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现在萧南是奈何不了他们几个,但她手头上还有个杀手锏——超级发明家周猛。

萧南相信,只要有她的‘提醒’,以周老夫子的科研水平,用不了多久就能造出媲美宝船的海船。

到那时。哼哼,她绝对不会饶了那几个叛徒。

想必这一点肖义也明白,所以才会适当的给点儿好处,省得真的逼急了萧南,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只可惜,萧南并不满足这一点点好处。她不是乞索儿,哪能这么好打发。

四年,哼,八年还差不多。

萧南命玉簪将乌离送出去,自己则回到内书房写信。与肖义一样,她也用汉语拼音将自己的条件讲了一遍。

整封信里都是平和的讲述,没有半分怒骂宣泄,更没有只言片语的威胁。

但肖义是聪明人,他能读得懂萧南信里的深意。

傍晚,萧南命人将信送到乌离那儿,处理完这件事,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太仓诸岛上的农户平安无事,她也能多收回一些利益,小青也平安归来了,这件事总算有了个较为满意的结局。

偏老天爷就是这么爱捉弄人,萧南在这边顺遂了,在另一边却又遇到了麻烦。

却说这日是积微学院的休沐日,前一天的傍晚,孩子们便都乘坐校车回家了。

长生和灵犀家就在隔壁,可还是随着同学们,从学院的大门出来,然后绕过一条大道,才又从荣寿堂的大门进来。

见到几日未见面的儿女,萧南很是开心,一手拉着一个,细细的追问他们在学院的学习、生活情况。

灵犀还好,仍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开心模样,叽叽喳喳的跟阿娘讲述她在学院里的趣事。

而长生就有些异常,虽然灵犀说笑的时候,他也跟着微笑,有时还会附和两句,但眉眼间总有一丝郁色,且看向萧南的时候,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南看在眼里,与灵犀说笑了一番,便打发她去洗漱换装。

待灵犀的背影消失后,萧南才拉着儿子的小手,低声问道:“长生,可是有什么心事?嗯?”

小小少年抿着小嘴儿,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目光坚定的直视母亲,请求道:“阿娘,我、我不同意您把阿姊许与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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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怒起

萧南愣住了。

长生见母亲不说话,却误以为她生气了,不满自己小小年纪竟敢插手长辈决定的事儿。

已经渐渐脱去婴儿肥的小脸涨得通红,明亮的大眼里写满挣扎,最后,他还是咬牙重复道:“阿娘,郑家表哥、唔,他、他配不上阿姊,咱们不要把阿姊嫁与他,好不好?”

说到最后,长生的话语里竟带着几分哭腔。

萧南终于反应过来,捻着帕子给长生擦去眼角的泪花,柔声道:“长生,可是郑平在你跟前说什么了?嗯?都告诉阿娘,好不好?”

长生扬起小脑袋,定定的看着阿娘,见她满眼温柔,并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抽搭着鼻子,囔囔的嗯了一声,“郑表兄说阿婆喜欢他,他家阿婆也喜欢灵犀,所以两家长辈要再结崔郑两姓之好。”

可是他不想让阿姊嫁给郑平呀,虽然郑平在他面前表现得极好,温文尔雅,又爱学习,对他极为照顾,就像个完美的兄长。

但这两年来,崔幼伯不在家,长生以长男自居,主动帮萧南分担了许多庶务。

在繁琐的俗物中磨砺了这么久,长生别的没学会,至少懂得‘看事不能看表面的道理’。

就像阿娘说的,别看着家中的某些管事当着主人的面温顺恭敬,但到了外头,却会仗着主人的权势做一些为非作歹的事。

阿娘说,了解一个人,不但要察其言、还要观其行,尤其是在背后,那人的言行是否与在人前一样。

阿娘又说,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伪君子,那种表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的人最可恶。

阿娘还说,耳听不一定为虚。眼睑不一定为实,当自己不能做决断时,不妨听听好友的意见。

阿娘还说了,好听的话不一定是谎言,但谎言往往都是最好听的。

阿娘还说了…

萧南把灵犀和长生送去学院前,拉着他们的耳朵反复叮嘱了许多事。

两只的记性极好,有些话他们可能不理解,但全都硬背了下来。然后每次结交新朋友的时候,他们都会把‘阿娘说’的东西在脑中重复一遍,对号入座,最后再做出选择。

不得不说。在丰富的理论和切实的经验中,两只成长的很快。

刚入学没俩月,两只便结交了几个谈得来的好朋友,在同学中的人缘也极好。

尤其是灵犀,嘴甜、会来事儿,教养好、家世好、卖相又好,凡是与她接触过的人,不能说全都喜欢她吧,但也没有人讨厌她。

而长生呢。人缘虽不如阿姊,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他愈发稳重,且这种稳重不只是肤浅的表现在面上(比如板着个包子脸),而是渐渐的渗透到了他的骨子里。

