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尘轻轻摇了摇头,“一会儿你便跪在芙蓉阁外,待明日元祁起身后,亲自认罪。”

听言,林善雅面色微变。她咬了咬牙,眼中冷光四射,双拳紧握,“哥,谢谢你。”

只有亲自请罪,才可消去元祁心中怒火,弥补今晚之错。而她如今的身份也是保障,当今皇上虽身染重病,但也可得知许多事情。所以,哥果然冷静聪颖过人。

“后日,我便离开。你…好自为之。”林轻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善雅,叹了口气说道。

“哥…”

“让巧云为你更衣吧,你身上这身衣服太过艳丽。”林轻尘看了一眼林善雅身上所着的衣物,刚刚舒展开的两眉又轻轻的皱起说道。

林善雅点头。巧云也中了交颈欢,此刻服了解药,正在房中休息。若非早留有后手,否则今晚的情况定是不堪设想。“嗯。”

回返齐国的路上,帐篷内。

熟睡中的赵子维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那亮光刺的他心顿时疼痛不堪!他挣开双眼,猛地坐起。

眼中毫无一丝睡意,那一抹痛纠缠着她的心,搅乱着他平静的心湖。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忽然感觉到如此恐惧?

他紧紧皱起两眉,披上件衣服便起身走出帐篷。

站在漆黑的夜晚之中,唯一可看到的是天空上一轮弯月,几颗星星。心口处的疼痛仍旧让他心有余悸。那痛来的突然,来的让他一阵慌乱。

他看向北方,再有十日便会回到齐国。接下来,便要启程准备去夏国。时隔几月,恍然如梦。

她如今是否安好?是否记得他的承诺。这一次前往夏国,他必会带走她。

至于元祁?他们二人终究是对手。相信用不了多久,齐国与夏国势必一战!元祁最好别伤害了她。

他拧眉移目,看向夏国的方向,究竟这份心慌疼痛是来源何处?转身欲要帐篷内继续休息,结果收回目光之时见到了站在另一个帐篷外的赵子尽。

赵子尽固然年少,只有十三岁。他拥有俊美飘逸的容貌,唇红齿白。本该在原国一个小国内幸福无忧一生,但命运弄人,他必须只身投入狼窝与人以死拼拼博。此时,他望着前方幽暗的森林,面色沉凝,眉宇间似乎纠缠着一抹愁绪。

赵子维挑了挑眉,便转身回了帐篷。

风冷入骨,树叶婆娑作响。赵子尽紧蹙着双眉,如今越来越靠近齐国,这一次回齐国,他必须尽快重新建立势力,否则从夏国回来后,他只有被赵子维扒皮抽筋的份!

他必不能如此被动,他手握母妃的仇,手握着自己的命运,定要站在齐国最高处,或者更高之地!

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四周,足足十万兵马。齐国士兵矫勇善战,几年来已经鲜少有敌手,这一切皆是赵子维所为,短短几年让齐国成为除了夏国第二个强国。赵子维并不容易对付。左道与慕容宰相都说过,只要抓住了赵子维的软肋,便可将他一举击败。

他半眯起眼眸,神情一阵恍惚,赵子维的软肋?

齐国太子府。

梁欣欣整夜未眠,整夜纠缠着她的是白日林清雅对她说过的那一番话。林清雅说,赵子维对一名婢女入了心。

那名婢女是曾经跟在他身边的慕容歌,她在封国时不曾注意过慕容歌,只是听闻过关于慕容歌的事情,因父亲的连累,被原国庆王休弃并成为歌姬,机缘巧合她主动献身于赵子维。

相信对任何人而言,慕容歌的存在与其他姬妾歌姬相同,不会入眼。只是,她没有想到,赵子维会对慕容歌入心。

若是如此,她便有所释然。他并非无情,而是对她无情。

“若我无怨无悔追随你,不去乞求太多,你是否终有一日让我悄然进了你的心?我梁欣欣天之娇女,金枝玉叶多年,受到全部是阿谀奉承。从未有人能让我刻骨铭心,你,让我痴狂。并终生不悔。”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看不清的风景,喃喃自语。

话落,她便轻轻的蹙起眉,林清雅今日那一番关于慕容歌的话究竟是何意?即使她在梁国皇宫内被父皇母后保护,心思单纯,但不代表她愚蠢。林清雅眼中一闪而过的是杀意,她看的清清楚楚。

或许有些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不能被迷失了方向。

翌日,天色阴沉,乌云压顶,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一夜的狂野迷乱,一夜的炽热交欢。

房中一片凌乱,空气中流动着浓厚的**味道。

慕容歌在疲乏中渐渐清醒,望着陌生的环境,她一阵恍惚迷茫。这里是哪里?

