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足有三百多年了吧,我们九黎再也无人看到过战犬以及天犬人,他们成为了故事、成为了传说;”碧珠看向水慕霞:“你看到并弄死的那只,极有可能就是战犬;可能、可能已经不是完全的战犬了吧?”

“据说战犬能驮人跑得比马儿还快还稳,比你见到还要大得一些。”她摇了摇头:“最好不是,可能是我多想了。”

晋亲王和水慕霞对视一眼:“可能不是,且只有一只已经死了。”

“那当年司马霞死又是怎么回事儿?”晋亲王把语题带开了:“你又改名大闹萧家,不然现在也不会难以说清楚了。”

水慕霞摇了摇头:“那天应该是方生和司马霞私奔的日子,原本就是想以司马霞假死而让人忘掉他们的;因为司马霞有了身孕他们不得不走,可是说好假死的原因是掉下山崖,这样容易做假且不易露出破绽。”

“后来为什么会变成失火、又为什么她会死在我父母的面前,我真得不是很清楚;原本我只是以为父母因为放不开司马家的旧仇,所以才当真逼死了司马霞和方生,因而和他们大闹了一场。”

“至于改名字是商量好得,不过也就是说着玩,当时没有想过真改名,只是为了让人们相信司马霞是真得死了;而当时我也认为她是真得死了,又赶上大姐出事便和长辈大闹一场,之后就干脆真得改了名字。”

他摊手:“哪里想到司马霞会再出现,且拿着当年骗世人的法子当真,硬说那两个孩子是我得呢?不知道是她当年就设计好了,还是现在临时想出来的主意。”

晋亲王缓缓的道:“如果是司马霞的主意,应该是她临时想出来的主意,不过当年她死得时候的那场大火,的确有些古怪;而且你们弄死的狗还是丁老侯爷的,嘿,这事儿还真就难说了。”

水慕霞用手搓搓脸:“不管了,真得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就是不认那两个孩子,她司马霞还能如何?名声,嘿,多年前我就已经看破了,现在要说什么由她去。”

“倒是太皇太后在那里乱点鸳鸯谱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他看一眼墨随风:“连你都没有放过呢。”

钱老国公眯起眼睛来:“这事儿,老夫要去太皇太后那里领个主婚使的差事,你们认为怎么样?到时候,让你们娶你们就娶、让你们嫁你们就嫁,让你们拜堂你们就拜堂,该你们进洞房时就进洞房。”

“叔父”钱天佑跳了起来:“我怎么可以纳烈儿为妾,此事想也不想。”他倒忘了,能和紫萱相识成为朋友,就是因为她他当街要抢烈儿回府的。

钱老国公瞪眼:“那是当然,就算要纳妾现在你也要听珠儿的,让你纳就纳、不让你纳就有不让你纳的原因,轮不到你做主了;烈儿可是你朋友的未过门的妻子,岂能相欺。”

墨随风很奇怪:“那老国公还要主婚?”

“我不主婚谁主婚?如果哪个敢来抢这个主婚使,老夫打得他满头包。”钱老国公一摸胡子,虽然说得豪气可是却无人喝采。

可能是老天不愿意让钱老国公如意吧,一大清早他老人家起来就听说有人去太皇太后那里请旨,为得就是要做主婚使。

“哪个?”钱老国公瞪眼,不相信有掳他虎须的人。

“席顺庆。”钱天佑挤眉弄眼:“人家嫁不出去女儿着急啊,不能嫁女也要做个主婚的过过瘾才成。”

钱老国公二话不说,拉上钱天佑爷俩向外奔去:“叫上珠儿,我们一家三口以后就住席家了;等到我抱上重孙子的儿子,再考虑回来住。”

因此紫萱来的时候,没有见到钱家一个人;不过钱家没有主子在的时候多,钱府的人很习惯了,迎来送住的没有什么差错。

墨随风托着脸:“真得听老国公的话?我这心里没有底啊。”这两天他都没有心思去摸大姑娘小媳妇的手了。

水慕霞正想答话,就看到钱府的二管家跑了进来:“水公子,那个不要脸的司马霞来了;带着两个孩子硬是闯了进来,说是不见您她是不会走得。”

