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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端王府不是不讲理的地方,你既然觉得自己冤枉,可以为自己辩解一下。”

关鸣郤说完转头看了看关王妃:“母亲,鸣郤这不算多管闲事吧?”

为自己辩白

“怎么会呢!郤儿这也是为了王府的名声着想…姣娘,世子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有什么话就大胆说吧!”关王妃和蔼地看向言铮。

言铮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体内的痛站直了,又伸手理了理自己被扯乱的发丝,才淡淡地说:“少夫人说我偷窃了五十两银子,又逼问我这银子是从哪偷的,我想问一下,府上谁报了银子失窃的事?”

这一问,陈竺玉眼中闪过了一抹慌乱,刚才只想着陷害言铮,却没想到这丫鬟还会有此一问,一时半会让谁来承认这事呢?

“也许丢银子的人还没发现自己失窃呢!”初竹是几个丫鬟中最机灵的,立刻咄咄逼人地叫道:“他没发现不代表你就没偷,你身上可是搜出了少夫人的金钗的!人赃俱获,你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言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嘲讽道:“你急什么,咱们先弄清楚这银子失窃的事再来说金钗吧!还有…初竹你脸还肿着呢,可别忘记了为什么肿,王妃和世子爷在这,几时轮的到你插嘴了?”

“你…”初竹被气的浑身发抖,可是眼角稍到关王妃面色不善,顿时被吓的赶紧躲到了陈竺玉身后,捂住嘴不敢说话了。

“王妃,请你下个令,让钟嬷嬷带几个人去问问府上有谁失窃了,我们再继续说!”言铮不卑不亢地向关王妃请求道。

关王妃递了个眼色给钟嬷嬷,钟嬷嬷会意,就带人出去询问。

陈竺玉捏紧了衣角,暗暗骂自己大意,怎么就不知道设个苦主呢,这银子是自己拿出来的,只怕问遍了府上的人,都没谁承认丢银子吧!

“王妃,我可以先坐下等吗?”言铮撑不住了,被打的痛加上体内的痛让她站立不稳,戴了人皮面具也无法让人看到自己早已经脸色苍白,如果不是憋了这口怨气,她早倒下了。

“坐吧…”关王妃也看出她的羸弱,点了点头。

言铮摸到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对面就是关鸣郤,他更善解人意,挥手让小厮给她倒了杯热茶。

陈竺玉看了更是气恼,自己还怀了身孕,可是关鸣郤和关王妃都没让她坐下来的意思,这狐狸精,她到底怎么蛊惑了关鸣郤和王妃啊!

一会,钟嬷嬷回来禀告,说没人失窃。

“怎么会没人失窃呢?那这些银子是从哪来的?难道是二爷屋里偷来的?二爷没在家,肯定还不知道这事吧!”初竹不敢说话,陈竺玉只好自己出马了。

“这些银子不是二爷的!”

言铮冷冷一笑:“少夫人忘记了,我是二爷房中的丫鬟,双启、双明不管事,二爷的银子都交给我管,所领的月银和用度都有账册,钟嬷嬷可以拿我的钥匙去二爷书房把柜子开了,对对账目和剩下的银子,看是不是一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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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男人

钟嬷嬷对账的结果,账目和剩下的银子都一致。

那这五十两银子到底是谁的?

关王妃若有所思地看向陈竺玉,陈竺玉更心虚,强撑着说:“像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偷来的,母亲,你可要好好审审,可不能把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留在府上。”

她说着掐了一下初竹,初竹只好冒着再被掌嘴的危险叫道:“就是,我们少夫人的金钗就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人赃俱获,你可赖不掉…”

言铮不屑和一个丫鬟计较,可是对她一口咬住自己很是恼恨,就冷冷地说道:“王妃,府上既然没人丢失银子,那这五十两银子是从我房中搜出来的,我说是我的,你们没人反对吧?”

初竹和陈竺玉都傻眼了,关鸣郤却似觉得有趣似地点点头说:“虽然一个丫鬟有五十两银子的事有些奇怪,可是你既然不是府上卖身的丫鬟,以前有些积蓄也很正常!”

言铮笑了,觉得这关鸣郤和陈竺玉之间很有趣,一个拼命想把自己整死,一个却极力想为自己脱罪,这两人…不是一条心啊!

