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端怎会死?不是今晚喝多了吧?”听到她这样说,漠风竟然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流血了,很多血。”七寂的声音越来越低,脸已经一片潮红,听到她说流了很多血,漠风的心微微抽了一下,情急下立刻掀开她的被子看过究竟,七寂虽然还是死死扯住被子,但力气终是不够漠风大,被子被掀开,映入漠风脸上的是垫睡被子上面那一滩血红。

“哪里流血了?”漠风抓过她的手,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他声音里的关切与紧张,七寂脸憋得通红,双手扯着衣服的下摆,硬是蹦不出一句话。

看看她的表情,再看看她的衣裙,漠风突然醒悟过来,这女人竟然是一一“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七寂抬头看着漠风,死亡的恐惧战胜羞涩。

“如果这样都死,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漠风没好气地说,但嘴角却微微翘起,似乎想到好笑的东西一般,但他又想忍住不笑,所以脸憋得有点红。

听了漠风的话,七寂依然一脸茫然,从来没人告诉过她吗?漠风突然有点想知道她经历过怎样的生活,之前还以为她是练了邪功的妖婆,今日看来竟然一一

“你多少岁了?”

“十四了。”七寂老实地回答。

“别人十二岁就来了,你怎么那么迟?”漠风低声嘟囔着,七寂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十二岁就来了?当漠风面无表情,断断续续把他所知道的告诉她时,七寂羞得重新钻进了被窝里,但一会之后,她又将头探了出来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漠风没好气地答,总不能叫他一个大男人去买她女人的东西吧,何况现在大半夜的,他去哪里弄?摊上这么一个女人实在是倒霉。

就快天亮的时候,漠风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包裹,不知道他是怎样弄来的,他面无表情的扔给了七寂,从小到大最丢脸莫过这一次了,这女人实在是一一

漠风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覆盖,免得她尴尬。

“你睡着了没?”良久墙角边又响起七寂忐忑不安的声音。

“你又怎么了?”漠风很想装睡不理她,但嘴巴不受控制,还是回应了她一声。

“我想问这怎么用?”当七寂那如蚊子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的时候,漠风真想一拳将她打晕,这女人不是无知到这种程度吧?帮她买还要教她用?她不会真的将他当作娘了,漠风一脸黑线爬起来,真恨不得活生生将她掐死。

卷一清歌048:体贴入微

漠风走到墙角蹲了下来,而七寂也将头从被子钻出来,那样子像一只胆怯出洞的小老鼠,收起了平时锋利的爪牙,温顺得惹人怜爱,淡淡的月色下两人靠得很近,说话声很小,七寂听着听着那脸就涨得通红,漠风的脸没有表情,但耳根却悄悄红了,居然要他教她这些,他怎么就那么倒霉?

终于断断续续把话说完,漠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比打完一场仗还要累,但躺在床上,漠风却半点睡意都没了,这女人真能折腾人,他心中暗怨,其实他对女人这事也是一知半解,都不知道有没有误导她,教错也是她活该,谁叫她那么无知?

“如果下次还是那么痛,找一个大夫看看。”听到墙角还有轻微带着痛楚的吟叫声,漠风忍不住再插了一句。

“嗯”七寂应了一声,声音轻轻柔柔,没有了往日的淡漠冰冷,听起来如春风狒过,很是舒服。

自这尴尬到极点的夜晚过去之后,七寂很久都不敢抬头看漠风一眼,而漠风也开始重新审视她,原来这女人真的仅仅十四岁,还这么小就学会勾|引男人了,以后长大还得了?

七寂连续痛了七天,七天之后整个人才恢复过来,但她听漠风说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痛不欲生的日子,她想起就头痛,为什么不能永远是十三岁?