“你们就让她闯进来?”墨随风挑起眉来:“小心老国公回来打断你们的腿。”

二管家苦着脸:“我们是拦了,可是一拦那个司马霞就哭,一会儿喊非礼啊、一会儿就说要找孩子的爹,引得府门外围了不少的人;小的们只能让她进来,不然…”

水慕霞挥手:“他们司马家会不要脸,她是不是没有报过姓名?不用管那么多,也不用顾虑我的什么名声,让人把他们赶出去就成。”

“妹妹给姐姐行礼了。”司马霞带着两个孩子进来,对着紫萱就跪倒在地上:“还请姐姐看在孩子的份儿,容我们娘仨儿有个落脚的地方;妹妹不敢和姐姐相比、更无相争之心,只想能好好教养两个孩子,好好的伺候慕霞和姐姐。”

紫萱侧身避开了,对司马霞的话不理不睬自管和烈儿说话。

二管家那个气啊:“你怎么能不请自入,司马大姑娘;当我们钱府…”

“我来寻孩子的父亲心切还请管家见谅。”司马霞答了管家一句,又向紫萱叩头:“辅国郡主,妹妹愿意常侍郡主姐姐…”

“啪”的一声,她的脸上就挨了一掌。

打得她的人却不是紫萱而是水慕霞:“你再敢污郡主半句?”

紫萱淡淡的道:“慕霞何必同她一般见识呢,古之圣贤就说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是说什么样的人就能看到什么,她一个私奔产子的妇人,在她的眼中自然人人同她一样的。”

司马霞抚了抚脸即不哭也不叫,看着紫萱:“敬酒不吃那就怪不得我了。”她拦住一双儿女不让他们去找水慕霞算帐,轻轻的起身整理衣裙带着孩子坐到一旁去:“慕霞,你现在倒真是狠得心,打得我这半边脸都肿了呢,让人看到只怕挨骂的那人是郡主呢——你这不是害人嘛。”

她看向钱府的管家:“上好茶。还有,来两份上好的点心给我的孩子们,他们可是萧家的长子嫡孙,金贵着呢。”

水慕霞看着她:“你想让我把你扔出去?”

司马霞抬头看着他:“行啊。喏,这是我们的婚书,太后赐婚呢;看清楚你想扔就扔吧,扔出去我正好可以向大家说说,”她的目光在紫萱的身上一转:“你是如何的见新人而忘旧人,父母跟前不尽孝,甚至连自己的骨肉也要扔出去。”

417章你叫她咬我

墨随风很不屑的看着司马霞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司马霞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当然知道。软得不行,咱现在就来个不软不硬的,如果再不成的话,咱们还可以来个硬得。”她摸摸女儿的头:“为了两个孩子,我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水慕霞看着她:“你不要再说孩子了,你我很清楚这孩子不是我的。”

司马霞笑了:“你让我不说什么也可以,比如说我是有图而来,比如说我当年就骗了纯到傻、傻到可爱的你,比如说我和方生背井离乡后失意至极,方生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男人等等,这些我都可以不说,也可以说。”

“可是,你不让我说孩子是你得却是万万不成。”她看着水慕霞眼中泛起柔情来:“在和方生走了半年后,我就知道我真正欢喜的人是你,而你也欢喜我;不然,岂会为我做那么多?孩子当然是你得,也只能是你得。”

她看一眼紫萱:“郡主嘛、能给你的好处我不能给,可是我能给你得好处也是郡主无法做到的;而且,娶了我不会让你名声受损,还会让你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出将入相那当真小菜一碟。”

紫萱忽然开口:“司马云呢?”那个司马云不如她的大姐聪明,但却是极为疯狂得。

司马霞的目光微微一窒:“我那个?imgsrc='/sss/fmgeyimehid】梦移衲芡耍萌盟春臀易龈霭橐黄鹗谭羁ぶ鳎獾梦乙桓鋈嗣Σ?imgsrc='/sss/gggugolgair】。”

水慕霞看着她:“你承认了方生?”

