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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本少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喝了口水,笑道,“不过这回我们不搭车了,我们搭船!他们啊,要走水路的。哈哈,本少爷开心了,本少爷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船呢!”

云来舫只在泉州停留了两日,便启程南下。

我与不仁一起登上了南丁的船。

戏班的班主是个中年男子,姓陈,很是随和。他说,走水路是囚为戏班的东西太多,用马车载,运费太高。戏班虽然收入不错,班上人也多,所以要节省一切开支。

我第一次,瞧见了当日唱《思凡》的女子,她却了妆,更有一种脱俗的气质。我才知,她是云来舫的当红花旦,名唤红袖。

这个季节的风不大,所以船也行的不快。

刚上船的时候,不仁很是兴奋。不过半日,他便变得有些恹恹的,额角全是冷汗,脸色难看了起来。我唤他,他却是直摇头,扶着船头的栏杆,嘘声道:“本少爷难受。”

我吃惊地扶住他,忙问:“哪里难受?”欢蹦乱跳的一个人,突然变得这般,着实令我担心。

他好似说不出话来,脸色比方才又难看几分。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回眸,见红袖掩面笑道:“他一准儿是晕船了。”

晕船?

我不禁想笑,想起他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坐船的事情来。再看他的样子,更加肯定红袖的话了。

见我居然笑了,他皱眉道:“本少爷难受得要死掉了,你居然…”他突然禁了声,才扑到船边不住地吐起来。

我帮他抚着背,身后的红袖依旧笑着:“瞧着不仁公子在岸上生龙活虎的样子,没想到上了船,就焉儿了!呵呵,也不知是谁,死活赖着我师父一定要让他搭船呢?”

那样兴高采烈的丫头,与在台上唱着《思几》时的她,已经完全判若两人。

我也想跟着笑,却是拼命地忍住了。底下之人看来是气得不轻了。吐了好一会儿,我已经扶不住他。红袖唤了她师兄来将不仁扶进船舱里去。

躺在床上,他虚弱地喊:“本少爷头好晕,晕得要死掉了。”

隔了会儿,他又叫:“刃}‘红袖丫头呢?本少爷好了,定…”话说了一半,他忽然狠狠地皱起眉头,又绒了口。

我挤干了帕子,为他擦拭着额上的汗。他不住地哼哼,眼睛是再也不肯睁开了。

我原来不知,晕船真的这般难受。

红袖倚在门口笑:“不仁公子7”

他哼了声,红袖倒是不气,说道:“本姑娘不会跟一个病人计较的。你若是想早点儿好呢,就该爬起来,端着自己的脑袋左右摇晃摇晃,适应了这船身的晃动,自然就好了。”

我听着有理,便去扶他,他却是咬牙切齿地开口:“不晃!本少爷头晕死了,再晃o,一再晃就oo,一”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回头看看红袖,见她笑得越发灿烂了。

不仁的船晕得有点厉害,陈班主说常人晕船,最长两三日定会好了。偏他却一直不见好。红袖的师兄摇头说着他曾经倒是见过一个如他这般晕船之人,不过那人不是大宣人士。

轻歌,是你吗

一直有轻微的呕吐现象,吃不了东西。这几日,对一直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来说,真真苦煞了他。

他拉住我的手,有气无力地道:“本少爷不活了,求求你,把本少爷丢下河里去喂鱼.,,二,.,

红袖端了茶水进来,恰巧听见了,提高了嗓子叫:“师兄,师兄快来,不仁公子要下水游泳去!”

他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将进来的女子一把抱住。红袖惊讶得连手上的茶壶都打翻了,他咬着牙道:“本少爷之前都白吐了,就该吐你身上!让你黑心眼儿!”

他站不稳,她本能地撑住他,嘴里“咯咯”的笑着,脸上已是绯色一片。

我起了身,他们,多像一对欢喜冤家啊。

将不仁交给红袖,我捂了地上的茶壶,想出去再沏一壶来。出了船舱,沿着外头的路往后面走去。经过陈班主的房间时,听见有人在里面说话。

水面上风大,加之水花的声音也不小,我没有听清廷他们说了什么。只依稀听见似乎谁说了“边国”二字。我听得筑多的,是大宣与边国的战争。还有,那是君临做了十年质子的地方。

这时,船身忽然一个大晃,我本能地扶住了船沿。而那扇门一下子打开了,陈班主走出来,瞧见我,微微一怔,然后道:“原来是笃飞姑娘。”

