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慕霞看天:“你要找我商量什么?嗯,我还有点事情要对你说,你如果真有话还是快点说为好。”

钱天佑挠挠头:“那个,我想请你为我保媒,赐婚的事情你不用管,只要…”他有些有好意思。

水慕霞却飞快的打断他,一把拉起他来:“钱老国公说要去撞景阳钟,我们还是快些赶过去为好。”

钱天佑的眼瞪得老大:“不是吧?我的天,快,快!”他手脚并用的爬上马:“你怎么不劝着他点呢?唉,你劝也是劝不住的,叔父啊,你这次可真闯祸了。”原来他也知道什么叫做祸事的。

水慕霞拉过他的马头:“过去是要过去,想救钱国公我们要请些人去才成。”

钱天佑急得很:“请谁,你快说成不成?要不你带我去,我们一边走一边说也行啊。”真是急惊风遇上了慢郎中。

188章要血溅景阳钟(粉红票40张)

紫萱等得累了,和璞玉等人已经回到大厅上坐下;她打算等到二更三刻再无人来的话就回府,那旨意也就应该传不到了,明天一早她就早早入宫,必要为自己争个真正的自由身。

长平公主等人也回来入座,她们身娇体贵更是不耐久候,因为此事是她们所为才会如此上心耐得住性子:不过她们比起紫萱来,神色间则有着更多的不安和担心。因为她们比紫萱更清楚自家的表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们的不安倒也解了紫萱的耳边之扰,无人再来烦她,就连她说要告辞却又回来相侯,也无人出言相讥。

就在长平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时,殿门那里冲进来一个人怒目看着长平:“长平公主,你为什么要害我叔父的性命?如果我叔父今天晚上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就不活了。”来人正是钱小国公,他说完流下了两行泪来。

长平也有些头疼看着钱小国公,说起来这应该是她的外甥,但是钱家向来和公主们来往甚少,所以她和钱天佑并不是很相熟:“天佑,此话从何说起?”她下意识的向钱天佑的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了她表弟。

钱天佑却上前一脚踢翻了福双郡主面前的桌子:“你们做了什么好事儿你们自己知道,不要对我装什么好人;既然你们不想我们钱家安宁,那我也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他说完又把福慧郡主面前的桌子掀翻,转身看到紫萱却没有动她面前的桌子,直奔长平而去。

长平公主看到两位妹妹的狼狈,她早一步站起来身来:“天佑,你浑便浑,却不要和我们胡闹,不然休要怪姨母们让人教训于你。”

钱天佑闻言把桌子掀翻,过去坐倒在长平公主的脚下就大哭起来:“我母亲去得早啊,姨母们不知怜爱还要欺负于我,母亲,你为什么不带了我去。姨母要教训便教训吧,我也不想活了,你教训完了我便去追随我的母亲,不再受人的气。”

长平气得要走吧,衣裙被钱天佑压在了身子下面,要让人责罚钱天佑吧,可是她还真是有点不敢:万一钱天佑当真来个寻死,不管是真死假死惊动了一心向佛不理世事的太皇太后,到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

钱天佑却非要长平公主等人给个交待,口口声声说他叔父会有个三长两短,弄得公主和郡主们是个个束手无策。你打吧,钱天佑不还手,你骂吧,钱天佑就哭自己的母亲。

“你给本宫滚进来,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这是你的主意。”长平应付不了钱天佑,便盯住了水慕霞:“就算你请来他,辅国夫人也嫁定了钱府。”

钱天佑猛得跳起来:“嫁定钱府可以,但是要迎娶辅国夫人是我,不能是我叔父。”

紫萱气得跺脚:“钱公爷,你能不能不要添乱了?!”真是头疼啊。

现在她知道水慕霞去做什么了,只是却很不理解水慕霞带钱天佑来这里的目的:传旨的太监既然来不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算过去,一切等明天进宫再说呗,为毛要把钱天佑弄来呢?要知道钱小国公的性子,谁能料到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长平被钱天佑吓了一跳,福慧和福双也没有料到:“天佑你胡说些什么!”虽然长姐去得早,几乎没有什么感情,但倒底钱天佑的身体里有一半和她们相同的血。

水慕霞咳了两声:“景阳钟,好像是响了。”他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

殿上马上静下来,大家一齐侧耳细听然后除了紫萱外脸色齐齐大变;紫萱不明所以,但是看长平的脸色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钱天佑长嚎一声:“叔父啊,你怎么真得去撞景阳钟呢!”

