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郡主一拍手掌:“长安姐姐,这茶倒是妹妹想得不周,忘了辅国夫人出身只是商家,哪里会识得古茶道?辅国夫人不会怪我待客不周吧?”她是故意的。

紫萱淡笑如故:“臣妾怎么敢,臣妾的确是不懂古茶道,辜负了郡主的一片心意才是真得。”她出身就是不高,人无法择其父母,不管朱老爷为人如何她并不认为出身商家不能见人——就算她是出身为仆役也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于是一杯常杯送到紫萱的手上,同样是上好的贡茶,不能说公主郡主们瞧她不起、怠慢了她这位主客。只是满殿之上的公主、郡主优雅之极摆弄着面前的茶具,就如同是在起舞般赏心悦目,那茶香飘得满殿皆是,当真是一大雅事。

不过,“雅”不能当饭吃,也不能保紫萱一条命,她不认为自己必须要懂。

184章再嫁与否185章你们看着办吧

紫萱的眼中,吃茶嘛,茶好水好味道好就很好了:就算是茶不好,只要水洁净可以解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在她的看来,渴了才会喝茶,原来她渴了只会喝水,还是来到上唐后才会养出喝茶这种习惯来的;雅事?嗯,她不懂,也没有时间去懂,她一直在忙着自保、忙着想法子让自己、让文昭、让身边的人活下去、活得更好。

因此她在一众公主郡主优雅如舞的举止中,坦然自若的吃着她的茶,没有半点的不自在;她如此自得倒真得出乎众公主郡主的意料之外,也让长安公主对她另眼相看起来,脸上的笑容当真有了几分笑意:“这茶,还和辅国夫人的口味?”

紫萱笑着放下茶盏:“臣妾不懂茶,只吃得出茶好来却连是什么茶也分辩不出;予臣妾来说,茶能解渴生津便好。”

长安公主微微点头:“辅国夫人的话,嗯,有几分道理。”她看了看手中的茶轻轻摆手:“来人,上菜吧。”

长平公主笑道:“酒却是本宫带来的,一会儿请辅国夫人品评一二。”

紫萱直言:“臣妾也不懂酒。”

“辅国夫人何必太过自谦?”长平笑意盈盈:“哪个世家大族会不懂酒?尤其是如我们这等人,虽然说男人家饮的酒不懂多少,但是这些甜酒哪位诰命会不懂?我们这些人只会饮还算不得真懂,听说魏国公夫人会酿酒呢,那酒的香气当真是醉人啊。”

“是啊,是啊;听魏国公夫人说,是取了百花之蕊所以才会那么香。”福双郡主笑得掩住口鼻:“上一次未饮已经先醉了。”她看向紫萱:“辅国夫人的酒量一定不错吧,一会儿陪我多喝几杯——你们商人家总是少不了应酬,酒定会比茶懂得多,且喝得多吧?”

紫萱微一皱眉:“臣妾不会饮酒。依着郡主所说,郡主的酒量应该是极大的,天天迎来送往贵客不绝,郡主定能千杯不醉。”

福双郡主有些着恼,只是看到长平公主的目光才忍下,看着侍女们上菜不再说话,等到酒上来,非要和紫萱连喝几杯不可;居然敢出口不敬,非要让她吃醉出丑才成。

紫萱却举起筷子来:“酒臣妾是陪不了郡主的,但是饭菜臣妾可以多陪陪郡主——酒囊臣妾做不成,饭袋却还是有几分功底的。”她的玩笑话让公主和郡主们笑得东歪西倒,也让福双郡主的脸色放缓下来。

不过公主和郡主们一会儿就不笑了,她们原以为的笑言原来竟是紫萱的实话:紫萱低头猛吃,桌上的菜式很快盘盘都见了底。

一番风卷残云后,紫萱吃得肚圆方才抬头笑道:“果然是美味,臣妾在家中从没有吃过这等饭菜。嗯,就是每样太少些,但是胜在样数多也能吃得过瘾。”看到众公主郡主目光落在她身上呆呆的不语,她朗声一笑:“臣妾是个商人女,非是高门大户出身,吃饭就是要吃饱——倒让公主郡主们见笑了,臣妾也的确是有些饿。”

菜一上来她就猜到公主郡主们的心思,每一样菜都不多却极尽精美之能事,就连一碗汤都是自底翻上来一朵又一朵的花,美不胜收:她不要说是吃过,连见也没有见过。看得出来,很多菜式的吃法都是不尽相同的,看到桌子上不只是筷子、小勺两样餐具就能让她很明白,这顿饭的刁难之处就在如何享用这些饭菜上。

