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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小小的脑海里,也想起了那些糜艳的场景,她心中一揪,那双腿就发软起来,身体也动了情,嘴里也发出一声娇滴滴,勾人魂魄的声音…

“小小…”风扬口干舌操的咽了咽口水,如饥似渴的含着凌小小的唇,吮吸了起来,唇齿相依,痴缠良久。

酥酥麻麻的感觉,随着风扬的动作如潮水一般席卷她的四肢,凌小小整个人都倒在了风扬的怀里,任他轻吻,他剥开她的衣衫,又在她的胸前流连很久。

良久,风扬的唇又爬上凌小小耳边,含着她的耳垂,嘴里嘟弄了几句。

凌小小一愣,随即脸红如赤,不敢抬头看风扬一眼:“你个色狼…”

风扬却一个劲的追问:“到底好不好,好不好?我憋得难受,你就帮帮我吧!”

凌小小那脸真的可以滴出血来,却被缠的头晕,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

风扬立时傻兮兮的笑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凌小小坐在一旁的雕花香樟木椅上,又给了她一个窒息的热吻,猛地松开,退了后去:“我自个儿洗,你等我…”

夫妻间床上的事情和方式,凌小小是来自现代,那知道的肯定是比风扬知道的多,但她可不想自己主动提出来,毕竟她曾经嫁过人,这种事情还是由风扬提出来为好,但是她却没有想到,风扬这个坏胚子,居然想得出用…

凌小小摇摇头:男人对某些事情的热衷度,果然不可低估!

风扬洗好之后,见凌小小坐在那里,脸儿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嘴唇娇艳的如同春天盛开的花瓣一样,害羞着,端是娇艳明媚不可方物,他整个人不由得晕了起来:“我们办正事去!”一把抱着凌小小,就往房间去。

凌小小娇嗔:“正事?你羞不羞?”

风扬很是骄傲道:“我自然不羞,要是羞了,他是哪里来的?”目光对上凌小小的肚子。

“嘴花花的,厚脸皮…”

凌小小还想再说,只不过猴急的某人已经将她放在床上,侧着身子,将她的唇封住。

满室春意随即荡漾了起来,被悲凉的夜,添了一份暖色。

第181章

窗外的天,蒙蒙亮,凌小小眼皮沉重,幽幽的转醒,脑子还炖着,就感受到身边的拥着她而眠的男子身上那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熟悉气息。

她一动,风扬就醒了,他闭着眼睛,垫在凌小小颈脖之后的手臂下滑到了她的悲伤,收紧,将身材娇小玲珑的她抱了满怀,慢慢地张口,声音里还带着幸福的微醺:“还早,你再睡一会。”

凌小小也正有此意,便乖乖地趴在他的身上不乱动,手掌贴在他的结实的胸膛上,有以下没一下的轻抚着,睡意浓浓的问:“你要起了么?”

“嗯!”风扬说着话,另一只手就将锦被往上拉了拉,将她的颈后盖好,小心翼翼的抽出那只被压得发麻的手臂。

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进耳,凌小小的眼皮有些沉重,却还努力睁大眼睛:“这么早起身做什么?是进宫复命吗?”

风扬嘴角含笑:“大军还有两日才能进京,我这个当主帅的置大军不顾,自个儿独自进京,那还不被御史参上一本!”

风扬是偷溜回来的?

这么个认知进了凌小小的脑中,她哪里还有什么睡意,一咕噜就起身,坐了起来:“你怎么这般不知轻重?那人知道了还了得?”

