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少进宫…”水慕霞脾气好得很,皇帝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皇帝马上反悔:“不是,朕命你有什么事情要即刻入宫禀于朕知道。”不让他进宫才真得如了他的意,差点就又被他骗了去:“你不要以为还能骗朕把你弄出京城去,大表兄,你就给朕老实的呆在京城吧。”

水慕霞还是平心静气的答道:“是,草民遵旨。”

“滚朕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你称草民两个字…”皇帝抓起桌上的东西砸了过去,反正知道砸不到水慕霞,他是砸得很用力,完全不见平常九五之尊的威严。

紫萱离开金殿又去见了皇后,皇后的脸色又如原本一样了,并且让紫萱不必理会秦家的人,有什么事情她自会为紫萱做主。虽然不怎么相信皇后的话,但是皇后能不再偏颇秦家已经难能可贵,她也就好好的拜谢了皇后一番。

离开坤宁宫走了不远,紫萱就遇上一位丽人,猛得一看样貌并不是如何出众,但是你却愿意再看她一眼;这人,正是新封的秦贵嫔。

秦贵嫔没有对紫萱说什么,只是对紫萱点了点头;但她显然是特意来见紫萱的,所为不过是为她的父亲爵位被削之事。

紫萱施礼后也就告退了,知道秦贵嫔在宫中没有站稳脚跟前不会、也不敢对自己如何,自然没有必要对她太过客气;已经成了仇家的人,任何时候都不必客气的,你的客气在仇人看来只是好欺。

回府的途中,她的马车被人拦下却是丁家的大管家,一脸谄媚的笑意:“夫人,老太爷回来后不见夫人问起几次来,今天特意打发小的来请夫人回去叙叙话。”

紫萱倒是听说了丁老太爷回府,不过她并不想和丁家有过多的牵扯便摇头回绝了:“回老太爷的话,就说我朱紫萱无德无能不好再做丁家的媳妇,也就不回去给他老人家请安了。”

大管家挠挠头:“夫人,您这样小的…”

紫萱已经让人赶着车走了,不再理会丁大管家;丁老太爷人是糊涂也好,是明理也好,和她朱紫萱要过一辈子的人却是那个丁大渣,所以她不会因为丁太老爷而打消和离的念头。但,这个丁老太爷,无疑是所有丁家人当中最让紫萱有好感的人了。

请不回紫萱来,看着一大桌子的饭菜丁阳道:“父亲,你现在可相信了?她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朱紫萱,现如今人家是辅国夫人,眼中哪里还会有您,有我们丁家。”

丁老太爷闻言微微睁大些眼睛看过去:“混帐东西,今天晚上罚你不许吃饭。”他真得有点恨铁不成钢啊。

“老爷,这怎么是阳儿的错…”丁太夫人当然要为儿子说几句话了。

丁老太爷看她一眼:“你也一样,不许吃饭。”他看向丁太夫人身后:“惠娘来伺候我吃饭吧。”他说完过去入坐,丁阳的二弟和三弟也老老实实的坐好,厅上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坐下后先开口的倒是丁阳的妹妹梅英:“父亲,我告诉你件事儿,刚刚去厨房那里正赶上他们杀鸡…”一番玩笑话说下来,引得丁老太爷的脸缓和下来,丁家众人才有说有笑起来。

“父亲,其实她要和离就和离呗,又不是我们丁家不要她,而是她嫌弃我们丁家算不得我们忘思负义的。”梅英看一眼铁青着脸的母亲:“父亲您这样打发人去请她,已经很给她面子,只是她可曾把您放在眼中?”

丁老太爷放下筷子:“你们的所为我略有耳闻,只当你们是心中有气给媳妇点难堪,也不会做得太过份;不想居然弄出差点把人逼死的事情,现如今还让人离开丁家另居,你们不嫌丢脸,我还要份脸面在京城和人走动呢是丁阳和你母亲把人弄走的,你们给我想法子把人请回来。”他抬起眼来:“秦家的嫡长子可是废了的,而我一大把年纪也不想休妻。”

“父亲”丁阳听得一张脸通红:“她屡次辱我及母亲,走了正好落个干净,我不去;我死也不去——父亲,就凭她那么一个恶妇,你就要废了儿子和休了母亲吗?”。.。

162章抢亲的163章嚣张

丁老太爷盯着儿子:“和秦家斗了这么多年,你打过秦家人几拳、砸过秦府几次,又让秦家削过爵吗?还是说你让秦家那个老禽兽废了几个嫡子?哼,话我放在这里,我只认朱紫萱这一个儿媳妇,就算是她当真和丁家一刀两断,丁大夫人的位子也不容任何人染指。”他在说这些话时目光掠过的是芳菲等人。

“丁阳,我是为你好。你把妻子请回来,和和乐乐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他说完又语重心长的加了一句:“阳儿,我是你的父亲又怎么会害你。去,就是跪也要把媳妇和你的妻弟请回来;你,”他冷冷的看丁太夫人一眼:“把媳妇的院子、屋里都安排收拾妥当,也算是你这个做长辈的向小辈认了错。”

梅英看哥哥梗着脖子不答而父亲的脸上又浮出怒气来,连忙道:“父亲,嫂嫂和哥哥正在讴气呢,还是由我去和嫂嫂谈谈,说不定能把嫂嫂请回来呢。让哥哥去道歉,他一个大男人以后怎么在嫂嫂面前挺得起腰来,又何谈夫纲呢,您说是不是?”

