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亲王回头看了她一眼,“把手给我。”他对着紫萱伸出一只手去。

紫萱看着他歪着头笑道:“以为我不敢?我可不是娇羞的大姑娘,王爷你是吓不到我得”她真得把手伸了出去。

晋亲王和水慕霞对她一直是以礼相待,并不曾主动的对拉她的手之类的因此,她也当晋亲王在和她开玩笑。

可是没才想到晋亲王握住她的手长臂一伸轻揽她的腰两个人就穿出了马车落在路边路旁的房屋在月光下拉出了不短的影子,两个人离开马车连车夫都没才惊动。

晋亲王笑着看紫萱:“可才吓一毗”

“没有。”紫萱笑道“我哪有那么胆小。”

晋亲王棒了指屋顶:“要不要上去跑一跑?”

‘不要。”紫萱说完提裙跑了起来“要跑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她的话音一落,就听到“嗖嗖,之声响起,然后在他们前面的马车翻倒在地上!

。。。。。。。。。。

456章血迹

随着马车倒在地上还有马车周围的护卫们,以及他们的马儿。

霎间,护卫和马儿的惨叫声响起,只是声音很短促:倒下,人与马儿便一动不动了,那辆马车翻倒后“嗖嗖”之声依然传来。

紫萱脸色白了,双手提着裙子止住脚步看着前面的惨像,根本动弹不得:夜色中,她没有看到任何的寒光或是刀光剑影,只能听得到破空之声以及护卫们死前的痛叫。

房屋的阴影掩住她的身形,却掩不住她心头的惧与冷:自她在丁家醒过来后,虽然有不少的人因为各种原因和她过不去,甚至也有动了杀机的人,但从来没有遇到过暗杀。

晋亲王已经护在她的身前:“刺客。

”这段路上的行人的确是不多,因为两旁的店多是卖古董的,早早关门是行规。再者因为此路前面不远就是各种贵人的府邸,平常的百姓无事不会走到附近来。

他看了看两旁的房屋却护着紫萱贴到身后店铺的墙上,没有跃上去查看:听那破空声十有**是弓弩,人应该就在屋顶之上他独身的话当然不惧要上去探一探,可是把紫萱一人留在这里他不放心,于是才放弃了。

弓弩就算在是夜色中,接理说箭头部分也会有亮光闪现,可是他们除了听到破空声外,一点亮光也没有发现:在这样的深夜里想躲闪还真有点困难这才是护卫们身死的原因。

这场伏杀显然是人精心安排的,箭矢在夜色中能隐去身影:除了那个转弯处外,这条长街之上在月光下怎么也会被发现的。但是马车却整个都在阴影之中,那些箭矢才能完全的消失在黑暗中。

是谁安排的刺杀,又是来杀谁得呢?是来杀他晋亲王的,还是想除去紫萱,亦或是两个都不放过呢。

顶上站起一人来,黑衣黑kù黑巾蒙面,他在打量四周自然是垫后之人。

对面也有人站了起来:“人应该就在附近,虽然跟的人不敢跟得太近但是一路上能确定只有萧家的人…”

一条长鞭无声的出现那人身前,重重抽打在他身上:喝之人正是第一个站起来的男人。

有不少的黑衣人跃起,却不是向一个方向而去,各自扑向夜色中: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就只余下那两个立在屋顶上的黑衣人。

马车里无人被刺客发现,为首的当即就让人撤走是极为聪明的做法。

第二个站起来的人终究也扑向夜色,只余下了那为首之人立在原处不动:他静静的立在那里,就仿佛在等着和夜色融为一体般。

晋亲王护着紫萱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不算很远的黑衣人,一只手已经握住了他的刀。

“王爷,我知道你就在附近。”黑衣人开口了:“我们交过手你不会忘掉吧?”他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入耳后让人极为难受。