她的出身低并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她不是本尊,不要说是上唐这里的就餐礼仪,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就餐礼仪她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吃饭嘛,就是以吃饱为原则;而做为一个上班族,她吃饭的礼仪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快——时间就是金钱啊,尤其是单位提供的工作餐是自助形式的,好吃的东西你不快点去就不会有你的。

刚刚已经见识过公主郡主们吃茶的风采,让紫萱吃饭吃出那等样子来是绝无可能,更不要说摆得好些用具她连见都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如何用了:等着公主们先动手她再比着葫芦画瓢?那样很费精神不说,也难保不会出错。

公主和郡主无非就是要看她出丑,从而提醒她出身低同她们不是一路人:目的简单清楚,双方都是心知肚明。

不懂就是不懂,紫萱也不想隐瞒,此时越瞒越会出错;既然是来吃饭的,那就好好的大吃一顿方才对得起自己;而且饭时早过了,她灌一肚子的茶水早早被饿得前心贴后背,不吃就回去实在是太亏待自己。再说,那饭菜的香味实在是勾人,不吃也对不起自己的肚子啊。

长安公主看着紫萱笑了起来,轻轻鼓掌:“好一个本色女子!大气。倒是本宫小瞧了你。”看紫萱吃饭的样子,让她本来不饿的肚子都有了进食的欲望。

长平公主哼了一声:“饿狼投胎也不过如此吧,实在是丢尽天下诰命夫人的脸。”

紫萱坦然起身:“小家小户出身,失仪之处还请公主和郡主们海涵。臣妾虽然不知仪却并非不识礼,后天臣妾在家中回请公主和郡主们。”

长安公主点点头:“好。”

公主和郡主就是要看紫萱失仪出丑,现在紫萱也失仪了但能算是出丑吗?看看紫萱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长平公主等人心里很是不舒服:这样一个粗鄙的再嫁妇人如何能配得上她们的好表弟?

福双郡主忽然笑道:“有些礼仪不知也不怪你,但是有些你却不能不知吧?你吃饱了怎么也要净口净手再吃盏茶消食的,这么急着起身莫不是夫人你有些抹不开脸,知道丢了人想早早回府免得多在人前丢人?”众公主和郡主嘻笑起来,看着紫萱的目光里全是轻蔑。

紫萱看着侍女们端上来的东西,当真看不出那一盏是吃得茶、哪一盏又是漱口的;有些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她倒底不是古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人贵自知啊,辅国夫人。”福双郡主目光转冷:“是什么人就应该做什么事情,安守本份就是守福避祸。”

紫萱微微挑起眉头来,心头的一股火拱得她十分难受;公主郡主们要刁难她,她能如何?但是如此的场面再加上冷嘲热讽,为得又是哪般?无人明言她却平白受辱,这口气实在是让人憋得心里难受。

“郡主有话不妨直说,臣妾知道自己出身于商人之家,当然不能和公主、郡主们的尊贵出身相比,就连很多诰命夫人的出身也比不过;但,这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至于郡主所说的安守本份,臣妾有点不懂还要请郡主示下。郡主是要臣妾安守辅国夫人的本份呢,还是要安守商家女的本份?这两者之间的不同,臣妾愚昧不知也要请郡主明言。”

既然无人肯明言,她倒不妨先揭开一点:商人女怎么啦,吃自己的、喝自己的,没有杀人放火,在自己府中安安份份的过日子——有什么可以低人一等的地方?公主郡主们再高贵,她也无求于她们!

长安公主咳了几声:“大家吃得酒多了些,今天不宜多谈改日再说吧。”她对紫萱极为欣赏便有意维护一二,同她要见紫萱初衷已经大为不同。

福慧郡主娇笑几声:“长安姐姐不必担心,辅国夫人既然问了我们姐妹岂能不答?本份就是本份,既不是单指辅国夫人也不是单指商家女,还有你和离之身的本份——辅国夫人,烈女不事二夫啊,想来夫人没有再嫁的意思吧?”

紫萱柳眉轻挑,说出刚刚那番话也就是想借机表明自己的心意,不必再受这些天之骄女的气;但是,她要不要再嫁人是她的事情:她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她不嫁人只能是因为她不想嫁而不是被迫、被逼着不嫁。

对,她就是这个拗性子,原本就没有要再嫁人的念头,原本她只是想回到二十一世纪,但她不能在此时因为福慧郡主的话,因为公主郡主羞辱她之后而再说出不嫁的话来。

“再嫁嘛,这要看缘份。”紫萱淡淡的开口:“有我合意的,能让我抛开所有前尘的男人,倒也不妨一嫁。”男人的吸引力,不如故土、不如电脑、不如那份累死人好像没有太大前途的工作更大;她弯起嘴角来:“上唐的律法不阻止再嫁吧?”

