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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楚以自己为例子,怒斥了以向郧西一党的反对,皇上正好借机下台,就让董相负责此案,尽早查清言铮的案子。

董相这次深明皇上的用意,翻了范大人的案录,发现除了陈夫人和端木夫人死的蹊跷,告言铮的很多理由都站不住脚,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董相现在头疼的是如何找一个替罪羊来代替言铮,总不能不给端木家和陈家一个交待就把言铮放了吧!

“白小姐,毕竟在你的药铺搜出了毒药,如果不是你做的,那就是药铺里有内奸,你想想,谁是内奸呢?”董相暗示道。

言铮懂董相的暗示,可是她不愿意冤枉任何人,就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还请董相帮我查清!”

董相气恼地瞪她一眼,这女子聪明过人,怎么会不懂自己的暗示呢,装聋作哑啊!

“我查了,有一人很值得怀疑,只是找不到她,白小姐能告诉我她在哪吗?只有找到她,证实了你的清白,本官才能放人!”

董相不客气地道:“她就是你府上的丫鬟蝉儿,本官有理由相信,她受兄长指使陷害你。也只有她才能在银针上下毒,把毒药藏在你的药铺里!”

言铮怔了一下,她可以保证,救端木翊母亲时,银针上根本没毒,可是端木翊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如果银针上没毒,他怎么一口咬定是自己下毒的?

难道真是蝉儿做的?

不,言铮不相信蝉儿会背叛自己。

赵天泽见言铮犹豫,就劝道:“白小姐,你就把蝉儿的下落告诉董相吧,董相是为你洗冤,你可不能隐瞒董相。”

“我不知道她在哪!对不起…董相既然怀疑是她兄长指使,找他更容易吧!”言铮镇定地说。

“你…董相有些气急,再忍不住了,起身道:“两位殿下,你们劝劝她吧,本官先出去了!”

赵天泽和赵天楚互看了一眼,赵天楚微笑道:“皇兄,我和言铮更熟一点,我来劝吧!烦请皇兄回避一下!”

赵天泽若有所思地看了赵天楚一眼,走了出去。

“言铮,我的事你都知道吧!我知道你想保住蝉儿,这没事,我来想办法!”

赵天楚走过来拉住言铮的手,沉声说:“我和端木家已经划清界限了…你知道,你是我最赏识的女子,我喜欢你,所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跟我去封地?我可以保证,只有你一个王妃,决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以后,我们同甘共苦,荣辱与共!”

言铮没有丝毫犹豫就从他手中抽出了手,淡淡地说:“三殿下为言铮的牺牲,言铮感激不尽,只是,言铮不想嫁给你…我想嫁的人必须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没有任何目的的喜欢。相信殿下也会遇到这样的人,只是不是言铮…”

赵天楚目光黯了黯,有些委屈地说:“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有什么不好?似乎感觉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有敌意!”

言铮笑了,摇摇头说:“没有这回事,殿下好好想想,从第一次见面,是殿下对我有敌意,我那时可是以为殿下是我的故人,对你还有种亲切的感觉呢!”

赵天楚有些迷惑,呆呆地看了言铮半天,才道:“不知道为什么,从上次你救我后,我对你总有种莫名想亲近的念头…似乎我真的认识了你很多年,有时做梦也会梦到一些奇怪的场景,我们穿着奇怪的衣服,周围的东西也很奇怪,大街上还有很多奇怪的车子在跑…”

言铮的心漏了一拍,惊讶地看着赵天楚,脱口问道:“车子怎么奇怪?”

“不知道,我没看到马,可是那些车子会自己跑…言铮你做过这样的梦吗?梦里我们很亲密,住在一起…”

赵天楚激动地抓住言铮的手:“只是梦里的女人我看不清脸,我知道那是你,可是我就是看不清她!”

“没有,我没做过这样的梦,我只是好奇车子有什么奇怪的!”

言铮挣脱了他的手,有些矛盾,这赵天楚竟然有前世赵天楚的记忆,只是不知道他有多少,要是真的是前世的赵天楚也跟着穿越来了,他们之间就更复杂了…

而且,这个赵天楚会更可怕,以前世赵天楚的性格,不把沧焰大闹一番决不会罢休的!

“言铮,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吗?我有种感觉,只要我们在一起,别说沧焰,整个天下都会是我们的!”

