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琴太姨娘在屋里坐着做女红,而莲太姨娘又来寻她倒苦水。

琴太姨娘听到莲太姨娘又叹了一口气,便忍不住摇头说道:“我都劝了你这么久,真不知道还能怎么说,你才能想明白;老太爷倒底待我们姐妹不薄,现在她的身子还没有好,不见我们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们就要省事些,不要让老太爷为我们操心对不对?

她顿了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而且,我们是妾侍,你懂吗?所以,听我一句话,老太爷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其他的不要想、也不要去和什么人相比,我们姐妹只要谨守妾侍的本分就足够了。”她明白莲太姨娘是因为魏太姨娘守在老太爷身边,心理不舒服所致。

莲太姨娘依然是愁容不展:“我也知道魏姐姐和我们不同,她已经伺候老太爷多年了,不是我们能比上的;可是,我就是担心啊,老

太爷至此以后都不再理会我们姐妹,我们姐妹要如何在这府中立足过活?”

琴太姨娘闻言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认真的看着莲太姨娘:“你真糊涂了心眼子!我们原本过得是什么日子你都忘了不成,再差还能差过那个时候嘛?”

“我们现在是赵府的太姨娘,有名份,有儿女的人;就算是赵府待我们再不济,我们也是每个月有月例、每餐有份例的,也是这个府里的半个主子!只要我们不行差踏错的话,没有人会赶了我们出去的;”她看莲太姨娘还是不为所动,便心一横把话说得更清楚明白些:“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是老太爷有了那么一天,我们是有儿女的人,老太太也不会把事情做绝,大约会让我们到哪个庄子上过活,不是更自在?你还有什么可想的。”

她说了一大段话,感觉到口渴便起来走到桌边取了一盏茶饮尽,又苦口婆心道:“只要我们谨守本份,这一辈子的安稳日子还是有的,你还想要什么?我们吃穿不用愁了,而且还用了儿女做依靠,人啊,要学会知足。”说到这里,琴太姨娘也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忘了我们是什么出身,现在的日子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在仙境中了;如果再要求的太多,就可以算是不知天恩了,怕是会招天怒引来大祸的。“

莲太姨娘哪里能听的进去半分,她自管自的红着眼圈道:“有了孩子是有了依靠,可是孩子却不在我们身边儿,我哪一天不想孩子?老太爷不见我们,就依你所说算了,我也不争那个宠,可是把孩子抱走做什么呢?还不如像原来太太所说,养到太太处我们还能去看一看,但是现在我们整日整日见不到孩子,你就不想?”

琴太姨娘听到此话,扶着桌子顺势坐到了椅子上,看着窗外发了半晌呆,就在莲太姨娘以为她不答话的时候,她却幽幽的道:“想啊,能不想吗?我就是想孩子想得难受,所以才不想让自己闲着,不停得找些活计来做;就是这样,晚上也睡不安稳,只要一醒便只能睁眼到天亮了。”

“就是、就是,你还能做下活计去,我根本就是想孩子想得什么也坐不下去!这孩子现在什么话也不会说,谁照顾能有我们这些亲生的娘照顾的好?而且这么小的孩子还不懂事儿呢,还不是吃谁向谁,到最后还能认我们两个人才怪了。”莲太姨娘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枉费我们十月怀胎啊。”

琴太姨娘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来照顾?你是没有照顾还是怎么的?上一次孩子们差一点儿就没有命了——就是有命也成了傻子,你说你是要一个好好的孩子养在他处,还是宁可他死,你也要养在自己身边?!”

琴太姨娘也不想说如此重话,可是莲太姨娘每日都如此哭闹,让她烦不胜烦:莲太姨娘想孩子也是真的,但她知道莲太姨娘还是存了小心眼儿的——生怕自己的儿子以后不疼她!