她的事情就要她自己做主,就算是贵为公主也不能逼她说出不嫁二字来:那太过憋屈了,也太过委屈。

长平等人闻言脸色一沉,正想开口却被急急闯进来的萧月打断:“我的亲亲表姐,你们让我这个好找,居然把我骗到城西去!”回头打量一番紫萱:“还好还好,紫萱姐姐你没有出什么事儿。”

福双不乐意了:“萧月,你个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我们是老虎还是恶狼啊,辅国夫人在我们这儿吃得饱喝得足,能有什么事儿呢?你倒是给姐姐说一说,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你等着回去被禁足吧。”

萧月头也不抬:“福双表姐,你最怕的人是谁?”

福双还没有答话,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进来让福双的脸色微变几乎站起身来:“表姐们设宴怎么不请我呢?说起来,我可是有些时候没有给公主表姐、郡主表姐们请安了。”

185章你们看着办吧

水慕霞进来时脸上全是笑容,却让殿上霎间安静下来,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于各位公主郡主都避开了他的目光,个个都有些心虚的样子,也无人答水慕霞的话。

水慕霞立在殿门前伸个懒腰:“表姐们要宴请的人是辅国夫人啊,倒真是出乎小弟的意料。嗯,按表姐们的惯例,想来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吧?让小弟我开开眼,瞧瞧表姐们这次的大手笔如何?”

公主和郡主们的脸色再变,长平干笑两声:“好些日子不见,表弟还是风采如昔啊。”

长安却叹了两声:“来人,把本宫的龙凤呈祥取来,今儿就送给辅国夫人做见面礼了。”她对紫萱微微点头:“倒不知你是这样人,是本宫多虑了;今天得罪之处还望夫人不要见怪,不过是本宫等人瞎操心罢了。表弟也勿要见怪,如今证实的确是本宫多事,当真是多此一举。后日,本宫定当去护国夫人府赴宴,到时还要叨扰辅国夫人了。”

水慕霞微笑侧身:“表姐果然还是如往常一样出手不凡,小弟瞧长安姐姐今年定能财源滚滚啊。”

长安苦笑着摇摇头:“整日和些阿堵物打交道,凭你的才能是文不得还是武不能?希望你成家之后也能立业。”她说完笑着对紫萱点点头,任宫人把龙凤呈祥的玉佩留下,自顾自的离开了,没有和妹妹们打招呼。

长平看到姐姐走掉气得瞪水慕霞:“你果真要姐姐我拿出好东西来?”再看一眼紫萱:“你要敲我们的竹杠倒也没有什么,反正也不是敲了一次,只是敲来送给一个外人,实在是让本宫气闷。”

水慕霞笑得更为欢快:“表姐赏不赏赐辅国夫人那是表姐的事情,小弟岂敢多话?再者何来敲竹杠之言,只不过做错事情总要有点表示的,和体面相比些许东西应该算不得什么吧?”

长平瞪他再瞪他,最后气得喝一声:“取本宫的金柄如意来赏给她!”然后气呼呼的冲过来,想推开紫萱时却被水慕霞伸手一扯:“表姐小心脚下。”

紫萱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还真是大竹杠啊:公主们赏下来的东西当然不会是凡品,尤其是在水慕霞的要胁下。嗯,狠狠的敲吧,那些东西她就算是不要能让眼高于顶的公主郡主们吃点小亏,她心里也是极高兴的。

东西她是真得很想要,那可是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子啊;只是,她不想被人误会和水性杨花有什么,因而公主们赏下来的东西她也只能忍痛而割爱了。

“你!”长平气得狠狠戳在水慕霞的额头上:“你向来眼高于顶,自霞儿仙去后你就不曾正眼看过女子,怎么去了江南却把眼珠子丢在了那里。你倒底看上她什么了?”她转身拉过紫萱来,手指在紫萱的眼睛、鼻子、嘴巴上点过:“有哪一点能动人心的,啊?还有个恶妇之名、还是个再嫁之身,你是不是要把老祖宗气倒你才甘心。”

紫萱轻轻后退站直:“公主,臣妾的薄名也就罢了,水公子如果因此而丢掉良缘岂不是让公主更为痛心?”有些事情可以赌气,但是有些事情定要说个清楚明白才可以。

长平再上前一步:“你以为三两句话就可以骗过我们?”

紫萱抬头:“臣妾为什么要骗公主?”

“你想要嫁入萧家,门也没有!”

“臣妾绝无想嫁入萧家之念,还请公主放心!”

