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亲王淡淡的道:“你不娶,我就娶喽。”那意思就是说,你娶我就不娶了。

水慕霞伸手去揪晋亲王的衣领:“那你就娶吧。”只是一双眼睛里闪过的怒火有滔天之意。

晋亲王身子微微一闪就躲了过去:“比武夺妻?”

“一点也不好笑。”水慕霞停手,他和晋亲王真正动手一两时辰也不见得能分出胜负来:“王爷,你看错了。”

晋亲王平静的看着他:“那本王就娶她。”

“你当真娶她?”水慕霞笑着摇头,转身向殿外行去:“你如果当真会娶她,明儿太阳会打西边出来。”他不想和晋亲王纠缠,还是先去想法子去救人吧,总不能真得看着太皇太后和太后把怒火发作到紫萱的头上。

晋亲王的脚也看不到移动,却如影随形跟在水慕霞的身边:“当真娶。”虽然极不喜欢多话,但他这次破例的解释道:“总要娶的,辅国夫人很不错;墨解元也是如此说。”

水慕霞的脚下一顿看向晋亲王,发现晋亲王的目光是认真的:“你欢喜她?”

“不讨厌。”

水慕霞咬牙:“你不讨厌的人多了,那你是不是都要娶进门?”这算是什么话,分明就是没有真心啊。

“你欢喜她?”

听到这句反问水慕霞猛得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他的脸偏过去隐在柱子的影子中,让晋亲王看不到他的脸色。

晋亲王点点头:“半斤八两,你不娶我就娶。”说完认真的瞧着水慕霞:“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来报之。”

水慕霞眯起眼睛来:“该死的墨疯子!”他咒完忽然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行啊,王爷真能抱得美人归,我定会奉上厚礼,很厚很厚很厚的礼。”他把“很厚”咬得极重极重。

晋亲王看他不语,显然是不相信。

水慕霞嘿嘿的笑起来:“我从来不妄语的。”他说完转身就走,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该死的丁家,居然连我也敢算计。”算计萧家他还真得不在意,那么大的萧家如果被人算计了,只能说是萧家到了该亡的时候,成不了百年世家;但是丁家的人敢算计他——嗯,他向来就不是君子,想来要好好的提醒提醒丁家才成。

至于太后那里倒不算什么,太皇太后不好应对;自钱家叔侄那里下手倒不失为好法子,只是太皇太后却不一定能被钱家叔侄所左右,他眼珠一转扬声道:“王爷,你要娶妻是不是先要救人才成?太后和萧家等人统统交给我,太皇太后那边就交给你了——我吃亏些,谁让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呢,你只解决一个人就可以。”

晋亲王的脸冷冷的:“不。”他最讨厌勾心斗角,也最讨厌麻烦了;当然,他自愿去招惹的麻烦除外。

水慕霞回身:“丁家的事情,我不管了。”他说完就走,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晋亲王的脸色终于动了动,直到水慕霞走下宫阶他才道:“只此一次,本王不喜欢被人要胁。”

水慕霞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不喜欢只是不习惯而已,以后习惯就好了。我要在京城呆些日子,你会慢慢习惯的。”他终于走了。

晋亲王看着水慕霞的身影消失,嘴角才微微的弯了弯喃喃的道:“又是不输不赢。”他背起双手也向宫外行去,安步当车他极为悠闲的样子。

“王爷,皇帝有请。”有人施礼拦住了晋亲王的路。

皇帝看到晋亲王抹了一把脸:“皇叔啊,朕求求你了,全天下的女子你随便挑拣好不好,只是不要再说要娶辅国夫人的话了,成不成?”

“小王告退了。”晋亲王施礼真得转身就走;他可不是来听废话的。

皇帝无奈的起身:“朕不说了,皇叔你回来听朕说——九黎那边,你怎么看?”

晋亲王看着皇帝:“现在,言之过早;九黎也在等着看皇帝怎么做呢。”

响鼓不用重锤。皇帝当下明白轻轻点头:“辅国夫人…”晋亲王对皇帝施了一礼转身就走,根本就不容皇帝说完。

第二天,皇帝病了,不上朝也不见人,所有奏章都被送往御书房。紫萱见不到皇帝,自然是离不开上唐的,只能在府中焦急的等着皇帝的龙体“康复”;因为牵挂马家的人,她的心情极度不好,但还是有人来找她的麻烦让她避无可避——长泰公主、长平郡主等人打发人送了贴子来,说明天一定会来赴宴的。

192章别致

紫萱猜皇帝病就是为了躲开太皇太后和太后吧?只是他躲开了,但自己却躲不开。好在太皇太后和太后两个人不会直接对她下旨意,不知道是皇帝的意思还是她们还是要端着架子、顾着她们母仪天下的体面:可是她们不下旨,却也不想她好过,不然长泰公主岂会明天来赴宴?