可是这大宅院里,要孩子养在身边不如要他们懂一个孝字!这才是以后他们会奉养她们这些生母、姨娘的根本;而让琴太姨娘生气的便是,莲太姨娘哪里是要儿子疼好,是要她儿子事事听她的吧?那她存了什么心思就不言而喻了。

就算现在她可能还没有动什么心思,或是没有认真的想过,不过她只要如此做便会招来灭顶之灾啊!不要说太太那里了,老太爷也不会容下她的。

琴太姨娘扫了一眼莲太姨娘:现在说得好听,说什么在太太处养着好,怕到时候又有不足了;莲太姨娘的毛病根本不是因为她担心,而是因为她总是不知足;想到此处,琴太姨娘的眉头微微一皱,看来自己原来的打算是对的,如果今日能劝得她回头,以后还是姐妹二人扶持着过日子;不然,她就要同莲太姨娘疏远些了。

她也不是心硬,只是她有了女儿,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女儿打算;莲太姨娘如此下去只会害了她自己,如果自己同她一起也不会幸免:她们的姐妹情份,也许就要尽了吧?

都是因为莲太姨娘生了儿子吧?她看到自己生下来的是个女儿时,心里真是很高兴的,可以说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儿子,会被人掂记的——有人会一心想要害死他,也有人会防备他夺了赵家的家业,自己一个姨娘根本不能为他做什么,更不保护他,还不如生个女儿来省心、又贴心的好。

莲太姨娘听到琴太姨娘的话愣了一愣,然后哭道::“你说得叫什么话,哪个做母亲的盼着自己孩子不好?上一次也是因为我们躲在床上正在养月子,根本没有办法照顾得上孩子们,但现在同那里已经不一样了;而且孙氏姨娘一个晚辈儿都能单独开院,如果老太爷真为我们孩子着想,他就会…”

“闭嘴!”琴太姨娘猛得喝断了她的话,并且向外张望了几眼:“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这样的话你也敢讲出口来?”

莲太姨娘被琴太姨娘这一喝吓了一跳,她吃惊的看向琴太姨娘:“我不过就是发两句牢骚,你何必如此紧…”

琴太姨娘看了看莲太姨娘:“算了,那样的话不要再提了,至于为什么,我不说你也是明白的吧?”然后想了想她走到妆台前取出自己最贵重的首饰来,递到了莲太姨娘的手里:“这个送你了,高兴些,不要想东想西了;我还真有些乏了,自家姐妹我也不同你客气了,你自己回去吧,我躺一躺。”

莲太姨娘看了看手中的钗:“这个,是什么意思?”

琴太姨娘一笑:“这能有什么意思,我们自家姐妹,你的不也就是我的?不过你那边添的是儿子,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这些东西还是放在那里吧,万一用时也能救救急。”

琴太姨娘说完后又一次送客,莲太姨娘便走了;只是她也没有回房,而是扶着丫头的手去花园散心:也就是找个亭子去伤春悲秋一番。

莲太姨娘那句有关孙姨娘的话一出口,琴太姨娘便知道自己同她真得姐妹缘分尽了:她已经被迷了本性,回不了头。

琴太姨娘躺下后前思后想了一番,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以她所想,老太爷不见她们怕也是为了她们好——现在老太爷身子还没有好,如果有人要算计她们姐妹,老太爷护不了她们的周全。

她虽然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感觉自己近期最好还是能避出去,就是避不出去,也要避过这些是非才成。

琴太姨娘正胡思乱想着,门外丫头轻轻的道:“姨奶奶,老太太使了人来传话,我们姑娘被送到太太那里养着了;老太爷也赐下了名字来,写在这张纸上了,说是取个平安的意思。”

琴太姨娘一翻身坐了起来,招手让丫头进来,看了看纸上自己女儿的名字,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你去把我们的好东西整理一下,取最好的东西四样备成礼,我们一会儿去太太那里一趟。”

丫头答应着去了。

琴太姨娘却在床上坐着半晌没有动一动:女儿到了太太那里,自己可以完全放心了;而且自己也可以求一求太太,也许自己真能避身事外。

丫头包好了东西出来后,有些为难的看着琴太姨娘:“奶奶,就算是我们最好的东西,也怕太太看不上眼儿呢;我听人说,太太家的嫁妆可是很可观的,我们的东西太太哪里会希罕?”