“说清了银子的事,咱们再说这金钗的事…”言铮嘲讽地看了一眼陈竺玉头上的饰物,冷冷一笑:“我虽然是贫穷人家的女儿,可也见过世面,少夫人,你首饰盒里最不入流的恐怕就是这金钗了…我如果想偷,决不会选这不值几个钱的金钗,少夫人首饰盒里随便取一样,都够我一生无忧了吧?”

陈竺玉一愣,再次发现自己失策了,原本以为这丫鬟不过是个乡下丫头,随便弄两支金钗,五十两银子就能定她死罪,没想到这丫头能言善辩,还一语一言全抓住重点,弄得自己想反驳都觉得无力。

言铮说到这语气一转冷笑道:“当时一片混乱,如果有人想陷害我,塞两支金钗在我身上也不会有人注意的!我刚才想了半天,我才进府没多久,谁和我有仇呢?直到看到初竹一直咬着我不放,我才恍然大悟…能接近少夫人的首饰盒的是她,她想陷害我轻而易举…”

“你胡说,我为什么要陷害你?”初竹不干了,跳起来嚷道。

言铮冷笑道:“这要问你自己了…初竹,前两天你偷偷摸摸去后门放进了一个男人…我可没想过要说破,你这样急着灭口,是不是正应了一句做贼心虚啊!”

“啊…当时那人是你?”初竹叫出这声,突然发现不对,气急地叫道:“我根本没私放过什么男人进来,你别血口喷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竺玉,别人没注意到,言铮和关鸣郤却眼尖地看到了,关鸣郤一双白净的手顿时不自觉地抓紧了轮椅扶手,青筋暴露…

言铮心里掠过一抹疑惑,难道陈竺玉心仪的不是关洛飞,而是这个神秘的男人?

又被二爷抱了

说实话,言铮根本没看到初竹私会男人,看到的人是冬婶,冬婶当时被吓了一跳,逃进二爷院中,撞到了言铮,就一时嘴快地当笑话给言铮说了。

言铮也没在意,此时拿出来说只是恼恨初竹一直咬着自己不放。

初竹自己嘴快暴露出了她真的私放过一个男人进府,言铮不知道按府中的规矩会怎么惩罚她,更不知道再说下去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这王府有些什么肮脏的内幕她也不想关心,她此时浑身无力,全身又酸又痛,只想回去躺着。

她慢慢站起来说道:“王妃,事情都已经清楚了,我相信王妃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的。如果没别的事,我回房休息了!”

关王妃若有所思地看看她,似乎很欣赏她进退有度,轻轻颌首:“去休息吧,钟嬷嬷,你给她找个大夫看看伤势,再把那五十两银子也还给她吧!”

“多谢王妃!”言铮施了一礼走了出去。

施大娘一见就赶紧上来搀着她,等离开王妃的院子,才轻声抱怨道:“让你别惹事,怎么还惹事啊!这又弄了一身伤…”

“施大娘,你放心吧,我休息一晚,明天就走!”言铮打断了她的唠叨,刚想再说什么,就见关洛飞匆匆走了过来,她就停住了。

“二爷…你怎么身上都是血啊?”施大娘也看见关洛飞了,见他铠甲上都是血,顿时顾不上言铮,迎上去叫道。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关洛飞几步走过来,停在言铮面前,蹙了眉盯着她看了看问道:“怎么回事?我才回来就听黄莺说你被嫂子的人打了?”

言铮回视着他,一时分不清他是在关心自己,还是关心这事的本身,自己院里的人被打,他这个主子没面子吗?

“回去再说吧!”言铮哪有力气和他细细说,拖着无力的身体一步步往前挪。

关洛飞蹙眉站着,一抬头,看到关鸣郤和陈竺玉从母亲院子里走出来,他扭头,几步追上言铮,在言铮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弯腰一个公主抱,就抱着她回自己院中。

言铮从他臂弯缝隙间,看到那两人一直看着他们,她眯了眼,关洛飞这是做给他们看吗?

关洛飞抱着她飞快地跑回院子,一进门,有两个侍卫就赶紧把门关上了,关洛飞一直把言铮抱到了自己卧室,才放下她说:“你还能撑的住吗?”

“干嘛?”言铮感觉有些不正常,关洛飞从来不带侍卫进院里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来这里,帮我守着他,除了我的人,就算我母亲来了,也不能把人放进来!”关洛飞把言铮拉到床边,撩起帘帐让她看里面。

帘帐一撩开,一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言铮看到自己床上躺了一个俊美的男人,面如白纸,而床上全是血迹…

你打昏我?