最这气闷的就是不管紫萱如何分说无人肯相信她,非要把她逼上死路、或是逼她回丁家、或是逼她嫁人才能让她们放下心来。尤其是她担心着马家人的安危,如今的她可没有什么好心情,因而长泰公主等人的贴子送到,被她一掌拍在桌子上:“当真是吃定了我!”

雪莲的小脸发青:“姑娘,只要你一句话…”她现在是恨不得飞到九黎去,却因为没有皇帝的旨意,她和紫萱根本就离不开上唐;而上唐的这些公主、郡主、太后、太皇上太后却不停的来欺负紫萱,使得她很想马上翻脸。

紫萱伸手按一按她:“她们是公主不能妄动,不然赔上就是我们的性命。我知道你不惧生死,但是九黎那里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因此你要活着、我要活着;我们还要去九黎,还要去救人。”

琉璃气鼓鼓的:“那我们就只能受着了?”这话是白说,来得都是什么人?现在来欺负她们主仆的不再是丁家那样的人,根本不能像对丁家人那样受一掌还两脚:“没有想到不受丁家人的气了,却还要受…;这皇家怎么如此凉薄,我们护国夫人可是用性命解了边关之危啊,他们这样待姑娘你,依婢子看离亡…”

璞玉一把捂住琉璃的嘴巴:“有些话是不能说得。”只是她也认为皇家对紫萱实在是太过份,怎么都有点像亡国的君臣才会做出的事情:“你以为现在欺负夫人的只是皇家的人吗?昨天晚上听皇后的话,现在所有的一切应该是丁老将军的计策;为得就是想把夫人逼回丁家,从此为丁家做牛做马一辈子。”

琉璃闻言跳了起来:“什么?婢子不活了,和他们丁家拼了,他们这是不肯给我们主仆活路啊。”

紫萱轻轻的摇摇头,拉琉璃坐下:“你不能遇事就这样沉不住气。公主们来欺负我们,明面上我们不能失礼不敬,但也不是只能受着——凭什么只能忍气吞声?如果忍气吞声她们能放过我们也就算了,可是我们忍气吞声只会让她们更得寸进尺,直到把我们逼上绝路她们才会住手,我们就要让她们知道些厉害才成。”

璞玉很担心:“夫人,此事要慎重,万一被公主们捉到把柄发作,夫人您就危险了。”

紫萱笑了笑,笑得有些狰狞:“当然不能被捉到把柄,只是却要你们先受些委屈才成。琉璃要和璞玉共进共退,雪莲你可以见机行事;毒不可以下,但是小小的吓吓人,只要你是无意的,相信公主们大人自会有大量的。”

到了傍晚公主、郡主就陆陆续续的到了,而长泰却是和长安公主一起来的:她们二人是太后所出,自然不是其它公主可比的。

护国夫人府早已经准备齐全了,就连烈儿和墨随风也被紫萱捉来帮忙:迎客的人也就是墨解元了,他是以文昭之兄的身份迎客。他的才名满京城,自然很得公主们的青睐,而他也是如鱼得水,把公主们的小手一只一只摸了个够——他可是名医,有病无病的都请他瞧瞧,那醉翁之意嘛,大家心中有数谁也不会点破。

只有长安公主的眉头皱起,对墨随风似笑非笑的道:“才情也要十二分的德行相配方能成就男儿大业。”

墨随风笑得毫无愧意:“不对当公主的赞誉。”

面对脸色如此厚的墨解元,长安公主也只能笑笑:“辅国夫人呢,本宫有几句话想和她单独说说。”长泰闻言转过头来看她,显然长安公主要说得话她是不知情的。

“妹妹要说什么?姐姐听听可好?”长泰不忘飞个媚眼给墨随风,手指有意无意间滑过了墨解元的手背。

墨解元摸女子的手多了,常年做大夫不管是老妇人还是几岁的小姑娘,他都记不起摸过多少只小手了;但是他被女子摸还是第一次,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长泰,却迎上长泰意味深长的目光:“解元公,昨日看书本宫正巧有不解之处,一会儿可否请解元公给本宫解说一二?”

