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闻言仔细看两眼:“烈儿是用了心的,你是个有福气的。”她吸口气看向皇宫:“墨兄,我想你应该好好安排一下烈儿,再去通知…”

“辅国县主。”墨随风打断了紫萱的话:“我是个男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看看宫门:“说实话,我还真得没有进过宫,而且人家让不让我进去还难说呢。”

紫萱到了宫门前,不要说是墨随风了就连紫萱那些宫卫也不让进去,说是未奉旨。

“没有奉谁的旨,你又奉了谁的旨意阻拦我入宫?”紫萱瞪着那宫卫:“不要逼我教训你,给我让开。”

宫卫看着紫萱冷笑:“你以为这是丁家的吗,辅国县主还是请回吧。”

紫萱看着他:“我,县主之尊,可以随时入宫;皇上见不见我是皇上的事情,我没有接到旨意不许我进宫,那你就拦不得我。”这个小小的宫卫胆气实在是太壮了些,就算他们出身不同于平常的兵士,按理也不应该如此对紫萱说话。

那宫卫闻言轻蔑的看着紫萱:“这里是宫门前,只要是有可疑的、对皇宫有威胁的,我们可以先斩后奏。我再说一遍,这里不是丁家,辅国县主你想耍威风就选错了地方。”

紫萱大怒:“不许我进宫也要有皇上的旨意,我没有接到旨意现在依然可以进宫。你,给我让开。”

“应该是你退后。”宫卫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紫萱:“我虽然只是四品的龙镶卫校卫,但是在这宫门前我就是一切。还请县主不要让我为难。”他说完一摆手,宫门两旁的宫卫们,及宫门之上的人都是弓上弦刀出鞘,马上显出杀气腾腾的样子。

墨随风上前把紫萱挡在身后,却并没有让紫萱避一避或是退后几步。

紫萱拉他到自己身侧:“这里交给我。”

“我本来就是打得这个主意。”墨随风看着宫卫:“我,只负责把事情记下来,然后会去好好的写个锦绣文章来传世。”

龙镶卫的校卫闻言打量一番墨随风,却把他当成是紫萱的家将护卫,移开目光重新盯着紫萱:“县主,我再劝你一句,退后;否则就不要怪我无礼了。”

紫萱看着他:“你姓文?”她忽然发现这人和芳菲长得有四五分相像。

校卫笑了起来:“你脑子转得快,但我不姓文。”他举起手来盯着紫萱,一字一顿的道:“退后,不然我们就要放箭了。”

紫萱盯着他没有问出敢不敢的傻话来,此人做事如此不计后果,肯定是有人指使且已经备好了后路;而且当真射死了她,就算是此人能够偿命,予她又有什么好处。

“我不退。”看着校卫的眼睛,紫萱也是一字一顿的答他:“我,今天定要进宫。”

校卫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手就要放下来他还真不介意杀死紫萱,到时候相信贤贵妃会想法子保住他的性命,过上几年他不一样还是锦绣前程大好?

紫萱看看那些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刀箭:“你以为这样的阵仗就能吓到我?我在边关见过血流成河,你见过吗?那些铁血的将士们,他们的刀剑不如你们的利,他们的衣袍也不如你们的新,可是他们却不会用他们手中的刀箭指向上唐手无寸铁之人尤其是,我这样一个妇人。你们认为自己威风吗?我认为你们可笑至极,不是要杀人吗?来啊,杀啊。”

她指着校卫的鼻子:“你下令啊,为什么不下令?让全城的百姓,让朝廷的百官看看,你这位校卫有多么的威风,在宫门前擅杀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辅国县主。”她当然不是要寻死,说着话她亮出了免死金牌来:“杀啊,我等着你下令,你倒是下令啊。”

金牌在阳光闪着光华,上面的字迹离得近的人当然看清楚了,众镶龙卫一个接一个跪倒在地上,跪倒在紫萱的脚下。

校卫不知道免死金牌之事,因为这事儿是被钱天佑胡闹而成,所以皇帝下旨是下旨了,却没有大肆宣扬。

紫萱拿着金牌就对着校卫的脸打了下去:“你不是很威风,你不是说我不退后你就杀无赦?杀啊,你杀啊。”

金牌狠狠的抽在校卫的脸上,“免死”二字清楚的印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他头晕眼花盯着紫萱有着多少不甘,也不得不跪倒在紫萱的脚下。

紫萱又把金牌抽在他另外一边的脸上,才直起身子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校卫:“你跪什么跪,你不是很威风可以先斩后奏吗?”

校卫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何况我们还是天子近卫…”他想说辱他们就是辱皇帝,紫萱是死罪。

紫萱白他一眼:“你叫嚷什么,金牌之上的字是皇上手书,这是皇上在教训你,你有什么不服气的?而且,打完你也好叫其它人知道,我手中的金牌可不是假的。”她把金牌拿在手里在他面前一晃:“你给趴好,县主我踏着你进宫。”

“你——?”校卫怒,可是他看着那金牌除了乖乖听话外,他还能做什么?