“他怎么了?”医生的本能让言铮下意识地问道,动手就要撩开被单查看。

“你做什么?”关洛飞一把按住她,板起脸说:“只让你守着他,可没让你乱动。”

“他失了这么多血,要赶紧请大夫啊!”言铮急道。

“已经去请了,我出去买药,你给我好好守住他就行!记住我的话,任何人来都不准进来!”关洛飞说完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头一阵晕眩,就直往地上摔去。

“二爷,你怎么了?”言铮听到噗通声,转头看到他跌在地上,赶紧过来查看。

看到他铠甲上的血,她才想起他受了伤,忙问:“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她说着就动手检查起来,关洛飞一把推开她的手:“我没事…”

他挣扎着站起来又想往外走,可是头又是一阵晕眩,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桌子站稳。

言铮这次看见了,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滴答答掉了下来,她几步走过去把他按到椅子上,霸道地叫道:“你这样根本走不出去,还是让我看看吧!”

她不由分说地抬起他的手臂,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铠甲全被染红了,就动手把他的铠甲脱了。

关洛飞里面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带子没系好,露出了大半麦色的胸膛,言铮顾不上欣赏这半裸的美男,脱了他一半衣服,就看到他大手臂上一条长长的刀伤,都翻出了筋肉,血不断地涌出来。

言铮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抱怨道:“伤的这么重还到处乱跑,你不要命了?”

她拉起他的袖子,撕下了几条布带暂做止血带,捆在他手臂上,勒紧,问道:“止血药在哪?”

关洛飞指了指床上的男子:“都给他用了,没了…”

呃,言铮摇摇头,抛下一句:“等着…”

她跑回自己房间,拿了针线,想起关洛飞书房里还有几瓶酒,就冲过去抱回关洛飞的卧室。做这一切的时候,她浑然忘记了自己的伤痛,全靠本能支撑着。

回到卧室,关洛飞还老老实实坐着,言铮用干净的布蘸了酒给关洛飞清理了伤口,关洛飞痛得直吸冷气,却忍住没叫出声来,只奇怪地看着言铮。

“这是给你清理伤口,免得感染…一会我帮你把伤口缝起来,会更痛,你要忍不住,我可以打昏你…”言铮一时之间无法找麻醉剂,只好出此下策。

“你打昏我?”关洛飞难以置信地挑起眉,看了看言铮羸弱的身体,随即失笑…还从来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过这样的话的。

只是一会,言铮把针在火上烧了一下,把他的伤口当衣服缝起来时,关洛飞就笑不出来了,一股钻心的痛让他咬紧了牙关才没叫出声来。

有心想骂言铮胡闹,哪有这样疗伤的,可是抬眼,看到言铮额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落,却认真地给他缝着,他就骂不出来了,有些异样地看着这丫鬟,连痛都忘记了。

男女有别

言铮完全没感觉到他的视线,熟练地缝着伤口,一共缝了十七针才拢好了伤口,她又用酒精给他擦了一遍,才帮他包扎好,边说:“一会让双启给你找点消炎的伤药来,我再重新给你上药包扎,这几天别用力,等伤口长拢了把线坼了就好了!”

“你懂医术?”关洛飞疑惑地问道。

“不懂,见过人家这样处理过伤口!”言铮见他还半裸着身体,又撑着去给他找了件棉袍帮他穿上。

这时,帐子里有响动,关洛飞反应过来,几个箭步窜了过去,看见男人脸色更白,就叫道:“姣娘,你过来看看他…”

言铮刚想坐下休息,听到叫声,只好拖着疲惫的双腿走了过来。

这次关洛飞主动地把被单掀开,言铮看到男人胸口上一条刀伤,大腿上还插了一支断箭,周围的血都是黑色的。

这箭上有毒?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处理外伤她拿手,可是这时代的毒她根本不了解,哪会解毒啊!

“毒你别怕,已经给他喂了解毒丹了,我还点了他伤口附近的穴位,你先把伤口处理了就行了!”关洛飞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主动说道。

言铮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止血药,她是神仙才能处理伤口啊?

她耐下性子给男人检查,发现点了穴位的伤口血没有继续流出来,就好奇地看了一眼关洛飞,这只存在于武侠小说中的点穴方法还真神奇啊,要是自己学会,以后给人做手术就不用上麻醉了,直接一点多省事啊!