丁老太爷想了想看向二儿子丁文和三儿子丁武:“你大哥不便前去,只由着你妹妹去也不太好,我看不如就由你们代你兄长前去好好的赔礼,把你们嫂嫂哄转回来。”丁武是庶子当然不敢说不好,但丁文是嫡子他看一眼丁太夫人一脸的不情愿。

梅英没有让二哥开口:“我和妹妹先去,然后再让两位哥哥去如何?我们和嫂嫂容易说上话,到时候嫂嫂气也消了也不会给哥哥们难堪,水到渠成不是更好;万一真如母亲和大哥所说,嫂嫂现在已经是十足十的恶妇,我们两个倒底只是女孩子,嫂嫂总要给三分面子不会太过为难我们,再让哥哥们去道歉也显得出我们丁家的诚意。”

丁老太爷点头:“你们兄弟姐妹几人只有梅英最像我。就依着梅英的主意吧,就算是你们嫂嫂话说得难听些,你们就当是为了我听着就是,万不可以再和你们嫂嫂有所冲突。”他瞪一眼发妻:“拉长脸做什么,不服吗?”

丁太夫人站起来身来:“砸了我们家,打了我这个婆母,你居然还要儿女们前去受辱你老糊涂了是不是?行,你去,你去,到最后的时候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她气呼呼的走掉了。

在紫萱大闹丁府之后她是绝对不想要这个儿媳妇了,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也抵不过以后年年月月的压在她们头顶上啊;却没有想到她的老爷一回来,却非要把那个朱紫萱弄回来不可,实在气得她心疼。

当下看惠娘更是不顺眼,步出房门后她怒喝一声:“芸娘、柳娘,你们当我死了是不是?不知道跟上来伺候着,还要我自己去铺床泡茶吗?”

两位姨娘看一眼丁老太爷,见他没有开口只得双双跟了上去;虽然说老太爷离京时把她们和惠娘一起带上了,可是在老太爷的心中还是只有惠娘。此时太夫人生惠娘的气,却又要把一肚子的怨气发作到她们头上了。

丁太夫人出门,看到二女儿竹英带着丫头过来脚下也没有停;倒是竹英怯怯的上前行礼,让丫头们把饭盒奉上来:“女儿用带回来的东西弄了几样小菜孝敬母亲。”她是庶出的女儿,当然要事事处处小心行事,对嫡母岂敢有半丝的不敬。

没有想到竹英是去做这个了,丁太夫人脸色稍缓点点头:“你累坏了,快去吃点东西早点回去睡吧。”她对庶女要比庶子好得多,不只是表面上的一碗水端平。

丁家的人刚回到家,本认为可以舒服的歇几天,没有想到烦心事不断外,连要用得东西不是短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折腾的二夫人和三夫人不过是两天就生了一肚子的火气。尤其是看到老太爷把朱紫萱捧到了天上去,二夫人这心里更是和猫抓一样。

当天晚上梅英和竹英到丁太夫人房里问安,伺候她睡着后才离开;不过却被她们的二嫂和三嫂又请了过去,到她们各自回房睡下时,已经过了三更。就算是浑身酸疼,第二天梅英和竹英还是起了大早,用过早饭后带着丁老太爷让人备下的东西去护国夫人府。

紫萱起得比丁家更要早,她这几天每天早上都要和文昭一起在园子里跑几圈的;昨天文昭去了墨随风的医馆,晚上没有回来今天便只有她一个人了。清晨的空气有些凉,却也很容易让人完全的清醒过来,这也是紫萱喜欢早起跑一跑的原因之一。

跑出一身薄汗来她放慢脚步,并没有立时停下来,正好沿途看看园子里的景色;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是园子里的景致还是有的,比如那高挂在枝头的柿子,桔红桔红熬是喜人;还有怒放的菊花以及几株金桔等等。

看得心旷神怡之时,水慕霞自假山上走下来:“丁夫人好早。”

紫萱瞪他一眼:“如果昨天能把某人撞死,今天我会起得更早。”她对于金殿上的事情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水慕霞笑起来:“夫人当真不懂吗?皇帝的面子总是要给得,反正只要得到想得到的就可以。”他指着不远处的亭子道:“夫人可有兴趣过去坐坐。”

紫萱转过身去:“没有兴趣,水公子自便就好。”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水慕霞面前就是不想掩饰她的好恶。

水慕霞把扇子打开微微躬身:“夫人看来当真是厌恶在下啊,那在下便不打扰夫人了。原本准备了一杯清茶还有九黎的一些现状,想和夫人长谈的。”

紫萱转回身来看着他:“你有九黎的现状?”