紫萱当真是踏着校卫的身体踏进皇宫:“你要杀我却不能如愿,倒是我把你踩在了脚下,以后做事说话多用用脑子,不要以为宫里有人就可以横行天下。”她用脚尖点了点校卫的后背:“你应该是贤贵妃的表哥吧?我听说,贤贵妃的母亲有位妹妹是再嫁之身,不会就是你的母亲吧?”

校卫哼了一声,气得脸色铁青却说不出话来。

紫萱冷笑:“贤贵妃?今儿我定会去给贤贵妃请安的,因为有点好东西要给她看。”大殿下不能成为太子,她并不是罪魁祸首,这一点相信贤贵妃是知道的;可是她斗不过皇后,却要把气出在她的身上,认为她这个柿子比较软不成。

可惜,她从来不是柿子。

紫萱的脚一下子踏在校卫的头上:“你,拦不住我。”她把金牌收起来,看一眼校卫转身进宫。

终于,进宫了。

259章抢过来?

紫萱和墨随风进宫后,便直奔皇帝的御房书,如今这个时辰皇帝如果不在御书房里,就应该在后宫之中;不过自他们一入京城到现在,偌干人拦路皇帝应该不会在后宫之中:做为一国之君,不可能在天子脚下发生的事情,到现在他还一无所知吧?

但是,御书房里无人

紫萱看着御书房的太监,呆立半晌回身就走,她真想大大的啐一口御书房道一句“昏君”;最终,这种无谓的意气之举她没有做,转身就向宫苑而去,她今天说什么也要找到皇帝。找不到?那她就算是大闹一场也要把皇帝逼出来。

转身看向墨随风,紫萱叹气:“这里过去便是内宫,你,还是出去吧。我不能送你出宫,一路上你要小心。”墨随风不是晋亲王,不是水慕霞,他和皇家没有任何的裙带关系,自然是不能出入内宫的。

墨随风一笑:“这里风景不错,我在这里看看。”想了想又道:“也许,皇上和晋亲王在一起。”只是偌大的皇宫里不能行差踏错,不然他真得很想去找晋亲王。

紫萱歪了歪头:“也好。你在这里一切小心,不论是我见到皇上还是见到晋亲王,马上请求让你过来。”就此和墨随风分开。

“好大的威风啊。”贤贵妃坐在亭子开口叫住了紫萱,拦下了她的脚步:“你以为你能见到皇上?皇上如果要见你,也不会任由那么多人在路上拦你了吧?你居然还敢抗旨,死字怎么写你不会不知道吧?听本宫的良言相劝,快点出宫回府去侯旨吧。”

紫萱看着她仰首而立:“侯什么旨?侯你贤贵妃向皇上进言后,弄死臣妾的旨意吗?臣妾自有家国大事要回皇上,少陪。”她说完迈步就走,不欲和贤贵妃多做纠缠。

贤贵妃大笑起来:“你有家国大事?你是想救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吧。哼,你在东通做得那些好事儿,就应该知道回京后会是什么下场。”

紫萱看一眼不远处正迈动小腿玩得欢快的大殿下,长得当真是玉雪可爱、胖嘟嘟的,正和宫女玩闹在一处:“东通?我在东通做过不少的事情,不知道贵妃娘娘你指哪一件?大殿下两周多了吧,还真是聪明伶俐的孩子,听人说大殿下已经能背三字经了?”

贤贵妃轻轻一挥手宫人太监退到了远处去,慢慢的走到紫萱面前:“你,该死”她的妹妹芳菲被卖到青楼两次,就算是天香楼现在已经易主,芳菲的清白也难保——不要说她只是一个贵妃,就算是皇后也不能把东通城的人都杀掉。

天香楼的事情就算没有人知道,皇帝也因为不能做到对她的承诺而让她再次成为贵妃,可是她要的不是这些又是以泪洗面,又是寻死觅活,也不过是求得皇帝让她的妹妹成为了丁大夫人——以后就算是有人知道了天香楼的事情,也不会再想到芳菲的头上去。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就此原谅朱紫萱的过错,不是她芳菲又怎么会被人毁去清白的名声?被卖进青楼此事一出,就算是皇帝为芳菲做主,她这个姐姐的名声,文氏的体面全部要一扫而空;到时候她的儿子也会被牵累,终其一生也不可能登上太子之位,更不可能登基成为皇帝。

因而,此事就成了大殿下成为太子的变数。皇帝虽然说是不相信,但是他倒底也没有让大殿下成为太子,就可以说明此事的影响有多大了;而皇帝肯让芳菲成为丁大夫人,也就是说还有意让大殿下为太子,只是要等等看看东通的事情会有多大的影响。