“穴位不能点很长时间,否则血脉不通,他的腿就废了,你快点动手啊…”关洛飞见她只检查不动手,就催促道。

言铮狠狠瞪了他一眼,哪有医生给病人治病不检查的,她怎么知道这病人有没有其他并发症啊!

她走过去,重新倒了一瓶酒,拿过来给伤者擦拭,关洛飞也不客气,直接把男人的衣服都剥了方便她动手。

言铮对男女有别倒没感觉,迅速擦干净伤口,就跪在床上给病人缝合。这病人的伤口比关洛飞的伤更重,所幸刀口虽然深,却没伤到脏腑。

胸口上的伤很快就处理好了,轮到腿上的,她刚想拔箭,关洛飞就低声叫道:“别拔,这箭有倒刺,一拔只怕伤的更重…”

言铮抹了抹额上的汗,移到伤者腿边,低头看了看,箭矢在大腿间,如果真如关洛飞所说,箭上有倒刺的话的确不能硬拔,要是拉断了大动脉,这人就完了。

“有办法处理吗?”关洛飞一边问着,一边焦急地往窗外看,双启和齐博去请封靖怎么还没来啊!

“有没有薄一点的匕首?”言铮给伤者搭了脉搏,发现他脉搏跳动缓慢,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决定给他做手术取出断箭。

辱你就是辱我

“有…”关洛飞倒很果断,弯腰从自己靴子边拔下了一把匕首递给言铮。

很小巧的匕首,又薄又锋利,言铮接过二话没说,起身用酒消了毒又在火上烤了烤,才拿着过来。

“你看好他,别让他乱动,也别发出声音干扰我!”

言铮快撑不住了,说完果断地划开了伤者的大腿,血涌了出来,她撇了撇嘴,看来这点穴的方法也不是全能包的,关键时候还是没用啊!

没有止血钳,她只能加快速度,在伤者没有流干血之前把伤口处理好,至于后面的事,希望关洛飞请的大夫能管用了。

虚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她双手都是血,顾不上擦,感觉快滴到眼睛上时才抬手臂去擦。

有一只手比她更快,温暖的指尖抹去她的汗,关洛飞低沉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你只管做你的事…救了他,你就是我的恩人,我欠你一个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是极大的诱huo…言铮脑中莫名地闪过一个想法,有这二爷做靠山,自己能摆脱赵天楚和端木翊的追捕吗?

脑中想着,手下却没停,划开了肉,一点点剥去倒刺勾着的肉,取出了断箭。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二爷,封大夫来了…”

关洛飞还没说话,门就推开了,封靖和齐博一起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这一幕,两人都呆了。

封靖一呆之下就冲了过来,关洛飞在他说话前就先叫道:“别说话,让她先把伤口缝起来你再上…她做的很好,你们别打扰她…”

封靖已经看见扔在一边的断箭,又看到划开的伤口,再看言铮娴熟地整理好伤口就缝合起来,他眼中闪过了一抹讶异,就静静地站在一边观看起来。

言铮缝好伤口,才筋疲力尽地站起来:“大夫,后面的事交给你了…”

她话还没落音,就实在撑不住,软软地倒了下去。

“姣娘…”关洛飞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抱住了她,转头对封靖说:“我先把她送回房就过来,你赶紧处理,他不能久留在这里,天黑了我们就把他送走…”

“嗯!”封靖顾不上关心那女子是什么人,坐到床边给伤者包扎伤口,边琢磨着言铮这从所未闻的治疗手法。

***

言铮这一昏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晚上,睁开眼看到自己床前坐了一人,那高大的身子遮了大半的灯光,她看不清脸,只能从体型想到了一人。

可是他怎么会守着自己呢?

“二爷?”她想爬起来,那人却按住了她:“不必多礼,你身体虚弱就躺着吧!饿了吗?我让黄莺给你端点吃的来!”

