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听了她的话后,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激得眼前通红一片,心虚地大吼,“明明是你硬塞给我的…”

“闭嘴!”定远侯冷喝一声,成功地卡住了秋水的喊闹,转而朝亲卫道:“拖下去拷问。”

接下来审甘老夫人,甘老夫人无言地摇了摇头,用手沾了水在地面写道:“我认罪。”

不多时,神婆和秋水都被拖了上来。定远侯的亲卫中有专门从事审讯的人,两个女人怎么撑得住?很快就将真话都吐了出来,基本与神婆说的无异。

方正此人极是圆滑,见这事儿是侯府的家丑,被他知道了可是大大的尴尬,忙道:“既然事实确凿,又是侯爷的家务事,下官就全凭侯爷定奔了。”

定远侯满意地瞥了方正一眼,沉声道:“神婆就请方大人带回大理寺,应当如何判处就如何判处,甘老夫人年迈,就由本侯看押。方大人瞧这样可行否?”

方正连连点头,“可行,可行。”

庄郡王却道:“慢着,方才神婆也说了,甘老夫人是让她给两位奶奶下药,除了侯府的三少夫人之外,还有一人是谁?”

那神婆早就向亲卫交待清楚了,画像也画了出来,果然是唐宁。

庄郡王便看向侯爷和方正,不再说话,意思却很明显,要一查到底。

方正也察觉出此事的蹊跷之处,忙喝问甘老夫人。甘老夫人如何肯说出被庄郡王威胁一事?自然是道:“以前与庄郡王妃有一点小过节,因而一念之差…”

谋害皇族可是大罪,要砍头的,不过至少比甘将军涉嫌刺王杀驾要轻一点,不会带累满门。

方正审问清楚了,赶紧着人押着神婆和甘老夫人告辞走了。

庄郡王也松了一口气,甘将军的案子已经露了头,侯爷和连城都会严查下去,而甘老夫人伏了法,以后都不会再有人知道,他曾想收罗从前的逆子贰臣了。

一场审讯皆大欢喜…不对,三奶奶很不欢喜。

待庄郡王、贤王等人走后,她一双妙目死死地盯着瑟瑟发抖的秋水,厉声问,“说!你为何将那一瓶水都给我喝?”

若是稀释过的药水,可能她只是难受一下,断断不会毁了容貌,更不会在别苑里,过上那种猪狗般的生活。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么秋水至少已经被她杀死几千次了。

秋水心虚地道:“婢子忘了,婢子一心希望奶奶能早日服下…这种药水,好…好为三爷生儿育女。”

“你说谎!”三奶奶凄厉地狂吼,声音上扬到极至,破裂成了两瓣。

秋水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便去看三爷赫云杰。

赫云杰忙走到三奶奶身边,由后扶住她的纤腰,道 “秋水有什么必要说谎呢。算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三奶奶猛地一回头,那张坑坑洼洼的脸,骇得赫云杰手一松,立退了一步,嘴角抽了抽,才强自镇定道:“我们回去吧,这里,交给父亲和大哥处置就是了。”

三奶奶牵动脸颊笑了笑,“三爷急什么,待我问清楚这个丫头不迟。”

这一笑,更是跟鬼差不多,赫云杰立即便扭了头,战战兢兢地挪开目光。

看在秋水的眼中,以为他不想为自己求情了,她自小跟着三奶奶,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若是生了疑,不论有没有证据,她都会死得很难看。

当下,她便急得哭了,扑将过去,抱住赫云杰的大腿道:“三爷,您好歹救救婢子,婢子都是按您的吩咐办的啊。”

赫云杰面色一僵,随即恼了,用力一抖,将秋水给抖开,斥道 “来人,将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丫头,给我押下去。”

感觉到三奶奶杀人一样的眼光,赫云杰不敢回望过去,转过身,却正撞见父亲失望至极的目光…一时之间,赫云杰只觉得魂不附体,脑中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道:“父亲…不,不是,请听我说…”

定远侯却冷冷地打断他道:“我们赫云家还没有出过这样无耻的子孙,你倒真是开了先河了。” 忽地想到甘氏的所作所为,只怕孩子们会这样,也是她潜移默化所至,心中顿感到疲倦,摆了摆手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再追究你什么,但你想休妻,就先退出族谱吧。”

狠话撂到这个地步,不但赫云杰没想到,就连三奶奶也没想到,当时就忍不住哭了,扑通一声跪下道:“媳妇多谢父亲。”