原本到手的太子之位飞走了是一怒,而贤贵妃也眼睁睁看着皇后的宝座再一次由近而远,她更是着恼。因而,她怎么可能会饶过紫萱。

紫萱不惧的看着贤贵妃:“你只是贵妃不是皇后,外命妇的生死大权不在你的手上。你就算是认定我有多该死,你也只能看着我活蹦乱跳的在你眼前晃来晃去。贵妃娘娘,人贵自知,不要说臣妾没有提醒你。”

贤贵妃一把抓住紫萱的衣领:“本宫是杀不得你,但是本宫可以打你你在宫门前教训人是不是教训的很痛快?现在本宫也要让你尝尝被人打不能还手的痛苦——不要拿出你的金牌来,这里全是本宫的人,本宫说没有看到就是没有看到。”

紫萱看着她:“放开我。”

贤贵妃还真听话的放开了她,摆了摆手叫了几个宫人过来:“你以为本宫和你一样是个泼妇吗?要教训你也不必本宫动手,本宫可是贵妃娘娘,岂能和你这种恶妇动手而失了身份?来人,赏她十个耳光。”

宫人们恶狠狠的看着紫萱就向她逼了过来,紫萱拿出免死金牌来,也不和这些宫人们废话,反正也有一肚子的火气要发作:“要打人,我来教你们吧。”她的衣裙早已经收拾好了,自然打起人很方便,一脚踢倒一个,金牌一挥就打在一人的脸上。

看到扑过来的两个人她举起金牌大喝:“你们还不跪下?不要说没有看到,瞧她的脸上清清楚楚可有‘免死’二字;你们敢对皇上不敬?”那两个宫人闻言抓住紫萱后回头看向被打的那个宫人,那宫人的脸上当真是有很清晰的字。

当下看看紫萱手上的金牌,再瞧瞧贤贵妃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倒底事关她们的性命,所以她们还真不敢视金牌如无物。

紫萱要得就是她们失神,当下用力一挣就挣脱了宫女的手,扬起金牌一记耳光又打了下去:“这是皇上在教训你们这些谋逆之人,居然敢对金牌不敬,你们眼中当真没有皇上吗?是不是想被诛九族?”挨打的宫人惊叫着跪下了,倒底是皇权至上她们还真没有那种天大的胆子。

另外一个宫人见状膝盖软了也跪在地上,以为这样紫萱就会放过她;可是紫萱反手就用金牌赏了她一记耳光:“你见金牌而不跪,活腻了是不是?”

紫萱如同疯了般狠狠的打向四个宫人,打得她们哭着求饶却依然不肯停手;她打得不是宫人,她打得是贤贵妃的脸

贤贵妃气得头发晕,吩咐四个宫人滚,自己冲到了紫萱面前:“你口口声声提及皇上,可是你却把皇上赏赐给你的东西当成了什么?居然用它来打人,你才当真是心中眼中没有皇上,你才应该被诛了九族。”

紫萱倒还真得没有想到这一层,只认为这是免死用得、是皇帝亲赐的,用来打人无人敢反抗且还不敢躲;看起来贤贵妃能在宫中和皇后分庭抗礼,还真是有几分聪明的,不像其妹只会装小白兔。

“本宫来教你规矩。”贤贵妃说完再次抓住紫萱的衣领:“你不是见人就打嘛,你倒是打打本宫试一试?”

紫萱举起金牌来晃了晃:“她们几个见金牌而不敬,所以我才请了金牌来教训她们——皇上到了她们不拜皇上难倒会不罚她们?她们见金牌而不跪,我当然要请金牌来罚她们,这才是对皇上最大的尊重,贵妃娘娘你认为呢?您,还是放开我的好。”

贤贵妃倒没有想到紫萱会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你对皇上敬不敬自有皇上和你算帐,但是你敢和本宫做对?本宫今儿先教训你,明儿还要夺了你的封号,后天就要你的命你不是不受一点委屈,不让人打一下吗?本宫就是打你了,你能怎么着?”当下也不和紫萱做口舌之争,她扬手就对紫莹打过去。

幸亏在她命人动手之时,乳娘已经带着人抱起大殿下到旁处去避开了,不然被大殿下看到他娘亲的样子,肯定会吓个半死。

紫萱看着她的手扬起,一腿屈起就撞在贤贵妃的肚子上:因为贤贵妃和她紧紧的靠在一起,两人又穿着宽大的裙子,根本无人能看到紫萱用腿踢人;反而是人人都看到贤贵妃扬手打向了紫萱。

贤贵妃被撞得肚子痛自然弯下腰来,手也就无力的落在紫萱耳上,没有半点力道自然不能算是打人;但是她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就是一掌打在了紫萱的头上。

紫萱大叫一声,然后向后退开;贤贵妃怒道:“你敢向本宫动手?”一手用力拉回紫萱,一手去抓紫萱的头发:“你这张小脸是不是很招人喜啊,连晋王叔都对你神魂颠倒,哼,看本宫今天毁了你的脸,瞧还有没有人肯护着你。”