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一个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映入脑海之中。她紧紧皱起眉,重新闭上双眼。慢慢的理顺着混乱的思绪。昨晚,她中了交颈欢,失去了理智与元祁迷乱一夜,那一幕幕全部涌入脑海之中,清晰的告知她,昨夜的他们有多么的疯狂!

她低头看去,浑身赤luo,在胸前还有一只手,那手修长优美,正邪恶的罩在了她的柔软上,二人依靠如此近。他紧紧环抱住她,让她想动也不能动。见此情况,即使她刚才已经冷静下来,并平静的接受了。可仍旧是难免面露羞色。

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可刚刚一动,就感觉到双腿间一阵疼痛,就连腰也似乎要断了般。这会儿她才慢反应的发现身上布满了深紫色的吻痕。脑海中顿时出现一个画面,他那温热殷红的唇,吻过的地方。

她轻轻的蹙起眉,昨晚一切,只是意外。想到这里,她立即用力挣脱开了他的禁锢。

“慕容歌。”身后传来他那清冷的声音。

他应该早就清醒了吧?背对着他,她点头应道:“是。”回应间,她姿态丝毫不扭捏,望着一地交缠在一起的衣衫,她一群是淡紫色,素雅的仿佛没有颜色。而他的却是黑袍。她黑眸一闪,捡起衣裙,背对着他冷静的一件件穿上,无人看见她一双手轻微的颤抖。

“日后便留在本宫身边吧。本宫以侧妃之位待你。父皇寿宴过后,便会举行婚礼。”他仍旧躺在床上,姿态说不出的优雅魅惑,薄被只是盖住了他腰部一下的部位,露出的上身,完美而刚硬,漆黑的眼眸望着她,目光柔和。

闻言,慕容歌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本就因一夜疯狂而面色有些苍白的面容更是苍白,她缓步走出纱帐,走至窗前,打开了窗,新鲜带着雨水的土腥味扑面而来,冲淡了房中浓郁的**味和他的味道。

他眸光深深的望着她的举动,呼吸忽然凝滞。

她半眯着双眸望着窗外,细雨仿佛一根根长线将天空与大地相连,在不远处,一名有着绝色风姿的女子跪坐在芙蓉阁院门前,任由雨水拍打。黑眸中顿时闪过一丝狠厉冷冽之光。

林善雅,好算计!只是昨夜她并非与任何人随意交欢,反而是元祁救了她,这是林善雅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吧?

她收回目光,透过纱帐,望着床上与她昨夜亲密仿佛一体的男子,努力让心平静清声道:“太子,三年之约妾不曾忘。”

第一百零一章[手打文字版VIP]

元祁黑眸中柔情顿时冰冻冷冽,寒潭般深不可测的眸子紧盯着她,似乎要透过这层层迷蒙的纱帐看穿她的心。

慕容歌勉强维持着脸上清水芙蓉般的淡笑。站在窗前任由着他的打量。

昨夜明明交缠亲密仿若一人,那火热的交欢,是烙在心坎上。想要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似乎总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变了!

“慕容歌…过来。”他声音低柔的唤着她的名字,这般温柔,仿佛是对捧在手心中的珍宝如此呵护。

慕容歌唇角边完美的笑容微微一僵,她缓慢走过去。双腿间的疼痛让她拧起眉。果真对与女子而言,初夜都是如此疼痛。享受的,往往都是男子。

昨夜,那般疯狂的他让她陌生的同时,也沦陷在男女欢爱之中,身体渐渐沦陷,仿佛在那一刻,身体不属于她,陌生的让她羞涩面对。

待她走到他的面前时,他竟然一丝不挂的从床上站起,高大魅惑的身体全部展现在她的眼前。

她当下的第一反应便是圆瞪双目,惊诧的望着他,将他从头看到脚,最后多看了两眼对于男子最为重要的位置,她眨了眨眼,小脸哗一下通红。

还真是开放!

放荡!她心中暗骂一声。

“呵呵,疼吗?”他温柔的问道。说话间已经将她打横抱起,漆黑的眸子含着宠溺的笑,她片刻间的羞涩让他仿佛看见了她脸颊上的羞红之色,冷却的心仿佛注入了暖流。

她愣了一下,疼?哪疼?