“现在承认,以后会不会认就要看情形了;”司马霞笑声清脆:“慕霞,你知道我向来不傻得,又岂会做傻事。”

水慕霞看向门外:“太后不可能赐婚。”

司马霞轻轻的“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司马家只要支持今后的取仕以会试科举为准,不会再由世家们举荐,太后为什么不可能赐婚。”

水慕霞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很聪明,但还不足够聪明,或者说你太过贪婪了。”

“不要站着说活不腰疼,你也去过上五年朝不保夕,吃了这顿没有下顿的日子,你再来跟我说什么贪婪。”司马霞丝毫不认为自己有做错的地方:“我们两家联姻成亲是最好的法子。”

水慕霞冷冷的道:“滚出去。”

司马霞微笑:“我哪里也不去,自今天开始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你吃我和孩子便一起吃,你睡我和孩子就要和你挤一挤。”她说到这里对着紫萱笑笑:“不好意思,但总有个先来后到,就算我敬您为长,但慕霞欢喜的人依然是我。”

“姐姐,做妹妹的也有难处,向来我们女子就要以男人为天,慕霞喜欢我也没有办法不是?”她笑得恶毒:“就请姐姐容让我三分了。”

她笑得张扬,成为妇人、成为人母只让她抛开那些羞涩,此时反倒成了利器:斗口,如紫萱这样的嫩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水慕霞“啪”一掌又打在她的脸上:“我说过,不要再说有辱郡主的话。”说完又是一掌甩过去:“从前我是不打女子的,现在我只是不打好人。”

司马霞笑容不变,甚至笑得更加欢快:“你打,你打啊,有本事打死我今天这事儿更有趣;打吧,打完也让人看看你和你的郡主是怎么待我…”她说着话站起来:“孩子们,不要打你们父亲,他欺负娘亲全是因为郡主,是她要父亲打娘亲的。”

两个孩子瞪着无邪的大眼睛:“你为什么要让人打我娘亲,你是坏人、是坏人。”

“对,她就是坏人,她是抢你们父亲的坏人。”司马霞温柔的抱抱两个孩子:“记住她的脸、记住她的名字叫做朱紫萱。”

她放开孩子看向水慕霞:“还打不打了?”她往前凑去,高耸的胸部倒是前一步要接触到水慕霞。

水慕霞被逼得退开,遇上如此不要脸皮的妇人他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杀了她并不能解决事情,因为不能把两个孩子也杀了吧?平了司马家如果能解决此事,他倒是不会皱眉头的,但是孩子无辜啊。

那么小的孩子,他是真得下不去手。就算孩子的母亲在故意利用两个孩子,他也对孩子下不去手:孩子,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死得。

司马霞一脸得意的看看自己的胸,又踏上一步:“有没有发现我的身材变好了?”

“无耻。”墨随风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相信世家女会有司马霞这样的,这哪里是大家闺秀就是青楼的女子,也做不出了、说不出如此这般的话来。

司马霞把水慕霞逼退后又缓缓的回来,走到墨随风身边道:“无耻?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好友当年做过什么无耻之事,和我同盆而浴后现在居然不认帐呢。”她看着紫萱一步一步走过来:“你不知道吧?”

紫萱看着她:“是你不嫁他。”

“现在,我想嫁他了。”司马霞走到了紫萱的面前:“他就应该为他当年的所为付出代价;而你,本不应该出现在我们之间的,明白吗?为了你,他居然打了我,而且还是两次。”

她说完忽然伸手去握紫萱的手:“这手,还真是粗糙的惊人呢,让我来看…”她的指环却是特制的,在握向紫萱的霎间轻轻的一碰指环中弹出小小的尖刺

紫萱却早一步移开了手:“滚远点。”说完话才发现司马霞的小伎俩,怒道:“你好毒的心思。”话音未落对着她就是一脚。

司马霞早已经知道紫萱不会武,所以握向紫萱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很快了,料想紫萱是躲不开得;却不想紫萱也跟着文昭天天锻炼身子,武功学不了但也会跟着练上几招,无形之中敏捷是比常人强了几分。