紫萱原本用尽全身的力气后仰想要挣脱贤贵妃,却在贤贵妃也用尽吃奶的力气要把她拉回去的时候,紫萱马上收起力气来就被贤贵妃拉回到怀中。贤贵妃却因为自己用力太大而连连后退几步,终究还是没有稳住身形,仰面跌倒在青石板上,而紫萱当然也一同跌倒在她身上。

贤贵妃跌倒原本就不轻再被紫萱的身子一砸,摔得更重,眼前直冒金花。她全身都痛自然就去推紫萱,可是她的手还抓着紫萱的衣服,紫萱向左侧用力两个就翻滚起来,只不过贤贵妃是半昏半醒,而紫萱是完全清醒的,因而那些地上竖起做装饰用的小石头或是突起的树根,都和贤贵妃的头做了一下亲蜜接触。

“你有什么打不得?”紫萱说完这句话后,终于“挣脱”了贤贵妃的时候,她的头发也乱了,身上也脏得不成样子,坐在地上“呼呼”喘气,就好像吃了极大的亏。

事实上,吃亏的那个是还躺在地上发晕中的贤贵妃。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显然在地上撞得小石头什么的有点多。

自有宫人把贤贵妃扶起来,又是给她整理仪容、又是给她整理衣裙,还真就是宫中的人手脚不是一般的利落,很快贤贵妃就有了贵妃的样子,完全不似紫萱那般狼狈。而且,贤贵妃身上看不到半点伤处,她身边伺候的人当即放下心来,只要吃亏的人不是她们娘娘就成。

贤贵妃吃了一盏茶后才有力气推开众宫人,指着紫萱大叫:“给我拖下去鞭打”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想打人没有打成反而被人打了。她没有说出挨打的实情,是因为她丢不起这个脸,而不是怕宫人们不相信。

紫萱有气无力的举举金牌:“贵妃娘娘,饶过臣妾吧。”

贤贵妃看着打了她的紫萱装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气当真是不打一处来;不过她这次学了乖,带着两个贴身之人冲到紫萱面前:“想让本宫饶过你?妄想。”侮了她的妹妹,还打了她,居然还想讨饶当真是欺人太甚。

紫萱坐在地上没有动,看着贤贵妃道:“我在东通带了点东西给娘娘;”她把手伸进袖子里:“给哪位宫人递给娘娘好呢?”

贤贵妃的脸色猛得一变,她和芳菲最大的心病就在于当日天香楼卖身的文契:前后两张文契老鸨都说烧掉了,可是也没有人看到啊;反倒是后来文家暗中让人买下天香楼后,才知道两张卖身契被人拿走了;是何人所拿却无人知道,原本的老鸨早早就跑得没有影了,并没有落入文家的手中,自然也就问不出是文契的下落。

如今看到紫萱那张似笑非笑的神色,她的心猛得提高抢先一步伸出手去,因为她不能让东西过其它人的手,有半个字落到旁人的眼中都对她极为不利的。

紫萱的手自袖子里抽出飞快的握住贤贵妃的手,一用力就站了起来,后退两步行礼:“谢谢娘娘援手之恩。”她手里什么也没有,只是借贤贵妃的手自地上起身罢了。说完,也不等气青了脸的贤贵妃开口,伸手就给了两个宫人几个耳光外带一脚。

把宫人打得眼冒金花,不要说打人现在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了;紫萱拍拍手看着贤贵妃:“娘娘,您还想亲自教训臣妾吗?”

贤贵妃气得脸色铁青:“来人,给本宫…”

紫萱忽然在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来抖了抖,然后收回袖中,一个字也没有说。

贤贵妃只是看到了“天香楼”三个字,可是她已经惊吓得忘掉原本要说得话,瞪着眼睛看紫萱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聚到身边的宫人太监怒喝:“滚,没有用的东西,都给本宫滚得远远的。”骂完她忽然又叫住了那些人:“慢着,都给本宫滚回来。”

260章让你跪

贤贵妃让她的人滚开,却又马上叫她的人再滚回来,使得宫人太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打什么主意;人人都心生惧意,祈祷自己不要被贤贵妃“看中”,今天她最相信的、最亲近的亲信可是没有一个是完好的了,人人脸都肿得如同刚出锅的馒头。

刚刚看到紫萱手中的东西,贤贵妃的第一个念头是不能让人看到、不能让人知道,所以马上让她的人都滚开;可是转念一想,此时不趁着这个机会抢过来,难道要让等她把东西交给皇后吗?才会又改口让她的人再回来。

把东西抢过来也不是没有危险的:难免会被被人看到上面的东西。不过,她认为到时候想法子收拾抢东西的宫人太监,也比东西握在紫萱手里强;现在,没有什么比毁掉那张身契更重要的,绝不能让它落在皇后的手中。

紫萱看到贤贵妃叫人回来笑了,她笑得无声却极为轻蔑:“娘娘既然知道此物,那想必也知道好东西成双的道理。只是不巧的很,我身上只是其中之一,因为我不习惯把好东都带在身上。娘娘也知道吧,出门在外什么事儿也可能会有,正是所谓的财不露白啊,万一被人惦记上,仗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那我到最后岂不是落得两手空空?”