待见他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她本就羞红的脸顿时爆红,今儿个怎的反应如此慢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气息,望着一丝不挂的他,勉强做到清心寡欲,“太子莫要着凉了,此时已经是深秋,外面正阴雨连天呢。”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来,带着几分焦急还有撒娇的味道。

“慕容歌,你让本宫心甚喜。”他淡淡的笑着说道。一双柔情的眼眸望着她,让她避不可免的进入了他的眼。

触不及防的,她忽然身体颤了一下,原来是冷风自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也让她顿时清醒不已,再望着温柔的他,她沉默,并挣扎要从床上起来。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举动,“好好休息一日吧。”

闻言,慕容歌眼中闪过一丝异光,她不顾他的阻拦,径直起身轻声道:“妾乃太子府管家,不可在太子房中待时间过久。”

元祁望着她的举动,只是当慕容歌准备离开时,他才对着她的后背轻声道:“你让本宫意外。”

她身形轻轻颤抖了一下,是啊,她也很意外。昨晚的一切都是无法防备。耳边似乎还在想着他刚刚的话语,其实那样的承诺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也是她得到的最尊贵的身份了。可她…不屑,不要。

“你究竟想要什么?”他又出声问道。

耳边袭过清晨带着雨水湿气的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衣服上还有汗水味。她双眸闪动,转过身面对着他,面容清冷的说道:“妾若说想要的是太子妃之位,太子心中定是认为妾不自量力,所求过多。可妾想要的是以身相许之人今生只有妾一妇人。”

芙蓉阁院门前,林善雅跪着一夜,如今天亮也有些时候了,可仍旧未见房中人出来。

就在刚才,她清楚的见到站在窗前的慕容歌。因为下雨她并没有看清慕容歌的神色。只是她的心却止不住的嫉妒,还有不能启口的羡慕。

她暗暗握紧双手,让冰冷的雨水浇着她的身体,使她能够冷静下来。她若是因痴爱元祁而再做出愚蠢事,必定后悔莫及!

院门内外不断的走着下人,看到她时纷纷惊愕。更多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她发誓,永远也不会忘记今日,这等耻辱今后也绝对不会再有!

巧云拿着一把油伞慌忙而来,她昨晚并不知道太子妃前来芙蓉阁,这一觉醒来竟然已经天亮,她一看阴雨天气,便满怀担忧赶来。可太子妃身上已经浇透了,等她撑开油伞,太子妃却低声喝道:“本妃无需,退至一旁。”

请罪便是请罪,又何须撑伞?此时此刻凄惨的模样落入他人的眼中,不就是又有几分的真心?

“太子妃…如此会感染风寒。”巧云焦急道。这一切都是怪她,竟会如此不小心!将事情弄的越来越大。若只有太子和太子妃中了交颈欢,今日便是另一番情景。“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话落,她立即双膝跪地,跪在林善雅身后。

林善雅见状并未阻止巧云,而是在巧云跪下的那瞬间,眼光极快的闪过一道光,她仍旧目光锁住那房间,就连这一刻,她都在奢望,从房中走出的不是慕容歌!只是现在这么想着,就想要吐血!

“巧云,或许要让你受苦了…”她轻声道。语气中已经隐约有所不忍,毕竟巧云自小便是跟在身边,对她忠心耿耿,若是让巧云替她受罪,她于心不忍,可又没有其他的法子,只有如此,她才可安然无恙。

巧云闻言,眼中含泪的望着林善雅,笑道:“奴婢这条命都是太子妃的,况且昨晚之事全部都是巧云的错。巧云甘愿受罚!奴婢唯一希望的便是太子妃能够安然无恙。就算是让奴婢死,奴婢也绝无怨言!”

林善雅心一动,有些不忍的望着巧云,心一阵抽痛。眼中划过一道狠辣之色,她不饶过慕容歌的!

她林善雅从来就不是败者!

慕容歌清冷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嘲讽的笑,她开口便是知道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只有这样的说法,她才可保住自由。

而且,这也是她最想要的。就算是他能够看穿她,也无所谓。

一阵沉默。

她实在是看不清他的容颜与他的神情。只是直觉那双看着她的眼睛不可思议。

就像是看待一个疯子来看待她!

是啊,这个时代的女子能够想的就是如此伺候好男子,能够得到男子的一个微笑和一个晚上,便会欣喜的心甘情愿的为他们生儿育女。而她想要的是她们隐藏在骨子里想要却不敢启口,或者认为这是一件多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可她,绝对不会放弃!也绝对不会妥协!

元祁确实是惊讶的看着慕容歌,这样的要求匪夷所思。可他却清楚知道,这是她绝对不能放弃的原则!

