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隳羽想起来了,就因为它眉心有一点与眼珠一样的朱红,所以给他起名的流朱。

自己到底忘记了多少呢?

她抬起头看了看在空中盘旋的凤王,习惯性的伸出一只手臂,凤王的身形瞬间变小,拖着细细长长的尾巴像只鹰一样乖乖的落在她手臂之上。

回到九天,隳羽专属的千羽宫内,她四处看看,说:“这么久了,还是一点都没变。”

“我知道你迟早要回来,所以一直很小心的派人整理。”

隳羽坐在寝宫内,白色的皮毛铺在的玉色软榻上。

流朱立在她的肩上,蹭着她的脸颊。

潜云看到隳羽的脸色时好时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在她的手中:“握着这个,会感觉好一些。”

隳羽打开盒子,见里面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这”

“胎儿越长越大,你现在肯定感觉到万箭穿心,这是暖玉珠,可以稍稍缓解。”

隳羽脸色变得难看:“你知道?”

“那天在冥宫里,一把你的你的手腕,我就什么都知道了”潜云慢慢解释。

隳羽没有接过盒子,板着脸色:“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好,那生下来就掐死。”

自己想想就算了,这句话从一向温和的潜云嘴里说出,怎么这么渗人。

隳羽想了想,软了心肠:“可是,孩子何其无辜”

“只因为是御铘的?”

“潜云!”

“隳羽,区区一块三生石并不能说什么什么,御铘出现之前我和你并不是这样的,我们在一起从天地混沌出生到破九天立天界,你和我亲眼看着天界一步步发展起来,感情早就已经融合在一起,可是御铘的出现,却让我们比陌生人还不如,只是一个孩子”看着隳羽越发惨白的脸色,潜云终究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

隳羽轻轻用手背盖住眼睛:“我很累了你先出去,好不好?”

第二十七章 拆城

隳羽身体不适,潜云便没让她陪着自己处理事务,凌云殿的宝座仍有一边是空着的,但是悬在上方的宝剑却没了踪影。

毁灭神复生的事情便在天界之中轰轰烈烈的传开了。

据说,孩子再过不了多长时日也要出世了,隳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

不过,祈奡倒是脸色铁青跌跌撞撞的来找她“见安”。

祈奡死死盯着她的颜:“你是毁灭神?”

隳羽看也不看她,径自躺在白玉的床上,变小的流朱一双细爪子抓着她的手指,她另一边从莲花边的金盘上取了一朵血红的鬼荆花,看流朱一点点啃着。

祈奡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又往前走一步:“你叫什么名字?”

如此无礼。

隳羽不打算和她计较,终于开口:“隳羽。”

她觉得祈奡像个疯子,事实上祈奡也快疯了。

祈奡怨毒的盯着她:“为什么你消失了五百年又回来?为什么你不死在刑台上!”

流朱尖叫着腾空飞起,隳羽一个巴掌扇过去,隔空的就将祈奡扇倒在地。

隳羽冷冷的俯视她:“我为何会复生?多亏了你的琉璃镜。”

祈奡紧紧闭着双唇,忽然想起潜云在说制造琉璃镜的时候,那怪异的笑容。

流朱轻轻落在隳羽的肩头,隳羽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敲在祈奡的心上:“血统不纯的公主,竟然也敢这么放肆。”

潜云根本就没有妹妹。

祈奡只是他在街头捡回来的一个女娃,潜云对隳羽说过,祈奡的眉目有几分冰冷的神情相似于你,便不忍看她颠沛流离。

这时,潜云来了,打破尴尬的局面。

潜云看了看祈奡,说了声你下去吧,便径自挑开了璎珞珠帘,朝着玉床走去。

祈奡出去了。

潜云坐在床边,白衣银发金龙冠,仍是一派微微的笑容:“今日感觉怎样?”

“还好。”隳羽低低回了一句,又开始拨弄流朱的羽毛。

“一直闷在这里也不好,要不要出去散心?”

“不用今天是不是有事?”

“你怎么知道?”