“娘娘是聪明人,换作是娘娘也会如此做吧?唉,没有办法啊,现在就要防那些已经人心不古之人,小心谨慎无大错嘛。”她说完又对着贤贵妃一笑:“娘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贤贵妃咬紧了牙关,盯着紫萱半晌也没有开口,她有种不顾一切要把朱紫萱弄死在眼前的冲动。

紫萱不再瞧贤贵妃,左右看了看道:“大殿下呢?刚刚没有给大殿下请安实在是臣妾的不是。”

贤贵妃终于挥手对身后的人道了一声:“滚。”她只能把火气发作到她的人身上,根本不敢对紫萱再动手。压低声音她低吼:“你有那东西,为什么刚刚不见到本宫就拿出来?”

紫萱笑笑:“好东西总要留在最后的,这东西在娘娘面前就是保命的佳品啊,岂能轻易示人?娘娘,你不提我刚刚还忘了,您可是把我打成这个样子,这笔帐要算?”她说着话把手伸进了衣袖。

贤贵妃后牙开始疼了:“你想样?”

“我?我不如娘娘你心狠手辣,商人女嘛遇到这种事情只会想到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赔偿了,娘娘也不好意思白打人不是?总要给点药费诊金什么的吧。您又是贵妃,还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您给得东西不好、或者是少了您也不好意思吧?第二件事情,这人啊可不是随便能打得,打了不应该打得人总要赔礼道歉才对。”紫萱把金牌收了起来,收得很仔细。

贤贵妃闻言脸涨得紫红:“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文家你斗得起吗,还有大殿下,以后他成为太子的话…”话到这里她忽然住口没有再说下去。

“贵妃娘娘就是聪明啊,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也希望贵妃娘娘你知道什么事儿应该做,而什么事儿是绝对不能做。嗯,大殿下日后成为太子要抄我的家还是灭我的门?贵妃娘娘想好了没有?其实您也不必费这个脑筋了,我想皇后娘娘一定会为贵妃娘娘安排妥当的。”紫萱看着贤贵妃一双眼睛如同是利刃一般。

贤贵妃盯着紫萱,忽然展颜一笑:“跟着皇后有什么好,在这个时候她居然理也不理你,凭由人欺负你,你还为她卖得什么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孩儿子。不如,你来帮我如何?你已经不是丁家的人,而我妹妹也成了丁家大夫人,过去的一切一笔勾消吧。”

紫萱大笑起来,笑完:“娘娘喜欢玩笑?我不喜欢。两件事情,贵妃娘娘你做还是不做?”

贤贵妃想到儿子的前程,想到她自己前程:“我赏你两处庄子如何?”看紫萱不说话马上又道:“再赏你两处铺子,加二百亩上好的田地如何?还有,明珠十颗,金钗十枚…”她说出了偌干的首饰来。

紫萱终于点头:“好吧,勉勉强强吧。我不是娘娘你,向来不懂得强人所难,所以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些东西我就笑纳不同娘娘客气了。”

贤贵妃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给了不少的东西,但是钱财倒底是身外之物:“那个,什么样的价钱你才肯把东西交给本宫?”她没有想到钱可以打动紫萱,当下便动起了心思来。

紫萱淡淡的看她一眼移步向亭子走去,坐到客位上才开口道:“口渴了。”

贤贵妃马上倒水:“县主你尝尝这茶可和口味?如果不喜欢本宫马上让人去备县主你喜欢的茶水。”

紫萱没有接贤贵妃递过来的茶水,看着她的眼睛道:“跪下。”

贤贵妃闻言心头怒气再次压不住,手一抖茶水就泼撒出来,看着紫萱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紫萱看着她淡笑:“贵妃娘娘不是已经给了我钱物赔偿吗,现在倒茶不就是为了认错?难不成我误会了,那贵妃娘娘请便,我还要赶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你如果不是县主,早已经死了不只一次”贤贵妃咬牙切齿:“你不要逼我现在就杀了你。”

紫萱笑起来:“很可惜,我就是县主。不要说是你,就算皇后娘娘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没有说服人的理由赐死我,也一样会遭人非议的;后果,娘娘你很清楚了吧,例如先是地位不保,后面嘛总少不了落井下石的,这要看平常娘娘在宫中为人如何,有多少人恨不得您早登极乐。”

贤贵妃看着紫萱,长长吸气后道:“换一个,让本宫跪下不可能。”不过眼下可不是她强硬的时候,于是又加了一句:“本宫就算是跪下你也受不起,到时候落入旁人的眼中,你也一样不好。”

紫萱看着她:“跪,或是不跪全在娘娘,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嗯,时间不短了,我还是先去见皇后娘娘吧,也免得娘娘左右为难,到时候不情不愿的跪下,你难受我也不开心啊。”说着话她站了起来做势要走。

