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又忍,小柳氏总算挤出一丝勉强称之为笑的表情,生硬的说道:“…一切就按六郎说的办。”

ps:嘿嘿,某萨终于把生物钟掰正了,今天是五一假期的第一天,祝亲们假期愉快,o(n_n)o~

第109章 纷乱(三)

崔幼伯跟萧南商量妥当,次日便去荣康堂找大夫人商谈――老夫人那儿他可以瞒着,但郑氏作为崔幼伯的生母及杨c的‘监护人’,崔幼伯跟人家那个啥了,好歹也要跟监护人报备一声呀。

郑氏向来宠爱崔幼伯,即使他过继给了老夫人,她还是总惦记着,时不时的派个妈妈或者丫鬟去探望崔幼伯,好让崔幼伯明白她这颗慈母之心。

但今天,郑氏看到崔幼伯后,难得的板下了脸,不等崔幼伯给她行礼,她就麻利的起身,疾走到崔幼伯身边,抓住他的胳膊,狠狠的捶了他几下。

一边捶,她还一边骂着:“我打死你个没脸皮的东西,竟做出这种事情来。阿c可是你嫡亲的表妹呀,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你也下得了手?竟这般糟蹋她?你说说,你让我怎么有脸去见我那可怜的妹子和妹婿?”

死力捶了几下,郑氏也累了,一屁股坐在崔幼伯身边,继续哭诉道:“我妹子信得过我才将阿c送到我这儿来,结果…结果偏是我的儿子欺负了她?你说,你要阿c以后怎么见人?让她下半辈子怎么活?”

刚见面就被母亲一通捶打,崔幼伯当场便愣住了,自记事起,阿娘就没动过他一指头,家里的人也都宠着他,可以说,今儿是他生平第一遭挨打。

好一会儿,崔幼伯才回过神儿来,满脸羞愧的说道:“我知道对不住表妹,阿娘放心,我、我会负责的。”

脑海中却猛然回想起萧南的那番话,他不由得暗暗发苦,唉,还真让娘子说对了,自此后,他要为他的‘过错’开始赎罪了。

大夫人毕竟上了年纪,方才那一通折腾。让她直喘粗气,呼哧呼哧平息了好一会儿,才恨恨的说:“负责?你要怎么负责?啊?难道你娘子同意阿c进荣寿堂?”

大夫人才不信萧南那个妒妇会这么大度。

如果她真能容人,阿c也不会被她使坏而弄到了荣康堂。

崔幼伯闻言,忙点头,“恩恩,我已经跟娘子说过了,娘子同意。不过。娘子说碍于家规,家里不能给表妹写婚书,但娘子也说了,除了名分。表妹的一切待遇都按照贵妾的标准给,这一点,阿娘只管放心。”

大夫人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表情,似是不相信萧南真的答应了,又似是有些遗憾。

崔幼伯见大夫人不说话,还以为她对这个决定不满,解释道:“阿娘,咱们崔家的家规您也知道。我也是没办法。”

大夫人眉峰动了动,崔家的家规,她当然知道,而且当日接杨c来崔家之前,她在给妹妹的信里也提到了,说杨c嫁与崔幼伯,吃穿用度什么的绝对有保证。但名分可能吃点亏。

大夫人再心疼外甥女,也越不过亲生儿子,她可不希望为了杨c的贵妾名分,而害得儿子失去继承权。

长长叹了口气,大夫人故意拿帕子试了试眼角,道:“唉,你说的这些,我又岂能不知道。只是。我实不愿委屈了阿c呀。”

崔幼伯从大夫人的话里听出她已经松动了,忙伸手扶起她,反复许诺,“阿娘放心,我与娘子都不会慢待了表妹。您即使信不过娘子,也该信得过儿呀。”

大夫人顺着崔幼伯递上来的梯子爬了下来。嗔怒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你还说,都是你个不争气的,害得我在妹子妹婿跟前没脸,现在都不好意思去瞧阿c那孩子!”