我站稳了身子,才微笑着点了头:“我去沏壶茶,方才红袖沏的不慎打翻了他顺手拉上了门,引我过去道:“姑娘请,我也正好去倒杯热水。”

我跟在他的身后过去,却忍不住朝他的房间看了一眼。那房中之人究竟是谁?浅笑一声,是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宁

***

水路走了八日,在另一个城靠岸停了。

云来舫的人陆续将东西搬上岸去,他们又要在这里停留几日了。

不仁仿佛是见到了救星,二话不说便拉着我跳下船去。他一脸的懊悔:“早知如此,本少爷打死者l;不搭船的!”

几日下来.他还真是消瘦不少。

他看看我,奇怪地问:“你怎么不晕船李大家怎么都不晕船7 "

我浅浅地笑,我最是喜欢水乡,小时候也会坐了小船泛舟水上,怎么会晕船?那戏班的人,终年坐船到处演出,又怎么会晕船7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道:“本少爷决定了,不搭船了,我们上岸找马车去。”

我愕然,便听红袖笑道:“哟,这么点小事就让不仁公子认输了9红袖原还以为,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呢!”她的杏目流转,樱唇微微扬起。

他轻哼一声,打开析扇道:“别拿激将法来激本少爷,本少爷不吃这一套。”末了,他又补上一甸,“本少爷可警告你啊,这和男子汉没关系!”

我不禁失笑,他嘴上说着不吃,可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偏要逞口舌之快。

红袖掩面偷偷地笑。

他拉着我,突然提高音量道:“陈师傅,多谢你们一路照顾啊。我们就搭船到这里,预祝你们演出回回座无虚席啊!”边说着边拉着我走。

他还真是风风火火,说走就走啊。

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呢。

“不仁公子!”红袖细细地叫着,从后面追上来。

我回眸,见女子微微喘着气,一张小脸红扑才卜的,朝我抱歉的一笑,纤手伸过来,将他拉过去,小声说着:“红袖有些话想与你说呢。”

“哇,你可别说已经对本少爷爱慕情深,怕本少爷走了你会相思成灾啊!”

他夸张地叫着,话语顽劣。

她轻笑着拍打着他。

望着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我无奈地摇摇头,侧了身。怕是红袖真的对他有意,只是不仁就像一阵风。他来时声势浩大,去时却无影无踪。

他们的话说得真快啊,不过是走了几步路的时间,马上就回来了。

回来的红袖依旧笑着:“不仁公子,有缘的话,陡南见了!”

他应着声,催着我便走。

走了一段路,他似忍不住了,撇过脸来看着我,开口:“你怎就不问她和本少爷说什么?”

错愕地看着他,他有些'懊恼:“你真奇怪,你怎么能对什么都不好奇呢?你从来不问我的事情,害本少爷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你的事情!”

原来,他是囚为这个。

我笑:“我的事情,你不都知道了么2”

他斜睨了我一眼,眯起了眼晴道:“没有完全知道,比如,你和那个男人的事情。本少爷就是好奇了,心里难受了一路了。就等着你问本少爷的事情,然后本少爷才能问得你名正言顺。”

我和他的事情…

微微吸了口气,如此的话,我更不能问不仁的事情了。免得他又要说,他告诉了我,我却不告诉他,他亏了。

只好开口道:“你的事情,我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剩下的,我,不想去深究。”

“你是怕本少爷有案底7”他依旧调侃着。

我哑然失笑,他其实知道我什么意思,偏偏要曲解。

他忽然轻轻地笑起来,开口道:“本少爷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本少爷搭你的车,可是你却仿佛这事跟你没关系。”

我暗笑,那是囚为我急着让他下车,我自己又是偷跑出来的,自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

进了城,找了好几个车夫。好在这里离陡南不算很远了,个把月也能到。难得有一个车夫愿意赶这趟车,自然,钱是花了不少。

马车出城的时候,透过车窗隐约瞧见云来舫的人。我掀起车帘正欲跟他们打招呼,却被不仁猛地拉住了身子,见他阴沉着脸轻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忽然怔住了,这样的不仁…

此刻的他,敛起了顽劣的笑容,就连眸子里流转出来的,也不再兴奋的颜色了。

我猛地想起他问我为何不问红袖与他说了什么的事情来。红袖那时候的神情根本不像是与他表白心迹的样子。所以,他不是要回避红袖。见我怔住了,他突然又笑起来,*.]了下我的鼻子,说道:“逗你玩呢!”

