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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狡猾

李去病所料不差,不过他还是没想到,崔幼伯这小子不止坏,他还狡猾咧

只见崔幼伯转身看向那些妇孺,板着面孔,郑重的说道:“你们说是郭别驾命人将你们劫掠至此,可有何证据?”

李去病回过神儿来,点头附和:“是呀,此地并不是鄯州,更不是湟水,郭别驾就算真的想要囚禁你们,也断不会选择此处,”怎么着也要选个自己罩得住的地方吧,比如湟水城外的山坳神马滴

顿了顿,李去病继续问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娄大娘子一听两位上官的话,也没有慌乱或是气愤,而是抬头一指醉得不省人事的董达,道:“崔郎君要证据,这这个董贼便是证据,就是他派人将我们抓来的”

崔幼伯故作疑惑,目光在董达和郭继祖身上转来转去,不解的问道:“我是越听越不明白了,董达行事,与郭别驾有何干系?”仿佛不知道董郭二人曾好得穿一条裤子,语气要多纳闷有多纳闷

崔幼伯‘装傻’,娄大娘子却不肯就此放过,她一抹脸上的泪水,冷笑数声,道:“民妇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听说郭别驾与董贼关系莫逆,且董贼的官职还是郭别驾推荐的,平日里,郭别驾有什么事儿,也都是由董贼一手操办”

早在崔幼伯开口的时候,郭继祖就想说话,但每次都被崔幼伯抢先,且崔幼伯说的话都原该是他要说的

对此,郭继祖一点儿都不感激,相反,他甚至有种被人抢白的感觉

这会儿听了娄大娘子的话,不等崔幼伯替他辩驳,他赶忙叱道:“笑话,我与董达之父乃同袍,且董达才能出众,我推荐他入仕有何不可?”

说罢,郭继祖又觉得自己堂堂别驾,竟与一个民妇对嘴,很没有面子,用力一甩袖子,冷哼两声:“无知蠢妇,我念你乍逢大事神志不清,这才胡言乱语,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然——”

狠话还没有放完,就被娄大娘子一口啐了出来:“呸,你你也不是好人过去,你伙同董贼在城郊山坳弄了个土匪窝,经常打劫过往的商队,整个鄯州谁人不知幸好咱们来了个爱民如子清廉如水的好郎君,一举剿了你的匪窝

鄯州你待不下去了,便让董贼在西州弄了个马贼窝,还跟突厥人搅合在一起…还说我神志不清,我看是你神志不清才是哦,不对,你是丧心病狂,哼,明明是朝廷的别驾,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做尽违法乱纪的祸事,似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敢骂我蠢?!”

娄大娘子显是异常气愤,一时忘了尊卑,竟指着郭继祖的鼻子骂了起来

只把郭继祖气得险些闭过气去,娘的,他郭继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竟被个粗鄙的民妇指着鼻子痛骂?!

崔幼伯却听得很是畅快,不过,眼下他却不能表露出来,还要假镊样的帮郭继祖说话,“放肆,娄大娘子,你可知道辱骂朝廷官员是何罪?郭继祖是堂堂别驾,岂能被你无端指责?”

他特意点出了‘无端’二字,似是提醒娄大娘子,想骂可以,但是拿出证据来呀

娄大娘子倒也上道,稍稍一怔,旋即收住泪水,点头道:“好叫郎君知道,不是民妇放肆,实在是郭某与董某太过分了民妇也不是无端,民妇有证据当日抓走我们一家的是董贼的手下,但其中却有两三个是郭某的心腹起初民妇也是不知道的,但自民妇的夫君被人带走后,民妇便想尽办法查问夫君的下落”

娄大娘子说得艰辛,刚刚收住的泪水又哗哗的流了出来,“只是民妇被人关在这里,即便有心也查不到什么幸而有一次看守的人喝醉了,漏了几句,民妇才得知,原来那日带走民妇夫君的就是郭某的心腹”

为了怕崔幼伯等人不信,娄大娘子用手背抹去泪水,坚定的说道:“民妇知道空口无凭,不过民妇可以当众指认,诸位郎君也知道,民妇被关在这个土牢中足足几个月,从未见过外人且郭别驾身份贵重,就算是他的手下,以民妇的身份,恐怕也很难得见若民妇能认出带走我夫君的人,且唤出他们的名字,这是不是能证明民妇所说非虚?!”