现在的长生,哪怕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烂漫,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不会真把他当无知幼童。

当然,也有那眼神儿不好的,被长生那纯真的笑容骗了过去。比如,长生的新舍友郑平童鞋。

其实郑平起初几天表现还不错,长生虽不喜欢,但也不算太厌恶,顶多就是按照阿娘说的,把他当普通亲戚看待。

而郑平呢。见长生笑得一派天真可爱,虽表现得比同龄小郎聪明、懂事,但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七岁的娃儿,应该好哄的,对不对?

郑平家里的堂兄弟、侄子、堂侄一大堆,六七岁的小屁孩也有好几个。他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是个什么状况,非常了解。

唔,长生再聪明,他也不会聪明到逆天吧。

时间久了,郑平便开始一点点试探。

比如故意在长生面前提一些高年级学生关注的话题,什么游猎、什么吃酒、什么去西市看百戏。

郑平也知道分寸,最初的时候,他没敢涉及一些‘成人’话题,只说些京城权贵子弟的吃喝玩乐的趣事。

每每说完,他都会密切的关注长生的神情,见他时而迷惑,时而好奇,时而笑得傻气,完全像个普通的七岁孩子,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这次顺利过关,下次便有意识的加一些‘重口味’的话题,继续观察长生的反应。

几次试探下来,郑平可以确定,长生就是个比常人聪明点的小郎,但天真纯良、涉世不深,对外头的‘某些事’并不了解。

这个发现,让郑平非常兴奋,要知道演戏什么的最累人了,他能维持表面上的完美形象就够费精力了,若是让他常年保持表里如一,他岂不是要累死。

所以,渐渐的郑平可是在长生面前演戏,当着长生的面,他依然是个和善亲切的表兄,背地里,却原形毕露。

没用多久,便与学院一干同样爱好‘娱乐’事业的小纨绔混在一起,每天放了学,也不说回宿舍呆着,而是以‘探讨功课’为名,与他的小伙伴们吃酒玩乐。

积微学院的校规森严,但是再严密的看守,也不可能看住每一个学生。

尤其近两年扩招了一些高年级的学生,这些孩子的某些习性已经养成,学院的老师能让他们乖乖上课,却无法彻底掰正他们的陋习。

再加上积微学院的面积不小,还有一块儿极大的山林,山林有专人看护,但三四个小少年往树林里一钻,护林队的人也很难发现。

所以,那片地方便成了小纨绔们聚会的风水宝地,每隔几日,他们就凑在那里,射几只林间的小动物,拿着趁休沐回家时、偷摸混进来的酒水,大口吃肉、小口喝酒的玩闹一通。

虽然没有胡姬助兴,但在牢房一样的学院里,能有这待遇,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一干小纨绔玩得很是嗨皮。

而郑平更加得意,他自认为在长生面前表现很好,殊不知长生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探讨功课?

探讨什么样的功课会沾来一身的酒气?

难道是酿酒?还是品评诗文?

郑平每次回宿舍前都会用漱口、佩戴香料,不过喝酒的人是不会闻到自己身上的异味,他以为换个味道浓一些的香料。就能遮住酒气,殊不知,似长生这种不沾酒水、又有点儿小洁癖的孩子,鼻子最是灵敏。

别说站在一起说话了,就是隔着三尺远,长生也能闻得出来。

“…你说,郑平背着你偷偷与一干高年级的同窗吃酒?”

萧南搂着儿子,轻轻摩挲着他的发髻。低声问道。

“嗯。”

因着这一桩事,长生便升起了警觉,再次面对郑平的时候,就多留了几分心思。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心中已经断定某人不靠谱,再听他说话的时候,哪怕人家说的是实话,你也觉得有假。

长生就是如此!

随后的日子里,他越看郑平越觉得他虚伪,说谎成精,且喜好夸夸其谈,有时还会冒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粗言秽语。

这让长生对他的印象差到了极点,若不是看在大夫人的面子上。他真想跟阿娘说,自己不要跟郑表兄住在一个屋檐下。

而这种厌恶值,在前日傍晚直接爆表。

郑平又一次与小伙伴们吃酒神侃一番回来,许是他觉得长生一小屁孩、好糊弄,这次竟喝得有些过了,步履踉跄,双眼充血。拉着长生的小胳膊,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崔郑两家再结两姓之好’的话,郑平也就这么顺嘴儿说了出来。

说完,他一头扎进被褥里,呼呼睡了起来。

闻听此言,长生先是一惊,接着便是大怒——靠,就你这么个伪君子。居然还敢肖想自家阿姊?!