一想到要天天面对这么一张脸,赫云杰就觉得生无可念,急忙拉着父亲的衣袖,小声恳求道:“父亲,您也知道她…那样的事,哪个男人能够忍受。”

定远侯淡淡地看了这个儿子一眼,一字一顿地道:“以前你可以不用忍受,但现在她被你害成这样,不忍也得给我忍着。你若是实在忍不了,我就让人将你屋里的通房丫头、侍妾们全部发卖了出去,没人对比,你也就能忍下了。”

赫云杰的俊脸一白,再不敢吱声了。三奶奶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赫云杰,你嫌弃我么?这辈子,我缠定你了。

赫云连城和郁心兰在一旁瞧着这一幕,领有几分尴尬,忙向父亲告罪,先回了静思园。

今日是春日里难得的大睛天,晚间用过饭后,赫云连城便携了小妻子的手,来到小花园赏月。

郁心兰原本以为会是坐在凉亭里,哪知赫云连城却搂着她,飞纵到一株百年老树上。

此树靠近侯府的围墙,树梢处,拼着两块木板,上面放着两个酒杯,一壶美酒和几个腌果小碟。郁心兰小心地坐稳,向树下望去,是京城十里长街,点着盏盏灯火,街道上游人如织,盛世繁华,和往常在街上走着时,看到的美丽截然不同。

一阵微风吹拂而过,掠起郁心兰鬓边的一缕长发,轻拂上赫云连城的俊脸。赫云连城伸手握住,绕于指尖之上。

不必说话,享受默契的宁静与美好。

赫云连城准备的是果酒,郁心兰也能陪他喝上几杯,待酒壶干了,赫云连城才轻声道,“子恒说谢谢你。”

郁心兰回眸一笑,赫云连城又接着道:“甘将军可能与七年前秋山案的人是一伙的。”他慢慢地分析给郁心兰听,将高辉入京后找过郁老板的事也告诉了她。

郁心兰问道:“胡老板那里你们一直有人盯着,怎么会不知道他与谁接触过?”

“自他开始有所动作后,子期就将人撤开了此,没盯得那样紧了。”

郁心兰摇了摇头道:“再怎么样,他出了庄子与旁人相会,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除非,是有人故意干扰了你们的视线,让他们相会。而这个人,就很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赫云连城笑道:“这个子期也想到了,这阵子正在查这个。”

郁心兰看着赫云连城道:“ 既然庄郡王的人看到了高辉与胡老板见面,他的人就应当知道还有哪些人在一旁监视…他没告诉你吗?”

王爷的侍卫,都是经过精力训练的,不可能连这点警觉都没有。

赫云连城的星眸一眯,转了话题道:“明华公主要远嫁了,只怕几位王爷都会争这个送亲大使。”

送亲大使可以在大庆国呆上几个月,直至皇子与公主完婚,是与大庆国的三皇子结交的最好差事,若是能在大庆国得到赞誉,扬玥国之声威,更是大功一件。

这么好的差事,自然谁都想去。永郡王、仁王分别与各自的母妃商量,要如何打动父皇,将差事派给他们。

而庄郡王却一点也不着急,仍象往常那样上朝退朝,并不进宫。德妃在宫中急得不行,差了一个内侍等在太和殿外,待朝臣们退朝之后,忙请了庄郡王到辰宫。

一见面,德妃就问,“这件事你怎么一点也不急?仁王妃都去粹云宫送礼了。”

庄郡王却笑道:“出使大庆国自然好,但留在京城,少了一个对手,却亦是一桩妙事。”

这样说了,德妃才放下心来。

庄郡王回到府中后,早有人在书房里等他了。那人神秘兮兮地道:“王爷,您猜我昨日见到了谁?”

“谁?”

“赫云靖。”那人笑道:“我看到一个老头总缠着他。其实,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了,那老头似乎是专门等着他的,我让人去打听了,你猜猜这老头是谁?”

庄郡王认真地看着他,他卖足了关子,才笑道:“这老头,是雪侧妃的陪房,姓闵。”

庄郡王断然道:“不可能!母妃说过,当年服侍雪侧妃的人,全都被杖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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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种田文的大神小鱼给新人作者上裸,回来后又去听裸了,所以只码了这么多。一会再码此,明天一起发。

妾本庶出 第一百四十五章

那人见庄郡王不相信,顿时急了,赌咒发誓道:“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娘。上回我陪娘去进香,过东大街的时候,正见着那老头在与赫云靖说话。王爷您知道的,我娘以前去探望过雪侧妃几次,有一回,那个老仆差点冲撞了我娘,那老仆额角有一块暗青色胎记,所以我娘有些印象。”

庄郡王闻言,便沉思道:“听我母妃说,当年父皇宠雪侧妃宠得不成样子,就算是满朝文武流言四起,也不放愿休了她…”

那人讶异地问,“什么流言?”