琴太姨娘摇头一笑:“你不懂就算了,只要记住送礼中是送的自己的心意这句话就可以了;你也换身衣服吧,我们收拾停当后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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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快捷键:←)上一页回书目(快捷键:Enter)下一页(快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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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章自保弃义(为推荐票加更)

五十一章自保弃义(为推荐票加更)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红裳和赵一鸣回到房里后得知,孙氏的母亲带着婆子走了;宵儿回话时,还送上了一幅画,上面画得当然就是那个婆子了。

侍书和宵儿两个人把画像打开后,都瞅了两眼: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就算是画儿在这里也是枉然,她也没有见过婆子的脸。

红裳和赵一鸣都认真的看了过去,红裳看那婆子然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这人一看也不太像个妇人家啊,为什么没有人怀疑他?”

赵一鸣盯着那画像目不转睛,答红裳的话都没用看红裳一眼:“男人穿女人衣服可是奇耻大辱,就算是贩夫走卒也不会去穿女人衣服的。”

红裳恍然,不过她有些不满:“什么叫做穿女人衣服是奇耻大辱?!女人衣服怎么了?”

赵一鸣这才惊觉自己说话说得太溜,他自画像中收回了目光,一边咳了两声一边看向红裳:“没有怎么啊,女人衣服、女人衣服很好看,很好看;我喜欢裳儿的衣服,我们家的赏儿就是有眼光啊,瞧这装扮就是素雅可人。”红裳瞪了赵一鸣一眼便放过了他:“你盯着看不停,你是不是认出了他是谁?”

赵一鸣摸着下巴:“不认识。”

红裳不相信:不认识会盯着看那么久?就算是不认识,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她斜睨着赵一鸣:“真的不认识?”

赵一鸣又看了一眼画像,然后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真的不认识,不过却看着有些面熟,但仔细看怎么也想不起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红裳过去看了看,然后道:“这人还真长得没有特点,你如果是早些年见过此人几面,这么多年过去没有走动,就算是忘了也不希奇。”

赵一鸣又盯着画儿看了起来:“不希奇?当然希奇了;我原本以为我认识这个人呢,但是不是,那孙氏为何会找上我的呢?那些个起哄的朋友,还有那个热心的朋友是怎么回事儿呢?”

红裳看了一眼画像:“想知道还不容易?你安排个偶然相逢应该不难吧?然后便请他到酒楼坐坐,或是来我们府上坐坐都可以,怎么也能打探出些事情来吧?”

说着话红裳让宵儿把画像收了起来,放到自己屋里去。

赵一鸣想了想:“不知道如此做,会不会给舅兄带来麻烦?”

红裳似笑似嗔的看向赵一鸣:“你动得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你把此事对哥哥一说,顺便让他查一查你的那几个朋友,然后让他安排你们一个偶遇——你不是又省事又省力?是不是就打得是这个主意,自己不说出来还想让我去说?不去!”

赵一鸣嘿嘿一笑:“你不去,我去;说来有几日不曾和舅兄去魏将军府上吃酒了,择日不如撞日,我这便去寻人,不回来用饭了,你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一声儿。”

红裳答应了,让人给赵一鸣换了外出的衣裳,送他出去上了车。

莲台姨娘走到花园子里,寻了一个亭子坐下便不走了,不时的长

吁短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她身旁的丫头这二个多月也见惯了,原还劝她现在根本当作没有听到、看到。

莲太姨娘直坐到快用饭时,这才起身想回房:她有些饿了。

走了不远,便听到有人在唤她,便游目四顾,看到一旁的亭子里有人在招手,是魏太姨娘,她这两个月对魏太姨娘生出了不少的怒气,因为临盆当日的事情,她甚至有着不少的恨意,所以不想理会她。

但魏太姨娘亲自站到亭子边儿唤她:“妹妹也出来坐坐?屋里也实在太闷热了,反倒不如这亭子里凉爽;妹妹过来吧,我让人刚摆上饭,正愁一个人用饭无聊,正好看到妹妹也真是有缘了。”

莲太姨娘只好稳步过去给魏太姨娘见礼:“姐姐倒是有这个雅兴妹妹却只是来散心的。”

魏太姨娘看了看莲太姨娘的脸色,上前扶了她坐下:“你啊,不是做姐姐的说你,真是年轻不懂事儿,刚刚养过月子才没几日吧?你便如此任性,身子骨不要了?”