崔幼伯见阿娘终于不气了,暗松了一口气,反手握着大夫人的手,撒娇的摇着:“阿娘,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知道阿娘最疼我了。”

扑哧一声,大夫人板着的脸终于绽出了笑容,她抽出手,伸出一指用力戳了戳儿子的额头,无奈的叹道:“唉,你个小魔星,这么大了都不让阿娘省心。罢了罢了,这事儿还是我去跟阿c说吧,总不能让咱们堂堂六品司直被个小娘子赶出门来呀。”

崔幼伯连连点头,嘴里不住的说‘还是阿娘最好’之类的马屁话。

大夫人在儿子面前做足了戏,这才挪动脚步,亲自去了趟栖梧院,关上房门,同杨c谈了好一会儿。

门外的丫鬟,只听到里面有大夫人谆谆的劝导,以及杨c隐隐的哭泣声。

最后,崔幼伯等来了杨c的决定:她同意嫁他做侍妾,但要等过了父母的孝期,也就是三年之后,她才会进荣寿堂。在这之前,她继续住在栖梧院。

崔幼伯听了这话,直说‘有理’,跟萧南商量了一番后,又去回禀大夫人:杨c依然住在栖梧院,但她每月的份例、用度等花销,将有荣寿堂支付。

见萧南这么知趣,大夫人很满意,对崔幼伯也不再板着脸,而是反复叮嘱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待杨c,切莫再欺侮她。

对此,崔幼伯自是满口答应,纳妾的风波貌似就这么过去了。

但有个人却并不这么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被崔幼伯罚了禁足两个月的阿槿。

一直以来,阿槿都觉得她是郎君几个侍妾中身份最高,地位最特殊的人,但没想到,隔壁那个表小姐居然也自甘下贱,好端端的正头娘子不做,非要给表哥做侍妾。

被关在房里两个月,阿槿出来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杨家小娘子家人全都死光光了,为了不使她无依无靠,崔幼伯决定接她来荣寿堂生活。

‘接’?

哈,什么叫接来荣寿堂,分明就是纳她做侍妾。

这下子,阿槿不平衡了,她心里很清楚,杨c一旦进了荣寿堂,她便是诸多侍妾中身份最高的人,且还有与郎君幼时的情分,届时,恐怕其它的侍妾都要退后,而她阿槿,也要被郎君疏远了。

这可不行!

做惯了隐形老大,忽然有人来抢她的位置,阿槿如何肯依。

偏杨c要守孝,阿槿想与她争,也没有机会。

不过阿槿是什么人呀,她只坐在屋里想了半晌,便想出了一个主意。

次日,阿槿换了身艳丽的衣裙,抬脚去了栖梧院。

见了杨c,阿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还跟杨c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对于杨c的一身素服,她也恍若未见。

杨c经过两个月的休养,已经渐渐从失父丧母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现在虽还一脸病态,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如今见阿槿并没有提及她的伤心事,她也乐得不提,顺着阿槿的话头跟她说着闲话。

两人正说着,门口有小丫鬟来找阿槿。

阿槿动也没动,扬着嗓子喊道:“进来!”

小丫鬟怯怯的走了进来,拘谨的向杨c和阿槿行了礼,然后才小声说:“婢子去了,赵妈妈不许,说令平小郎君被、被人惊着了,一直病着,现在还没好,不能见人,更不准婢子抱他来看您!”

阿槿用力捶了捶面前的凭几,恨声道:“这个该死的老奴,竟又拦着,你就没告诉她,我可是小大郎的阿娘?”

小丫鬟不敢看阿槿愤怒的眼睛,更小声的说:“婢子说了,可、可赵妈妈却说,是郎君吩咐的,不、不准您靠近令平小郎君!”

阿槿气得不行,看到小丫鬟畏缩的样子更是生气,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下去吧,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杨c见阿槿气急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阿槿,你没事吧?”

