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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侍卫七嘴八舌地探讨,为首一人还在犹豫着,就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喊,“老大,这里有血!”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起了去,而就在这时候,又是一道闪划破暗夜,冷森森的白光照亮了周遭的一切,包括不远处那片墓碑错落的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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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兽

山风越来越大,豆大的雨声开始接连打下,暴雨终于开始了,侍卫们终于有了充足的理由可以撤了。

而慕容薇早已走到了墓地深处,黑暗中,本就什么都看不见,雨越来越大,耳畔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到。

工具箱根本带不出来,不过那里头很多东西是压缩的,连那箱子用的是密码锁,也有防水防火,连防弹防暴功能都有,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毁不了的,她总能找得到的。

而随身携带的防狼棒已经用了三次,所剩电量不多,她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她将孩子护紧了,这才打开防狼电棒的光,照亮前路。

雨珠已成线,慕容薇越发的焦急,她也不知道自己拖着这身子骨能不能熬过去,但是她知道要是再没有寻到可以避雨的地方,这孩子肯定见不到明日的阳光!

她顾不上会不会被发现了,手电强光一边一边横扫着墓地,寻着可躲避之处。

只是,这墓地里除了笔直笔直的墓碑,低矮的草丛便再没有其他东西,就连同一颗大树也没有。

不管是往回走,还是往前,都来不及退出这墓地了。

如何是好?

雨越来越大,慕容薇都能感觉到雨水沿着自己的脸颊缓缓留下,她脱下那带血的外衣裹着娃娃,咬着牙便往墓地中央的那座主坟而去了。

弓着身子勉强替娃娃挡去风雨,在那巨大的墓碑前后手忙脚乱地折腾了许久,终于,哗啦啦的雨声中,轰隆隆的雷声中,隐隐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声音。

那巨大的墓碑居然移开了,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她盗过古墓,这点机关常识还是懂的。

慕容薇想都没想,躬身而入!

火电的强光照亮了这甬道里的一切,甬道往下倾斜,在她可以看到的地方便垂直而下了,这俨然是一座地下墓室。

慕容薇并没有什么好奇心,抱着娃娃,就坐在洞口,颤着手探了探那一声不哭的孩子的鼻息,知他还有气,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石壁上,就这么缓缓地滑落下去,手都险些松了,摔了这孩子。

实在太累太累了,晕厥感一阵一阵传来,当初她十几岁的时候徒手打赢一头猛虎,都不曾这么累过。

她将孩子放在一旁,双手垂在地上,眼皮一直在打架,再也撑不住了,不过一会儿她便缓缓侧头倾身而下,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做了好多好多梦,她梦见收养她的老太爷,他还是那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回去交差。

她还梦见了真正的四小姐慕容紫,她居然来跟她抢娃娃,然后,慕容紫的样子突然变了,变成了慕容兰,二夫人,还有慕容将军!

他们都要来抢她的娃娃!

她抱着娃娃一直跑一直跑,娃娃哭得好大声好大声。

“哇呜呜…哇呜呜…哇呜呜…”

她梦得头昏脑胀,整个脑袋都快裂开了,终于,在真实的哭声中,她清醒了过来。

“呃…感觉像真的一样,原来都是梦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边笑着感慨,一边伸手往右边摸去。

只是,摸了许久,却怎么都不是她那软软的枕头,怎么不摸不到她的手机!

怎么手黏糊糊的,触碰到的是冰凉凉的石壁呢?

怎么还会有孩子的哭声?

慕容薇猛地睁眼,眼前的一切便犹如当头棒喝,将她狠狠地打得彻底清醒。

原来,不都是梦!

“哇呜呜…哇呜呜!哇呜呜…”孩子的哭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凶,终于是拉回了慕容薇的神来。

她正要起,却发现自己一身都是血,双腿软得根本就站不起来。

费了好大的劲才侧过身子去,酸痛的手好一会儿才抱得起那娃娃。

“娃,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让我静一静,我才有力气带你走啊!”慕容薇一脸哀求,见这孩子哭得一脸通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己都忘了饿,根本没有想到孩子也会饿,只当他是惊了,神经比较大条,现在才知道害怕。

“娃,嘘…你在这里待一会儿,妈咪出去瞧瞧那帮人走了没有,好不好?”慕容薇低声,自然而然地自称妈咪,说着小心翼翼将孩子放回去,咬着牙站了起来,墓门并没有关,她小心翼翼探出头来,打量了周遭好久,才出了甬道。

然而,一出来她便惊了。

发现原来昨夜慌张中看错了,这并不是主墓,而是立在主坟旁边的一块石碑!

