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一肚子问题,可想起那个神龙不见首尾,传说一副棺材板脸的邹大少,她只能强忍住疑问。

虽说不知什么时候印出来,可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

洛云瑛画了银卡的图样让杜飞扬帮她做贵宾银卡,又钉了个木头抽奖箱,用硬纸板做了很多抽奖牌。

现在的店面很大,她专门布置了两节柜台摆放奖品特惠产品,弄出个优惠产品和奖品实在好多好多的架式。这些产品也不是弄残次品,她专门挑了一些款式特别好看的,这是为吸引顾客想得到奖品,因而积极消费。

店面还要烘托热火朝天的气氛出来,才能让人激情澎湃奋不顾荷包地消费,她命伙计剪了很多各种颜色的小绸缎旗子,用针线缝到细绳上挂到天花板上,店堂里便热热闹闹了,外面的形象也很重要,没有彩虹门可买可租,就自已搞一个吧。她让伙计店门两边搭了地台,再把从苍弥山砍来的树枝扎出一个拱门来,包上色彩鲜艳的各式绸缎,一个亮丽夺目的拱门便做成了。

准备工作做完,时间也过去三天,邹天泽那边没有回话,洛云瑛心道,明天我还是得厚着脸皮过去问一问,需知时间就是金子,很宝贵的。

但是第二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问,也不需要去问,因为打开店门后,顾客便一拔接一拔来了,都是看了传单过来的。人家邹天泽帮她印出来了,并且帮她发出去了,当然邹天泽还没雷锋到派了人专门帮她发传单,昨天恰好是云天快讯出刊的日期,他只是将她的传单夹在云天快讯里面了。

洛氏美颜这一天的销售那是大大的好,优惠活动顾客们都挑了摸奖,原因是今早刚开店没多久,第一个选择摸奖的顾客,摸中的奖品是价值二十两的金项链。

买五十两的物品,竟然摸中二十两的奖品,店里的顾客刹时沸腾起来。那位中奖者乐陶陶地离开洛氏后,在浔阳城中到处走动,逢人便将自己中奖的消息说了一遍,表达一番自己的欣喜之情。

那人的运气太好了,抽奖箱里面一百块写着奖品的纸牌,一等奖金项链只有一块,二等奖手链有二块,三等奖耳环有十块,其他的可全是价值一两或一两不到的银饰品。

洛云瑛开始心中惴惴,有些担心运气这样好的顾客太多了,那她可是赔不起啊!

事实上运气好的是她,当然也是因为概率的关系,就好比买彩票,中奖的还是有的,可毕竟是极少极少的。

这一整天,只早上那位顾客抽中项链,后来的顾客中奖率就跟她做好的牌子一样,绝大多数抽中安慰奖银饰品,在顾客们要失望时,又会出来一两运幸运者抽中耳环或手链。

中午的时候,她店里的存货全部销售一空,杜氏的补

货还没送来时,有顾客心急想摸奖,物品还没看,银子就先交了,然后先摸奖。

可惜没有电,油灯太暗,晚上不能营业,天黑时顾客们恋恋不舍离去,洛云瑛与店里的伙计们一整天没有吃饭,各人累得几乎站不住。这天连郭大娘和英儿都被洛云瑛喊到店面来帮忙维持秩序了。

晚饭也不做了,宋杰到隔壁酒楼要了饭菜,大伙儿坐在一起边吃饭边说话。

“姑娘,今天太累了,如果明天还是这么忙,大家恐怕撑不住,顾客太多了,又看不过来,我们心里都有些慌神。“宋杰道。

洛云瑛点头,今天是第一天,明天消息传开,来的人只怕会更多,女人买东西,又不像男人一眼看中了利利索索打包走人,还要挑挑拣拣,买完了摸了奖,还要留在店里看看别人的运气,到底别人摸中什么奖,然后再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没了。

店子面积不小,有一百五十平方,可今天还是挤得水泄不通。

可惜她跟齐修远闹崩了,要不然齐家随便就可以调出十几个下人过来帮忙。

想这个做什么,洛云瑛敲了敲头。 “宋杰,你吃完饭就带上三儿他们,找卖家具的店面敲开门,买五十把椅子十张方桌子回来。方勇,你去茶楼何掌柜家里交待一声……”