“我在外面找大夫煎了点药,如果你不怕有毒就喝点。”傍晚时分,漠风拎着一个包裹从外面回来,声音如窗外的风,冰冰冷冷的,七寂心一暖,这男人看来也不是太糟糕。

“我不是可怜你,只是你以后每月都是这样,痛得咿咿呀呀,打扰我睡觉,实在是烦人。”七寂本来想说句感谢话,但听到他这话,就将即将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七寂接过,皱了皱眉一口喝光,以前她很怕苦,生病时煎的药,娘要哄好几次,她都喝不了一口,但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就算捏着鼻子也要喝光它,漠风本来想递她一块糖,但看她喝苦药像喝糖水一般,又悄悄将糖塞回衣袋,看来他真是多此一举,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需要,不知道是不是味觉失灵?

“真的每个月都这样?”七寂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再次向漠风求证。

“嗯。”漠风头也不抬做自己的事,但一句话却让七寂的心冰凉冰凉的。

“就女人才这样?”七寂不甘心再问了一句。

“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话?漠风不耐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但正好对上七寂既幽怨又愤恨的目光,那眼神似乎是控诉他漠风害她受这种苦楚一般。

“平时倒没有什么,但跟别人打架的时候怎么办?”七寂越想越是犯愁,不禁在一旁自言自语,但一接触到漠风那深潭般的目光,她迅速移开,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无知的傻瓜,尤其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脸,她更是无地自容。

如果娘在身边就好了,就不用那么丢脸了,其实星月教也不乏婢女,但七寂太冷,从来没有人敢跟她多说半句话,所以也就酿成今日的尴尬。

“其实习惯就好,没你想得那么恐怖,反正你又不怕苦,多吃几剂药就好了。”漠风被她幽怨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所以出言安慰一下她,但这安慰话听在七寂的耳中就完全变了味,谁说她不怕苦?七寂觉得他简直在说风凉话,说不定他此时心中正乐呢?这个可恶的男人。

这件事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但七寂又说不清到底哪里变了,漠风似乎很得司马宸赏识,经常跟着司马宸进进出出,每天回来,七寂不但闻到浓浓的酒香,还有刺鼻的脂粉味,看来此行他真是不虚此行,不但美酒任喝,还女人任选,漠风说是他和司马宸这是英雄惜英雄,七寂说臭味相投,狼鼠一窝,总之他们的观点总是南辕北撤,差之千里。

但漠风的繁忙,却让七寂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她很专注地练武,因为心无旁骛,进展很快,偶尔练累了,七寂也会走出房门,在这个美轮美奂的王府漫无目的地穿行,但却从没有与七杀打过照面。

“准备一下,今晚跟我出去。”傍晚漠风回来,扔给七寂一身夜行服,七寂也不问就穿上了,这让漠风很满意,这女人除了这那方面无知一点外,其他事情似乎也不至于太蠢。

两人在夜色中离开王爷府,七寂身形灵敏,紧随漠风身后,那速度让漠风也禁不住心中暗叹。

“今晚去西漠的丞相府偷一样东西。”说话间漠风扔给七寂一个麻袋。

“偷什么东西要用麻袋?”七寂灵敏接过,但眼露疑感。

“人”漠风的话很是精炼,多一个字都不说,似乎说了精、神、气都泄了一般,七寂也懒得问他,偷来给他就是了,两人速度都极快,两抹黑影在夜色下一闪而过,丞相府守卫森严,时不时有人提着灯笼来回巡夜,但那些侍卫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形如虚设。

七寂跟着漠风七拐八弯走进了南面的一座华丽院落,院落前面有两个侍卫在把守,漠风捡起两块小石头,手上一运劲,两块石子如长了眼睛一般朝侍卫的身上射去,两人被击中穴位身休一僵,正想大喊,七寂手一扬,两颗小石子破空而出,迅速点了他们的哑穴,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却配合得无懈可击。

将两个侍卫解决,漠风迅速掠上屋檐,七寂如影随形紧随其后,黑暗之中,一高一矮的身影实在是和谐而优美。

“我要屋里的女人,把她装在麻袋里,男的暂时留着他的命。”漠风俯在七寂的耳畔说,温热的气息吹得七寂有点麻也有点痒。

“那你干什么?”七寂眉一挑,冷冷地问。

“我帮你看风,有人来我帮你解决。”听到漠风的解释,七寂的眉头再次皱起,这男人实在是没品,上次在树上悠闲地咬着树叶看她被人围攻,这次又翘起双腿在屋檐晒月光,让她下去拼命?这男人一一