墨随风的笑让人如沐春风:“敢不从命。”他欠了欠身子看向长安公主:“皇后娘娘忽然召了辅国夫人入宫,没有来得及向公主告罪,还请公主莫怪。”

长泰吃惊:“她不在府里?那我们来做什么?”

长安拍拍她:“姐姐,听墨解元说完。辅国夫人可有话留下来?”她对紫萱的看法同长泰等人不同,因而相信紫萱不会不留话就进了宫得,也不会没有安排。

墨随风微笑:“长安公主果然聪慧无双,辅国夫人入宫前交待,请公主郡主先入厅用茶,等她宫中事毕马上就会回来相陪公主郡主;当然,也会向公主郡主请罪的。”

长安转身:“皇后有事召她入宫又不是她有意怠慢本宫等,哪里来得罪过?如果真有人要怪罪于她,岂不是连皇后也怪罪了。”她说完有意无意的看向长平郡主,率先步入厅里去吃茶了。

来既然都来了,公主们当然不会就这样离开,自然要等紫萱回来好好的羞辱她一番才成。在厅上坐下来后,看到伺候她们的人是璞玉,都清楚璞玉是皇后的人,前两天把皇后的旨意早早透给了辅国夫人,皇后依然待其极好,公主郡主们当然不会今天胡乱发作璞玉。

而且茶也是上好的茶,虽然主人家不在,但也让她们找不出错来;公主郡主不管心里如何,人人都耐着性子坐下等紫萱回来;而像长平郡主,因为有时间更是仔细的去想如何给紫萱难堪,既能报自己的一箭之仇又能绝了紫萱攀附的心思。

公主们安顿好,墨随风说了两句话后找个借口和文昭离开就不见了人影;公主们在厅上左一杯右一杯的吃茶,可是一盏茶吃完又一盏茶吃完,连太阳都沉下去,厅上的灯烛也点了起,但是紫萱依然没有回来。

如此久等不见人,便有的公主郡主耐不住性子,开始拿厅上来往倒茶的人出气:“来来去去就你们几个人伺候着,来来回回就知道说‘夫人没有回来’,你们辅国夫人当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中啊。”

长泰抱着找碴的心思来,又等得心烦意乱闻言就把用手一扫把茶扫到在地上,看着立在身前的雪莲喝道:“你倒得什么茶给本宫,滚烫滚烫的岂不是想要烫伤本宫,你居心何在?说,是受何人支使来害本宫的。”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紫萱不再同样也能发作她,只要找到个借口问紫萱个罪名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原本她还有了顾忌的,如今太皇太后和太后都瞧紫萱不顺眼,她当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紫萱。

雪莲看到长泰发作,也不等她把话说完抬手把腰侧的丝绦扯下来,一甩就把在地上滴溜溜转的茶盏缠住,手腕抖动间就把茶盏收回手中:“公主息怒,请公主稍待,婢子马上去取。”她压根没有理会长泰的那几句欲加之词。

长泰没有想到雪莲身上有功夫,而且还不弱的样子,心中一动盯着她微敛怒意:“你是那个九黎族的人?”

雪莲躬身:“是。”她一直不卑不亢,却也让长泰找不出什么不敬的地方来。

长泰看看被雪莲握在手中的茶盏,想到九黎族出神入化的炼毒下毒功夫,再想到她刚刚喝到肚子里的几盏茶,心里不由自主的有点发寒:“嗯,原来你就是九黎的人,看起来和我们上唐的人差不多呢。叫雪莲是吧?茶呢,也不是很烫,只是有点烫罢了;主要是本宫不喜欢热茶,弄些温得予本宫吧。”说完倒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唤她的宫人:“赏。”

千字之子坐不垂堂啊,长泰哪里想到随便找个丫头发作,就会发作到九黎人的头上呢?她的确是想找朱紫萱的晦气,但却不想置自己于危险之地。

雪莲接过赏下来的玉簪子,行礼转身走开:“公主请稍候。”自始至终都没有笑过的她,让人也无法看透她在想些什么,更无法知道她倒底有没有着恼。

长泰的目光在雪莲的身上根本移不开,还真就让她看到一点异常:在雪莲转身的时候,她头上所戴的那朵花儿动了动,在花心里钻出一个小小的蛇头来,还对着长泰吐了吐舌信!