长平听到后腿一软,如果不是有宫人上前扶住她就会跌倒在地上:钱老国公去撞了景阳钟?!想到原本她表弟在京中的时候,自己早该知道小事会经由他手变成大事,为什么认为今天晚上的事情会例外呢?

钱天佑干脆躺在地上:“要绝我钱家啊,母亲,你听到了嘛,叔父辛辛苦苦带大我,如今却撞了景阳钟——他不久就去和你们团聚了,丢下佑儿怎么能活得下去?佑儿就随我叔父一起去陪你们。”说到这里他忽然又坐起来:“我还没有成亲就要死了啊,母亲,你说我有多可怜。”他倒是不忘紫萱赐婚的事儿。

紫萱揉揉头:“钱公爷,现在还是赶去宫中看看钱老国公的情形为要吧?”

钱天佑却又躺下了:“我去了能怎么样,我一个无母无父的人,怎么能救得下叔父啊,我还是死在这里先一步去黄泉路上等叔父吧。”好在他只说没有做,但是长平很怕一会儿钱老国公真得有个万一,他真在自己面前寻死觅活。

如果钱天佑当真有个万一,太皇太后盛怒之下再有个万一,她就算是贵为公主也担待不起啊。

长平看着无事一身轻的水慕霞银牙错咬:“本宫现在就去宫门前,不管如何也会保下钱老国公一条性命的。”相信太后也不会真得看着钱老国公一命呜呼吧?可是,钱老国公撞得可是景阳钟啊,那罪名是天大;就算是太后和皇帝不想治钱老国公的罪,但是也不能饶过他的。

福慧和福双苦着脸站起来,她们当然也要陪长平走一遭了;早知现在,她们真得不会对太后搬弄是非请什么旨意了。

钱天佑终于爬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长平的身边:“我的叔父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撞死在景阳钟上,以报叔父养育之恩。”换个人说这些话,就算是水慕霞这么说长平也不会怕的,她肯定会拍手让其去撞;但是换作是钱天佑,她还真不敢说让他去撞的话,因为钱家叔侄当真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听完钱天佑的话长平真得不想让钱天佑到宫门前去,但是钱老国公如今是什么情形也无人知道,不让钱天佑去也不成。愁眉苦脸的长平公主带着钱天佑上了车,只能吩咐左右看死钱天佑,万不能让钱家人再把景阳钟撞响了。

钱天佑当真血溅了景阳钟,那她这个公主也就是大祸临头之时。

水慕霞并没有和紫萱在一起,他只是对紫萱微微点点头,就伴在福双身边连话也不曾对紫萱多说。

到了皇宫前,长平公主看到景阳钟前抱着三个灵位的钱老国公,才知道事情远比她想像的要大得多。那三个灵位分别为死去的长公主、驸马爷和钱老国公的妻室,也因此宫门前的侍卫们把钱老国公围在当中,却不敢碰他一根汗毛。

钱老国公就倚在钟边,年老体弱的他累得气喘吁吁,过一会儿他就抱起长长的钟杵就撞一下子,对身边的人是看也不看,只管撞他的钟。

长平公主也顾不得仪态提裙奔过去:“老国公,你还不停手?!”

钱老国公看到她怒自心头起,拿起公主长嫂的牌位当成竹板就抽向长平:“你们生得什么心思?反正你们也是容不得老夫活,老夫死也要死个明白,今天这景阳钟我是撞定了。”

长平公主被抽中两下子痛倒是说不上多痛来,但是贵为公主哪个敢打她半下:“你敢打本宫,要造反不成?”