他负手而立迎着夜风立在屋顶之上,有股说不出的潇洒:“从来没有听说王爷是胆小之人,今天居然一直不露面可是为了身边有个没有自保之力的郡主?如今我的人尽去,王爷敢不敢出来和我一决雌雄呢。”

晋亲王不说话,只是把刀握得更紧了。上一次他被刺杀的那场恶斗当然不会忘掉,是不是眼前之人他却要交手之后才能知道:但是,此人知道他遇伏之事,定然和上次他被刺杀的事情有关。

紫萱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胳膊上,身处如此险些她却没有了开始的惊惧了就因为晋亲王在她的身边。

两个人紧紧的倚偎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更是把呼吸放到最低,就是不想让黑衣人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黑衣人是来暗杀得,又怎么可能和人公平决斗?他如此说不过是想引晋亲王现身罢了。

有了紫萱在身边,晋亲王又少了一只胳膊,只要他现身黑衣人就有把握杀掉他。

黑衣人长笑起来:“王爷既然不赏脸那我只能相请了。”他的话音一落,又响起“嗖嗖”之声!

在月光下倒是看到几支箭,灰黑色的箭,全身上下都是接近夜色的黑,所以才会消失在黑暗中难以让人察觉。月光下的箭能看到,可是暗影之中的箭是看不到得。

黑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自信:“王爷,我们早就发现了你,不然岂会让他们以离开为借口而四散开来?为得就是把你围在中间,如此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郡主着想吧:出来我们一决雌雄,今天晚上的事情和郡主无关自会让她平安离开。”

紫萱的手一紧,她当然不会相信黑衣人的话,如果这些人讲信义二字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箭矢之声依然响个不绝,晋亲王的身形一动也没动过:因为那些箭并没有准确的目标:那个黑衣人也不过是在诈人而已他根本不知道晋亲王和紫萱身在何处。

但是箭矢渐渐向晋亲王和紫萱移动过来,到时候自然会有箭*飞向他们所处的位置只要晋亲王动手就会让黑衣人们知道他和紫萱的藏身之地。

他,只有一个人,护着紫萱走得话在满天的箭雨中根本不可能。

水慕霞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被家人的信叫走?萧家对眼下这场暗杀是知情的吗?

黑衣人等了半晌轻轻一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看到护卫们死去不叫、看到乱箭齐发也不叫一只要你叫一声就好,倒是我小瞧了郡主,胆子果然大。”

紫萱是吓到了,也为死去的护卫们难过,因为他们倒底是因她和晋亲王而死:还有那个车夫都是无辜被连累的人。

月光下的血色有点黑,就在人或是马的身周一点一点的扩大着它的范围一紫萱很想吐,紫萱也很想尖叫,抱着头大哭:可是她知道自己身陷险地,同时她帮不了晋亲王任何的忙。

唯一能做得就是冷静,不管能不能做到她至少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要发出任何的声响来:只要有一点的声音,都会为她和晋亲王引来杀身之祸。

她的胆量没有黑衣人所想的那么大,身子还在轻微的颤抖着,她只是勉强自己不要再给晋亲王增加负累而已。

因为她想活下去。

今天的兵马司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曾有点动静,就算是远处的府邸距这里有段距离,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当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都没有养护院吗?

箭矢终于到了跟前,晋亲王拉着紫萱后退并没有出刀去磕:但是他们一动依然让黑衣人察觉了,他长笑着飞扑下来,长剑如虹刺向晋亲王:“王爷,我以为你会躲得更远一些。”

晋亲王的刀子猛得出现,一刀就斩断那柄长剑:“你是何人?”