听到杨c的话,阿槿脸上的暴怒立刻化成了可怜,她有模有样的按了按眼角,哀声道:“小娘子有所不知,荣寿堂的小大郎是我亲生的孩儿,可一出生便被抱走了,我这个做娘的,竟是连抱抱自己的孩子都成了奢望…”

杨c虽与崔幼伯有了肌肤之亲,但终究是个未嫁的小娘子,忽听到这种话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阿槿继续道:“小娘子不嫌弃我,愿意屈尊与我交好,我阿槿很是感激。可世间总有一些仗着出身高贵就看不起人的势力之人…呜呜,不就是嫌我是个侍妾吗,竟连我生的孩子都不许我养…”

忽然间,杨c似是想到了什么,原就苍白的小脸,顿时变得惨白,没血色的嘴唇也不住的颤抖着。

阿槿却还嫌不够,接着说道:“唉,生了孩子不能养,孩子长大了不认亲娘…这就是咱们做侍妾的悲哀呀!”

轰的一声,杨c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咱们做侍妾的’‘咱们做侍妾的’…

原来,阿槿已经知道她要嫁与表哥做侍妾,却还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跑来羞辱她。

曾几何时,她,堂堂杨氏女,竟沦落到被一个出身卑贱的侍妾说笑?

不对,她、她也将成为侍妾,与她向来看不起的阿槿同样的身份,她还有何颜面去看不起人家?

一句句刺心的话瞬间涌入脑海,最后,终于超过了杨c的承受能力,她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七娘,七娘,您怎么了?来人呀,快来人呀,快去请太医…”

魏紫、姚黄惊慌失措的大喊着。

阿槿却一脸得意的走出了栖梧院,对身后自己引发的骚乱一点儿都不在意…

第110章 又见小七(一)

没有意外的,杨c又病了,且病得极重,比当日乍听家人噩耗时的情况还要严重。

崔幼伯下衙回到崔曲,下了马还不等抬脚登门,就被守在荣寿堂大门口的魏紫堵住了,哭哭啼啼的向他禀报,说自家七娘的旧疾又犯了。

崔幼伯很是担心,以为表妹还没从那日的羞恼中走出来,跟着魏紫快步往栖梧院走去。

进了栖梧院,太医刚刚诊了脉,开了些滋补的药物,正准备离开,见崔幼伯一身官服走进来,忙率中欣瘛

崔幼伯惦记表妹,见到太医,拉着他的袖子追问表妹的病情。

太医很无奈,似杨c这样病弱的娇娇女,在世家里的闺阁中不少见。说句良心话,杨c根本没有什么大病,就是生活习惯很不好,且心性也不坚韧。

试想呀,对于这样一个女子,她总认为自己身体不好,每日吃饭数着米粒来,有病没病都喝上一碗药汤,并总缩在闺房里不肯动弹…饶是再好的身体,被这么‘糟蹋’,它也受不了呀。

更不用说杨c本就是个稍显病弱的人,加上这些不良的生活喜欢,只要稍不顺心,她就会‘昏死’给你看。

心里虽这么想,太医却不能明说,只好老生常谈的说些静养的话。

送走太医,崔幼伯坐到杨c的榻前,柔声安慰着,并再三追问表妹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

杨c已经清醒过来,但此刻,她不想见崔幼伯,还是背着他向里躺着装睡。

一旁的魏紫知道自家七娘这是羞恼了,也没有将阿槿挤兑杨c的话告诉崔幼伯。

就是向来藏不住话、显得天真的姚黄也似长了心眼儿,支支吾吾的说,“今儿阿槿来瞧七娘了,与七娘说了一会儿话…婢子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七娘当场就病发了。直接昏死了过去!”

阿槿?又是阿槿!

崔幼伯听了姚黄似有所指的话,很是火大,暗道:阿槿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之前想在娘子生辰宴上生事,结果却惊了阿平,害得阿平足足病了两个月。如今,她刚被放出来,就又跑到表妹跟前气表妹。简直太可恶了。

姚黄虽然没有直说是阿槿气病了杨c,但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即使不是阿槿做的,也与她有关。

忍着气,崔幼伯又柔声安慰了杨c几句。便攥着拳头回荣寿堂。

“走,去阿槿那儿!”