就在她想狠狠损漠风几句的时候,耳畔就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迷乱的吟|叫。

“爷,快点一一”那酥到入骨的声音让七寂的脸刷一下红了,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下面的男女在干什么,如若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会觉得什么,如今漠风正在身旁,她却难堪得想钻洞,因为曾经她也想脱光他的衣服与他一一

但她是不会表露出来的,昏暗月光下七寂的脸依然平和冰冷,似乎那些迷乱香艳的场面,她已经见惯不怪一般,看到她这种表情,漠风心中老大不爽,才十四岁,不应该羞涩得不敢抬头吗?怎么像风月楼的老手一般?

“还不去?”漠风的声音比夜风还要冰冷。

“再等等吧。”七寂淡淡地说,脸上波澜不惊。

“还等什么?”漠风的脸一点点下沉,低哑的声音已经带上一点恶狠狠的味道。

“正在中途打断不是很好的。”七寂幽幽地说,她可不想现在闯进去看到这么恶心的一幕,但听在漠风耳中又全部变了味道,这女人还真是经验丰富,连男人的心理都一清二楚,谁教她这些?

既然她是女人都那么体贴男人,他也不能做得太绝,漠风耐着性子等着,但屋内两人一晚颠龙侧凤数次,似乎精力总耗不完,那风骚陶醉的声音,弄的漠风全身燥热,心猿意马,而七寂几次想冲下去塞住他们的嘴巴,但最后都忍住了,待屋中两人终于精疲力竭沉沉睡去的时候,七寂一脸发烫从窗边掠了进去。

粉色纱帐中,纠缠多时的男女已经分开而眠,表情满足而疲倦,七寂闪电般出手点了男人的穴道,女子似乎有武功,一下子惊醒,但她还没有发应过来,七寂已经连封她几大穴道,麻利地将她塞进麻袋,连衣服都没帮她披一件,她是故意的。

“你要的女人,我没帮她穿衣服,当是答谢你,从此我就不欠你了。”一掠上屋檐,七寂就将麻袋扔给了漠风,漠风一听,那脸顿时阴云密布,这女人有没脑?这麻袋里的女人刚跟那头猪一晚来了那么多次,她居然还塞给他?

但七寂却不是这样想,她刚刚扫了这女人一眼,身材还真不错,她七寂恩怨分明,那晚漠风教会了她那么多,虽然不乏冷嘲热讽,但这个情她是欠下了,如今帮色魔偷了一个美人,她终于将欠的债还清了,所以心中轻快得想哼歌,却没有留意身旁的漠风那张脸,已经比锅底还要黑。

两人各怀心事,在黑夜中穿梭,很快就已经顺利离开丞相府,回到王爷的的府邸,天还没有亮,漠风刚想对七寂说他将人送去给司马宸,七寂就已经笑眯|眯,一副善解人意地说:“你忙你的吧,我不会打扰你的,不要太大声就是了,我不会告诉司马宸的。”听到她如此休贴入微的话语,漠风气得就差没将手中的麻袋砸死她。

卷一清歌049:醉人柔情

七寂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漠风,自夜探丞相府之后,漠风每次回来都阴沉着脸,似乎要吃人一般,而她的悠闲日子也终将结束,开始频频跟着漠风去替司马宸卖命,七寂不知道漠风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她也不知道教主要她跟在漠风身边有何用,她很讨厌现在这种不明朗的状态,但又必须继续下去。

司马宸不知道是在考验漠风的忠诚度,还是想看看他的本领,交给他的任务越来越重,从偷女人到偷宝物再到杀人,而接任务的人是漠风,但要去完成任务的人却是七寂,有时七寂觉得漠风带她在身边就是想利用她来杀人,最可恨的是这头他逼着七寂去杀人,那头就说双手沾满血腥的人会天天发噩梦,下地狱的时候还得过火海,落油锅。