黑衣人丢掉长剑左手却出现一柄短剑依然直直的刺向晋亲王的头:晋亲王不可以躲,他只能抵挡,不然的话黑衣人的剑就会刺穿紫萱的头。

晋亲王再一刀过去,黑衣人手中的短剑没有断掉,一刀一剑相击火花四溅:就在这个时候,破空之声再次响起,对面屋顶上不知道何是立着一人,他射出了一箭。

箭也是直指晋亲王的头。

挡得了短剑也挡不了箭矢,晋亲王如果想活命只有躲避一途,可是他身后却是紫萱。

黑衣人短剑攻势极猛:“王爷我说过我们不会杀郡主的,你不相信?!我们想要的,只有你的性命。”

晋亲王的头微一摆向左偏了过去,他的脑后出现了一片墙壁,而紫萱的头和他一起移到左边。

但是此时却出现了极为戏剧的、让晋亲王和紫萱极为吃惊的事情短剑击飞了那个射过来的箭,没有让它击中墙壁。

如此好的机会晋亲王如何会放弃,他长刀一斩就断了短剑黑衣人的胳膊接着一脚就把人踢飞出。

紫萱呼呼的喘气,刚刚她看到那只箭飞过来时,心中所想就是向左偏过头去: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她平常都习惯于向左偏头:千钧一发啊,如果晋亲王和她不是一个方向的话接下来不管是短剑还是长箭都会要了她的性命。

但是,她总不能一直躲在晋亲王的身后吧?不是她拖累晋亲王,晋亲王也不会被人压着来打。

趁着这个空档她取下了簪子来,长长的金簪打造的很精致,是她一向喜欢的简洁:没有人阻止她,黑衣人不认为簪子能对自己有威胁而晋亲王却认为她有一物在手总比空手要强。

紫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腿刺了下去!长簪深深的刺入她的大腿,她痛得泪水当即就流了下来,却不忘对着晋亲王大叫出声:“不要让他们有机可乘!”

痛叫她是借说话把她的疼痛喊出来。

晋亲王大橡却没有在此时乱了心神:“紫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衣人也不懂紫萱为什么要弄伤自己都愣愣的看着这个行为古怪的郡主。

紫萱痛得呲牙咧嘴,再次深吸一口把金簪拔出来又是一簪子刺了下去:“想要掳我走是不是?我行动不便可不能和你们一起飞跑,而且背着我想平安逃脱可不容易一我受伤了一路上都会留下血迹的。”

说完,她再次拔下簪子来靠在墙上看着黑衣人:“为了九黎的马家?”

457章报仇要趁早

黑衣人自地上爬起来看着紫萱:“郡主厉害。只是何必要刺两次?”

紫萱看着他:“有刀子的话割伤会更好一些,血流得多与快;没有刀子只有多刺几次了,你们和丁家有关系?不可能这么巧丁家刚刚出了事儿,就有人来刺杀和掳人。只不过,看起来你们和丁家不是一条心啊。”

“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是什么也不会说得,更不会让聪明的郡主猜到我的主子是谁。”黑衣人起身看看晋亲王:“王爷,看来我们要来狠得了,郡主的自作聪明只能到此为止。”

晋亲王看着他:“是自作聪明吗?依本王看很有道理呢,在京城之中不管你们用了什么法子,兵马司的人也不可能不来,本王猜想时辰应该差不多了;你们要在兵马司的追捕下还带着一个伤者,一个必须要保证不能死的伤者,那是自寻死路吧。”

他说完侧耳听了听看向有不少贵人府邸的那边:“有动静哦,可能是惊动了什么人吧?嗯,前面不远好像是公主的后园吧。你们的胆子可真不小啊,且太小看人了。”

黑衣人没有向远处看,因为也听到了动静相信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王爷怎么得知会有人埋伏的?相信也是在马车上才知道的吧,所以逃过了那箭雨却无人接应。”

晋亲王看着他:“你想什么就是什么。”他同样不会告诉黑衣人真话:“你们,还敢留下来吗?只要你们一拥而上,带走郡主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就听远处有人喊:“前面是什么人?我们是泰安公主府的护卫,是兵马司的人请…”话被长箭打断了。

黑衣人对秦安公主府的护卫们开弓,根本没有把公主府的人放在眼中,也好像没有听到泰安公主几个字。

紫萱看着黑衣人:“你们倒底想对九黎做什么?”

