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那今天咱们就不洗了。”

小银鱼莫名其妙的死去,王绮芳也有些担心,不知道泡在温泉水里是否还安全。她连忙拉着元娘的手,几步来到温泉池边,把仍在踢腾水的小丸子和小新哥儿抱出来,拿柔软的细棉巾子把两个孩子分别包好,放在一旁铺好的地毯上,又给元娘擦了头发、换上短裤短褂,让她陪弟弟妹妹们一起玩儿。

安置好孩子们,王绮芳这才自己来到温泉边,仔细的查看着。

这不看不要紧,王绮芳探着身子放眼看去,着实被水面上的异状吓了一大跳…十几米见方的水面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小银鱼,个个翻着肚腹,似乎已经死去了很久。

“小乖,你这两天一直在水里呆着吗?”

王绮芳一边拿着一个细葛布做的渔网,小心的捞着水面上漂浮的死鱼,一边问向呆在水边的某趴蝮。

“对呀,我是水里的神兽,自然要呆在水里。”小乖无聊的上下抽动着尾巴,‘啪啪’的打着水花。

“那你有没有发现,温泉里什么时候开始有死鱼的?”

“这个嘛…”坐直身子,小乖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一拍旁边的石头,道:“好像是昨天吧。不过,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就是死了十几条鱼吗,这么小的东西,天天被你们折腾,能活着才怪呢。”

小乖见王绮芳眉头拧成了麻花,一脸的沉重,便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奇怪罢了,”王绮芳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转过头对它说:“既然知道这些小鱼不经折腾,你也别在水里晃荡了,去和小新哥儿他们玩吧”

“和两个奶娃娃玩儿?喂喂,我是神兽嗳,不是老妈子。”

真是拿着龙子不当神兽,小乖嘟嘟哝哝的爬出温泉,虽然嘴里抱怨,但行动并不慢,听话的朝地毯慢悠悠爬去。

处理完捞出来的死鱼,王绮芳站在木屋的台阶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干脆来到房根儿,一步一步的数着步子。

一、二、三、四…十九步?从房根儿到温泉池一共十九步。而她的步子大约有半米,也就是说,从木屋到温泉,一共才不到十米?

不对,很不对。

王绮芳摇摇头,虽然第一次进入空间的时候,她并没有测量过空间的面积,但就目测而言,整个空间约莫有一千二百多平米,整个院子加上温泉池子,有三百多平米,环绕院子的空地约莫有六百多米,空间的边缘则是三面宽约四五米的雾气墙,占据了剩下的面积。

可现在呢,空间的面积似乎缩水了。王绮芳站在空间的入口,也就是正对院子的一块边缘地,开始踱着均匀的步子,朝对面的雾气墙走去。

一、二、三…五十一,从空间的南头到北头一共五十一步,也就是二十五米左右。一、二…六十六步,从空间的东头到西头一共六十六步,相当于三十三米。这么一算,现在空间的面积只有八百多平米,即使加上雾气墙的面积,也不到一千米空间真的变小了?

王绮芳失神的跌坐在雾气墙前的地面上,愣愣的看着自己无比熟悉的空间发呆,脑子里则不断的闪着问号——怎么回事?空间怎么会无端变小了呢?它还会不会继续缩小下去?是不是有一天会消失?

等等,空间面积变小了,那灵气还在不在?

王绮芳想到这一点,忽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温泉边的菩提树下,仰头看着枝叶如倒卵的大树,用力闭上眼睛,努力去感受那曾经萦绕鼻端的淡淡清香。

“娘,您怎么了?”

元娘担忧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叫醒了王绮芳有些迷离的精神。

“厄,没事,没事”

王绮芳心不在焉的摇摇头,心绪却如惊涛骇浪般的涌动——灵气变淡了…

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饭后,王绮芳拿出李怀恩给的靛蓝包袱放在炕几上,打开包袱皮,将厚厚的册子倒立起来,用力摇了摇,十几片白纸如落叶般‘唰唰’的掉落在包袱皮上。

她将纸片捡起来整齐的放在一个大信封里,又把册子放好锁到炕柜里,然后拿着信封,带上丫头婆子,浩浩荡荡的去了中院。

“紫苑姑娘,你们这是,是不是二少奶奶要见老爷?”