赵天楚不管,上前又拉住了言铮的手,怕被人听到似地小声说:“在梦中,我看到一种奇怪的武器,会发出‘砰’的声音,很远就能置人于死地,你和我一起走,我们一起研究出这种武器,到时就不用惧怕任何人了!我会让你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言铮身子抖了一下,越来越觉得赵天楚有了前世的记忆,这决不是什么好事。

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强忍着想尖叫的感觉,冷静地说:“三殿下,我真的没野心想做什么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也只想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三殿下也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要走的路不是一条,对不起,不能和你同行!我只能向你保证,只要三殿下一辈子愿意要我做朋友,我就一辈子是你的朋友!”

这言下之意,赵天楚懂,意思就是不管自己做什么,只要不先对言铮出手,她就不会和自己为敌。

他有些矛盾地看着言铮,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就是这女子,如果自己要重新回到帝都做九五之尊,只有这女子能帮自己,配和自己站在一起。

不择手段也该带走她!

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告诉他,不能强来,言铮的性格是吃软不吃硬的,要是惹怒了她,后果也是自己不能承受的!

纠结中,赵天楚想起了认识言铮以来的一幕幕,他一次次的吃瘪,直到被言铮救了后,言铮对他的态度才有了转变,把他当朋友的感觉比当敌人的感觉让他舒畅…

他矛盾了!

他发现自己喜欢这种感觉,似乎能和她并肩一起面对所有困难!

如果自己硬来,他和言铮只会回到以前针锋相对的局面,他艰难地弄清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少女远比自己想象的了解自己。

如果他做她的敌人,他还会像以前一样一次次吃瘪!

一时,赵天楚眼中闪过了一抹无情,得不到就杀了她,将这个可能是自己一生威胁最大的敌人从这世间除去,那就没有任何人能威胁自己了!

他身上一瞬间爆出的杀气言铮敏感地察觉到了,她僵硬地站着,垂下了眸子,不让赵天楚察觉到异样。心里却在苦笑,这赵天楚比前世的赵天楚更有性格啊,真不愧是皇家的人,一感觉到对自己有危险就动杀机,视人命为草芥啊!

“言铮,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再考虑一下吧!”赵天楚忽地微笑,耐心地劝道:“眼下你的危机暂时解除了,可是你要知道,只要你留在帝都,熙乾明和端木翊都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二皇兄…我看的出他对你也有兴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不会像我们好说话的!等有一天,你在帝都呆不下去了,欢迎你到我的封地找我…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有我赵天楚一天,就有你的容身之地!相信我!”

“我相信!谢谢三殿下!”言铮悄悄舒了口气,赵天楚最终还是抹去了杀机,不管是善战胜了恶,还是别有目的,她都知道,只要自己不危险到他,赵天楚不会杀自己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赵天楚不掩饰自己,带着遗憾走了。

之后两天风平浪静,言铮却不如初进天牢淡定了,她担心关洛飞,梦里全是他。

有关洛飞一身血迹的样子,也有关洛飞被关在地牢的场景,甚至还梦到关洛飞被马匹拖的四分五裂的样子…

言铮被吓的尖叫着醒来,抹了抹一头的冷汗就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承认吧,言铮,你早对关洛飞动了心,你对他的无情只是爱之深责之切,你希望他变成你想象中的男人,足以庇护你,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和存在感,好让你觉得这世上有人能留住你,而不是让你像一抹烟云,随时都可以飘走…

你用你的无情逼着他长大,成熟,你却忘记了,他不像你有两世的阅历,他需要时间成长,而不是拔苗助长的摧毁。

言铮…你可以对别人宽容,为什么不能对他多一点宽容呢?

言铮想着,眼角不自觉有泪滚了出来,突然想起关洛飞被自己气走前的那一点软弱:“我有什么不好?你告诉我,我改…”

前世,今生,关洛飞是唯一一个对自己说这样话的男人!

一个肯为自己改变的男人,她还想要求他什么?

言铮恨不能打自己几巴掌,如果关洛飞真有什么不测,她一辈子都会后悔的,她的无情将一个爱她的人弄得死不瞑目了!

洛飞…你要活着,等我找到你,我也会为你改变的!