黑衣人一笑:“郡主想知道不如就跟我们走一趟吧,到时候在下源源本本都告诉郡主如何?”他说到这里看看长街的另一头,马蹄声也隐隐的传了来,他抱拳:“看来自作聪明的人还真不是郡主,今天不能尽兴只能改日了。”

他话没有说完人已经倒飞出去:“希望下次在下再来请郡主的时候,郡主能…”话到这里忽然化作一声痛哼:“晋亲王,你偷袭于人算得什么英雄?”

晋亲王淡淡的道:“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王爷不是什么英雄,下一次你来时要记清楚了。”没有能把黑衣人留下只是重伤他,倒底让晋亲王有些不快;对方的身手和他在伯仲之间。

黑衣人们纷纷四处脱开,哪个方向都有,使得兵马司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要追谁好。

“跟着血迹追。”紫萱提醒了一句,兵马司的人追了下去。

晋亲王收刀:“那人不会回老巢。”他一面说一面咬着自己的衣服来撕下一条来:“紫萱,再有下一次的话,你不如真接刺到我身上的好。”

紫萱痛得额头都是汗:“我们现在还自由自在的活着就好。”

晋亲王看看她不舍得再责备什么,但是因为伤口在紫萱的大腿上他轻轻的道了声“得罪”;不过他下手的时候没有半点得罪的意思,一幅长裙被他一脚踏住大手用力就撕成两半。

紫萱看向一旁:“王爷,用我的长裙就可以何必撕坏自己的衣袍。”她是没话找话说,只为了让自己不会那么的尴尬。

晋亲王单膝跪在地上,大手轻轻的按按了紫萱的大腿:“刚刚没有想到。”他说完用嘴巴咬着布条的一端,另一端用手绕过紫萱的大腿,再有嘴巴和手把布条系好。

紫萱在布条系紧的霎间痛得叫了一声,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晋亲王吐出的热气,就在她的大腿上;嗯,有时候甚至不小心,他柔软的唇还会擦在她有腿上——就算是隔着kù子依然让她忍不住一紧。

看来,痛得还不够厉害;她只能这样想,以掩饰她自心中泛上来的异样感觉以及伴随着的尴尬:“那个,我可以自己来。”

晋亲王看看她:“你懂得如何包扎伤口使它不流血?”

“不懂。”紫萱只得由着他了;可是看着晋亲王半跪在身前,一颗头几乎是伏在自己的大腿上,怎么着都让她很别扭;比水慕霞扯掉了她的外裳时更别扭,可是为了止住血也没有办法。

公主府的护卫远远的立在一旁,没有谁上来打扰晋亲王,他们甚至都背过了身子去,绝无一人回头看一眼。

紫萱心道:自己的英名这次真得是毁了,还毁在公主府的护卫们面前,不知道这些天之骄女们知道后会如何想。

晋亲王终于把伤口绑好了,然后单臂把紫萱抱起来:“还是去找墨随风那小子看看,血流得还是很快。

紫萱不好意思被晋亲王这样抱着去墨随风家:“我还是自己走…”

“我只有一条胳膊,你再动掉下去摔到可不能怪我。”晋亲王看着她的眼睛:“我想,你还是环着我的脖子比较好,免得当真掉下去。还有,我也不懂得如何止血,只是听墨随风提过一两句。”

紫萱的眼睛瞪大了:“啊?”看着还是冷着一张脸的晋亲王,心中满满的全是意外。

“我只是想不管伤口任由它流血不是好事儿,墨随风说过还是包一包比较好,最好是用力的包起来;我想,你现在应该没有力气包得很紧,还是由我来吧。”晋亲王的脚步跨出的很大、很稳:“就算我只有一条胳膊,也能照顾好你得。”