钱老国公拿着长公主的牌位又抽了过来:“我这是代长公主打你,这是长公主在教训你!”他打得没有一点手软,看到自己侄儿过来把牌位往钱天佑手中一塞:“我来撞钟,有谁敢拦你就让你娘狠狠的教训他们。”

紫萱看到长平公主被打得狼狈心里痛快的很,恨不得那打人的是自己;当然,她知道公主是绝对打不得的——钱国公打得,她也打不得。

闹得不可开交时宫门大开,灯光通明中太监总管亲自出来请众人进去。

金殿之上的皇帝黑着一张脸,哪个在要准备睡觉时被人硬拉起来干活都会有一肚子不快活;尤其是他被吓了一跳,因为景阳钟那是有国之重事才会敲响的——宫闱重重,晚上有什么事情也无法马上传进宫中,才会被世祖置了景阳钟在宫门外。

遇有国之重事,比如有人造反发兵、边关被外族打开等等,就算是在深夜景阳钟一响皇帝马上就会召撞钟之人。

初闻景阳钟响,皇帝当真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出何等大事有人会在晚上撞响景阳钟;到听到是钱老国公撞钟之后,他差点没有气得下旨让人的把钱老国公马上推出午门斩了。此时的皇帝,心情要多糟就有多糟,看到钱家叔侄进殿就想怒责两句,但是目光落在长公主的牌位上,他的目光一窒到嘴边的怒言都吞了回去。

但是,景阳钟的干系太大,他绝不能就这样放过钱老国公,不然以后有点什么事情就有人来撞景阳钟,吓他让他睡不好还不是大事,而是有了大事的时候景阳钟还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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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末世涅凰书号:2103676

简介:

生命总会寻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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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雨飘摇之际,肖雨馨有幸率领她的团队迎来地球生命新一轮的涅槃。

187章就是不肯晕188章要血溅景阳钟

189章入赘

皇帝的话咽了回去,紫萱抢先跪倒在地上叩头:“皇上,皇后请为臣妾做主,臣妾想请旨。”

皇后的脸色微变:“你的事情,一会儿再说。”怎么说打了传旨之人的不是紫萱,她就算是有一肚子的恼意也无法对紫萱发作。

皇帝的意思却不同,他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钱老国公要如何处置才好,所以看向紫萱道:“辅国夫人因何在这个时辰出现在宫门前?”

紫萱叩了几个头:“错嫁丁家三年有余,九死一生之后臣妾只想过些安稳的日子,请皇上和皇后…”

“请皇上和皇后赐婚我和辅国夫人!”钱天佑忽然排众而出跪倒在地上,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

紫萱听完急得差点晕过去,回头瞪钱天佑:“钱小国公,金殿之上岂可玩笑?妾不敢高攀任何人,只想安稳度此余生,请钱小国公成全勿要在此时百上加斤。”

皇后想到太后的叮嘱,想了想叹口气道:“辅国夫人的意思是终身不再嫁?”

紫萱闻言一口气撞上来涨得脸血红:“臣妾并无意孤老一生。”

“那就是想嫁的人是钱小国公而非是钱老国公?”皇后马上跟上一句。

紫萱当然要反驳:“皇后娘娘,臣妾现在并无成亲的打算。”

皇后皱起眉头来:“你即不是想孤老一生,又不同意天佑的所请——你是不是看不上天佑?”

看到钱老国公的眉头倒竖而起,看到钱天佑看她的目光热切无比,紫萱气闷的就想大喊:能不能放过我,我真得只是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把文昭养大、再找到回去的法子。

“再议辅国夫人的亲事?”晋亲王踏入金殿向皇上和皇后行礼后看一眼紫萱:“本王,还没有成亲。”

金殿之上霎间静得连呼吸之声都不闻,长平等人看着晋亲王有些呆傻: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冰冷到一天说不了三句话的小皇叔会出现,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水慕霞的脸色有些变了,事情和他原本所设想的已经不同,看着晋亲王他眯了眯眼睛,一只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扇子,才想起来这个季节他不会带把扇子在身边。

紫萱吃惊的看向晋亲王,钱小公爷向皇上请求赐婚她能理解,反正钱家叔侄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景阳钟他们都敢撞啊;但是晋亲王,她实实在在是没有想到的。

