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过了大半了,算算,大概还有一个月吧酢!

言铮沉吟着,为了自己和赵天楚的私怨,累及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跟着受累,还真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她不许下这誓言,该发生的也会发生,不必全揽到自己头上。

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让大家的生活都恢复正常。

“洛飞…听说濮娟回了帝都,和龙四混在了一起,只是龙四警觉的很,我的人都打听不到她们在做什么,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言铮问道。

“我已经让奎狼去打听了,还没消息,一有消息就报给你!”说到龙四,关洛飞就想起龙九,低叹了一声:“罗衣死让你很伤心吧!”

言铮“嗯”了一声,抱紧了关洛飞,罗衣的死有一部分是她促成的,她到现在还无法从这阴影中恢复过来。

是她帮着罗衣和诺俞送进了那么多炸药,她曾经让诺俞给罗衣带信,希望她能找机会逃走,她知道,以罗衣的本事,要是想逃,总有办法的。

可是罗衣只让诺俞转告她,她累了!

没有多余的话,这三个字让言铮揣摩了很久,还是敛芳一句话点醒了她。

“尊重她的选择吧!我们这样的人,不死在战场上就会死在自己的仇敌手中,你不知道罗衣的过往,你了解的只是跟随了你的罗衣…她早已经死了,你就让她真正地解脱吧!”

言铮听从了敛芳的话,也没去了解罗衣的过去,那些都不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她只要记住在自己身边的罗衣就行!

那场大火,还有随之近半个城的毁灭成全了罗衣和龙九,也成全了诺俞和拓跋霜的姻缘,让拓跋正元气大伤,算起来是言铮为拓跋立了功,可是一想到罗衣,她没有任何高兴的感觉。

龙三看到她情绪低落,想了想道:“你可以为她做一件事…如果这会让你心情好点的话!”

“什么事?”言铮问道。

龙三淡淡地说:“罗衣的父母都是沧焰人,是前朝逃亡来到拓跋的,她的家人一定很想回到沧焰!”

言铮懂了,点点头说:“我会安排的!”

龙三叹了口气:“别和他们说罗衣…在他们脑海里,罗衣早已经死了!不是他们不认罗衣…是罗衣这样安排的!”

从做了拓跋言的死士那天起,罗衣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与其让父母牵肠挂肚,长痛不如短痛,所以她亲自安排了自己的“死”。

再和他们说罗衣,那不是让他们再痛一次吗?

言铮能理解罗衣的做法,等回头亲自找到罗衣的家,看到那家人平平淡淡的生活,言铮更理解了罗衣,只是为她而心酸。

这家人的平安都是罗衣用自己的鲜血和汗水换来的,他们却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还能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宁静吗?

她没进去,只是让敛芳了解了这家人的现状,再根据他父母的生活方式给他们设计了回去的方案,没有急着实施。如今沧焰还没拓跋太平,他们还是暂时留在拓跋比较好。

回去的路上,敛芳很沉默,言铮忍不住问道:“敛芳,你也和罗衣一样,安排了自己的死吗?”

敛芳摇摇头:“没有,我不需要安排自己的死,因为我没有家人…我沉默是在羡慕罗衣,她还有自己牵挂的人,就算她死了,也有人怀念她!”

言铮拉过了她的手:“你也有牵挂的人,以后,也有我怀念你…可我不喜欢怀念,我喜欢看到你好好的活着!以后,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做主给你找个好男人,再把你风风光光嫁了!你要生了孩子,我做他义母,保证把他教的很好,孝敬你…再给你娶个儿媳妇,以后子孙缠绕你膝下,让罗衣不能享受的幸福都加在你身上,让你双倍的幸福…罗衣一定会乐意这样的!”

