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默默吐槽,哼,让你装,等年底分红的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淡然’。

不过,因为萧卉还没有看好具体的铺面,现在也不好商谈详细的分成,所以,萧卉与萧南约好,过几日她有了决定,再来找她正式签合同。

中午,萧南热情的招待萧卉母子用昼食。

下午,得到消息的崔幼伯,跟衙门请了假,匆匆赶来会客。

而萧卉的夫君也跟着萧博一起赶往崔家。

两下里相互见了礼,萧博便与两个妹婿一起去书房喝茶、聊天,而萧卉则跟着萧南去婴儿室看四胞胎。

直到黄昏时分,萧卉两口子才带着孩子告辞离去。

坐在马车上,萧卉端了一天的笑容终于撑不下去了,她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叫来心腹管事娘子,询问新宅的事务。

那娘子口齿伶俐,将新宅的打扫、归置等琐事一条一条的汇报清楚。

最后,那娘子还回道:“娘子,您要的瓷器和漆器,我家那口子已经都买齐了。唯有金银器一项,却有些为难——”

朝廷有规定,不到一定的官级或者爵位,百姓不得使用金银器,否则就是逾制。

而商家更不许买卖金银器皿,当然,首饰一类的不在此列。

萧卉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他提前一个月进京,竟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缺少金银器,她如何跟‘奇宝’做交易?!

PS:二更,谢谢素素儿亲的打赏和小粉红。萧卉到底有什么秘密,亲们猜到了吗?(*^__^*) 嘻嘻…

第170章 偶遇

大部队从骊山返回京城的第十天,魏征重病不治,殁了!

因为晋阳公主的关系,魏家和崔家也成了姻亲。

是以,魏征‘初终’(即死亡的那一天)那日,魏家给崔家送来了讣告。

崔幼伯和萧南没有耽搁,接到讣告后,换了素服,便亲去吊唁。

魏征是天子近臣,又是皇家姻亲,他的性格虽然耿直得近乎不讨喜,但前来吊唁的朝臣和勋贵还是不少。

当然,前来吊唁的人中,不少人是做给皇帝看的,圣人看重魏征呀。为了他,特意提前从骊山赶回来,一回到京城,连宫门还没进,就携太子亲去探看。

见到魏征病弱消瘦的样子,圣人甚至抑制不住的哽咽难言。

如今魏太师殁了,以圣人对他的看重,没准儿还会亲来吊唁。真到那时,皇帝都来了,自己却没来,这不是找不自在嘛。

所以,抱着这种想法,今日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朝臣们凑到一起,竟比上朝要齐整。

果然,大家猜测的没错,临近中午的时候,皇帝和太子亲来吊唁。

扶着魏征的棺椁,圣人痛哭失声,说下了那句流传千古的名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今魏征殂逝,遂亡一镜矣。”

接着,圣人亲自拟定了魏征的谥号‘文贞’(宋时避赵祯讳,改贞为正),是文臣谥号的极致,是人臣的第一美谥。皇帝是不轻易把这个谥号给人的,整个唐朝,谥号‘文贞’的也就那么几个。

魏征一生的功与过,以‘文贞’两字盖棺定论。

圣人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痛哭了这么一场。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宣布完谥号后,便被太子和诸臣劝了回去。

魏征是太子太师,是太子的老师,另外,魏征的性格虽然不甚讨喜,但他对太子却是真心,太子也领情。

如今魏征去了,太子很伤心,真心辅佐他的重臣又少了一个。唉~~~

陪着圣人痛哭了一回,太子的心情很是郁闷,脸上也满是沉痛。

这让其它的贞观元老看了。不由得暗暗赞许,觉得太子确实仁厚,有这样的人做皇帝,可能不如当今那般英明神武、开拓基业,但作为守成之君。倒也合适。

对此,太子并不知道,反而是站在人群中的崔幼伯敏锐的发觉了。

太子回到东宫后,想起他去吊唁的时候,看到魏家俭朴,魏征下葬的时候。连像样的陪葬都没有,便从自己的私库里取出不少金银铜钱,以‘赙赗’(即奠仪)的名义送到魏家。

圣人回到太极宫后。又下旨赐魏征陪葬昭陵。

这下子,魏征的丧事愈加隆重。

下葬那一日,前来送葬的宾客极多,太子与在京的诸皇子也纷纷赶来。

在崔幼伯的提醒下,太子亲自助葬。与魏征的长子、晋阳公主的夫君魏伯玉一起在灵车前‘执绋’,太子那谦和仁德、厚待老臣的形象愈加丰满。

宾客们送葬至城门外便停了下来。魏家再三致谢,然后派仆役将众宾客送回城内。

萧南等一干女眷并未跟着大部队去送葬,只在灵车前行了礼,便算全了礼数。

从魏家出来,玉簪扶着萧南往自家的牛车方向走去。

行至路边,萧南看到两个素服女子站在路边说话,其中一个萧南认得,是她的亲舅母晋王妃王氏。

快行几步,来到两人近前,萧南屈膝行礼:“儿请舅母安。”

