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将军大怒回头:“郡主,够了”

紫萱抬起下巴来:“不,不够。”她说完轻轻的摇了摇头:“相比马家人所受的一切,眼前这点远远不够。”

丁老将军这次没有跳下去,因为跳下去也只是父子受辱而已;但是他不下去,飞仙阁中有几人不知道他丁老将军就在此地?

秦妈妈那里已经开价:“丁武。喏,姓丁,奴家不多说了。今天晚上,丁武要在我们飞仙阁做新人,因着丁武公子的身份不同,这底价就要一百二十两。”

众人哄然叫道:“不高不高,我出一百五十两。”不多时丁武的身价就越过了二百两银子去。

丁老将军一双眼睛都要鼓出来了:“郡主,你如此辱我丁家,当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吗?我们金殿之上见,臣定要参你一本。”

紫萱抬眼看看他:“你忘了,你要对皇上说出一切的实情;不然,你就要担上刺杀王爷的罪名,要知道可是人证物证俱全啊,丁老将军。”

丁老将军身子一震愣在了当场,现在又是两难之地:他如果想要摆脱刺杀晋王爷的罪名,就要直承他所做得事情;直承这些事情后,那后面紫萱等人对丁家的所为,皇帝怎么会为他做主。

“还有,女儿是丁老将军卖得,儿子也是丁老将军卖得,就算是到了金殿之上关我什么事儿呢?”紫萱微笑:“所以到哪儿我都奉陪到底,丁老将军你自己做主就成,不必知会我了。”

445章远远不够

丁老将军听完紫萱的话身子晃了晃,倒底没有站稳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霎间胸口气血翻腾,如果不是他运功压住的话,说不定真会一口血吐出来。

因为紫萱说得没有错,不管丁梅英还是丁武,他亲生的一儿一女全是由他亲手卖给飞仙阁的:只是,他在卖得时候没有想到卖出去的人会是他的儿女罢了,不然岂会那么容易的以二三十两就把人全卖掉了?

不,当然不是银子的问题:丁老将军险些被自己的想法气死,他怎么可能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呢,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把一双儿女卖到飞仙阁来得。

的确,他并没有想过要把捉来的文昭在飞仙阁还给紫萱,而是一到飞仙阁就把人卖掉了:主仆三人他卖得银两也不多,也不打算把身契握在手中,到时候逼得朱紫萱交出儿子来,他再把身契丢在朱紫萱的身上,看她要如何处置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因此他卖得很利落,没有半分的犹豫。并且,为了免得飞仙阁的秦妈妈万一知道朱文昭不敢收人,他当然不会把朱文昭的名字写上,而是选了低价的、卖黑人头的方式:也就是卖身契上的名字,飞仙阁后头再填,画押之后就可以拿银子了。

至于飞仙阁会不会问出真实姓名,只要身契上面的手印是朱文昭就可以:相信飞仙阁打开门做生意,也不会因为朱文昭就破了规矩,就算是朱紫萱亮出郡主的身份,秦妈妈也会收银子才放人。

就算秦妈妈不敢招惹朱紫萱,平白把人放了那朱文昭被卖到飞仙阁成为小倌的事情,也定会被京城之人知道。如此,已经能让丁老将军满意,所以他并不在意丁文昭最后会是如何离开飞仙阁的。

当日他和梅英在书房计议的时候,都曾感叹有件极为遗憾的事情,那就是不能把朱紫萱一并卖到飞仙阁中,一男一女姐妹二人同入飞仙阁,才会是京城一大盛事呢。

他万万没有料到搬起来的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如今他卖给飞仙阁的果然是一男一女,只不过不是姐弟而是兄妹罢了:活到他这把年纪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原以为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情难倒他,今日方才知道什么叫做笼中兽。

来硬的,化打不过晋亲王、水慕霞以及墨随风:来软的?朱紫萱根本就是油盐不进的碴儿,想让她抬抬手放过他们丁家那当真是妄想。

楼下的丁武初时还在洋洋自得,过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看向秦妈妈:“这,有些不对劲啊。”秦妈妈笑得眯起一双眼睛来:“哪里不对劲了?公子你就等着享艳福吧。”丁武“啪”把纸扇合起来:“公子我是来寻欢作乐得,秦妈妈刚刚的话就说错了,如今他们误会了…”