“小姐…

”敛芳大哭起来,言铮也被自己说哭了,一把抱住敛芳,两人站在大路上一起哭,惊的后面跟的一干侍卫都目瞪口呆,不懂这两个女人好好的说话,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

两人却不管不顾,一起哭,似乎要把从罗衣死后就压抑在两人心头的阴郁都哭尽。

哭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互相看看,还是敛芳先笑了起来,伸手推开言铮,笑骂道:“我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我还以为自己不会哭了,都是你不好,把我逗哭了!”

言铮鼻子都哭红了,摸摸自己的鼻子,讪笑:“我也好久没哭了…只是你不觉得,偶尔哭哭也好吗?我们是女人,女人天生有哭的权利,我们不需要太坚强,特别是在自己的亲人面前,偶尔也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脆弱,这样,他们才会珍惜我们!”

敛芳翻了个白眼:“你是在说你在关洛飞面前吧!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提醒我了!”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这一起哭过后,敛芳和言铮的关系有了微妙的改变,不太明显,却让人感觉到了隐隐流淌在两人之间的亲密…

那已经不是主仆之间的感情,而是一种亲人的密切。

她们谁也不说破,可是却都心如明镜,罗衣的死拉近了她们的距离,她们从此后都会更珍惜对方…

言铮想到这些,忍不住把这事告诉了关洛飞,听得关洛飞失笑,问出的却不是重点:“你们就在大路上哭?那些士兵没把你当疯子吗?”

言铮手在他腰上,闻言不假思索就掐了他一下,嘟了嘴说:“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再说,你就不允许我偶尔脆弱吗?”

“允许!”关洛飞笑着亲了她一下:“只是怎么没让我看见呢!要是让我看见,我一定好好安慰你!”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她偶尔的脆弱,这女人一直太要强,有多少心事都装在心里,哭一哭也好。他想象着那场面,又温柔地吻了吻她,似乎要把自己的安慰传过去似的。

言铮慵懒地躺在他怀中,两人都默契地不谈国事了,相拥着熟睡过去。

他们不问,却知道,两人还不可能长相厮守,他们各自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就相信对方吧!

言铮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关洛飞已经走了,她起身,床边放了一套新男装,上面压了一张字条,关洛飞龙飞凤舞的笔迹:“我不回来和你告别了,有事,你自己保重!希望百日后我们能在帝都再见!爱你…”

言铮一笑,起身洗漱后却没急着走,借军营的厨房给关洛飞做了一桌菜,才带着敛芳赶回拓跋。

****

就在言铮在拓跋的威信越来越高,而关洛飞的队伍发展越来越壮大时,帝都的赵天楚也发生了改变,他的压力越来越大。

赵天澜已经和赵天泽正面交锋,两人旗鼓相当,你夺一个城池,我也夺一个城池,半个沧焰已经落在了两人手上。

而帝都的官员都分成了几派,支持赵天楚的越来越少,赵天楚不再镇定,他变得多疑,虽然这些官员谁也没明着反对他,可是他看谁都觉得人家在暗暗反他。

他派出去的探子越来越多,这又引起了更多人的不满,连一向支持他的木君山,在揪出家中的探子时也怒了,他亲自押了探子进宫,不客气地指着赵天楚的鼻子质问道:“皇上,这是你的探子,你不觉得该向臣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赵天楚有些尴尬,摇头否认:“爱卿,你是不是误会了?朕为什么要派探子监视你呢?还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心虚呢?”

木君山失望地看着赵天楚,他连自己做下的事都没勇气承认,他还是那个英明的皇上吗?

木君山毫不客气地冷笑道:“皇上,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探子都很伤人!臣今日就把话撩在这,要是不相信臣,那就准臣高老还乡吧!”

赵天楚被惊了一下,虽然能收回木君山手中的兵权是他很想做的事,可是他也知道,如果真这样做了,那自己就多了一个敌人。

赵天楚脸色沉了沉,勉强一笑:“爱卿,朕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是父皇的老臣,也是朕依靠的左膀右臂,朕不相信你还会相信谁呢!这探子的事一定是误会,等朕查明真相,一定会给爱卿一个交待的!”