风扬虽然眉眼之间透着疲惫,可是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神清气爽的味道,听了凌小小的话,眉头一撩:“那人知晓也无关紧要!”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轻松的,凌小小心中一动,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风扬此次提及那人,语气与以往是不同的,虽然这种不同非常的轻微,但是作为枕边人的自己自然是分辨的出来的。

凌小小对朝堂中的事情向来不太过问,不过心中因为皇后所言,以及心中猜测皇帝与罗海天之间那些龌龊事情,对风扬的轻松觉得异常怪异。

她想了一下,才道:“我将天儿和墨儿接过来了。”

“嗯!”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事是知晓的:“为何将天儿和墨儿接过来?这不像你会做的事情?”虽然知晓,心里也不是不觉得奇怪,只是凌小小做事一向有分寸,他很是放心。

凌小小自然将皇后所托的事情说出来,听得风扬一愣,整个人惊骇不已:“皇后娘娘实在是…皇上怎么会对墨儿出手?”

风扬摇头,到今儿个才算是知道什么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这个姐姐实在是…,让他这个做弟弟的都有些无语了:想到这里,他对皇帝还真有了一份同情?

“怎么不会?”凌小小愤愤不平,对当今的天子她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虎毒不食子,皇上虽然心思难测,可是这等事情还做不出来!”风扬摇头。

“什么?”凌小小惊叫:“墨儿是皇上的骨血,那皇后…”她一个头八个大,惊得眼珠子都掉到地上:若是墨儿是皇帝的骨血,那皇后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不是太离谱了,皇后她总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父亲是谁?而当日皇后求她相助时神情也不是作假!

天,凌小小伸手揉了下疼痛的额头:皇帝和皇后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纠葛,说真话,她还真得好奇了起来?何况事情还夹着那么个与日月齐辉的男子?

若墨儿是皇帝的骨血,皇帝又定要皇后进宫,那皇帝定然对皇后有情,那罗海天与皇帝之间,就不是她想的那等模样,可是皇帝进来对罗海天的恩宠也确实浓厚了点,她忽然发现,她这个脑子已经成了一滩浆糊,这朝堂的事情还真的复杂!

索性将自己对罗海天和皇帝才猜测说了出来,自然又惹得风扬一阵惊骇,之后又是哈哈大笑:“你这脑袋都是想的什么?我说你们女人,也真是的,怎么着就爱胡思乱想,皇上怎么会…,这事你可不能漏了一缕蛛丝马迹,真要传到皇帝的耳边,那可不是小事?”

凌小小嘟哝着嘴巴:“只怕不是我多想,就是皇后娘娘也是这般所想!”皇后的神情可不是作假,只怕也与她是同样的心思。

风扬心中一动,却也只是摇头:“小小,帝后之间的事情自然不用我们过问,自然有皇帝处理。”

皇帝心思深处,耐力十足,手段狠绝,为人又足够冷酷无情,偏又生性多疑,若是冒然插手,只怕会适得其反。

凌小小对皇帝此人实在没有好感,总觉得突然之间的消息就跟天方夜谭一样,皇帝怎么能爱皇后呢?再说了若是真心爱皇后,是不是对她这个皇后的弟妹也该宽容点吧,怎么会一再刁难?

风扬瞧着凌小小蹙紧的眉头,心中明白她纠结是为那般,他叹了一口气道:“你别忘了,他是皇帝,而我是国舅!”

这么一句话,就说清了皇帝对他的心结,可是凌小小却觉得事情不该是这般简单,皇帝会出手找她麻烦,或许是这个原因,但是与皇后之间,却还是不太对劲。

难道皇帝再吃醋?

“嘶…”想到这里,凌小小蓦然一惊,不会吧!莫不是那个行事着实没有章法的皇帝其实就是个醋坛子,小心眼?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凌小小吸了老大的一口气,确认了某一点,其他的疑惑顺着这一点,就迎刃而解了,一时间荒唐的感觉,叫她的表情怪异的好像吞了一只苍蝇:这皇帝的性子,真是半点也不惹人爱!

和皇后之间误会,就搞出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来,还牵累一干无辜的人。

风扬见凌小小一个人自说自话,不亦乐乎,问:“什么匪夷所思?”

凌小小咽了咽到了嗓子尖的唾液:“疯子,皇上可是那种胸怀天下,心胸宽阔之人!”