然后又转身吩咐身旁的娘子:“去把我们熬得那汤端来,记得要烫烫的啊,让你们莲姨奶奶多吃些有好处的。”

莲太姨娘被弄得不好意思了:“姐姐太客气了。姐姐要用饭自便吧,妹妹还是回去用饭——想来下面的人也已经摆好了,不回去她们也是要寻来的。”

魏太姨娘笑着摇头:“妹妹这话说得,那些人便是寻来还当是玩儿呢?不寻你人家也只能在院子里闷着,岂不是热?好了,不要同我客气了,我们姐妹一处吃顿饭不是正好?”

说完,她一拍手:“对了,赶快去请你们琴太姨娘,不管她在做什么,就要把她拖来。”一旁的娘子答应着飞快的去了。

莲太姨娘看样子知道走不脱,便坐下没有再谦让。

魏太姨娘便和她攀谈起来,拣着她爱听话说,不一会儿莲太姨娘心情就好了一些,而且还把这两个月来对魏太姨娘嫌恶去了不少。

那娘子不知道用得什么法儿,居然真把琴太姨娘请了来:她身上一看就不是家常用的衣服,好似特意换过了衣服一般;这倒让魏、莲两位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她们不知道,琴太姨娘根本就不是为了来这里更的衣。

三人重新见礼坐下,魏太姨娘极力周旋,倒真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只是琴台姨娘一直是听得多、说得少,任凭魏太姨娘说再多的话,她也只是微笑以对,答话的时候是少之又少。

而莲太姨娘的话却是不少,尤其在吃了几杯酒以后,她更是话多起来。

琴太姨娘发觉,不知道是不是魏太姨娘故意,三个人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子嗣上面:嫡庶之分上;这个魏太姨娘不说,莲、琴二位也是知道的,可是琴太姨娘总感觉魏太姨娘的话,带着几分别有用心。

尤其是说到老太爷的年事已高时,魏太姨娘的话音更是带上了几分担心,庶子要上族谱最快也要三年以后,如果妾侍出身太低,说不定要等到七年以后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总是担心老太爷活不到那个年岁。

琴太姨娘听得心中一动,她不是不担心的,庶女要上族谱的话,更困难;如果好也许出嫁之前能上族谱——如果能嫁人为正妻,就

像魏太姨娘的女儿一样;如果不好,也许她根本就在赵氏宗族没有名字,这样的庶女所嫁的人家,也就算不得是赵氏的宗亲了。

但是,魏太姨娘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而且非亲非故的,她又对自己和莲太姨娘无所求,却好心提醒自己这些话是什么用意,总不会是纯粹的一片好心吧?

琴太姨娘扫了一眼魏太姨娘:她说得话还是犯忌讳的,虽然没有直说,但那意思也是极明显的;老太爷年事已高活不太久的话,是她们这些妾侍绝对不能说出口来的,这可是个大不敬。

冒这样的风险,无所求只是一片好心,让琴太姨娘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琴太姨娘沉吟着没有开口,而莲太姨娘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算什么也没有说,这意思也是极明显的。

魏太姨娘自然要趁热打铁:“不说儿子,就说女儿,如果能有个嫡字,那可就是正妻;到时怎么也要找个和我们赵府门当户对的人家,那日后你们姐妹也就真得有了倚靠,不会像我这样,有个女儿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琴太姨娘听得也大为心动,不过她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心中的日子已经可以算是偷来的了,哪里还能奢望太多?老太太不是一个能容人的人,嫡子女士那么好球下来的?而且此事如果惹得老太爷恼了,不要说自己的日后,怕是连孩子也会受到牵连。

心中不管怎么说,老太爷因为是老来得子,会多疼爱两个孩子几分。

所以琴太姨娘眼中虽然闪过了几道光彩,但到底没有开口;而莲太姨娘却忍不住开口道:“如果是嫡子,也就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为妻?”