李去病故意看了眼崔幼伯,见崔幼伯一脸沉思,仿佛将娄大娘子的一番话听了进去

“咳咳~~”

李去病轻咳两声,引来崔幼伯的注意后,才缓声道:“这民妇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我看不如让她试一试?”

崔幼伯点头:“好,就依都护之言”

李去病的笑容有些古怪,看向崔幼伯的目光也很是复杂

据他所知,郭继祖此行确实带了几个心腹护卫,若顺利的话,没准儿还真能从中认出人来呢

而且就算不顺利…李去病的眼睛眯了眯,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娄大娘子定能在几个护卫中认出人来

果然,他这边正想着,那边娄大娘子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用人领着,直接奔向刚刚下马进门的十几个护卫

“他他,还有他,当初就是他们把我的夫君带走的,”

娄大娘子接连指了三四个人,然后非常确定的说道:“他叫孙大郎,他叫余五,他叫霍小郎,他——”

随着她一个个的点出入人命,郭继祖的脸色变得惨白,也不知道是因为让人家拿到了证据而感到恐惧,还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是栽定了,整个人的身子也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崔幼伯还要火上浇油,一副为郭继祖着想的涅,凑到他近旁,低声道:“别驾,这些人——”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就听得‘噗通’一声闷响,郭继祖仰面倒了下去

崔幼伯还一脸无辜,忙唤随军的大夫:“郭别驾上了年纪,又身有旧疾,今日已经是第二次昏厥了,他的身子不好,你们也别随意挪动,抬到个阴凉的地方,尽快医治才是”

戏还没唱完呢,怎么可以中途退晨!

随军大夫不敢马虎,领着两个粗壮的小兵,俩小兵一个抬头一个搬脚,轻松的把郭继祖抬到了一旁,就地抢救起来

崔幼伯转过头,看向郭继祖的贴身小厮,“这些人,”

一扬下巴,目标直指那三四个被娄大娘子认出来的人,“果如娄大娘子所言?”

小厮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自家郎君接二连三的‘昏厥’,崔郎君还一副步步紧逼的样子,他就觉得事情不妙

可不说…小厮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君不见自家郎君都吓得装起病来,他岂敢当面拒绝崔使君?

吞了吞口水,小厮结结巴巴的回道:“好好叫使君知道,这这几人,确实名为孙大郎余五霍小郎…”

小厮还算有点儿警觉,只乖乖的说了那几人的姓名,其它的,他什么都没敢多说

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他的话音方落,躺在地上的郭继祖猛地发出‘呕’的一声闷响,似是被什么卡住了嗓子一般

“好好个郭继祖,好个董达,你们大胆~”

见此情况,李去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崔幼伯的手笔,但郭董二人也确实犯了大错,他是个耿直的汉子,且又是李家宗亲,大唐的江山都是他们李家的,所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企图破坏大唐的天下

好吧,虽然这样说有些夸张,但不可否认的,郭董二人领着朝廷的俸禄,却尽干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如今更是跟突厥人搅合在了一起,伙同纵容一干突厥人为祸大唐边境,肆意劫掠戕害大唐百姓,这这简直就是在挖他们李家的墙角嘛

李去病若是能容忍才怪呢,他大吼一声,“来人,把他们给我唤醒!”

话音未落,便有几个伶俐的兵卫抬着两桶水,分别走到郭董二人身侧,‘哗~哗~’两声水声响起

宿醉的董达直接被冰冷的井水激得打了个寒战,然后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神智也渐渐苏醒过来

待他看清四周的情况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的说道:“咦?李都护,您您怎么来了?”