如此才躲过了司马霞的毒手,且把司马霞踹倒在地上。

司马霞却不恼怒反而看着紫萱:“一脚出气吗?”她看看手中的指环:“知道上面涂了什么吗?能让妇人永远无孕的药呢。”

墨随风过去夺过指环来查看:“果然如此,你这个毒妇心肠也实在是太过歹毒了些。”

司马霞看着紫萱:“我就算是歹毒你又如何?我还会去护国夫人拜访呢,听说郡主的小弟还未成年呢。”

紫萱一脚踏在她的肚子上:“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

司马霞大笑起来:“我要得就是你打我,因为你除了打我还有什么法子?你是不能打死我的,打吧,我看你能把我打个什么样子,正好让天下人瞧瞧你妒妇的…”

紫萱一脚踏在她的脸上,就听到门外喝道:“住手——”

原来是司马明和萧停香来了。

紫萱闻言又踏了一脚才弯下身子拖起司马霞来:“我不介意有多少人知道我打过你,你不就是想让天下人知道我对你动了手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司马霞一点也不惧怕:“打吧,你可要打个痛快;要知道,我是会加倍在你身上讨回来得。”

紫萱也不理会她的话,更不理睬萧停香和司马明,拖起司马霞就往钱府大门处走去;而司马明想阻止却被水慕霞拉了下来:“司马霞的事情,我们应该好好的说一说。”

司马霞不知道紫萱想要做什么:“你不是要打人嘛,为什么不打了?”看到不远处的大门心中有些惊慌:“到大门外去说,行啊,到时候我们司马家是丢人,可是世人会相信谁得话?到时候水慕霞也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厌憎。”

紫萱也不答她,拖着她到了大门处也累得气喘吁吁,停下喘匀了两口气又揪起司马霞来:“你可要装得像一些,不然谁会同情你?”

司马霞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柔弱的只知道求饶其它的什么也不会说,看得门外众人都拿异样目光瞧紫萱。

紫萱看着她的眼睛:“你会后悔得。”说完她一脚就把司马霞自门里踢了出去。

司马霞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下来,眼前是金光闪闪,一时间都没有爬得起来;说实话,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下过如此重手。

“郡主,饶过我吧,我真得不是来和郡主抢慕霞…”她坐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倒立时就得到所有人的同情;她要先下手为强,不能让紫萱先开口。

紫萱跟上来一脚踹在她的头上:“我饶你,我凭什么饶你?今天我绝不会饶你。”

司马霞没有想到紫萱会如此说,正中她的下怀哭得越发上劲:“郡主,我不敢了,我只是想让孩子认祖归宗…”

紫萱又是一脚踹在她的身上,提着裙子追着司马霞踹完一脚又是一脚:“你还敢说认祖归宗?孩子今年五岁了,你和水公子可曾成亲?私通而有子,你浸猪笼都是轻得”

司马霞没有想到紫萱当真敢说出私通二字来,当却小声提醒道:“我有太后的婚书,你敢乱说话?”

太后的婚书算个屁——紫萱答她的直接就是一脚:“现在就是神仙来了要为你证婚,也改变不了你当年私通生子之事;你们司马家就是这么教姑娘的,不成亲先洞房?”“就算你闹得人尽皆知,我的孩子也会是萧家的骨肉。”司马霞咬牙,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丑事被朱紫萱大声嚷了出去;该死的朱紫萱,连太后的意思也不当一回事:“你敢开口,太后不会放过你。”还提太后?得罪了太皇太后,紫萱就认定自己和皇家的女人们犯相,再开罪一个太后算得了什么?紫萱揪住她的衣领低下头轻轻的道:“太后不会放过我?要怎么不放过我,你让她来咬我吧,我等着绝不跑。”

418章鞋子夫妻

司马霞闻言瞪大眼睛:“你敢对太后不敬?”

