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过去拉起珍珠来就走,珍珠却一面挣扎一面大叫:“姑娘,你不可以一错再错…”

紫萱听得心头火气:“珍珠的脑子有些不清楚,琉璃你让她清醒清醒。”她当然不介意让丁家的人知道,珍珠已经不是她的人;且,必须要让丁家的人知道这一点,不要再妄想用珍珠来做些什么。

丁太夫人不肯死心,膝行到床前想抓紫萱的手,可是文昭却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我的手吧,我姐姐正病着,您的手劲大了小了的她可吃不消。”弄得丁太夫人上不来也下不去,看看文昭松开手按在床沿上,再向紫萱开口求恳时语气不太自然了——被文昭这么一搅,她想自然也自然不了。

紫萱却没有给她机会多说,听她叫自己的名字就摇头:“不用再说了,我绝不会代一个为杀了我孩子的人而开脱的人求情。你想跪随你,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这地上可凉着呢。”

丁阳过去把母亲抱了起来瞪着紫萱:“我们不会再求你,可是我告诉你,我和皇上是自幼一起长大的,这份情无人能及!今天就算是削了我的爵又如何,他日皇上定会再还给我,说不定还会更上一层楼。朱紫萱,你不要忘了你还是丁家的人,也还是我丁阳的妻。”

紫萱撇嘴:“我不会忘掉的,在没有和离成功和你丁家一刀两断前,我都会记得很清楚。”她指着门口:“认识路是吧?慢走不送。”

此时寿儿几个丫头已经被烈儿几鞭打得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哪里还顾得上拦璞玉;而璞玉对着丁阳和丁太夫人一礼,转身和烈儿大摇大摆的出去了:现在丁阳和丁太夫人就算是再求也没有用了。

璞玉行礼后再走比起寿儿几个被打,更让丁太夫人的脸面挂不住,但是她也就是敢怒不敢言;就算丁家支持的是贤嫔,但是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皇后有任何的不敬。

丁太夫人扶着儿子的手看着紫萱:“你等着我们母子来,就为了让我们母子知道你给皇上写了奏折?”她终于明白过来。

紫萱不语。

丁阳却瞪着紫萱道:“外面几位姨娘你一根头发也不要想动,无人会做通房,芳菲会是良妾,良妾!”他是真得要被气疯了。

紫萱看看他:“包括那个蒋氏?不要忘了,可是她害死了你的儿子,你最在意的子嗣。”

“要如何处置她们我自有道理,总之不许你动她们一根手指头。”丁阳瞪起的双眼很吓人:“不然你就是妒妇,犯了七出之条。”

紫萱打个哈欠:“我累了,雪莲,送客。还有,外面的姨娘们,雪莲你可要帮着琉璃好好的照顾。冷氏和芳菲自此之后就是丫头,让她们就在我们院子里伺候着——我们院子里所有人的马桶,就交给她们两个了。”

她吩咐完看向丁阳:“你如果非要保下她们也成,你现在带走她们我马上就写个折子给皇后娘娘,让她问问皇上你这样做成不成。走吧,门可没有关着。”

丁阳盯着紫萱半晌,全身都绷紧了,杀人的念头在脑中转过几次后,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他,发现连自己的小妾也保不住,对着朱紫萱他责骂自知不能占便宜、而动手想到皇帝他真得不敢;夫纲无存不是他不想责罚以立威,而是他的妻子已经不是他想责罚就能责罚的了:这种感觉,最让他生气与恼恨。

文昭到他面前摆摆小手:“侯爷。”

丁阳瞪他:“走开。”他现在厌恶透了文昭。

文昭很听话的走开坐到紫萱床边:“姐,我想多喊几声侯爷的,以为他会想听,要知道圣旨到了后就不能再称他为侯爷了,谁知道他居然会不高兴;姐,这大人的心思,都是这么难猜的吗?”

紫萱捏捏他的鼻子:“坏人的心思嘛,我们这些好人怎么能猜得透?乖,是不是让姐姐看你写得字啊?还有,昨天布置的算术可做完了,有什么不懂的吗?”西席当然要请,不过要到护国夫人府以后;而她认为也可以教文昭点东西,比如数学什么的,不会教得太深但也要让他成为这个时代“精通”算数的人就成。

因为在这里,会算数可是时务,并不是每个朝中大臣都会的;以后文昭要不要真正去做官还不知道,但艺多不压身,让文昭多学点总不会有坏处。好在原本在朱家就是由朱紫萱为文昭起得蒙,所以文昭并没有认为紫萱教他算个数有什么可奇怪的。

看到人家姐弟二人话起家常来,丁太夫人母子气得鼻子都歪了,可是削爵已成定数,外面的小妾他们母子无论想保谁都做不了主,索性直接离开免得再受辱。但是出了房门,听到芳菲等人的请求,看到她们的惨相,丁阳的心当真不是一般的疼,因而也不是一般的怒。