魏太姨娘扫了一眼琴太姨娘笑道:“好处可不止这一点啊。科考、取仕、升官等待,沾这么一个嫡子可是占尽了便宜;而且出府自立门户,所分得家业那也多了不少啊。”

莲太姨娘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么多好处啊。”然后便沉默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了;而琴太姨娘只是心中一叹,虽然知道魏太姨娘没有安好心,可是现在她也不便提醒莲太姨娘。

魏太姨娘好似感觉到了琴太姨娘的疑惑,轻轻一叹道:“我那个女儿虽然嫁为正室,可是家无长业,日后能不能指得上还不一定呢;可是我们姐妹一场,姐姐今儿提点了妹妹,也存着他日妹妹能提携姐姐一下,不要让姐姐落个孤苦的下场。”

琴太姨娘一笑:“姐姐言重了!我们姐妹的福气远不如姐姐,日后还要指望姐姐帮扶我们姐妹呢。”

莲太姨娘听到后,也说了差不多的意思,只是她的眼神却和琴太姨娘不同。

魏太姨娘客气了几句后,便没有再直说此事,可是话里话外还是没有离开嫡庶之分;听得莲太姨娘越来越有些激动难奈。

琴太姨娘还是一般无二,直到这顿饭用完,她才起身告辞而去,还言明过两日回请魏太姨娘;不过她起身时只是扫了一眼莲太姨娘,并没有开口邀她同归。

她和她,自生下了孩子那一刻起,便已经走上了不一样的路。魏太姨娘同琴太姨娘客气了几句后,便目送她离开了,倒也没有过多挽留她;而莲太姨娘却没有立时告辞。

不过魏太姨娘倒底是小心惯了的人,所以这一日并没有为莲太姨娘出谋划策,而只是闲话家常,勾得莲太姨娘心里更痒痒不止。

琴太姨娘走出了好远之后,才自车子上探头看了看亭子的方向:现在已经看不到亭子了,而且车子后面并没有跟上来莲太姨娘的车子;她深深一叹后缩回了车子,回到院子后,并没有下车,只让丫头把备好的礼取来,便直接去了红裳那里。

琴太姨娘没有扶着丫头的手进红裳的院子:她时刻提醒自己,她对于太太来说,只是一个丫头,太太买回来的丫头。

所以,琴太姨娘对红裳执礼甚恭,请安便是大礼一拜。

“快快把太姨娘扶起来,我哪里能受得起太姨娘的大礼?”红裳吩咐侍书等人扶起了琴太姨娘后,又道:“太姨娘,您现在可是赵府的太姨娘,我们老爷二妹的生身姨娘,日后万万不能再行如此大礼。”

琴太姨娘笑着谦虚了几句后道:“二姑娘和三爷都被送到了太太这里照顾,婢妾知道太太原本就忙,身子骨又是调理的当口,这里有几样东西,虽然不算什么,到底是番心意,还请太太收下。”

红裳笑着推辞了几句,知道琴太姨娘心诚便让人收下了,一看便知道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心下便猜她不只是为了二姑娘而来才对。

“太姨娘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三爷和二姑娘了吧?侍书,为太姨娘引路,去看看三爷和二姑娘;顺便也带太姨娘去瞧瞧大少爷两人。

红裳也是为了安抚琴太姨娘的心:看看自己为赵府三爷和二姑娘准备的屋子、仆妇们,也就知道自己没有亏待她的女儿了。

琴太姨娘的确是想孩子了,也就没有再推辞起身去看孩子了;她到底是个知道分寸,并没有在女儿身边留连太久,还看了看三爷,又去瞧了红裳的儿女——她倒是在红裳儿女们这里留连了不短的时间。

回到花厅重新坐下后,琴太姨娘没有再多说什么客套话,直接便把魏太姨娘请了自己和莲太姨娘到园子里吃酒的事情说了。

红裳只是听着,末了淡淡一笑:“魏太姨娘也是一片好心,她也是为了太姨娘和二妹着想。

琴太姨娘苦苦一笑:“太太,婢妾是什么出身还记得,也记得太太往日的大恩;婢妾能有今日已经是天大的福份,哪里还敢想太多,再惹老太爷的厌?”