“你敢说没有看上本宫的表弟,没有看上萧家的富贵?!你骗不过本宫去,本宫见过太多你这样的女子。”长平修长的手指修得指甲很漂亮,堪堪在紫萱脸上划过,虽然紫萱躲开得快,却依然被她的指甲伤到了鼻子,马上有血珠冒出来,艳红艳红的挂在紫萱的鼻尖上,颤微微的随时都会落下来。

紫萱正在和长平激辩,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鼻子被划破:“臣妾命薄,绝无高攀萧门之意!对天发誓,臣妾没有看上萧家的富贵。”她实在是不好直接当着水性杨花的面儿,大声说她没有看上人家。

水性杨花于她有恩,她就算是对其没有生出男女之情来,也不必给人家如此的难堪;如今为难的人是长平公主,不是水性杨花,她不会因麻烦是由水性杨花引来的而迁怒到他身上。

气极的她说话是极快的,话说完她也看到了鼻尖上的血,下意识的用手指去抹,抹在手指上一抹鲜红,鼻尖上却又冒出一粒血珠来。

长平公主两眼翻了翻,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直接软倒在地上。距她最近的人是水慕霞,但是他并没有抱住长平,任长平摔倒在厚厚的长毯上。

紫萱又抹去了鼻尖上的血,顺手取出手帕来擦拭,有些担心看看左右:“公主,公主自己晕倒的。”她也没有说什么了不得的话,长平绝不可能是她气晕过去。

福双郡主却大叫一声:“血!”虽然没有晕倒也没有移开目光,但是脸色却有些发白;倒是福慧很镇定:“不过是一点子血罢了。宣御医!”说完正好迎上紫萱的目光:“没有什么,长平姐姐最怕血的。”

紫萱低头看看手指上的血:这么点血就吓晕了一位公主?长平公主自开始就咄咄逼人,让紫萱真得颇为头疼,因为她倒底是位公主,再生气也不能对其有过份的举止与言辞,就算是争吵中紫萱都谨守着礼仪。

水慕霞的目光在她的鼻尖上掠过,目光微微一变就移开了,迈步进殿过去一指按在长平的人中上,就让长平清醒过来。然后他负手后退两步,看着诸位公主和郡主冷笑:“原来,姐姐们是在关心小弟的终身之事。”此语一出,殿上再次安静下来。

长平刚刚醒来有些迷糊,忽然间想起刚刚晕倒前听到的话,挣扎起来指着紫萱的鼻尖道:“你居然看不上我的表弟?!”那口气恶狠狠的,仿佛要把紫萱生吞活剥下肚。

紫萱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问道:“公主您的意思是想让臣妾如何?您倒底是为臣妾看上了萧家的富贵而生气,而是为臣妾看不上萧家的富贵而生气?”真是没有天理啊,依着长平公主的话,她是看上水性杨花是错,但是看不上水性杨花更是错——还让不让人活了!

长平盯着紫萱的眼睛:“你就告诉本宫,你倒底有没有对我表弟心生欢喜?”

紫萱脸上闪过恼意,就算是公主也不能如此欺人;此时水性杨花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长平姐姐,你是不是问错了人也问错事?你如果真担心的话,应该问我是不是有了欢喜的人。”

殿上再次静下来,这次连长平都扭过了脸去,气氛有些古怪的沉闷。

紫萱抬头目光不经意的在水性杨花的脸上掠过,因为他就立在她的对面,抬头想不看到也不成;就这么一眼,却在水性杨花的眼中发现了一抹沉痛,和水性杨花那天抱着小产的她,脸上闪过的痛有八九分的相似。

她忽然间沉默下来,有些话当着水性杨花实在是不便说。

璞玉此时急急忙忙的进来,看到公主们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咬咬牙上前,在紫萱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紫萱的脸色巨变看着璞玉张着嘴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还是璞玉轻轻的推了推她才让她醒过神来:“怎么可能?”

长平的眼睛里多出神采来,看着璞玉哼道:“你倒是胆子不小,不过却没有长眼珠。”她看向紫萱微笑:“看来本宫要向你贺喜了。”

紫萱看向她一时间怒不可遏:“为什么要这样待臣妾?臣妾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更没有对公主郡主有过不敬,也绝无高攀萧家之心——为什么非要如此逼臣妾?!”

长平公主皱起眉头来:“大胆!皇后要赐婚予你,那是对你天大的恩遇,你敢对皇后不敬?”