“我就不信你双手沾的血腥比我少,要下地狱也是你先下,我比你小,就算是老死,你也死在我前头。”七寂把带血的剑放进剑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拂袖离开,不理漠风的叫喊。

因为两人这段时间将任务完成得十分漂亮,司马宸再次宴请他们两个,以示器重,他们两人走入后花园的时候,司马宸已经在主座下喝着酒,依然是那副风流倜傥的形象,但隐隐带着王者霸气,而他旁边坐着的七杀,俊美的脸庞笼着寒霜,显得肃杀多了,与后花园的莺歌燕舞格格不入,但他的俊颜,依然能引来歌姬、舞姬目光的流连。

看到七杀,七寂的心情很复杂,有离家太久的人终于见到亲人的喜悦,但内心又隐隐不安,他来了这里,那谁能护着洛川?不知道洛川的武艺进展得如何?心中总有牵挂,虽然她从来不对洛川柔声说过一句话。

宴会上漠风与司马宸谈笑风生,七寂与七杀基本像石化一般,除了偶尔往嘴里灌点东西,基本是处于纹丝不动的状态。

“这位是一一”就在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漠风将目光移向了七杀。

“这是七杀,本王的左臂右膀。”司马宸收起他的笑容,极其认真地向漠风介绍,神情带着信赖,看来七杀也很得司马宸信任,七寂暗道。

“王爷过奖了,如果不是当日王爷出手相救,我和我的妻子早已经命丧黄泉,七杀甘愿为王爷分忧。”七杀淡淡地说,但眼神却流露出感激,他什么时候有了妻子?七寂心中嘀咕,眉头不自觉一皱。

“七杀兄,幸会幸会。”漠风豪迈地朝七杀拱手,可惜他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了,七杀正眼都没瞧他一下,让漠风自讨没趣,司马宸只好出来打圆场,漠风坐下来就低声地骂七杀冷得像块石头,但漠风不知道在逐月楼,他这块石头更冷更冰。

宴会最后出场的是一群美丽的异族少女,赤脚,蓝眼睛,当中一个高挑女子酥胸微露,身姿袅娜,展颜一笑妩媚而迷人,那翩翩的舞姿如花丛中的蝴蝶那般轻盈美丽,眼神却又显得率性而大胆,司马宸眼露欣赏,漠风更是双眼发亮,刚刚对七杀的那丝怒气已经全都烟消云散了。

“死色鬼一一”七寂轻轻骂了一句,然后朝七杀瞥了一眼,此时他静静地喝酒,俊颜如玉,眼神如冰,似乎整个后花园只有那壶酒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墨狄,英雄配美人,依朵儿今晚就归你了。”司马宸的话刚说完,那个高挑女子已经舞到漠风身旁,倒了一杯酒送到漠风唇边,动作那个风情万种,让七寂咋舌,漠风也不客气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拦腰抱起,告辞而回,那猴急的样子让七寂鄙视。

“寂兄弟,你就陪我喝杯酒,别回去打扰你主子了,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你也不需要介怀。”七寂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七寂抬头朝司马宸看去,他也刚好瞧七寂看来,目光大有深意。

“是,小的不去打扰主子,也不敢打扰王爷歇息,我正好趁机欣赏一下王府景致,小的告退。”七寂低头弯腰,一脸卑微,与平日的孤傲冷漠截然不同,看得七杀一愣一愣的。

“七杀,你猜她是男还是女?”看到七寂娇小的背影迅速掠走,司马宸饶有兴致地问七杀。

“我刚才忙于喝酒,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请王爷恕罪。”七杀的态度十分恭谨。

“是不是女人,哪用眼睛看?你的鼻子是用来闻酒香,我的鼻子是用来闻女儿香,她一靠近我,我就知道她是女子,看五官倒精致得很,可惜身材实在太平板,又怎会满足墨狄?七杀,要不要也送几个给你?”司马宸露出儒雅的笑容,女人供自己享乐的同时,也可以笼络手下的心。