风扬微微思索一下道:“皇上胸怀天下不假,只是这心胸之事…”顿了顿:“当年,皇上还是孩童时,皇上的生母,并不得宠,郁郁寡欢,她身边的一位姑姑,眼见主子愁眉不展,于是私下里去了御花园,求了皇上,让自己的主子重新得了圣宠,而那位姑姑也得了皇帝的眼缘,被皇帝宠幸,甚至皇帝去皇帝生母的宫殿多是她伺候。”

风扬顿了顿:“而皇上日后登基后却亲手杀了这位姑姑。”

凌小小心中明了几分:这位姑姑私下里寻皇帝,怕是就起了别的心思,表面上去打着为主子分担的名号,若真是一心为主,就断然不会爬上皇帝的床,更不会恩宠多过自己的主子,皇帝日后亲手杀了她,怕也是为自己的生母出气:背主的奴婢,容不下,可是皇帝却能隐忍到登基之后,这份忍耐,以及这份睚眦必报心态,倒是让凌小小生出一份寒意来,她是真的为皇后娘娘担心——一个背主的奴婢,皇帝都容不了,那么皇后这个错认自己良人的妻子,只怕这日子也不会好过。

风扬不想凌小小为此伤神,皇帝和皇后之间的糊涂账,自然是他们自己去慢慢算,风扬半点不为皇后担心,因为,他也是男人,自然明白男人的心思,因为犯错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再大的不满,只要瞧着魂牵梦萦的那张脸,那不满,愤怒,不甘,都会少了许多,哪里真的忍心出手:风扬明了,若是皇帝真的对皇后无情,也不会容风家有如此的风光,皇后至今也不会安然无恙!

风扬转而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在凌小小的眼前晃过,然后藏到身后:“猜猜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这是他知晓凌小小有孕后特意为她准备的礼物。

女人天生对礼物就是敏感的,那礼物只是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就看清楚是什么,也明白定然是他为她准备的礼物,只是这情趣之事,若是一口猜中,哪里还有什么乐趣,于是就胡乱的猜测起来,越是猜不中,风扬脸上的得色就越厉害。

到最后,凌小小故意露出委屈的表情:“这天下的东西多了去,我怎么猜的出来,不猜了!”说完还不忘白了他一眼:“你故意刁难我的吧!”

风扬被凌小小那一个白眼瞪的有些郁闷了,女人的心思果然难猜,自己猜不到,却又怨上了,不过心情却是很好,带着得意的神色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凌小小的眼前,不忘自我标榜一番:“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却是我亲手为你雕的。”

风扬的眼睛亮若星辰,期盼的看着凌小雄啊,只希望他能喜欢。

而凌小小却也是真的喜欢,风扬的礼物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一个寻常的梨树木头雕成了小木偶,精雕细琢的,能从那小人儿的姿态之间寻出这就是她,当然得到实证那是因为在小人儿的背后刻着几个字:“吾爱小小!”那笔迹不是别人,正是风扬的。

凌小小寒着泪,望着风扬笑:“疯子,让我抱抱你。”这个男人,总是给她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傻子,高兴也哭,难过也哭,难不成真的是水做的不成。”伸手怜惜的替她擦了擦眼泪:“真是个眼皮子浅的,一块木头就将你收买了,下次谁还敢送你东西。”

凌小小抬起她那种皎月般精致的脸孔,带着挑衅:“我高兴,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娘子大人行事,小的怎么敢有意见!”

二人又调笑了好久,凌小小拿着那小人儿仔细端详,爱不释手:“疯子,下次再帮我雕一个你,咱们将他们埋在院子的大树下,结上三生三世的缘。”

风扬摇头:“三生三世怎么够?我要和你结生生世世的缘。”说着唇又缠了上去,眉眼之间皆是痴恋的神色,直到凌小小呼吸不畅,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生生世世我都要陪着你!”