紫萱看看水性杨花再看向长平:“臣妾当真没有妄念,还望公主开恩,高抬贵手放过臣妾这一次。”她说着话跪倒在地上,此时不是赌气的时候。

长平只是一笑没有说话,她当然不会让紫萱有半点机会嫁入萧家;能把她赐婚给钱公爷做填房,可不算是辱没了她。

紫萱终于是忍无可忍,猛得站起来看向水性杨花:“水兄,既然人人都说我欢喜你,我就欢喜你了。”她的目光定定的瞧着水性杨花:“可否愿意同我现在就订婚?”说完她上前几步低声道:“求水兄救我一救,咱们先来场假戏过后我们再想法子解除亲事,绝不会误了水兄的终身,到时候宁毁我的名声也不会让水兄的名声有碍。”

她如此做一来是因为迫不得已,皇后赐婚的旨意就要到了,而她眼前除了水慕霞没有第二个男人;第二,她也是被萧家的人、公主郡主们就是认定她看中水慕霞而怒了——你们不是说我看中了嘛,我死说活说没有看中你们就是不肯相信,那我干脆承认你们就高兴了吧?接下来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吧。

主要是紫萱此时要进宫根本来不及:皇后的旨意已经在路上;而皇后不声不响的下旨赐婚,当然是心意已决绝不可能改变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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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章再嫁与否185章你们看着办吧

186章一等也不来

水性杨花没有答紫萱而是看向长平公主:“皇后赐婚?长安姐姐匆匆而走就是为此事而进宫的吧,只可惜她没有拦得住——那就是说,此事是太后的意思,不过是借了皇后娘娘的名头行事。我想问问长平姐姐,因我你们要把辅国夫人赐婚给谁?”

长平公主没有作声而避开了他的眼睛,倒底钱国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很清楚的,有没有委屈紫萱她也是很清楚的;不过谁让朱紫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非要硬攀萧家呢?就算朱紫萱不欢喜自己的表弟,但表弟会欢喜她太后也不会容许她成为表弟的妻室:这样的结果只能怪朱紫萱,安安份份的自然不会有飞来横祸。

璞玉轻轻的道:“是钱国公。”

“哪个钱国公?”水慕霞的脸上依然没有恼意,甚至到了此时他还能笑得出来:“钱家可是有两位国公的,是指小国公还是指老国公?应该是小国公吧。”他问得好像是璞玉,但眼睛盯上的却是长平。

长平把头低下还是没有答话,不过此时她什么不说就等于是什么都说了。

“是老国公。”璞玉声音有些发颤:“再嫁由己啊,此时赐婚怎么、怎么也应该同我们夫人说一声的。”她是皇后的人,如果不是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璞玉真得不想在皇后和紫萱之间选一人效忠的。

水慕霞微笑着点头:“原来是老国公啊?”他微笑着点点头:“辅国夫人您稍稍等一等,在下去去就来。”他始终没有答紫萱的话,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他的确对紫萱生出种不同的感觉来,但是却不想听到紫萱在这种情形下说出“你可愿意同我订亲”,最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说完之后再来一句“这只是作假”。事情是由他而起,做为男人来说,他当然要把事情解决且不能再惹出麻烦到紫萱身上——不是他不想点头,此时他不点头就是因为他是个男人,也因为他敬重紫萱。

紫萱呆呆的看着水慕霞就这样离开了,对水慕霞最后说得两句话她一样也是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水性杨花,嗯,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可能是自己的要求太过份了,虽然说事情是因水性杨花而起,但是水性杨花也应该和自己一样很着恼吧?在这个时候自己的要求对于朋友来说实在是过份了些。

扪心自问,如果换作她是水性杨花也不可能会帮这种忙的。唉,大脑短路了,可能是被气糊涂,也可能是被气傻了。紫萱摇摇头,看向璞玉:“嗯,不接旨成不成?”既然水性杨花不想帮忙,这种忙也不好强要人帮的,她还是想自救的。

让她再嫁给钱老国公,她不如直接一头撞死,赌可能有机会能回到二十一世纪来得好。

璞玉沉默了半晌终于轻微的点了点头,但是她马上伏耳道:“向来有再嫁由己的说法,就算是皇家要赐婚于夫人,也会事先和夫人商量一二;如此行事,夫人是可以不接旨的——只是;”她咳了两声:“就算您在此事上有几分道理,但那是皇后娘娘,抗旨不遵就是扫了皇后娘娘的体面,那个、这个,夫人您明白的。”

紫萱当然明白,也就是皇后不能做出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情,逼得她非嫁钱老国公不可;但是如此给皇后难看、不把皇家的威信放在眼中,以后的日子当然是好过不了:高高在上的人就是有这等便利,她不讲理的时候即使错了,也只能是你这个小卒子错了。