紫萱闻言看看他,摇来晃去中不得不把胳膊圈在晋亲王的脖子上:“刚刚,就算是你双臂都在也无法应付得;他们是精心算计好,而我们全无防备,就如你那次被人刺成重伤的情形一样。”

晋亲王笑了:“你还有如此细腻的时候?我哪里会想那些,不过你安慰我还是让我很高兴的。”他对着紫萱忽然眨了眨眼睛:“抱紧些,我们要快一些赶到墨随风那里才成。”

到了墨随风那里把烈儿吓了一跳,忙乱一阵才把紫萱的伤处理好,只是晋亲王和墨随风的脸色都不好看。

“相信慕霞不知情得。”紫萱看两个大男人没有说话,便先开了口。

晋亲王和墨随风闻言摇了摇头:“那是当然,只是会是谁动得手?不会是丁家的人,他们还没有这么深的底蕴;且也不像是丁老将军手下之人的作风。”

“是席家还是司马家,或者是——?”晋亲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下去。

“或者是萧家?”水慕霞阴着脸进来:“别得我不清楚,至少那封信不会那么巧合,就算不是萧家所为,萧家的人也是知情得。”

墨随风咳了两声:“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查清楚了,我去前面给郡主拿药,你们先聊着。”

晋亲王拍拍水慕霞的肩膀:“没有事儿,我和紫萱都平安无事。”

水慕霞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笑道:“你如果有事我真得要鞭尸了,堂堂的晋亲王会死在宵小的手中,那实在是能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紫萱看着他们:“就是这三家呗?”

水慕霞连忙道:“紫萱,你不要…”他不想让紫萱知道的太多,是因为不想让她牵涉太深;很多事情都是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紫萱摆手:“我不会问你们在做什么,也不管那些黑衣人倒底想要做什么,那和我这个小女子也无关;我要过问的只是,有人要掳了我去威胁马家,这种仇人岂能让他活得逍遥自在?报仇,就要趁早。”

晋亲王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你想怎么做?”

泰安公主正在大发脾气,驸马爷坐在一旁默然无语。因为他们后园子不远处的街道被人用碎石什么的堆起来,说是要修那条路——此事她这个公主居然不知道,府中的人居然都不知道?

“都不知道?”泰安看着管家:“你出去给我把自后园的人一个一个拖出来打,如果全府的人都打死还找不出来,你就自己把头割下来吧——本宫不养你们这些废物。”

附马爷淡淡的道:“公主可能是想多了。”

“现在想得不够多,到大祸临头之时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泰安看驸马一眼:“明天,打发人去给辅国郡主送份厚礼,你亲去向晋亲王请个罪吧——他们都是聪明人,至少不会误会我们另有居心。那个黑锅,我们连边儿也不能沾得。”

可是驸马和公主府的人在紫萱和晋亲王那里都扑了一个空,两个人都不在各自的府中,也不在对方的府中;两府的人都说去了钱府。

驸马闻言想了想抚额头:“真是多事之春。”想到钱家叔侄他真心的不想去,但是转念一想此时倒也算是结交的好时候;其实,他们夫妻一直认为钱家的人还是不错的,至少他们都长着心,不像是宫中的人全无心肠。

没有想到钱府也是扑了一个空,驸马爷自己都笑了:“出门的时候应该看看黄历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再去席家瞧瞧吧。”

458章我有人证

泰安附马打发人给公主送了信,就带人直奔席家了:如今他对自已送礼之事已经不怎么上牟,反倒是对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生出极大的兴趣来:人都到席家去了!想到前些日子钱家叔侄住到席家后的趣事,附马唇角带出几丝微笑来。

今天的席家要比前往些日子更为热闹吧?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招惹京城之中难为难缠的几人,说起来那几人虽然性子都不太好,但都不是什么小人,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争权夺利的事情谋划,四大世家却盯上那几人不放了。