“说明公子你很得人心啊:“秦妈妈打断了他的话:“我的话也没有说错,今天晚上你是来寻欢作乐得,以后你天天都可以在我飞仙阁里陪着老少爷们寻欢作乐。”

丁武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了当:“秦妈妈,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丁府的公子!”他伸手就抓向秦妈妈的衣领:“你敢把公子我当成小倌,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秦妈妈没有动,早有人捉住了丁武的手使他动弹不得的同时,还痛得让他怪叫了几声。

“小点劲儿,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声,大爷们看着会不高兴的:“秦妈妈脸上的笑意全都不见了,看着丁武冷笑两声:“进了我飞仙阁的人,还没有人敢对我秦妈妈无礼:收拾不了你这么个人,我飞仙阁的招牌还要不要了?”她微微抬了抬下巴:“给他点厉害的,也博众位大爷们一乐。”说完也不理会丁武,对着四周福了又福:“这丁武倒是有点野性子,不过相信不会大多少:而且有不少大爷就好这口,今儿可算是有福了。”自有人叫好不停,说是定要把丁武收拾的老老实实,让他从此以后死心塌地云云:听得丁武脸色发涨就要张口大骂,可是壮汉们却不由他张嘴,在他身上稍用点力就让他闭上嘴巴。

接着壮汉们就把丁武按倒在刚搬过来的桌子上,有人握住了丁武的衣领用力一撕,就露出丁武小半个胸膛来,还怪笑道:“好细滑白嫩。”说完又伸手揪住丁武的另外一边的衣领,却抬头看向四周停下了手。

此举马上引得人大叫起来,夹杂着各种的口哨声:使得丁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曾经带着恶仆不只一次欺辱良家妇女,也曾如此泡制人家,恶仆们的怪叫让他兴奋莫名。

但此时他被按倒在桌子上,众目睽睽之下成了他欺辱的那个弱女子,很清楚的感觉到周围如狼似虎的目光里带着的兽欲,他的身子因为羞耻、因为害怕而颤抖起来。

他想有人来帮他一把,他想有人来救救他,他对四周的人叫起来!

“我是丁府的三么子,诸位叔伯兄弟弊一位助我脱困我丁家定会厚厚的相报。”

可惜的是没有人要救他,围在这里没有到楼上楼下房里寻欢的都是喜欢小倌的人:如此被飞仙阁的壮汉举止刺激,哪里还有人心?就如同丁武带着欺侮弱女子的那些恶仆们,全都不是人,又如何会有人的怜悯之心。

丁武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孤立,如此的绝望:在壮汉又扯破他另外一边的衣领时,在众人的怪叫声中,他吓得居然落下泪来:“救救我,救救我。”

但是无人救他,都在盯着他大叫着助兴助威,恨不得那壮汉把丁武的衣衫都扯破:而加价的银子已经越过了三百两。

“求求你们了,饶过我吧,我定会让人奉上千两银子的。”丁武终于对四周的人绝望了,他开始向秦妈妈及飞仙阁的人求饶。

可是秦妈妈是个生意人,而飞仙阁的壮汉都是受雇于人的打手,他们比丁武逞兽欲的时候要冷静的多:但结果就和丁武一样,绝不会对到手的肉有半分的怜悯。

楼上的丁老将军几乎要把牙咬断了:“还、还不够吗?!”这份侮辱他真得无法眼睁睁看着而无动于衷。

紫萱看着化:“不够。不止是对马家来说不够,就是对毁在丁武手中那些弱质女流们来说,更是不够!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不知道你儿子做得那些好事吧?本郡主没有细查就已经知道被他所污后死得人不少于十个了!”

“这等畜生,这样就够了就没有天理了。”她的眼睛眯起来:“不止是不够,而且是远远的不够。”她整治丁家的人,原本只是因为私仇,为她外祖家的人讨一个公道:收拾丁文的时候已经很生气,丁文的贪财让他为了两亩良田就能害死一家三口人!

