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洛云瑛拖着腿进了邹平指给她的房间,意外地发现房间里竟燃着炭盆,暖融融的很舒服,房间中还有热气腾腾的一大木桶水。

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洛云瑛舒服地上了-床,棉被很厚,蓬松柔软,似是刚做好的,洛云瑛也不熄灯,就那样蒙头睡觉。

火盆里烧的可能不是普通木炭,空气中有一种甜软的香味。

迷迷朦朦中房门被打开了,齐修远缓缓走了进来,姿态优雅,步履从容。

洛云瑛有些发愣,他不是在浔阳吗?

“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就来了。”

洛云瑛呆呆地看着他,他精致如画的眉目漂亮依旧,浑身散发着淡雅的气息,他温-柔专注地看着她,就是这股足以融化所有人的气质让她着迷,就是这股柔情织成了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在网中央。

他上了床,温-柔地把她搂-进怀-里,修-长的手指滑过她柔顺的长发,而后轻轻抚过她的面颊,来到红-唇,他轻轻地摩-挲着,勾划着她水-润的唇-瓣,那双温淡的眸子溢满了柔-情。

“瑛瑛……想我吗?”

“不想。”洛云瑛想起他要和钟媛媛成亲了,心里有些着恼,又有些生自己的气。他温-柔的动作让她的身体掠过一阵轻-颤,她的嘴唇在他的指尖下颤-抖,她竟渴-望他的手指一辈子也别离开。

“不想我啊?”齐修远叹道:“我可天天想你,想死你了,瑛瑛……”

他在她耳边叹息,温暖的气息一遍遍的漾过她的肌肤,一股莫名的麻-意从脖颈传到心里,洛云瑛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带了轻-喘,她的脸上发烧起来……这感觉很舒服……

“瑛瑛,嫁给我吧,别折磨我了。”齐修远在她耳边喃喃喃低语,他温暖干净

的手指挑开她的亵-衣,在她光滑的背部摩-挲……

洛云瑛有些迷茫,想挣开他亲密的举动,她想问他你不是要成亲了吗?可是齐修远的抚-触让她大脑里一阵阵空白。让她无法自制,难以逃离。

“瑛瑛。”齐修远撷-住她的双唇,他的嘴唇柔软而清新,他的舌-头探-入她的唇-内,感觉到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然后他饥-渴地吮-吸舔-抵,恣意品味着她的唇舌.

“唔……”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呼,感到手足虚-软无力,呼吸越来越困难。

齐修远的手从背后离开,来到她山峰上揉搓,他的动作极其温-柔,手指经过之处带起一波电流,洛云瑛颤抖不已,陌生的狂-乱的情-潮让她有些惊慌失措。

“瑛瑛,我想死你了。”齐修远的声音低沉醇厚,温热的嘴唇来到她的肩窝,流连忘返。

我也想死你了,洛云瑛在心中狂喊。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挺-立的峰顶上游移盘旋,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上,他的喘-息很急-促,心跳如鼓点般密集急促,洛云瑛模模糊糊中想,他说过他们的初-夜他要给她最干净最庄重的环境的,他那时指的是新婚之夜洞房之中吧,现在他就要夺走她了吗?他不尊重她了吗?

她这样想着,突然身体一颤,齐修远的双手已离开顶峰,他的嘴唇代替手指含住一侧樱红在吮吸。

“别……修远……”洛云瑛害怕起来,身体拼命扭动。

“给我吧,瑛瑛,咱们别再耽误下去了,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你。”齐修远喘着粗气,他不理她的推拒,唇齿的挑-逗更快了,空着的右手探进她的亵-裤。

他的手指在她毛发茂密的地方抚弄,强-烈的异样的感觉在身体里涌-动,洛云瑛慌乱地抓着床单,无助地扭-动着身体,像抗-拒,更像迎-合。

齐修远低笑,手指再往下直接插-入柔-软的花-瓣之间。

“啊!”洛云瑛全身一震,血液往脑门上涌:“……拿出来……修远……不要碰那里……”