水慕霞看向远处的亭子:“说起来话有些长呢。”

紫萱想也不想:“正好我也口渴了,就叨扰公子的一杯茶吧。”她脸都不红说完就向亭子方向走去。

水慕霞跟上:“只是在下有些肚饿,带伤的人可是饿不得的;要不,到晚上夫人得了空闲我们再聊不迟。”

迟,当然迟。紫萱现在恨不得马上听到外祖父一家人的情形,自他们走后到现在都没有只字片语捎来,这让她天天晚上都会做恶梦:“如果公子不嫌弃就陪我在亭子里用早饭如何?我观这园子里的景致不错,本想在这里用早饭的。”

水慕霞笑得露出牙齿来:“夫人果然是体贴之人。”

紫萱却在心里磨牙:体贴你个大头鬼,你能说些九黎之事还好,如果说得让我不满意,看我一脚把你踢下水——她当然知道水慕霞这是趁火打劫啊,但她真得很想知道九黎之事所以只能事事都如了他的意。

到亭中分宾主坐下,紫萱吃了一口茶有些惊异:“好茶啊。不是我们府中的茶,公子果然是雅人。”

水慕霞皮笑肉不笑:“在下也没有其它的毛病,只是对吃喝上有些讲究,倒让夫人见笑了。”他在抱怨紫萱用平常的茶待客。

紫萱却全不在乎这些,要知道好茶那可是银子换来的,而她又不好茶只要能过得去干嘛不省些银子下来?她一笑:“公子的茶不错,想来也合晋亲王的口味。”瞧,她怎么也算得上是细心的主人家,虽然自家没有好东西,可是发现好东西后绝不会忘了晋亲王的要求。

“对了,九黎那里现在如何了?我外公一家可平安吗?”她没有多纠缠于茶的事情,什么也不如她外祖父一家的平安重要。

水慕霞看向水面:“金光闪闪倒真是不错的景致,只是肚子饿的人没有太多心思欣赏罢了。”

紫萱按捺下火气叫人把早饭送过来后,水慕霞又要吃饱再说她也依了他;直到水慕霞吃饮后还要再走走消消食时,她是真得忍无可忍:这个水大公子分明就是在耍人她笑着走过去,话也说得温柔有礼,可是手下却不含糊把水慕霞推到亭子外。

水慕霞的身手很好攀在亭子外并没有落下水去:“夫人下手太狠了吧,我可是伤者呢。”他咳了两声:“马家的人现在还不错,听说马太夫人受了点伤,但是伤她的那家人被马老太爷给平了,连只鸡也没有活得;如今,马家的人应该准备着再一次的大战,要把青蛮人赶出九黎,收复失地。”

他说完看着紫萱:“我说完了,字字句句都属实,可够付刚刚的饭钱?只不过夫人这一推险些要了我的半条小命,这个价钱要如何算呢?”

紫萱抬脚就踹了过去:“掉到水里再算。”她是看准了水慕霞的手踹过去的。

水慕霞当然不会被踢到,看着远去的紫萱他笑了笑翻身进亭刚坐下,墨随风就如幽灵般出现:“你不是说要报恩的吗?我看你现在很像是要抢亲的。”

他的话音刚落,水慕霞的袖子就到了,却被墨随风躲开:“被我说中了吧?恼羞成怒了?来,来,你如果能追上本公子,本公子就教你两招,免得你再胡来把丁大夫人吓…”这次他不得不住嘴以求自保,因为水慕霞动真格的甩过了暗器来,还是瞅准了他的嘴巴甩过来的。

163章嚣张

水慕霞和墨随风在园子里动手时,紫萱已经到了晋亲王的屋外:“王爷可醒了?”晋亲王的伤势倒是稳定下来了,不过因为失血过多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且醒过来他所说得话无外乎就是吃与喝两件事情。

问过晋亲王的伤势,知道墨随风来过后她也就放心的离开了,心里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把晋亲王弄回他的王府;而且晋亲王被刺杀不算是大事儿嘛,为什么水慕霞没有对皇帝说,还是皇帝知道了也不当回事儿?她倒是想说,可是皇帝和水慕霞几次打断她的话,没有让她说出口来。

她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刚要踏进她的房门时就被璞玉叫住:“夫人,丁家大姑娘和二姑娘来了。”

“丁家的姑娘们?”紫萱摆手:“请她们回去吧。”她对丁家的人没有兴趣。

璞玉点头就离开了,紫萱进屋坐下吃了两杯茶,叫来文昭姐弟二人打算出门去买些东西,可是出了府门就被人拦住:丁家的姑娘们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等在府门外不远得地方。

梅英姐妹戴着斗笠,斗笠上垂下来的纱遮住了她们容颜还有大半个身子。她们二人双双跪在紫萱马车前:“嫂嫂,妹妹来给嫂嫂请安了。”如此自然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

紫萱不得不探出头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直觉丁家的姑娘们用意不良:“你们有什么话不能说,非要当街来这么一出。”