第二天早上,洛云瑛打开店门,伙计们当然在外面等着了,等候的顾客也有好几位。洛云瑛没有让顾客进门,她领着伙计们忙忙布置起来。

昨晚买来的椅子搬到店门外一排一排摆起来,那八张方桌打横摆在店门口,上面摆着苍弥茶楼的茶点,店门两头留了通道,一个是入口,一个是出口,出口就在收款头那边,余下的两张方桌摆在收款台这边门边,上面放了抽奖箱,顾客购了物品,在柜台交完银子,从出口处抽奖,抽完奖就走出去,到中间那八张桌子摆成的台面上领奖品,同时也可以免费领一份苍弥茶楼的茶点。领完茶点就可以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聊天,愿聊多久聊多久。

幸而这个时空没有城管,要不洛云瑛的店门口占了公共地方摆了那么多椅子,肯定要给没收。

这一天销售金额是昨天的两倍,但是店里面一点也不拥挤,洛云瑛与伙计们应付起来游刃有余,中午饭虽然还是没时间吃,不过各人都抽空往嘴里塞了几块茶点。

因为新增加的免费送茶点活动,苍弥茶楼一天就贴了二十两银子。不过洛云瑛让茶楼提供的是糕点师做得最好吃的点心,洛氏美颜的活动结束后,到苍弥茶楼消费的顾客比以前多了不少,茶楼因此比以前多赚了很多个二十两。

洛云瑛的促销活动搞了六天,这六天一共售出首饰衣料水粉五万两银子,毛利润五千两。装饰

用的绸缎花了五两银子,摸奖奖出金项链3条,手链五条,耳环十对,银饰品无数,计本金九百两,送出茶点钱一百两银子,买桌椅花了八两银子,洛氏美颜与茶楼的伙计这六天工作量加大,连同郭大娘芳儿都得到银子奖励,合计奖励了八十两多银子。

此次活动总计费用一千一百两,扣除这费用,净利润三千九百两。这些产品杜飞扬都是按独家独款给洛氏提供独一无二的款式的,按约定有杜飞扬个人的一半分红,洛云瑛净赚接近两千两银子。

不测风云

活动搞完后洛云瑛给伙计们放了三天假,店面宣布歇业三天。这天晚上她去找邹天泽,明天云天快讯要出刊了,与凌峰约定的送货日期也到了,此次活动效果这么好,她打算在信阳给福隆商号也搞一搞。等别的商家听说了也搞起来了,效果就没有这么好了。

“少爷正忙着,洛姑娘有话和我说。”与上回一样,邹天泽见都不见她,连请她进府都没有,派了邹平出来问话。

洛云瑛暗暗咬牙,拼命深呼吸,将怒气压下,把来意说了。

“我家少爷说知道了,这是已经给福隆印刷出来的传单,让我问洛姑娘是这些内容吗?”邹平递了一张传单给洛云瑛看。

这份传单内容与她的传单内容差不多,商号改了福隆,牛皮也是按福隆的历史来吹嘘的,地址也改了信阳福隆的地址。

洛云瑛又一次拼命深呼吸,这次是感动的想哭拼命要压下泪水,邹天泽果如齐修远所说,面冷心热,她这些天太忙了,没有想到这事,如果今晚才印,其实有些迟了,想不到邹天泽早替她安排好了。

“替我多谢你家少爷,这传单我明天到哪里拿?”洛云瑛冲邹平深施一礼。

“不敢当,洛姑娘,我家少爷让我跟洛姑娘说,他要去信阳送快讯样刊,让洛姑娘晚上跟杜飞扬订好首饰,明日一早送来,他替姑娘送去。”

“这个,太麻烦你家少爷了。我自己送去吧。”洛云瑛犹豫了一会道。货款她倒是不担心,她还欠着邹天泽房款九千两银子呢,只是这样麻烦人家,总是不妥。

“我家少爷说。”邹平扯扯嘴角,一字一字道:“洛姑娘若是想进宫当皇妃,可以自己走这么一趟。”

洛云瑛脸一赤,着火似的红,心里却温水烫过般软得一蹋糊涂。

“多谢你家少爷。”