中院的书房前,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厮拦住了打前阵的紫苑,小心的问道。

“是,劳烦小哥进去回禀一声,就说我们二少奶奶有要紧的事求见老爷”

紫苑微微屈膝,双手叠在腰侧,甜甜的说道。

“哦,好好,我这就去禀告老爷,只是,请姑娘转告二少奶奶,这会儿老爷正忙着,未必有时间见二少奶奶呢。”

小厮甲很机灵,办差事之前,先把丑话说到了前头,省得见不到老爷,二少奶奶再迁怒,到时候,平白无故的挨顿打骂,那多不值当“没关系,只是事关赵家商行的安危,还请老爷拨冗见见我们二少奶奶。”

紫苑显然提前得到了王绮芳的吩咐,听到小厮甲的提醒后,语气柔柔的说道。

“事关赵家商行的安危?好大的口气,”赵永年坐在书桌后,合上正在核对的账册,冷冷一笑:“她一个妇道人家,会做点小买卖就自以为是个商人,哼”

“老爷,属下看二少奶奶或许真有要事见您,”书桌旁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颈子,若有所思的说道:“您别忘了,青州三棱布可是二少奶奶的生意,虽不是她一手置办起来的,但也少不了她的筹划呀。”

“唔,有道理,”赵永年沉吟片刻,对男子扬了扬下巴,示意他退到书房的里间,然后对门外守候的小厮吩咐道:“去,请二少奶奶进来”

“七娘给老爷请安”

王绮芳这是第一次来到赵永年的书房,她偷眼瞧了瞧面沉似水的赵会长,嘴角微微扬起,不卑不亢的屈膝给他行了个福礼。

“恩,起来吧,”赵永年对王绮芳这个儿媳感觉很复杂,一方面,王绮芳出身名门,能嫁到赵家,又给赵家生下嫡长孙,也算是帮赵家融入了贵族的血统,此为功;另一方面,她懦弱、无用,引得二郎后院不宁,妻妾不合,白白闹出了诸多笑话,害得赵家成了京城的笑柄,这一回更是险些令赵家和海城李家决裂,是为过。

有功有过,却不能相抵,赵永年看王绮芳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意,话语间也多了几分疏离:“这里也没有外人,有什么要事,说吧。”

王绮芳不是傻子,当然看出赵老爷眼中对她的不满。不过,满意也好、不满也罢,等她离了赵府,便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从袖袋里掏出信封,将里面的纸片掏出来放到书桌上,王绮芳柔声道:“老爷,您看看这个。”

“恩?”赵永年不知王绮芳的意思,不甚在意的伸手拿了过来,一看,“赵氏商行的布票,酒票,银器票…二少奶奶,你别说你不认得赵家发行的票据。”

哼,这就是她所谓的要事?

赵永年没好气的把票据拍在桌面上,凉凉的问道。

“老爷先不要气恼,儿媳是赵家的少奶奶,当然认得咱们家的票据,”王绮芳丝毫不受赵永年嘲讽的影响,微微一笑,道:“只是,儿媳有点疑问,若有人拿着咱们票据,同时来换购商品,咱们商行是否有能力全部兑现?”

正文 第013章 埋下伏笔

前世,王绮芳并不是学金融的,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和小说,她从见到第一张票据的时候,就想到了金融业的一张催命符——挤兑。

“同时兑换商品?”赵永年心里一惊,他再次看了看那些票据,然后沉默了良久,随即笑道:“怎么可能,赵氏发行的票据数以万计,若兑换成商品,足够京城的百姓们消费几个月还有余,谁会把票据都兑换了?再说了,这些票据都是分散在百姓大众手里,几家同时兑换东西还说得过去,哪有全城的百姓一起换的?”