她咳了两声刚要说话,就听福双刻薄的话:“哟,还真是厚脸皮啊,居然要我表弟和你订亲!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不知道自己是谁啊,如今我表弟呢?真以为自己把我们表弟迷得不分东西南北了,啧啧,我是你现在就一头撞死免得活着丢人现眼啊。”

紫萱头也不回:“福双郡主真得想看我和水公子订亲是不是?那也不是很难,您就备好贺礼等着吧。”反正是说不清了,反正已经是越描越黑了,那就干脆吧——听到这话生气的人不是她就成。

不接旨的后果她清楚了,但是这旨她是不会接的,也不能接;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如今还是先解决眼下的危机再说。

雪莲把裙角也掖好了,裤角和袖角也扎好了,过来拉起紫萱的手:“姑娘,不行和婢子回九黎吧,干嘛在这里受气?到了九黎我们女人也不会再低人一等,也不用再看人脸子行事,活得开心快活。”

紫萱一笑拍拍她的手:“我是上唐人。”当着诸多公主郡主的面儿,她当然要这样说;不过在心里却已经在想能不能如此做。主要是带着文昭和雪莲想离开大唐,那么多关卡没有文书可不好过啊,弄出一个叛国罪来不是玩儿得。

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个法子;这法子危险的很,且成功的机会不大,却比死在这里要好太多,如果真被逼到某个地步,她也只能先逃了再说。

长平公主冷冷的道:“本宫如果是你就会乖乖接旨,因为开罪了太后和皇后,那当真是只有死路一条。”

紫萱回身屈膝行礼:“容臣妾告退了。”她站起来轻轻的转身,看也不看长平等人径直向殿外行去;她不会接旨的,鱼死网破也不会由着人摆布她的命运。她可能不足够聪明,只因为她不想活得太过委屈。

福慧脸色微变:“她不会真得要抗旨吧?”她们虽然不想看到朱紫萱成为萧家的大夫人,但是却并不想她死得;尤其,朱紫萱的身上还有九黎和上唐人的血,并不同于一般的诰命。

长平公主咬咬嘴唇:“太后她老人家既然已经让皇后下旨就都想清楚了,而皇兄不也没有拦着?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她担心不是紫萱而是水慕霞:“你们说我们那个小弟,真得一走了之了?当真是我们误会了辅国夫人和他吗?”

福双轻轻摇头:“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紫萱立到大门前,那长长的红毯还静静的躺在地上,只是门前却已经没有那些执宫灯的侍女,只有她主仆三人立在红毯上;璞玉的手有些凉,而雪莲的手依然是温暖如昔。紫萱看着璞玉轻轻一叹:“你的难处我知道,在旨意到之前你肯开口说话,已经是极难得了;我知道你是的心,也不会两样待你。”

璞玉的脸色有些微的泛白,手指凉如初冬的薄冰:“谢夫人。”

寒冷的夜风中主仆三人再无话,因为没有心思说什么,但是等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却依然没有看到前来传旨的人;如果不是长平等人不断打发人出去探听,紫萱几乎要怀疑璞玉是被人骗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紫萱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慢慢的回到原位;她想到水慕霞的话:他说去去就回;自水慕霞离开后,原本应该赶来的传旨人却没有到,应该是不会来了吧?在等了快了一个时辰,长平等人累得都想要打道回府时,终于有消息传来,却把长平等人下巴惊得掉到地上。

水慕霞不能答应紫萱的话,但他不能让紫萱因他而受累,所以急急的赶到钱府。

钱老国公和钱小国公都在,这倒让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对着钱小国公就施了一礼:“我可是专程向钱兄你来贺喜的,今天钱兄定要备下好酒好菜招呼我。”

成为国公的钱公子听得糊里糊涂:“我喜从何来?”摸摸头:“刚封了国公,不可能再封我为郡王吧?”他倒是想得很美。

水慕霞也不着急,笑眯眯的又对钱老国公行礼:“向老国公道喜,您大喜了!”

钱公子更糊涂了:“倒底是我有喜事,还是我叔父有喜事?”

“钱老国公有喜事,不就是钱兄你有喜事?”水慕霞一本正经:“我刚刚听公主们说,皇后娘娘要下旨赐婚予钱老国公,旨意应该就在路上了,到新娘子处传完旨再过来,应该也就是两盏茶的功夫吧?我听到这等喜事,马上就赶来向钱兄…”

钱老国公马上跳了起来,在椅子上、以他五十多岁的年纪是当真跳起来的:“赐婚,你是说给谁赐婚?”

钱小国公却兴致极高:“当真是大喜,只是不知皇后娘娘为叔父选得哪家姑娘?”