晋亲王迎着紫萱的目光点点头:“不好吗?你就成了她们的长辈。”他的目光在长平公主等人身上一转。此言一出连皇上和皇后的脸色都变了变,是长平公主的长辈当然也是他们夫妻的长辈了。

他的目光在收回时,有意无意的在水慕霞的身上停了一下;当然,他冷冰冰的脸始终没有变。

皇上干咳了两声:“皇叔,您的亲事总要回明太皇太后和太后的,朕,不好为皇叔拿主意的。”事情好像是越来越麻烦,想到明天一大早他还要上朝,心底更加阴郁——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去好好的睡一觉啊。

紫萱在晋亲王的目光里没有看到特别的东西,那目光就如同对她说“我要吃金米所煮的粥”一模一样;这让她轻轻的松了口气,看来是被钱天佑给吓坏了,居然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儿——晋亲王只是在她府中上养过伤,她也只是每天例行公事般去瞧一眼,除此之外别无交集,晋亲王怎么可能会对她生出好感来。

好在没有啊,她真得无法天天对着一张冰块脸过日子的。嗯,原来她看电视剧,对雍正那叫一个喜欢!但是眼前这位明显不止是冷面男,他根本就是座冰山。嗯,怎么说呢,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就是这样:她的确是喜欢冷面男,但是和冷面男要相对一生她真得做不到。

她对晋亲王生出几分怨念来:你既然没有那种心思,干嘛来趟这池混水啊;眼下的水,真得真得已经够混了。

晋亲王淡淡的道:“本王自己选妃。”

皇帝和皇后对视一眼,对晋亲王很是无奈;按理说晋亲王的婚事不是什么国之大事,人家要自己选妃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他们就是不同意肯定说不过去;但是要同意,皇帝和皇后是肯定不乐意的。

紫萱看到无人问她,只好自己开口:“臣妾想请旨,就是想臣妾的亲事由臣妾自己拿主意。”

皇帝和皇后看看紫萱,这要求也不过份,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但是,太后不想她和水慕霞有点什么,而钱天佑和晋亲王又开了口,如今再怎么让她自己拿主意?这三个人,皇帝和皇后都不想他们迎娶紫萱为妻。

相较之下好像是让钱天佑娶了紫萱为好,可是他们想到太皇太后以及已经和先帝和葬的端贤皇后,他们夫妻还真是不能让钱天佑迎娶紫萱。

皇帝现在后悔让紫萱和丁阳义绝了,原本紫萱顶着一个丁大夫人的名头,哪里会有这些麻烦事情?他仔细的看了几眼紫萱,真得没有发现紫萱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可以让人神魂颠倒到非她不娶。

钱天佑梗着脖子:“我先开得口。”他是非娶不可的。

晋亲王淡然:“此事无先来后到。”他也是不肯放弃。

紫萱苦着脸开口,可是她的话显然根本入不得皇帝和皇后的耳朵。

钱老国公上前扭住钱天佑的耳朵:“你给我闭上嘴巴,娶妻当娶贤,你给死了那个心。”他是绝不会容紫萱入钱家的门儿。

钱天佑挣扎不休,但是钱国公却向皇帝和皇后叩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佑的亲事自然只能由我来做主;请皇上和皇后饶天佑胡言之罪。”

皇帝和长平等人的脸色却更难看了,因为钱老国公把钱天佑弄到一旁去,又是请长公主的牌位、又是请驸马爷的牌位,又是以死相逼就是不许钱天佑再开口请求赐婚:那可就只余下晋亲王了。

晋亲王抬头看着皇帝:“现在,可以下旨了。”

水慕霞忽然站上前来:“草民正在和辅国夫人议亲。”他看一眼皇后慢悠悠的道:“草民身无长物,成亲之时怕是要在护国夫人府中。”

皇帝和皇后都倒吸了一口气凉气,而长平公主等人脸色巨变,盯着水慕霞就仿佛如同在看一个疯子。

“你非要气死哀家才可以?”太后扶着宫人的手走了进来,一脸怒容的盯着水慕霞:“萧家的嫡长子居然要入赘,你置萧家于何地,置你父母于何地?”