“呵呵,老爷说的是,”王绮芳并没有反驳赵永年的话,不过她刚才一直密切关注着对方的神色,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她提到‘同时兑换’的时候,赵永年的脸上闪过极其短暂的焦虑,她指了指桌子上的票据,笑道:“但若是这些票据集中在某一部分,或者某一个人手里呢?而且恰巧这个人偏又是咱们赵家的仇人,您说他会不会选个恰当的时机,将手里的所有票据同时兑换?”

“恰当的时机?”

“没错,比如说他收购了一万两银子的米票,专等灾年的时候来兑换稻米,赵家可有能力兑现?”王绮芳见赵永年一副沉思的模样,便举了个简单却非常经典的例子。

“嘶~~”赵永年吸了一口凉气,他神色莫名的看向王绮芳,似乎想从她圆润白皙的面庞上看出什么端倪。

沉默了许久,他慢慢的说:“你想要什么?说出来听听吧。”

“老爷果然厉害,七娘我什么还没有说呢,您就料到了,”这话倒也不是奉承,王绮芳的确有些佩服赵永年的头脑,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正色道:“想必老爷也知道我手里有几间铺子,虽然规模不大,但也能保证我们母子四人的生活。只是,在京里做生意,需要大量的人脉和根基,而我一个妇道人家,既不能时常抛头露面,也不能任意交结陌生人,只能偷个巧。”

王绮芳故意顿了顿,偷眼看了看赵永年的反应,见他脸色并无不悦之后,这才接着说,“我听说来年春天便是儒商业协会三年一次的认证大会,不知老爷能否给我预留一个名额?”

“什么?你想当儒商?”赵永年听了王绮芳的话,楞了下。刚才,他听王绮芳絮絮叨叨的说什么‘人脉’‘根基’,还误以为儿媳想离家后仍借用赵氏的名义行事,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这个二儿媳的野心这么大。

“是的,还望老爷成全。”

王绮芳点点头,郑重的对赵永年说,“虽然我仍是赵家的二少奶奶,但毕竟已经签了分产别居的契约,来年搬离赵家后,自然不能再劳烦赵家替我遮风挡雨…七娘当了儒商后,一方面能有一个强有力的身份保护自己和孩子们,另一方面也能帮赵家节省些。”

“节省?赵家不缺那点米粮”

赵永年轻哼出声,对王绮芳的话很不以为然。

“这是自然,”王绮芳心里冷冷一笑,在赵家生活了五六年,她还不了解赵家诸人的行事作风?商人本性、小抠传统,论起‘节约’过日子,赵家的主子们个顶个的厉害。

按照分产别居的约定,王绮芳离开赵家后,赵天青每个月要支付纹银四十两、米粮菜肉若干,全部加吧起来也有五十两银子,作为王绮芳和孩子们的生活费。

当然,每个月五十两纹银对于豪富赵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可对于小抠祖宗赵家来说,这笔银子花得格外冤枉与不值——二郎两口子若是不折腾,儿媳和孙子孙女仍旧在府上住着,那顶多就是每个月十几两银子的月例,何至于浪费五十两?

另外,除了每个月固定的生活费,赵家还有拨给王绮芳母子一些产业。人家只是分产别居,名义上还是赵家的二少奶奶,而不被休出赵家的下堂妇,面子上的事还是需要做的,总不能堂堂赵家的二少奶奶,手里连个挣零花钱的铺子都没有吧?