这其中的原因驸马有些兴趣,他们夫妻在公主当中最为不起眼,又因为在宫中无人相助,堂堂公主也就是占了一个名儿,不要同名满京城的长泰相比,就是福双等人也比泰安这个公主的日子逍遥很多。

他现在也不指望在此事中捞得什么好处,公主不是有野心的人、

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只要如今把持朝堂的某些人能吃亏就好:当然,如果有一天太后被人收拾一番,他们夫妻肯定要在府里好好的吃一杯。

到了席府前驸马看到门前并没有所想的那么多人,他心中生出不少的失望来:要么就是众人正在席府相谈欢,要么就是他要寻的人根本不在这里。

如果是前者他会更为失望,因为他们夫妻不止一次的谈论过京城之事,认为能对付世家和太后的人,也唯有那么几个了:而且原来他们都是各自为政,现在却是拧成了一股绳,足够让某些人吃定苦头。

但是,人就是人。他和公主在京城见过太多,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何在荣华富贵中变成另外一人的。

驸马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希望这次老天不会再选错了人,这京城之内实实在在是太过乌烟瘴气了。

席府的门房看到泰安驸马,脸上的笑意怎么看怎么的苦,不过人却比从前殷勤很多:“驸马爷好。”这一礼当真是跪到了地上:“您要是找我们老爷,麻烦驸马你改天再来了。”

泰安驸马看看大门之内,隐约听到吵闹之声:“我来寻晋亲王和辅国郡主的,不知道…”

门房在心里狠狠的啐了…口,可是脸上却恭敬的道:“在,都在府中。”果然,今天就是他们席家煞神、瘟神上门的日子,就算来得是京城之中最为温文有礼、最为谦和不喜与人争的泰安驸马可是他找得人却是大大的瘟神啊。

驸马点点头:“赏。不用你带路了,我来过几次的,很熟。”他说完提起袍子大步流星就进了席家。

转过高大、华美的影墙,就是极为宽敝的院子。席家是以贩马起家,就算到了现在上唐的马匹生意几乎全被席家掌握在手里,因此这宽敝的院子是他们席家一直沿席下来的旧俗:可以跑马啊。

往常驸马来时院子里虽然有人走动但是静的很,可是今天却是他看到的最为热闹的时候:他所要见的人,就在院子那头的大厅前:他一眼就看到了辅国郡主。

紫萱正掐腰立在那里,身后带着的人脚下都放着木柴:“你们席家就这点柴火?你们也好意思称为四大世家之一,旁得就算没有柴火也要如小…山般吧?”

席顺庆看着紫萱:“郡主倒底想要做什么?”

“问你两句话,你实话实说呢我转身便走,不然的话:“紫萱坐在软兜轿上:“今天有点冷啊,只得借你们席家暖和暖和了。”

席顺庆闻言笑了笑,真真正正的皮笑肉不笑:“郡主也要到我们席家做客?行啊,臣求之不得一席府上下的院落房屋尽随郡主挑选,一日三餐也尽如郡主之意。”

钱老国公笑道:“席大人好客很好,老夫还要和大人你继续促膝长谈:这些日子,我住得痛快啊,比起在我家更为舒服。以后,这里就当成是我钱家的别院吧,天估你看如何?”

钱天估咧了咧嘴巴:“来住住不妨事。”

紫萱这才明白席顺庆为什么会熬得双眼通红,眼睛深陷了:看一眼钱老国公她在心中喝了一声彩:怪不得她来时钱老国公说他刚睡下,而席顺庆正要出门席顺庆白天要做事,晚上却被钱老国公缠住,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了多久得。

“住,不必了。”紫萱看着席顺庆:“我…”

席顺庆看着紫萱:“还为了我们家蓉儿不成?蓉尼如今已经皈依了佛门在府静修,晋亲王眼下也伴在郡主的身边人与银子我们席家都给了,郡主还不能放过我们蓉儿和席家?当日之事虽然我们席家有些不是,但,我们也是和太皇太妃议定亲事…”

晋亲王身形一动一掌就甩在他的脸上:“本王是你们能戏耍的?!”