红裳看了看琴太姨娘,又试了她几句,才展颜一笑:“太姨娘果然是个明白人。”

琴太姨娘听到这句话后,立起跪了下去:“婢妾是太太引到府中的,现在婢妾在府中无能自保并且说不得还会连累二姑娘,只能求太太救婢妾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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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种瓜、种豆

第五十二章种瓜、种豆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五十二章种瓜、种豆

好明白的琴太姨娘!求红裳救人,而且还用话提醒了红裳:我可是太太您的人,您不能见死不救;但她说得极委婉,不会让人认为她有相强的意思。

红裳先让侍书等人扶起了她来,然后垂下了目光沉吟了一会儿才轻轻的道:“如何救?太姨娘可有法子教我?”琴太姨娘知道进退,而且看在老太爷的份儿,红裳也不能坐视不理,任由琴太姨娘也陷入泥淖中。

琴太姨娘一听红裳的问话,便知道她可以算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忍不住一下子眼圈便红了:她以为还要苦苦相求红裳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毕竟自己可从来不曾帮过太太什么,可是太太不但救了她和女儿的命,现在还要再救她一次,她虽然不是善男信女却也有些感动了。

“太太,婢妾也不想其它,只想能避开这一次的是非就好;不是婢妾心硬不念往日的姐妹情份,丢下莲太姨娘不管不顾,且婢妾还要劝太太一句,莲太姨娘——,唉,她怕是回不了头了;婢妾眼下只求能脱身事外,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儿,婢妾都不会被牵连进去。”琴太姨娘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而且还劝了红裳一句:这个时候谁劝莲太姨娘,说不定转头就被她卖给魏氏了。

“太太,婢妾刚刚已经把事情说过了,眼下太太不救自己,莲太姨娘听了魏氏的话,凭婢妾同莲太姨娘的交情,有几个人能相信婢妾同她们所为之事无关呢?”

琴太姨娘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红裳闻言深深看了一眼琴太姨娘:“看来你真的是明白人,我没有说错你;嗯,脱身事外是个好想法,要救你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你想要脱身事外,就要过一段清苦的日子了,不知道太姨娘能不能忍受得了。”

琴太姨娘深学一福:“太太,婢妾是什么出身您是知道的,有什么样的清苦能比婢妾原来更严重?而且就是不为婢妾自己,就因为二姑娘,婢妾有什么苦是不能吃的?只要太太相救婢妾,无论让婢妾做什么,婢妾都不会有怨言。”

红裳看了看琴太姨娘,弹了弹指套:“其实说起来不是我能为你做什么,你真想脱身事外,只能自己去做;”说到这里,红裳双目含着丝丝笑意看向了琴太姨娘:“老太太的病是好了,不过她的病并没有去根儿,也去不掉根儿,所以这一次才会旧疾复发;而老太爷身子里的毒虽然清除完了,可是他的身子骨儿却一直不见好,真是让人放心不下来啊。”

琴太姨娘听完后眼睛一亮,她看向了红裳:“太太的意思是说…”

红裳打断了她的话:“你错了!我没有任何意思,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思,包括魏氏在内,明白嘛?至于你要如何做,那是你的意思、你的想法。”

琴太姨娘听完后感激莫名:如果是太太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说,虽然她一样能置身事外,但老太爷和老太太却不会因此对她青眼相加——就算会对她好一些,却也不会太好。

“谢谢太太!”她抬起头来:“太太的意思是想让婢妾到家庙中去为老太爷和老太太祈福嘛?”

红裳闻言笑了起来:“祈福是对的,只是你想发愿为老太爷和老太太斋若祈福一段时日,也不必到家庙那么远的地方去吧?在府里的佛堂中不也是一样?”

琴太姨娘又得了指点,高兴的谢了又谢红裳后,便起身告辞了:她现在就要去上房,对老太爷和老太太提起此事来。

虽然吃素并关在小小佛堂里,是有些清苦,可是比起她的女儿和她的安危来,这点子清苦根本算不上什么——她还在赵府中,就算是吃素样式也会整治的不错,实在是说不上有多苦来。

红裳让人送了琴太姨娘走,她单手托腮想起了事情来:魏太姨娘想利用莲、琴二位再次把府里的水搅混,然后她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出手除去赵一帆那个孩子。

麻烦又上身了,她轻轻一叹:老太爷怎么这么巧要把孩子交给自己呢?如果现在孩子不在自己这里,这麻烦相对来说小太多了。

莲太姨娘如果要来看一看赵一帆,她挡一次两次,总不能次次挡着吧?如此一来,哪里能不防魏氏利用莲太姨娘来谋算自己呢?红裳眼中闪过了一丝嘲讽:魏氏可是一直巴不得除去她,在赵府里能为所欲为呢。

红裳并没有想出法子来对付魏氏:因为她没有时间,莲太姨娘来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苦笑了一下,看来今天晚饭要同莲太姨娘一起用了!