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想起来了,他明明是在自己的土堡喝庆功宴来着,可李都护却忽然出现在这里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的土堡被发现了?

还有这一地的尸首,貌似都是他的亲信呀!

那边的郭继祖也被冷水激醒,不过,他却赖在地上装死人,死活不肯起来

李去病却没心思管这两个死货,他皱着眉头,为难的叹着气

李去病在的什么,崔幼伯心知肚明,他笑眯眯的凑到李去病近前,郑重的躬身行礼,“恭喜都护,贺喜都护,您的计划终于圆满完成,不但顺利将一干为祸西州的马贼剿灭,还揪出了两匹害群之马…都护英明啊~~”

听了这话,李去病眉间的‘川’字立时消失,心说话:啧,这小子,真真特么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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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改变

心里吐着槽,李去病嘴上却还要郑重的说:“没什么,本都护早就听闻西州西侧有一伙突厥乱贼,他们无故劫杀来往商队,为祸西州。本都护曾欲数次派兵剿灭,然总未能成功,那时本都护便怀疑都护府有突厥乱贼的眼线…”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一步,不管整件事是不是崔幼伯的手笔,李去病都要按照人家的剧本往下演。

至于被人利用神马的,李去病也没有太多的郁闷。

因为人家崔幼伯很会办事,三两句把便把‘无奈剿灭马贼’说成是李去病的神机妙算,从而树立了李都护‘英明’‘果决’的光辉形象。

按照这个说辞,平西大军的火器库被劫事件,也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引诱马贼入套的计谋。

如此一来,谁也不会再追究李都护等一干官员的渎职——突厥马贼横穿数个州郡仿若无人之境,此事一旦落实,李都护就算再无辜,一个‘失察’的罪名却是跑不了的。

然让崔幼伯这么一说,事情就全不是那个样子了。

李都护的‘失察’成了‘未雨绸缪’,他的‘渎职’也变成了‘神机妙算’。

一下子,整个安西都护府上下官员的面子都圆了回来。

尤其是李去病,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呀——这些马贼未必是突厥人的密探,但地上的尸体中确确实实有一百多号突厥人,且还有不少曾是贺鲁帐下的兵卒,这可是做不了假的。

在军队里,有时为了邀功,为了凑齐人头数,领兵的将领还要杀几个敌方的百姓充充数呢。

如今倒好了,也不用充数了,这些人本就是突厥兵,李去病写折子的时候,底气不是一般的足呀。

所以,哪怕李去病已经猜到自己被崔幼伯当枪使了,他还不能揭穿,非但不能揭穿,他还要很开心的接受人家的‘善意’。

毕竟崔幼伯将全部的功劳都推到了李去病的头上,而他自己,却像个打酱油的,似乎只是跟着李都护去办了趟差事,辛苦下力的全是李都护。

这个人情,李去病不能不领。

唉,而且吧…李去病悄悄的瞄了满面浅笑的崔幼伯,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忌惮:这小子还不到三十呀,心机就如此之深,心狠手又辣,偏行事还这般大方,功劳什么的,说让人就让人,一点儿都没有不舍、心疼。

这样的人,真心不好惹!

即便不能引为知己,但也决不能得罪。

尤其是这小子还是皇帝的心腹,在新君面前,比他这个名义上的族弟还要有面子。

所以,明知道崔幼伯利用了他,意图借他之手除掉郭继祖,李去病非但不能生气,反而还要配合。

不,不能只是配合,他还要回敬崔幼伯一份大礼。

想着想着,李去病有了主意,他说完那些表明自己很‘英明’的废话后,话锋一转:“…今幸得诸君与将士们的倾力相助,本都护才能顺利剿灭突厥逆贼,且成功拿下这两个通敌叛国的败类,来人呀,把郭、董二人拿下!”