我清趁,他才不是逗我玩呢。他这个人,有时候说话有些胡闹,可做起事来却从来谨慎。

出了城了,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起来。

他却冷不丁地问我:“你去陵南,是投奔亲戚么?”

他的话,把我一下子难住了。我为何要去陡南,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趁。只是当时他问我的时候,我随口说出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君彦在那里。

可是,我纵使去了,也不会要求他收留我的。君临和杨重云就等着抓他的错呢,我怎还会去连累他拿

我不说话,他却是往身后的软垫上靠了靠,浅声道:“如果你是去投奔亲戚,那本少爷也就放心了。只囚,送了你去陡南,本少爷也要,回家去了。”

心下一惊,撑大了眸子瞧着他。他突然说要回家去,为何我总觉得,这事的背后,没有那么简单呢夕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总不能,要他别回家去吧?只是心里,觉得涩涩的,那是不舍。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只有“哒哒”的马蹄声,还有那挥舞在r7气里马}i}凌厉的声音。

二月春风似剪刀。

滑进车窗的风凛冽地仿佛要在脸颊上掀下一层皮来,刮在耳根,连耳垂都疼了。

他却又笑起来:“傻丫头,你这般可是想留本少爷下来陪着你?哈,本少爷出来玩得久了,身上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再不回家就得饿死了。要知道,本少爷可是吃不起苦的人啊。”

回望着,他满身的g}罗绸缎,我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的确,是不愿自己吃苦的人。可是,他一定吃得起苦,好奇怪啊,我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

他要车夫在三月之前将马车赶至陡南,车夫笑着摇头,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千里良驹,去了马车,单人独骑也到不了。何况现在还要拖着马车带着三个人?

我感觉得出,他说要回家了,显然很急的样子。

我不知,究竟突然之间发生了何事。

他不说,还要表现得一副没有事情的样子。依旧说着顽劣的话,一路上照旧寻着好事做。只是二月初的某日,他突然又不见了整整一日。我还以为他回家去了,却在第二日,又突然回来。

这日,马车停在路边休息。

我与不仁坐在树下休息,车夫取了竹筒去装水。眼看着他的身影走远不见了,瞧见身侧之人取出一张银票,检了石头压住。我吃惊地看着他做完一切,才要问他什么意思,便见他的手伸过来,扣住我的腰飞快地起身。右手腕口一翻,折扇“唰”的一下打开,他大喝一声,运气劈断了马缓,带着我飞身跃上马背。马儿嘶鸣一声,朝前狂奔起来。

“啊!”我吓呆了,拼命地抓紧了他的衣襟。为何突然斩断了马缓,先车夫一步走掉?

这句话我还没来得及问出来,便听他压低了声音道:“抓紧了!”

他纵然不说,我也不敢轻易放手啊。

耳畔的风声更大了,在风里,我却似乎又听见好多道声音。在我们的两旁,疾驰着。

惊讶地朝边上看去,绿色的树林之中,若隐若现地出现了黑色的影。

那是,什么?

“不仁!”我紧张地叫他。

他抿着唇,骂着:“该死的,本少爷就该早点和你分道扬链的!”

他的话,说得我心里一凉。

这些,是来抓我的人么?他早就知道有人跟踪我们?他说那样的话,也是怪我,连累了他么?

原来,他突然说要回家,是…是嫌我麻烦了。

视线一下子模糊了起来,我不知究竟是该笑着,还是该哭。

什么东西隔着空气飞过来,我.与未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他压到了马背上。那声音,严严实实地划破了空气,擦着耳朵而过。我瞧清廷了,是长鞭。

又是一声,从另一侧过来。

不仁暗骂着,用手中的折扇去档。

我伏在他的怀里,吓得不敢吱声。既然,是怪我连累了他,他又为何不走?为何还要留下来为我应敌拿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瞧我的异样,只专注地对敌。

马儿还在道上奔跑着,两边却不知究竟藏了多少人,对我们,紧追不舍。

突然,身下的马儿长长地嘶鸣起来,我只觉得身子一下子收势不住,直直地朝前面跌出去。身后之人的手却依旧没有放开,才包看我,几个翻滚下马。

原来,马腿已经被长鞭紧紧地缠住了。

不仁护着我,我倒是没有受伤。此刻也顾不上去看他是否受伤,急急将他挡在身后,朝那些黑衣人大喊道:“你们要的人是我,不管他的事!”