紫萱没有想到事情越来越复杂,钱天佑被他叔父制住了,晋亲王还没有解决,水慕霞却又来凑热闹:“臣妾谢王爷和水公子的错爱,但是…”

太后和皇后几乎是同时开口:“你居然看不上晋亲王和萧家嫡长子?!”让两位母仪天下的女子动怒,还真不是人人能吃得消。

紫萱忍无可忍:“太后和皇后请明言要臣妾如何做,是要和晋亲王议亲事是对,还是和水公子议亲事是对?”公主们如此,太后和皇后也是如此,真当她是一朵花了那她也不能太过妄自菲薄。

太后“哼”了一声:“哀家听到景阳钟响,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管是晋亲王还是水慕霞,在她的眼中那都是手掌心里的宝儿,紫萱就是给他们提鞋也是不配的;但是紫萱居然如此不敬的反问让她不知说些什么好,于是不再纠缠这等小事。

皇帝马上看向钱老国公:“你说…”

钱老国公把长公主的牌位一抱跪倒在地上:“臣一把年纪再无续弦的打算,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今天孟浪,臣也是不得已,但也准备好去追随地下的长公主和长兄了。”

皇帝没有话说了,责罚吧:把钱老国公治罪,不要说事出有因就当着长公主的灵位,让他也不好开口赐死;不罚呢:规矩不能破啊。

太后也很为难,于是金殿之上再次安静下来,无人再开口。

“哀家听说有人要治钱家叔侄的罪——他们做了什么错事,都是哀家的错儿;”白发苍苍的太皇太后进来了:“我那个可怜的孙女儿走得早啊,天佑这孩子没有母亲在身边提点,事事总是会让人欺了去。”

皇帝和太后连忙起身把太皇太后请了进来,连连说没有要责罚钱家叔侄的意思。

太皇太后看看皇帝:“哀家也知道他们是有错的,可是端贤皇后只有一女,而那个可怜的孩子走得早,只留下天佑这么一根独苗,就算是有点什么过错,你们也多担待几分;嗯,应该查清楚,是谁总来害他们,让哀家知道定不会轻饶他!”

说完她起身:“天佑,过来护着哀家;还有你,也跟哀家来,哀家有几句话要吩咐你。”她就这样带着钱家叔侄走了,皇帝和皇后谁也没有拦,也不敢拦。

太皇太后向来不理世事,而且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你也讲不通道理;有她在,谁也动不了钱家叔侄一根头发。倒是太后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太皇太后当然是她打发人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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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章入赘

190章知恩了吗?

钱家叔侄被太皇太后弄走后,殿上的人脸色各异。晋亲王的脸就不用指望他有什么变化,水慕霞的身子也站不直了,好像是累极的样子想随时倒在地上歇一歇;紫萱低下头嘴角噙上了丝丝的笑意:钱家叔侄是走了,但景阳钟的事情总要有个结果才成,此事非比寻常不可以不了了之的。

紫萱不用去看也知道此时脸色最难看的人就是长平公主和福慧、福双郡主了,除了她们你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替罪羊来。紫萱想到了,长平公主三人当然也想到了,因而她们的脸色白得吓人,福双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

她们是公主、是郡主,是天之娇女,在京中不知道闯过多少祸,但她们极少知道怕字;就算是有什么麻烦,比如说招惹到如水慕霞、晋亲王这等人物,她们也不过是挨训斥之类,并不会有太过严重的后果;因为,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就算是水慕霞向来有心黑之说,也不会对她们赶尽杀绝的。

但今天的事情却让她们都知道了什么叫做惧意:景阳钟倒底是被人撞了,皇帝必须要给朝臣们一个交待,不然以后如何服众?也就是说现在皇帝需要几个——最少是一个的祸首;看看满殿的人,就连长平也认为最最合适的顶罪之人是她长平和福慧、福双三人了。