话音未落,郭继祖的脸上一片死灰。

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一丝侥幸的话,那么此刻,他彻底绝望了——李去病、崔幼伯这是要把他全家往死路上逼呀。

通敌叛国,这是多大的罪责?

郭继祖死死的咬着腮帮子,力道之大,直接将口腔内壁的嫩肉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此刻,他也不再躺在地上装死人,爬起来,恨恨的盯着崔幼伯——这厮太狠了,不止要他一个人的命,竟是要让他郭家全家去死呀。

明明他只是养了几个马贼,想给自己添些底气罢了,怎么、怎么就通敌了呢?

再说了,他可是贞观旧臣呀,曾跟着先帝东征西讨,之前平定东突厥的时候,他也亲自参加过呀。

对于突厥人,郭继祖是憎恨的,他哪里会与之勾结?

还有,他若真心勾结,也不必等到今日呀,早些年,贺鲁还是瑶池都督的时候,曾经数次拉拢过他,可都被他拒绝了。

没想到,如今,他却被扣上这样的帽子。

偏、偏他说出辩驳的话来,如果李去病等都护府的官员不在的话,他还可以说崔幼伯为了打击自己,串通那些妇孺做伪证,反正他与崔幼伯的恩怨,半个鄯州的人都知道。

可李去病等人在,且亲眼看到了娄大娘子等妇人的表演,哪怕这些人真的做了伪证,郭继祖有口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若说这是崔幼伯的诡计,那些妇孺也是崔幼伯弄来陷害他的。那么郭继祖就必须解释,崔幼伯是怎么将这些妇孺偷偷藏到土堡的。

是呀,崔幼伯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董远或许是草包,但董达却极靠谱的,有他管理,土堡的安全性还是蛮高的。

要知道,之前都护府数次意图剿灭土堡,却连土堡的具体位置都找不到,更谈不上‘剿匪’了。

足见董达治下的马贼还是有些能耐的。

可、可在如此严密的看守下,崔幼伯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些妇孺塞进土堡的地牢里?

郭继祖百思不得其解,且这个问题,估计要被他带进坟墓里去了。

因为,在土堡的时候,李去病和崔幼伯便将他捆绑起来,带回鄯州后,更是直接让他丢进了州府严加看管。

紧接着,李、崔二人各自给圣人写了奏章,分别将此事汇报给朝廷。

为了表明郭某确实该死,崔幼伯还顺便将他两年来查到的郭继祖的不法事,包括人证的证词、物证以及州府账册,统统整理了一遍,一起报给了圣人。

可以说,即便郭继祖的通敌罪名不成立,单看那些不法事的证据,也足以让郭某人死上好几回了。

有了鹞子做信使,没用四五天,圣人的旨意便下来了——郭继祖里通外敌,为祸百姓,意图谋反,斩立决。郭家男丁悉数被判斩刑,女眷没入官奴婢,家产充公!

整件事,朝中无一人为郭继祖说情。

圣旨一下,郭继祖立即被处决,直到死,他都没有机会与崔幼伯单独面谈。

不是他不想,而是崔幼伯不答应。

开毛玩笑呀,崔幼伯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的闲人,死对头要被处死了,他还要特意跑到人家跟前名曰‘探监’、实则炫耀一把。

这是政治,赢了就是赢了,没必要再去装好人。

崔幼伯更不想上演什么‘临死也让你做一回明白鬼’的戏码,更不想把自己怎么设计郭继祖的前因后果统统告诉他。

崔幼伯才不会告诉郭继祖,你丫是败给了几个偷鸡摸狗的市井闲人!

崔幼伯甚至不厚道的想,如果自己真的告诉了郭某,这老匹夫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气得吐血而亡?!