碑上纪录的是这死者的身份,还有生前事迹,这竟是丞相府的坟地,埋于此的正是瀚国宁国公,当今宁相的父亲,没想到墓室的入口竟是这石碑之下。

慕容薇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关心这么多,她在周遭察看了一圈,见无人追踪便急急回了甬道。

只是,一到门口,她便骤然止步,整个人惊得像是被雷劈了,眼睁睁地看着一只豹子正从甬道里缓缓朝娃娃走来,一眼就可看出是一只雌豹子,尾巴比身子还要长,全身眼色鲜亮,毛色棕黄,布满了黑斑点和环纹,如同铜板一样的斑纹,正是俗称的金钱豹!

比速度的时间到了!

这时慕容薇第一个反应。

只是,和一头野兽比速度就是十分脑残的行为了,何况是全世界生物中速度最快的豹子!

金钱豹似乎也看到了她,却一点儿都没有退缩,反到一下子越到了娃娃身旁,那豹子头豹子眼满满都是敌意,豹视眈眈地看着她。

慕容薇虽然先前从未遇到过豹子,但是对兽类还是有点经验了,豹子虽然凶残,却不轻易伤人,她就这么站着不动,不敢惹恼这头豹子。

金钱豹一直盯着她看,一抹抹金光不断从眸中掠过,慕容薇惊诧着,若是夜里见到这金光还算正常,大白日光线这么明亮,这豹子眸中还有金光,看样子这头豹子不简单了。

思及此,她更是慌张,却拼命握紧了双手让自己不动,一身的疲惫和疼痛早就抛到了脑海,人的潜力的无限,尤其是人心。

她只有一个念头,保住这个孩子,哪怕是徒手跟这只豹子拼了,也要保住这个孩子!

良久良久,金钱豹见她没有动静,竟是缓缓低头大嘴利牙朝娃娃而去,而此时的娃娃仍旧哇哇哇大哭着。

慕容薇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拾起地上的石块狠狠朝金钱豹砸去。

“嗷呜…”金钱豹立即怒吼,长大了獠牙大嘴,迈上前一步,将娃娃置于身下!

011你是谁!

慕容薇脑海里不停地回想起自己当初对付猛虎的经验教训,避起利爪,从背部上,攻其最薄弱的双眸,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咬紧牙关,暗暗卯足了劲,骤然身影一闪,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她不会轻功,却谙熟东瀛忍术,这是老太爷当年亲自教她的。

慕容薇的凭空消失,让金钱豹慌了,连连几声怒吼,便急急低头咬住了娃娃的襁褓!

而就在这瞬间,慕容薇出现在了它背上,唇畔鲜血直流,双手却死死地揪住了它的耳朵,让自己趴稳。

奈何,金钱豹就是咬着娃娃的襁褓不放,愤怒地拿身子去撞墙,一下子就将慕容薇撞了下来。

“把孩子还给我!”慕容薇怒吼,声音凌厉不已,喉口都涌出了血腥味。

金钱豹竟然就这么愣了,朝她抓来的一抓停在半空,似乎被她这吼声震住了,只是不过是眨眼睛,它就咬着娃娃,转身而逃,轻易就越过甬道中的断层,朝前窜去。

慕容薇扶着墙壁咬牙,艰难站了起来,一身无力,呼吸都艰难,一站定,便是一阵阵晕眩,眼前便一片昏暗,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她动用忍术,再这么下去,定会伤及心脉的。

然而,她根本顾不上这么多,越是危急,她越是冷静。

而这个女人,冷静起来根本就不是人。

她居然冷不防弯下身子,双手着地,似乎是在助力!