贤贵妃连忙拦下她:“你——”

“娘娘,不必太过为难的。”紫萱笑得如同一朵花:“臣妾这里事忙,便不多陪娘娘了。改日得空再来探大殿下和娘娘。”

贤贵妃看到紫萱当真要走,一把扯住她的袖子:“你不能走。”

紫萱依然笑得一脸灿烂:“娘娘您是要留人了?只是不知道娘娘可曾想好,臣妾既然敢进宫,而且还是一个人就进了宫,没有万全之策的话,换作是娘娘——您会不会进宫?娘娘,您如果当真有留人的打算,不妨现在就说出来,不然臣妾真要走了。”

说完她甩开贤贵妃的手就要走人,贤贵妃想到自己的儿子,想到文家,想到自己终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她双膝落地的时候,眼中就涌出了泪水来,忍也忍不住;实在是太过委屈、实在是太过受辱,她堂堂贵妃居然要跪在一个商人女脚下。

紫萱看着脚下的贤贵妃没有作声也没有动,就这样冷冷的看着贤贵妃,任由她跪在地上落泪。

远处的太监宫女们自打贤贵妃斟茶时,就已经快要把眼珠子掉地下了,如今看到他们娘娘跪倒在辅国县主的脚下,他们不只是眼珠子连下巴一起掉地上,拣也拣不起来:他们看得清楚明白,辅国县主没有对他们娘娘做什么,相反一直笑容满面。

甚至有几个太监宫人以为他们的贵妃娘娘疯了,不然岂会跪在辅国县主的脚下?

贤贵妃没有想到紫萱让她跪下后居然也不理会她,恨声道:“你不怕招祸?想要本宫跪你多久?”泪水随着话流得更是欢快。

紫萱终于弯下腰去扶贤贵妃,可是她手上却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搭在贤贵妃的胳膊上,低低的道:“贵妃娘娘体会到跪在我脚下是什么滋味了?我呢,也终于知道贵妃娘娘为什么会喜欢让我跪在你的脚下了,嗯,这滋味不错,我喜欢看你在我脚下跪着做摇尾乞怜状。”

贤贵妃抬头:“你——”她一肚子的怒火、一肚子的恨意,可是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没有开口泪水就在她的脸上纵横;她堂堂的贵妃,就算是对着皇后也不曾如此被侮辱过。

紫萱冷冷的盯着她的眼睛:“我什么我?我不过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害我一分我必十分还之今天让你跪一跪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不然两张身契一出,你很快就会住进冷宫的——这宫里有太多的人想把你踩下去吧?听我良言相劝,你还是少树敌为妙。”

“你就算是贵妃,招惹我让你跪你也一样要跪,不要以为你是贵妃就能想把我捏圆就能捏圆的。”用力捏了捏贤贵妃的胳膊,紫萱笑了笑:“除非你不在乎名声,不要名声了,你舍得吗?”

261章大闹坤宁宫

贤贵妃的眼中喷出的已经不只是火,里面夹着刀、夹着箭,恨不得能用目光把紫萱杀死;但最终,她只是轻轻的、轻轻的挤出一句话来:“你不要脸,这天下间要脸的还多得是”

紫萱笑得更为欢快:“我的贵妃娘娘,如果你的名声不是你的一切,如果你不要名声可以得到皇后宝座,可以得到太子宝座,你就会是这天下最不要脸的人;只不过,你眼下的一切,还有你将来的一切都系在名声二字上,所以你才要脸。”她眨眨眼:“我无所谓,因为我的名声早就毁在你妹妹的手上——如果我也有个上好的名声,说不定做事我也要三思而行。”

“听明白没有?我之所以不顾名声、不在意名声、甚至是不要名声,全是托你妹妹所赐;”紫萱的唇角弯起:“不要脸三个字还是留给贵妃娘娘和丁大夫人吧,想想那两张身契,再想想你们姐妹现如今的身份,啧啧,不要脸三个字贵妃娘娘能随便赠人呢?”

她说完后退微笑:“贵妃娘娘还要跪下去?那倒也无妨。”

听到紫萱肯让她起来,贤贵妃气呼呼的起身:“你以为能见到皇上,就算是见到皇上又如何?你…”

“不劳贵妃费心。”紫萱打断她的话:“我就告退了,娘娘不必相送。对了,娘娘给我的东西可要记得给我送到府上去,万不要忘了哪一样哦。”她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贵妃娘娘你,也不知道皇上在哪里吧?全宫上下现在知道皇上在哪里的,只怕唯有皇后娘娘了。嗯,这样看来,娘娘您还要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吧,皇上的心头肉好像不是娘娘你呢。”

贤贵妃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她看着紫萱走远才把桌面上的东西猛得扫到地上,恨恨的跺了跺脚叫人回宫了:她被紫萱说中了心事,今天她还真是找不到皇帝了;而皇后也不肯见她,十有八九皇帝可能在坤宁宫里,但是皇后说没有她也不能硬闯去寻皇帝。