水慕霞弹弹自己的衣袍:“新娘子老国公和钱兄都是认识的,就是辅国夫人啊——说起来那可当真是有缘,当日在街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钱家叔侄都已经是火冒三丈。

钱老国公他一掌印在桌子上:“倒底是哪个进了谗言害我老夫,我、我要扒了他的皮。”

钱小国公大叫一声跑出去:“传旨的死太监呢?此事万万不可!”

水慕霞扶好钱老国公:“老国公,这事儿我也只是听说啊,听说是长平几位公主和郡主向太后进得言,这新娘子您是想娶也要娶,不想娶也得娶了——您还有什么法子?”

钱老国公的眼瞪得牛大:“老夫、老夫去撞景阳钟!”他说完提起袍子就走。

水慕霞在后面跟上:“老国公,您要三思啊,那景阳钟可不是随便能撞的;”然后他也不等钱老国公答话,又大叫一声:“钱兄你等等我,那传旨的太监可打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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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章一等也不来

187章就是不肯晕188章要血溅景阳钟

钱老国公年纪不小了,但是跑起来也不慢,很有点健步如飞的样子:“景阳钟有什么撞不得的?老夫偌大的年纪怎么可能误人家的终身,当真是岂有此理!”

水慕霞回头喊了一句:“老国公,您不为自己为钱兄着想,也要为过世的公主想一想啊,她和钱兄的父亲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撞景阳钟。”话说完,人就跑得没有影了——他可是劝了啊,但他只有一个人当然是顾得了老的顾不了小的,顾得了小的就顾不了老的,有什么顾不上得也不能怪他不是。

钱老国公听完水慕霞的话当真收住了脚步,然后转身就向府内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府中。

水慕霞的腿脚快想要追上钱天佑的马也不容易,好在钱家的马有的是:“钱兄啊,你慢点行,听我说啊;那旨意可是皇后娘娘亲下的,有什么话等明儿入宫我们再议不迟,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啊;就算是打了传旨的太监让他传不成旨,那你的罪过可不小…”

钱天佑只是想着不能让紫萱成为他的婶娘,不过要怎么做他可是没有想到,反正先见到传旨的太监再说。他几岁就没有了父母跟着叔父过活,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天天在京城游手好闲,偶尔胡闹外,哪里正经的用过脑子?

原本听到水慕霞大叫传旨的太监可不能打时,他脑中只是闪过“小爷就是打他又能咋得”的念头,到后来听完水慕霞的话他可就有主意了:只要让太监传不成旨,那紫萱就不会成为他的婶娘,到明天他再进宫为自己请旨,要求皇帝把紫萱嫁给他就成了。

当下更是不理会水慕霞,打马狂奔,很快看到了传旨的一行人;他也不收马,直接对着传旨太监冲过去,口里喝道:“你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拦爷的路?你找死是不是?”对那明晃晃的两盏宫灯他是视若未见。

传旨的太监年纪倒不是很大,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但是大晚上的哪里能看清楚?身上挨了一鞭子摔在地上当即就怒了,他现在可是传旨之人,虽然不是传圣旨不能算是钦差,但那也差不了多少啊:在京城还有谁敢在此时打他的?

太监当下破口大骂:“你个没长眼的小犊子,没娘生也没有爹教的小杂…”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在夜晚时分让人想听不清楚都不可能。

钱天佑最恼什么?他当然最恼就是人家骂他的爹娘,当下火气更足跳下马来喝道:“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也敢骂爷?爷今天晚上活活撕了你。”他恶狠狠的向太监扑了过去,根本容不得那太监再开口。

侍卫们原本陪着太监说说笑笑很放松,在京城中传旨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冒犯?这种差事就是个样子,因此在钱天佑冲过来时他们呆了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想动手时,那边水慕霞赶到了。

“钱小国公,我的钱兄,我的钱表兄,你吃酒吃多了也不能如此乱来,这可是天家传旨的仪仗怎么能冲撞呢。”他只是大叫,跨下的马儿跑得却不快。

宫中的侍卫们的刀也拔了出来,原来已经把钱天佑围住也架住了他,听完水慕霞的话,侍卫们相互看看,为首之人笑着过去给钱天佑抚平衣袍:“原来是小国公爷,这天黑兄弟们也看不清楚,您大人有大量。”

侍卫们是人人心中叫苦,好好的一趟差事怎么就招惹上了这要命的人?京城之中最让人头疼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他们最不想遇到的就是钱家的人:因为其它的几人总会讲道理的,而这叔侄俩是讲理你也讲不通得。

钱天佑一把推开他:“和你们无关,滚一边呆着去。”他扑过去揪起太监的衣领来:“你刚刚骂谁是杂/种?你刚刚辱骂我的父母是不是,好大的胆子啊,让爷来看看你的胆儿怎么长得这么肥?”两个大耳刮子过去,那太监就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