是的,她确实在助力。猛地!她竟是如箭一般窜出,她在跑,咬着牙,沉着双眸,狠狠地跑。

突然,凌空一跃,一个完美的弧度,她越过了那个断层,奈何,她并没有同以往每一次行动一样,无声着地,完美地站稳,她重重跌在地上,自己都可以听到这巨大的响声。

她长发凌乱,垂落在眼前,遮挡了双眸,双眸始终隐着冷笑,邪佞不已,她就是这样的人,摔得越惨她越不认输。

没有停留,又是双手着地,身子又一次如箭一般窜出,甬道上是泥地,她的聚光手电咬在嘴上,早就看到了金豹子的脚印!

她不停地追,不停的奔驰,直到强光聚集在前面一睹墙上,她才停住了脚步。

前面没路了,地上也没了脚印,那豹子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听到娃娃的声音,他怎么了?

一向坚强的慕容薇眸中瞬间盈满了泪光,

仍旧没有放弃,急急上前,拍打敲扣着那堵墙壁,试图寻找出什么机关来,然而,她寻了许久,连同两边的墙壁都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寻到什么机关。

“shit!”她忍不住咒诅,暴粗,早就满是血迹的双手重重地捶打在墙壁上。

就这双手齐齐捶下之际,一阵轰隆声便凭空传来!

什么情况!

慕容薇立即转身,只见泥地上缓缓地裂开了一个缝隙,越来越大,竟也是个断层机关,她站在断层旁,手电强光毫不犹豫地照射下去,只见下头并不深,也是个甬道,几个豹子爪印赫然在目!

她根本没有思考,一纵而下,就在她落地的瞬间,却瞥见一道身影从拐角处而去。

“什么人!”慕容薇大喊,直追上去,一般的豹子怎么会出现在墓室里,除非是有人驯养的!

那人的速度极快,她只得不停地跑,她依稀看得清楚他的背影,是个白衣男子,身姿颀长而清瘦,发如墨,用同是墨色的墨玉簪子随意挽着。

“你究竟是什么人,要把我带到哪里去,那豹子是你养的吧,我的孩子呢?”慕容薇大声问道,她当然看得出来这个家伙一直在引路。

男子没有回答她,更没有转头,脚下生风,速度越来越快。

“你到底是谁?大丈夫行事,缩头缩尾,不敢露脸,算什么男人?”慕容薇激将道。

只是,激将对他没用。

“你等一下好不好,我快跑不动了,你停一下下好不好。”慕容薇哀求道,“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孩子才刚刚出生,不能离了娘呀!”

只是,这家伙软硬不吃,继续超前,脚步看似迈得轻松,速度却快急了。

慕容薇省了力气,不说话,加快速度跟着他在甬道里穿梭,穿过一个个石门,穿过了堆放无数珠宝的石室,慕容薇根本无暇顾及这座看似普通的墓室的庞大,都快喊不出声音,本就苍白的小脸此时全无血色,唇畔的血靡靡而下,犀利的双眸都开始恍惚了。

她却还在跑,一步一步,哪怕是速度慢了,哪怕那男子越来越远了,她也没有停止。

终于,前面明亮而温暖的光芒照射而来,慕容薇一步子还未迈出,就这么直直倾倒而下,她太累了,她已经到了极致了。

“把孩子还…还给我…他太小了…不能…”她并没有装,她的都瘫躺下去了,累得双眸都睁不开了,眼泪却缓缓从眼角淌出。

孩子还太小了,她真正的娘亲早就丢下他了,而她千辛万苦带他到这个世界来,她就是他的亲娘,就全心全意必须保护他,必须看着他平平安安地长大。

“孩子…把孩子…”她口中喃喃着,累到了手指都动弹不了,终于是彻底的晕厥了过去。

她前面,不到百步的距离,就是墓室的另一个出口。

外头的阳光正耀眼,白衣男子姿态慵懒地倚坐在石阶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通体碧绿的玉匕首,而他身旁,竟围着两头小金钱豹,刚刚出生一个月,走起路都不怎么稳。

他身影站着一个温婉的婢女撑着伞,替他挡去了阳光,她叫宝儿,是他的贴身婢女。

“无殇大人,那女子昏厥过去了,现在如何是好?”宝儿低声问道。

白无殇仍旧逗弄着小豹子,眸中隐着一抹玩味,笑吟吟道:“你们都没寻到金子,反倒她寻到了,能耐不小呀,她是什么人?”