就算她贵为公主,景阳钟的事情也不是她能抗得住的;因为惊惧她出了一身的冷汗,飞快的想着法子如何能把罪过推出去。她倒是认为由紫萱来做替罪羊最好,但是眼下的事情可不是凭一张嘴就可以交待的,那些朝臣们不会任由人愚弄,皇帝也不会在此事由着她胡闹。想来想去能救她的人只有一个了。

长平看向太后,发现太后低着头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想到自己并非太后所出,哪里敢开口逼太后向皇帝求情?她心中更没有底,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衫。

如果知道此事会是这样的结局,她绝不会为了向太后和萧家买好去为难朱紫萱了。倒底朱紫萱要嫁谁,和水慕霞要娶谁同她没有半分干系的,事情是太后示意她去做得,此时她却不能把太后扯出来做挡箭牌。

七上八下的长平看着皇帝抖抖嘴唇终于道:“皇兄,皇妹不应该请皇后娘娘下旨为钱老国公赐婚;此事欠考量才会为皇兄添上这么多的麻烦。”如今之计也只有低头认错,希望皇帝和太后看她乖巧,不会过份责难于她。

福双和福慧的心情和长平却略有不同,她们的母亲是萧家人,父亲是亲王,当然不会后悔所为之事;说什么,她们也不会看着水慕霞娶个再嫁妇做妻室。就算她们出身再显赫,景阳钟的事儿她们一样担不起,原本指望着长平能有法子的,听完她的话脸色禁不住的发苦,眼神也就飘向了太后。

太后依然低着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她既然没有为长平开口,就不会为自己的外甥女开口而显得厚此而薄彼。

紫萱对长平的话并不意外,只是感觉自己小瞧了长平,没有想到长平有这等的脑子;不过想到皇宫里的生活她就释然不少,就算是公主不如皇子过得那般惊心动魄,想来她不会是木头的脑袋,不然也就活不到离开皇宫开府。

此时她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长平的事情,反正此事皇帝定会问罪的,又和她无关,乐得在一旁看着长平三人倒霉。她也没有多少心思去幸灾乐祸,因为刚刚太皇太后离开时,看向她的那道目光锐利的能刺痛人心。

如同刀子般的目光怎么也不像是个老糊涂之人会有的,再想到钱天佑刚刚请求赐婚的话,太皇太后那道目光的含义不问而知。她很想哭,真得很想伏地大哭,或是扬天长呼:她招谁惹谁了,无缘无故、平白使得上唐最尊贵的几个女人对着她都是一副怨气冲天的模样。

钱天佑,你当真是害人不浅!

皇帝见太后不开口心中也就明白了,脸沉下来看着长平三人:“你们平日里胡闹些什么朕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只是你们为什么要去招惹钱老国公?不是你们如此胡闹,钱老国公怎么可能去撞景阳钟找朕鸣冤?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会让太皇太后很生气?还有你,皇后!”

他是气不打一处来,整件事他事先并不知道,对于朱紫萱是不是会嫁给水慕霞他还真得没有多少想法;嫁呗,绑死了朱紫萱,就是把马家、把九黎牢牢的绑在上唐的战车上,有什么不好?可是这些妇人们头发长见识短,如今闹得自己想睡个安稳觉都不成。

但,他的母亲他不能训斥,满肚子的火气当然只能发作到皇后和公主的头上:“长平,你既然知错朕就从轻发落你,但国法不可废——你的公主府自明儿改成郡主府吧;至于福双和福慧,你们的封邑没有了。都给朕回去好好思过,半年你们全都没有俸银。”

长平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成为郡主了,而神慧和福双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封邑后她们将来的日子就要精打细算着过了:这比杀了她们更为她们难受啊。

但是三个人都不敢说什么,因为相对于景阳钟的事情来说这样的责罚已经很轻了;看来皇帝也深知她们是顶罪之人才会从轻发落她们。

长平转过身时看一眼紫萱,暗暗咬了咬牙和福慧两人灰溜溜的离开金殿,可说今日她们是最倒霉的人。

事情按说到此就算完了,皇帝看看晋亲王和水慕霞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就是想暗示金殿上的人:朕累了,你们还不告退?