“少爷说,不用谢,洛姑娘明天送货来时,记得把印传单的费用也送来,两次合计银子十两。”邹平学完邹天泽的说话,自己先撑不住笑了,洛云瑛也跟着笑,只是眼里的泪水,却控制不住大滴大滴往下掉。邹府大门上的灯笼映照下的那张脸,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晶莹闪亮,大门后,一双淡眸一瞬不眨地紧紧地看着她,似是要把她吞进肚里。

继洛氏之后,浔阳城的许多商号也搞起了类似的促销活动,不同类产品的销售据说还好些,不过听说赚的不多,邹家书肆是城里唯一的印刷点,听说那些人印传单费用很高,邹天泽也没有那么好心免费给他们把传单夹在快讯里面免了派发的人工。同类产品如杜氏,则销售很不理想。想想也是,洛氏刚搞完活动,商品大卖,需求短时间内趋于饱和,这时候搞活动,肯定没有销量。

“这时候搞活动,根本就没

用,老家伙非逼着我搞……”杜飞扬这天过来了,提起杜仲恨骂不已。

洛云瑛裹着大披风,缩在椅子里静静地听着。她没有把杜飞扬往里面院落领,两人此时是坐在店里的角落里。

“瑛瑛,你还外出吗?”杜飞扬问。

“出啊!休息几天趁着天气不是特别冷,就要出去。”

“瑛瑛,你这回外出,我想和你一起走,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杜飞扬脉脉含情地看她,那手,不老实起来,在她脸颊来回摩挲着。

洛云瑛觉得似有无数毛毛虫在脸上爬,忍了一会,到底恶心得忍不下去,她一把扫开杜飞扬的手,坐直身体道:“飞扬哥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大门处就在这时进来一个人,是钟昆山。

洛云瑛愣住了,本来要跟杜飞扬撇清的话也被打断了。这些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她都把这个恶心的爹忘了。

钟昆山刻意换了年轻人的装扮,一袭上好淡青色锦衣,头发一丝不苟向上束成发髻,发间翡翠簪晶莹剔透。他相貌是极不错的,气度也颇雍雅,这一着意,倒真个年轻了好几岁。

这老不要脸的爹想勾-引她呢!洛云瑛冷冷地斜了钟昆山一眼,一言不发。

“瑛儿,跟爹回家。”钟昆山笑容满面,那双滑腻腻的色爪,拉过洛云瑛的手,淫-秽的目光视J着洛云瑛。

“钟老爷,小女子洛云瑛,跟钟老爷毫无瓜葛,请钟老爷勿再登门,否则,休怪洛云瑛不客气。”洛云瑛一阵恶寒,这许多日子过去,这个恶心的爹没有动静,她还以为危机过去,原来不过是顾忌着齐修远,一看她和齐修远闹崩了,又色心不死了。

钟昆山变色,狠狠瞪着她,憋了半天道:“跟我回家,不走我就上官府告你忤逆。”

“忤逆?忤逆谁呢?”洛云瑛冷笑:“钟老爷,我在杜氏祠堂前当众受辱,那时候,钟老爷可有当我是钟家女儿?我走投无路时,钟老爷收我茶楼租金,可有当我是钟家女儿?我被骗到处筹银子时,钟老爷可是吩咐了家人对我说钟家只有钟媛媛一个小姐的,钟媛媛砸我店面时,钟老爷又在哪里?还有。”洛云瑛顿了顿,盯着钟昆山,目光幽深,犀利如刀:“钟老爷别忘了,洛云瑛死过好几遭了,名声于洛云瑛是身外浮云,钟老爷若再不识相,洛云瑛只有把……”

她幽冷地笑着,挑眉看着钟昆山。

钟昆山老脸紫涨,他今日没有带家人,杜飞扬在一边坐着,一时也不能怎么样,灰溜溜走了。

钟昆山走后,杜飞扬大约是听洛云瑛提起祠堂休妻一事,也有些坐不住,搭讪着说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洛云瑛呆呆地想着来到这个时空一年里发生的事,心头恍惚,

痴痴地想念起齐修远来。

杜飞扬要跟她一起出门,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机心,洛云瑛都不可能答应,钟瑛瑛随时会出来捣乱,她可不想跟那头恶狼太亲密。本来计划过三五天再出门的,眼下她怕杜飞扬把手头的工作安排完了跟她一起走,她悄无声息地准备好样品,提前出发了。