“你来的时候比一般时候要晚。”

“是有些事情,不过是小事罢了,你不用上心。”

“结界动荡是小事?我都嗅到魔气了,”隳羽往后躺了躺,问:“魔界么?居然这么厉害了,当初初辟九天之时,还只是几只蛇虫鼠蚁罢了。”

“嗯,他们趁着你不在,是发展得很迅速不过,已经派人去谈判了,希望可以谈和。”

“谈判?潜云,你还是那么温柔直接开战,把他们一窝端了如何?一劳永逸。”隳羽微微闭上眼。

“若是战场开启,将会有更多人居无定所你先好好休息。”潜云如是说着,触上隳羽白得几乎要透明的手:“有些凉呢,虽然九天没有黑夜,也要注意些呀。”

隳羽没有回答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事情来:“潜云,你派谁去谈和?”

潜云有些愣住,却还是回答:“是御铘。”

“为什么?”

“上一次也是他去,他对魔界比较熟悉。”

“把他撤下来,”隳羽挥挥手,一脸不悦:“我去吧。”

“不行。”潜云一口拒绝。

隳羽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自言自语:“听说魔界有种花开得很漂亮,权当散心也不错。”

潜云一时哑然,他太清楚隳羽的性格,一旦她决定的事情便不可能在更改,于是选择沉默。

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定下了。

隔日隳羽动身前往,却连一个人也不带,潜云默许了她。

潜云明白,魔界还没人有这个资格能伤她一根头发。

隳羽坐在流朱的背上,直接从九天一路冲飞下去,狂风掠起发丝,她一身黑衣,如果不是领口和袖口绣着些银白的花,此时都要和流朱的颜色融合在一起。

好像记忆中隐隐有人问过她,为何总是喜欢一身黑衣。

她笑着说,这样一来,打架的时候血溅到衣服上也看不到。

那人于是说:不过,你穿黑衣是挺好看的比其他人都好看。

隳羽闭上眼睛,去抱抱流朱的脖子,然后又直起身,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长剑。

是谁呢?

正想着,流朱已经冲破了第一天的结界,直直飞过人间,冲到魔界去了。

魔界的人很小气,在入口处竟然没有人接待,隳羽心情闷闷不乐,流朱飞过黑色的岩石,飞过炙热的岩浆,最后在魔城里才看到人影。

隳羽当下就想把魔城给拆了,但是又忍住,无视那些看起来像是接待她的军队,让流朱直直飞到宫殿里面去了。】

宫殿里的仗势也不小,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侍卫,一张长长的木桌摆在眼前,一头坐着青色衣服的男子,另一头空着。

青色衣服的男子就是魔君,隳羽隐约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什么风袭。

流朱在殿外停下,隳羽跳下来,流朱于是变小了停在她肩上。

这一路太过招摇,引得身后跟了一群魔兵。

殿内的主人往外看了看,挥挥手说都下去吧,然后看看隳羽,像见了怪物一样:“只有你一人来?”

到底是天界太低估魔界了,还是他太高估天界了?

隳羽不说话,往空着的位置上一坐,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信封拍在桌面上,就像专门来挑衅寻事似的,然后说:“签了,我走,大家都安心。”

风袭看看了那信封,知道里面一定是谈和的契约,笑了笑,又看看隳羽,很挑衅的说:“我若不签,你若不走,会怎样?”

隳羽二话不说直接裂空出鞘,桌面上的信封被剑气劈成了碎片,连桌子都塌了。

剑的一端很没礼貌的直接指着风袭的脸,隳羽说:“不签,那就拆城。”

风袭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就你?”

无数魔兵围在隳羽的身边,寒光凛凛的武器都指着她,她视若无睹。

她真的生气了

最后,隳羽还臭着一张脸骑着隳羽飞离宫殿,而在她的身后,原本气势磅礴的魔城宫殿,已经被她拆得只剩下了几间瓦房。

没人看清楚她是怎样动手的,似乎只有一瞬间,宫殿就全塌了,无数魔兵被埋在废墟下面,只有一道青色的身影站在一段被砍成两半且断口整齐平滑的柱子上,略有所思的看着隳羽就这样离去。

隳羽又气又郁闷的嘀咕:“看来和潜云在一起呆久了,我也变得和他一样温柔了。”所以,她怕魔君晚上没地方睡,特意留了几间瓦房。

她要回天界去了,这臭地方,以后来要是再来,就不仅仅只是拆城这么简单了。

飞过一处山脉,她忽然看见一片血红的花海。

鬼使神差的,她就停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那些话。

心里被掩埋的伤感忽然涌出来,将她淹没。

潜云说错了。

三生石并不是一块没用的石头至少她现在想起御铘,居然也会伤感。

旁边有普通的魔界居民,她无意的问了问:“这花什么名字?”