往后姨娘们也没有说出特别的事情来,除了蒋氏的药之后,皇后所说的两次下药的另外一次并无头绪:至少和丁家的姨娘是无关了。

想到皇后的话,紫萱想以皇后之尊当然不会乱说话,此次她的孩子被害秦家人只怕也动了什么手脚;眼下她行动不便,当然不能去寻秦家人麻烦,便让人把蒋氏打了个半死扔到柴房,明儿一早便会拿着她的名刺把蒋氏送官:这次官家敢放人,她定要让京城的府尹知道点厉害。

芳菲和冷氏当真成了通房丫头,而她们跟在紫萱身边伺候是极合规矩的:通房不只是伺候丁阳的,只是在夫人不便的时候、或是夫人默许的时候才能去伺候丁阳。

140章新姨娘的倒霉日子

珍珠因为成为姨娘很高兴,但她实在是高兴的太早了些。被琉璃拉出紫萱的房门后,还不停为芳菲等人说好话,让琉璃不要下手那么儿狠:她如此做却让芳菲等人更为恼火,心里恨珍珠居然以姨娘自居,用那等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话。

琉璃狠狠的给了她几个耳光才让她老实下来,而芳菲等人看得大为解气在心里叫好。珍珠抚着疼痛的脸,对琉璃生出几分恨意来:她有什么错,难不成做一辈子丫头,最后配个小厮就是好的?而且她做姨娘也是姑娘抬举的,这个琉璃就算是嫉恨也不能如此待她。一会儿她就把琉璃扔到脑后,开始注意屋里的情形。

看到丁阳和丁太夫夫人出来后,珍珠连忙站起来迎上去,不像楚氏一样只是站起来:“太夫人,侯爷…”她伸手要去扶丁太夫人。

丁太夫人是一肚子的火气,她向儿媳妇跪下都不能让儿媳妇改变心意,眼睁睁看着折子送进宫里,她儿子的爵位就要不保,此时她的心情是极度的难堪与难受;看到珍珠还能心情好了?尤其她还是紫萱的丫头,当即抬起腿来就是一窝心脚:“滚开。”

珍珠没有料到自然被踹得倒在地上,滚了几下后勉强爬起来头晕脑胀的没有发现拦住了丁阳的去路,又被丁阳一个耳光打到路边去,头磕到花池边坚起的石头上,痛得她叫出声来。但,丁阳母子谁也没有回头,就这样扬长而去。

琉璃冷笑:“珍珠姨娘你落得什么泪?你如此贤良,太夫人和侯爷给你的见面礼就算是有点重,你也要想想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还不上去陪礼?”

珍珠伏在地上好一阵子才起来,没有想到成为姨娘后会是这个样子的;不过回头想想,也知道侯爷和太夫人心情不好,在姑娘那里吃了那么大的气,是她自己不懂事,以后要有些眼色才成。

她爬起来时楚氏已经走了,并没有同她说话;而芳菲和冷氏被婆子推搡着去换衣服,其它姨娘也被自家丫头的扶走,她摸摸头上的包就想回去去换件衣服;她相信只要自己好好的伺候太夫人和侯爷,以后肯定会得到丁家人的欢心。

但她显然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有多坏,还没有走到房门前就被琉璃拦下:“去哪里?珍珠姨娘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可是我们姑娘的院子,你现在可是丁家的姨娘、半个主子,怎么能住在我们这些丫头住得地方?至于上房,那可是你以后磕头请安用得,不是让你住得,你还不配!”

她说完一招手立时有两个小丫头自珍珠的房里出来,拿着一个不算大的包袱,看也不看珍珠就向院门走去,到门口就把包袱扔了出去。

琉璃指着门口:“走吧。你的东西我为姨娘你收拾好了,你不是想让我送你一程吧?放心,金银之物一样不少,姑娘赏你的东西说了不用收回。”

在琉璃冷冷的目光下,珍珠的背挺了起来:“琉璃,一场姐妹你何必如此待我?自此之后我是丁家的姨娘,自会照顾你一二,也会好好的伺候姑娘,为姑娘在太夫人和侯爷面前说些好话。你却如此不念旧情,不过就是嫉恨吧?但,你没有这个福份。”

她说完也不理会琉璃,自以为出了口气的她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却没有看到琉璃一脸的不屑。

珍珠步出院门忽然心中生出不舍来,忍不住想回头再看一眼,却看到琉璃嫌恶的目光了,以及因用力而发出“咣当”声关上的两扇门;如果不是她退一步,那两扇门说不定能撞上她的鼻子。

没有想到这样被打发出来,珍珠看一眼紧闭的院门转身拣起自己的包袱来:她是姨娘了,当然会有自己的院子和使唤丫头,就算是琉璃留她她都不一定留下呢。想了想,她提着包袱去找府中的大总管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并不是那般容易的,大总管让她先回大夫人的院子,说是安排好院子就会去请她。

丁太夫人和丁阳现在可没有心情理会珍珠这个新姨娘,因此他们母子没有安置她的念头;而紫萱当然不会为她安排院落等事,不要说芳菲现在已经不能再理事,就算是能理事她要做得也是把珍珠整死,而不是给珍珠安排什么住处。