她今天找紫萱的麻烦想狠狠的收拾她一番,却没有想到最后她却要跪在那个商人女的脚下尤其是紫萱离开时对宫人太监们所说得:“贵妃娘娘真是太客气了,我不过是帮了一点小忙,贵妃娘娘就又是行礼相谢非说我是她的大恩人,这敢当?唉,还赏下不少的东西来,真真是让人感动。你们可要好好伺候着。”

这下子,辅国夫人还成了她的恩人了:她百口莫辩啊。不要说身契在紫萱手上她不好乱动,眼下她再对紫萱明目张胆的做什么,就会被人说一句忘恩负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贤贵妃,也只好把一肚子的火气发作到宫人太监的头上,今天她的宫里人人都要自危了。

紫萱刚和贤贵妃分手不久,皇后的宫人就寻到了她,自然是皇后有请。

“皇后娘娘还记得臣妾,真是让臣妾感激涕零。”紫萱见到皇后一礼之后开口没有太过客气:“臣妾有要事要求见皇上,还请皇后娘娘成全。”

皇后看着紫萱笑道:“看来真把我们辅国夫人气到了。”她没有因紫萱不敬而发作,反而笑顾左右让给紫萱安排座椅,又是拿出点心果品来给她:“一路上舟车劳顿,进了京又遇到各种事情,不曾进食吧?先吃点东西吃点茶,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给本宫听。”

紫萱看看皇后想想拿起点心就是一阵狼吞虎咽,不吃饱哪里来得力气吵架?而且她要向皇帝讨个公道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能吃还是多吃些的好。

皇后看她吃得急让人端了茶水给她:“你啊就是个性子急的,京城之中遇上的人你都认定是要拦你的?为什么不和本宫的家人说两句话呢,也不至于你急成这个样子吧?”

紫萱放下点心站起来:“皇后娘娘,臣妾之母出身于九黎却为上唐尽忠而丧命,臣妾也出身甚微,蒙受皇上和皇后的‘厚恩’,”她把厚恩二字咬得极重:“虽然在京中以弱女子之力,不能为皇上和皇后分忧,却也安安份份的守在护国夫人府内,不敢给皇上和皇上添麻烦。”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臣妾不想招惹是非,是非却总是不放过臣妾,自丁家到四大世家,臣妾只想问一句——臣妾做错了什么?”她双拳紧握:“臣妾虽然不才也知礼,既然京中多有误会,那臣妾就暂避而远走九黎。”

“在九黎臣妾不说那九死一生的艰难,因为臣妾等人是去出使的,当然要为皇上和皇上分忧解劳;最终也托皇上鸿福,臣妾等平了九黎之叛,安抚好九黎定下国书而返回。皇后,我们一来一去,离开故土有七八个月啊,您知道我们看到上唐边关时的惊喜吗?您能猜到我们回到上唐后的心情吗?但是,等着我们的是什么?是四大世家对臣妾的侮辱。”

“四大世家对臣妾侮辱臣妾就忍了,可是他们居然侮辱大阳族之人,这让臣妾如何能忍下?然,这些还不算,当头痛击就是《孝妇记》——皇后娘娘您不要对臣妾说您不知道,丁家如此辱臣妾,不只是要逼死臣妾,他们还要让臣妾遗臭万年”

“皇后娘娘,臣妾之母为救丁阳以命易命啊,臣妾在丁家三年过得猪狗不如,丁阳还让人以臣妾之名写书信予边关将士,以掩他们丁家对臣妾的恶行——丁家的事情,臣妾认真的追究了吗?臣妾不想皇上和皇后为难,臣妾也恨自己当年为什么要请旨赐婚,所以臣妾一力承担,受过多少委屈、苦痛臣妾都认了,臣妾只求离开丁家。”

“几经辛苦臣妾才和丁家一刀两断,可是丁家却要让臣妾背负万世骂名。试想十几年、几十年、几百年之后,人们知道《孝妇记》,然后知道有臣妾这么一个人,他们哪里会知道真相是什么?”

紫萱已经泪流满面:“九黎之事臣妾不敢称功,听闻《孝妇记》之事后臣妾想皇上和皇后没有理会,自有没有理会的原因,因而臣妾也想不能因此事而给皇上、皇后添麻烦,所以才和晋亲王、水钱公爷相商,在外面散散心同时了解一下《孝妇记》,并把丁府的事实告之天下人。”

“其间丁阳带着芳姨娘大闹驿馆,臣妾也忍了。后奉皇后旨意急急回京,虽然路遇大雪我们依然是不敢稍有怠慢,一路风雨赶到京城之时,等着臣妾这些归家游子的居然是丁阳大将军在城门的捉拿旨意”紫萱哭得跪坐在地上:“臣妾不懂,臣妾不明,臣妾自问在九黎为上唐尽心尽力,不惜性命;臣妾就是要进宫,就为了要死,也要死在宫内、死在君前”

“臣妾不为其它,臣妾只想问皇上为什么避而不见臣妾,任由四大世家和丁家的人欺辱臣妾;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臣妾死之前总要有个说法。”她叩头:“皇后娘娘,皇上为什么不见臣妾?”