那人告诉她:“这你都不知道?这花叫绯色荼蘼,前任的魔后最喜欢的花。”

隳羽又感觉到心口在抽痛了。

她摸摸肚子,低声恐吓:“你再乱动,生下来就把你丢在臭水沟里淹死!”

第二十八张 男宠

隳羽就这样回到天界。

第一天的入口处,很多人在等她,比如潜云,又比如御铘。

她这样回来算什么呢?凯旋肯定不是,因为她没完成任务,但也不能说是落败,好歹拆了人家的宫殿。

不过,看到潜云身后的御铘,她悄悄用法术把藏在袖子里的绯色荼蘼给毁了。

潜云见她安然无恙的归来,仍是关切的问:“他们没有刁难你吧?”

隳羽笑笑,说:“笑话,不过他们是没同意签署和平条约。”

“我早就猜到了。”

“所以,我现在等着他们宣战。”隳羽又一次跃上流朱的背,她到底是没把拆了人家宫殿的事情说出来,真是好心。

御铘在看着她,就那么看着。

他现在是一句话也说不上。

隳羽不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眼神,只说:“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流朱振翅飞向天际,很快便消失在云层中。

潜云目送她走,又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我早就说过,魔界没人能动她一根头发。”说完,又笑了:“怕是现在她都拆了别人的房子,隳羽就是这个脾气,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别人的。”

御铘微微低着头,眼帘垂着,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隳羽回到第九天,路经一处白玉水池,流朱可能是渴了,就停在池边饮水。

她索性下来走走,反正离寝宫也不远了。

水池的另一端,一位美人斜着身子坐着,正望着水池发呆。

隳羽仔细盯了他很久,才从他平坦的胸部和喉结断定他是个男的。

但是这男的也太妖了,身子骨柔若拂柳,眉心点了一处朱红,手指很长很长,却几乎是皮包骨。

隳羽走过去,很奇怪的盯着他:“你是谁?”

那男子很诧异的抬起头,然后慌慌张张在隳羽面前跪下,或许他不明白隳羽是毁灭神,但是在他的潜意识里,第九天的人身份都是比他高贵的。

事实的确如此。

男子最后说:“奴奴家是兰姬小姐的男宠。”

那般生涩的模样,最后竟然落下泪来。

隳羽很不耐烦:“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还要不要脸,兰姬怎么会放任自己的男宠在九天溜达。”末了,她直接往玄华宫走去。

祈奡并不在,隳羽在侍女的带领下左转右转的到了兰姬的寝殿,方推开门,她便被扑面而来的兰熏胭脂味呛得受不了了。

粉色的轻纱缓缓飘动,空气中混杂着不知名的浓郁香味。

隳羽算是见识到了那些比女子还要妖娆妩媚的男人,有些男子在旁边抚琴吹箫,有的在作画还有的就和那些闺阁里的大小姐一样,互相打趣装扮。

看到这般景色,隳羽脑海里只是不停的循环四个字——人妖乱世。

房间的最里面,是一张宽大的软床。

兰姬一身轻薄的红色绸衣,手里执着金色细细长长的烟斗,在吞云吐雾,而她身边,围绕着好几名为她捏肩捶背的男子。

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衣衫不整。

兰姬朝着隳羽吐了一口烟雾,烟雾之下,她笑得很迷离:“这不是毁灭神大人嘛,怎有如此兴致光临小小的玄华殿。”

隳羽说:“真是糜烂的生活,被御铘丢了,就这么放纵?”

兰姬笑,笑得肩膀都在抖:“不是任何人都像您这般好运,如何,在天界的日子如此寂寞,大人不如也寻个男宠图开心吧。”

隳羽想了想,也笑了:“好主意。”

她坐在侍女搬来的椅子上,看到有些男宠想粘上来,别过头去:“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介绍给兰姬小姐的。”

兰姬眯了眯眼,一拍手,从另一边的门道里,走出来一位体态稍稍丰腴的女子。

隳羽认得她,她便是那家胭脂楼的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