但是她也没有想到丁武会更加的不堪,不能单以好色来论罪,丁武的所为根本就不是人。在她得知后就想狠狠的收拾丁武,但是除了杀掉他外也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因此使紫萱很些气闷,认为也太过便宜了丁武。

“说起来,本郡主原本不知道要如何整治丁武,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报应不爽:可巧,丁老将军你为本郡主送来了法子,说到这里本郡主还要谢谢你才成。”紫萱挑了挑眉头。

如果不是丁老狐狸娶用飞仙阁来害文昭,紫萱也想不到让他把一双儿女亲手卖给飞仙阁:至于楼下现在的把戏,那全是秦妈妈的功劳一紫萱就是问了一句能不能让丁武得到真正的教训,秦妈妈就出了这般的手段。

丁老将军当然听得懂紫萱的话,当下一口气血涌上来身子也晃动不止:就在这个时候,丁老将军带着的一个长随,一直不曾开口只是老实的立在旁边,此时抢过来连在丁老将军身上拍了十几掌,又给他一粒药丸:“老爷,莫要中了人家的计。”

丁老将军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得是。”一直跟着丁老将军的心腹长随居然是彩羽。

紫萱打量彩羽一眼:“你的胆子真不小啊,居然敢到飞仙阁来。”

彩羽神情一紧:“郡主,如果民妇陷在飞仙阁,民妇为了自保…”她一直不作声跟在丁老将军身边,就是不想被人识破:如今,她是真得有点怕了紫萱。

晋亲王看也不看她:“你不多事,无人会理会于你。

“就是。你自然有敌手,本郡主还真得不想代人出手。”紫萱说完又看向楼下,不再理彩羽了。

楼下的丁武如今露出了胸来,并且还露出半个肩膀来:那衣衫不知道是不是壮汉故意所为,半避半掩的勾得四周的人更是拼了命的往外掏银子。

秦妈妈却还是不紧不慢,因为她知道还能拿到更多的银子:“怎么也要调教几下再交给大爷们,不然有所冒犯奴家就是大罪了。”

任人鱼肉凌辱的感觉让丁武的泪水流个不停,可是他越这样周围的虎狼越流口水,就如同他欺辱那些弱女子时一样:他以为现在已经很惨了,却没有想到壮汉拿来了软鞭,对着他就抽了下来。

抽得不轻不重,落得的地方也很有讲究,却还是让没有受过苦的丁武大叫出来:只是,落在身上的鞭子并不是最可怕得,最最可怕的是周围猛然间亮起来的几对眼睛,以及他们喊出来的“五百两”、“六百两”!

他很清楚这些叫出几百两银子的人为什么如此大舍财,想到落在他们手上以后不只是受辱怕是要惨到极点,他大声哭叫起来:“父亲,救我,快救我!”

446章快活

丁老将军听到了,儿子没有大声呼救的时候,楼下的对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他要如何救人?女儿是他卖得,儿子也是他卖得,人家飞仙阁的真正老板他还招惹不起——和紫萱为敌就已经得罪了晋亲王,再加上敏郡王和老王爷的话,他不如直接找个绳子上吊算了。

跳下去救人是不可能得,朱紫萱这些人不是摆设,敏郡王等也是有备而来;他握紧了双拳又放开:“郡主的厚赏臣收下了…”他想走了,反正留下来也只是受辱而已。

女儿废掉了,可是儿子在下面他不能当众去杀人伤人吧?早知道有丁武在,他也不会对女儿下狠手了:丁梅英认识她的人真不多,就算是见过一两次面儿此时也难以断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她。

但是京城之中认识丁武的人就多了去,他就算是想否认也不可能得;如果此时再否认那不是他的儿子,就是再给人机会侮辱他。没有法子至少可以一走了之,不必再看下去让自己难堪。

紫萱打断了他的话:“丁老将军,本郡主赏人就是明着赏,从来不会暗地里送;就如我前两天给你府上送得大礼,本郡主都是言明了的。今天嘛,本郡主只是来看戏的,可不是来给你丁老将军送礼的。”

她抬起眼来,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要说厚礼的话,应该是丁老将军准备送给本郡主的吧?嗯嗯,还不错,是本郡主回到上唐后收到的最开心的一份礼,要谢谢丁老将军你如此费心博本郡主一笑了。”

每一个字都重重的砸在丁老将军的心上,他再清楚紫萱不过是想要气他却还是被气得一口气没有换过来,在彩羽的拍打下嘴角流出一丝血来;他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多说也只是更多的受辱罢了。

说起来也怪不得任何人,的确就是他布下的局,只是没有料到此计害到的会是他们丁家而已;他用计害到自己,当真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因此绝不是被羞辱这么简单。

水慕霞笑着踏出去拦住丁老将军和彩羽的去路:“老将军走得如此急,可是怪我们没有待客之道?”