还有,亲事尚未定下,郑平这厮就敢大喇喇的说出来,这次是当着他的面儿,四周也没有外人,可下次呢?

阿娘说过。喝酒误事,人一旦醉了,什么真话、心里话都能说出来呢。

万一这个混蛋在他那群狐朋狗友跟前也乱说,自家阿姊的名声岂不是要被他带累坏了?!

该死,真该死!

“郑平,郑平,你给我起来!”

长生气呼呼的挽起小袖子,捉起两个小拳头,麻利的爬上榻,抓起郑平的衣襟,准备跟他决斗。

结果…

zzz~~

郑某人睡得昏天黑地,小呼噜打得山响。

长生只得怏怏放下拳头,坐在榻上,狠狠的盯着死睡的某人,若不是自家祖母也姓郑,他早就把郑平的十八代祖宗全都问候一遍。

一股子怒气就此郁结心中,也亏得小少年能忍、够理智,次日对上郑平的时候,居然像个没事人一般,仍旧‘表兄长’‘表兄短’的与他亲热。

只是若郑平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长生每次唤‘表兄’的时候,唇边总不自觉的带出一抹冷嘲。

可惜郑平见自己再次蒙混过关正得意着,哪里还会这般仔细?

长生一直忍回家,见到自己的阿娘,这才爆发,他拉着萧南的手,连声请求:“阿娘,求您千万不要把阿姊许给郑氏呀。郑家表兄实非良配!”

萧南笑得愈发温柔,反手握住儿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揉搓着,“放心,阿耶和阿娘都不会将灵犀随意许人的。”

见长生仍面有不甘,又凑到儿子耳边,低声补充了一句:“…我儿说得没错,姓郑的配不上我家灵犀!”

得到母亲的保证,长生总算松了口气,又跟阿娘汇报了下自己的学习情况,便告退回房去洗漱了。

萧南含笑目送儿子离去,待长生的小身影彻底消失后,她才渐渐敛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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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撮合

萧南很生气!

一来,她是气郑平,这个小混蛋,德行不好,恶习满身,口风也如此不紧,这等大事他也敢信口胡言?

在这??面前,郑家的门第衰颓、她与大夫人的矛盾等,反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敢肖想她的宝贝灵犀?

还有,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郑平在长生面前胡说的那话,显然就是他的心里话。

难道在郑氏心中,崔郑两家定会结亲?

他们就这般笃定会娶到她萧南的掌珠?

“??日做梦!”

萧南长长吁了口气,用力捶了记隐囊,恨声骂道。

除此之外,萧南还为了长生无意间提到的那句话生气。

什么叫‘时常与高年级同窗小聚,后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她的积微学院是全封闭军事化管理的寄宿学院,酒水这种成人才可以用的东西,在学院里属于禁品。

每次学生休沐回来,门口的护卫都会检查他们带进来的东西。酒水、五石散等校规明令的违禁物,更是门卫们搜查的重点。

萧南相信自己手下的能力和操守,有他们在,学生们绝迹不会把酒、毒品等物夹带进校。

忽然,萧南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那些鹞子的功劳?

靠,不会吧?

萧南越想越觉得可能,护卫只会专心检查学生,哪里会在意空中乱飞的鹞子。

自家鹞坊培养出来的鹞子,它们的强悍与机警,萧南比任何人都清楚。

有它们帮忙,没准儿那些小混蛋们还真能把某些违禁物带进学院呢。

不行,这件事不能纵容,丵容下去,她积微学院的风气将会被这群小纨绔们弄得臭不可闻,一如某些世家的家学,表面看着风光无限,内里却是污遭一片。

她的积微学院是要名留史册的,而不是成为贾家那样的家学!

唔,从郑平这件事入手,来一个一箭双雕?

萧南缓缓将身子靠在隐囊上,手里端着个茶盏,轻啜几口,静静的思索着。

很快,她就摇头“不行,整顿校务的事儿,绝对不能从郑平身上入手。这丏子嘴太松,到时候若是胡说一气,污了我儿的名声,那可就糟了!”