言铮默默地念着,看到阳光从牢窗里透进来,她的心情也一点点好转起来,只要太阳照样升起,希望就不会磨灭,关洛飞和她一定还有未来!

*****

又过了两天,董相再次来到了天牢,这次却是来签释放言铮和陈家人的文书的,说已经查明陷害陈家和言铮的是那几个白将军的老部下,他们借用白将军的名义想谋反,就陷害言铮以此为名进京,结果阴谋被范大人无心之举打破,功亏一篑。

他们的家人为求脱罪,把几人密谋谋反的来往书信交了出来,这才揭发了几人的阴谋。

而陷害言铮的是药铺里一个伙计,被这几个部下的人收买,藏毒在银针上下毒都是他所为,他已经供认不讳,罪行暴露后畏罪自杀。

言铮听了那伙计的名字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伙计是李大夫介绍来的,说他老实能吃苦,父母早亡,家里只有一个残疾聋哑的哥哥,这伙计别的本事没有,要钱养活自己的哥哥,还想给两人娶个媳妇。

来到药铺只知道埋头苦干,说他藏毒陷害自己,根本不可能。

言铮有些气恼,赵天楚这一手虽然说是为了自己,也太狠了,她可不需要他残害无辜的人为自己脱罪。

“你们可以走了!陈胜屿你可以到刑部领回陈家被抄的东西…只是有些损失追不回来了!”董相有些歉意,却不是很真诚。

陈胜屿吃了几天的苦,也看透了些东西,心下虽然气恼这无妄之灾,嘴上却说着敷衍的话,表示不在意。

也是,比起一家人能活下来,损失点钱财又有什么呢!权当舍财免灾吧!

言铮和陈胜屿一同出来,陈胜屿见言铮往前走不理自己,犹豫了一下就追上她道:“言铮妹妹,你还在怪我们吗?”

言铮想了想回头说:“陈大哥,我没怪过你们,你别多心,本来我该找时间和你聊聊,可是我现在有急事不能和你多聊。你要觉得我是朋友,那就听我一句劝,回去后把家族解散吧,各家管各家的事,别再弄什么家族令了!虽然说众人齐心,其利断金,可是这次的事你也看到了,你们陈家这么大阵容,不管谁做皇上都是心头大患,你们能侥幸一次,可不是次次都能这么幸运的!”

陈胜屿迟疑:“我们家族几百年都聚在一起,突然说散了不好吧!”

言铮冷冷一笑:“树大有枯枝,你们陈家虽然有很多能人,可也有不少败家子,你的能力还不足以服众,何不趁这机会散了,让有能力的自己去发展,总比全绑在一起好的多。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好了,对你们陈家也好,只要有亲情,就算不绑在一起也会互相照应的,懂了吗?”

“我和家族的人商量后再说吧!”毕竟家族观念根深蒂固,陈胜屿一时无法接受陈家的人都各奔东西的想法。

言铮也知道只凭自己几句话就想改变一个人长期形成的观念不现实,点了点头:“那就祝你们好运!我先走了,等我回来我们再聊!”

她见罗衣和龙九站在大牢外等自己,就甩下陈胜屿跑了过去:“都准备好了?”

“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只是,小姐,你确定不用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吗?”罗衣笑着问道。

被她提醒,言铮才反应过来自己从进来就没洗过澡,浑身早臭的自己无法忍受,就自嘲地一笑:“好吧,先回府沐浴更衣…”

回到白府,龙九的一个下属已经烧好水,言铮看其他人都没回来,惹大的白府空空的,忍不住有些伤感,前些日子这里可是充满了笑声和忙碌的身影的。

那些药材没人打理,旁边都长出了野草。言铮看看就道:“找几个人来打理吧,不能让绿荷她们的劳动果实被糟蹋了!”

罗衣点点头说:“已经说好了,周大爷会带着周喆先回来,我暗中又找了几个人保护他们,不会出事的!”

“嗯…”言铮赶紧去洗澡,等换了衣服出来,罗衣又端了准备好的饭菜,叫上龙九,三人吃了就准备上路。

“姑姑给我们打前阵,已经先去濮族了,她说她认识一个当地的人,先了解情况去!”

“嗯。”言铮答应着,正要出发时,龙九进来说:“我们从后门走吧,前面不知道是谁的人,在盯梢呢!”