紫萱笑道:“女儿活生生的在他面前痛晕过去,老将军都不曾眨一眨眼睛,那楼下的儿子他当然不会在意其生死。嗯,不对,丁老将军怎么会承认他的儿女被他卖到了飞仙阁?楼下的当然不会是丁老将军的儿子。”

丁老将军合了合眼再睁开:“郡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输赢现在还太早了些吧?臣身子不适,便不陪王爷和郡主了。”

晋亲王冷冷的道:“本王让你走了吗?”。

丁老将军缓缓转身:“王爷要臣如何,当真要让臣死在这里才能应了王爷的心?臣戎马一生,边关无数次历尽生死,就算是有些许之错…”

晋亲王看着他的眼睛:“丁老将军,你还真不要对本王说这些;同为领军将帅,一场战役过后人家余多少兵,你余多少?人家受多少伤你受多少?不要以为仗打赢了,就一切太平无事,真要细数本王可以和老将军到金殿之上对质。”

“你有功?”他转过头去冷冷的看一眼楼下痛叫的丁武:“你敢说你有功于国、有功于朝廷、有功于皇上的话,不怕那些死在边关、死在战场上的英魂们不放过你?”

水慕霞眯起眼睛来:“你的爵位是将士们的血堆积而成,不要对我们说你有功,真得很让人恶心。”

丁老将军的脸色一变,看看水慕霞和晋亲王什么话也没有说低下了头去;有些事情,他以为不会有人提起,至少不会被朝中的重臣、王公们知道。但是没有想到,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得。

紫萱没有过问晋亲王和水慕霞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只问她能问、该问的,知道她应该知道的事情;因此她看向楼下的丁武,听到有人大声叫出“七百两”时回头笑道:“七百两啊,好价钱,老将军可以有所安慰了。”

“当然。”钱天佑抚掌:“听说当今最红的小倌人,当年头一天也只不过三百六十两银子;老将军调教的人,果然不同。”

墨随风咳了两声转头,水慕霞却抚掌笑道:“说得好。”和钱天佑一唱一和间,就把丁武和丁老将军的关系弄得复杂了。

丁老将军闻言脸上的肉一阵扭动,终究那口咽下的血还是吐了出来死局,他在设此局时就是这样认为的,相信朱紫萱姐弟这次不管如何都有脱层皮下来;现在,依然是死局,只是身在局中的人是他而已。

丁武看到喊出七百两银子的人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虎背熊腰时,吓得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七百两银子的主却是很怜香惜玉,一把揽过丁武入怀,大手在他的脸上一抚:“放心,我会温柔点的。”

秦妈妈接到银子是眉开眼笑,听到这里急忙让人把鞭子奉上去:“大爷,您玩得开心点儿。”至于丁武的死活——这个敢买下丁武的人不在乎的话,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能在京城中来飞仙阁玩的,能出得起七百两银子买一夜*的人,又岂是平常之人。

出七百两银子的人向后一挥手:“不用,我用自备的。”随从马上取出鞭子递过去,他接过摆了摆:“这才叫鞭子。”那鞭子足有飞仙阁鞭子两个粗。

丁武拼命挣扎可是和人家的力气相比就如同是个孩子,被人夹进了楼下的一间房里;不多时里面就传来各种奇奇怪怪的叫声,不像是痛极却也绝不是舒服。

紫萱伸了个懒腰:“没有戏可看了,回府去吧。”

钱天佑鬼笑两声:“留两个人在这里吧,怎么也要看看丁武出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吧?我可是很期待的,你们没有人惦记着?”