他眼眸瞬间幽深而沉寂。

空气因此而又再次存在了压迫感。

慕容歌等了一会儿仍旧不见他的反应,便狡黠一笑,眼中的泪光隐藏起来,她掩嘴窃笑道:“太子是否觉得妾所所求是否太过不可思议?是啊,妾这样的身份哪能敢求太子给这样的恩赐?所以,太子莫要将妾看的太高。侧妃之位真的是抬举了妾。”

“慕容歌,你所言非虚。本宫知道。”他就在她说话间穿好了衣服,并从纱帐那头走过来。

站在慕容歌的面前,他一张过于绝美的脸散发着华丽的光芒。

慕容歌仍旧保持着笑。

“可你应该知道,本宫可许你荣华富贵,终生宠爱,却唯独不能给你终生身无二妇。”他认真而毫无掩藏的说道。

闻言,慕容歌黑眸一闪,他所言非虚,也并非绝情。而是对他,又或者赵子维,又或者所有掌权想要争天下的人而言,女人可暖床,也可成为权衡各国以及官员的利用品。就算是不爱,也必须留在身边。就算是现在不碰,终有一日也要碰!

他们面对的环境复杂,必须而为之!他们没有选择。她又在怎会自私去要求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退后一步,笑道:“妾知晓。所以…三年之约不能忘,也不敢忘!”

元祁黑眸中闪过一丝异光,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她扫了一眼敞开的窗户,又笑道:“太子不去看看太子妃吗?太子妃跪在芙蓉阁门前,也许从你我欢爱之时便跪在门外。说起来,妾要感谢太子妃,若无太子妃费劲心思使出青楼常用的交颈欢,妾怎么会有机会与太子一夜欢爱?不过,就算是不与太子,妾昨夜必定是疯狂一夜。”

是啊,昨夜元祁来时,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昨夜若不是与元祁,就是与他人。而那个人有可能是侍卫,长工?林善雅,当真是好算计!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之光。

闻言,元祁幽深的眸子更是黑沉。不过,他却紧紧盯着她嘴角上的笑,顿觉刺眼无比。不是与他便是与别人?她倒是想的开!

“伺候本宫更衣。”须臾,他才平复心口那不明的肿胀的酸痛嫉妒感,冷声道。

慕容歌微微一笑,“是。”她十分期待林善雅一会儿会如何应对,这一次,她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林善雅,就算不能要了其性命,也必要扒了她一层皮!

一刻钟后。

元祁与慕容歌一人撑着一把油伞从雨中走来,二人一前一后。

林善雅半睁着双眼,听见门开的声音,她便是满怀期待的看去。望着从房中走出的两人,她的心口剧烈的痛了一下。

昨夜…昨夜…

“太子妃,太子来了。”巧云激动不已的说道。太子妃跪了大半夜,若是再跪下去,必定染了风寒,太子妃金枝玉叶,哪里能受这么多苦?

林善雅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他终于出来了。”她等了大半夜,就是想要见他,她确实输不起,这一夜,每每想起他从泊康阁离开时,那冰冷无情的目光,她的心就止不住的一阵阵的疼痛,那疼痛让她难以支撑下去。

他怎么能厌恶她?

若是有一日,他登基成为夏国皇帝,她必定会助他。相信凭着她的智慧,一定会让他无后顾之忧。那慕容歌算得了什么?即使日后成为了太子侧妃,日后登峰造极也不过就是个贵妃,只能承欢在他的身下,还能做什么?

“太子妃怎的跪在地上?雨水凉,地上凉,太子妃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好。”慕容歌望着似乎有些失神的林善雅,冷声道。

林善雅渐渐回神,看了一眼慕容歌,美眸内并无任何恨意,反而是蓄满了泪水,她本就生的绝色,被雨水冲洗后的容颜,虽然没有粉黛,可仍旧是美的惊人,梨花带雨的容颜让人顿生怜惜之心,她身形颤了一下,仿佛体力不支,她看向元祁柔声道:“太子,昨夜妾言行有失,太子从泊康阁离开后,妾恍然惊醒,心知犯了大错,便立即前来跪在芙蓉阁门前请罪。请太子责罚。”

元祁高深莫测的黑眸未有一丝松动。

林善雅触及到他无任何之色的眼眸,顿时惊愣。

慕容歌嘴角微勾,笑容甜美。

“太子!一切都是奴婢所为。奴婢心生愤恨,因慕容歌不过是原国歌姬,曾伺候过齐国太子,用了狐媚的手段勾引了太子,本身无能却成为太子府管家。而且对太子妃不敬。奴婢看不过去,这才去青楼买了交颈欢来对付她,可不曾想,竟是连累了太子!这一切都与太子妃无关,请太子明鉴!太子妃对太子款款情深,请太子勿要责怪太子妃!”巧云见元祁神色未动,心下焦急,便爬过去,抓着元祁的衣摆,嘶声恳求。