发丝从他的指尖流泻而过,发尾轻轻的滑过指尖,风扬瞧了瞧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垂下眼帘,脑中闪过一道光芒,随即起身放下那帐帘,踱着步子出来卧房,招来了江氏,细细交代了一番。

凌小小侧耳倾听,风扬低沉的声音响起:“记得开两服补药吃吃,夫人的身子骨一向就弱,得好好的补补,大人孩子都得补的壮壮的才好。尤其是夫人,她一向怕苦,江妈妈你多看着点。”

随即又道:“不行,小小的胃口一向浅,若真的逼着喝下补药,只怕这饭就更不想吃了,有道是药补不如食补,还不如让厨子多费点心思,将饭菜做得好吃点。”

“小小爱吃虾,记得多弄点花样,什么清蒸,红烧的,让厨房费点心思。”

凌小小在这种琐事之中,拥着被子,幸福和甜蜜的感觉在心头流过,心情舒畅,凌小小这些日子原本就没休息好,昨晚上在陪着风扬折腾许久,刚刚又费了心神,原本就困乏,听他声音低低响在耳边,吩咐写琐事,那上下两双眼皮禁不住搭在一起,凌小小原本只是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等一下,起身送风扬出门,却没想自个儿这么一觉睡过去,再次醒过来,窗外已经天白大亮。

凌小小伸手一摸,冰冷一片,她猛地睁开眼睛,随即坐起身子,扭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枕边,那心也空荡荡了起来,随即就失声喊了起来:“如梦,如玉!”昨晚是这两个丫头当值。

“婢子在,夫人,夫人,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如梦,如玉听着凌小小的呼唤,急急跑了进来,凌小小瞧着慌忙进来的丫头,神情有些失落,紧着嗓子,问:“侯爷,人呢?”

应该不是梦吧!那般真实,怎么会是梦?

如梦和如玉对视了一眼,如梦微一犹豫,才举步上前,小声说道:“夫人,侯爷,侯爷天未亮就走了。”

她话落,凌小小就如同被抽了筋一般,无力的倒在了床上,沉默半响,又猛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鞋子也顾不上穿,就跑出门,惊地如梦,如玉一怔,才又匆忙地追上去:“夫人,夫人,您这是要干什么,您先别跑,当心摔着,要什么婢子帮您去找。”

要什么?

她要疯子啊!她们能帮她找来吗?

对于如梦,如玉急切的声音,凌小小置之不理,反而跑到别院最高的小楼上,奔着楼梯就一口气不喘的上去,一直跑到四楼,才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扶着栏杆,踮着脚尖,想遥远的方向望去,却没有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站到高,才望的远,为何她却看不到他啊!

风卷起落叶片片,沙沙地落在身边,映出她眼角的泪光滑落,伴着那落叶,一直飘到远方,最终消散在风中,最终烟消云散。

城门外,风扬一身布衣,铁马飞奔,却在此时陡然一拉缰绳,停了下来,似有所觉地回头,望向凌小小别院的方向。

“侯爷?”

“走!”

他扬鞭,心中暗道:小小,等我!

他今日是真的不能耽搁,还要出城迎上大军,一同进京,也就三五日的功夫。

凌小小无限失落的下了小楼,就开始了她此生最凄惨的日子,江氏得了风扬的吩咐,就如同老母鸡一般跟着她,这不许她做,那不许她做,宝宝和贝贝来看她,江氏都如临大敌一般,生怕孩子碰着她,一时间,凌小小满头乌云。

总之,她现在的任务,就是乖乖躺着,什么不能受凉,什么要忌口,什么不能乱动,凌小小很想问一句:养猪啊?