他们赵家若真是这么做了,就不止是沦为笑柄这么简单。说好听些,这叫小气、刻薄,说得难听些,那便是赵天青根本像个吃软饭的,连自家的儿女都要岳家抚养。

人活一张脸呀,就算是为了家族的体面和名声,赵家也要分割出赵天青名下的几间铺子给王绮芳母子。

铺子是赵家的,新东家却是妇孺,在竞争激烈的京城,不赔钱那都是幸运的,一个搞不好,铺子都会赔光了呢。唔,若是这么想的话,给王绮芳一个儒商的身份,倒也完全不是坏事。

赵永年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还有一点,”王绮芳见赵永年板着的面孔有了松动,便继续说道:“我就小新哥儿一个儿子,就算是侥幸挣下百万家产,日后也都是小新哥儿的,而小新哥儿——”

恩恩,没错没错,媳妇离了家,可孙子还是赵家的。赵永年双眼一亮,暗自连连称是。

“当然,七娘也知道,儒商的身份异常珍贵,岂能说给就给呢。老爷,您放心,若您肯给七娘一个机会,七娘也定当好生回报老爷。”

“呵呵,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赵永年回过神儿来,淡淡的笑了笑,道:“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挤兑’,是吧。那若真有这么一天,我们赵家应该怎么应对呢?”

老狐狸

王绮芳暗自腹诽着,脸上仍是温柔娴静的神态。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几分遗憾道:“七娘愚笨,还没有想到应对的法子。不过,现在大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想必就算是有人想借票据生事,还不会在近期动手,在这期间,我想老爷和各位大掌柜们一定能想出应对之策。”

让她想办法,开什么玩笑?若她把应对之策都说了,日后她拿什么震慑、整治赵家?

“恩,你说的也有道理,”赵永年又拐弯抹角的问了半天,还是没有问出多少有价值的信息,当下心里便有些不满,他摆摆手,“好,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儒商认证的事,我也会留意,你先下去吧。”

“老爷且慢,”王绮芳从赵永年的话音里听出了些什么,她明白,赵永年对自己提供的消息并不满意,估计他此刻心里正对比着这些票据跟一张儒商业协会认证书哪个更值钱。若来年有人出价比这些票据的面值还大,赵永年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认证书卖出去。为了将认证书牢牢的拿到手,王绮芳准备打出一张王牌:“老爷,您难道不想知道这些票据我是从何而来?”

“恩?不是在南市?”

“当然不是,”王绮芳摇摇头,笑着说,“这些票据是我从一个小商人的手上拿到的,而据那位掌柜的说,这近一万两银子的票据他是从一位贵人手里花了一千两的价格买下的。至于那位贵人嘛,呵呵,老爷不但认得,还很熟。”

“是谁?”很显然,王绮芳的这张王牌赌对了,比起用有数的银子可以回收的票据来说,那个企图用‘挤兑’挤垮赵家的幕后黑手,更让赵老爷忌惮。

要知道,今年赵家名下的几大产业一共发行了一万八千两银子的票据,仅王绮芳手里就拿到了近万两,也就是说有绝大多数的票据被人为的集中到了极少数的人手里,一旦让这些人找到了合适的时机,赵家就陷入了极大的危机当中。

还有一点,这些也只不过是今年一年的票据,谁又能知道那位幕后黑手筹划了几年?手里拥有多少赵家的票据?

迎向王绮芳别有深意的眼神,赵永年苦涩的笑了笑,点头,“好,我明白了。明年认证新儒商的时候,我会安排好”

这才对嘛,王绮芳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她指了指桌面上的票据,“谢谢老爷成全。这些票据本来就是赵家的,还是交还给您保管比较好。”

“好,二少奶奶果然是个聪慧的人。”

双方都做出了相应的抵押,交易谈判成功

事情谈妥了,王绮芳便行礼告辞,待她离开书房后,里间闪出一个人影,望了望门口远去的背影,心里惋惜的叹了口气:唉,可惜了…

“哎呀,苏姨娘,您怎么出来了,这还没出月子呢,伤了身子怎么办?”