王氏伸手虚扶了下,笑道:“呵呵,都是自家人,无需客气。”

萧南抬起头,目光不自觉的朝王氏身边的人飘去。

王氏见状,拉着身边女子的手,跟两人介绍:“乔木,你不认得吧,这是我族兄家的大娘,今日见了面,以后就是亲戚了。”

这话说得有些古怪呀。细究起来,萧南和这位勉强算得上亲戚,王氏又何必再强调一句‘以后就是亲戚了’?

不过,萧南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面前这位王家娘子便是李荣的未婚妻。

因为相较于萧南和王大娘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李荣却是萧南正经的堂表哥。而且王大娘和李荣只是定亲,待下个月成亲后,她才算是萧南的堂表嫂。

所以王氏才会说‘以后’两字。

王氏见萧南眼中闪过一抹恍然,暗道萧南果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推了推身边的女子,道:“阿苏,这位就是长乐公主的爱女襄城郡主。”

因是头一回见面,王大娘有些拘谨,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儿见过襄城郡主。”

既然是‘亲戚’,萧南也不好托大,笑着伸手扶住王大娘的胳膊,柔声说:“王家大娘客气了,我小字乔木,你只管唤我小字即可。”

王大娘见萧南随和,再兼之她也有意与萧南交好,便顺着她的话,道:“我小字阿苏,乔木唤我阿苏吧。”

两人虽是初次见面,但王苏早就听说过萧南,细说起来,当年因收购地皮,两人还有过间接的交集。这件事并没有被摆在明处,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仿佛是有了个共同的小秘密,萧南与王苏越谈越投机,一番寒暄下来,两人俨然成了闺蜜好友。

王氏见两女谈得如此尽兴,也暗自高兴。

王氏和王苏的关系不错,王氏原想给她寻个好夫家,哪成想,王苏竟相中了那个喜欢流浪漂泊的李荣。

李荣虽长得不错,也有爵位,却实不是什么良配——一个常年不着家的男人,嫁给他,岂不是守活寡?

王氏劝了王苏好几次,偏王苏似吃了秤舵,不管别人怎么劝,她就认定了李荣。

最后,亲事定了下来,王氏觉得对不住堂妹,如果不是她牵线,堂妹也不会被那个荣国公‘迷’得晕头转脑,白白葬送了一辈子的幸福。

因为愧疚,王氏便想尽力帮帮堂妹,比如帮她多介绍些京中贵妇,以便她成亲后开拓人脉。

从骊山回来后,王氏将王苏接到了王府,每每有接来送往、宴集游乐的时候,都会把她带在身边。

几天下来,效果很不错,王苏已经渐渐融入到了宗室、勋贵的圈子里来。

王氏走神的当儿,王苏和萧南已经约好了去崔家拜访的时间。

一刻钟后,双方一一告别,萧南先等王氏上了马车,才走回自己的牛车。

“这个王苏倒是个爽利、能干的女子。”

坐在车厢里,萧南透过车窗,看到王苏还站在远处,待萧南的牛车缓缓启动后,她才缓步上了晋王妃马车后面的一辆小巧马车。

玉簪坐在萧南身侧,听到她的低喃,笑着说道:“依婢子看,王家大娘不止能干,还极聪明呢。”

能看清自己的身份,恪守规矩,绝不行差踏错,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萧南微微点头,起初她也不明白王苏为何要选择李荣,毕竟这厮喜好游历的名声太响亮了,但凡是想要正常夫妻生活的女人,都不会选择这位,哪怕他贵为国公。

当时萧南还在猜测,莫不是王苏被李荣的美色所吸引,所以忽略了那些不足?!