她忍不住夹-紧双-腿,想要阻止他的手指继续深入,却惹来他一阵粗喘,他手指用力,在入口处翻-搅,模拟着浅-浅地来回抽-送。

“修远……修远……”洛云瑛沉浸在陌生的情-潮中,她的双-腿已在不知不觉中大-张,髋-部迎合着抬起。

齐修远的头就在这时离开她发-涨的山峰,喘-息着抬头看她。

那不是齐修远的脸,那是那个虬髯大汉-----应崇。洛云瑛如遭雷击,全身血液瞬间向心脏逆流。

“啊!”洛云瑛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洛云瑛猛地坐了

起来,她满头的汗水,抓住衣襟的手与整个身体发虐疾般哆嗦着,一颗心在胸腔里狂跳。

她傻呆呆地看着房间四周,慢慢地清醒过来,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洛云瑛,怎么啦?开门,开门……”传来敲门声,还有邹天泽焦急的叫声。

“我没事,刚才做恶梦了。”她下了地,拖着伤腿来到门边,哑声道。

“没事?没事你的声音怎么回事?开门。”邹天泽恶声恶气道:“不开我就撞门,你要少根汗毛,就是要了修远的命。”

她要是出什么事,就是要了齐修远的命么?洛云瑛握紧拳头砸在门板上,心里懊悔得不知说些什么好?当初刚穿越时,贪图齐修远的温情,其实还不如一开始就远离,也不至于弄得现在一颗心陷落了痛苦不堪。偷来的终归是偷来的,她怎么也得不到,她不可能勉强自己三从四德委曲求全。齐辉夫妻的态度,钟媛媛的虎视眈眈……这些都让她裹足不前没法去争取什么。

“我没事,多谢关心。”洛云瑛说完,转身朝大床走去。

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了。洛云瑛恼怒地回头看了邹天泽一眼,急步朝前走,她身上穿的是短短的亵-衣亵-裤呢!她急切地想扯件外袍披上。

“做什么恶梦了?”邹天泽关上门,也不避讳,跟在她身后朝前走。

洛云瑛怎么可能告诉他做了什么梦,她摇了摇头,拿过床前搭架的外袍就想披上。

邹天泽邹眉看着她,见她亵-衣亵-裤都湿了,脖子上还有水润润的汗珠,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做恶梦?洛云瑛,你做的什么样的恶梦啊?”他朝洛云瑛逼近,讥笑着看她。

洛云瑛羞愤不已,面-颊潮-红,脸微微撇向一边,因他的接近,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直到他把她逼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逃。

邹天泽身材高过她许多,他的体形矫健而不失匀称,他一条健壮的手臂随意地支在她头上,有点嘲弄地看着她紧张地扯着领口,□出的脖颈红晕漫延。

“告诉我,你梦里的人是谁?是修远吗?你为什么要把它说成是恶梦?”

洛云瑛僵僵站着,垂下头不敢看他。他们不过今天才见面,一点也不熟悉,他居然……他竟然如此……他看出来她做的是春-梦?

“洛云瑛,这是你第一次做这种梦吧?听说,第一次做这种梦,梦里那个人就是自己喜欢的人。”

“你胡说,不可能。”洛云瑛被他吓得几乎要哭起来,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喜欢应崇?

“不可能?”邹天泽向她靠近,他的步子如捕食中的猎豹一般无声无息,但他的每一缕气息却无声地渗透到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她能感觉到他

的近在咫尺,鼻息间闻到的竟是梦中那丝淫-悱旖-旎的气味,极度的惶恐不安让她周身剧烈颤抖。

“邹天泽,你别过来。”洛云瑛哭了起来,刚才那梦,真的把她吓坏了。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对你不轨。”邹天泽皱眉看她,在洛云瑛快被他看出个洞出来时,他又追问:“钟瑛瑛,你梦里的人,是不是修远?”

“关你什么事?”洛云瑛恼怒地骂。却因为心虚,说出来的话有些虚弱无力。

邹天泽一阵恍惚,只觉得眼前的人是从来没见过的美,那丝娇嗔薄怒,勾人心弦,那粉嫩的脸颊和发红的脖颈,在邀请他抚-摸,鼻端又萦绕着一丝清幽动人的香气,若有还无,撩人魂魄,让人越发情-难自-禁起来。

他的双手,不随控制地落在洛云瑛的肩膀上。

“不能这样,她是修远的意中人。”他强迫自己不要这样,眼前的女子是他情逾生命的兄弟的心上人,他刚才一再追问,不过是想确认她喜欢齐修远。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足以自傲的自控能力此时完全失去了作用,完全不听他掌控……

狂怒失智

“姑娘,刚才是你在叫吗?你怎么啦?”门外传来宋杰的声音。

“没什么事。”洛云瑛大声道,一面用力推开邹天泽。

邹天泽稍稍回神,大踏步朝房门走去,经过火盆时他停了下来,洛云瑛不安地看他,心道如果他还不离开,只能喊宋杰进来了。

邹天泽不知骂了什么,蹲下去端起火盆走了出去,到房门时又回头问她:“不烧火盆你受得住吗?”