木君山知道这是赵天楚给他自己的下台的台阶,他也不想撕破脸,只冷冷地说:“皇上

,臣老了,这带兵打仗也有心而无力了,皇上还是及早物色代替臣的将领吧!臣最多再帮皇上照管一个月,到时不管皇上愿不愿意放臣走,臣都要走…皇上自己保重…”

木君山说完施了一礼,大步往外走。

赵天楚一瞬间眼中掠过了浓重的杀意,这老匹夫竟然敢要挟自己?难道他真以为自己缺了他不可吗?

赵天楚手按在镇纸上,等木君山走远了才气恼地摔到那还跪着的探子头上,怒骂道:“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呢!”

那探子被砸的头破血流,却不敢去捂,磕头谢罪。

赵天楚见他窝囊的样,更是心烦,喝退了他。

那探子退了出去,在门口遇到了龙四,龙四一看他的模样,撇了撇嘴端着手中的托盘走了进去。

“凤儿,你来了!”正打哈欠的赵天楚一见她就精神一振:“今天给朕做什么好吃的了?”

“妾身看皇上这两天为国事操劳,都急的嘴上冒泡了,特意给皇上熬了点去火的粥,皇上来尝尝,看好不好吃!”龙四微笑着把托盘摆在桌上,端起粥亲自喂赵天楚。

赵天楚伸手将她揽到了膝盖上,一边吃一边伸手乱摸。

“皇上…”龙四被摸的痒痒的,娇嗔地看了一眼赵天楚,那眼神勾的赵天楚心痒痒的,粥也不喝了,凑上前就吻在她红艳的唇上。

两人你依我偎,正缠绵,就听到外面公公咳了一声,沉声道:“皇上,汪大人有事求见!”

对于汪大人,赵天楚还是尊敬的,一听忙伸手推开了龙四,轻声说:“你先回去,朕一会再去看你!”

龙四眸色一沉,她怎么不知道汪大人的来意,只是这事也瞒不住,就让汪大人说吧!

她点点头,看碗里还有些粥,就道:“皇上喝完粥我就走!”

赵天楚端起粥,几下就喝完了,龙四一笑,收了托盘走了出去。

到门口,看到汪大人,龙四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走了。

汪大人目送着她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这熟悉的面孔,每次看到都会让他更想念言铮,如果她在,帝都不会弄成这样吧!

她还能回来吗?回来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汪大人,皇上有请!”公公见他发愣,提醒道。

汪大人整了整衣服,走了进去。

***

“皇上,帝都至今为止已经失踪了不少童男童女,到现在为止,报案的已经有五十多个了,没有报案的还不知道有多少!皇上,这事不能再忽视了,一定要加派人手查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汪大人焦虑地禀道。

喝了粥的赵天楚有些饭饱神虚,他慵懒地听着汪大人的禀报,听完才不在意地说:“眼下兵荒马乱,失踪几个孩童何必大惊小怪,谁知道不是那些人贩子趁乱拐卖的!汪大人,眼下朕正是用人之际,实在抽不出更多的人手给你,就有劳爱卿多辛苦了!”

汪大人急道:“皇上,民是国之根本,如今四处打仗已经弄得人心惶惶,这失踪的孩童数目如此惊人,皇上要是不重视,岂不是让百姓心寒吗?皇上,不能再这样了,一定要抓到这些人…”

“行了,朕说的话爱卿听不懂吗?还是老糊涂了?不关心怎么打胜仗,却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朕养你们,难道是让你们吃闲饭的?”赵天楚不耐烦地骂道。

汪大人心凉了,这些日子赵天楚除了在后宫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四凤寻欢作乐,要不就是去军营狠狠训练士兵,其他的事都不管,自己眼中的大事在他眼中却是鸡毛蒜皮…