梅英抬头:“嫂嫂不让我们姐妹进府,我们姐妹也只能守在这里等嫂嫂出来;只求嫂嫂可怜,跟我们姐妹回去吧。母亲也气病了,大哥也闷在书房里谁也不见,父亲刚回来就动气,还说要休妻——嫂嫂,千错万错都是妹妹们的错,只求您跟我们回去见父亲一面,不要再让他和母亲讴气了。”

紫萱明白了,这姐妹二人是想逼自己回丁家,就算自己不回去也败坏自己的名声,使他们丁家能得京城中人的同情;她回头看一眼琉璃:“丁家的姑娘们好手腕啊。”

琉璃撇嘴:“丁大姑娘向来和姑娘您不睦,走个路也要撞姑娘跌在地上才肯罢手;倒是二姑娘对姑娘不错,明着不敢相帮暗地里倒是给了我们不少的东西,只可惜是庶出的事事都要看她姐姐的脸色行事。”

紫萱挑帘就跳下马车:“你们回去吧,我和你们大哥的事情你们不要掺和为好;皇上既然削了他的爵就是因为他宠妾灭妻太过,而我开府另居也是皇上恩准的,你们就算是做得再多也不能为丁家挽回什么的。”

路人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而且丁家削爵的事情可是很多人都知道,当下对丁家两位姑娘就指点起来。

梅英没有想到紫萱会抬出皇帝来,一时语塞后她干脆哭起来:“嫂嫂,千不是万不是,我们总还是一家人;大哥就算是再不对,那也是你的夫婿,你何必要时时坏他名声?现如今父亲已经回来也为你做主,大哥得了家法,您就算和大哥讴气身为丁家的长媳,你也要回去伺奉两位老人家吧。”

她的这番话倒让很多路人纷纷点头,男人再不对已经被罚,做为妻子的怎么能记恨个没完?身为儿媳孝道总还是要守得——诸如此类的话不时传到紫萱的耳中。

梅英越发哭得可怜,居然以头触地求紫萱回去,求恳的话说得极为可怜,更是引来路人很多的同情。

紫萱的脸放了下来:“你们丁家逼得我已经死过一次,前几天又差点再把我逼到死路上去,此时你又做这等可怜相,以为我就会跟你们回去?”她看一眼路人,见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指责自己而维护梅英二人,心知和这些男人们家讲不通什么道理的,且也不必讲不是?

路人而已,除了说一个好与坏外他们还能怎么样?不能给她朱紫萱自由,也不能为她主持什么公道。

梅英眼见得计更是哭得悲痛:“嫂嫂,都是我们的错,你有气就打我们;”她说完举起手来自己给自己两个耳光:“这样可不可以?如果嫂嫂还是有气,那我再来。”她一面哭一面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路人们开始对紫萱指手划脚了:“你丈夫再不是皇上罚也罚了,如今他知错又让妹妹来请你,你回不回去也应该让她们进门啊,门也不让进就算了怎么能逼得两个姑娘家如此可怜?高堂在你一个儿媳妇不在身边侍奉却出来享福,实在是太过了。”

紫萱冷冷的看着梅英:“你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吧?既然你们非要请罪,那就要再拿出点诚意来才是。”她上前把梅英的斗笠揭了下来:“咦,你哭了这么久,怎么眼也不红、妆也不花呢?唇红齿白的,倒真是小美人。”

路人们看过去果然如此,那哭了半晌的丁大姑娘脸上没有半点泪痕,还有眼尖的路人叫道:“刚刚,我看到她在笑,她撇着嘴角奸笑”

梅英没有想到斗笠会被掀开,一时间有些惊慌的低下头:“嫂嫂你、你太过份了。”

紫萱上前一把拉起她来盯着她的眼睛道:“刚刚我让人请你们回府,不是让你们当街演戏,你既然已经做了还怕这张脸见人?你不就是想让人知道我个恶人嘛,我现在就做个恶人给你看,免得大家以为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居然说谎,以后再找不到好婆家。”

梅英气得脸都白了,刚想说话却被紫萱一掌打在脸上:“你给闭嘴。你既然认定我是恶妇,在我门前大闹就是要让人知道我有多么的坏,现在我如了你的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口口声声叫着嫂嫂,不知道长嫂为母的道理,我不叫你开口你就敢随便开口,真是没有半点规矩,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我没有本事。”

竹英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跪在地上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缓缓的在地上爬起来向后靠去,生怕紫萱会找到她身上去。

梅英猛得啐了一口唾沫在紫萱的脸上,恶狠狠的瞪着紫萱恨不得食其肉:怕紫萱?自紫萱入丁家门开始,就被她欺辱,就算听到那些话她也只认为是芳菲和大哥等人无能,居然在她离开后会被朱紫萱欺负了。

尤其是在紫萱不见她后她更为生恼,这个朱紫萱当真以为做了辅国夫人就多了不起,居然敢不见她;那好,她定要让朱紫萱大大的露回脸才成,不然朱紫萱就不会在她面前老老实实的。可是事情的发展同她想得一点不一样,朱紫萱就在大街让对她出手了。