惊得长泰身子往后一仰,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儿;等她再仔细看时,却看不出那朵碧绿的花儿有什么不同之处,就是一朵能以假乱真的堆纱花了。以为自己眼花的长泰,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坐好,看向身边的宫人:“刚刚那个九黎人雪莲头上的花儿,倒是别致呢。”

193章眼绿了

长泰的话音一落宫人便笑道:“公主,花儿还是红的、黄的、蓝的好看,哪怕是白色的呢——绿色的花儿嘛,真得只能说是别致。”她是看不上那朵花的,跟在长泰身边什么样的堆纱花儿没有见过,那么一朵碧绿的花儿实在是扎眼、难看的扎眼。

长泰闻言又有些惊疑,正好雪莲取了茶来,她的目光自然又落在雪莲头上所戴的那朵花上,却怎么也瞧不出异样来。微微松一口气,心再次回到原位的她笑着摆手:“倒是劳累你了。”可谓是难得的客气,显然她还是真得是怕了。

听到长泰对一个丫头如此客气,惊得众公主郡主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尤其让长泰如此客气的人还是护国夫人府的;当长安轻轻的说出雪莲的身份时,众公主们脸色都些许的变化,再也无人对雪莲有什么不屑。

雪莲行礼:“不敢,能伺候公主是婢子三生修来的福气。”这句话可不像是雪莲会说得话,不过长泰却不知道;经常听人如此说的她笑着点头摆手让雪莲退下,现在她真得以为刚刚只是眼花了。却在她摆手的时候,目光下移忽然发现雪莲的裙角有些特别,心下微动仔细一瞧,她浑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一条细细的、长长的绿碧小蛇挂在雪莲的裙子上飘来荡去!

她几乎惊叫出声,倒底还记得自己是上唐的公主,才能勉强定下神来;她忍不住再仔细去瞧,却只看到雪碧绿的丝绦随着雪莲的走动摆来摆去,哪里有蛇在?

她轻轻的拍拍胸口,苦笑着移动目光下意识的转向雪莲的头上——心下却在暗嘲,看来是这两天没有睡好吧?嗯,一会儿去找墨解元,请完脉正好请他到府上小住几天,以便他能随时照顾自己。

想到墨随风那张英俊的脸,再想到墨解元誉满京城的才名,长泰的眉毛挑起嘴角都有些上扬时,她的目光也移到雪莲的肩膀上,然后她的眼睛就直了:一只鲜红的蜘蛛,就仿佛是一朵艳极的花儿般,随风一摆就就隐没在雪莲的衣裙中。

长泰这次确定自己真得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那真得是一只能把人吓死的蜘蛛;当即,她的后背就爬满了冷汗,毛骨悚然啊:那蛇自然也不会是假的,想到雪莲身上爬满了蛇啊、蜘蛛这等毒虫,她吓得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就好像闭上眼睛看不到雪莲,就能让她好过不少了。

正在此时她的宫人举起茶来:“公主,用茶。”

闻言睁开眼睛的长泰看到近在眼前的茶,想到这盏茶是由雪莲的手送上来的,再想到喝下肚子的茶也是由雪莲奉上的,眼前就浮现出爬满毒虫的小手斟茶——她猛得抬手狠狠的推出去:“拿开,本宫不要喝。”

那宫人不防被长泰一把推倒,那茶翻倒在宫人的身上,把殿上的人都吓了一跳;谁也不知道,长泰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发作自己的宫人。

雪莲听到声响回过身来,看到宫人摔倒在地上急奔过来扶起宫人,然后向长泰请罪:“是不是婢子的茶还是不合公主的心意?请公主降罪,婢子知错。”她一低头那碧绿的花儿就颤了颤,颤得长泰脸色大变别过脸去,看也不敢看不停的摆手:“不关你的事儿,是她粗手笨脚的不懂伺候;你很好、很好。来人,赏。”

厅上的公主郡主闻言都看向长泰,很不解的看着长泰,不明白她怎么看九黎的这个丫头如此顺眼呢?正在此时,众人看到雪莲那朵花的花叶伸殿,有条蛇的尾巴一甩消失在那漆黑的乌发中。

长平郡主是所有公主郡主中最恨紫萱的,因而也是对长泰连番赏雪莲最为不满的,可是她的抱怨并没有说出口就变成了一声惊叫:“那是蛇…”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是被福慧捂住了嘴巴,福双对看过来的雪莲强笑了两声:“这茶,有点烫。”

雪莲眨了眨她的大眼睛:“蛇?哪里有蛇,我最喜欢吃蛇肉了,捉到定会给殿下们弄碗蛇羹,那可是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了。不知道长平殿下在哪里看到了蛇了,由婢子捉来给殿下们配酒刚刚好。”