一时,汪大人心灰意冷,早就想好的话就脱口而出:“既然皇上觉得臣是吃闲饭的,那臣也不占着这个位置了,请皇上恩准臣告老还乡…

“混账…连你也来威胁朕…”赵天楚怒吼一声,抓起手边的奏折就扔了过去。

汪大人没想到在自己之前,木君山已经提过这事,这一个上午,就两个大臣来向自己提告老还乡的事,赵天楚一时就有种被众人背叛的感觉,本就积攒的火气猛然就发泄出来,奏折一扔过去,什么尊敬都没了,眼中的汪大人变得面目可憎,让他恨不能一剑刺穿他的身体。

如果汪大人识趣,此时说几句好话安抚一下赵天楚,或者就没有后

面的悲剧了!

可偏偏汪大人性格耿直,又早已经看不惯赵天楚的处事方法,就梗了脖子道:“皇上,臣不是威胁你!臣年迈糊涂,就只会纠结鸡毛蒜皮的事,无法替皇上忧国忧民,所以臣请告老还乡,让位于能者…”

“老匹夫…想走就走啊!”赵天楚怒吼起来:“朕让你们一个个背叛朕…”

他失去了理智,猛地站起来,伸手拔出墙上挂的剑,就一剑刺向汪大人。

汪大人是文臣,他做梦都没想到皇上会亲自对自己出手,看着剑刺过来,已经被惊得忘记了反应,大张着嘴叫道:“皇上…”

可是晚了,赵天楚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溅了出来,赵天楚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一脚又踹在他身上。

“老匹夫…朕不能杀木君山,难道还不能杀你吗?朕要杀了你们…让你们一个个都不敢再背叛朕…”

赵天楚抽出剑,又一剑砍在了汪大人脸上,汪大人倒了下去,大睁着眼看着他,眼里都是难以置信,许久,他才叹出一声:“言铮是对的…赵天楚…你会毁在自己手上…你…百日必亡…”

他的话淹没在自己嘴中涌出来的血中,汪大人大睁着眼死了…

赵天楚一听百日必亡的话,更是失去了理智,疯狂地叫着:“什么百日,朕才不信…朕杀了你们这帮逆臣,看谁还敢背叛朕…杀…杀…”

他疯了似地举剑砍着,血溅的自己满身都是,外面的侍卫和公公听到动静跑进来一看,都被吓的退了出去,一干人都面面相窥,不懂皇上为什么突然发了狂似地杀了汪大人,而且还如此残忍…

不远处,龙四没走远,她目睹了这一幕,脸上有些迷茫之色,赵天楚在自己的控制中,可是这样的失控却不是她想要的,这样下去后果真的不可想象啊!

她还想享受这样的生活,怎么能让赵天楚毁了呢?

龙四站了一会,转头刚想走,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上,抬头,是关鸣郤温文尔雅的脸。

“怎么样,失控的感觉不好吧?”关鸣郤一笑,别有深意地指了指御书房。

龙四沉下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吗?那我们找个地方,我给你好好解释!”关鸣郤抓住了龙四的手。

龙四一惊,关鸣郤出手好快,快的她都无法躲开。

“来!”关鸣郤拉着她,熟悉地避开侍卫,一会就来到了赵天楚的寝宫,从后面敞开的窗子掠了进去。

“放开我!”龙四见他进了寝宫东张西望,却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就沉声喝道。

“我还要给你解释呢,怎么能放开呢!”关鸣郤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温文尔雅的性格,有些无赖地笑道。

龙四不再说话,挥起另一只手就向他击去…

你藏的挺深

关鸣郤微笑着抬手,大掌又抓住了她挥过去的手,一扯就将她拉到怀里,嘴里无情地吐出:“如果不是你长了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你已经是死人…”

龙四僵住,关鸣郤的武功高不可测,她竟然无法挣脱捉。

“濮娟给你的药丸让你增加了多少年功力?”关鸣郤抚摸着她的脸笑问道。

龙四的心沉了下去,关鸣郤连这个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仰脸看着关鸣郤,忽地扯唇笑道:“世子爷…你藏的挺深啊!隅”

一直扮文弱,实际上却比赵天楚,关洛飞武功多高的人,这时露出真面目,决不是和自己***这么简单,龙四心一转,自以为是地道:“赵天澜,赵天泽都来争皇位了,难道世子爷也不甘寂寞了,也想来分一羹?”