这在意料之中,言铮也没反对,三人带了简单的行李从后门走了。

白府门自此紧闭,周大爷回来后,有人见安溪药铺迟迟没开业就上门询问,周大爷一律用一句话回答:“我们小姐受了惊吓,回府就一病不起,等她休养一阵,药铺还会照常开业的…”

那些人看到药铺在装缮,除了有些有心人,谁也不怀疑周大爷的说辞。

而赵天楚,赵天泽,熙乾明等人,却都第一时间就知道言铮离开帝都了,几人都各怀心思,却都谁也不相信言铮不会再回来…

他的世界不需要人关心

一连赶了八天的路,才赶到濮族的外界桐音寨,这桐音寨是濮族和外地沟通的村寨,因为来往客商很多,很发达。

各地各国的人络绎不绝,街道周围开满了店铺,客栈,人们穿着风格各异的衣服,口音杂七杂八旆。

言铮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旅游寨,好奇地边看边穿过街道,跟着罗衣来到一家客栈,这是和纳兰青约好的客栈。

几人走进去,龙九先到柜台上问,一会和一个伙计走了过来,道:“姑姑出去还没回来,我们先去她的房间等她吧!”

几人来到了纳兰青定的房间,伙计问过几人的需求,就出去把食物和热水送来窠。

正吃着,纳兰青回来了,一见她们就笑道:“向导我都找好了,今晚你们先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

“姑姑,现在濮族那边情况如何?太子的队伍呢?”言铮问道。

“太子的人大部分都回到了沧焰边境,由边境的郑将军暂时代管,这郑将军是太子的人,你不用担心,他也在派人到处寻找太子和二爷呢!对了,关王妃前天回沧焰了,她水土不服生病了,病的很重,被家将强行送回边境。”

“二爷有消息吗?”言铮不相信以关洛飞的聪明,会失踪这么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被困住了。

“还没消息,不过我们有个很好的进濮族的机会!”

纳兰青道:“你们看到今天桐音寨多了很多人吗?这是因为濮族的族长要为自己的孪生女儿比武招亲呢!所以他们都是赶来参加明天比武招亲大会的。如果二爷还活着,相信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濮族的中心是清音寨,也是防备最严的地方,没有适当的理由,一般人不许入内,所以纳兰青才说这是个机会。

言铮点点头:“那明天我们去看看…”

几人正说着,外面有人叫道:“七妹,我能进来吗?”

纳兰青脸色一变,对言铮她们说:“你们在屋里别出来,我去看看!”

她绷着脸走了出去,言铮借着她关门的一瞬间,看到外面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你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纳兰青不客气地问道。

墨修微笑:“我知道你陪言铮来找洛飞,不放心就赶过来了,我想你只会住这家客栈,也住进了这家客栈!”

纳兰青骂道:“那么多客栈你不住,偏要住这家,难道还嫌上次我刺的不够深赶来送死吗?”

墨修收敛了笑容,淡淡地说:“你知道的,只要你想杀我,我决不会还手,你想动手就动吧!如果不想,让我进去,我有话和言铮说!”

纳兰青冷笑道:“你有什么话和她说?和我说也一样!说完快滚!别以为我上次放过你就是原谅你,我说过的,我迟早会取你的狗命!”

墨修沉声道:“七妹,我和你们的目的一样,都是要找到洛飞,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收洛飞为徒了,我还带来了帮手,我们齐心,一定能找到洛飞的!”

言铮在里面听到这话,就拉开门走了出来:“姑姑,先请他进来吧,你们的恩怨暂时放一放,等找到人再说吧!”

纳兰青把头转到了一边,冷冷地道:“我是怕你上他的当,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那种上一刻能把你哄的团团转,下一刻就能把剑刺进你心脏的人,别相信他的话!”

言铮看向墨修,这男人年纪不大,长得也很精神,看面相不像轻浮的人。言铮看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言铮,听到纳兰青的话也不怒,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先进来吧!”言铮不想惹人注目,做了个请的姿势。

墨修颌首,大步走了进来,后背全留给了纳兰青,没有一丝防备,这让言铮对他印象很好,一个大奸大恶的人决不会如此坦荡的。

纳兰青见言铮不听自己的话还把墨修请进去,气的一跺脚走了进来:“龙九,你们先回你们的房间吧!”