看着雪莲稚气还没有完全脱净的脸,长平吸气再吸气:“哪里有什么蛇,不过是茶太烫本宫的舌头伤到了,说得话不清楚你听错了而已。”

雪莲歪头看看她,然后欠身施礼:“那真得是太可惜了。”她弯下腰去,一只五彩斑斓的蜈蚣自她的背上闪现,不过眨眼间就消失了。

这下诸位公主郡主脸色都有些发白,胆小的脚都有些发软;有人大着胆子站起来:“既然辅国夫人今天有事,我还是改日再…”

“殿下可是怪婢子伺候的不好?”雪莲上前两步,一双大眼睛盯着对方:“请殿下降罪;容婢子为殿下奉茶请罪。”

那郡主的脸马上转青了:“不必了,你没有错,你很好。本宫忽然间觉得还是等辅国夫人回来的好,你自去忙吧。”

雪莲行礼转身走回长泰的身边:“公主,婢子再去取茶来。”

长泰听到后汗毛都站了起来:“不用了,你也忙了半天累坏了吧?,看向自己的宫人喝骂道:“还不去给本宫煮茶!辅国夫人奉旨入宫不在府中,你们怎么能像个柱子似的站着不动?本宫的喜好护国夫人府的人怎么知晓,偷懒的东西。快去,不要总是劳烦护国夫人府的人。”

这话很让长泰的贴身宫人吃惊,殿上的公主郡主却都看着长泰,眼中闪过各种光彩,都在暗自怪长泰只顾自己;在长泰吩咐长安的宫人也去帮雪莲的忙后,公主们纷纷依长泰的借口为借口打发自己的宫人去煮茶,不再让璞玉等人伺候了,更没有人再支使得璞玉、雪莲等团团转。

雪莲和璞玉等人得了空闲自在厅外伺候着,由着公主们继续吃茶。

看到雪莲不再进厅,公主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安安静静的吃起茶来;只是此时她们的心情已经不同了:来时她们可没有想到护国夫人府的大门进来容易出去难啊,如今她们很想回去,只是看到厅外的雪莲没有人敢开口。

九黎族如今出了乱子她们都知道,而且九黎人相传一言不和、甚至是一个眼神让其不喜,都会弄得你生死两难:九黎人从来不怕死的,也从来不把什么皇族放在眼中;雪莲是九黎人,其主子不在一句话让其不快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因而无人想招惹雪莲发怒。

又吃两盏茶后连长安的眉头也皱起来,刚刚雪莲的事情她并没有开过口:她相信紫萱是个有分寸的,绝不可能会让雪莲对她们这些天之娇女动手的。但是枯坐吃茶实在是让人无聊至极,她动了动身子看一眼厅外:皇后此时召紫萱入宫有什么事情能说这么久?

此时公主们开始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只是主人家没有来,长泰为长不开口她们谁也不好说自己要吃东西;再说有雪莲在外面,她们也有点不敢说的意思,当然无人会承认她怕了雪莲这个丫头。

璞玉带着人进献点心:“我们夫人春旨进宫到此时还没有回来,请殿下们先用些点心吧。这是婢子亲手所做,如果哪位殿下饥饿,就由雪莲为殿下们亲自下厨,她的厨艺是极好的,在我们府中首屈一指——殿下要吃什么,雪莲就给殿下们弄什么。”

长泰拿起点心来强笑了笑:“本宫不饿,一点也不饿,吃些点心正好。”宁可饿着肚子,她也不要吃雪莲弄出来的东西。

想到雪莲说什么蛇羹,想到她身上的毒虫,天知道她弄出来美味里添了什么东西:加上几只蜘蛛或是蜈蚣之类的并不稀奇啊,她是绝没有胆子尝那样的美味。

众公主和长泰是一样的心思,长安却并不怕想开口要些吃食,却被长泰死死拦住只得作罢,陪着众姐妹一起吃点心。

点心加茶水其实也可以吃饱人的,公主们虽然感觉有些委屈,却还是拿起点心来充饥;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味道极不错的点心让她们越吃越饿。因为饿她们难免就会多吃点儿,吃得越多她们感觉肚子更饿,如此反复点心吃了不少却使得众人饿得双眼发绿。

就连长安公主都饿得挺不住,再不理会长泰公主的暗示叫过璞玉来:“你们夫人没有回来不便开席,但是总有些吃食备下吧?有什么拿上来吧,本宫实在是饿得狠了。”

璞玉有些为难:“回公主的话,府中没有备其它的吃食,就是有也只是给婢子们备下的粗食;如果公主饥饿,婢子马上让雪莲为公主亲手去做点吃得可好?”