“受得住受得住。”洛云瑛忙不迭道。

门闩让邹天泽撞坏了,想想邹天泽失礼的举止,再想想梦里的情景,洛云瑛吓得一直睁大眼,这晚根本不敢睡觉。

天亮时邹家守院子的那位大娘送了热水和早点进来,洛云瑛无精打采地洗漱吃了饭,想想大白天不会有事,赶忙躺回床上补觉。

她这一觉竟是睡了一日一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

马车已经修好了,洛云瑛高兴不已,正打算出门跑业务,宋杰递给她一份合约。

“你跑的?”洛云瑛惊奇不已,汶阳的经销商竟是拿下来了,每月也订了销量五千两,同样收取独家销售诚信押金五千两,更棒的是同样每月只送一次货即可。

“不是我跑的。”宋杰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昨天虽说我和邹公子一起去的,不过不用商谈什么,邹公子与齐公子之前和王当家谈妥了,这次只是看看首饰款式,签合约。

齐修远什么时候与邹天泽来的?他不生她的气么?洛云瑛一阵心酸,直到坐着马车回浔阳,她还魂不守舍。

坐自家的马车会晕吐,洛云瑛当然不会为了避开邹天泽而不坐邹家的马车,一路上两人不发一言,邹天泽是惯常的寡言,洛云瑛则一直在想齐修远。

天亮出发,中午时他们停车吃干粮,邹平带了宋杰去捡柴烧水,邹天泽站在路边看着远处出神,洛云瑛也不跟他说话,拿了毛巾到溪边洗脸。

“溪水凉,你有畏寒症,别洗。”邹天泽开口,清冷淡漠的声音让洛云瑛很不舒服。

洛云瑛停了下来,有心不听他的话,想想洗了凉水,头疼起来受罪的是自己,还是乖乖地往回走。

“前晚你房间的火盆里烧的炭有问题,那是往日我和清芸她们一起来时烧的,弋大娘不知道你的身份,搞错了。

炭有问题?洛云瑛一点即透,松了口气,自己前晚作那样的梦,看来是中了药物。邹天泽这是在隐晦地向她解释他前晚的失礼举动。洛云瑛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领会了,不会再放在心上。

邹天泽冷冰冰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他看了看她,突然压低声音道:“洛云瑛,修远真的是难得的痴情男子,你不要再折磨他了,真把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你后

悔也迟了。”

洛云瑛苦涩地摇头,她的忧虑他不会懂的。

见她摇头,邹天泽的笑意敛起,他恨恨道:“洛云瑛,修远现在还为你守-身,某天他守不住了,你哭也哭不回来了,男人……”

他说到这里顿住不说。洛云瑛何曾不明白,男人其实和女人一样,有着初-夜情结。邹天泽是劝她珍惜齐修远现在还痴恋着她,尚没有与其他女人云雨过。齐修远与邹天泽同岁,邹天泽通房都有四个了,闺房之中还用助-情-物,想来平时少不了与齐修远说起这样的事,说不定还少不了挑动齐修远寻-欢-作-乐呢。

等得齐修远女人经历多了,她在齐修远眼里心中就不宝贵了。

洛云瑛无言地笑了,感情虽然不是可有可无,却也不是重要到能让她舍掉尊严。

邹家的马车先送洛云瑛回家,在洛氏店门口停车时,洛云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邹天泽:“邹公子,能不能把你家的常叔派给我?”

“明天把货物点了送我那,我替你送。”邹天泽面无表情道。

“多谢邹公子,可是我打算去汶阳送了货,就直接上济清。”

“你还真打算在这条道上走下去?”邹天泽冷冷地看她。

“嗯。”

洛云瑛心道,我别无选择,在这么个异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趁着年轻开拓出一方天地,老了才能安享晚年。

“真打算在这条道上走下去,别只卖杜氏的产品,找个机会上广元,与郝英达谈谈,经营两家的产品,销售路子铺好了,家底有一些了,我给你从官府里办个黄金加工批照出来,自己干。”