但今日真正见了王苏,萧南才觉得那时的猜测有多离谱。

她虽与王苏只见了一面,交谈不足半个时辰,但她还是能感觉到,王苏是个冷静、有主见且有野心的理智型美女。这样的女人,放在后世,绝对是个女强人式的人物。

如此冷静自持的女子,绝不会被皮相所诱惑,她选择李荣,估计还是与她的性格有关。对于一个有事业心、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而言,丈夫不在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见多了或稳重、或优雅、或娇蛮的各种贵女后,对于王苏这位奇特的女子,萧南竟有几分好奇,也愈发期待她们之间的交往。

另一厢,崔幼伯随着送葬的大部队,一路跟随去了洛阳的昭陵。

知道魏征下葬,崔幼伯才又跟着众人返回京城。

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日后了。

官道上,崔幼伯坐在太子的车厢里,正与太子商谈事务。

最近崔幼伯的表现很不错,给太子出的几个点子,也都得到了不错的效果。尤其是最近这一次,太子亲自为魏征‘执绋’后,几位老臣对他的态度明显更加亲近,太子见了愈发高兴,对崔幼伯也越来越倚重。

回城的途中,太子见崔幼伯随一大群人骑马赶路,便随手将他召进自己的车架,一来是表示亲近,二来也是示恩。

不过,崔幼伯很尽职,一进车厢,便又提醒了太子一件事:魏王的长子议亲,殿下作为长辈,也应当关心下侄儿的婚事呀。

“嗯,肃纯所言极是,只是不知肃纯可有什么恰当的人选?”四郎已经够嚣张了,若是再让他结个好亲家,岂不是给他助涨了气焰?!

崔幼伯坐在车窗一侧,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一人,脸色不由得一变,一时忘了自己还在太子的车架里,目光紧紧追着那人影而去。

没错,是他,真的是他,没想到,几年不见,他又回来了。

回来也好,正巧自己也有些心里话要跟他好好说说。

对吧,李敬李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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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蜕变(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五月末。

荣寿堂的扩建工程终于完成,匠人们叮叮当当的忙了六七个月,总算达到了主家的要求,顺利交工。

崔幼伯携着萧南,身后跟着长生和灵犀,一家四口在一群仆妇的簇拥下参观新居。

新的荣寿堂并入了四五个院落后,占地极广,其总面积已经超过了隔壁了荣康堂,足足占去了半个崔里。

院落虽大,但布局却极为精巧。

说到这里,不得不称赞一下本工程的总设计师——工部的袁员外郎。

或许是萧南送去的礼物着实丰厚,袁娘子每日都对夫君耳提面命,让他定要好好给郡主盖园子。

尤其到了节庆日,袁娘子更是按三餐外加宵夜的频率嘀咕:“郡主娘子真是个和善的好人,今儿是五月节,还特意命人给咱们送了酒和吃食,郎君,不是妾身唠叨,您可要尽心给人家办事呀…”

自家娘子如念咒般的言语轰炸,袁员外郎听了无比头疼,不过,他心底对襄城郡主还是极为感激的。

说实话,如今不是新朝初立那会儿,宫殿、别宫甚至是圣人的陵寝全都修建完毕,除了每年修修河堤、建个水渠、督管屯田什么的,工部清闲得要命。

正儿八经的侍郎、郎中都闲得只能八卦,更不用说最底层的员外郎袁童鞋了。

差事轻省,看似是好事,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摸鱼。但有利亦有弊,工部的官员们能捞到的油水也少呀。

京城米珠薪桂,只靠衙门的俸禄如何能养家?

幸好他们是专业人才,闲暇之余,帮京中权贵们设计个庭院、画个房样子。倒也能赚些外快。

只是,这外快的多寡,要取决于主家的大方程度。

袁员外郎觉得自己很幸运,不过是帮郡主娘子简单规整了下院落、再适当的配以水榭楼阁,这些活儿真心不多,但郡主不但给了他丰厚的酬金,还时不时的送些吃食、布匹,且都是极好的东西。

郡主这般厚待与他,袁员外郎感激的同时,愈发下狠心要好好给郡主做事。

他几乎是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将偌大的荣寿堂设计得大气且不失雅致,华美又不失实用。

整体的结构上,袁员外郎按照萧南的意思。将几处宅院整合在一起,然后又重新分割,共分为五个院子,且每个院落都有一处可以直接通往外头街面的大门。

五个院子中,居于中轴线的主院落群面积稍大些。但用肉眼根本就看不出来,具体的差别只体现在重新存档的房契上。

每一处大院落群里,按照时下的建筑风格,又分成了许多小院子:前庭、中庭、客舍、正堂、后院等等,完美演绎了那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另外,在这些小院落之间。袁员外郎还因地制宜的添了些花园、水榭、假山、暖房等做点缀,使得新的院落里处处有惊喜。