好在老夫人过来了,解了她的苦闷,她是提着补品一堆来的,凌小小昨晚上刚见过人家的儿子,现在心里也正想着人家的儿子,再说了,晾了她几天,也该见见了,否则传出去,真的就是她这个做媳妇的不对了。

她知道这些日子,老夫人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不管是风老侯爷,还是皇后娘娘,都给老夫人很大的压力,她还接到消息,就是太夫人也训斥了老夫人一顿,这才是凌小小要得,不但要老夫人知道错,还要她知道怕,不就是因为她二嫁的出身,瞧不起她吗,就是因为瞧不起她,所以才会如此对她,如果这一次不借着有孕,将她折服,她那两个巴掌就白挨了。

只有将老夫人拉入到她的阵营,日后这日子才能融洽,所以在老夫人一再吃了闭门羹后,还能持之以恒,凌小小知道老夫人终于被她折服了。

所以当老夫人小心翼翼捧着白玉青瓷碗送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凌小小也就接了过来,意思一下的吃了两口,这么两口,让老夫人欣喜若狂:这四房的,总算是原谅她了!

老夫人实实在在的喜上眉头,又是含蓄的道了歉,凌小小点头,表示没有放在心上,至于老夫人想接她回府,都被她岔开了,老夫人明白,凌小小这是不乐意回去,也没有强求。

婆媳二人难得平和的说话,凌小小也没想破坏气氛,奈何肚子传来阵阵疼痛,容不得她多想:“如梦,快找大夫,我肚子疼!”

一句话,惊得别院兵荒马乱,老夫人更是急得团团转:“肚子怎么疼了,怎么疼了?”

是啊,凌小小苍白着脸,捂着肚子,心里也觉得奇怪,这肚子怎么就疼了,刚刚可还好好的?

就是昨晚,风扬也没碰她啊,不会伤到肚子,现在怎么就疼了?

那目光无意间掠过那白玉青瓷碗,浑身一惊:“难道是这粥…”

不会,老夫人盼孙子,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怎么会害她腹中的胎儿?

不过难保没有别的牛鬼蛇神动手脚。

凌小小给了如烟一个眼色,那白玉青瓷碗立时被端了下去,老夫人一心摆在凌小小的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待到大夫过来的时候,望闻问切一番,道:“夫人这是误食了红花,不过好在夫人没有多吃,孩子没事,不过下次夫人可要当心了。”

大户人家的龌踀事情,大夫见过不少,也只是用误食淡淡带过。

凌小小谢过大夫,又与如烟对视一眼,如烟就笑着领着那大夫下去领赏,领赏的同时自然也就将那碗残粥端了上来,请大夫验了验。

待大夫离开后,凌小小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今儿个没胃口,否则,想想都是一阵子后怕,若是往日里,凌小小即使是老夫人的吃食,或许也会多留个心眼,但今日,她心神都跟着风扬离开了,一时心乱如麻,哪里还有那份细心,而如梦,江氏等人,都因为这粥是老夫人送的,也难免疏忽了一份。

凌小小瞧了一眼心神宽慰地老夫人道:“母亲,我今儿个起身,心里就堵的慌,除了刚刚母亲带来的粥,我什么都没吃?”

老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好看了:“你怀疑我害…”

“不是!”凌小小摇头:“但是我怀疑母亲的粥被人动了手脚。”

老夫人摇头:“不会吧!这粥是我让戴氏亲自熬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戴妈妈一听这话,立时脸色白了下来,慌忙跪在凌小小的面前:“四夫人,老奴可以对天发誓,老奴绝对不敢害四夫人,若是老奴有这等恶毒心思,就叫老奴被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这天朝之人敬鬼神,这般毒誓敢发,这就说明心里是没鬼的。

“戴妈妈请起,我没有怀疑戴妈妈,这事情还要等结果送过来,才能知道是不是那粥有问题,若真的有问题,那戴妈妈就要好好的想想,这熬粥的过程中可有什么可疑的情景!”

凌小小对戴妈妈自然也是相信的,毕竟这人为了孙子也不敢害她,只是若不是老夫人的粥,她实在找不出原因,她想来想去,这问题定然是出在这粥上。

果然,半响之后,如烟端着那白玉青瓷碗进来:“夫人,这粥里被下了大量的红花,真要吃了,只怕孩子不保,夫人这身子也就败坏了!”