走前她让宋杰去问邹天泽,浔阳快讯已在信阳之外的哪些地方发售,带回来的话是汶阳和济清都打开销路了,不过汶阳的乐丰商号有意要经营洛氏的产品。

有现成的意向客户,那当然是先奔汶阳去。

从浔阳到汶阳的路极难走,全是山路。宋杰驾着马车顺着陡峭的山坡往上爬。洛云瑛早把肚里的酸水都吐光了,这具身体也爬不了多少山路,她强自咬牙忍耐着。

费了老大劲马车才爬上山顶,接着是下山了,这时主要是控制马儿别跑得太快,比上山稍好些,可是没多久,咔嚓一声,马车厢一歪,洛云瑛晕得东歪西倒反应太慢,一下子栽出车厢,危急中她急忙往路边一滚,总算避免丧身马车下,只骨辘辘滚了十几米,后来抓住路边的茅草,终于止住了。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宋杰跑过来紧张地扶起她。

还行,她怕冷,穿的衣裳厚,除了手掌心蹭破皮,倒没什么事,连脸都没花。倒霉的是跌下马车时扭到脚了。

“你先看看马车怎么回事。”洛云瑛扶着路边的树作金鸡独立状。

“姑娘,是车厢前底下的横辕在接口处断了。怎么办?”宋杰搓着手眼巴巴看着她,等着她拿主意。

马车这产物洛云瑛也陌生,她跳到车厢边,看来看去,除了换掉那根横辕,她也想不出用什么办法解决。

她拿出地图看了看,来时的路上最近的城镇是二十里外的浔阳城,往汶阳方向去最近的十五里地外的一个乡,怎么办?让宋杰步行去那个乡找人来帮忙?她一个人在这里候着能行吗?会不会有人身危险?

“等等吧,有过路的马车向人求助,看看人家懂不懂怎么干。”

路边山林里的树木又高又壮,树叶随风涌动,发出阵阵私语一般的声浪。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淡淡的雾气在林间盘旋,从中午等到傍晚,还没有马车行人经过,洛云瑛着急起来,难道晚上只能在这里过夜,虽然有被子褥子,带的有干粮,可是……

“姑娘,太好了,有马车过来了。”宋杰高兴地大叫。

马车越走越近,看清驾车的人后,洛云瑛更加高兴,那是熟人-----邹天泽的家人邹平。

“你们出门前不检查马车吗?”邹平看了一眼,好奇地问。

需要检查吗?洛云瑛与宋杰一样一脸问号。

邹平

摇头不已:“每一次出发前,都必须检查,发现有松动或是有裂缝的地方,把车送车行修理,你们这辆车的横辕,看样子出发前就裂口了。”

“这是才做的新马车啊!”洛云瑛嘀咕,嘀咕完了才想起,这马车都是木头结构,哪有上辈子的钢铁结实。

“邹平,把首饰箱搬到我们车上,拿木块和钉子先固定一下……”邹家的马车里响起冰碴一样的声音。

邹天泽在马车里。

洛云瑛冲马车抱拳施礼道:“多谢邹公子出手相助。”

马车里没有声音,洛云瑛也不以为意。

一切收拾妥当,邹平道:“洛姑娘,你们的马车只是暂时钉好,随时有可能再断开,你上我家的马车吧,我们也是到汶阳。”

“多谢!”

洛云瑛也不客气,吩咐宋杰在后面跟着,自己拖着伤腿挣扎着攀跳上马车。

车帘从里面掀开了,洛云瑛正正对上邹天泽的脸。那张棺材板脸虽然没有一丝表情,可不能否认,他生得极好,五官配搭得恰到好处,一双仿佛可以望穿一切的耀眼冰眸,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那张脸冰冷无情却又不失清朗,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男性魅力美。

“邹公子好。”洛云瑛微笑着冲邹天泽打招呼,她准备接受邹天泽的一个冷哼或者无视的,意外的是邹天泽看了她一眼,皱眉道:“腿怎么啦?”