庄郡王扬了扬眉,“不知道,那时我也没出生,如何得知?后来父皇当上了太子,先帝倚重,似乎用了什么手段,朝中再无人敢谈论了,便是我现在去问母妃,母妃也不一定敢告诉我…宫中耳目众多,更要小心谨慎。不如你回去,问一问你父亲,他应当知道。”

那人只是挑了挑眉,“雪侧妃已过身,知道也无益,不如想想那老头为何要找赫云靖。”

庄郡王思量着道:“我只知雪侧妃身故后,父皇当时寻了由头,将服侍她的人全部打杀了,若是这个老头能留下来,应当是被父皇重用的。那么他去寻连城说话,必是父皇又派了什么秘密差事给连城。”

那人的眼眸亮了起来,“若是能事先得知,帮皇上办好,可是大功一件。”

通常皇上秘密派的差事,都是与朝中重臣有关,会动摇到朝局根基的事儿。若是能事先知晓,暗中查明,当然是大功一件。

庄郡王点了点头,“连城那边我去试探试探,那个老头,你让人跟紧…小心别被他发觉,或是父皇的人发觉。”

“知道。”

郁心兰给宝宝们换上了新衣,红彤彤的喜庆,又拿出自己扎的绢花逗着宝宝玩。两个小家伙就快半岁了,现在已经能趴着挪动,一个个的都想挪到娘亲面前,抓住那朵漂亮的花花,神情激动又兴奋,逗得屋子里的丫头媳妇子们言笑晏晏。

赫云连城下了衙回到府中,隔着垂珠门帘,就见到了这一幕,情不自禁地舒眉展目,微微一笑。

身后的明子期不等他抒发完情感,直接跃到前面,自己挑帘进去,扑上去就抱起悦姐儿猛亲,“好宝贝,想表叔了没?”

赫云连城无奈地暗叹一声,作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南平王世子韩建进屋。

郁心兰忙令锦儿等人备上茶水和果品,一众丫头媳妇子很轻巧地退出一半,另一半人环侍在门旁。

南平王与世子已经在京城留驻近半年了,皇上对其的宠爱,可见一斑。

只不过,韩建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俊脸上表情郁郁的,随意逗了逗两个小宝宝,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喝茶。

赫云连城抱着儿子坐到主位上,小声对郁心兰道:“韩世子想请你帮个忙。”

郁心兰抬眸瞧了瞧丈夫,没吭声。韩世子要她帮的忙,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可是如果南平王坚持不同意,珍妹妹硬嫁过去,也不会幸福。就是在现代,一个女人结婚,也是嫁给了丈夫的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万一遇上几个极品的亲戚,要处理的琐事不知有多少,何况是这个年代?

韩建见她不表态,心下暗急,忙端出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地道:“想请嫂子给侄儿侄女办个半岁宴。”

郁心兰晕了,“哪有办半岁宴的?等抓周的时候,自然会给他们办周岁。”

韩建神情焦急,“那可不成。我在京城留多久都不成问题,可是父王过几日就要回南疆了。我想在此之前,让父王见一见珍儿。”

明子期也帮着劝道:“若是由我办宴会,在前院宴客便是了,即便请了嫂子和郁小姐,也见不着南平王爷,只有以小侄女的名义,才好让南平王爷移步到后院来一趟。”

赫云连城也在一旁帮腔,“虽说是古怪了一点,不过总要让南平王见一见珍妹妹,才好消了成见。”

郁心兰奇怪地问,“什么成见?”