戴妈妈一听,双眼一黑,就晕了过去:谋害风府的嫡孙,嫡媳,这可是大罪!哪个缺德没天良要这般害她,这是要她的命啦!

第182章

而老夫人也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问题还真的出在她带来的粥上,想到她的孙子差点就因此没有,眼前一花,差点也晕了过去:到底是谁如此狠心,想借着她的手除去小小腹中的胎儿!还想败坏小小的身子,这实在太狠毒了。

凌小小想的却不是这么简单,这下手的人好心机,一石二鸟啊!若是她被算计,没了孩子,又败坏了身子,只怕伤心之下,定然会和老夫人闹翻,四房自然不和,而老夫人心怀愧疚,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风家的这潭水算是彻底浑了,这是典型的渔翁得利。

凌小小被伺候上来床,示意如梦将戴妈妈唤醒叫到内间,她软声细语道:“戴妈妈莫慌,我倒不疑是戴妈妈你动的手脚,只是你定下心来,好好想想,这粥除了戴妈妈外,可经过其他人的手?熬粥的过程中,可以其他人出入厨房?”

凌小小的声音淡然而具有一份稳定心神的作用,戴妈妈的神情定了一份,绞尽脑汁想了起来:“这粥没有经过别人的手,这些吃食都是老奴亲自照看,熬粥的时候,老奴也是将其他人赶了出去,小厨房除了老奴,并没有其他人出入。”

这也是戴妈妈百思不解的地方,她这般小心翼翼,怎么会给人可趁之机?

凌小小并不气馁:“那戴妈妈你想想看,您在熬粥,或者在提着粥的过程中,可有遇见其他人?”

戴妈妈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四夫人,这么一会,老奴倒是想起来了,老奴提着粥去老夫人身边的时候,正巧老夫人身边的丫头青儿说是几件老夫人贴身的针线活要问一声,老奴也没有多心,就停下来多说了两句。”

“青儿?”凌小小倒是有点印象,看起来倒是机灵的一个丫头。

老夫人微有迟疑:“不会吧,青儿那丫头倒是个忠厚的,应该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在老夫人的心里,坏人子嗣那是要下地狱的,这也是风老侯爷子嗣昌盛的原因,她这个人也就是心眼小,耳朵根子软,可是对待庶子,庶女倒也没啥坏心眼,顶多是眼不见,心不烦。

凌小小沉寂一下:“母亲,是不是带过来问一下,就知晓了?”

老夫人点头:“也好!”

凌小小招了戴妈妈上前,细细吩咐了一番,戴妈妈瞧凌小小这般模样,居然将这等大事交到自己的手上,知晓是信任自己的,那心里的感激自不必说,竟是双膝一软,跪在老夫人和凌小小,声音低沉地说道:“老奴受老夫人和四夫人的厚恩,就是做牛做马也不能报答两位主子了,这样天大的事情,老奴还能得两位主子的看重,老奴,老奴纵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凌小小忙给个眼色给身边的丫头扶起戴妈妈,也不避讳老夫人:“戴妈妈您是母亲身边的老人,怎么会做出这等恶事,心里只会为侯爷欢喜。孰轻孰重,孰远孰近,我还是分得清的。”

老夫人听着这话,心里甚为熨烫,凌小小这话说得她通体舒畅,这话里话外,是真的当她是婆母,是自家人,再想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情,老夫人心里是头一次生出悔意,这一次绝对不会因为凌小小肚子里的孩子,而是凌小小本人,细细想想,凌小小除了二嫁的身份,实在找不出挑剔的地方。

这么一想,看凌小小自然是更是顺眼,人都是这样,一旦去了成见,再看对方,那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欢喜。