而且说心里话,如今郭继祖被他坑了,还不知道怎么坑的,足见其智商有多低,崔幼伯才不想跟笨蛋聊天呢。

有这个闲工夫,崔幼伯更想多做点儿正事,哪怕是跟老婆孩子写写信、聊聊天,也比跟个老对头假惺惺的‘谈心’好呀。

说到老婆孩子,崔幼伯猛然想起,算着时间,武五娘该抵京了,也不知道娘子见了她,会不会不开心。

其实崔幼伯多虑了,武五娘vs萧南,真正不开心的是武五娘。

第一天抵达崔家,武五娘就被萧南接连给了好几个下马威,自己梳妆打扮一番后,想去请安,还被当了回来。

第二天清晨,几乎一夜未睡的武五娘早早就起来了,重新梳妆完毕,换了崭新的衣裙,一切收拾妥当,外头的天色还未亮。

她顶着一头的星星月亮,第一个来到了葳蕤院。

开门的婆子听到叫门声,一边打呵欠一边来开门。

见是武五娘,婆子有些不满的嘟囔:“这也太早了吧,慢说夫人还没起,外头的报晓鼓也没响呀…真是的,大清早扰人清梦…”

后半句的声音极轻,但武五娘还是听到了。

被个婆子当面抱怨,若依着武五娘过去的脾气,定会一笑而过。

但昨夜她想了一夜,针对萧南对她的态度,她决定改变策略,她不再扮演贤惠温柔的大家贵妇,而是要cos一回见识浅薄的得宠小妾。

反正,在崔家,她也只是个妾。

“啪~”

武五娘一想到那个‘妾’字,就忍不住想起当年的事儿,心中的怒气翻涌,这下她都不用假装,几乎是本色出演,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婆子的脸上,“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非议主人?难道你不知道荣寿堂的家规?”

昨儿白芷那丫头不是还口口声声的说‘崔家家规规定,奴婢不得私议主家’嘛?今儿她就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萧南。

她倒要看看,萧南会如何应对。

婆子吃了一巴掌,整个人都呆住了,话说她在葳蕤院虽只是个不入等级的粗使婆子,但‘丞相门前七品官’呀,她因在主院当差,且还是负责守门,荣寿堂的仆役们对她都高看几眼,就是铁娘子、玉竹等管事娘子见了她,也会笑着点点头。

想她在葳蕤院当差近十年了,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打她的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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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婚书

“…”

婆子捂着脸,满眼羞愤的瞪着武五娘,颤抖着声音,问道:“武、武姨娘,请恕老奴愚笨,老奴何时非议主人了?”

武五娘一扬下巴,冷哼道:“你果然是个愚笨的,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转眼就能忘。哼,照我看来,似你这般蠢笨的,就是洒扫这样的粗活你也做不来。守门看似简单,却极重要,我真需考虑下,要不要建议夫人,换个伶俐些、年轻些的仆妇来顶替你呢!”

婆子被噎了一下,忍着胸中的火气与羞恼,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让她找回一丝理智,没好气的说:“武姨娘,老奴称不称职,自有铁娘子等管事娘子评定,就不劳武姨娘费心了。还有,老奴再说一遍,不管是方才还是更早之前,老奴从没有非议过夫人和郎君,更没有非议过几位小娘和小郎君!”

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几乎是指着武五娘的鼻子,告诉她说,在崔家你丫只是个侍妾,根本算不上主人。

“啪~~”

武五娘也干脆,听了婆子的话,她也不气,抬手照着婆子的另一边脸又是一巴掌。

武五娘的力道不小,她好歹也曾是京城彪悍女汉纸,马球、投壶、武艺什么的样样精通,再加上年轻,身体的柔韧度和灵活度,绝对比个四五十岁的婆子强许多。

一巴掌过来,直接把婆子的脸打歪到一边。

“…你、你~~”

婆子好容易回过头,嘴角已经渗出血丝,她投向武五娘的目光又恨又惧,有些厚重的嘴唇哆嗦了好久,都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武五娘很光棍,她直接道:“我知道你个刁奴的心思,不过是欺我是郎君的侍妾,算不得正经主人。但我告诉你,我武五娘与其它侍妾不同,我可是郎君亲自写了婚书,正大光明抬进门来的贵妾,在鄯州,我可是为郎君管过刺史府内宅的…我告诉你,半个主人那也是主人,而你,不过是我崔家养的一条老狗罢了。待会儿,倘或夫人知道了这事儿,你说她会罚你,还是罚我?!”