于是,珍珠已经成了姨娘,可是却没有丫头婆子更无住处;看着大总管笑得要多假有多假的脸,她木头般的转身离开了。但是,她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

如今丁府中妾室排序以楚氏为最长,可她只是妾,虽然为丁家生了一个女儿,人长得千娇百媚,却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得宠,所以最长也并没有什么地位,她在丁家几乎是透明的人。眼下论地位反而以珍珠为最高,在楚氏看来倒没有什么,她早已经心灰意冷的不再争宠,所余的心思除了女儿外也就是指望着丁阳能懂她,奢望着丁阳能重新认真的看看她。

但四姨娘李氏和五姨娘高氏看珍珠便是百般的不对眼,尤其在紫萱那里无缘无故的吃五十鞭子后,心里正积了一肚子的邪火与恼恨,但现在她们可不敢对紫萱如何,于是便把仇算到了珍珠的头上:谁让她曾是紫萱原来的大丫头呢?现在,紫萱还不把她当作自己人,丁家上下无人不知此事,李氏和高氏当然不会把她放在眼中。

珍珠这个丁家地位最高的良妾,当天晚上只能宿在园中的暖阁里;还要她自己收拾满是尘土的暖阁,无被褥无枕头,只能抱着自己的包袱蜷缩成一团凑和了一夜。她只能盼着太夫人和丁阳想起她来,给她个安身之处;但是一连十几天,根本无人理会她,如果不是能去大厨房弄些吃得,饿也要把她饿死了。

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啊,她在暖阁忍了十几天,因为是夏末晚上倒还能挺得过去;但是今天却忽然下起了雨来!整个晚上她都无法好好的睡,冻得她几乎生病。

但是依然无人想起给她安排住处,就算她天天去寻大管家也无济于事。原因很简单,丁阳的侯爷丢了,丁太夫人的诰命也降为三品,现在不是必须的事情谁也不想去到丁家主子们跟前去。

紫萱的月子终于坐完,而护国夫人府也终究修好了,她正让人收拾东西准备这两天就搬到护国夫人府上。而丁家的人全当没有看到,无人过来问也无人过来管,她的去留似乎并不在丁家的人的眼中了。

文昭却是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但是他的功课很不错,这让紫萱极为放心,认为他虽然是个小孩子家但并不是只知道玩的,时间也就由他安排,顶多也就是隔几天问问他:文昭没有让紫萱失望,也真得不用她操心太多。

能出来透出口气,秋高气爽的也让紫萱心情大好;她正和璞玉说话,院门外进来一个人,虽然小丫头们拦却没有拦住,紫萱定睛看过去原来是珍珠。

珍珠就是听丁家的仆从说紫萱这两天要搬到护国夫人去,现如今都在收拾东西,她细细一算才知道紫萱的月子坐完了,于是急急的赶过来,果然让她看到紫萱就在院子里连忙开口喊姑娘。

紫萱看到了珍珠止住璞玉,唤过琉璃来去打发珍珠,在珍珠面前还是琉璃最好做事说话了。原本她还是存着几分心思全一全主仆之情,可是那天看到珍珠那么维护丁大侯爷和丁家的的妾室后,她改了主意;如今,更是不会同珍珠多说什么。

路是珍珠选得就由着她去,她是半点也不想理会了;自那天之后,她和珍珠再无瓜葛。

琉璃去打发珍珠的时候,紫萱看过去一眼正看到文昭满头是汗的和水慕霞回来,看到珍珠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立在了门外;她还没有说话,那边水慕霞已经同珍珠见礼:“七姨娘。”

珍珠还没有向琉璃说上话,就看到水慕霞过来原本是想转身离开的,可是又不想放过眼下难得的机会:她自己也知道想见紫萱一次不容易。如今人家水公子给她见礼,她当然要回礼了,只是看看自己身上丫头的装扮,她自己就羞得想钻地缝:“水公子。”

水慕霞倒是没有露出看不起或是奇怪的神色来:“七姨娘这是来给你们夫人请安了?倒底是和其它姨娘们不同,你和夫人的情谊就是深,能如此谨记本份来伺候你们夫人,七姨娘果然是贤良淑德啊。”

珍珠的脸更红,头也不敢抬匆匆一礼:“想起还有点事情,水公子自便。”她说完转身好像被狗追一样飞奔而去。

水慕霞很正经的还礼扬声:“七姨娘小心脚下;呃,你不是来帮你们夫人搬家的?”他问完大手在文昭的手上一拍,和文昭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大一小的眼中都闪过笑意。

紫萱倒没有想到水慕霞会和文昭在一起:“水公子倒是稀客,只是眼下这里很乱…”她依然不太喜欢水慕霞,所以想借此打发他走人的。

141章不能碰

水慕霞已经踏进小院:“要搬家嘛,乱点是正常的。时下正是金秋,天高气爽就在院子里小坐吃茶也是种享受;嫂夫人以为如何?”他还是第一次来紫萱这里做客。

怎么说他也帮过紫萱,就算这人在丁家晃来晃去,什么事情都有他的影子很让紫萱讨厌,但人家的情她并没有忘记;不说其它,就以那把扇子来说水大公子到她的院子里,奉一杯清茶是极应当的。