“聪明!我喜欢聪明的女人!”关鸣郤看着这张酷似言铮的脸,再也忍不住,手按在她的后脑勺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吻不到言铮,还不能吻她吗?

龙四被他霸道地吻着,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唇被咬开,这种野兽般的狂野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兽性,她狠狠地咬了回去。

两人剥夺主权般地疯狂地吻着彼此,各怀了说不出的心思,就像棋逢敌手,两人都不甘示弱,都想借此拿下对方。

渐渐,龙四终略逊一筹,被关鸣郤吻的全身发热,她遵循本能,摸向了关鸣郤的胸膛,想要更多。

可是手放到关鸣郤衣襟上,却被关鸣郤抓住了手腕,他放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低笑:“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比赵天楚好?”

“嗯!”龙四娇吟着,征服敌人的方法不止一种,她从锡罗山生存下来,已经把征服男人的方法学的炉火纯青。

她大声喘息着,扭动着身子贴向关鸣郤,关鸣郤的笑容更大了,眼里却闪着无情的光,用力在龙四臀上拧了一把,恶声道:“贱人…会给你的,只是不是现在…”

这一拧让龙四痛到了骨子里,抬眼,看到关鸣郤眼中没有***,只有无情,她顿时清醒了,自己的手段在关鸣郤面前无效。

“你想让我做什么?”龙四直起了身,一把推开关鸣郤。

关鸣郤也不恼,冷冷一笑:“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是你能帮我做什么!龙四…你要知道这一点!”

龙四挑眉:“为什么是我要帮你做什么呢?世子爷,你又不是皇上,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做什么?你是不是太自负了点?”

关鸣郤阴阴一笑:“这就是我找你摊牌的原因…龙四,你真以为濮娟那么好心,给你吃增长功力的药?如果真那么好,她还会弄成那样吗?”

龙四不动声色:“她弄成什么样?”

关鸣郤不答反问:“你看到她的样子吗?如果没看到,你不妨现在去看看,回来我们再谈!记住,别相信她说的任何话…你只要相信一点,我不是无缘无故找你的,如果没有我帮忙,她的现在就是你的将来!去吧,看清了再来…”

龙四狐疑地看着他,一想濮娟就在皇宫,自己去看一趟也没损失,龙四不再多言,转身飞跑了出去。

濮娟现在住太后宫里,龙四为了不让人打扰她,事先就做了铺垫,让宫里的人都以为太后宫里闹鬼,还闹的挺凶,赵天楚心虚,也没敢追究,只让人封闭了太后的宫殿,想等机会毁了。

龙四到了太后宫里,周围都没有侍卫把守,门紧闭着,周围的落叶也没人敢来打扫,厚厚地堆起了一层,看上去很荒凉。

龙四从窗子里跳进去,来到寝宫,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窗子全被封上了,又拉上了厚厚的窗帘,那种浓重的臭味因为空间大,倒没有在洞穴里难以忍受。

龙四摸出怀中的火折子,走进去几步就站住了,叫道:“濮娟…”

“龙四…你给我送人来了吗?”濮娟的声音由远及近。

龙四沉声说:“现在还不是晚上,晚上我一定会给你送人来的!”

