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良挑了挑眉,想来宋爱瑜这几天也不敢露面,大批记者都围堵在宋氏外,全部矛头都会对准她!

推开会议室的门,沐良拉开椅子坐下,瞥见她右手边的椅子也空着,不禁蹙眉看向身边的助理,眼神询问。

助理摇摇头,颓然道:“总裁也没来。”

沐良眼神动了动,嘴角勾起的弧度嘲弄。果然是母女情深啊!

“我们开始吧。”收敛起心底的异色,沐良沉声开口。她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只希望早点能把建造钢琴博物馆的事情落实,早日完成外公的心愿。

半山腰的别墅,周围绿树环绕。庭院里灌木修剪整齐,前院的露天泳池水面波光闪动。宋清华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餐盘往楼上走。

走到宋爱瑜的房间外,她敲了敲门,不过里面没人回答。

轻轻推开房门,床上蒙着被子缩在床里的人动也不动。宋清华叹了口气,端着东西走到床边,“爱瑜,起来吃早餐。”

宋清华坐在床边,柔声道:“妈妈亲手做的,你来尝尝。”

蜷缩在被子里的人依旧不动,手脚缩成一团。

宋清华蹙起眉,伸手揪住一角将被子拉开,缩在被子里的人,长发凌乱的挂在脸上,眼睛红红的,脸色苍白。宋清华抿唇将她拉起来,心疼道:“爱瑜,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不想吃。”宋爱瑜蜷起腿,低着脑袋,声音沙哑。

“你的膝盖怎么了?”宋清华看到她已经结痂的膝盖,立刻皱眉:“什么时候伤的?”

宋爱瑜下意识将受伤的地方用手心盖住,道:“没事,是我自己摔倒的。”

宋清华脸色瞬间沉下来,她伸手板起宋爱瑜的脸,怒声道:“不就是解除婚约吗?你至于这样吗?”

宋爱瑜咬着唇,眼眶酸酸的发胀,“那些照片都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是谁偷拍的。可我没有做过过分的事情,没有做过让宋家丢脸的事情!傅晋臣太过分了,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推我下水?!”

抬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宋清华红唇轻抿,道:“妈妈相信你。”

宋爱瑜半跪在床边,伸手紧紧抱住宋清华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胸前,哭道:“妈妈,我就知道,在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最爱我。”

抱住她颤颤发抖的身子,宋清华无声的叹了口气,语气渐沉,“这几天你在家休养,不要露面,等这阵风过去。”

“没有可是。”

宋清华打断她的话,脸色沉寂,“原本你跟傅晋臣订婚,我就不赞成,不过当初是爸爸执意如此。现在这样也很好,你跟他不合适。”

听到妈妈的话,宋爱瑜眼神闪了闪,蓦然低下头,没有说话。如果是以前,她会觉得妈妈全然是为自己打算,可现在她却不得不联想到其他原因。

当初执意要跟傅晋臣订婚,一是因为沐良,二是因为她自己的身世。虽然宋清华一直都很宠爱她,但宋爱瑜知道自己不是宋家的孩子,必须要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所以跟傅家联姻,是对她最好的保障。可是傅晋臣竟然这么狠,落井下石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她甚至都要怀疑那些照片真正幕后操作的人,就是他!

宋爱瑜敛下眉,眼神蓦然滑过一阵寒意。傅晋臣,你做事真是又狠又绝,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的!

从早上新闻见报,这持续的两个小时里,全公司所有员工都在议论总裁果断甩掉宋爱瑜的新闻。

早先傅晋臣与宋爱瑜订婚,就遭受各方人士的羡慕嫉妒。尤其这些年宋爱瑜凭借着宋家,到处显摆,背地里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

钱响坐在椅子里,双腿搭在桌上,手里举着报纸美滋滋的笑道:“这照片拍的真不错。”

傅晋臣剑眉轻佻,随意扫了眼,薄唇微勾。确实不错,看起来项北那顿饭应该请。

钱响笑够了,开始说正事,“董事长那里,你要怎么交代?”

“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傅晋臣头也没抬,正在看他手里的文件。

“差不多了。”钱响应道。

傅晋臣咻的抬起头,俊脸阴霾,“差不多?”