紫萱看着彬彬有礼的水性杨花,想到自己的性命可以说是由他所救,便转身吩咐人安座上茶摆果品;她的确是很感激水慕霞,因此对他的恶感也减去很多,但她依然不喜欢此人,没有原因就是不喜欢。就好像一件被很多女孩子喜欢的衣裙,她就是看不顺眼一眼,不是衣服真得有什么不好,但她就是不喜欢。

桌椅很快摆好,香茶也端了上来,不用紫萱相请水慕霞已经坐下,还伸手相让紫萱:“丁夫人请坐。”

紫萱真得没有忍住翻了个大白眼给他,然后拉了文昭一起坐下,用帕子给他擦汗:“做什么去了,看弄得这一身汗?不太舒服吧,一会儿让人弄些热水洗洗换身衣服就好了。”说完又把茶递给文昭:“出了一身的汗不能喝凉的,趁着热喝吧。”

水慕霞微笑:“我们刚刚练功回来。文昭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这一受伤虽然补品吃得不少,但身体的底子更差;补是要补的,却要看如何补,同时让他多活动对他的身子会更好。学武,我认为是不错的,将来还能有自保之力。”

紫萱看看文昭看看水慕霞:“你在教文昭学武?”

水慕霞点头:“下午我们再一起读点书什么的。”

“你还教他学文。”紫萱沉吟起来,看文昭的通红的小脸,想到这些日子来文昭的变化,不用深思也知道是受水慕霞的影响;且水慕霞的功夫是极好的,至于学识她并不了解,人品嘛,也能过得去——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水慕霞真得不是坏人,就算他是丁大渣的朋友。

一个月让文昭的身体好了很多,而且还让文昭的性子改变了许多,她是很喜欢眼前这个文昭的;她的眼珠转了转起身行礼:“谢谢水公子这些日子对文昭的照顾,我们姐弟的失礼之处还请水公子莫怪。”

她说完嗔文昭一眼:“还不给水公子行礼拜师?他日姐姐再备厚礼酬谢水公子。”西席并不是很难请,反正文昭现在已经有功名在身,只要有个不错的先生教他就可以,且紫萱不想文昭学成一个钱国公那样的腐儒;但是教武的好师傅就不是那么好寻了,看得出来水公子的功夫很高,文昭能得这么一位师傅那可真是上好的造化。

文昭随后起来看看水慕霞又看看紫萱,有点不知所措。他当然不知道自家的姐姐是想一锤定音,不给水慕霞推脱的机会。

水慕霞却长身而起把文昭拉到身边,拍拍他的头笑道:“我和文昭算是投缘,认下了这个小兄弟,自此之后当然是以兄弟相称,绝不能受他的拜师礼。”他转过头看着紫萱似笑非笑的道:“至于文武二道,我当然会尽力的,只怕才学不足误了文昭。”

紫萱心知水慕霞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但是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不拜师也没有什么,文昭能得这么一位兄长,日后她真得找到法子回去的话,也能放心的把文昭交给水慕霞:咦?她如此不喜欢此人,却怎么又如此相信此人呢?她自己也有点糊涂。

“搬家是个大事儿,丁兄可能有些忙无暇分身,有什么需要丁夫人可让文昭告诉在下一声。”水慕霞吃完茶后起身:“多谢丁夫人的茶,在下告辞了。”他说完目光向后一扫,正好和看过来的芳菲撞在一起,他的眼睛眯起来却什么也没有说。

芳菲已经垂下头屈了屈膝,飞快的转身离开。

紫萱看一眼芳菲起身相送水慕霞:“水公子慢走。”

水慕霞微笑着行到门口转身行礼请紫萱留步,礼行完他就应该转身走人了,可是他看着紫萱轻声道:“嫂夫人,三年前护国夫人已亡,贾氏扶正,你怎么会乘马车而离府呢?”

紫萱闻言有些莫名其妙:“出门当然要用马车啊。”

水慕霞一笑欠身:“丁兄和我这两个来月赚了一千多两银子,嗯,丁兄对银子看得很重。”他说完再次欠了欠身子这次真得走了。

紫萱看向身边的文昭:“你认得大哥刚刚说得话,是什么意思?”她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可是两句话她一句也没有听明白。

文昭摇头:“不知道。”

紫萱想了想叫过琉璃来:“在大夫人仙去后,我们在朱家出门不用马车的吗?”

“用什么马车?”琉璃撇嘴:“驴车都没有我们的份儿;有几分银子呢,我们就雇马车,没有银子只能用走了;好在姑娘我们也没有出过什么门儿,不让我们用马车我们也不稀罕。”

不让用马车,那丁大渣怎么会在惊马下救了本尊的?紫萱马上明白过来,水慕霞的话中大有深意啊,不过她对水慕霞的印像又黑了一分,因为生平最恨就是这种话讲一个开头,好像知道很多却就是不告诉你的人。

有问题啊。紫萱瞪一眼早已经没有人影的路,回头往院子里走:“那丁大老爷在惊马下救了我的那回,是谁家的马车?”