他们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摸清楚了这个墓室的结构,在入口处直接开了个密道,通往另一边的出口。

这是宁国公的坟,宁相以为假意节俭,连守墓人都不用,便可逃过盗墓者,简直痴心妄想,别人不知道,他这个浩瀚之城城主还会不清楚这墓中陪葬了多少宝贝。

浩瀚之城位于瀚国之东,是一座几乎空了的城池,城主之职便是专门为王上收集天下各种珍宝囤积在浩瀚之城中。

他说着,仍旧逗弄着小豹子,饶有兴趣地用碧玉匕首撬开了小豹子的嘴,小豹子似乎很喜欢这匕首,含着不放了,它还太小,没长牙呢

他的相貌,并算不上绝美出众,并没有清秀瘦削的谪仙之姿,也没有冷酷无情的冰冷之态,他的五官却是俊美,线条如雕,一双狭长的勾魂眼,慵懒里隐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玩味,像极了个登徒浪子,而就在这狭长的勾魂眼右下侧,垂着一颗泪痣,真真如同一滴落泪,为这双眸子顾盼之间凭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哀婉。

金钱豹是何等凶残的兽,即便是幼仔也十分危险,他竟丝毫没有戒备,碧玉匕首抵住了小豹子的脖颈,恼得那小豹子张牙舞爪,他就这么哈哈朗声大笑,放浪不羁。

012速速送走

白无殇就这么坐在斜斜倚坐在石阶上,饶有兴趣地逗弄着两只小豹子,独乐其中。 天下盗墓贼,能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墓室门口的,也就他一人了吧。

宝儿一手撑着纸伞,一手摇着竹丝扇,一脸无奈,今日若寻不到金豹子,怕是那女子没救了。

“主子,那女子看样子是刚刚临盆,身上都是伤,应该是被追杀,要不,先替她上药疗伤。”宝儿试探地问道。

“好啊!”白无殇答得十分随意,注意力全都在小豹子身上。

宝儿惊了,正要开口,一碧影突然凭空出现,是个碧衣女子,相貌不俗、颇是清秀,这是白无殇的另一个贴身婢女,银玲。

她快步上前,焦急道:“主子,找着金豹子了,那畜生给那孩子喂奶呢,不让人靠近,也不动,不找金子了。”

那金钱豹可不是一般的金钱豹,无殇大人总喜欢叫它金豹子,因为它嗅得到金子的位置,它家主子贪财,贪得很有个性,只喜欢金子,银子都看不上眼。

“把孩子还给她,送她走,有本事生下来,就得有本事养大嘛。”白无殇笑吟吟地说到,玩笑一般,径自说得没头没尾,牛头不对马嘴,似乎认识那误闯入墓室的女子一般。

两婢女皆狐疑着,阿宝好奇地问道,“主子,你这话,难不成你认得那姑娘?”以她主子风流成性的性子,认识多少姑娘都没什么好奇怪的,关键是这姑娘可生了娃娃了,还被追杀,这才稀奇。

“有夫之妇,本大人岂会认识?速速送走!”白无殇挥了挥手,打着呵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手中的碧玉匕首却随意丢了出去。

阿宝和银玲争着接那匕首,兴奋不已,连连道:“谢主子,奴婢们一定办好这差事!”

金豹子最怕这碧玉匕首,有了啊它,事情就好办多了。

“等等!”突然,白无殇唤住了她们。

阿宝和银玲齐齐转身,皆是一脸狐疑,事情都交待完了,这大人不是该走了吗?他可忙着呢。

“送安全的地儿去,保住她和孩子的性命。”白无殇交待道,说着,懒懒站了起来,一边径自摩挲那光洁的下颌,感慨,“好歹也是条命嘛,妇女也需怜香惜玉的。”一边轻摇折扇,下了石阶缓缓走去。

这白衣翩翩,折扇轻摇的背影,就如同惊现在丛林里的谪仙,不知要倾倒红尘多少女子。

两婢女早就对他的背影有免疫,面面相觑,皆是惊诧,这主子大人,什么时候真的会怜香惜玉了,又什么时候会在意人命了?