钱响坐直身体,道:“我办事,你放心就好。”

见钱响收起玩笑,傅晋臣脸色才算好转。他锐利的眸子眯了眯,放在桌上的五指收紧。

市中心高级别墅区,一栋白色欧式三层小楼,精致奢华。

三楼开敞的落地阳台前,挂着白色纱帘。午后闷热的天气使人燥热,卧室中央的那张床上,侧身躺着一抹身影。

床头柜上摊开摆放着一张报纸,睡着的女子长发披散,眉头紧蹙。

舒云歌拥着被子惊坐而起,精致的脸庞染着几许苍白。她睁大的眼睛里还染着泪痕,盈盈溢满眼眶。

“石头,你在哪里?”舒云歌红着眼眶,心底的滋味酸涩。这么多年来,她不知道找过多少地方,可始终都没有弟弟的下落。

当年父母突然离世,留下五岁的她,还有两岁的弟弟。后来她被送到孤儿院,弟弟被人领养离开,这二十几年来,只要有机会,舒云歌都没有放弃寻找。

可为什么,始终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这几年舒云歌不惜财力派人去寻找,天南海北的苦苦寻觅,但因为时隔太久,当年的蛛丝马迹都已经无法寻找到,根本无从找起。

舒云歌掌心捂着心口的位置,觉得闷闷的疼。当年跟弟弟分开,她才五岁,弟弟才两岁,她的记忆都已经很模糊,更不要说弟弟那么小。

也许,弟弟压根都不会记得,这世上他还有一个亲姐姐,正在苦苦寻找他!

佣人听到她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您没事吧?”

舒云歌摇了摇头,神色黯然,道:“给我一杯酒。”

听到她要酒,佣人稍微迟疑了下,才转身去倒了杯送上来。医生曾经说过,戒酒需要一个过程,不能让病人一下子就滴酒不沾,那样她的身体和心理都承受不住。

佣人端来一小杯酒,舒云歌愣了愣,凄然笑了笑,“你下去吧。”

“是。”佣人回手拿起掉在地上的报纸,但被舒云歌夺过。

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轻嗅了下,这股熟悉的味道让她心头微动。舒云歌盯着酒杯发呆,想起傅晋臣上次对她说的话,不禁苦笑。

是啊,她只有一个人,如果她都不对自己好一点儿,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关心她?!

轻抿一口红酒,舒云歌眼神定定落在报纸的头条上。傅晋臣高调宣布跟宋爱瑜解除婚约,他能如此决绝不回头,是因为沐良回来了吧!

晋臣,难道你真的为了沐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喉咙间溢满一抹苦涩滋味,舒云歌眼眶渐渐湿润。当年傅晋臣也曾说过,要为她不惜一切代价。

可她却选择了离开,把他一个人丢下。

舒云歌心头揪紧,后来的无数次,她都在泪湿枕巾的那刻,扪心自问:舒云歌,如果当初她没有选择放弃,如果她坚持陪在他身边,那么他们的结局,是不是就全然不同?!

仰头干掉手里的酒,舒云歌起身走到窗前。窗外风景独好,可她身边却空无一人,这种凄凉与孤寂的滋味,夜夜锥心。

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舒云歌望着空荡荡的周围,都觉得不如归去。但是当她抚摸着颈间的那条锁骨链,想起弟弟那张小脸,她又狠不下心。

她最爱的男人,还有她最亲的人,都是她放不下的执念。

趁着午休时间,沐良带着午饭来到医院。

“不用跑了,我后天就能出院。”盛铭湛不想让他这么辛苦。

沐良将饭盒打开,递给他一个饭勺。盛铭湛还在输液,用筷子不太方便。

“我来看看比较安心。”沐良喝了口水,静静等他吃完,又把东西都收拾好。

不敢耽误太多时间,沐良去问过医生盛铭湛的病情,才算放心。

“晚上联系。”沐良收拾好东西,立刻往回赶。

盛铭湛没有多留,知道她公司很多事情。

提着包走到楼下,沐良刚要上车,却有人拦住她。

“您好。”

高森见到她,永远都这么客气。

沐良见到是他,微微愣了下,“有事?”

高森笑了笑,直言道:“果果很想您,四少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现在?”

沐良抬起腕表扫了眼,但听到是儿子想她,便点头,“好吧。”

不过她没上高森的车,而是自己开车跟在他的车后面。

楼上的病房里,盛铭湛亲眼看到那一前一后离开的两辆车,俊脸霎时阴霾下来。

车子停在一间洋楼外,沐良停车下来,眼神沉了沉。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孩子喜欢的,她狐疑的往里走,大门刚刚打开,迎面那整排的白色婚纱,霎时晃了她的眼睛。

昨晚出门十一点才回家,今天大姨妈来袭好难受,原谅今天字数少吧!群么么~~

141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私立医院的病房中,午后的微风卷起白色纱帘。

盛铭湛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背靠在床头,他俊脸微微垂着,眼底的神色并无平时里的温和,阴森森的可怕。

十五分钟,助理推门进来,道:“盛总,查到沐小姐去哪里了。”

顿了下,助理问道:“需要我们去把人带回来吗?”