龙九识相地和两个下属先走了,罗衣留了下来。

“铮儿,他就是墨修,弑神见不得光的头领!”纳兰青嘲讽道。

言铮怔了怔,脱口问道:“关洛飞真的拜你为师了?”

那小子怎么会拜一个杀手组织的头为师呢!言铮觉得一定有原因。

“嗯,真的,他拜我为师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你!具体是什么我不能说,让他以后告诉你吧!”

墨修笑着又打量了言铮一番,似在评估自己的徒弟为什么对这女子情有独钟。

言铮被他看的脸一红,多少也猜到了墨修为什么这样看自己,一定是关洛飞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

“濮族的族长此时为女儿招夫,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对付沧焰的军队,这次太子他们虽然打了败仗,可是皇上不会罢休的,所以他需要能人来帮助自己,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女婿更贴心的!”

墨修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就把言铮他们不知道的消息透露出来:“另外一个原因就很机密了…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濮族有座神秘的山,叫阴阳山,这山是濮族的圣地,濮族历任的族长和大巫师才有权力在死后葬进这阴阳山。一来因为濮族人相信,这阴阳山有灵气,能超度死者的灵魂升天,二来也因为这山里布满了很多毒物,外人轻易不能进去打扰死者的亡灵。”

“你说这些和找到关洛飞有什么关系?”纳兰青忍不住挤兑道:“关洛飞难道还会被葬进阴阳山吗?”

墨修微微一笑:“七妹别性急,我还没说到重点呢!这阴阳山有个秘密,这是只有濮族族长和大巫师才知道的,你知道这个秘密后就知道大巫师为什么和族长闹翻了!”

“那还不快说!”纳兰青的性急让言铮觉得好笑,这个在自己面前冷冰冰的女人,一遇上墨修就变了个人似的,别扭的像个孩子。

“这事说来话长…要说这个秘密就要了解濮族的历史…濮族历任族长都武艺高强,江湖上关于他们有个很古老的传言,说他们就是靠阴阳山的灵气才练成的武功,每年都有很多江湖人士跑到这静修,希望能得到一些灵气,这就是濮族越来越强大的原因。可是事实真相却不是这样…”

墨修微笑着看向纳兰青:“七妹,你听说过濮族每隔三百年就要大战一场的事吗?每次大战都会让濮族大伤元气,死伤无数不说,所有的努力都重新归零,剩下的人不得不从头开始,这也是濮族虽然每次强大,却威胁不了任何国家的原因。”

纳兰青这次不抬杠了,点点头说:“以前听师父说过,好像是他们家族的遗传,每三百年就要为族长的位置大战一场!难道不是这样吗?”

“权利虽然充满了诱惑性,可是还不足以让一个家族这样丧心病狂…真正的原因就在这阴阳山的秘密。”

墨修意味深长地说:“阴阳山的底部有个洞穴,传说里面有只神兽,这神兽每三百年成熟一次,会吐出一瓶涎汁,谁要得到这瓶涎汁,不但可以祛除百病,还能増长功力,延年益寿。所以每次大战,都是为了抢夺这瓶涎汁。今年正好又是三百年,族长和大巫师为了这瓶涎汁现在就开始做好抢夺的准备了!”

“呃,这也太夸张了吧,为了一瓶涎汁互相残杀,他们的族人也肯卖命吗?”言铮不解地问道。

墨修微笑道:“当然肯,濮族人骨子里就有好战的血统,三百年的沉寂只是修身养息,一有机会,他们这种嗜血的因子就会爆发,夫妻反目,亲人互相残杀都很正常,所以也有人说濮族是被诅咒的民族,有这神兽也不知道是他们的幸还是不幸!”

言铮默然,纳兰青却冷笑道:“有人不需要有这种血统也会做猪狗不如的事,这还真的不奇怪!”

墨修好脾气地笑笑,对言铮道:“能做族长女婿的,一定是武艺超群的,做不了族长女婿的,也会有机会得到族长的重用的,他需要人帮自己夺涎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这也是洛飞他们的机会!你懂吗?”

言铮脑筋一转,明白了墨修的言下之意。太子这次出兵濮族,首战就失利,而皇后因为太子的事死了,太子就算活着,回到帝都也是罪人。如果能打赢濮族回去,还有立足之地,否则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所以我们要赶在濮族开战前找到关洛飞和太子,再利用濮族内战的机会帮他们赢的这场胜利?”