崔幼伯抬腿去了侍妾们居住的南院。

但,令崔幼伯疑惑的是,他一进内院,便发觉四周的气氛很不对,丫鬟们似有什么急事一般,来去的脚步都非常匆忙。

崔幼伯叫住一个碧衣小婢,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这般慌乱?”

小丫鬟看是主人,先是屈膝行礼。然后道:“好叫郎君知道,是、是令平小郎君――”

崔幼伯心里一紧,前天太医来给崔令平诊脉的时候,直摇头,说这孩子先天不足,后天虽得到了极好的照顾,但两个月前受了惊吓、又着了凉。这次恐怕过不去了。

忽又听到丫鬟这么说,崔幼伯升起不祥的预感,一把捉住小丫鬟的胳膊,厉声追问道:“阿平怎么了?啊?快说呀!”

小丫鬟被主人狠戾的样子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说:“下午的时候,阿槿派人去瞧小郎君,赵妈妈出来训斥了两句,结果屋子里的小郎君听到了。还以为又有坏人来害他,一时情急,从、从榻上滚了下来。”

崔幼伯大惊,“什么?阿平从榻上跌下来了?可有摔伤了?”

这个庶子自生下来就病病歪歪的,若不是他们夫妻命人悉心照顾,又有娘子从陪嫁里拿出来的珍贵药材滋养着。他这个儿子可能早就夭折了。

崔令平身体弱,发育也晚,别看他都两岁多了,但还不能利索的走路。

一想到儿子那细胳膊细腿儿的小身板儿从榻上摔到地上,崔幼伯的心就直往下坠――糟了,糟了,这次儿子可能真要…

崔幼伯脑子里满是崔令平幼年早殇的惨状,耳边又传来小丫鬟怯怯的声音,“没、没有。小郎君从榻上跌下来的时候,幸而被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借住了,小郎君并没有摔到,只是、只是受了惊吓,啼哭不止。”

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崔幼伯长长舒了口气。

接着,他又问道:“受了惊吓?可曾请太医?”

唉,真是有够乱的呀,表妹那儿刚送走了太医,儿子这儿又要去请。

小丫鬟连连点头,“娘子已经命人骑快马去请了,估计很快就能到。”

还是娘子处事稳妥,崔幼伯再一次庆幸他娶了个好妻子。

摆手将那小丫鬟打发了,崔幼伯没再去找阿槿,而是转身往北院赶去。

待崔幼伯赶到北院的时候,萧南也在,夫妻两个简单的说了几句,便一同坐在正屋等着太医的到来。

东厢,崔令平的寝室里,小家伙已经哭累了,正嘶哑着嗓子抽泣着。

细弱的声音传过来,让崔幼伯听了很是揪心。

这时,太医气喘吁吁的被下人扶了进来,他匆匆给萧南夫妇行了礼,然后便去厢房给崔令平诊脉。

半个时辰后,太医才抹着满头的汗走出来,经过他一番诊治,那穿耳魔音般的哭声已经渐渐消失,崔令平挂着两腮的泪珠悄然睡去。

太医开了方子,再次郑重的叮嘱了崔幼伯几句,最后更是撂下狠话,如果小郎君再受惊吓,他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崔幼伯先是连连道谢,接着又是迭声答应,直说定会好好照料孩子。

萧南则命人备了丰厚的酬金,又着人客气的将太医送了出去。

送走太医,崔幼伯严厉的骂了赵妈妈一通,接着当着萧南的面叫来掌刑妈妈,命她们立刻去南院,以惊扰小主人的罪名,严格惩罚阿槿。

待掌刑妈妈应声去了,崔幼伯又反复吩咐赵妈妈,“绝对不能再让人吓到小郎君。”

萧南见赵妈妈虽答应着,但脸上浮现着难色,她了然的说道:“郎君,这事也不能怪赵妈妈…阿槿毕竟是阿平的生母,她总来生事,赵妈妈也不好太过拦阻。”