盛铭湛薄唇轻抿,伸手拔掉手上的输液针头,丢在边上。随后,他沉着脸扯下身上的病号服,动作迅速的换上衬衫西装。

“车钥匙。”

转眼间,盛铭湛已经穿戴整齐。助理愣了愣,急忙将钥匙和地址一并交给他。

“盛总?”眼见他要出门,助理不放心的喊了声。

“不许跟来。”

盛铭湛手里握着车钥匙,冷着脸拉开门出去。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男人黑色锃亮的皮鞋踩上去,几乎没有什么动静。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小护士从他身边经历,全都纷纷侧目看过来。

不过他全身上下散发的凛冽气场,却让那些女孩子们退避三舍。

须臾,盛铭湛打开车门,飞速将车开走。

一栋白色小洋楼,外延的墙壁爬满大片的绿色藤蔓植物。沐良将车停下,高森快步走过来,道:“四少在里面。”

面前的这栋洋楼,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连一块招牌都没有。沐良提着手里的包,心想这地方不会是儿子喜欢的。

她犹豫了下,还是抬脚走进去。

高森走在前面,抬手轻轻推开两扇大门。沐良后面跟进来,心急的想要看到果果,可她刚挑起眼帘,看到迎面整排的白色婚纱,不禁怔住。

入目的白色,吸引了她的眼球,沐良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眼前那些在射灯下发出白色银光的一件件婚纱,更加夺目。

沐良心头微动,不自觉走过去。婚纱对于每个女人来说,总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缓缓抬起掌心,抚着欧根纱半透明的轻纱,沐良嘴角扬起的弧度上翘。婚纱的裙摆周围镶嵌着珍珠,一颗颗饱满光泽。

“喜欢吗?”

身后蓦然响起的声音,瞬间让沐良收回神。她转过身,侧身往里面看过去,问道:“果果呢,他在哪里?”

傅晋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沐良抿起唇,越过他往里走。中间是一个圆形客厅,往上的屋顶全透明,阳光顺着玻璃照射下来,光线明亮。墙壁四周都摆放着高大的柜子,那些玻璃柜子里,分层码放着很多精致的盒子。

她转了一圈,根本没有看到儿子的身影。

“果果在哪里?”沐良蹙起眉,又问了一次。

傅晋臣笑着走过来,直接拉过沐良来到其中一个柜前。他打开玻璃柜门,拿出一对黑色绒盒,那里面是一对专门定制的戒指。

“这次的尺寸,我是专门定做的。”傅晋臣伸手拿起其中那枚女款的钻戒,送到沐良的眼前,“肯定符合你的尺寸。”

眼前钻石的绚烂刺痛沐良的眼睛,她仰起头,眼神冷冽下来,“儿子在哪?”

“这个时间,他肯定吃过午饭,马上就要午睡了。”傅晋臣盯着腕表,回答的无懈可击。

沐良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翻涌的怒火。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身边的男人扼住手腕。

男人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伸手将她拽到面前,道:“不许走,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沐良抽回手腕,望着他的眼神染怒,“傅晋臣,你用儿子来骗我,有意思吗?”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傅晋臣转身坐进沙发里,嘴角的笑容永远那么无懈可击,“我不在乎这招用多少次,反正对你有用就可以。”

“你?!”

傅晋臣抬了抬手,无视沐良染怒的目光,指着他对面的沙发好心的补充,“门锁了,你走不出去。”

沐良心头的怒火蹭的被挑起,傅晋臣就是傅晋臣,永远都是这么不要脸!

“傅晋臣…”沐良话还没出口,就被傅晋臣伸手点住唇,“嘘!”