景阳钟的事情只要找到事主责罚就成,但是眼下这事儿可不好解决:太后是绝不会同意朱紫萱和水慕霞或是晋亲王的亲事,可是晋亲王和水慕霞都表明要娶朱紫萱——他还真得不知道要如何处置才能皆大欢喜。

太后缓缓的站起来看向皇帝:“今天的事情是因哀家的意思而起,但是哀家就是欢喜这么一个侄儿,自然是不能看着他走错一步,终身大事也由着他儿戏。至于晋亲王,身份尊贵更是不能任由他一时糊涂被人所惑!这事儿,皇帝你不用怪皇后,皇后也是奉哀家之命行事。”她说完站起身来:“哀家回去抄经文。”

皇帝和皇后连忙起身施礼:“儿臣不孝,万不敢…”

太后摆手看向紫萱:“如果不是看在你母亲予上唐的功绩,哀家绝容不下你!你,好自为之。本宫的意思,绝不会改变,你就给哀家死了那条心吧。”

紫萱抬头迎着太后的目光:“臣妾绝无…”她不得不把心思说清楚,当真不想让太后对她生出误会而带来无穷的后患。

‘“你给哀家住口!”太后大怒的一指点出:“你生出妄念来也就罢了,还敢砌词狡辩?真以为哀家不会灭了你朱家满门吗?”她现在是听不进紫萱的一句话去。

紫萱看着盛怒中的太后,看到她眼中的恼及恨,便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的;尤其是听到太后说要灭了朱家的满门,实在是她退无可退也忍无可忍:“太后记得臣妾之母对上唐的功绩,臣妾之母九泉之下也会含笑。”

“但,今日之事非臣妾之过,太后当真要打要罚,也不能只为难臣妾一人或是朱家一家——男婚女嫁既然是大罪要灭门,晋亲王、钱国公和水公子岂不也是重罪?”她伏低做小,自萧家到太后却是步步紧逼,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太后也不过是以死相迫,认定她要高攀晋亲王或是水慕霞了,不容她说一句话、不给她分辩的机会,那就等于是不给她活路:死都死定了,她怕也无用何需再怕。

太后没有想到紫萱会说出这等话来:“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哀家掌她的嘴。”

水慕霞跪倒在地上:“草民并非是非辅国夫人不娶,你们人人认定而不给她活路,草民不娶辅国夫人,辅国夫人还有性命在吗?护国夫人以命相佑上唐,我上唐岂能如此待护国夫人之后!请皇上三思。”

晋亲王微微欠身:“小王,就是不想寒了边关十万将士的心。”

皇帝站起身来:“母后,辅国夫人无错,何不容她多说几句?”

太后看着皇帝目光一沉:“皇帝不必多说,你的心思以为哀家不知道吗?如今你是皇帝了,自然想得不同了,只是哀家不认为一介女子可以维系什么!就算是能维系眼下,又能维系多久?泱泱上唐啊,世祖之时岂会有这般心思。”说完她抬脚就走头也没有回。

皇帝立在原地脸色几变,终究也是带着恼意的喝道:“都给朕回去想清楚再来回话!”他也恼怒的走了。

皇后轻轻的起身:“辅国夫人,可否扶一扶本宫?”

紫萱低头过去扶起皇后步出金殿,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繁星;皇后转头看着她:“现在,你可知道丁家原本予你还是有恩情的?是丁大夫人时,不会有这些烦恼之事,也不会使得太皇太后和太后对你生怨吧?”

闻言紫萱猛得抬头,看着皇后张开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

“丁老将军托本宫问你一句——可否愿意回丁家?只要你肯点头,丁家以后一切由你做主。”皇后的目光平静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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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章知恩了吗?

191章欢喜她?192章别致193章眼绿了

紫萱微微低下头,使自己目光中的愤怒不至于让皇后看到:“臣妾,已经和丁家再无瓜葛。”她要得是自由身,经过多少事情、受了多少的委屈才能离开丁家,岂会在此时再甘心情愿的回到丁家。她要离开丁家并非是一切不由她做主,而是丁家不是她的归宿,丁家的人更让她讨厌到极点,不然想要做主真得那么难吗?