“你才对太后不敬,如果不是你敢欺骗太后,你的婚书是怎么到手得?对于你这样一个私通生子的女子,太后会赐婚给你?你问问这里的乡亲有谁会相信——当真是罪该万死啊,私通已经要被处死了,还敢欺骗太后更是罪加一等。”

紫萱盯着她的眼睛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喷到了司马霞的脸上:“怎么说,你也是死定了;你认命吧。”

司马霞狠狠的啐了一口,可是却被紫萱闪过了:“你居然这么想我死?”她不同于紫萱,有些话是耳语有些话是大声说出来,她一直是用尽力气的喊叫,希望让众人看明白紫萱的真面目。

紫萱摇了摇头:“不是我想你死,而是你多年前的所为就让你自己必死无疑了;你不要对我们说,你不知道未婚先孕生子可是死罪。”她说到这里低低的道:“其实,我很痛恨这一点,不过今天我发现任何一种规矩只要用对了地方,并不完全的没有半点好处。”

“还有,你真得说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去死,因为你我原本都不相识,且我还以为你死了;就算你出现之后我也没有想你死,但是你却想我死、还想我的亲人、家人死。”她眯起的眼睛里闪过如刀锋的寒光:“我不喜欢杀人,但是在自己、自己亲人和你之间——”

紫萱轻轻的拍打一下她的脸:“我还是认为你死会比较好。你是自己来找死,不要胡乱把罪名按到旁人的头上。”她又大声道:“你还不知道错吗,你是死也不认为自己未婚生子是错了?”

司马霞眼珠子都红了起来:“我不会死得,我活到了现在就不会轻易的死掉;”但是这样的话在此时就算是真得也显得苍白而无力,她只有一样能打击到紫萱,声音放低:“如果我当真死了,世人都会认定那两个孩子是水慕霞的”

“我再该死又如何,两个孩子就算被世人有些轻视,却一样被天下人当成了萧家人;水慕霞不认下这两个孩子就会为世人所齿,萧家也会被人诟病。”她嘿嘿的笑起来:“你就算是有本事弄死我,却还是解不了这个局。”

她推开紫萱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裙:“赢的人是我,不论我是生还是死。”

紫萱看着她轻轻的道:“你的孩子会不会成为萧家的人你是看不到得,因为那个时候你早已经死了。”

话说完她又是一脚补在司马霞身上,接着大声道:“私通生子之后,你还敢如此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如此理直气壮的用太后的旨意的压人,如此猖狂的威胁我这个郡主离水公子远一些?”

“就因为你是世家之女,就可以如此的无法无天,就可以如此的不顾礼仪?就因为你是世家之女,私通生子之后还想要过人上人的日子?”她啐了一口到司马霞的脸上:“不要以为世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想活命也要听听天下的百姓们会不会答应你”

她振臂:“就算司马霞是世家女,她私通生子之事就可以算了吗?应该不应该把她浸猪笼?乡亲们,你们说能不能饶过她?”

人们愤怒了:“淹死她淹死她”呼声一浪响过一浪,使得赶出来的司马明脸色大变。

一样的事情平民做就是错、就是罪过,可是世家人来做错得人却还是他们平民;如今,世家的姑娘居然私通生子,且孩子都有五岁了其气焰之高当真是令他们侧目:世家女又如何,她就是私通了,还有郡主在他们当然要让其得到应有的惩罚。

“淹死她,不能饶了她”人们开始用能抓到的一切东西砸向司马霞,有脚边拣到的小石子、土块,也有人们蓝子里的菜叶——大家都是过日子的人,好菜当然不舍得用来砸人,用得自然是那些用来被扔掉的黄叶子、烂叶子及菜根之类的。