“是去拜祭大夫人,贾氏不在家老爷让人备得马车。”琉璃有些奇怪:“怎么想起问这个?”

紫萱笑笑推她一把:“快去忙吧,没有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了。早点收拾好也好早点离开这里。”把琉璃和文昭都打发走,她自己坐下吃起茶来,嗯,这事儿要不要查一查呢?是事情真得那么巧,还是有人想要害本尊?

她想了一会儿不时有人过来问她事情,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想事情,便丢下自去收拾东西:没有什么比能早早离开丁家,更让她上心的。

满院子里的忙碌中,紫萱没有忘掉芳菲和冷氏:当然不会带着她们去护国夫人府,此时也不能留她们在院子里,免得她们两个生出什么坏主意来捣乱。便让雪莲去打发她们,在雪莲面前,芳菲和冷氏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

雪莲在去找芳菲和冷氏时,两个人正在房里说话,话没有说完就被雪莲赶出院子:她们真得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脱离苦海啊。

一个月啊,她们过得那不叫日子,水深火热都不足以形容她们的痛苦:每天吃得都是剩菜剩饭不说,而且还不一定能吃饱;整个院子里就算是粗使婆子们用得马桶也要由她们来刷,刷得不干净就要重新来,非得刷得干干净净没有丁点异味才可以。

她们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前半个月不要说是吃饭了,吐也吐腿软啊,饿得几乎晕倒在水边;但是人饿到极点后,她们的那些能不忍受居然就这样能忍受了,吃下吃下去,活下天天能干完,只是全身上下没有个干净时候,就算是晚上睡下她们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儿。

近几天她们才轻松了些,因为她们做得熟了,终于可以早早完全有点空闲时间能歇口气儿。但是这样天天和马桶在一起的日子,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每天紫萱理也不理会她们,即不会打骂就算看到也不会多瞪她们一眼,更让她们由衷的绝望。原本还指望着丁家母子相救,可是一个月来连他们母子的面儿也没有见到。

芳菲最不能忍受的不是那好像除不掉的臭味,而是那双在劳作中越来越粗糙的小手,以有没有胭脂水粉、风吹日晒下越来越糟糕的小脸:臭味能洗掉,这是脸和手上的皮肤真得毁了,就真得是都完了。

她在心中怨了无数遍、恨了无数遍的阳哥哥,最终她还是盼着他能来救自己,因为她搭上了自己的一生,阳哥哥岂能如此对她薄情。那些花前月下,那些山盟海誓,阳哥哥真得不记得了?为什么就舍得她在这里受苦,连看也不来看一眼?

今天看到水慕霞进门,冷氏的目光就是一变,深知冷氏性子的芳菲马上轻声道:“你千万不要打他的主意,不然到时候是怎么死得你都不知道。”

冷氏闻言看看芳菲:“表妹不是恨我入骨,不同我说话了吗?”

芳菲冷哼一声:“你出得那主意我倒是向太夫人说了,就是因此我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做女人就是靠这张脸?你给朱紫萱机会害我——如果你不是我表姐,我就掐死你了。”

冷氏没有接这些话:“为什么水公子不能碰?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除掉朱紫萱,你想不想听?”她知道芳菲会想听得。

芳菲看她一眼:“你有好主意尽管去使,不必说给我听了;我想要报仇也不必借你的手行事,自此之后你不要再对我提什么姐妹之情,以后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142章惊人的靠山

冷氏被芳菲的话噎得有些难受,不过也知道自那天被打之后她和芳菲不可能再像从前,只是没有想到芳菲远比她想像中还要聪明;当下她一笑:“我知道表妹你生我的气,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看以后成不成?”她要借助芳菲的地方还不少,比如丁太夫人待她可比起芳菲来差远了;倒底,她只是芳菲的表姐,同丁太夫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芳菲笑了笑没有说话,原来她还真得对冷氏有几分姐妹之情,几个妾室里她把冷氏当成知心人、贴心人、自己人,有什么话都说给她知道,有什么事儿也会找她商量一二;她从来没有想过冷氏会另有心计:一来因为冷氏和她是表姐妹,虽然只是她父亲表妹的女儿,但和她是一起长大的;二来是她自认在丁家自己是手拿把攥的人,聪明绝顶从没有把冷氏放在眼中过。

如今她已经知道冷氏的不简单,此时明白还不算晚,想起来还要谢谢朱紫萱,不是她的一顿鞭子她还真得看不透冷氏;被人当枪使,任谁知道后心里都不痛快,因此芳菲很是生了冷氏的气,但同在丁家眼下多一个仇人不如少一个,才会没有同冷氏真得翻脸。