长远的打算是必须如此,可眼下她没有资金,根本没法施展,郝记不可能给她先销后结的便利的。

邹天泽见她不答言,奇怪地看她,她想得出那些精妙的商局,这么浅显的道理,不可能不懂。

“我想帮飞扬哥哥。”洛云瑛看邹天泽等着她回答,不得已扯了个借口。

“你……我怎么跟修远一样瞎眼了,洛云瑛,你给我下车。”邹天泽拿起洛云瑛的包袱扔到地上,毫不客气地赶她下车。

这个死棺材板脸,说变就变,洛云瑛气得冲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踢脚。答应还是不答应?也不给个准信再走。

洛云瑛提起包袱悻悻然边骂边往店里走。踏进店门洛云瑛愣住了,柜台都被砸坏了,虽然伙计们清理了,可是店面还是狼藉不堪,首饰根本没地方摆,伙计们收拾到一边装在木箱子里面了。

洛云瑛气得颤抖:“钟媛媛又来闹事?”

“不是钟大小姐,是钟老爷。”

怒火在心头霍霍燃烧,洛云瑛冲进后院,到厨房摸起一把菜刀往外冲,走到半路又往回走。

她回到房间,换了一件广袖上裳,系上襦裙,把菜刀藏在袖子里,两手交握拢着袖子,出了店门朝钟家走去。

夜幕降临,将瑰丽的晚霞遮掩了大半,寒风吹得急促,不时有寒鸦尖叫着从头顶飞过。洛云瑛一路走着,身体气得发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给钟昆山一个教训,他想逼得自己生意做不下去,只能回钟家依靠他,他仗着是钟瑛瑛的父亲为所欲为,自己就让他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要让他明白,没了齐修远,自己无依无靠,也不是随便能欺负的。

把刀砍进钟昆山胳膊时,洛云瑛一点也不害怕,心头的恨盖过了一切,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要利用她时就是这个身体的父亲,不利用时将她弃如敝履,看她变美了又不顾父女人伦想侵犯她。

“瑛儿,我是你爹。”钟昆山大叫。

洛云瑛狠狠地加上一刀,她刚才在钟府门口将钟昆山骗到这个胡同口,就没想放过他,她还算好角度站在适合砍钟昆山右手臂的地方让他回不了手,这个禽-兽,她不会当他是父亲。

“告诉你,你若是敢再到我店里闹事,我就把你钟家整垮,把你整死。”洛云瑛咬牙切齿丢下这句话,扬长离去。

“姑娘,你这是怎么啦?”郭大娘惊叫,洛云瑛衣裙上沾了不少血。

“没事,刚才杀鸡了,烧桶水抬到我房间里来。”洛云瑛看看衣裙上的血迹,淡淡道。

从浴桶里爬出来,身体的疲惫还有心头的怒火消去,还是在家好!洛云瑛悠悠地叹了口气,拉过衣裳慢慢地往身上套。

“扑”的一声轻响,油灯闪了一下,那在暗夜里艰难地闪着一丝亮光的灯火传给她悲苦的节奏,让她的心瞬间停摆,她穿衣的手凝滞了,理智缓缓地回到脑海里。

洛云瑛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钟家仆从无数,而她无所依仗,她砍了钟昆山,钟昆山虽然不会报官,可是如果带着仆人过来强抢她回钟府,她难以抵抗。

怎么办?再找齐修远求助?她摇了摇头,想起那日诀别的光景,想起早先想与齐修远一刀两断的想法。

找邹天泽,洛云瑛苦笑,邹天泽帮她,不过是看在齐修远面上,自己与齐修远没了关系,他自然也不会相帮。

只能找杜飞扬了。

“二少爷不在,上乐州去了。”

又是上乐州!洛云瑛失望地离开。

洛云瑛在街上蹒跚前行,依稀间又似回到被讹诈那日,那日她上杜府钟府求助无望,在路上遇到齐修远,现在还能遇到他吗?他这些天是在浔阳吧?他知不知道钟昆山砸自己店面的事?杜飞扬真的又上乐州了吗?

杜飞扬并没有外出,他此刻,正坐在自己房间中悠闲地品茶。

“二少爷为什么不出手帮洛姑娘?她现在可是杜氏的大户?”杜善站在一边,不解地问。

“你懂什么?洛云瑛若是对付不了一个钟昆山,她也不配我出手相帮了。”杜飞扬凉凉道。

杜善不解:“洛姑娘到底是个女流之辈,钟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