韩建苦笑道:“我写了信给母妃,母妃不反对我娶珍儿,还特意告诉了我一件事。”

原来南平王并不是一个有门户之见的人,不过他年轻时,曾纳过一名穷秀才之女为妾,还曾非常宠爱。

那个穷秀才读书不成,鬼主意倒是多,仗着女儿受宠,便开始四处招摇撞骗,最后竟干起了卖官的勾当。一开始卖的,是衙门里的小吏这类,秀才只需跟那衙门里的官员说一声,别人看着南平王的面子,无不顺从,秀才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到后面,竟开始打主意卖朝廷命官的职位了。

因为整个南疆都由南平王管辖着,官员也是由南平王直接任免,然后再上报朝廷便是。卖官所得巨丰,那名小妾也上了心,跟南平王说,自己家有哪个亲戚,有功名的,想谋个官职如何如何。

南平王因着是小官,调看了档案,也的确是有功名的,便允了小妾两次。这么一来,南平王卖官的丑恶名声便传了出去,待他发觉不对,彻底调查后,才知道是被小妾和她父亲给骗了。当下便将秀才流放,将小妾给发卖了出去。

自此之后,南平王便觉得,读书不好的人,多半都是废材,还比不上商贩或农民,没有半点价值。而郁珍家正好就是这种情况,出身世家书香门第,可是她父亲却连个秀才也没考中,待日后结了姻亲,肯定会攀着南平王家的权势作威作福。

所以南平王连见郁珍一面都不愿。

一般的宴会,男宾都会在前院,的确只有打着小宝宝的名义,才能让南平王挪步到后院中来,看一眼小主角。

郁心兰无奈地叹了一声,“王爷一听这宴会的名头,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不定来都不会来。”

韩建的眉眼顿时耷拉下去了。

郁心兰换上严肃地表情问,“王妃真的愿意你娶珍妹妹?”

韩建道:“这是自然。其实以一个外姓而言,我韩家已经是富贵到了极至了,再与高官重臣们攀亲事,反倒容易惹来麻烦,所以父王和母妃一早也是说,给我挑个低职官员的千金。我将珍儿的容貌品性一一告知,母妃自是赞同的。”

郁心兰这才放下了心,笑了笑道:“其实不必以曜儿和悦儿的名义,我娘家建了处温房,不知韩世子听说过没,里面种着反季的睡莲,去冬种下的,想来这几日,应当可以赏花了。那温房,是建在后院花园中的。”

心里却又想,原来即使没有珍妹妹,唐甯也是没希望的,几位王爷的盘算,总是要落空的。

明子期哈哈大笑,捶了韩建一记,“我就说嫂子主意多吧,比你这个办半岁宴的强到哪去了。”

韩建又惊又喜,搓着手道:“却不知是否真的会开花?”

郁心兰笑了笑道:“前几日我母亲还差人送了信过来,已经长出花苞了,还问我打算何时请公爹婆婆一同过去赏莲。即使是这几日开不了花,世子也可以先将此事告诉南平王爷,想来这冷天里开睡莲,王爷也愿意见一见。”

韩建连忙点头称是,“没错,没错,我这就回官驿去告诉父王。”

“哎~用过饭再走吧。”

明子期扬声招唤,可惜韩建已经一溜烟儿地跑得没影了。

没了同盟,明子期仍是坚定地在侯府蹭饭,还无耻地提出要求,要郁心兰炒几样拿手的菜色给他吃。

赫云连城没好气地斥道:“找你自己的侧妃炒去。”

郁心兰笑着解释道:“我现在很少炒菜了,因为宝宝闻不得我身上的油烟味儿,会打喷嚏。”

明子期哦了一声,便也没再强求。

郁心兰见他与赫云连城似乎有话要谈,便让丫头们新沏一壶茶放在屋内,让丫头们都退了出去。她也站起身,想避到卧室里去,却被赫云连城叫住,“我们在商量果庄的事儿,你也听听吧。”

郁心兰复又坐下。

明子期错愕地看了赫云连城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要郁心兰旁听,却也没说话阻拦。

赫云连城将这几日发现的情况一一细说,胡老板自打发走了果庄里原来的佃农之后,又买进了一批人手,开始拆房子打地基,说是原来的房子太少,要盖一座大院子。这样一来,果庄里每天叮叮当当的,谁也不知道胡老板到底在干些什么。而且果庄附近多了许多暗桩,他们的人想进去侦查也不容易,毕竟不想打草惊蛇。

郁心兰不由得问,“果庄里到底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明子期告诉她,“父皇登基十七年,只有最初的两三年,几位皇叔不大安分,这些年都是老老实实的。只是去年年初,父皇无意中得到一大块陨石,提炼了不少玄铁出来,给剑龙卫,每人打造了一把玄铁剑。”

“这消息不知怎的就泄漏了出去。之后,就不断有刺客潜入宫中,在御书房、太安殿内翻找文书,想找出玄铁的下落。父皇这才故意让人放出一点风声,说是点翠山上有玄铁矿,诱惑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四处打听。偏偏那附近只有你的果庄,所以他们都争着要买你的庄子,这样,在那干什么都不会有人知晓。”

郁心兰偷笑,“我倒是占了大便宜了。既然这样,你们还要调查什么?胡老板在那里弄来弄去的,不就是想找玄铁矿么?”