冷氏素来知道芳菲的性子,见芳菲的神色也没有再寄希望于她对自己回心转意,如果不是这次那顿鞭子会落在身上,她真得不想说出那些话来;眼下也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二年多来她在丁家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加上眼下芳菲大不如以前,也正好是她可以发抬头的时候;当下她若无其事的推一把芳菲,就如她和芳菲未嫁时在闺房里打闹般。

“说啊,那个水公子有什么碰不得的?”她真得很好奇。看那个水公子不过就是个布衣,有什么不能碰得。

芳菲看她一眼:“真得不想和你多说,但你真得不要给我惹祸。水公子的背后,嗯,那可是皇太后,你以为你惹得起?我这么对你说,满朝文武就没有几个人会招惹他,懂了吗?!那是个异类,反正我姐姐说过就算是开罪王爷,开罪水公子他爹、他兄弟都成,就是不要开罪他。”

冷氏听得一头雾水:“皇太后?那他就是…”她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但是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位啊,而且姓名也不对啊。”

芳菲白她一眼:“都说了,他是个异类!不要说是他家的人,就是皇太后和皇帝都拿他没有办法。你要去招惹他也成,先离开丁家再去找死——我告诉你,他并不常在京城,认识他的人并不多,可是知道他的人却很多,就算是晋亲王也不愿意招惹他的。你不怕死尽管去,我不会拦着你,只是你不要连累我及丁家。”

冷氏的目光闪了闪:“实在是可惜了。不过谢谢妹妹的提醒,不然姐姐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得。”

芳菲瞪她一眼正要说话,就听到有人敲门端坐不动示意冷氏去开门;虽然说冷氏是她的表姐,但冷家败落后依附她文家,因此自幼她就没有尊敬过冷氏,现在当然更不会同冷氏客气。

冷氏没有任何异样的、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起身去开门,打开门看到雪莲她吓了一跳,脸上却谄媚的笑道:“雪莲姑娘,您有什么事情打发人过来说一声就是,怎么能劳…”

“不要说废话了,我们要搬家没有时间理会你们两个,现在给姑娘滚出去吧。”雪莲用脚把门完全的踢开,看一眼芳菲:“尤其是你肯定要滚出去的。”

芳菲和冷氏对视一眼都没有多说什么,当真就这样一路滚出院门去,出了院门她们还有点不能相信朱紫萱会这样就放过她们。

雪莲正要回头时芳菲道:“雪莲姑娘,有一件事情烦你转告夫人,当日给太夫人献计塞给稳婆厚赏的主意,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冷氏的。”她说完对着雪莲又行一礼:“以此来谢谢夫人的饶命之恩。”

冷氏的脸猛得变了,但是在雪莲面前却不敢发作只是分辩道:“不是这样的,如果是我想出的主意为什么不自己去告诉太夫人?”

“因为你想要找个替罪羊嘛,而且我在你前面始终是挡了你的路。”芳菲说完稍整理一下衣裙转身就走:“表姐,这样咱们才算是扯平了。”

冷氏气得顿足可是没有雪莲的话她又不敢走:“雪莲姑娘,你莫要听她的胡说。”

雪莲眨眨她的大眼睛:“芳菲,你给姑娘站住;我可不知道你们谁对谁错,都在这里跪下吧,我要去问问姑娘再说。”她真得分不清两个人的话谁对谁错。

紫萱听完后一笑:“要狗咬狗了?那倒是很适合丁家的把戏,喏,把她们交给丁家老爷,告诉他她们两个都说了什么。嗯,顺便对他说,如果他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让他过来说话,不要拿着珍珠出气——我给她的姨娘,还是良妾连个住处也没有怎么成?”她现在忙得很,不想因为什么琐事而留在丁家几天,不如给丁家的小妾们找点事情做,要咬就咬得热闹些。

雪莲回头看看屋外:“我能不能提起裙子来跑过去?”从这儿到丁大老爷那里路还不近呢,这一路上裙子碍事要跌倒几次啊。

紫萱笑着捏她的鼻子:“行。”可爱的雪莲还是不习惯长裙子,只要走得远一些不留神就会跌倒在地上;好在她身手不错,每次跌倒都没有受伤。

丁阳当然不会把冷氏和芳菲如何,也因此他让人给珍珠安排了住处,同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当天晚上他居然宿到了珍珠的房里。

紫萱听到此事也只是一笑,珍珠如何她根本不上心,丁阳喜欢哪个她也不关心,只是现在忙得她晕头转向不想再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所以找点事情给芳菲她们做罢了。

两天,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大件的东西不需要搬,因为皇帝那边给安排的极为妥当,护国夫人府里就不缺什么家什:不过一些细软之物她还是要准备的。

想到明天就可以离开丁家,紫萱的心情大好晚上让人多加了几个菜,想和文昭、琉璃等人一起吃顿饭;可是饭菜刚摆上门被推开,丁阳进来了。

天青色的长袍,头发也梳得很整齐,如果不认识的此人的话,当真要赞成一声:一表人材啊。但,紫萱却早已经知道此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渣得不能再渣,根本就没有正眼瞧他。