听萧南为自己说话,赵妈妈感激的看了端坐主位的女子一眼。

崔幼伯也哀叹了一声,最后决定道:“这样,待阿槿受过罚之后,就送她去长寿坊的别院思过,什么时候她明白自己的错处了,再许她回来。”

为了表妹,为了儿子,崔幼伯觉得他必须隔离阿槿。

对此,萧南毫无意见。

于是,南院的阿槿童鞋悲剧了,先是被掌刑妈妈按照家规狠狠打了一顿板子,伤还没好,又被发配到长寿坊看老虎去了(此地很是荒凉,偶尔有猛兽出没)。

由于萧南的好亲戚又准时造访,崔幼伯同萧南及两个孩子一起用过暮食后,便去外书房歇息,最近较受宠的玉叶也被叫到书房‘伺候’。

萧南跟两个孩子玩闹了一会儿,又和两个乳母一起帮他们洗了澡,分别哄着入了睡,她这才回到自己的寝室,将一干丫鬟屏退后,闪身进了桃源。

桃源里,因为添了许多现代化的耕种机器,能开垦的土地全都开垦完毕,且都种了各种粮食作物。

托桃源的神奇功能,萧南栽种的诸多粮食几乎是三两天一熟,几块用来放粮食的荒地全都堆满了小山一样的粮食。

看着这些粮食,萧南不喜反忧:“唉,阿耶在江南筹粮,却困难多多。我这里放着海量的粮食,却无法正大光明的使用。”

随着辽东战事的逐渐升级,前线对粮草的需求越来越多,偏此刻正值深秋,能收割的粮食早就收割完毕,留了粮种及百姓日常食用的口粮,其它的大部分都送到的前线,但还是不够。

为此,萧南的驸马阿耶愁得头发白了好几根,却仍是无计可施。

京中的许多粮商、胡商也伺机而动,四处外出寻找粮源,抢夺官方原本就不多的资源。

粮食短缺,京城及京郊附近的酒坊全都歇业了,京中的百姓也开始悄悄的囤粮。

这使得原本就粮食紧缺的现况更加窘困。

偏萧南守着成堆成堆的粮食,既不能拿出来支援阿耶,又不能弄出去贩卖,这让萧南看到这些粮食就叹气。

“娘子,娘子,又有动静啦!”

自从体味到桃源的神奇后,某只碧色鹦鹉就赖在了桃源里,任萧南如何斥骂,它也死不挪窝。

小青心说话:这里灵气充足,有山有水有吃食,傻子才挪窝呢!

只见它刚在一堆玉米粒堆成的小山上吃了饱,忽而扑棱着翅膀飞到萧南近前,叽叽喳喳的喊着。

“动静?什么动静?”

萧南一愣,随即屏住呼吸仔细听着,果然,桃源西侧边缘的浓雾开始翻滚,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壁一般。

萧南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心中不禁一动,难道又来了个位面商人?

正想着,西侧的浓雾层露出一个两尺高的椭圆形透明玻璃层,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传来:“hello,seetie,我是m007号位面商人,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第111章 又见小七(二)

“甜心儿?你才甜心儿呢!你全家都是甜心。”

萧南见还真是那个奸商小七,她没好气的说道。

“咦?亲,又是你!”

此时,玻璃层的浓雾散尽,小七也看清了对面的唐装丽人,他惊讶的喊道。

萧南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道:“是呀,就是我。怎么,一年不见,某人不认得我这个大客户了?”

小七闻言,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呵呵道:“哪能呀,嘻嘻,我可是天天念着你呢,敬爱的郡主娘子。”

萧南却不信,凉凉的说:“我看你不是念着我,而是念着我的瓷器、金银器和名人字画吧?哎,奸商,我问你,上次那些宝贝让你赚了不少吧?!”

哼,随便拿出一件瓷器都能价值十几万,小七从她这儿弄走了那么多,不发财才怪呢。

小七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成还成,勉强糊口。”

糊口?萧南又丢给他一个白眼,这人还真敢说,几百万对他而言只是糊口?!