眼前的凌小小一袭白衫,齐胸瑞锦,一条金丝攥珠带,窄袖掐腰,端是动人芳华,两鬓松松,更显风流体态,髻若惊鸿,镂金菱花嵌碧钗,金丝香木蝉玉,虽然没有太多的装饰,可是这么一身装扮却也也更衬雪骨冰肌,顾盼之间,神采奕奕,眉眼之间更是没有孕育后的疲惫,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或许单论这容貌,这天朝上下比凌小小的美的,不是没有,但是能有几人有凌小小这等好运,在芳华正好的年岁,被尽心的宠爱,女人向来就是水,有情滋润,那滋味自然就是不同,美的不只是一张皮相,还有一颗鲜活饱满的心,凌小小虽然一开始遇人不淑,但是遇到风扬之后,自然是越活越滋润。

戴妈妈领了命令,就往风府赶,只是刚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就有丫头匆匆忙忙的迎了上来,眼圈子通红:“戴妈妈,您可回来了,青儿,青儿…”

戴妈妈心头一紧:“青儿怎么了?”

那丫头擦了把眼泪:“青儿没了,投井没了…”说完又是一阵呜咽,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大家都是丫头,又是在一个屋子里当差的,即使往日里各自有些心事,但是现在人都没了,惦记的都是些好的。

戴妈妈一听青儿没了,自然不敢怠慢,往日里死个把丫头算不得什么大事,大宅门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可是今儿个这青儿却关系到四夫人腹中胎儿的性命,那自然就是不同的了。

立时让丫头带着她去看了一下,细细的瞧了一番青儿,即使此时已经断了气,却依旧掩盖不住曾经的姿色,心中又是一突,面上却丝毫不显,好好安抚了一番院子里的丫头,又急急打发身边信得过的丫头,赶到青儿的房间,打着清理遗物的名头,走了一趟,待到那丫头回来,就不着痕迹的避开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戴妈妈——是一双男子的鞋,做工极其精致,一看就不是给下人准备的,而且那鞋子边上居然有个不起眼夕字,若不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戴妈妈揣着那双鞋,离开了风府,一路上心事重重,进了别院,就匆匆赶到凌小小和老夫人面前。

凌小小和老夫人正越说越投机,老夫人去了成见,凌小小也想和老夫人修好,二人都是有心,那话题自然是越说越多,尤其是凌小小手里有产业,而老夫人又是商贾之家出身,谈到这些,二人都是深有感触。

待戴妈妈进来的时候,瞧着这二人一团和气的模样,倒是微楞,不过随即就正了颜色。

凌小小一见戴妈妈进来,脸色就不对,那心里就猜到几分,而老夫人心里也是明白了一份,她沉着声音道:“不是让你将青儿那丫头带过来吗?怎么自个儿来了,那丫头人呢?”

戴妈妈低着脑袋:“老夫人,老奴回去的晚了,青儿没了…”

“没了?”老夫人手中的茶盏就重重的掷在桌上:“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没有?真当我这个老夫人是摆设不成?”

“说是投井没的。”戴妈妈顿了顿:“不过老奴看了,那青儿…”

戴妈妈心里原本还有些顾虑,可是一想到凌小小和老夫人对自个儿的信任,也就豁出去了:“老夫人也是知道的,老奴懂些调理身子的事情,对女子的身子也是有些了解,老奴以前看那青儿,那丫头怕已经不是处子,只是时关女儿家的名声,老奴才不敢多嘴,只是今儿个突发她跳井的事情,老奴就生了心眼,去了一趟她的房间,果然搜出一双男子的鞋子,老奴瞧着做工,不像是给下人小厮做得,还请老夫人和四夫人过目…”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凌小小本来就是个明白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老夫人也是明明白白,怕是这贼出自家里。

而老夫人接过那双鞋子,顺着戴妈妈的视线瞧了一眼,就狠狠的将那鞋子扔在了地上。

老夫人气得猛地站直身子,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恼怒:“果然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凌小小扫过那夕字一眼,倒是不恼,也坐了起来:“母亲,是不是内鬼还带查证,再说了,到底是谁做的,也不能凭着一双鞋子就能断定的,难保不是有人栽赃嫁祸。您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小小这肚里的孩子,到时候还指望母亲帮衬照顾一二,我倒底年轻,哪里有母亲心细如发啊!”