丁阳轻轻摆手:“你们退下,我和你们夫人有几句话要说。”他看向文昭微笑:“那边已经摆好酒菜,都是文昭喜欢吃得,让琉璃她们伺候着你过去用饭吧;一会儿姐夫就过去陪你,今天月色不错,一会儿我们陪你姐姐园子里走走。”

文昭站起来看一眼紫萱:“你不用巴结我,只要我姐点头我这里怎么都好说;还有,不要总拿我当小孩子哄,小孩子也不是那么好骗的,至少知道成天阴沉着脸对我的人忽然笑得这么甜,绝对不是好事儿。”他说完也不理会丁阳的脸色难看,扭头就走了。

丁阳这次没有发作,苦笑着对紫萱道:“倒不怪他,是我这个姐夫对他的关心太少了。”他看一眼桌上的酒菜:“我们夫妻倒真得心有灵犀,酒菜不错,不过我也备下了几样,请夫人尝尝吧。多少是点心意,你要离开丁家,我也只能以水酒相送。”

紫萱看着他:“你倒底想做什么,直说就是。至于吃饭就不必了,对着你我吃不下去。”

丁阳让人把他带来的酒菜摆上,撩衣坐下后道:“倒底是一场夫妻,你想和离我也想和离,但是护国夫人的救命之恩、我没有忘。今天这酒算是赔罪,也算是送别,只希望以后不至于成仇人。”

紫萱狐疑的看着他:“我以为我们早已经成仇人了。”

丁阳把酒一饮而尽:“我说过了,我不是不知道错了;”他低头看着酒杯:“只是男人家嘛,好面子。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也不说让你原谅的话,只希望以后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的话,你尽管开口。至于,在没有和离前你还是我丁阳的妻子,我绝不会坐视不理,也算是向你赎以前的罪过吧。”他说完又饮了一杯。

紫萱没有喝酒,因为丁阳很奇怪,因为丁阳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如果他当真是眼下这样的人,她和他也不会有中间那么多的纠葛。她不相信丁阳能忘了他在自己脚跪下的耻辱,所以她对丁阳有着极大的戒心。

丁阳连饮三杯后,把紫萱杯中的酒倒进自己杯中,取了紫萱备好的酒给她满上:“我真得没有其它的意思,自此之后是陌路,夫妻一场我来送别而已。”他再次举起酒杯来:“来,陪我吃一杯吧。”

紫萱不动丁阳却把酒又饮尽了,然后他看着紫萱笑起来:“你今天晚上,真好看。”说着话他站起来脱下外衫来:“真热啊。来,我们干一杯。”他又满上了酒相邀,不过这次他不只是相邀,而是隔桌握住紫萱的手,然后猛得转到她身边拿起酒来就往她的嘴里灌。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吃得多了,到了紫萱身边的身子不稳,压倒在紫萱身上倒在床上,而大半杯都洒在了床上,小半杯洒到紫萱的脸上。.

143章谁的主意144章勇猛无敌

紫萱还没有来得及叫,丁阳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的嘴巴张开拿起酒壶就往里倒,边倒边说:“你想离开丁家?弄得我削爵减俸,弄得我身败名裂后想离开,、想和离?!三年前我和芳菲是怎么求你的,如今你想离开了——门也没有。你生是我丁阳的人,死也是我丁阳的鬼!”他的手劲不小紫萱根本就不挣脱不开。

酒倒在紫萱的嘴巴里、脸上,她不得不紧紧的闭上眼睛,而且因为那酒泼洒而下她连呼吸都很困难,挣扎着吞下去不少的酒:不吞无法呼吸她会憋死的,就算明知道那酒有问题。

丁阳看着紫萱的眼睛:“这里是丁家,你是我丁阳的妻子,就算你成了辅国夫人你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去。”他把空了的酒壶扔到一旁,用手拍拍紫萱的脸:“紫萱,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和我过日子,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他的大手挣到紫萱的脖子上,可是却没有用力,就那么盯着紫萱的眼睛,目光里闪过迷茫。

紫萱以为他会掐死自己,奋力的挣扎也无法时却看到他忽然低下头来,看着飞快的接近自己的脸,她瞪大了眼睛:这丁大渣想做什么?!酒,落入肚中就好像有股火钻进去,让她有些懒洋洋的,又有些热,身上的力气正在慢慢的消失——这让紫萱很害怕。

她听到丁阳说有几句话要说,原本也想和他好好说一说:要和离,终究还是要丁阳配合才最容易;自今天之后她便不在丁家了,有些事情也应该和丁阳谈谈,如果他能明白哪怕一点点,那她也就不用上皇后的船;就算是丁阳今天晚上不来,她也会到护国夫人府后,打发人叫丁阳过府一叙的。

在丁家打过、闹过,也闹到了金殿之上,不管丁阳有多么的渣,但他从来没有对紫萱有什么“夫妻要求”;再加上后来两人的仇怨越结越大,丁阳看她的眼中只有恨,她更不会想到丁阳会对她生出龌龊的念头来,才会让丁阳有机可乘。