紫萱狠狠又是一掌打过去,然后把她重重推倒在地上,拿了帕子擦擦脸:“柔弱的丁家大姑娘居然有这份狠劲儿,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路人们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了丁家姑娘不是好人,还是被紫萱出手打人的气势所吓,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说实话,很多人现在才想起来,他们刚刚指责的那个人可是辅国夫人,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一个柔若如水的女子,倒像那些公主、郡主般——这样的人他们招惹的起?他们不但是闭紧了嘴巴,还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也不敢正眼看向紫萱了。

正正应了那句老得不能再老的话:人善人欺马善人骑;当路人们发现辅国夫人不但位高而且性恶时,人人都开始考虑自保的问题。

梅英自地上爬起来,看看路人们鄙夷的目光,想到自己不能白丢了这么大的脸:“朱紫萱,你以为你能嚣张几时?今天我和你拼了——”她冲上去就要挠紫萱,要把紫萱的脸撕成碎块。

紫萱一脚就把她踢倒在地上:“你还没有闹够?听说你定亲的马家可就两条街外,此时不知道听到没有听到你的事情,如果知道了…”她摇了摇头:“丁大姑娘,你可就要尝尝嫁不出去的滋味儿了。”

梅英听得身子一震,可是就这样让朱紫萱得了便宜去又不甘心,在竹英的拉扯下她向后走去,走了几步她忽然指着紫萱大叫:“你在后门处和你表哥私…”她就是不甘心,就是要朱紫萱死

一块石头飞过来敲在她的牙齿上,让她痛得捂住嘴巴说不上话来,可是却没有人看到石头的由来;路人们只是奇怪丁大姑娘为什么会说半句话,而紫萱的脸色也变了,指着梅英道:“给我打打完绑起来送到马家去,嚣张?这还真算不上是嚣张。”

送回丁家是便宜她丁梅英。既然她敢在众人面前大喊出那样的话来,紫萱当然不介意送给她、也送给丁家一份薄礼:马家,看他们还敢不敢娶这样的女子过门。

听到打字,琉璃就先冲了过去,而竹英吓得松开梅英后退几步,想走可是想到嫡母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嫂子,饶、饶过她吧?”

“她可曾饶过我?在丁家欺辱我的事情我就算了,如今开口还是想逼死我——我可没有要她的性命,相比起她的狠毒我可是心地好多了。”她说完看一眼路人们自管上了马车。

璞玉过去拦下琉璃:“打人也要打得好看才成。”她左右开弓打下去,当真是打得好看,且声音缓急间还有奇特的节奏,倒让路人们再一次开了眼。

164章打上门来165章地主之谊

竹英看到梅英的惨状,想到回府之后不好交待,鼓起勇气到马车前去求恳:“嫂嫂,我们知道错了,您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不然,不然我真得不知道怎么回去交待。”

紫萱挑起帘子来看她:“你的意思是说,我让人把梅英打了交给马家后你害怕丁太夫人是不是?”

竹英可怜兮兮的点点头:“求嫂嫂怜悯。”她是个庶女,仰嫡母鼻息而过活实在是有着太多的不得已;好在她原本和紫萱也算也结下了点善缘,此时她想紫萱应该不会不顾她的死活。

紫萱看着她的眼睛:“你怕丁太夫人却不怕我,所以在和梅英当街毁我名声后还敢要求我为你着想,你是不是认为我好欺?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你以前做过不少欺负我的事情,眼下你也一样做了欺负我的事情——梅英所做的你没有少做一样,只是少说了两句话而已,你认为我就因为你少说几句话,就应该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梅英,好让她再来羞辱我一顿?”

“刚刚你跪在地上的时候,看到听到路人指责我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站起来、为什么没有为我说一句公道话?如今我没有对你恶言相向,也没有加一指于你身上,于你刚刚对我所做得一切没有责问一句,你居然认为这样还不够,还要我放过首恶!竹英,你认为你对我有多大的恩情,才能让我做出这等事情来?”盯着竹英的眼睛,紫萱的话相当不客气。

竹英暗地里虽然对她有过相帮,也不过是一些小事情,而和众人一起时在梅英或是他人的要求下,她一样要欺负紫萱以此来交好丁家的人,不想成为第二个紫萱被丁家的人欺负;过去的小恩小惠,紫萱已经听琉璃说过,她也不是全然不记这份情,但也没有多么的感恩就是了。

竹英不过是想不得罪一人而已,如今却拿那些小恩小惠来要胁紫萱还人情,紫萱岂能不生气?如梅英这样的不过是真小人,而竹英所为却十足的伪君子。

在竹英陪着梅英跪在大街上开始,她已经把紫萱当做了可有可无、甚至死在她面前也无所谓的人;现在却开口要紫萱因她而饶过梅英去——她当她是谁?