武五娘的态度极为强势,面对这样的她,那婆子竟有几分胆怯。

尤其是听到武五娘那句‘在鄯州,我可是为郎君管过刺史府内宅的’的时候,婆子一双昏黄的老眼中,精光闪烁。

婆子是崔家的家生奴,在葳蕤院当差近十年,她可是没忘了当年崔幼伯是怎样的天真烂漫,对待阿槿等侍妾是怎样的宠溺。

当年若不是娘子出身好,又有彪悍的公主阿娘做后盾,没准儿,这崔家的内院主人早就换人做了呢。

而武五娘与阿槿又有所不同,武五娘是世家女,娘家虽不如夫人娘家厉害,可也不是寒门小户。

这婆子还很喜欢八卦事业,且接触的八卦等级还比较高,她刚听人说,最近圣人颇宠爱两个才人,一个姓王,一个则姓武,据说跟武五娘的娘家是同族咧。

婆子知道,在皇太后的压制下,后宫妃子不得干政,但这并不影响某位得宠的才人或是昭仪给娘家的姐妹撑撑腰、出出气呀。

武才人或许不敢把夫人如何,但对付几个崔家的奴婢,还真是颇容易的事儿。

人家甚至都不用亲自出马,只派个小内侍来,夫人看在武才人的面子上,极有可能把得罪武姨娘的人交出来任由发落呢。

想到这里,婆子不禁后悔,她真是嘴贱,好端端的干嘛抱怨那些,平白得罪了武姨娘,以后还能有她的好果子吃。

而且吧,夫人对武姨娘的态度并不明显,自己这番举动,未必能在夫人那儿讨到什么好处呢。

越想越后悔,婆子的脸色也愈加难看,看向武五娘的目光不再是怨毒,而是有些畏惧的躲躲闪闪。

武五娘多聪明呀,见此情况,便知道自己的一番威吓起了作用。

她忽而收起脸上的怒色,满意的点头道:“罢了,大清早的,我也不愿与你废话。”

好歹是主持过中馈的当家主母,武五娘深知‘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浅笑妍妍的说:“而且今日我确实来得早些,让你受累了。”

说着,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随手丢向那婆子,“这些就赏你了,待会去弄些滚烫的茶汤,驱驱寒气。”

婆子被个荷包砸了个满怀,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笑嘻嘻的连连躬身:“老奴谢武姨娘赏,谢武姨娘赏!”

一边躬身致谢,一边转过身子,殷勤的引着武姨娘往院内走去。

武五娘很享受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昂首抬胸,端着架子缓步往正房走去。

耳边,那婆子还在讨好的说着恭维话。

哼,她就知道,哪里都不是铁板一块,萧南再厉害,她也不可能做到在荣寿堂一手遮天。

武五娘确信,只要她的银钱够多,她定能在诸多仆役中砸出几个心腹来。

到那时…哼哼,萧氏,你等着,我定会好好回敬与你。

武五娘一想到美好的未来,她就忍不住在心底偷乐,不过她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硬是绷着脸,表情郑重的来到廊庑下。

门口,几个小丫鬟正跪坐在门边伺候,见到武五娘过来,忙向里通传:“武姨娘来给夫人请安了!”

足足过了一盏茶,雨水才从屋里出来,冲着武五娘微微屈膝,“奴请姨娘安。夫人请您进来!”

武五娘端着架子,轻声嗯了一声,旋即抬脚进了堂屋。

堂屋里,萧南早就起来了,梳妆换装完毕后,来到堂屋准备用朝食。

今日,她还有计划,需要去学院办公,她本不欲在今日见几个侍妾,但思及昨日已经晾了武氏一天,今日若再放她鸽子,就显得有些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