她一直认为丁阳是个渣男,却对这个渣男的渣认识不够深刻。

整个身子被压,嘴巴又被丁阳握住她是叫也叫不出来,躲也躲不掉,眼看着丁阳的嘴巴落到了自己的嘴上;虽然没有什么恶臭味儿,但还是让紫萱不由自主的一阵恶心,当即想也不想就咬了他一口。

丁阳受痛抬起头来,看着紫萱抚抚自己的嘴巴喃喃的道:“你还真狠得下心啊。”他的手指上有一点点的血,看着血他还对紫萱笑了笑:“凶巴巴的你,我看着居然不是那么的可恶。紫萱——”最后没有说出的话化成了一声叹息,他对着紫萱的耳后和脖子亲了下去。

紫萱唔唔半天也无法,当目光落在床桌上时终于想到法子,用脚踢不到丁阳,但是能踢倒桌子啊;她努力的一次又一次的踢向桌子,可是差一点,总是差那么一点,而丁大渣在她耳后、脖子上却涂了不少的口水。

丁阳的目光越来越迷离,终于他松开紫萱的嘴巴伸手一用力扯开了紫萱上身的衣服,露出葱绿色的肚兜!

也正是这个时候,紫萱终于踢倒了桌子并呼出她叫了很多遍却叫不出大声来的“救命”。门,被人撞开,琉璃她们冲进来齐齐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扭过头去但下一个霎间她们脚下更用力的冲向丁阳。

雪莲却是冲进来眼都没有眨一下,她不是上唐人没有那多么的礼教规矩,所以她和琉璃是一起冲到丁阳身边,琉璃扬手打向丁阳,而雪莲却是去拉他。

璞玉拉丁阳的脚:“琉璃姐姐,救夫人要紧。”她也想打人啊,可是把人弄下来再打不迟。同时她不忘回头吼一句:“关门。你们在门外给老娘站好了,有哪个敢开溜老娘今天晚上剁了她!”

丁阳当然会挣扎,璞玉和琉璃、雪莲根本弄不住他,反而被他把琉璃压在身子下面:“琉璃,你不是妒忌珍珠做了姨娘嘛,明儿你也让你…”

琉璃忍无可忍的给了他一个耳光,大哭道:“你畜生,畜生。”

雪莲也是急坏了,拉扯半晌才想起她有药来,扔下本阳去找药,可是越着紧手越抖,找到药的时候,连璞玉都被丁阳制住了:琉璃因为掌了丁阳,使得他大怒把琉璃踢开,这次他把璞玉压在身子下面,和紫萱并排而卧。

“璞玉,你再厉害也是个女子的,等你成了我的人你就知道应该如何做事了。”丁阳看一眼琉璃和雪莲:“你们等我把她们打晕了…”他撑起身子想去打人。

紫萱和璞玉正好趁此机会以抬脚踹人,把丁阳踹倒在地上;而雪莲的药也取出来,拍向丁阳时丁阳被踹开,她差一点拍在璞玉的身上。

紫萱指着丁阳恨声道:“雪莲,给他留口气就成。”她真得是忍无可忍。就算本尊的身体已经不是完璧,可是在她的想法里她还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受得丁阳如此的做为。

她摇摇晃晃起来想打人,可是却发现身体软得如同面条般,歪在璞玉的身上她看向地上的酒杯等物:“那酒里,有药。”刚刚她那一脚根本没有力气,能把丁阳踹出去多半是因为璞玉的力气。

雪莲一脚踢在丁阳的天灵盖上让他晕过去,蹲在地上辩识了起身:“是那种药。”她在身上摸了半天找出药来抹在紫萱的鼻下,不多时紫萱的力气回来了,也不感觉那么燥热难耐;此时不用雪莲多说什么,她也知道那酒中的药是什么东西了。

琉璃爬过来问道:“什么药?”

璞玉也问:“那种药是什么药?”两个人都狠狠的踢了丁阳几脚泄恨,才七倒八歪的坐下。

雪莲抬头:“就是那种药啦。”她的脸有点红。能让她红脸的事情可真得不多,倒让琉璃和璞玉更奇怪丁阳下得是什么药。

紫萱嗔她们一眼:“下流的药,不要问了。”看着地下的丁阳她气恨难平,就样放过丁阳当然是不成的,但是杀了丁阳的话只怕麻烦不小——皇后那里她还不能全信是一样,再有就是她也不能欠皇后太大的人情而不得不爬上皇后的船。

雪莲取来衣服给紫萱换下来:“杀了他毁尸灭迹,就说我们没有看到他如何?”

一句话听得紫萱和璞玉、琉璃是一头的冷汗,可爱天真的雪莲居然说出这种杀人不眨眼的话来,实在是太过吓人了:“不行。就算是灭了迹他也是朝中大员,再说此时他死不得。”紫萱想到外祖父一家带走的上唐兵马,此时她就算是为外祖父一家人也不能杀人的。

“就这样放过他?打一顿也是只是皮肉伤,有什么用。”璞玉看看丁阳显然不赞成就这样算了。

紫萱咬牙一笑:“当然不能这样算了。雪莲,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