晋亲王摇头:“不惦记着。那人天佑你不记得了?我说一个人你就记起来了,北蛮的镇边王。”他挑了挑眉毛看一眼丁老将军:“他们家,好像一直好男风。”

钱天佑长长的“哦”了一声:“不用看也知道丁武是什么样儿了,那七百两还真不贵,丁武怎么也要养三个月才能接客了。到时候,我定要找几个人来捧捧场才是,不把丁武公子捧成飞仙阁的红牌,怎么对得住那个金光灿灿的‘丁’字。”

丁老将军在彩羽的照顾下,刚刚缓过气来闻言差点又牵引旧疾,好在有彩羽软语相慰,才勉强平静下来。

水慕霞等人走得时候却不肯悄悄离开,一路上不时和人打招呼,带着丁老将军招摇而行;于丁老将军而言就仿佛是在绑了他示众,好不容易看到了飞仙阁的门口,墨随风和水慕霞却又和秦妈妈客气起来。

接着老王爷和敏郡王又打发人来相送,水慕霞不得已回去见礼;终于秦妈妈行了礼送客,丁老将军就等晋亲王一走他就甩袖子走人。

就在此时门外面忽然一阵骚乱,就看到一群人拿着扫帚棍棒闯进了飞仙阁,带头的人却是一位满头珠翠的年长妇人;说她年长,是因为比起秦妈妈来她还真显老。

“你来做什么?!”丁老将军看到自己的妻子不禁是又惊又怒,马上明白过来刚刚为什么水慕霞等人不许他走了;此时左右回顾,发现原本在他身边不远的紫萱等人,都已经隐入四周的人群里,一时间还真得不好找到他们。

水慕霞和晋亲王就在紫萱不远处,晋亲王抱着胸看着丁老将军:“他的主子会是哪一个?”

“总之就是两个其中之一呗。”水慕霞的目光也正经起来:“不过说是主子却不一定了,顶多就是互相利用吧。”

晋亲王“哼”了一声:“没有人相助,就凭他这些手段想在边关那里闯出名头,进而封爵怎么可能?”

水慕霞点头:“此时穷途末路了。”两个人的声音极小,再加上丁太夫人那里正闹得欢,周围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说话。

紫萱也没有听到,不过她并不在意让丁老狐狸多活几日,如果这么快就让他交出性命来,反是便宜了他。

丁太夫人却不理会丁老将军,上前就把彩羽的帽子掀掉:“果然是你这个小狐狸精,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勾引男人——你要害死我们老爷吗?”话说完,挥手就是一掌打了过去。

彩羽本来能躲也能还手,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被叫破身份,也就只能垂头领打。

丁老将军也能拦下,甚至是气得想一脚把丁太夫人踢出门去,可是他不能落个宠妾灭妻之名,因此也只能是喝道:“成什么体统,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说。”

“回府?你都和她到这种地方来风流快活了,还怕丢脸?”丁太夫人咬牙切齿的道:“我也不同你理论这些,丁武呢?!”

正在此时,那边楼下的房间里传出丁武的一声痛叫:“轻、轻点,大爷。”

丁太夫人听得脚下发软,看看左右的婆子再看看丈夫:“那、那是…?”

447章吃醋是大事

丁老太爷也听到了,如此销/魂的声音让他身子颤了颤,不过为了丁家最后的一点点脸面,他黑着脸喝丁太夫人:“回府。”说完他就向外行去,不想再留下来被众人当成猴戏里的猴子取乐。

周围人看到彩羽的满头长发,再看到她和丁老太爷自飞仙阁里出来,当即是嘘声一片;因为彩羽的样子并不是多么的出众,所以倒没有引来多少言语上的侮辱。

但就算如此,彩羽也羞得泪水要流出来了,看到丁老将军不顾她直接走人,马上不作声的跟上,还不忘去扶丁老太爷;因为丁老太爷如今身子受了暗伤,她当然做贤良淑德、体贴知道疼人才能在丁家站得稳。

丁太夫人听不到丁武的第二声,再说也不知道前面的事情,当下就被彩羽的举止扎伤了眼;她上前一步就揪住了彩羽的头发:“小贱/人,你还想狐媚献殷勤?我告诉你,从今天起…”

彩羽也不想再被人围观,她连忙打断了丁太夫人的话:“夫人,实在是今天老爷的身子虚了…”她只是想让丁太夫人体谅丁老将军,他们一起回府再说其它,却没有想到她不说还好,开口就让丁太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做身子虚了?丁老将军是要离开飞仙阁的,而他在飞仙阁逗留这么久做什么能让身子虚了,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事情啊。再加上彩羽用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小声的说出来,更让丁太夫人以为她是故意的来气自己。