“谢王爷赏赐,七杀有酒即可,女人麻烦不想沾。”七杀微微低下了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有什么麻烦,玩腻了扔了即可,哪天看中府中哪个女人,跟我说声,我双手奉上,你知道在我司马宸眼里,女人远没我的兄弟重要。”两人边说边站起来,往西楼走去。

夜风冰冷,七寂百无聊赖地闲逛着,真是没天理,人是她杀的,宝物是她偷的,结果功劳漠风领,罪她受,他去风流快活,她却要在这里喝西北风,七寂越想心就越是不爽,最后一跺脚,改变方向,直奔寝室而回。

“轻点,很舒服。”还没有走近,死色鬼那声音已经飘了出来。

“嗯,你的小手真滑,累不?”七寂眉一皱,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温柔?可真是怜香惜玉的主。

“不累,能服侍墨爷是伊朵儿求之不来的福分。”伊朵儿的声音柔媚入骨,那轻微的嘤咛却充满诱|感,七寂面无表情地推门进去,本来想目不斜视跑回自己的地头,钻入被子就睡觉,但没想到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但不想映入她眼帘的场景与她想象的香艳场面相差甚远。

漠风躺在床上,伊朵儿正在帮他捶背,两人的衣服都整整齐齐,就连头发也没有一丝杂乱,莫非那么快就已经结束了?

“怎么那么久才回来?”漠风斜着眼睛打量了她一眼,似乎不高兴,莫非他还想她跑回来观赏他风流快活?想到这里,七寂眼里的厌恶更加掩盖不了。

“窗户紧闭,满室浊气,怎比外面清新怡人?”七寂淡淡地说,说完拉起被子钻进里面,在外面转了一圈,手脚都冷得有点僵了,都怪这个男人,七寂心中充满怨气。

“既然外面清新怡人,你干脆卷起被子躺外面好了,免得被浊气熏死了。”漠风冷冷地说,但刚说完又不禁发出一声充满迷醉的轻吟,估计是被这个女人捏得骨头都酸了。

夜阑人静,七寂平稳的呼吸在寂静的房中响起。

“墨爷,时辰不早了,让朵儿服侍你吧。”此时房中烛火就要燃尽,黑暗中,伊朵儿的声音柔媚而勾人,七寂听到掌心在身体滑过的声音,心跳无来由加快了些许,这对狗男女不会真的在她面前颠龙倒凤吧?如果是这样咒他们死后都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墨爷,你一一”突然掌心触摸身体的声音戛然而止,看样子是漠风捉住了她的手。

“墨爷,是不是朵儿有什么做得不好?”朵儿带着委屈的声音实在是惹人怜爱。

“你长得很诱人,称得上是女人中的极品,比某些女人不知道好多少倍,但我有一条规矩,那就是从不要别人用过的女人,你这身子给过王爷吧?”漠风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样宁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晰。

“奴婢的确是服侍过王爷,但一一”伊朵儿欲言又止,估计已经是羞愤交加。

“你是王爷要过的女人,要你我不愿意,但我退你回去,不但拂了王爷的意,而你完成不了任务,王爷小则责罚你,大则要了你性命,你知道王爷一向把手下看得比女人重,要不今夜你就帮我捶捶背,王爷问起我,我就说你服侍得我很满意就是了,绝不会让王爷难为你这样的美人儿”

漠风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感动得伊朵儿差点就向他叩头感恩了,躺在被窝的七寂从鼻孔哼了一声,这男人装什么清高?