这些还不是最出彩的,整个大宅建设下来。袁员外郎最得意的手笔是极近完美的利用了空间。

具体说吧,那些大大小小的院落,表面上看与四周的环境融合密切,仿佛已经充分占据了所有的地皮。

但若是实地观察一下,人们就会发现。那些院子还有向外扩建的空间,且即便扩建了。只要不是太过分,在周围景致的映衬下,扩建后的新院子也不会显得拥挤窄仄。

这一点,崔幼伯夫妇尤为满意——五个儿子,儿又生子,子又生孙,子子孙孙的繁衍下去,他们的后代只会越来越多。有了这个设计,哪怕再过个三四代,他们的子孙们也不会出现房子不够住的窘况。

参观完位于中轴线的主院,一家人都有些累了,萧南便命人准备茶点,趁着大小四口吃点心、喝茶的当儿,奴婢们已经把奚车准备好。

坐在中庭花园的树荫下,崔幼伯喝完一杯茶汤,目光缓缓掠过四周的景致,他忍不住点头赞道:“这里建得真不错,既没有失了正堂的庄重大气,细微处还有几分乡间的幽静惬意…袁员外郎果是个能吏呀。”

萧南正看着两只小的用点心,听了这话,笑着回道:“这就是所谓的‘术业有专攻’嘛。”

如果不是打听到袁某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她又何必特意将他寻来,期间还经常命人送些东西去袁家?!

“这倒也是。”

崔幼伯点点头,人家可是连皇宫、别宫都能设计的专业人才呀,侍弄个民宅,对袁员外郎来说,更是信手拈来。

只可惜世上没有绝对的完美,崔幼伯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可惜的叹道:“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正堂和葳蕤院的位置有些偏斜了。”

荣寿堂的扩建受街道和隔壁的限制,并不能向四处延伸,只能朝北、东两侧扩张。

这样一来,原来位于正中方向的正堂和葳蕤院,便成了西侧的偏院。

在葳蕤院住久了,崔幼伯也习惯了,他还真舍不得搬走。

萧南很干脆,“那就不搬嘛,难不成咱们不住主院就不是一家之主了?”

正好长生渐大了,待他七岁后,便可以直接搬到主院来,这样他长大后便可以直接在这里娶妻生子,很是便宜。

崔幼伯闻言,不禁莞尔,揉了揉鼻翼,道:“娘子说的是,是为夫着相了。”

夫妻两个闲聊着,一旁的灵犀和长生却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咬耳朵。

萧南见两只说得热闹,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说什么呢?”

两只小的立刻闭了嘴,迅速分开凑在一起的小脑袋,嘿嘿傻笑两声,灵犀代表两人回道:“回阿娘,我们并没有说什么呀,就是觉得新院子建得真好。”

萧南微挑眉峰,对两只的话不置可否。

见瞒不过。灵犀只得讪讪的说:“呃,我们确实在称赞新院子好来着。不过我们觉得,最精妙的设计,便是延翠湖。”

崔幼伯夫妇很是好奇,齐齐看向两个孩子。习惯使然,开口的还是萧南:“哦?怎么说?延翠湖精妙在哪里?”

不就是一个人工湖嘛,如果两只是因为喜欢泅水,所以才对延翠湖另眼相看,葳蕤院也有一处呀,且湖面面积远比延翠湖还大呢。游起水来,岂不是更畅快?!

灵犀嘿嘿一笑,道:“那什么。我们刚才问过了,玉簪姑姑说,延翠湖与葳蕤院的庭心湖是相连的,两者间开凿了一条水渠——”

没错,这也是袁员外郎整个设计中的得意之作。

按理说。在庭院里设计地上水渠,若是宽了,会占用地皮,若是窄了,又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但袁员外郎给新荣寿堂设计的这条水渠,位置选得极精巧。既没有占用什么空间,还能给水渠所在的院落添加一种独特的景致韵味。

水渠贯穿于葳蕤院与中轴线主院之间,蜿蜒曲折。水面很宽,水深也尽够,足以行船。

每一段水渠,还根据所处的具体位置添了些设计。

比如流经水榭的时候,水渠里有鱼、有莲花;流经花园的时候。水渠两岸栽种了垂柳花木若干;由高处流落低处的时候,刻意拉大高低距离。湖水流过时,形成小瀑布的效果。

另外,延翠湖与庭心湖一样,都连接了京城的地下水渠,这样一来,湖水和水渠便成了活水,不死不臭。

不过,为了避免再有人效仿李荣,从地下水渠摸进荣寿堂,修建的时候,萧南特意命人在接入地下水渠的地方加了一道极结实的铁网,就像后世的井盖一样,牢牢的钉死在湖底。网孔的缝隙不小,但人却钻不过来,哪怕是个六七岁的稚童。

但,崔幼伯两口子还是不明白,这水渠和延翠湖确实巧妙,可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大公主的公主府里就有类似的设计,自己的一双儿女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没道理会大惊小怪呀。

两只小的见父母仍是不解的样子,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忽然间,萧南却似想到了什么,手指点点儿子、又指指女儿,郑重的吩咐道:“不许在水渠里泅水!”