那就是说,这青楼里的轻贱女子都比她能得丈夫的欢心了;还有比这更能侮辱人的吗?丁太夫人原本脾气就不好,此时来大闹就已经横下心来把丁家、把丈夫都收到自己手中,哪里还能容小妾的挑衅。

当即她又是一个耳光打过去,打完揪住彩羽的头发把她推倒在地上:“你也知道老爷身子虚了?知道他身子虚,还勾着老爷来这种不要脸的地方,是个良家妇女会踏入这种地方?”

秦妈妈不乐意了:“哟,丁太夫人是吧?什么叫不要脸的地方,奴家听着真是不顺耳朵的很;好吧,您是诰命奴家不敢相争,不过你说良家妇女都不会来,难不成丁太夫人你还想和奴家做个姐妹?”

她可是京城里有名的鸨母,开青楼自然少不了有吃醋的妻室大发雌威来闹事儿;如果她连这个也应对不了,飞仙阁早就关门大吉了。

几句话就让丁太夫人又气又恼:“闭嘴。本夫人不是来和你们这些人理论的,再要为她出头不要怪我砸了你这飞仙阁。”

“行啊,砸吧。”秦妈妈接话接得很快:“说起来飞仙阁也旧了吧,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金主重新收拾一番;丁太夫人如果高兴的话,尽管就是,反正都是你们丁家的银子。”

丁太夫人还真不是秦妈**对手,此时彩羽看到便宜想起身走人,正好被丁太夫人找到台阶下,又是一掌过去:“老爷身子虚还不是你害得,你还有脸说。”

她左一句身子虚,右一句身子虚,听得众人大乐;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道:“丁老将军,在下这里有回春的妙药,送你两粒吧。”

丁老将军更是气得鼻孔生烟:上前一把握住丁太夫人的手拖起就走,因为在外人面前,有太多的话不方便说;而有些事情他也不能做,做了只会更丢人,比如说是打老婆。

他现在于旁人看来就是来逛青楼找乐子的,老妻找到青楼来闹而已,他若打人的话就只会被人更加的看不起。因此,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妻子。

丁太夫人如今醋意大发,看到丁老将军一味的维护彩羽她哪里肯走:“把她留下,我们走。她进了青楼名声已无,岂能再做我丁家人。”

丁老将军盯着她:“我说过了,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丁太夫人却是打定主意要借此除去彩羽:“她不能再踏进丁家一步,不然我就让人打断她的腿再扔出来。”

秦妈妈看看彩羽:“丁太夫人,你居然如此容不得人?丁老将军,奴家看…”

丁太夫人喝道:“你给我闭嘴,把她给你们岂不是便宜了你们”她以为秦妈妈后面的话是另外的意思,所以才会急急的开口说什么也不能让其把话说完。

她可不想除掉一个再来一个,还是这种烟行媚视、惯会迷惑男人的女子来丁家做姨娘;她实在是受够了,姨娘可以有,但却要是她挑出来的才成。

丁老太爷气得瞪她:“你闭嘴,给我滚回家去,少胡乱说话。”

丁太夫人越发认定听到的事情真得不能再真了:“你居然向着一个青楼女子,还是这样一个老得要长白头发的女子,为了她喝斥我这个结发之妻?你休想把青楼女子带进丁家之门,你敢做我就敢死在你面前。”

丁老太爷当真是气得要发狂了:“不让你胡乱说话你就不要胡乱说话,关其它人什么事儿?你闭上嘴巴回家,我们丁家怎么会…”话到一半他忽然说不下去,因为他正对上紫萱含笑的眼睛。

想到卖到飞仙阁的一儿一女,到现在还没有救出来,他们丁家已经有了青楼之人,后半句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但是他的犹豫落在丁太夫人的眼中那就是全是另外的意思了:“你果然是在青楼里有了相好的来人,给我砸,找出那个小狐狸精来,我要毁了她的脸看她再怎么迷惑男人。”