元祁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黑暗之色,眼底尽是厌恶,寒声道:“松开。”

------题外话------

明日,慕容歌出手~

一百零二章【首发文字版VIP】

巧云脸上挂着几滴泪,惊愕的望着元祁,颤抖着将手松开。

整洁平整的衣角留下一个湿濡的手印。见此,巧云心猛地颤了一下,她竟然忘记现在是阴雨天,这下将太子的衣服弄脏了!难怪太子眼中会有厌恶之色!可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必须要让太子妃安然无恙。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是奴婢胆大妄为,今晨得知太子妃为了奴婢的罪行而在芙蓉阁门前跪了大半夜一直到现在,奴婢这才恍然大悟,深知所犯大错,还连累了太子妃!太子,请降罪。”

林善雅动容的望着巧云,巧云对她忠心她向来清楚,只是大祸临头,巧云竟然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身上,还是让她意外!不过,她紧绷半夜的心稍安。她轻咬红唇,看着巧云道:“巧云,你怎的会如此不知轻重?”

巧云回头看向林善雅,抹了一把眼泪,嘶声痛哭,“太子妃,巧云对不起您啊!”若非她不够小心,怎会出了这等差错!若是她能够做到谨小慎微,今日必定又会是另一番情景,绝对不会将自己和太子妃陷入这等境地!

她回过头又看向浅笑的慕容歌,心中恨意难平!果真是天生狐媚。

“巧云一番护主之情让妾动容,只是,据妾所知,太子妃也中了交颈欢。这太子妃今日却能安然无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更何况,太子也是中了交颈欢。巧云乃太子妃奴,今日是交颈欢,那么明日之后呢?交颈欢会变成什么?”慕容歌扫了一眼一脸恨意之色的巧云,然后对元祁说道。

元祁眼眸深沉,但是周身气息冷冽而压迫感十足,是他面具带的够久,心思隐藏的够深,竟然让人实在是看不透他。

巧云慌张,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林善雅。关于这一点她也没有想过,想不到慕容歌会冷静的想到这一点!

林善雅面色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快速的在脑海中走了一圈后,才缓缓说道:“妾的确是失责。毕竟巧云是妾陪嫁婢女,她固然被一时嫉妒蒙蔽了心,做出了这等傻事,可也是情有可原。至于慕容管家所说的或者有更大的居心,却是绝对不可能。”

“是,奴婢只是被嫉妒蒙了心。原本只是想要给慕容歌一点儿颜色瞧瞧,却不曾想不经意间将交颈欢掉入酒水之中。奴婢不是蓄意害太子与太子妃。”巧云能够跟在林善雅身边一段时间,自然反应极快她立即说道。

“那么,中了交颈欢的太子妃怎么会毫无异样?”元祁嘴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的居高临下的望着林善雅,沉声问道。

昨晚的事情,并非天衣无缝,而是错漏百出。

慕容歌低敛着眼眸,神情淡淡的,似乎在想些什么,让人也看不清。

林善雅抬起头面色苍白的望着元祁,任由着雨水拍打着她娇嫩的脸颊。

巧云惊慌失措,眼珠子乱转,颤抖着声音结巴的回道:“奴婢乃太子妃…之奴,自然…不能让太子妃有事,将解药…交给了太子妃。”

林善雅静默无声,因为她忽然悲哀的发现,无论今日她说些什么,都是错。她又在这雨水的拍打中,顿时醒悟,她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在昨晚算计了他!他能看穿天下人,又怎会看不穿她!昨晚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太过愚蠢!

慕容歌厉光扫向巧云,声音无起伏,可却如一道利剑射过去,“既然准备了解药,那么,巧云你是早就有预料太子妃会中交颈欢?既然如此,为何不将解药交给太子?”

“我…我…”巧云顿时慌乱。这交颈欢其实并非是她准备的,而是太子妃从封国带来的,是封国皇帝赐的,说是男人最爱此物,特意让太子妃带着,自然也有解药。

“太子,此事有蹊跷之处。请太子还妾一个公道!”慕容歌屈膝向元祁说道。

元祁回头扫了她一眼,见她如此恭谨有礼,她刚才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他本就幽深的眸子更是黑暗如夜。

“太子!一切皆是奴婢所为!”巧云大惊失色,不停的磕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