老夫人一听到凌小小提及她的金孙,自然是什么气都没有,只是心里想到有人胆敢谋算她的金孙,那眼里就多了一丝凌厉。

她立时亲自扶住凌小小让她躺下:“你放心,这事情母亲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居然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不查个青红皂白,她这个老夫人这么些年来的饭是白吃的不成?

凌小小摇头:“母亲,这倒不是交代不交代的事情,而是这人一定要查出来,否则今儿个未能成事,下一次自然还会动手,那我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睛,整日里忧心忡忡,哪里能养好胎?”

老夫人也觉得是这个意思。

“母亲放心,这人既然想要除去小小腹中的胎儿,那自然就是这孩子挡了他的路,只怕此时不成,还会有下次,我们只要耐着性子,等一等就是了!”

虽说这事随着青儿的死,而断了线,但是凌小小也没气馁,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她有心在风家立足,自然要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日后就算有人再想谋算她的孩子,但也不会再如此肆无忌惮。

她当然有法子,只是一只欠缺一个时机,而现在这个时机就在眼前了,她自然要好好把握利用。

有孩子和没有孩子的待遇,自然是不同的,而她能做的事情自然也是不同。

凌小小淡笑,在老夫人耳边细细说了一通,见老夫人的脸色从最初的惊叹,到最后的佩服,她依旧不不戒不燥道:“母亲,你回去后如此行事,相信那人很快就按捺不住了。”

老夫人连连点头:“好,这事情应该难不倒我!”

老夫人和凌小小又说了两句,见她脸色疲惫,就打算告退,在离开之时,脸色有些迟疑,却还是开口说道:“小小,母亲今日才算知道你的好,往日里,被猪油蒙了眼,做了些不不该做的事情,这心里…”

凌小小打断她,笑道:“母亲,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上嘴皮还磕碰下嘴皮呢,何况是人?母亲是侯爷的娘,我是侯爷的妻子,都是侯爷最亲的人,以前的事情,小小都记不得了,这话,以后母亲也休要再说了。”

老夫人眼圈子又红了一下,却还是道:“小小,母亲有一事想要求你。”

凌小小心里一紧,她这人最是吃软不吃硬,见老夫人这等脾气之人居然用了一个求字,那不好的感觉就冒了上来,想也不想就摇头:“母亲,太过为难的,还是就不要为难小小了。”

老夫人一时傻了眼,没想到凌小小如此直言不讳,随即就笑开了,这也是好事,什么话说开来,也是好的,省的藏着掖着,嘴里应承,心里却埋怨上了,她性子本就是痛快的,现在见凌小小如此行事,倒是没有不快,也笑道:“倒也不算过分为难,只是要小小你白受些委屈了。”

凌小小一听,心里踏实一些:“既然如此,母亲说出来听听,若是不算为难,小小自然答应。”

老夫人见凌小小如此说话,心里反而更加高兴:“小怜那丫头的事情。”

老夫人见凌小小面露不快,立时加快语速:“小小,你先别不高兴,倒不是我和你父亲想要徇私,而是小怜的父亲毕竟是救了你父亲一命,若是真得因为我风家人而落得个什么下场,只怕对风家的名声有碍,所以我和你父亲寻思着帮她打点一下,也好从轻发落,也算是还了她父亲的恩情,至于日后如何,与我们风家自然无关。”

老夫人见凌小小不发话,心里有些慌了,毕竟小怜所做的事情太过了点,随即道:“若是你觉得心里不舒服,我自然不会去做,她当日行事委实过分,母亲也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