砸人出气的同时,不少大娘婶子都省得回家再择菜了。就看到烂菜叶子,破掉、烂掉一半儿早该扔掉、可是主人家一直不想扔的鞋子,石子土块什么的,瞄准了司马霞就砸了过来。

紫萱早躲到了一旁,不想受这等池鱼之殃;就连她也没有想到京城的百姓如此恼恨私通的妇人,第一次看到大家怒发如狂的砸东西;当然还夹杂着浓痰口水之类的,还真是有些恶心。

司马霞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些贱民们敢对她动手,而且还是拿一些肮脏的东西掷她;她怒喝:“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你们…”她再也骂不下去了,因为东西如雨点的落下来,有一部分落在了她的身边,可是一半以上的东西都砸在了她的身上。

大半的东西落在她身上不要说弄伤她,就连疼痛也不曾让她有一星半点:烂菜叶子当然不会砸痛了人;可是这些东西的脏让她忍受不了,尤其是有多些都落在她的头上、甚至是她的脸上。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多年来是真心真意的痛哭,一边抹脸一边以胳膊挡着如雨飞来的东西;泪水哗哗的流下来,心里再想司马家的人怎么还不来救她。

“住手”司马明微微一愣的功夫,他失而复得的大女儿就被人砸成了一个脏婆子,忍不住大怒:“你们想造反不成,还不给老夫住手”

紫萱转头看过去:“哟,司马大人好大的口气啊——你的女儿私通生子被人责骂两声,就算得上是造反了?那本郡主不得不问一句,司马大人所谓的造反是指乡亲们造得谁得反啊?哼,你们司马家,好大的气派啊。”

司马明被问住了,不过是气急之下说了句平常的话,通常遇到百姓们聚众闹事当官的总会喝上这么一句:“你们想造反不成?”

然后,聚众的百姓十有八九就会住手,再吓了几句十次有五六次都能让人散开,方便他们找出带头的人来问罪。但是今天他显然不应该这样喝问的,被紫萱拿话一挤兑根本无法应答。

司马霞听到父亲开口,心中一宽知道司马家不会放弃她,马上抬了抬胳膊看向父亲悲呼:“父亲——”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两条烂菜叶子正好飞过来糊在她的嘴巴上,一阵恶心泛上来她连忙拂去烂菜叶子。

烂菜叶子很容易弄下去了,她也听到了紫萱的话心中有气正想答话,一只臭烘烘的、不知道被主人穿用了多少年,但明显是极为尽职尽责的、把自身都烂掉一半的鞋子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啪”得一声就打在她的嘴上

鞋子也不容易啊,它自己都不知道跟了主人多少年,其间被主人修补过多少次,又趟过多少雨水、脏水及脏东西之类的,嗯,还自然也少不了和狗屎的亲密接触;最主要的一点是,它的主人不爱洗脚,因而它的味道在它们一族之中算是首屈一指了。

现在这只可爱的又可怜的鞋子,做了它有生以来最后一次任务,用它的身体捂住了司马霞的嘴巴;因为它的身子湿乎乎的,因而也就粘乎乎的,所以捂得还很紧并没有打中嘴巴就掉下去。

神来之笔啊紫萱差一点就要拍手,循着鞋子来得方向看过去:咦?水慕霞什么时候站到那里去了,呃,他的脚下还踩着另外一只鞋子。

也不知道是谁献出了他终日相伴的爱鞋,可是显然力气不大居然落下的地方距司马霞那么远;如果不是水慕霞的帮忙,这鞋子主人的心意司马霞就铁定接收不到了。

司马霞把鞋子用力一拂弄掉,接连喘了几口气却还是吐了出来,接连吐了几口才作罢;她也顾不得那些飞过来的烂菜和土块之类的,转头看到水慕霞她心中一怒几乎开口就骂。

好在她心机不同常人,硬是把到嘴边的恶言咽了回去,反而是悲苦的大叫:“慕霞,救我、救我、救…”她颤颤微微的爬起来,伸出双臂就要向水慕霞奔过去。

如果此时她不是头上还顶着几片烂菜叶子,如果她的脸上不是绿一道、黄一道、灰黑一道的脏乱的恶心,如果不是她的衣裙上挂着菜叶子和半只鞋子的话;她这么一扑还真是很小鸟依人,很惹人怜爱,很能打动男人的心。