哼,小东西,差点儿就被你们糊弄过去了,什么延翠湖设计得好呀,这两个小家伙分明就是看上了那条水渠。如果萧南没记错的话,新建的闺学和学堂位于主院西侧,两处建筑旁皆有水渠流经。

从葳蕤院去闺学或学堂,步行的话,要东拐西绕。可走水路,就简单多了。

这两只,十有八九存了这样的念头。

“…是,阿娘!”两只瘪瘪嘴,垂头丧气的回道。

见此情况,崔幼伯也反应过来了,低下头,右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肩膀极为可以的抖动几下。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又是一派严厉父亲的样子,叮嘱道:“你们阿娘说的是,水渠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谁若是贪图新鲜,以身试险,全都家法伺候!”

“…是,阿耶!”两只更沮丧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表现得那么激动了,结果悲剧鸟。

唉~~

“唉…”

摇光院里,杨婥斜倚在窗边,望着东边新园子的方向愣愣出神。

良久,直到时近正午,暑气恣意,杨婥才怏怏的关上窗子,歪在榻上继续发呆。

魏紫见状,笑着对杨婥说,“七娘也不必担心,郎君已经说了,傍晚就来看您,到时候,婢子们再提醒下郎君,让他早日把五郎抱过来…”

PS:补昨天滴。话说昨天下午某萨办了件很二的事,码字的时候都静不下心来,只扯着头发后悔:人难免犯二,可你怎么就二到这种程度?!

第172章 蜕变(二)

新建成的院子太大了,饶是坐着奚车,一天下来,一家人也只是逛了三组院落群而已。

傍晚,萧南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回到葳蕤院,行至正房时,金枝、玉叶各带着自己的孩子已经侯在了廊庑下。

见到萧南几人过来,两女赶忙走上前见礼。

萧南已经疲累至极,也没心情跟她们客气,随意挥了挥手,抬步便进了堂屋。

两只小的倒是活力十足,跟着父母溜达了一天,竟也没喊累,见到阿嫮后,灵犀还亲昵的拉着妹妹的手,跟她描述新院子的诸多妙处。

阿嫮年纪虽小,但在亲娘的教导下,很是机灵,白皙粉嫩的小脸上满是惊讶,时不时的发出‘呀’‘真的’之类的感叹词。

不得不说,阿嫮这样捧场的表现,是对讲演者(也就是灵犀小盆友啦)一种最大的鼓励。灵犀愈发起劲儿的跟庶妹讲解着,宁静的庭院里,清晰的回荡着灵犀脆生生的声音。

萧南见女儿这般,也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几步走向主位。在她转身入座的那一刹,还依稀听到灵犀小小声的跟阿嫮说,“水渠的水极清澈,里面还有各种好看的鱼儿,若是在里面泅水,肯定很有趣,只可惜阿娘和阿耶都不许…”

阿嫮非常配合的叹了口气,惋惜的说:“是呀,确实可惜。听了阿姊的话,我都想去试试呢。”

灵犀的郁闷来得快、去得也快,还不等走到自己的榻前,她又恢复了欢快的样子。跟妹妹讲起庭院中的假山、大树和秋千。

两个小姑娘仿佛聒噪的小鸟,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直到奴婢们摆好食案。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各自的座位前,标准的跪坐好。准备用暮食。

长顺还小,金枝抱着他给崔幼伯看过后,便让乳母将他抱了回去,她则与玉叶一起帮着奴婢们给主人端菜、摆饭以及整理餐具。

原本,萧南并不喜欢侍妾在身边晃悠,所以才‘大度’的准许阿槿等人不必在正院伺候。

但金枝和玉叶不同,她们是萧南的亲信,虽生了孩子,但还是规矩守礼。伺候萧南比伺候崔幼伯还要尽心、恭敬。

单看在两人如此知趣的份儿上,萧南也没有把她们当普通侍妾看待。

另外,自崔幼伯从解县回来后,他极少侍妾那里过夜,阿嫮、长顺养在生母跟前,若他们想看看父亲、亦或是给父亲‘请安’,都必须到正院来。

为此,萧南这才允许两女进堂屋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