“那你来做什么?对了,一般你不到晚上都不会来看我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濮娟狐疑道。

“是出了一点事,所以我来找你!”龙四轻轻地移动着,等感觉在濮娟附近了,猛地打开了火折子,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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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两声尖叫响彻在寝宫上方,龙四是被吓的,濮娟则是被光亮刺激的。

龙四手一抖,火折子掉在地上,熄灭了,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被吓的忘记了危险,脑中还在回放刚才见到的那一幕。

濮娟脸上全是脓包,眼睛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看到了,变成了白色,她原本的一头黑发大都变成了青白色,夹杂着还没变白的黑发,看上去就像苍老的妇人,再加上那一脸的脓包,根本找不到昔日濮娟的影子,完完全全就是另一个人!

“你…怎么弄成这样?”龙四半天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声音问道。

对面半天没声音,许久,有些恢复的濮娟才带着怨恨的声音叫道:“谁允许你带火折子来的?我不是说我出了一点问题,不能见光吗?龙四,你言而无信!”

“你告诉我,你怎么弄成这样的?否则,晚上我就不给你送人来了!”龙四想到关鸣郤说的话,恶狠狠地问道。

“我不是告诉你我弄的阵法出了一点问题吗?龙四,等我练好了药材,我就能恢复以前的样子了!你别问了,赶紧去给我找人吧!”濮娟支吾道。

“你说,你给我吃的增加功力的药你吃过吗?是不是吃了就会变成你现在这样?”

龙四虽然声音很凶狠,可是却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慌,关鸣郤说濮娟的现在就是自己的将来,难道他知道濮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谁说的?你怎么可能变成我这样呢!”濮娟掩饰地笑道:“我不是告诉你我还没吃吗?等我好了,我会吃的!我还要回拓跋去做女皇,和你并肩,我也要增加功力才能控制住那些人!”

“濮娟,别对我撒谎,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不是白言铮,也不是关洛蕴…我是杀手,我知道让一个人说实话的方法至少有一百种,你想试试吗?”龙四阴森森地说道。

濮娟抖了一下,勉强一笑,没有火折子,龙四也看不到她这近乎魔鬼般的丑陋,濮娟摸摸自己满脸的脓包,自己也觉得无趣,就淡淡地说:“我说的是实话,龙四你怎么不相信呢!你是听谁说了什么吗?你别信,我还要依靠你,不会对你撒谎的!”

“你也知道你还要依靠我吗?”龙四咬牙切齿:“濮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否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而且,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不信,你再说一句敷衍我的话试试!”

濮娟吓得退后了几步,她虽然看不见,却从龙四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她知道了,龙四不是和自己开玩笑。

“龙四…我…我吃了,你别急,我这不是还活着吗?而且你也没变成我这样,一定是我重新加的药起作用了。你放心,只要你继续给我找人,我一定会好起来做你得力的助手的…”

濮娟话还没说完,黑暗中就袭来一股烈风,砰地击在她身上,她倒飞出去,不知道撞到了什么,跌在地上就吐出了几口鲜血。

“我想掐死你,如果不是你脸上那些脓包让我恶心…我真的想掐死你…”

龙四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害死我了…我恨…我恨我怎么就相信了你…”

濮娟爬在地上,等喘过气才嘿嘿笑起来:“你的确该恨自己…恨你的贪婪…如果不是贪婪,仅仅是对拓跋言的恨意不会让你孤注一掷的…我也恨自己,如果不是我的贪婪和野心,我又怎么会失去理智吃下这种药呢!”

如果这药真的那么好,濮家的祖先又怎么会下禁令让族中的弟子都不能动呢,她就是在贪婪和野心的驱使下,才孤注一掷的。

她以为自己不会有事,那些禁令只是自己的祖先迂腐不想有更大的发展才拿来恐吓她们的,却没想到,自己还是错了。如果真那么好,谁会不想更好呢?

贪婪…这两字像重拳击在了龙四心上,她说不出话来,的确,濮娟说的对,如果不是自己贪婪想拥有更多的,她怎么会轻易上当呢!

她恨濮娟,不是更该恨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