要知道她已经是辅国夫人,如果真正要做丁家大夫人有什么人能拦得住她?她不想做丁大夫人才会离开的,丁老太爷居然以此来许诺想让她回到丁家,当真是可笑至极。

想到当初丁老太爷问她:你认为丁家予你没有一点恩情吗?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丁老太爷的计策,就是想让紫萱知道丁家曾经庇佑过她,使她知恩,逼她在山穷水尽之际乖乖回去做丁大夫人。

妄想。紫萱的手握紧,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也许,这些事情不是丁老太爷布置的,但他肯定推波助澜,最终惊动了太皇太后和太后,让她无路可退、无路可走。

皇后微笑:“你倒是个倔的。本宫原本就不想你和丁阳和离的,不过丁老太爷此举却让本宫现在改变主意,不欲你重回丁家。”她抬头看看星空:“你知道为什么太皇太后和太后会如此对你吗?根本不在乎九黎的马家?”

紫萱轻轻摇头:“臣妾不敢妄猜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心思。”猜测皇家的心思就是条罪过呢,她就算是翻来覆去想过很多次,也不会对皇后承认这一点。

皇后看向紫萱:“九黎叛乱平定,但是国君重伤现如今是国后做主,马家——被究以重罪,自上到下几乎所有的马家人都被关押起来。”她说完举步向前行去:“你,可以回府了。本宫的意思,想来你是懂的;至于晋亲王和水慕霞,依本宫来说都非你的良人呢。”

紫萱全身冰凉,就在前不久还听说马家一切顺利:“皇后娘娘,是什么时候的事?”

皇后头也没有回:“皇上是今天傍晚接到的奏报,六百里的加急送来的;算一算应该是十天前的事情了。辅国夫人,风寒露重还是多多保重自己,早些回府避避寒意吧;这天,本宫看可能要下雪了呢。”

紫萱看着皇后一行人渐行渐远,手足却冰凉的没有任何感觉,喃喃的自语了一句:“就算是回府也避不了风寒吧?这天下之大,哪里还有给我遮风避雨的地方。”

只要太后和太皇太后不相信她没有高攀的心思,那日后就绝不会让她有什么好日子过;就算是躲回护国夫人府又能如何?这里是上唐啊,太皇太后和太后想要她的性命都易如反掌,何况现在九黎的马家危在旦夕间,要除去她没有太大的顾忌。

边关的十万将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只要给她安个罪名也就对边关的将士有了交待。她真得没有想到,离开丁家之后等着她的不是开心的生活,而是随时会有性命之忧的境地——老天,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太监过来相请,夜深了宫中不留宿请紫萱快些离开。紫萱明白,这应该是怕她和晋亲王或是水慕霞再在一起商议什么,才急急的赶她:如今,她还真得没有任何话要和那两个大男人商议的。

晋亲王不熟,而水慕霞经过今天后,和自己应该已成陌路吧?倒也没有太多的遗憾,只是对其恩情没有回报,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她没有回头,扶着雪莲和璞玉沉默的离开了皇宫,看到不远处马车上护国夫人府的气死风灯,眼睛忽然间湿润了。

在她最需要亲人的时候,马家的人自天而降,为她撑腰做主,为她争来一个辅国夫人的封诰,使得丁阳再不敢随意对她动手动脚;就算是匆忙离去,却也为她留下雪莲:只见一面的外祖父一家人,当真让她在这里体会到了血浓于水。

此时,千里之外的他们深处水深火热之中,她应该怎么做?紫萱咬咬牙回头看一眼宫墙:“回府。”明天,她就会来请旨——她要去九黎!不去她不会睡得着,更不能心安理得吃三顿安稳饭。如此做并不是自找麻烦,是对得起她自己的良心,对得起马家待她的恩义。

金殿之上只余下几名太监和晋亲王、水慕霞,而水慕霞二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几名太监在晋亲王的冷目下,乖乖的退到了殿外。

“为什么?”水慕霞盯着晋亲王,两手环臂而抱:“不要对我说你对辅国夫人一见钟情,你这个活死人根本就不知道何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