莲太姨娘带着礼物进来给红裳见过礼坐下后闲话了几句,然后便道:“老太爷使了人来知会妾,说是把三爷送到太太这里养育,妾想着太太原本就已经很累了,现在又加了两个孩子,真是偏劳太太了;妾…”

红裳一直在听她说话,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道:“二姑娘和三爷是老太爷的儿女,我和夫君的弟妹,就算是多了他们两个孩子我累了一些,那也是为了替老太爷和老太太分忧尽孝——姨娘同我道谢是什么意思?”

红裳就差直说:你一个姨娘,我养两个孩子累不累的,关你什么事儿

“姨娘这也就是在我这里,如果换个人听了去,姨娘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自己想一想吧,我也就不多说了。”

莲太姨娘的脸被说得红了起来,她倒没有因此对红裳而着恼,她知道是自己说话造次了:那二姑娘和三爷可都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孩子,按规矩来说同她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

莲太姨娘讪讪的岔开了话题,闲话了一阵子后才把礼物送了上去,这一次她学乖了,直接对红裳说了她的想法,倒也简单,她只是想看看她的儿子。

红裳让琴太姨娘看过了孩子,总不能厚此薄彼吧?听到莲太姨娘把话说了出来后,她便吩咐鱼儿带她去一旁的厢房了。

红裳闲着无事便打开了莲太姨娘带来的礼物,精致倒是精致的,不过相比诚意而言,她可是很不如琴太姨娘的;红裳也不图这些姨娘们的一点儿东西,收礼不过是为了看人心而已。

其实不看莲太姨娘送的礼物,只听她说话便知道她一心一意想做她儿子的娘:这原也没有什么错,就像琴太姨娘一样所求也不过是为了她的女儿——如果莲太姨娘是出自于一片母爱,红裳当然会帮也一把。

但她不是,她想要做的不只只是赵一帆的母亲,她想要的只是凭此能得到的好处。

论心计、聪慧,莲太姨娘连琴太姨娘都比不过,怎么可能强得过魏氏去?到时候也不过是被魏氏利用的棋子罢了。

嫡庶?红裳看向了窗外面:引事要解决的话,却还要老太太肯配合才行;只是老太太那个性子,红裳的把握并不大。

当然不是要让莲太姨娘的儿子做嫡子,红裳虽然心善一些,却也不会伤了自己去救他人,且有可能是伤害到她子子孙孙们的事情;并且莲太姨娘现在就算不是红裳的敌人,但至少她已经不再算是红裳的朋友了。

红裳在上房时听到魏氏提什么嫡庶时,便已经有些担心她会去挑拨莲、琴二位:她虽然也在思索办法,想让莲、琴二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她们能够奢望,虽然这话十分的让人难堪,但现实就是如此。

只是红裳还有没有让人去做什么时,琴太姨妨便寻上了门,她手中的那把双刃剑便不会伤到她了:就算莲太姨娘在魏氏的挑拨下,她的目的最后不能达成时有可能不顾一切,但有了琴太姨娘说出相反的话来,她的话也就不足为惧了。

所以红裳为琴太姨娘想出了法子,并且没有直接去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也算是谢过了琴太姨娘。

莲太姨娘自厢房回来后,便轻泣着伏地不起,她哭求红裳到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为她求奶,让她把儿子带到身边:她倒不是因为看孩子不好所以才如此相求,而是她看到长得圆圆胖胖的孩子后,更想把孩子要回来了。

红裳直言拒绝了他,而且还体现她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太过越轨的事情来。

莲太姨娘伏地又求了一会儿,看红裳就是不答应,这才起身站了起来;不过她立时便告辞就走;太太不想让她们母子团聚,可是有一个人一定可以让她母子团聚的。

红裳看莲太姨娘急急求去的样子,只是一转念便知道她想去哪里,便微微一笑看向了她。(快捷键:←)上一页回书目(快捷键:Enter)下一页(快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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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章求苦为平安

五十三章求苦为平安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红裳也没有难为莲太姨娘,她只是微笑道:“太姨娘难得来一次,又赶上了晚饭时候,还是用过饭以后再走吧。”

莲太姨娘刚想要推辞,红裳又开口道:“太姨娘同我有什么客气的?还是太姨娘有什么事情要去做,着紧的连用个饭的时间也没有?”