听完紫萱的话竹英的眉头一皱:“嫂嫂,我、我刚刚也是无奈,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紫萱打断她的话:“如我,不会为了自保而平白牺牲他人的名声、甚至于性命。你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再说什么委屈,这世上的每个人活得都不容易,却没有多少人像你一样,为了活得好而不惜伤害她人。”

竹英的泪水落下来:“嫂嫂,嫂嫂,你误会了。”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但是不能不做辩白:“我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迫不得已,真得只是迫不得已。”

紫萱放下车帘:“是不是我误会了你要紧吗?你做得事情就摆在这里,不是你说什么我就要信什么的。还有,丁太夫人可怕你不敢相欺,我也不是容易相欺的人,希望你能明白。今天之后,你再有害我的举止绝不会再容情。”

竹英被琉璃拉到一旁去,她哭着想靠向琉璃的肩膀却被琉璃推开:“二姑娘,婢子的确不算聪明,刚刚还为你向我们姑娘说过好话,却不想你是这种人!休想再骗我,我们姑娘是好性子,婢子的性子却不太好。”她甩手就走,懒得理会这个向来柔弱示人的丁二姑娘。

在紫萱的安排下,有路人自护国夫人府的下人们那里知道璞玉是宫里的人时,都吸了一口凉气;现在知道丁家两位姑娘是做戏后,路人很多都认为丁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再加上璞玉的身份使得他们怕了三分。

接着有人打听到丁家和紫萱的恩恩怨怨后,路人们看紫萱的目光又带上了三分怜悯:可怜的,丁家这帮做孽的,生生把个温婉贤良的女子逼成这种性子,这丁家的人实在是活该啊。如此下来路人们没有人再指责紫萱,反倒对丁家大姑娘很鄙夷,继而很同情那个马家居然要娶这样的媳妇过门,以后宅院里还能有个安宁?

璞玉打得梅英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且低头认错,又看路人们已经知道是是非非,不再把脏水往紫萱身上泼,她便让人把梅英抬到丁家的马车上,和琉璃一起跟上:“夫人,我们去马家走一趟。”她有皇后娘娘给得宫牌,依然还算是宫中的人,马家虽然是公爵府也不敢对她无礼的。

紫萱点头:“交给马家人照顾丁姑娘就好,你们把人放下就尽早回来。”她和文昭自去街让买东西,让璞玉和琉璃送完丁大姑娘就自回府中。

梅英在马车动弹不得,不论是威胁还是利诱,璞玉和琉璃不为所动定要送她去马家才可以,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来时虽然也听说朱紫萱变了,可是原本在丁家朱紫萱最怕的人是她,所以还真没有把朱紫萱的变化放在眼中。

她的父亲要让朱紫萱回府,可以,但是她不能看着朱紫萱自此之后在丁家为所欲为,才想着给她点厉害瞧瞧,让朱紫萱能想起她是谁来,同时也为母亲和大哥狠狠的出口气。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平白做子一场戏,原本在她手里连身也翻不过来的朱紫萱,如今居然强悍如斯,在大街也不惧被指为恶妇而对她大打出手。

根本不了解现在的朱紫萱,她对朱紫萱的印像大半还是停留在以前,所以吃此大亏也怪不得旁人;只是她没有想到朱紫萱的心肠如此阴狠,居然把她送到马家,这门亲事没有了不说还要她丢多大的脸面?可是去不去马家现在却由不得她做主。

到了马家璞玉直接把梅英交给马大管家:“在前面两条街发生了点事情,丁大姑娘情绪不稳可是我还有事儿,只能送到贵府来;您也不要问我发生了什么,使个人打听一下就会清楚,我只是来送人的不是来搬弄是非的。”说完她拉着琉璃就走,也不理会马家大管家的相留。

紫萱和文昭还有雪莲买了很多的东西回来,回到府里就看到丁家的马车她的眉头皱起:“什么时候来得?”

门房连忙上前:“刚到不久。”

紫萱看一眼门房点点头进了府,就看到丁家二少正捉住琉璃打人,而璞玉被人拦在屋里出不来,自己府中请得不多的几个人都被打得躺在地上。

看到紫萱回来璞玉大叫:“夫人,夫人——!”她是要强的人,一双眼睛又急又恨弄得通红却不见半滴泪水:“他们要把琉璃活活打死。”

紫萱指着丁二少:“雪莲,给我把他放倒,丁家所有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走。”她没有想到丁家的人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砸了她的护国夫人府。过去一把抱住琉璃:“你,不要紧吧?快,请墨大夫和烈儿。”

丁家的人刚刚还在耀武扬威,可是在雪莲面前如同是纸糊的般,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神智清楚可是连手指也不能动一下。

“你个该死的贱妇,居然让马家闹到我们府中非要退婚,把父亲和母亲气得一个晕倒一个头痛,今天我非要杀了你。”丁文叫嚣着,他当然不能容忍有人如此对他的妹妹,要知道那可是嫡亲的妹妹,被人退亲和有人打到他脸上没有区别。

紫萱把琉璃交给雪莲,过去一脚狠狠的踩在丁文的脸上:“你敢动我的人,还敢闯我的府,好,很好!”