王绮芳穿过垂花门走进内院,经过花园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来。

“妾身见过郑三娘子,三娘子可好。”

苏姨娘脸色蜡黄,原本满月般圆润的面庞此刻瘦的只有巴掌大小,凸显的两只眼睛格外大。她见郑三娘子领着一群丫鬟婆子,风风火火的从太太的慈心园出来,心里闪过一丝酸楚。

唉,自从那日被王氏那个贱人当场揭发后,她在赵家的处境就异常艰难起来。别说赵太太和赵天青对她没有好脸儿,就是那些有点儿身份的大丫头和嬷嬷们也对她冷言冷语的。还有那些曾经被自己欺负过的通房、姬妾们,自她失宠后,便时时去她的屋子奚落、嘲弄一番。

若不是郑三娘子时常帮着,苏姨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多亏三娘子的照顾,妾身真是不知该怎么报答您”

报答三娘子?

王绮芳听到这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主意,决定给不安分的郑三娘找点儿事做,省得她老惦记自己…

正文 第014章 物资转移

空间又变小了

王绮芳捡起一个掉落的苹果,仰头望着被雾气墙侵没了一半的苹果树,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话说这个空间自她发现后,就一直好好的,其中还生过一次级,怎么现在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站在苹果树下,王绮芳摸了摸有些干裂的树皮,手接触到萦绕在树干另一侧的雾气时,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指尖传来钻心的疼,仿佛她探到了空间不可触摸的底线。

“嗵”

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响,王绮芳的脚边又出现了一个掉落的苹果,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被雾气墙吞噬的那半边苹果树,已经渐渐坏死了,上面挂着的果子也会慢慢掉落。

唉,要知道,这些苹果树原本是种在距离雾气墙近三四米的距离上,如今短短不到十天的功夫,却有一半的枝干没入了缩进的雾气墙里。

十天缩小了三四米,要是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她这个原本面积就不大的空间,将会彻底消失。

“佛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犯了什么错?还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王绮芳失落的坐在菩提树下,颓丧的眯上眼睛,心里满是苦涩的反思着,脑子里像放电影一般,把自己发现空间、利用空间的过程重新放映了一遍。

待她把过去的点点滴滴回想一番后,王绮芳突然羞愧的发现,自从她发现这个空间以后,她非常依赖这里,而且每次都是想着如何从空间里获取好处,从来没有想过用什么方法改进、或者优化空间。

一味的索取,却不思回报,这不是自私吗?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佛祖要把空间收回去?

“喂,你想什么呐?”

小乖抱着一颗红通通的西红柿,晃晃悠悠的来到菩提树下,见王绮芳满脸懊恼的半闭着眼睛发呆,便好奇的问道。

“小乖?”王绮芳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觉得眼前有些水雾,忙用手背擦了擦,她抬眼看向趴坐在一旁的某趴蝮,正津津有味的啃着一个熟透的西红柿,心念突然一动——嘶,不对,好像自从这个神马龙子出现后,她的空间才发生异变的吧?难道?

“喂喂,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小乖正吃着高兴,突然觉得头顶有股炽烈的目光关注着它,连忙抬起头,不意外的看到王绮芳定定的眸子。

小乖被盯得有些毛毛的,四肢也有些无措,厄,难道自己吃她的西红柿,她不高兴了。好吧,虽然这颗西红柿是地里的最后一颗,它也忍了很久才舍得摘了来吃,但人家总归是这个地方的主人,有权利没收一切东西。想到这里,它忙把啃了大半的西红柿捧了出来,脸上堆满讨好的表情,“嘿嘿,那个,你也尝尝?”

小家伙小心翼翼的表情有些逗笑,眼底却是一片澄明,宛若清澈见底的泉水,令人看着就无比舒畅。

王绮芳直直的盯着小乖看了许久,当她看到它眼底那一片澄明后,这才失笑的摇摇头:她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呼,不就是空间变小了嘛,难道离了空间,她还不活了不成?

本来这个佛珠空间就是佛祖的恩赐,她能拥有空间这么久的时间,已经是老天开眼了,如今被佛祖收回去也属于正常,何苦为了空间的离开而纠结不已。

再者说,难道她伤心、不舍,这个空间就不会变小?