这一晚三人同房,伊朵儿帮漠风捶了一夜的骨头,估计捶得她的手也肿了,虽然一脸苦楚,但却带着感激,七寂打了一个哈欠,昨晚她睡得也不是很好,每次就快要睡着,又被他们的调笑声弄醒,气得她真想将这对男女拖出去砍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伊朵儿才从漠风的床上爬下来,不但手红肿,就连脸也是红扑扑的。

“墨爷你的身材真好。”离去的时候伊朵儿还真有点恋恋不舍的意味。

“我的身材当然好,要不当年某人也不会当众拉我进草丛。”漠风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充满嘲讽的笑。

“谁那么没眼光呀?估计是那晚太黑,她看不清楚,要不谁会拉一头狼进草丛?她又不是傻子。”七寂一边叠被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但心可没有脸那么平静,她最不想他提起这件事,但他偏偏时常挂在嘴边,恨得她唇都咬破了。

这女人还真会装,漠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不继续往下说,免得她疯起来拔剑砍人,这女人的凶残手段,这段日子领教过了!。

“我估计以后不用穿男装了,司马宸知道我是女子了。”吃早点的时候,七寂淡淡地说。

“你跑去勾|引他了?”漠风脸一沉,放下了筷子,七寂听到他的话,气得脸都发白了,她不就是拉了一次他进草丛吗?怎么说得她人尽可夫一样?

“你有没有脑子?人家可是号称花蝴蝶,女人比皇帝的还多,瞧我一眼,是男是女早就一目了然了,哪用得我去勾|引?”七寂也把筷子重重地放了下来,被他这样一说,什么胃口都没了。

“知道了也别穿女装,被人知道我跟一个那么丑的女人睡同一屋子,误会了怎么办?你也别想去勾|引司马宸,那厮面慈心狠,更何况你这身材去了也是自取其辱。”漠风说完,继续拿起筷子吃早点,胃口极佳,七寂气得连一粒米都吞不下去。

好在下午,漠风就被司马宸叫走,七寂才没觉得那么气堵,漠风离开后,七寂一刻都不浪费,开始练武,她强烈希望自己的武功能在短期突飞猛进,凌驾他之上,到时她就蒙着面狠狠揍漠风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嘲笑她身材差,动不动就说她出去勾|引人?

七寂专心练武,也不觉得时间飞逝,等她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四周已经亮起灯笼,原来他不在的夜晚,太宁静美好了。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了,七寂擦了一下汗,准备吃点东西填肚子,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愉悦的心情顿时化为乌有,他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小七一一”声音熟悉而遥远,熟悉得如在昨日,遥远得如在天边,但依然是那样的好听,七寂的心突的一下跳得很快,来人是七杀,他的声音他怎会忘记?除了他,还有谁叫她小七?

七寂打开门走了出去,淡淡月色下,七杀长身玉立,那一身黑衣,更衬得他俊美无暇,丰采过人。

夜静风凉,两人相对无言,他们总是这样,只看不说话。

“你怎么来了?”七寂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就想来看看你。”七杀的声音溶入带着花香的空气中,说不出的好听动人,而月光下的俊脸也露出一抹醉人的柔情。

卷一 清歌 050:步步为营

听到七杀的话,七寂的心如有涓涓暖流在缓缓地流淌,说不出的温暖,但她脸上却依然淡漠如昔。

“他是漠风?”七杀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寒意。

“是。”七寂点了点头。

“他有没有难为你?”七俊声音虽然很淡,但眸子深处却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切。

“这个世界谁又能难为得了我?”七寂将头微微扬起,说不出的清高孤傲,七杀静静地看着她,他知道问也是白搭,即使她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她也不会在他面前流露一丝一毫。

“洛川怎样了?”七寂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相问。

“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他根本不需要你担心。”七杀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七寂没有再问,七杀不想说的事情,问了也没有用。

“我走了,会再来看你。”两人默默站了一会,七杀身影一闪,迅速消失在夜空当中,七寂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出神,直至漠风回来她也没有留意到。

“发什么呆?”漠风一回来,就闻到了一丝与往常不一样的气息,这屋子有旁人来过,但他却没有声张。

“练武累了,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七寂似乎不大想搭理他,转身回了屋子,漠风也不恼,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深邃难懂。