丁武倒是服了软:“大嫂,你不要生气,二哥只是因为梅英的事情太过生气…”

“你们还生气?”紫萱转身接过璞玉递上来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我不再被你们所欺了,你们就要生气,就要打杀我的人?我不再老老实实的任你们所辱,你们就要生气,就要冲进来砸了我的家?我被你们欺辱了三年,几乎把性命留在丁家,我还没有去找你们算帐,你们倒来找我算帐了。”

丁文被打得尖叫起来,丁武看得心惊闭上眼睛,心想大嫂不会真得想把二哥打死吧?

打得累了紫萱停手:“雪莲,拿你手中最好的伤药来给他敷上!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他,我定要让他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享受才成。”

丁文和丁武都被吓住了,朱紫萱打人他们早在丁太夫人和丁阳口中得知,可是却没有想到一个妇人如此心狠;他们胆怯了,他们害怕了,他们看着紫萱开始哀求。

紫萱一鞭子抽在丁文的脸上:“你还有脸求饶?你把琉璃打个半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快?马家退婚你怎么不问问你妹妹做了什么,反而到我这里胡闹——当护国夫人府是什么地方?”

把人统统打了一顿后,紫萱并没有放过他们,直接把人绑了她亲自把丁文等送进官府;对那个只有四品的府尹道:“我不是来为难你的,但是这两个恶徒闯进我护国夫人府,不能平白放过他们,依律法所为我决不会有二话。倒底,护国夫人府可是皇上所赐。”

府尹笑得比哭都难看,他要管的地方就是就京城方圆的事情,可是随便出点事儿那事主个个都比他位高权重:他有时候真得怀疑上辈子造孽才会做了京城的府尹。

165章地主之谊

自官府回来,看到琉璃一身青紫的样子,紫萱心头又涌上火气来,感觉还是太过便宜丁文和丁武两个人;和琉璃说了一会子话,看着琉璃吃下药睡下,紫萱才离开了琉璃的屋子缓缓的向自己的房里走去。

丁家的事情看来要越快解决越好,她以往没有想过丁家的人会动她身边的人,以为搬出丁家琉璃等人就不用再看丁家的人的脸色,倒是她想得太过天真了;不过,这护国夫人府的护卫只有那么几个人也是不成的。

想起晋亲王和水慕霞,按说他们两个不是聋子,晋亲王在床上不能动可是水慕霞那么爱管闲事、爱凑热闹的,怎么没有出现呢?她问了留在府中的丫头才知道,晋亲王用药后睡得极沉,因为没有打到那个院子去,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而水大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府中了,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紫萱庆幸没有伤到晋亲王,至于水大公子不在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凡事应该靠的人是自己。她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忽然想到园子里走走,刚抬脚就听到有人跑过来:“门房那里没有拦住人,又闯进了两个妇人来;也不进来只在大门那里哭闹,要让夫人还她们的丈夫。”

紫萱闻言皱皱眉头:“只有两个妇人,丁家的其它人呢?”丁阳的兄弟姐妹都来过了,怎么就是不见丁阳本人呢;说起来,事情闹到官府去丁老太爷也应该出面才对,可是现在找到门上来的却是丁家的媳妇而不是丁家的男人。

“没有,只有两位妇人带着几个丫头婆子,她们手里拿着白绫,说夫人不还给她们丈夫的话要在我们门前悬梁。”婆子看看紫萱:“夫人,那门房倒是好好的,到如今连层油皮也不曾破呢。”她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处,因为紫萱为她们出了气且有银钱赏下来压惊治伤,倒是无人对紫萱生出不满来,可是却对那个油滑的门房极为生恼。

紫萱看看璞玉:“走吧,看来不打发了她们两个,今天晚上我们都睡不好觉。”她看一眼婆子:“劳烦张婶带人搬张椅子和桌子到大门前,璞玉,你去弄些茶水和点心来。”她带着雪莲先赶去了大门处。

到了大门那里看到门房正在打躬作揖的相劝,而丁二夫人和丁三夫人又是哭嚎又是谩骂的闹个不休;大门外聚了三三两两的人,都是远远的看着没有靠前,看来白天紫萱整治丁梅英的手段让看热闹的人学乖了不少。

丁二夫人只是哭嚎,谩骂的主要是丁三夫人。丁二夫人是大家出身,虽然性子有些泼辣但是在人前还会要脸面的;但是丁三夫人却是新贵人家的庶女,相比二夫人而言品性各方面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因为她的丈夫也为庶子而她又是个要强的,所以相比二夫人的不吃亏来说,她可是事事要争抢的。

婆子的手脚麻利早已经把椅子小几摆好,璞玉也把茶水点放好。紫萱走过来看也不看丁家的两位夫人自管坐下吃茶,就好像她特意赶来大门处就为了吃茶。

丁二夫人看到后眼睛微微一缩,知道朱紫萱果然是不同以前了,看看三夫人并没有着急上前责问,而是让人开始挂白绫:咱也不废话,咱直接要上吊看你要不要把人自官府要回来。

三夫人却是手脚比脑子快的人,看到紫萱过来最准备着等紫萱开口然后和紫萱好好的大吵一声,不想紫萱却坐下了,她当时就气往上指着紫萱道:“成了国夫人果然不同了,自然不把公婆放在心中,也不把弟弟妹妹放在眼里了!好大的威风啊,摆出这副样子来是不是要审一审我们两个?”