倒不是钱天佑打他打得说不出话来,说实话钱天佑还真没有那个本事,两巴掌把人打伤,而是因为他揪衣领揪得紧,把太监勒得喘气都困难。

钱天佑是故意的,他紧紧的抓着太监的衣领不放,打得手掌都麻了看着太监还在挣扎的样子,他当真恼了:“你居然还不晕?!你晕不晕,晕不晕?”他这次不打人了,改打人为掐人了。

看得一旁的侍卫们搓手跺脚,却又不敢上前来拦着,只能不停的说好话赔不是,希望钱小国公能放过那可怜的太监。但是他们无一人敢去请水慕霞相劝——原本听到他的提醒认出钱小国公来后,他们就叫苦不迭了,没有想到近前一瞧认出了水慕霞来,他们更是生出一肚子的苦水来:这两位爷怎么今天晚上凑一齐了?

还是水慕霞实在是看不过眼去,过去相劝:“钱兄,钱兄,他已经知错了,罪不致死,你就饶他一次吧。”说着话他对太监使个眼色。其实他也恼这太监不懂事——装死也不会你在宫中怎么活到现在的?明儿他要去找大内总管问问,这种笨蛋也能在宫里伺候皇上,没有把皇上气死当真是皇上心胸宽广啊。

又惊又恼的太监终于明白过来,当下两眼一翻:晕了。如果是旁人,就算是六部尚书他和侍卫们也会一起动手打那人个半死,但是遇上钱小国公他只能自认倒霉。

钱天佑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下手,一脚把太监踹开:“可累死我了,这太监还真是抗打。”太监再不晕,他都要累晕了。

水慕霞一脸的担心:“钱兄,他们、他们可是有差事在身的,你这次当真是闯下大祸了,这可怎么办呢?”他急得是团团乱转,就如是热锅上的蚂蚁。

那装死的太监躺在地上正在想:他是继续装下去等发疯的钱小国公走人呢,还是现在起来大声说他是要去传旨,然后借传旨快些离开好呢?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水慕霞的话让他马上胆气壮起来,要知道他可是传旨的人!

当即他自地上爬起来:“钱小国公,我可是要去传旨的,传得皇后娘娘的旨意,你如此胡闹等着明儿、明儿有人参你吧。”

钱天佑的两只眼睛瞪圆了,却不是因为太监说明天会有人参他:“你居然醒过来了?累得我半死你居然晕一会儿就醒过来,你当真是该死。”他当然没有忘掉正经事儿:“你还要去传旨?”

太监还是怕他的,遇到浑人你是有理也说不清,眼前亏他当然是不想吃得:“当、当然。我们走。”后面一句却是对侍卫们说得,他也恨透了这些侍卫们。

钱天佑听到那句当然,一个大脚丫子就踹了过去;可是他累坏了,那个太监也不会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由他踢,所以他一脚踹空自己就跌在地上。跌在地上也没有什么,可是他不小心把嘴唇跌破了。

看到钱天佑脸上的鲜血,水慕霞叫得惊天动地:“钱小国公受伤了,你、你居然把钱小国公弄伤了,你自己去向太后说吧,你自己去向太皇太后说吧!”他上前扶住晕头转向的钱天佑:“你没有事儿吧?”

钱天佑摇了摇头不说话,接着扑向那个太监:“你让小爷跌在地上!”太监这次不敢躲了,他老老实实的由着钱天佑打,连头都不敢护;终于吃过亏了,这太监福至心灵,在钱天佑累得晕倒前他双眼一翻摔倒在地上。

这次侍卫们也聪明了,不等水慕霞再开口说话,他们冲上来抬起来太监:“怎么跌下马来伤得这么重,要赶快看御医才成啊。”抬着昏迷的太监急急的向皇宫而去——钱小国公他们是应付不了的,还是回去禀明皇后和皇上由他们拿主意吧;这旨,他们是传不了了。

钱天佑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打人真是个力气活儿啊。水兄,我和你商量点事儿。”他拉过水慕霞的袖子擦擦汗:“你怎么叫我表兄?”

水慕霞翻个白眼:“那是气极之下叫得,按辈份你应该叫我舅舅;我本姓萧。”

钱天佑的脑子没有转过弯来:“你占谁便宜?!”然后忽然愣住:“你是太后的侄儿,皇上的表兄——就是太后娘家的萧?”

水慕霞点点头:“不过,你叫我水兄也成。”

钱天佑瞪水慕霞半天:“萧家哪有你这么一个人,少乱攀亲;以后要吓人,就说是我钱小国公的大哥,比你说是萧家人更吓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