此后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得让七寂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漠风总是早出晚归,但却从来不带七寂,而七杀似乎很了解漠风的行踪,漠风不在的夜晚总是静悄悄的来到七寂的身边,有时看看七寂练武,有时说上几句话,但更多的时候两人相对无言,但即使这样,七寂也还是觉得暖。

“小七,我将七杀剑传授给你。”七杀的声音很平静,但七寂却浑身颤了一下,七杀剑是七杀最厉害的武功,不到保命他从来不用,最重要是教主规定,谁也不能将自己的绝杀技传授给他人,否则受尽酷刑痛苦而死。

“我对你的七杀剑不感兴趣,我不学。”七寂斩钉截铁地拒绝。

“漠风的武功在你之上,我不放心,我偷偷传授给你,没有人会知道,不到保命你不要使出来就是,你我要活下来,必须变得更强,否则迟早也是一死,如果你觉得亏欠了我,就用你的寒冰剑交换就是了。”说到这里,七杀的声音竟带着说不出充满了沧桑与伤痛,七寂低下了头,不敢看他曾经撕裂的心。

七杀也不管七寂愿不愿意,开始用传音密语教授七寂,七寂见七杀执意如此,也不再拒绝,凝神静气地听和看,七寂是一个学武奇才,稍稍点拨已经能领悟到各种巧妙。

“我知道寒冰剑你已经学会,我没有什么跟你交换,你记住一定要活下去,我也是。”七寂抬头看他,小脸尽是倔强,七杀展颜一笑,笑容竟如春阳般温暖,让七寂微微失神。

“以后别那么倔强,痛了就叫,伤心了就放声哭。”此时的七寂,眸子晶亮如星,因练习七杀剑,额头有了晶莹的汗珠,浸湿了几缕发丝,惹人怜爱,七杀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拂了一下她的发丝,七寂刚开始想拒绝,但那温暖让她忍不住想靠近。

这个世界只有他会如此温柔地抚摸她的发丝了,七寂的心突然觉得酸楚,那看向七杀的眸子竟然笼上朦胧轻纱,看起来是那样的楚楚动人,惹人心疼。

“小七——”七杀突然长臂一拉,竟将七寂搂在怀中,七寂的眼睛睁得大大,僵在七杀的怀中,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七杀这是怎么了?而这温馨的一幕却恰恰落入了刚回来的漠风眼里,看着月色下紧密相拥的男女,漠风的眼几乎喷出火来。

“有贵客到访,小寂怎么不请客人进去喝杯茶?”漠风阴阴冷冷的话语,的确是吓到正在相拥的人儿,但七杀、七寂都习惯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从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茶七杀刚喝过,不便打扰,就此告辞,我改日再来教你武功。”七杀低头对七寂说,那眼从头到尾都不看漠风一眼,但七杀心中却波涛汹涌,他自认武功不弱,但今日居然连漠风就在身旁都听不出来,这人的武功实在高得可怕。

“嗯。”七寂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七杀的怀抱,脸上没有半似尴尬或窘迫,正准备兴师问罪的漠风,彻底被这两人无视了,那一口恶气无处撒,憋得实在辛苦。

七寂呆呆看着七杀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空中,七杀今晚似乎有点反常,他怎么会在这里抱她了?但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那么不舍得,干脆跑去找他好了,离得也不是很远。”漠风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但那满腔的怒火即将喷薄而出,看少她几眼,居然又勾搭上一个了,这女人实在是——

“你们什么关系?”漠风的声音如他此时的表情一样冰冷。

“我听说王爷说他武功高强,所以找他比试去了,结果我们两人旗鼓相当,所以相约在这里切磋武功,我们这是君子之交,英雄惜英雄,没你想得那么肮脏。”七寂淡淡地说。

“君子之交?君子到搂在一起,我看奸夫淫妇就差不多。”听到漠风如此刻薄的话,七寂的眉头紧皱。

“我们是君子之交也好,是奸夫淫妇也好,似乎与楼主无关,楼主你管得太宽了。”七寂的声音也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