但是,现在她如此扑过去,不管是扑向谁就算是看得人殾会把隔夜的饭吐出来;躲开已经不是男人们基本想法,躲开后还要再狠狠的踏上几脚,才算是对自己受惊的心做个小小的安抚。

水慕霞没有躲,看着扑过来的司马霞还笑了笑,马上就让不少的人心中生出厌恶来,不过也让少数几个男人心中生出佩服来。

接下来,众人就看到水慕霞轻轻的动了动的左腿,脚尖一挑就有一只鞋子飞起直直的奔向了司马霞;而这次,这只鞋子的目的也同样是司马霞的嘴巴。

水慕霞的动作很潇洒,优雅的就像是在酒席间为众宾客舞剑般,英气和美是兼而有之,当场就让不少的大娘、婶子们的心动了动。

“我想这对鞋子相濡以沫多年,总不能最后还要让人家夫妻天各一方吧?”他踢完,不看司马霞反而看向司马明很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只是想成全鞋子夫妻的恩爱罢了,司马大人莫怪啊。”

419章你舍得她死?

司马霞奔向水慕霞的时候看到他的微笑,心中就是微微的一突,多年的相交她还算是了解水慕霞的;虽然近六年两人没有见过一面,可是对于水慕霞的这个微笑她怎么也不会忘掉:他想算计某人时就会这样笑。

她来不及收住奔出去的腿,其实就算来得及她也不会收回,此时能让她反败为胜让朱紫萱不敢再胡言乱语,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对她低头赔罪的,也唯有制住水慕霞。

制住水慕霞的法子很得简单,因为不需要她多说众人都知道水慕霞和她的从前,所以就算她是通奸该死,可是那两个孩子就真得姓萧了:如此,萧家当然不会让她被浸了猪笼。

只要今天不死,且事情已经闹得满城皆知,她只要再稍加引导就能逼得萧家不得不表态,认下那两个孩子还有她这个母亲;到时候再和朱紫萱算帐也来得及。

当然,眼下这个法子是不得已,如果按她原来的法子是不会弄得满城人都知道,只要逼得水慕霞低头或是萧家低头,她就成功了第一步;可是却没有想到,朱紫萱完全的不顾后果——她的面子不好看,难不成水慕霞和萧家就不好受了?

她死了,两个孩子更是赖到了萧家的头上,事情并没有解决反而还要搭上水慕霞的名声:这个朱紫萱完全没有长脑子;如果换作是她,就会先安抚为主让其做个侧室,然后在府中不声不响的除掉母子三人,根本不会对萧家有丝毫的影响。

就在她心里暗暗讥笑紫萱的时候,另外一只鞋子也飞了过来,带着臭哄哄的味道再一次准确无比的落在她的嘴巴上;并且这次力道很大,她被带着后退两步跌倒在地上,嘴巴传来的疼痛感觉让她再次真心的落下泪来。

耳朵也“嗡嗡”的作响,赶紧弄下那只鞋子扔到一旁去,可是满天的杂物还是朝她招呼过来,显然大家并没有因为鞋子夫妻的恩爱而出完气罢手饶过她。

她抹了两把嘴后耳朵终于好多了,但是听东西不是那么清楚,只是模糊的听到水慕霞说“恩爱”;她马上抢天呼地的大哭起来,对满天无法阻止的杂物她不再理会,因为挡也挡不住,哭也无人同情。

“慕霞,你不要这样对待孩子们啊,他们可是你的骨肉,你不能只顾和郡主的恩爱就把孩子扔出萧家不管不顾;”她拍着地:“我就算是该死,可是孩子们真得是…”

众人听到这里手里的东西砸得更狠了,就有那鞋子只是破了几个洞再用草绳补补可以再穿几个月的,也被主人脱下来掷了过来:“该死的,居然如此辱骂郡主——刚刚水公子只是说那两只鞋子,你却如此侮辱人,是想逃过一死吗?”