“不用了。”长泰马上打发璞玉离开:“我们等着辅国夫人回来就好。妹妹,岂能失礼于辅国夫人呢,还是再等等吧,想来辅国夫人也快回来了。”

璞玉行礼:“那婢子再取些点心来。”她又送来各样点心若干,但是公主们吃下肚却觉得肚子里更空了。当然,其中人人都去方便了一番,方便过后她们吃得更多也就饿得更狠了。

点心吃着吃着,公主们看手中的茶盏都仿佛变成白白胖胖的宫点,真想狠狠的咬上一口;偏就在这个时候,自外面飘进来饭菜的香气,饥饿的感觉因而更重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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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章欢喜她?192章别致193章眼绿了

194章骂不还口

长平郡主的脖子伸得都要长出三分来:“是不是送饭菜来了?”

长安公主摇头:“辅国夫人没有回来,怎么可能开席。只是,实在是太香了,倒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长泰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也许辅国夫人回来了,知道我们等得久了先去厨房打点了?”她是真得如此希望。什么出身低、什么再嫁妇,什么丁阳、什么受辱…现在统统不在她的脑中;只要肯给她两个包子她都会感激涕零啊。

饭菜的香气越来越浓,却就是没有人送饭菜上来,福双终于忍不住喝道:“是谁在吃东西?”

璞玉进来欠身:“府中到了婢子们用饭的时辰,婢子们伺候着不敢用饭,不过其它人还是依规矩来,吃饱才能更好的伺候殿下们。”

听到护国夫人府的人开饭了,公主们的眼睛得何止是变绿,简直就要转红了:什么叫做岂有此理?公主们一使眼色,郡主们就先发难:“好大的胆子,我们还饿着肚子你们倒先享用起来,本宫要问问你们这是谁的主意?”

璞玉平静如初:“府中的规矩历来如此;我们夫人说下人也是人,又谓民以食为天,所以不管府中有什么事情,夫人都让按时用饭。说是有个好身子才能当好差,既然使得殿下们不快,婢子让他们等一下再用饭不迟。”

郡主们不好再说什么了,总不能大叫一声下人算什么人吧?她们可是皇家的贵女,自然不能说出这等失人心、民心的话来。

璞玉走了之后,被饭香勾得饥火熊熊的公主们点心吃得越来越快,不自觉间已经由慢慢的自细品变作是大口大口的吞咽,那些优雅的举止已经快要消失不见。

饭香气依然还在,这让公主们坐立不安,首先忍不住的人就是长泰和长平;她们二人又把璞玉唤了进来:“那个,本宫想要看看辅国夫人平时都让你们吃些什么。”

璞玉倒也没有多说,马上让人把下人们所用的饭菜送了进来,不过就是平平常常的大锅菜,里面倒是有肉的;外加一份棒子面的萝卜汤,两个面色有些黑的馒头——对于粗使的下人们来说,这些东西已经极好了,但对于公主郡主们来说,连她们府中喂给狗的东西都大大的不如。

但就是这些平常她们看到都会掩鼻的、粗得不能粗的粗食,连她们府中的狗儿都不会吃一口的东西,却让长泰和长平连连吞咽几口吃唾液下肚。看她们两个人的目光,就好像是是饿了十几天的狼,忽然看到了肥嫩的小羊,马上就要恶狠狠的扑过去把饭菜抢到手中。

怎么也是天之娇女,长泰艰难的移开了目光,感觉她的肚子里空空荡荡,如果再不吃点东西下去,马上就会饿死在当场;她努力以平静的语气道:“你们平常就吃这些东西?取一份来给本宫,本宫也尝尝——父皇在时常常教我们要爱民如子,今天本宫就与你们共苦一回吧。”她为了吃到那些粗鄙不堪的东西,连死去的父皇都抬了出来。

长安公主很有些不赞同,但是肚子的饥饿让她闭紧嘴巴没有说话:嗯,那些东西散发出来的香气当真是致命啊,她感觉自己忍不了多时的。

璞玉却吓得跪倒在地上:“婢子不敢,公主恕罪。这等粗食就算是殿下府中的狗也不会嗅一嗅的,婢子岂敢用这粗食冒犯殿下。”