赫云连城微蹙眉心道:“就是因为看起来不象,若要找,应当是到山中去找,他们却是在庄子里动土。”

明子期道:“而且,胡老板这几日外出频繁,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可是,他接触旁人时,我们都有人在附近监视着,却没听到只言片语。”

郁心兰摸着下巴道:“不会真的有玄铁矿吧?”

连城道,“就怕有这种可能。但最重要的,是胡老板与谁联系,这个人,才是我们要找的人。”

郁心兰在脑海中飞速地,把以前看过的电视、电影的相似情节过了一遍,忍不住问道:“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们是怎么确定他与外界联系的呢?是不是他们接触的人都调查了?”

“都调查了,那些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行动。”

郁心兰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弄在什么不要的弃物上?”

赫云连城道:“胡老板只要离开了庄子,随手扔的东西,我们都查看了。”

郁心兰却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大,流畅地道:“胡老板可以将要传的信息当废纸丢在字纸篓里,让仆人扔出去,再由外面的人去拣呀,不一定要他自己扔出去呀。人们查案的时候,都会盯着心腹亲信这类的重要人物,往往会忽略小人物,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赫云连城和明子期听后精神一振,立即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都觉得郁心兰所说的很有道理。

赫云连城欣喜又骄傲地看着妻子,自豪之情溢于言表一一自己的妻子果然不是平庸的女子。

而明子期则若有所思地看看郁心兰:这样的见识远超常人,就是一般的男子也很少能想得到,她却只花了一会子功夫,就想到这一层…

郁心兰接到了四道目光送来的敬仰之情,矜持地抬高了漂亮的小下巴,谦虚地道:“一点小提示,希望能对你们有用。”

明子期“噗”地就笑了出来,“嫂子你若是想让我们赞扬你,就直说好了。”

郁心兰脸不红气不喘地道:“那就赞扬啊,为什么刚刚一个好字都没听到啊?”

明子期收起笑,正儿八经地道,“对不住,是我们错了,嫂子你这般聪明,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应当给你作揖才是。”说完绷不住又笑场。

赫云连城无奈地轻笑,捏了捏郁心兰的小手道:“回头我自会赞你,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谦虚一点才好。”

郁心兰冲赫云连城暗暗作了个鬼脸。明子期的笑声一顿,心里似乎有点不舒服,因为“外人面前”那几个字,随即,他又若无其事地道:“连城哥这话可就见外了,我跟嫂子也是一家人呐。”

赫云连城便转了话题道:“听说仁王和永郡王都想出使大庆国?”

明子期点了点头道:“是啊,不少朝臣都在举荐送亲大使呢,父皇还在问我愿不愿意去大庆国送亲,我说了我不想去,本来推荐了九哥去,结果九哥也不想去。”

别人争破头的事情,庄郡王竟然往外推。

这厢,郁心兰听了后不由得道:“我看这几位王爷中,最聪明最有耐性的恐怕就是庄郡王爷了。”

人人都觉得送亲大使是个好差事,没错,的确是好,很可能与大庆国的三皇子交好,将来相互扶持。可是,皇上会允许这样的情形发生吗?皇上愿意帮助大庆国的三皇子,是因为有机会将手伸到别国去,扶持了三皇子后,在订立盟约上可以占有先机,但反过来的情形,却是任何一位帝王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这回去送亲,若只是老老实实地送亲,倒没什么,但若是有任何的行动,只怕反而会变成催命符也不一定。

明子期一脸的伤感,“嫂子你也太偏心了,我明明也不想去,为什么你就不说我聪明呢?”

郁心兰瞧他一眼,轻飘飘地道:“你是懒。”

赫云连城的眸中又带了笑意。

明子期则猛地展开折扇,用力地扇,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小悦儿这么可爱,不气、不气、不气啊!

今日下衙下得早,用过午饭,赫云连城便问郁心兰想不想去哪逛逛。郁心兰一听可以外出,顿时来了兴致,一连串地安排道:“可以先去我的店铺转一转,然后再去温府瞧瞧表妹,晚饭在听风水榭用过再回府,这样可好?”

赫云连城宠溺地一笑,“随你。”

明子期涎着脸凑过来,“我也要去,你那店铺,可有我的股份。”

小夫妻两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三个字,不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