他口气明明很不耐,可眼里却有关切担忧一闪而过。

这人就是齐修远说的,面冷心热,表里不一。

洛云瑛的腿很疼,可也不是疼到不能忍受,不过她突然之间浮起一丝孩子气,她颦起眉头,一副很难受的表情低声道:“从马车里摔到地上扭的。”

“坐下,我看看。”邹天泽还是很冷,说话的同时把洛云瑛按下,一下子扒了她靴子,摸了一下关节,突地一扭。

“啊!”洛云瑛惨叫,真疼。

如梦痴迷

邹天泽瞥都不瞥她一眼,从包袱里拿出药膏,脱了她的袜子,在她脚腕上很用力地揉搓。

洛云瑛咬牙,伸手将眼里的泪水擦掉,暗骂邹天泽真不会怜香惜玉,忽而又愣住,他又不是齐修远,怎么会怜惜她?想起齐修远,想到上一次出门齐修远缱-绻温-柔,体贴入微,由不得伤心不已,刚止住的泪又哗啦啦往下掉。

她不愿在邹天泽面前露出软弱之态,干脆微微侧身靠在车厢壁,用手肘遮住脸假寐,只是泪水可以遮住,哭声可以抑制,那鼻息却是粗-重不畅。

她假意咳嗽,借机通通鼻息。耳里却听得邹天泽冷冷地道:“女人受伤了还可以掉眼泪,男人受伤了能干什么?”

他说齐修远么?洛云瑛咬牙,想回他齐修远受什么伤?他马上要成亲了,他有慈爱的爹娘,有他这个好友,可她却什么也没有。然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怕自己若是开口,会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马车缓缓前行,很奇怪的,洛云瑛没有晕车。她开始自顾自伤心悲戚没有注意到,流了约半个时辰的泪后,才注意到这一点,这一发现让她忘了滴泪,她擦掉眼泪,好奇地问邹平:“为什么我坐你的马车不晕?”

邹平笑道:“驾马车要技巧的,驾得好车子走得稳,坐车的人自然就不晕了,宁叔没经验,宋杰更没有,洛姑娘以后如果还要出门,我们府里的常叔也经常陪少爷出发,驾马车有经验,下回可以让他去给你驾车。少爷,行吗?”

能不晕车,那可是好事,洛云瑛也顾不得邹天泽的冷脸,渴望地看向他。

邹天泽斜了她一眼,半晌从鼻子里哼道:“洛云瑛,你还真打算在道上一直走?杜飞扬有什么好?你要一直为他卖命?”

洛云瑛沉默,她可不是为杜飞扬卖命,她是在为自己拼一方天地。

“一个女儿家,一直在外面行走,就不觉得不便吗?别以为扮成男人就真是男人了,你这副模样,有经验的人一眼看穿。你那个洛氏,一年搞两三次像这回那样的活动,也够你衣食无忧了。”邹天泽沉默了一会,恨铁不成钢咬牙骂道。这个女人让修远牵肠挂肚寝食不安,昨天去济清替她跑业务,临走还托他留意照看着,他今天中午听说这女人上汶阳了,急忙赶了过来,根本不是什么巧遇。

洛云瑛说不出话,她不能说自己上辈子孤苦无依,只能拼命再拼命,不停地奋斗,不停地累积财富,靠着财富得来安全感。

两人各自闭目养神,在洛云瑛快睡着时,邹天泽却又抛出一句话:“你放掉修远,再找不到那么好的男人了。”

“我知道。”洛云瑛低声道,忍不住又想流泪,勉强忍住了,微笑着摇头

道:“我放掉他,再找不到那么好的男人,他放掉我,却有成千上万比我好的女人,你何必忧心?”

邹天泽冷笑,不再言语。

马车在深夜到达汶阳,邹平驾着马车来到一所民居前停下。

这民居想必是邹家的产业,自己也在这里住会不会太打扰了?洛云瑛刚想开口说要去住店,邹天泽已起身下了马车,调转头冲她张开双臂。

洛云瑛愣了一下,很快醒悟,尴尬地站了起来,由着邹天泽把她抱下马车。

“洛姑娘,明天我带着宋杰驾马车去修。”邹平道。

“有劳你了。”洛云瑛很感激拱手道谢,又问他:“汶阳城里有轿子雇吗?”

邹平未及答言,邹天泽已哼道:“不想当瘸子,明天就好好躺床上休息。”

这人明明好意,可开口就把人噎得说不出话。洛云瑛强忍着不反驳他,那伤腿虽然扭正过来了,可一时间还很疼,也罢,就当休息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