长泰饿得感觉都在冒虚汗,眼睛盯在那些粗食上已经移动不了,再也无心和璞玉说些虚假的废话:她就是要吃东西,马上、现在、立刻。

“给本宫送上一份,不,两份来!”她厉声喝道:“不要以为你是皇后的人,本宫就不会打你!再敢不听本宫的,本宫就让人杖毙了你。”现在谁敢拦她吃东西谁就是她的仇人。

璞玉吓得魂不附体:“公主,厨下有备好的饭菜,原本就是为殿下们准备的,热菜虽然没有炒,但是冷拼已经好了,婢子让人取…”

长泰指着璞玉:“给本宫上两份!”

璞玉叩头:“公主,恕罪,只要稍待片刻,为殿下们准备的饭菜就能送来一些…”

长泰一掌把璞玉打倒在地上:“给本宫两份,不然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饿,她快饿死了,不要等一会儿就是让她等一个呼吸间她都等不了;那些厨房里的东西还在厨房里,什么时候才能送过来?而眼前的东西就在这里,只要她要就可以吃到嘴巴里:“给本宫!”

她的宫人吓得不敢说话,上前把那份粗鄙不堪的东西送到长泰的面前,长泰也顾不得什么形像,吃得狼吞虎咽,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她把馒头、汤和菜吃了个干干净净——肚子里传来的舒服感觉让她忍不住轻轻的哼了一声:真好吃啊,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因为是给下人们的吃食,所以量是十足的;因而,那菜那汤都是大海碗。可是这些东西在到了长泰的手中,不过是几个眨眼间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但,长泰的肚子告诉她:她还饿。

“再来两份!本宫要的东西,你们也敢不给?”长泰看到桌上空空如也,肚中的舒服感褪去,再次袭来的饥饿感让她感觉更为难受。

璞玉抚着脸:“婢子马上让厨房…”

长泰一脚踢过去:“本宫嗅得到香气,那些饭菜就在殿外是不是?我不要厨房的东西,本宫一刻也不想等,马上再给本宫两份,不,三份!你不想死就送上来。”

璞玉吓得连滚带爬向门外跑去,可是长平那里一把拉她:“本宫也要三份!”

“本宫也要!”

“本宫…”

公主们、郡主们现在更忍不住了,她们如果不是还有一份理智在,还记得她们是上唐的公主、郡主,怕是要奔出去抢那些饭菜了;尤其看到长泰吃了一份后,她们饿得更厉害——哪个现在敢说不让她们吃粗鄙的吃食,要让她们等精美的饭菜,她们肯定会把那个人活活掐死。

就算是眨个眼的功夫,对她们的肚子来说也仿佛是一辈子那么长:不能等,不想等,绝不等,是公主们现在唯一的想法和要求。

璞玉被如狼似虎的公主们吓坏了,也不敢多说连忙出去把那一大锅一大锅的饭菜送进厅里,着人飞快的给公主郡主盛好送到桌前。

公主们就好像是饿死鬼投胎般,吃得那叫一个痛快、吃得那叫一个畅快;那碗几乎是端起来就会干干净净,把护国夫人府的丫头们来回添饭菜累得不轻。

就在公主们吃得热火朝天时,紫萱踏进了厅门。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声大声喝骂璞玉和雪莲:“让你们留在府中伺候殿下们,可不是让你们弄一群叫花子进来大叫大喝!还不给我赶了出去。”

大多数公主郡主衣裙上都是汤渍,脸上嘴角都不干净,听到紫萱的大喝长平在百忙之中抬头:“你胆子不小,居然敢叫人赶了我们出去!”

紫萱头也不回:“我不问你们的罪已经是好的了,一群叫花子几年没有吃过东西了,居然到我府中撒野?如果不是有殿下们相待,我定不会如此轻饶你们——还不给我滚出府去!”