莲太姨娘闻言心下一紧,她十分清楚红裳是什么样的人,哪里再敢坚持要走引的红裳想到他去处呢?而且魏氏和太太之间并不太融洽,她不想让太太知道她去求魏氏而生出什么误会来。

她还记的,她在红裳手里还有把柄的;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对红裳生出敌对之心,但却已经对嫡庶生出了别样的心思来,所以她已经和红裳不再是一条心。

红裳留下莲太姨娘用饭,还请她用了几杯“薄酒”,莲太姨娘这顿足足吃了有一个多时辰,走时已经是修熏熏的了。

莲太姨娘到红裳院子里时,琴太姨娘也到了上房;她并没有执意要进房去,而是对言梅略略提了提自己的意思,便等在外面:老太爷不让她们姐妹来上房,她自作主张来了之后,当然不能直接进去请安。

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完言梅的话,很有些吃惊;老太太迟疑了一下:“你,要不要对她们明讲?这样让她们糊涂着心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来。”

老太爷看向老太太,轻轻一叹道:“虽然是为了她们好,但也正是为了让她们做出一些什么来;人啊,如果不让她真正面对一些事情,也许我们永远不知道那倒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老太太略微有些吃惊:“你信不过她们?”她自来就对莲、琴两位没有好感:“如果你真信得过她们,直接打发了出去就是。”

老太爷看着老太太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却摇着头有些不满:“你啊,偌大的年纪了!”话说得很轻,指责的意思极少,大多却是一种无奈:“打发了出去?你真不想再做回五品、甚至是四品的诰命夫人了?”

老太太不在意的道:“当然想了,不过眼下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只要一鸣能再升职,我自会有诰命的封赏。”

老太爷又摇了一次头:“你如果有个善妒的名儿,你的诰命也就大不了哪去了;就算你不在意诰命,但是你这么大年纪了,再让人说你句容不得人,又是何苦呢?”

老太太不太明白的看着老太爷:“打发了她们出去,不是还有一个魏氏嘛?怎么我就要落个妒名儿呢?”

老太爷终究轻轻一叹,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他到底还是向老妻讲了一番三个妾室,哪一个对老太太来说好控制:年纪越小越好控制——只要她们没有其它的心思,安于眼下的身份不做妄想。

“我年纪大了,年纪越小的妾岂不是越担心日后无法在赵府容身,她们因此也会对她恭敬有加的。”

老太太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又提起了莲、琴二位:“你是想试一试她们的心思?”

老太爷点了点头:当年如果不是他不理会内宅的事情,如何会留下魏氏呢?没有想到他当年亲自赶走的、通过老太太的手赶走的那几个,根本就是无关轻重的人,而且他当年也想错了那人的心思,才有赵府这些年的祸患啊。

老太爷不欲多想此事,他对一旁等候多时的言梅道:“请你们琴姨奶奶进来吧。”

琴太姨娘请了安以后,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没有立时开口问她什么,而琴太姨娘忽然之间不知道应该自何说起:她可不想被老太爷和老太太疑她别有居心。

老太太是因为不明白老太爷是什么意思,所以也没有开口的。

静默了也就一小会儿,老太爷稍稍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倚的更舒

服一些:“你是自哪里来?”

琴太姨娘闻言有些愕然,不过她还是实话实说的道:“是在太太的院子里来。”

她原本也没有打算瞒着老太爷和老太太,红裳指点了她。

老太爷看向她:“是太太让你来的吧?”他虽然是在询问,但听那话也知道他已经确定了此事。

琴太姨娘依然是照直说了:老太爷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她想脱身事外,就什么事情名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