司马明听到水慕霞的话就自心中生出极大的怒气来,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女儿的哭喊,他心知坏了:“霞儿,你当真是病得糊涂了。”

紫萱和水慕霞都不再开口,任着司马家父女抱到一处,任由众人慢慢停下手来;不过司马明也弄了一头一脸一身的污物,气急败坏却又不知道应该向谁发作。

他扶着司马霞缓缓起身,不等他们父女转身紫萱就再次开口了:“司马霞的两个孩子五岁了吧?是她在六年前与人私通所生吧?此事司马大人不交待一声就走,只怕明天我们只能去夫子庙里请命了。”

司马霞闻言猛得转身:“我死了,那两个孩子也是…”

萧停香淡淡的开口:“我就在这里,至于孩子是谁得事隔六年了——你六年前春天在寺庙死掉的,如今已经是初春,算起来正好六年;怀胎十月啊,算算时间这孩子的父亲还真是要从长计议的。”

司马明抬头:“萧兄,你——”

萧停香看着他眼睛一眨未眨,根本没有半丝愧疚;他是相信两个孩子是萧家的,因为当年他和夫人在庙中见到司马霞之时,就知道她是怀有身孕。

但是现在看司马霞的所为,其心计之深、其手段之狠,他不想萧家有这样一位儿媳;不要说她已经在人前没有了名声,就算是有名声他也不想儿子娶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妇人——妻贤是男人的助力,妻不贤那就会成为祸根啊。

司马云不错,司马霞他当年就很不喜欢:此女德行有亏,且这些年来她在哪里、过得什么日子也无人知道;这样一个人,他如何能让其进萧家的大门。

司马霞和司马明显然没有看透萧停香的心思,或者是说他们太过看重那两个孩子了:就算现在萧家水慕霞这一辈的儿女并不多,但是他们兄弟要不正是年富力强、要不就是还未成年或是未成亲,萧停香当然不会为子嗣而发愁。

“萧兄,你是知道的。”司马明看看女儿心中焦急的道。

在司马家最聪明的人不是他这个家主,也不是他那些不成器的弟弟或是族兄族弟,甚至连他们族中的那些长辈也不足够精明;最最聪明的人是他的这个长女,在几年前她就可以几句话就让他有豁然开朗之感。

自从失去这个女儿之后,他是极为后悔的,司马家原本蒸蒸日上的情形开始无以为继,他做事屡有力不从心之感;这才不得已想和萧家结亲,想借萧家之势而让司马家能再上一层楼。

直到司马霞回来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夜长谈让他猛然惊醒世家如今是多么的岌岌可危了,同时也明白水慕霞为什么会助皇帝做出那些明显对萧家有害得举动来;而他也听从女儿的话,使他得到了皇帝的欢心。

这个女儿,他是定要保得,必须要保。

萧停香看着他:“我是知道,但是司马兄真要我说出来吗?”

司马明的眼睛猛得一缩:“但…”

“没有但是,”萧停香负手而立:“不管你们如何取得了太后的同意,此事我认为还是要从长计议。”

司马霞没有想到萧停香如今还是不同意自己和水慕霞:“云儿为什么可以?”

萧停香没有说话,有些事情是不必说出来得的。

紫萱忽然开口:“司马大人所指,就是司马大姑娘在六年前寺庙丧身火海之时,就已经有了身孕之事萧大人是知道的吧?此事,不只是萧大人知道,我们也知道。”

“孩子也五岁了,司马大姑娘现在还没有婚配吧?可有人听说司马家把姑娘许配人了,没有人。那私通之罪是成立的,司马大人想把司马大姑娘带到哪里去?就算是世家女,违了礼法也要问罪的。”

紫萱淡淡的道:“司马家,也应该给我们一个交待才对,是不是?”

司马明一脸怒意的走到紫萱面前:“你定让她死?可是不要忘了,她只要一死那两个孩子…”

“问题是,你会舍得她死吗?”紫萱看着司马明笑得一脸无所谓:“只要司马大人舍得她死就把她浸猪笼吧,然后我们再慢慢的查两个孩子是谁的好了,那个方生可不会自世界上消失了吧?就算是死了,他倒底是在世上走过一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