他说完大步往外走,等走到门口才想起什么似地,回头说:“昨天的事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我已经告诉府上所有的人,辱你就是辱我…所以,以后没人敢找你的麻烦了。”

你要负责

从黄莺叽叽喳喳的口中,言铮知道了自己昏睡这一天发生的事。

关洛飞受伤惊动了关王妃,关王妃请了御医来给关洛飞治疗,关洛飞却大发脾气,把人都堵在了院外,还放出了对言铮说的话,一句“辱她就是辱我”让关王妃和众人都惊住了。

关王妃回去,二话不说就让人把初竹杖毙,说她败坏府规,还陷害人,端王府不能留这等居心或侧的人。

这杀一儆百的举措加上关洛飞的话,让端王府上上下下都重新审视起姣娘,姣娘**之间就成了端王府的名人。

有聪明的,甚至暗自揣摩,从来没见过二爷如此维护过一个人,这姣娘才进二爷院中没几天就如此得宠,只怕不是表面露出来的那么简单吧!说不定以后她会成为二爷房中人。

二爷虽然不能继承端王的爵位,可凭二爷的本事和关王妃的地位,以后的成就也不会差到哪里,二爷房中的人,可不能得罪啊!

这些见风使舵的人,立刻做出了选择,借着言铮卧病,纷纷送礼来套交情,如果不是关洛飞不准人进院子,言铮早被这些人烦死了。

“姣娘,二爷护着你,世子妃以后都不敢再找你的麻烦了!”黄莺得意洋洋地说道。

言铮却没有她那么乐观,初竹是陈竺玉的陪嫁丫鬟,被王妃杖毙,这笔账只怕都记到自己头上了,为免节外生枝,她还是趁早走人吧!

言铮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到关洛飞院里辞行。

关洛飞受伤没上朝,正坐在书房里对着一本书发呆,言铮轻咳了一声,他转过头来,看着她背着包袱就蹙起了眉。

“二爷,我是来向你辞行的,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走了…”她深深一福,转身就走。

“站住!”关洛飞不悦地叫道:“我不是说了吗?那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你怎么还走?”

言铮站住了,却没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二爷,做人丫鬟总是受制于人,我原来以为我会习惯这样的生活,可是我发现,我无法习惯,所以只能走。”

关洛飞呆了呆,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怔了一会才道:“你不想侍候人,那以后就别侍候了,我不会责怪你的!你身体不好,就留在府上养病吧,等以后有了更好的去处想出去再说!”

言铮愕然,没想到关洛飞会对自己这样宽容,想想,估计是因为自己救了那个伤者吧!

“二爷,你不欠我什么,没必要这样待我!”言铮回头,淡淡地说:“那天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你放心好了!”

“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关洛飞有些急了,起身丢下书走过来:“你做事都是有头无尾吗?那天给我缝的伤…你总要帮我把线坼了吧!封靖说不知道怎么坼,你弄的…你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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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买心安

关二爷近乎耍赖的小孩子脾气让言铮差点失笑,偏头看他蹙眉瞪眼的样子,心一动,这个骄傲的贵公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估计也是第一次吧!

“二爷,我可不是府上卖身的丫鬟,那天帮你的忙已经还了欠你的情,想让我再帮你做事,可是要付酬劳的。丫鬟那点月银可不够哦!”言铮揶揄道。

关洛飞低头看着她,她比自己矮了一个多头,歪着头看自己,明亮的眼睛光华尽显,整张脸也跟着神采飞扬,鬼使神差,他就脱口冒出:“你要多少酬劳尽管开口,我都答应你!”

“你就不怕我狮子大张口吗?”言铮再次失笑,这一向精明的贵公子,这一刻怎么看起来傻傻的,很好宰的样子。

“你不会…”关洛飞着迷地看着她唇边的那抹笑,恍惚间,似乎和熙言铮最后对自己的笑重叠起来,就如这些天梦中见到一般让他神魂颠倒…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你了解我多少?”言铮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又揶揄道。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不会…”关洛飞任性地叫道,发现自己的失态,垂了眼帘:“你说个价吧,只要不过分,我都会答应你!”

言铮想了想说:“好吧,一口价,这几天换药包括坼线,一万两银票…这也算让你心安,以后你什么都不欠我了!”

那天那个伤者从送进来到离开黄鹂都不知道,府上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言铮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人,更不想关洛飞把自己当救命恩人供着,要一万两银票,算是各买个心安。

“一万两银票?我的钱都是你掌管着,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么多钱…”

关洛飞的话在看到言铮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时停住了,有些心虚说不下去,这丫头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他自己觉得做的够隐蔽了,她怎么可能发现呢?

“二爷,条件我都开了,你做不到就算了,我走了…”言铮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走。

“我给…”关洛飞一急,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低声骂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有钱的?”

言铮轻轻一笑:“二爷那些账目有很多漏洞…”

言铮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双启叫道:“二爷,三皇子和端木将军来探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