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还不如趁着空间没有消失,多做些事情。

想通了郁结好几天的难题,王绮芳心情突然大好,忽地站起来,低头见小乖仍是傻呵呵的捧着个西红柿,便笑着将手里的苹果塞给它,“哎呀,你真是个吃货吃吧”

“吃货?拜托,人家就吃了你一个西红柿,怎么就成了吃货?”

小乖见王绮芳终于恢复的正常,脸上讨好的表情顿时一跨,撇着嘴抗议道。

“你要不是吃货,那就来帮忙”

或许,空间注定要离开,王绮芳决定早做准备。

首先,她要把藏在空间木屋里的贵重物品全部转移出来。

“哇塞,这里面装着什么呀,怎么这么重?”

小乖拖着长长的尾巴,跟着王绮芳在木屋里转来转去。它见王绮芳万分小心的捧出个一尺见方的木盒子,便好奇的伸出两个爪子推了推。里面也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它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推动。

“当然是好东西”

王绮芳一巴掌拍开小乖的爪子,把装满银票、珠宝的木盒放到客厅的桌子上,然后去仓库收拾其他的东西。

想当初,王绮芳发现空间后,便一直把这里当成她的储物室、保险柜,更把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和物资储藏在空间里。

如今,空间发生了异变,她必须把这些东西搬到其他地方去。

但是,放在哪里合适呢?

坐在沙发上,王绮芳望着面前堆放的箱子、盒子发呆。

“好东西还不藏到库房里,放在这里干啥?”

小乖吹了吹被拍疼的爪爪,嘟嘟囔囔的说道。

库房?对呀,她怎么没有想到。王绮芳被小乖这么一嘟囔,还真想出了办法,急匆匆的闪出了空间,去找赵嬷嬷商量事儿。

“修整新宅子?”赵嬷嬷听完王绮芳的吩咐后,想了想,有些为难道:“七娘,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来城里找活计的劳力们也都回了家,这个时候收拾房子,估计…”

“我知道,现在确实不是修房子的好时候,”王绮芳摇摇头,表示赵嬷嬷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我的意思是先找人把正房修整修整,顺便趁着冬闲,请工匠好好设计设计如果修整,再把改建房子的材料备齐。等过了年,天暖和了,便可以直接动工。”

“哦,那我这就去让人把二郎叫来,听他说上回改建铺子的时候,找得那个领头的泥瓦匠手艺就不错。据说,那个匠人之前还在工部呆过咧,不但会砌墙,还会画图纸呢。”

赵嬷嬷见王绮芳眉眼间满是急切,再想想最近府里的风言风语,心里便明白,她们七娘这是忍不住,急着想搬出去咧。

“行,先让他去平安坊的宅子看看,然后根据我的要求,画个施工图纸拿来我瞧瞧,”王绮芳边说边从炕几下掏出一打白纸和笔墨,把白纸铺在炕几上,随手画着。

“好好,幸好那个泥瓦匠住在京城,能提前准备准备。”

赵嬷嬷接过王绮芳画好的图纸,三两下折好塞进袖袋里,然后转身去找在院子里帮忙的二儿媳。

目送赵嬷嬷的身影出了房门,王绮芳松了口气。

其实,她这么风风火火的找工匠修房子,并不是打算现在就改建,而是打着正屋西侧耳房的主意。

上次去看房子的时候,王绮芳就偶然发现,那间耳房的墙壁有些怪异,便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敲了敲,雪白的墙面发出‘扣扣’的响声——墙壁是凿空的。

以前,她有空间,自然不需要这些机关。但眼下,空间不保险了,她准备临时借用下耳房的暗格,把贵重的物品,像什么银票、地契之类的小东西,藏在里面。

另外,空间里储存的粮食也要一起搬出来,恩,一部分也藏到新宅里的库房里,另一部分则找时间运到陵县的庄子里去。

处理完空间里的死物件儿,王绮芳又开始琢磨怎么安置那些果蔬、棉花和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