小七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过了,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又摆出奸商的嘴脸,伸着脖子,努力撇过萧南的身体,往桃源深处看去,当他看到一片又一片即将丰收的麦田、稻田的时候,忍不住咋舌道:“啧啧,郡主娘子,还真看不出呀,你竟是个种田高手。不过,这里面肯定少不了我提供的那些耕种机械的功劳吧?!”

萧南挑挑眉,微微扬了扬下巴,一副‘那又如何’的样子。

小七咧开大嘴,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道:“我这里还有些更现代化的工具,不知郡主娘子有没有兴趣呢?”

萧南好奇的问道:“什么工具?”

其实吧,她现在缺的不是工具,而是能百分百信任的人,如果小七能给她弄些所谓的‘灵魂契约’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灵魂契约?额,这个真没有!”

小七听了萧南的要求,嘴角只抽搐,暗道,这妹纸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呀,居然想到这么玄幻的东西。

话说,如果他有这么神奇的东西,那还会如此辛苦的穿梭于各个时空位面。要知道,不是每个位面都安全、和平的,就像他刚刚抵达的这个地方,是某个时空的末世。遍地丧尸,一个不留神,他就被感染了呢。

等等…

小七不愧是奸商,他时刻想着如何获得最大的利益。

他眼珠子转了转,反问道:“我想,你是不是想要一些可以完全信任的仆从?比如能分享你的空间秘密,且还能老老实实帮你干活的人?”

萧南眼睛一亮,“怎么?你有办法弄到?”

小七手扶在下巴上,笑得好亲切。道:“那个灵魂契约我确实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萧南并没有被他貌似亲和的笑容骗到,而是满身戒备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瓷器什么的,她还有不少,但金银器就不能放开了给了,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宫里赐下来的。内廷都有记档,她‘弄丢’了三四套还行,若是全都弄丢了,宫里追究下来,她阿娘是大公主都白搭。

小七目光越过萧南,落在那一堆堆成山的粮食上,痴迷的说道:“粮食,水果。蔬菜,只要是吃的,什么都要!”

萧南愣了下,然后不解的问道:“咦?你这次竟不要瓷器了?”

这不科学。

据她所知,现代并不缺粮食呢,虽然质量差了些。而且还有假货,但以国人强悍的脾胃,那点儿小毒还真吃不死人呢。

小七长长的叹了口气,哀声道:“我现在位于西元2082年,传说当中的末世,ok?”

萧南明白了,于是也摆出一副奸商的嘴脸,笑道:“ok,我明白了,我同意交换。”

说着,萧南故意闪开自己的身体,让玻璃另一端的小七可以更清楚的看到她桃源里的盛况,说:“看到了吗,我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粮食和新鲜果蔬。只是不知你能不能拿出我所需要的资源来交换哦?!”

小七却没有丝毫的沮丧,反而高兴的说:“没问题,你要的东西,我这里有很多,这样吧,一件换一吨粮食或者五百斤果蔬如何?”

萧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眯着眼睛在心里默默算着,最后点头道:“成交!”

嘿嘿,这次她没有被奸商占便宜吧?!

对吧?

玻璃那端的小七眼中精光四溢,仿佛在说,才怪!

与小七谈定了买卖,萧南按下了界面上的‘同意交易’按钮,并设定好最后交易时间,也就是三日后。

忙完了这些,萧南在山下温泉里泡了个澡,换了干净的寝衣以及古代版的‘卫生巾’,这才出了桃源。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崔幼伯照例回正院陪妻子儿女用朝食。

用罢朝食,他与萧南道了别,顺便提了提昼食想吃的菜色,便起身去正堂给老夫人请安。

送走崔幼伯,萧南原想像往常一样带着孩子们去正堂,不想裘妈妈命小丫鬟来回禀,说老夫人今日精神不佳,就不劳烦娘子与小郎君、小娘子前去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