手腕一痛,身子已经被不仁拉去,他一脸愕然:“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

我怔住了,为何他的表情会是这样的奇怪?

对面的黑衣人没有迟疑,又攻过来。

我只觉得浑身都僵住了,不仁却在情急之中将手上的折扇狠狠地娜出去,拦腰抱住我,施展轻功就逃。

后面有人追上来,然后,是}i}子挥过来的声音。

那一鞭,严严实实落在他的背上,我甚至,都听见了鞭身化开锦缎的声音。

他只哼了声,脚丁的步子愈发地快了。

我原以为,上次他带我出梵佛寺的时候速度已经很快。却都比不上现在的分毫。两旁的景象已经模糊不堪,我们却没有落地,似乎,都末曾接触任何东西。

我震惊异常,这究竟是什么功夫?

好比鸟儿,腾望飞了起来。

那些黑衣人已经追不上来,我隐约听见有人喊着:“惊鸿十七!他果真是…

我记不清我们跑了多久,好像一直,从白天跑到了黑夜。

停下来的时候,他几乎是将怀中的我丢了出去。

回头,见他单膝跪地,剧烈喘息着,撑在地上的手竟然都已经微微颤抖起来了。我纵然身段再轻,他抱我这么久,也会承受不住的。何况,还要摆脱身后追着我们的黑衣人。

“不仁!”我握住他的手,他依旧颤抖得厉害,摇着头告诉我他此刻说不出话来。

我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天已经完全黑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方才只顾看逃命,哪里还管逃去什么地方啊。

朝私下瞧了眼,见右侧不远处有裸大树,吃力地扶他过去,让他就着大树坐下。扶他靠过去的时候,猛地想起那打在他背上的长}i}来。忙俯过身去查探,却见那鞭子只划破了外衫,并没有预想中的那般血肉模糊。最里面的那件衣服,银色的,似乎还隐隐地透着光。

我再想过去看,忽然听他道:“本…本少爷虽然打架不行,可是逃跑的功夫还是一流的!

我愣住了,他抬眸朝我得意的笑。

吓死我了,方才还见他一副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你…没事吧2”志忍地问着。

“有事。”他艰难地抬手,指指背后。

我松了口气,忙道:“我瞧过了,没有伤着。”不过是衣服破了而已。

他往身后的树千靠了靠,才又笑:“要是没有冰蚕丝甲护着,那一鞭子下来,本少爷绝对一步都动不了了。本…”他忽然顿了下,脸色有些奇怪。

“不仁!”我慌了起来,“怎么了?”

隔了会儿,见他摆摆手:“没事,把那口血又咽了下去罢了。本少爷的血很珍贵的,可不能乱吐。”他惨白了脸,虚弱地朝我笑笑。

我忽然哭起来:“你怎么这么傻,你早该将我丢下的!”

他又喘了几口气,才开口:“是啊,早该去下你的。可是一早没去下,就不能丢了。”

他说的是什么啊,我有些不懂了。

他原本,想捏我的鼻子,奈何手颤抖得厉害,只好作罢。他笑得有些尴尬:“那些人,是冲本少爷来的。”

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看,我依旧不信。

他撑起身子,得意地笑着:“你以为你有本少爷值钱拿”

我一时语塞,他的话,可真欠揍啊。

“早点和你分开走,你也就没麻烦了。可是本少爷又担心你一个人。不过刚才本少爷要是将你丢下,他们也决计不会放过你了。谁让你和本少爷在一起?省得你囚为本少爷被抓,本少爷又要折回来救你。所以,自然不能把你丢下啊。”

我震惊无比地看着他,所以,他才要说早该和我分道扬镳的话?

“只可惜本少爷的析扇丢了,气死人了!那扇子可值钱了啊!哎,真是便宜了那群混蛋了!”他忽然伸手来推我,“现在你快走,去陡南。”他边说着,边塞了一叠银票给我。

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他叫我现在走。我凤笃飞岂是这样无情且落井下石之人?

我不动,也没有伸手去拿他手上的银票。他却将银票塞回自己怀里,“嘿嘿”地笑起来,开口:“本少爷就知道你舍不得走。就算你要走,本少爷也要赖着你。”

不自觉地笑出来,我想起我与他第一次见面,那般无赖的人,非要赖在我的马车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