长安放下碗筷,她的衣服还是干干净净的,不过她吃得也不少:“辅国夫人,本宫是长安。你不相信可回过头来瞧瞧。”

紫萱回过头,目光和长安相撞后微微一笑,然后目光移向其它公主、郡主,一一看过去后她微笑:“倒是臣妾看走眼了,真得没有想到公主们会如此、如此用饭;猛得一见臣妾还以为是来了一群叫花子。嗯,倒是真性情呢。”

她说完施礼:“给殿下们请安。”

施完礼她不等公主们开口,就喝斥璞玉:“你怎么伺候殿下们的?就让殿下们用这等粗食——要知道,就算是殿下府中的狗儿也不会吃这些东西的,你知道不知道此举可是对殿下的轻侮?!来人,给我拖出去杖毙。”

一句狗儿也不吃的东西让殿上诸公主、郡主脸上闪过恼色,可是却又偏偏发作不出来:这句摆明骂人的话,她们也只能哑忍子。对于这些天之娇女们,当真是头一次被人骂不还口呢。

璞玉大哭的跪倒在地上:“夫人容禀啊,不是婢子让殿下们吃这些粗食,是殿下们非要用得;婢子不同意原想去厨房取备好的酒菜,可是公主们不肯狠狠的斥责婢子,还因为婢子不肯从命而要治婢子的罪,婢子也不得已而为之。婢子绝不敢说谎,殿下们都在,婢子绝不敢有一句虚言。”

她的话说完人还没有被拖到厅门外,紫萱轻轻一摆手:“放下她。”然后她看向长泰施礼:“公主?”

长泰咳了两声转过头去:“不关她的事儿。本宫,只是尊先帝教诲与你府中的下人同苦一次罢了。”肚子还有点饿却能忍受了,她当然不会再当着紫萱的面儿去吃粗食;而且看到紫萱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想教训她吧眼下却不好找借口了。

原本她们还是想以出身什么的挤兑紫萱,在她们狼吞虎咽了那些饭菜后,如何再提什么出身、什么教养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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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章骂不还口

195章丁家有麻烦了196章要嫁真男人197章不是随便的人

长泰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紫萱,不止是旧恨今儿还结了新仇啊;虽然说无凭无据,就算到了金殿之上皇帝也不会为她们做主,但她们这些身娇体贵的公主们,怎么会连一顿饭也饿不得?有什么好东西是她们没有吃过的,就算是饿上一顿两顿也断不会做出刚刚的举止来——偏她们就是做出来了。

此事极丢人,却不是谁逼着她们做得,是她们自己做出来的;说是紫萱支使人在她们身上动了手脚:凭据呢?空口无凭啊。而且雪莲还是九黎人,无凭无据的说九黎人害她们,到时候传到九黎去,会让九黎的人如何想?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几块点心上,不会问题就出在这些点心上吧?不然她就算是饿上三顿也断不会像刚刚那般。

她示意宫人一会儿想法子把点心收起来带回去,一面看着紫萱眯起眼睛来:“辅国夫人倒真得让我们好等。等得本宫饥肠辘辘方才回转——你说是进宫了,可是宫门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关了,不知道夫人你这一个多时辰去做什么了?如此怠慢本宫等人,不知道夫人是不把我们放在眼中,还是另有原因呢?”

另有原因被她拉得长长的:“我猜夫人不是心虚的话,应该是会等到什么时辰才能回来吧?或者,夫人你是去会男人了?”说完她娇笑几声,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说起来,夫人在府中可是藏了美男的,怎么还会在外流连呢。”

紫萱平静的看着长泰:“臣妾的确一个多时辰前就离开了皇宫,也真得去酒楼见了位男子,之后因为有些事情臣妾不得不随他回府一趟,因而才回来得晚了。倒不是臣妾故意怠慢殿下们,臣妾所为之事都是奉皇后之命;便让殿下们久候的确是臣妾的不是。”她说完轻施一礼起身。

长平郡主笑了起来,她笑得夸张笑得肆意、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你是说私会男人是奉皇后的旨意?那你私会的人可是钱老国公?辅国夫人,说谎话也要动动脑子,如此说话要知道可是不小的罪过。”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严厉起来。

紫萱看过去:“臣妾并没有胡言乱语,的确是奉了皇后的旨意才去见那位男子;此事也由不得臣妾有所隐瞒,明天殿下们见到皇后一问便知,臣妾岂敢对殿下们有所欺骗呢?”

长泰冷笑:“那你要见的人是哪个?我们的皇叔晋亲王,还是我们的表弟萧家的嫡长子呢?你就算是抬上皇后来又能如何,你的心思无人不知。”

紫萱对着长泰一笑:“公主猜错了,臣妾去见的那人公主也是极熟悉的,既不是晋亲王也不是水公子,更是不关钱老公爷的事儿。臣妾刚刚自丁府回来,去见的那个男子是丁阳丁大将军。”

“你——!”长泰听完长身而起,伸手指着紫萱的鼻子:“你不要以为本宫不敢动你,再敢如此胡言乱语,本宫绝不会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