想了又想,萧南终于拿定主意:郑家,肯定要敲打;而学院也必要整顿。

具体如何操作,萧南眯了眯眼睛,暗暗将行动细节重新整理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这才起身与儿女们一起用暮食。

次日清晨,萧南领着长生、灵犀去荣康堂给崔泽和大夫人请安。

只一个大夫人的话,萧南还真未必肯来。

但崔??在家,儿子的成长须有男xing长辈的引导,而崔泽终究是长生的嫡亲祖父,又是个宦海沉浮几十年的老油子,由他时常点拨长生,长生也胸?少东西。

虽然萧南始终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把几个小儿子交给崔泽启meng,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故意让孩子和祖父生分。

崔泽是崔泽,大夫人是大夫人,这一点,萧南分得很清楚。

再说了,不管怎么说,大夫人都是孩子们的长辈,‘过继’不是万灵膏,该表示恭敬的时候,萧南也不吝于表现一二。

母子行至荣康堂的正堂。

廊庑下,王氏、韦氏已经带着儿女赶了过来。

看到萧南,妯娌两丬?着打招呼,并提醒儿女跟婶母请安。

萧南这边也是如此,灵犀和长生乖巧的向王氏、韦氏请安,又跟堂兄、堂姐问好。

一时间,廊庑下充满相互问好、寒暄的声音。

只听得屋里的大夫人皱紧了眉头。

好吧,她早就起来了,可就是不想轻轻松松的让王氏、韦氏等人进门。

时下可是初春二月,春寒料峭,一早一晚更是冻煞人,此时外头的天se还没亮,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王氏?在廊庑下,饶是穿着厚厚的裘衣,手里抱着熏笼,也冻得够呛。

偏大失喜欢这个调调。

年轻时,她没在请安、立规矩的事儿上为难过儿媳fu,当然,那时崔老夫人还活着,大夫人行事的时候有诸多忌讳。

如今上了岁数,老夁老相公又相继去了,头上再无压制她的人,再有身边婆子的撺掇,大夫人愈发变得不可理喻。

哪怕外头站着的有她的小孙子、小孙女,她也不在意,一心只想让几个儿媳fu受点儿苦。

?

明明她们该冻得哆哆,满心期盼的求她才是,怎??变成了这样。

她们把她的正堂当成什么圆?

可以随意闲聊、玩笑的茶楼酒肆?

“哼~”

大夫人再也装不下去了,直接从榻上翻身起来,没好气的喊道:“人呢?”

四周服shi的小丫鬟??了起来,端漱口水的、?的、端帕子的、端澡豆的,一个个次序来到大夫人身边,服shi奱、更衣。

站在门边的小丫鬟,听到动静,则掀开帘子,躬褖头的几位娘子回禀道:“大夫人醒了!”

王氏、韦氏与萧南聊着家常,闻言,两个年长的嫂嫂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两明白的眼神。

随后,王氏笑着对萧南道:“弟fu,走吧,咱们进去吧!”

萧南当然没有漏掉两人的眼神交流,也了然的微微一笑,右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动作:“嗯,阿嫂请!”

“呵呵,请,请,咱们都请!”

韦氏虽上了,可还是不改爱说笑的xing子,笑嘻嘻的跟在王氏后头,妯娌三个相继走进正堂。

几只小的则乖巧的跟在三个大人的后面,一改方才笑闹的模样,个个板着小脸,缓步慢行,举手投足间皆是世家子弟的优雅与飘逸。

“儿请阿娘安!”

“儿请大伯母安!”

“孙儿请阿婆安!”

大夫人换装完毕,刚刚坐在榻上准备喝点儿雪耳汤,耳边便响起此赏的请安声。

当然,她也没忽略掉萧南那句异于其它两个儿媳的秂

大伯母,该死的大伯母!

大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光不善的扫向萧南母子?

当她看到灵犀的时候,不禁想起了正事,这才压住xiong中的莫明火,淡淡的说:“都起来吧!”

“谢阿娘!”

“谢大伯母!”

“?

又是七嘴八舌的回话声中,王氏等??在主位下首的单榻上,而几个小郎,则开始准备去??祖父请安了。

大夫人见状,摆手道:“你们且等一等,我这里还有个客人呢!”

长生等几个小郎正拉着手准备告退,一听这话,郚?顿住脚步,躬身听候大夫人的吩咐。

王氏、韦氏和萧南互看了一眼:客人?什么客人?

尤其是王氏,她主持中馈,家中所有迎来送往的事儿,都是由她负责。可大夫人这儿来了客人,她竟丁点儿都不知道?

就在?闷是什么客人的时候,一个清秀的文静,穿着一袭月白se的广袖长袍走了进来。

“孙儿请姑祖母大安!”

??敬的行礼,姿态优雅,声音不高,却能听得出他的自信与爽朗。

咦?

这是郑家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