她自嫁入丁家就顺风顺水,丈夫极为宠信她,家中的事情她是说一不二,姨娘们她除掉丈夫也不会多问一句:还有人比她更有福气吗?但是九黎的事情,给了她狠狠的一刀,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些年来有多么的傻。

原来这些年来,丁老将军一年里有多半年要在边关那边,根本不是因为要立军功或是其它,只因为九黎那边有个灵雀,他的心全被勾走了!居然还生儿育女,居然还为她们母子布下了那么好的局,想让他们成为九黎之主。

想想她吧,从来都是她为丈夫着想,而丈夫为她设想过什么?安排过什么?家里家外的事情全推给她来做,他却在外面和人双宿双飞的过神仙日子。

这些已经让她受不了,可是丁家因此可能会有难,所以她还是忍下了,先和丁老将军一起消除了皇帝的疑心;可是忍下不等于忘掉了,此事就如同毒蛇一样日日在咬她的心。

再到后来,丁老将军又弄出一个彩羽姨娘来,宠得跟什么是的,硬生生把她压了下去;在彩羽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么多年来,为丁家所做得一切、为丈夫生儿育女的艰辛全付之东流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把青春、把一辈子都给丁家、都给丁老将军,岂能就这样让位与人?她要把应得的都抢回来,同时绝不容许再有彩羽这样的人入丁家的门。

已经吃醋吃得不分东西南北的丁太夫人,一声令下就让人砸飞仙阁,非要找出那个和彩羽一起迷惑丁老将军的狐狸精不可。

丁老将军大喝一声:“住手!”丁家人当然听他得,可是丁太夫人却被气得更厉害;她一生气就想发作的人,眼下只有一个那就是彩羽啊。

上前她就捉住彩羽来打,两记耳光打过去,不听彩羽的求饶她踏上前去又是一记耳光;彩羽只是躲闪哭求,看到丁太夫人一掌打过来连忙后退,可是不想这次丁太夫人踩到了她的裙子,于是她的人就摔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丁太夫人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反正是把她的裙子踩得结结实实,也因此她摔得也就是结结实实。

丁老将军见到彩羽跌倒大为吃惊,一把拉住丁太夫人:“你做什么,她有身孕的。”说完就要去扶彩羽,却被丁太夫人给推倒在地上。

他身子的确是虚了,再加上和妻子生气身体越发的不堪,当即就跌得七晕八素。

彩羽哭着扑过去:“老爷,你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丁太夫人原本也担心丈夫的,可是见到彩羽这个样子她是气得七窍生烟:“滚开,不是你老爷的身子会虚成这个样子?”她推开了彩羽去看丁老将军。

丁老将军却一把拖开丁太夫人:“彩羽。”

彩羽重重的撞在桌子腿上,正正好是撞在肚子上,她痛得弯起了腰来捂住肚子,不多时裙子就见了血迹。

丁太夫人却还在恼恨丁老将军推开自己:“好,我不管你,我不管你。”回头看到彩羽如此,她并不惊慌反而有些惊喜的:“不过是月事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丁老将军闻言一记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滚,老夫现在就休了你,滚回你的娘家去!”

“吃醋啊,是大事儿。”紫萱摇着纸扇走出来:“老将军就是不知道安抚老妻,才会有今日之祸;不过,除了你的老妻外,你的祸事还和一件吃醋的事儿有关丁太夫人,你怎么知道丁老将军在飞仙阁的,又为什么要带人来大闹?”

448章家门不幸

丁老将军闻言抬头看了看紫萱!“不必公子为我们丁家的事情操心。”他知道在紫萱嘴巴里吐出来的绝不会是好事儿,因此不想听、

至少是眼下不想听,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听。

他们丁家实在是丢人太多了,他不想再让人看他丁家的任何笑话。

丁太夫人却在那里尖叫:“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居然想休了我?!”她不能相信自己进了丁家门几十年,辛苦到头来会被赶出丁家:“你当真是猪油蒙了心,被个小妾牵着鼻子走,就为了你能时常来逛青楼要把发妻休掉。”

丁老将军瞪了她一眼:“闭嘴,不然现在就送你回娘家。”实在是懒得和这个如同疯子般的妻子多说一个字。

丁太夫人当然不肯罢休:“好,你要休妻是不是?行,那你就说说我身犯七出的哪一样,你要临老休妻。“她自然不能忍下这口气,偌大的岁数被休送回娘家的话,真得只有一根绳子吊死的路可走了。

丁老将军再瞪妻子一眼:“我们丁家的事情,回去再说:“看到妻子还要开口:“自会给你个公道,你也不用急在一时。”

只是可惜紫萱的嘴巴不是姓丁得,也懒得听丁老将军夫妻的纠葛,紫萱便开口抢在丁太夫人之前:“丁老将军,你还有一个女儿吧?”