“住手。”席蓉一身素服出现,扶住自己的父亲看向晋亲王:“我们席家不再欠你们,你们现在就请离开吧。,…她看一眼紫萱。前世因后世果,佛祖自不会放过你。”

紫萱看着席顺庆:“把你的女儿推出来就以为可以了?今天的事情和她无关,要不要和你们席家继续算那笔帐要看王爷的心情:我,今天来另外有事,但也不介意和你们席家今天把新帐旧帐算个清楚。

“不过,要在你答了本郡主的话以后。”紫萱看着席顺庆:“第一件事情就是,昨天晚上是不是人使人去暗杀王爷和本郡主的?”

席顺庆瞪眼:“当然和我们席家无关。”昨天晚上晋亲王和紫萱遇伏的事情,如今满京城的权贵无人不知: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紫萱会直接上门问到他的脸上:“臣也不懂郡主因何有此一问。”

紫萱挑了挑眉:“是吗?本郡主姑且相信你的话好了,那你再来答本郡主的话,那你知道不知道是谁要伏杀王爷和本郡主?”

席顺庆想也不想:“臣当然不知道。”

“是吗?”紫萱伸了个懒腰:“这天儿还真得有点冷啊。”

随着她的话,有人把木柴搬到廊上并且把取自席家厨房的油泼了上去:看得席顺庆和席蓉脸色都大变:“郡主,你要做什么?”

紫萱懒洋洋的靠在软兜上:“天冷啊,取取暖。你们席家不会这么小气吧?听老国公说你们可极好客的,不会厚此薄彼的待本郡主吧?”

席蓉踏上两步:“你敢?!这里可是京城,我们席家的这座宅子可是先皇所

…”

“欺负我腿脚不便是不匙”紫萱看也不看她:“让她闭上嘴巴,吵得我头痛。”

席顺庆叫席家的人来阻止,可是晋亲王的护卫马上刀出鞘、弓上弦指向席家的人:在射伤了几名席家护院后,席家的下人与护院等人都不敢靠近了。

紫萱看着席顺庆:“天冷席大人的脑子不好用,烤烤火就会想起来得:席大人,你不用着急慢慢想就可以。”

钱天估命人去取肉来:“正好我们还可以在院子里烤肉吃,这么大的院子要真得全点着怎么也要费些手脚,总不能让大伙饿着肚子干活。”

席顺庆盯着紫萱的眼睛:“郡主,臣可不是吓一吓就会”

紫萱懒得同他再说挥了挥手:“更冷了,还不快点?本郡主身子可是有伤得,受不得凉啊。”话音一落柴火就被点着了。

席顺庆没有想到紫萱真敢动手:“你一!”

“我记得我说过,再惹我就夷平了你们的府邸,一把火烧个干净的:“紫萱摊手:“你们不相信嘛,本郡主也没有办法。”

席知寿大叫:“郡主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席家也没有对郡主再有什么不敬。”

紫萱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璞玉:“我没有说过?我也不记得了,反正现在你们席家的人知道了,你们不让本郡主活本郡主也只能让你们没有容身之地了。”

席顺庆双拳紧握:事发突然,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处置,如果当真让紫萱把席家一把火点着烧个干净,他席家损失可不止是一处宅子与其中的金银之物。

“郡主,臣真得不知道是谁要刺杀亲王和郡主的。”他也只能求饶,希望紫萱等人能饶他们席家一次。

紫萱微笑:“你慢慢想,我看你们席家很大,一座一座点过去总要点时间得:嗯,准备准备啊,这里的火不够大本郡主感觉不够暖和,你们再去把书房给本郡主点着了。”

席顺庆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不,不要。”书屋里不但有着很多的书信往来,而且席家主要帐簿也在里面,如果一把火烧个干净,席家大乱不说而且还有许多不可说之事的变数,席家只怕应付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