皇后倒没有想到紫萱会在她面前大闹起来,凤仪天下的她从来没有遇到敢在她面前撒泼的,如果是他人或是他事她当然先把人拖出去责打失仪之罪再问事,但是紫萱她打得吗?

“辅国县主你起来说话…”皇后着宫人去扶紫萱。

紫萱推开宫人:“皇后娘娘,皇上不肯见臣妾,臣妾当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就如贤贵妃所说皇上就是想让臣妾死;皇后娘娘和皇上是龙凤一体,臣妾见不到皇上把一腔委屈向皇后娘娘说了也一样,臣妾现在就死以全君恩”她说完拜了三拜,爬起身子来脸也绷紧了,眼珠子也通红了,完全是一副寻死的样子。

皇后急忙道:“拉住县主”

紫萱却根本不管这里是坤宁宫,来一个宫人她就打一个,来一双太监她就踹一对:“我死是以全君恩,你们不要拦我哪个拦我,陷我于不忠不义,我便拉她一起去见阎罗。”

皇后的,皇后就要给你面子吗?你们逼迫我时不曾为我想过,此时逼得我无路可走,我还有什么怕得?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我还就不信皇帝就是不肯出来了。

紫萱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她是九黎的座上贵客,半个九黎人且是有自己城池的人;上唐非是谋逆之罪不能杀她——九黎那边对上唐可是有着怨气的,只不过是压住了而已,少得就是个根导火索。而马家,眼下在九黎那可是只手遮天,伤了他们的外孙女他们还不来和上唐拼命?

所以她为什么不闹?皇帝和皇后自己不要脸了,她干嘛还要给他们夫妻脸面。就要大闹而特闹,把皇宫闹个底朝天也不是她丢人。嫌丢人的话,皇帝自然会出来的见她的:今天,这公道她是讨定了。

吃饱喝足的紫萱手也有劲、脚也有力,下手根本不容情,把坤宁宫的宫人太监推得七倒八歪。她不是罪人,皇后只是不许她死,所以一众宫人太监也不敢太过用力拉扯紫萱,所以一时半会儿根本就制不住紫萱。

倒是坤宁宫里的摆设倒了大霉,不是这个宫人撞倒就是那个太监碰掉,不多时已经毁了几件皇后的心头之好。

闹得皇后头大疼时,终于有人开口:“哪个说朕不见辅国县主的?”皇帝,终于现身了。

262章信还是不信

紫萱倒没有想到皇帝来得如此快,本以来要把坤宁宫闹个鸡犬不宁,皇帝才会出来得;如果皇帝这么容易就肯出来,那刚刚他又躲着做什么呢?

看到皇帝扶着太后踏入大殿,在他们母子身后只有宫人和太监,并不见晋亲王的身影。她不禁有些担心了,因为晋亲王见宫来见的人只可能是皇帝和太后,因为他们母子和晋亲王一向亲近;那,现在晋亲王在哪里?宫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呢?

紫萱猛然之间还真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是先上前给皇帝行礼,还是继续寻死呢?而皇帝也没有再说话,显然他是想等紫萱跪拜。紫萱真得不甘心此时给皇帝跪下,但是她没有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所以才会犹豫。

正在此时,就听到太监在殿外高声禀道:丁阳、四大世家以及文家的人到了,要给皇上和皇后请安。

人,倒是来得很齐,倒不用紫萱再开口让皇帝或是皇后打发人去宣了。

紫萱原本还在挣扎着要寻死的,不过看到丁阳和四大世家的人、文家的人迈入殿内准备行礼后,她忽然推开众宫人太监急行两步行到丁阳面前,一掌就响亮亮的打在丁阳的脸上,惊得殿上霎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这不止是在打丁阳,没有奉旨当着皇帝打人,那也是在打皇帝的脸啊。

丁阳也完全没有料到紫萱会在此时伸手打人,论功夫十个紫萱他三拳两脚就能打个半死,可是皇帝面前他不能失礼,只能怒目而礼:“辅主县主你好大的胆子,你眼中可还有皇上?”他也只能这样希望借皇帝的手狠狠的教训朱紫萱,为自己受辱讨个公道回来。

紫萱扬手又是一个耳光,清晰两个掌印在丁阳的脸上浮现,可见紫萱用力之猛;但是她一个字也没有说。

皇帝也怒了,从来无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住手!辅国县主你的眼中当真…”

紫萱身子一旋就拜倒在地上:“臣妾知罪,臣妾领旨谢恩。”她叩了一个头跳起来接着往柱子上撞——今天她就是和柱子结了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