丁老将军有三子两女,如此嫡出的子女皆已经有祸事临头,府中所余却是个庶出的女儿竹英。

本来竹英并不怎么得父亲的欢心,但是此时丁老将军却真得不容人再动她一根的指头,且还要拼命救出丁文来才成:否则他辛苦经营多年的丁家,让谁来接掌门户?

丁武和丁文都有儿女在,但是他们年纪幼小撑不起丁家来得:丁阳已经成了废人,丁武自今日之后就算救出,也不可能让其掌丁家的门户,唯有丁文一人可以指望。

万一救不出丁文的话,有竹英至少他膝下不空,老来有女儿可以倚傍:所以,此时听到紫萱提起竹英来当然紧张且生气。他站直看向紫萱:“丁阳兄弟和梅英都是从前得罪过你的,但是竹英那孩子向来老实,你就因为她姓丁便不能放过她?”

“是不是连我丁家不满三尺的幼童也不放过,你当真是不怕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吗?”他忽然间正气凛然,却看得紫萱撇了撇嘴巴。

“老将军这话就太重了,本公子听不明白呢。”紫萱微笑:“你们丁家的孩童也有什么不测了?那你可要去庙里好好的拜拜,要我说就是丁老将军你缺德事情做得太多,丁家才会有此报应。”

丁太夫人看着紫萱,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些面熟:“你,是谁?”她对紫萱打断她的话很不快:“你和我们丁家有仇?”

紫萱摇了摇扇子,借此遮了少半个脸:“我是谁不重要,太夫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胡涂的好:你不问问丁老将军和彩羽姨娘来这飞仙阁做什么吗,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丁太夫人大怒:“家和?就凭彩羽小贱,人,我们哪里还有家和。

你到飞仙阁来寻欢,做妻子以夫为天不敢说什么,可是彩羽如此不知羞耻坏我丁家门风,我岂能容她?赶她出门,我有做错吗?”

紫萱看看丁太夫人:“凡事相让一步,家和为贵嘛: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商量呢,彩羽这次也得了教训,你呢向老将军赔个不是,把彩羽接回家去过日子吧。”

丁太夫人气得伸手差点拍中紫萱手中的扇子:“你说得是人话吗,他为老不尊来这种地方鬼混,我还要向他赔不是?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还要把他在这里的相好一并接回丁家,才算作是贤良?”

“接回去一并伺候丁老将军当然是贤良的很。”紫萱笑道:“只是据我所知,好像丁老将军没有相好在这里呢。秦妈妈,你的女儿哪个和老将军好了?如果有你可备嫁妆了。”

秦妈妈甩了甩帕子:“我的女儿们虽然粗卑,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丁老将军嘛,我们飞仙阁的姑娘可是高攀不起。”

紫萱点头:“听清楚了,不过是一场误会,不要被小人之言所伤,还是快点回家吧。”她居然接连为丁老将军说好话,也没有再提竹英一个字,大大的出乎丁老将军的意料。

丁太夫人指着秦妈妈骂:“她嘴里吐出来的也叫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就是要为那为老不尊的遮羞嘛:真以为随便有个人对我说几句,我就会来这种地方?”

秦妈妈忽然让人让开,原来是有人把梅英抬了出来:只不过现在的梅英已经昏迷不醒,衣裙都是点点的血迹,猛得一看连丁太夫人也没有认出来。

“如果说是相好的,那也只有她才能让丁老将军动心了:“秦妈妈对着丁太夫人伸手:“一百两银子,人就给你。”丁太夫人张口就骂:“你想银子想”忽然住口仔细的又看了看猛得扑过去:“梅英,梅英,是不是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倒底是哪个害得你,我定要为你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