“你把妹妹的婚事搅了,二哥和我们当家的为妹妹来讨个说法,你居然把他们送去了官府,你如果不把人还给我们,我定不会饶过你。”她说了半晌可是紫萱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自然是火气更盛:“朱紫萱,你还不还人?”

紫萱依然不说话、也不看她们拿起块成块的苹果来咬了一口:“璞玉,这苹果不错你们也吃吧。”

看着紫萱主仆一人一口的吃果子,丁三夫人奔到紫萱面前指着紫萱的鼻子:“你还不把丁文丁武救出来,是不是真要气死公婆你才甘心?”

紫萱看看她的手指再看向她的人:“丁文丁武在哪里?”

“你装什么,不是你把他们兄弟送去官府的嘛,你休想假装不知道。”丁三夫人气得手指点到了紫萱的鼻子上:“你放不放人,你给句痛快话。”

紫萱瞄一眼门外看热闹的人,推开三夫人的手:“人在官府,我说放就能放?那可是府尹大人做主的事儿,他们被关押起来自来有他们被关押的理由,你们到我这里来要人可当真是走错了地方。两位弟妹还是去官府吧,说不定府尹大人看到你们思夫心切当真把人放出来也未可知呢。”

三夫人大喝:“关押的理由,有什么关押的理由,还不是你把人送去的府尹才把他们关了起来。”

“那我把你们,或是把门外的街坊也送去,你说府尹会不会关起你们来?”紫萱笑了笑:“府尹关人只会看他们犯了什么错——你这样说话岂不是败坏府尹大人的名声,我听说现在的府尹可是个青天大老爷呢。”

门外看热闹的人就有人喊了起来:“就是,府尹大人可是清官,你这个妇人可不能混说。”看起来府尹大人的民望很不错呢。

丁三夫人看看门外的人回头喝道:“他们也不过是闯了你的府第,教训了几个不懂规矩的奴才…”

“这里可是御赐的护国夫人府,是能随便闯得?这个道理我也不太清楚,明儿要不要一起进宫去问问皇上?哦,对了,你没有诰命在身进不得宫。”紫萱叹气:“闯了护国夫人府,打了护国夫人府的人,还把护国夫人府砸了——府尹大人也很可怜啊,他不想开罪丁家可是律法摆在那里,不得不把丁文丁武关了。三弟妹,你也口渴了吧,喝点茶?”

门外看热闹的人嘘了起来,这丁家的人真不是东西啊。

璞玉适时上前对门外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把大门关了:没有让人看热闹的道理;现在不会有人乱说对紫萱的名声不利,她当然不能再由着人看个没完。

大门关上的霎间,丁二夫人大叫:“如果我死在这里,全是辅国夫人所害啊。”

紫萱看了过去,等到大门合上她才冷笑两声道:“白绫也绑好了,嗯,不错不错,只是你要吊上去没有椅子可不成。雪莲,你也是个没有眼色的,看我和三夫人说话,怎么也不知道给二夫人搬把椅子?”她收回目光看向三夫人:“弟妹也要吗?如果想和你二嫂做个伴儿,我正好让人把椅子一起搬过来。”

三夫人深悔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让紫萱捉到了话柄倒坐实了是丁文丁武的不是;如今听到这话她坐在地上哭起来:“老天啊,不能活了,我大嫂非要逼我上吊啊…”

“又平白担了个名儿。”紫萱看向雪莲:“担就担了吧,这种名儿人家非要给你按,你想说明白还真是很费劲的,我呢也不费那个力气向世人剖白了,就认下来吧——雪莲、璞玉,你们那就帮你们三夫人一把,把她挂上去吧。”

丁二夫人那里已经听呆了,她们是来以死相逼就为了让朱紫萱不得不退一步,可是没有想到朱紫萱根本不在乎她们的生死,居然真得想把她们吊在白绫上;她看看朱紫萱,一咬牙:不可能的,人命关天她朱紫萱也只是吓人而已,怎么敢当真看她们自尽,何况是助她们悬梁了。

但是接着她就不敢确定了,因为雪莲和璞玉当真把丁三夫人拖了过来,然后命婆子们相助还真得把丁三夫人要举起来挂到白绫上去!

丁三夫人看到那缓缓飘动的白绫,一支胳膊用力的挥舞着:“朱紫萱,你居然想杀人!”

紫萱看着她:“这话可不对,刚刚门外可是有几十口人呢,人人都听到你们说要悬梁自尽,怎么能说我杀人?我只是好心帮帮你们,略尽地主之谊罢了。璞玉,你瞧瞧现下的风气,我好心助人却被人冤枉要杀人,要不说好人做不得还是做恶人好呢。”

丁三夫人拼命挣扎,终究给她捉到了那条白绫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就是不放开,因为她可不想死:“想让我死,朱紫萱你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