他的手指温热,沐良立刻偏头躲了下,脸色生寒。

眼见她的排斥动作,傅晋臣眼神暗了暗,他拉过边上的椅子,直接坐在沐良面前,道:“我们谈谈。”

顿了下,他不等沐良开口,先说道:“当初我跟宋爱瑜订婚,是被迫的。”

沐良红唇轻抿,“你跟谁订婚,都不需要跟我解释。”

“你必须听我解释。”

傅晋臣霸道的挡在她面前,那意思就是‘你不听我说话就别想起来’,沐良跟他面对面坐着,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她沉着脸,挪动着身体尽量跟他拉开距离。

“宋爷爷当年要我跟宋爱瑜订婚,答应宋氏五年被不涉足房地产业,给我五年的时间发展扎根。”傅晋臣深邃的双眸眯了眯,道:“这五年来,我跟宋爱瑜没有过半点纠缠!”

沐良秀气的眉头动了动,仰头盯着对面的男人,轻笑着问他,“傅晋臣,你跟我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什么意思吗?”傅晋臣薄唇抿紧,他情不自禁俯下脸,黑沉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人,语气很沉。

沐良目光平静,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为什么瞒着我?”

傅晋臣目光锐利,沐良心头忽然戒备,“什么?”

望着她清澈的双眸,傅晋臣薄唇动了动,磁性的嗓音撩人。他缓缓抿起唇,道:“你外公也太狠了吧,要这么整我?”

外公?

沐良霎时变脸,一把将他推开,“傅晋臣,你怎么知道的?”

“盛铭湛都能知道的,我难道不应该知道吗?”傅晋臣俊脸沉了下,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染着几分怒意。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沐良抿起唇,没有再问。其实他知道与否都不重要了,现在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对面影视墙上的电视忽然亮起来,那瞬间出现的画面令沐良猝不及防,她坐在钢琴前,微微垂着脸,激情洋溢的为他弹奏。

画面里,沐良一个漂亮的滑音掠过,她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对着麦克风,唱出的那句心声,我要我们在一起。

我要我们在一起。

傅晋臣往前一步,伸手将她拉到面前,道:“回到我身边吧!”

“回到你身边?”

傅晋臣肯定的点点头,他握住沐良的手腕,将她带到那整排的婚纱面前,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件件婚纱看过,“你喜欢哪件?如果你不喜欢这些,那我可以再找人重新设计,或者我们可以去国外选…”

沐良瞬间抽回手,轻轻笑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傅晋臣盯着她的眼睛,扬起他手里的一份文件,口气不容拒绝,“你只要签个字,我们这次省得去民政局,我会让高森去办手续。”

手续?

沐良盯着他握在手中的结婚证书,心中的嘲讽更深。这个男人永远都是如此,每一次跟他说话,傅晋臣总是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从来都是他要占上风,从开始到现在,他始终都没有任何改变。

“呵呵——”沐良勾起唇,眼底的笑意一丝丝抽离。

电视画面还在反复播放,沐良双眸定定望着曾经她嘴角染着的那抹笑,心尖一片寒意。那时候的沐良,是有多么傻多么可笑。傻傻的以为,只要她认真的喜欢一个人,就能等到属于她的幸福。可事情的真相,却残忍的告诉她,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虚幻的梦。

曾经那段不得不开始的婚姻,让沐良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嫁进傅家,原本将她的心掩埋起来,只等解脱的那天。可事事难料,面对傅晋臣给过她的温柔与宠溺,她一步步深陷,可就在她把全部的自己,彻底给予他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原本小心翼翼守护的美好,不过是他用来怀念另外一个女人的手段。

“傅晋臣,我们之间的一切,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沐良深吸一口气道:“离婚的时候,我就说的很清楚,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有任何纠缠。”

傅晋臣一把扣住她的肩膀,语气染着阴霾,“因为盛铭湛是吗?你爱上他了,是吗?”

“不要把铭湛纠缠进来。”

沐良语气里明显的保护盛铭湛,傅晋臣眼底的神色沉了沉,薄唇勾起的弧度凛冽。

与其苦苦纠缠,还不如一次性都把话说完。沐良盯着电视里定格的画面,眼神渐渐浮起一丝笑意,“傅晋臣,从你搂着舒云歌说不能忘记你们的过去那刻起,我们之间的所有就已经结束!”

“为什么?”傅晋臣双眸一阵收缩。

沐良缓缓抬起手,指尖对着最后定格的那个画面,冷声道:“因为你告诉我,我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笑话!是用来祭奠你们爱情的牺牲品!”

“沐良…”傅晋臣心口猛然窒闷。

“傅晋臣,你敢说,你没有把我当作是舒云歌的替身吗?”沐良黑沉的双眸变的澄亮,可她眼底那抹光芒,却好像无数把尖刀,狠狠戳在傅晋臣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