“嗯,你很聪明!”墨修欣慰地笑了笑,总算知道关洛飞为什么喜欢这丫头了,这思路的确很敏捷,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这次你们来濮族,二皇子也来了,他是悄悄来的,在帝都对外像你一样称病呢!我不知道他是冲着太子来的还是冲着这涎水来的,不管是什么,你们都要小心!”

墨修有些忧虑地揉了揉太阳穴,对言铮道;“上次你被绑架的事我怀疑这二皇子也在其中扮演了角色,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被他救的吗?”

言铮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向墨修解释,想了想决定坦白,墨修不是关洛飞,让他知道自己和赵天泽的事也没什么。何况,墨修要和他们一起去找关洛飞,自己会武功的事也无法隐瞒。

她就把自己怎么在赵天泽府上醒来,赵天泽对她说的话,还有自己身上银针的事都告诉了墨修,听得墨修睁大了眼,难以相信地叫道:“你说你会武功,是柳三娘帮你取出银针?”

“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内力!”言铮诚实地说道。

墨修二话不说,拉过言铮的手就给她把脉,一会摇摇头说:“以你的年龄绝对不可能有这么深厚的功力,言铮,一定是有人给你吃了增加功力的药,你无法驾驭才走火入魔,那人迫不得已只好封住你的内力!现在柳三娘帮你解除了封印,这不一定是好事,你还有可能再走火入魔!”

这话和朱璇,纳兰青说的大致相同,言铮也不在意,淡淡地说:“我以后会弄清怎么回事的,前辈,听说你和柳三娘以前是师兄妹,你应该了解她,你说关于我和赵天泽的事,会不会是她用药物让我产生的幻觉?”

墨修看了一眼纳兰青,才点点头说:“她的确会做这样的事,做的就像真的一样,让你觉得你看到的都是真的发生过一样!不但如此,她还会控制人的思想,让你听命于她…”

“胡说八道,你是在为你自己掩饰!”纳兰青冷笑道:“别告诉我当年的事是她控制了你的思想让你做的!我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的!姓墨的,你欠下的血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为…他报仇…”

墨修眸子黯了黯,似乎被纳兰青勾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记忆,本是淡然镇定的人也绷不住了,起身冷冷地道:“我没有为自己掩饰,纳兰青,十年不见,我以为你会有些改变,看来我还是高看了你…你宁愿相信你想相信的也不愿意相信我,我还能说什么呢!行了,我先去休息了,明天我们再会吧!”

他说完大步走了出去,纳兰青忍不住,抓起一个茶盅往他背上扔了过去,吼道:“谁要你高看了!十年不见,我也以为你会有些改变,没想到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傲慢…臭德行…”

她的茶盅砸在了墨修身上,墨修如他承诺过的不还手不避让,任由茶盅砸到身上又滚落在地上,不回头走了。

“你怎么不去死…”纳兰青更是气急,吼完转头看到言铮和罗衣看着自己,老脸挂不住了,一声不吭就冲出了门。

“啧啧,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姑姑发这么大的脾气呢!一点也不像她的性格!”罗衣笑道。

言铮却若有所思地说:“女人要是肯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自己人所不知的一面,要不就是这男人在她心目中的意义不同,要不就是她根本没把这男人放在眼中。姑姑对墨修,是前者吧!”

罗衣回味着言铮的话,突然脸红了,掩饰着说:“我也去休息了,小姐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似被人追赶一样跑走了,言铮看房间里突然走的一人不剩,就摇摇头,洗漱了躺到了床上。

她大睁着眼睛,毫无睡意,不知道发了多久呆,隐隐听到有箫声,她想了想,爬起来穿上衣服就走了出去。

客栈很多人都睡了,言铮看向对面,纳兰青的屋子还亮着灯,心一动,轻轻掠上屋顶,顺着箫声跑了过去。

一直跑到桐音寨的马场,就看到一人坐在马场的围栏上吹箫,月光冷冷地照在他身上,青色的衣服泛着白光,墨发未束,随风飘扬,那张俊朗的脸上邪魅中夹杂的是更多的惆怅…

墨修…言铮从看到他时就觉得他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此时看到他这随性的样子,更是肯定了这一点。

他和纳兰青有什么样的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