“那女子是什么人?”宝儿问道。

“不清楚,突然闯进来的,今早才发现。”银玲答道。

“那孩子又是什么人?”

“你怀疑什么了吗?”

“太可怕了,我可不敢。”

“还是想想把他们送哪里去吧!”

“她应该是翻山逃过来的,送到这边山下吧。”

“要杀她的人铁定在山下守着呢,笨死了。”

“那怎么办?”

“往北边去,翻过几座山,山北悬崖下就是瀚国最北的郡,北城。”

“真遥远啊…”

两人分头行动,银玲拿着那碧玉匕首找金豹子去,宝儿则先为昏迷的慕容薇处理伤口了。

金豹子早就移了地方,她寻了良久,终于在墓室一个右耳室寻到了金豹子,银玲一进门便惊叫出声。

只见这耳室里满满的一堆金子,孩子已经被喂饱了,就躺在这金子上,睡着安安静静,似乎就不怕那金豹子,而原本懒散地舔着爪子的金豹子一见婢女,立马警觉地站了起来,动作极其迅速地跃上金子堆,叼起了那娃娃。

银玲好不容易才从这满满的一堆金子上移开了眼,就堵在门前,慢悠悠地拔起碧玉匕首,随意晃了晃了,金豹子的嘴就这么松了,孩子随即掉下。

“畜生啊!”银玲怒骂一声,身子一掠,接住孩子,一个翻身便利索站了起来,这身手可不一般。

金豹子盯着她手中碧玉匕首看,乖乖地趴在地上,双爪抱着脑袋,投降一般,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兽类的凶残样,可爱滑稽极了。

每次都是这样,一见到这玉璧匕首,它就乖乖地,连动都不敢动,天知道无殇大人究竟那这匕首对它干过什么。

银玲抱着仍旧沉睡着的孩子,诧异地细细地打量,刚出生的娃娃果然没有一个好看的,皮肤皱巴巴的红红的,他吃饱便睡,任由婢女抱起来也没惊醒。

这孩子好端端的没受伤,怎么遇被豹子叼了都不可不闹呢?

银玲看着这孩子,只觉得这五官轮廓有些面熟,心下惊悚着,也没敢多想,急急就走,同宝儿在墓门前汇合。

宝儿背着一个女子,一身上下全是血,发丝凌乱,衣衫残破,垂着脑袋,看不清楚相貌,只隐隐可见右侧脸烧毁了大半,正是陷入昏迷的慕容薇。

“唉,怎么伤成这样。”银玲说着,脱下自己外袍替她披上。

“脉搏弱得很,下身全是血,我给她服用了玉露丸,也不知道她能撑多久,赶紧送走吧。”宝儿急急着。

“要不先给大夫瞧瞧?”银玲低声。

“也得先送走了再寻大夫,这儿不是可以久待之地,找个靠谱的人,送到北城山脚下去吧。”宝儿认真说道。

“那孩子呢?孩子总得喂奶,她要是昏迷个十天半月,这孩子岂不得饿死?”银玲问道,两姐妹倒是心肠好。

“这样吧,我送他们去,让金豹子带路,它熟悉这山路,你找些人掏了金子。”宝儿认真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豹子…喂奶?”银玲一脸不可思议。

“主子要速速送走,又要保她们母子性命,保他们安全,只能我们亲自送,天知道,主子葫芦里藏着什么药。”宝儿无奈说道。

“宝姐,这孩子…眼熟得很呀!”银玲认真地打量着沉睡的孩子,怯怯说道。

“别胡说,就这么办了。”宝儿蹙眉,认真说道。

银玲连忙,连忙将碧玉匕首交给宝儿,却忍不住又多看了那孩子一眼…

给读者的话:评分坑爹的童鞋请直接点窗口上的叉,猫猫两篇文更新,很累很忙很努力,没空受伤…

013说人话

五年后…

正值北城一年一度的庙会,县城里大街小巷全是人,四处喧嚣、热闹不已,主大街上更是人头孱动,挥袂成雨,人人都要往街头的城隍庙挤。

北城最有名的茶楼逸闲居二楼,一个女子慵懒地凭栏而坐,一袭素雅的浅黄长裙,三千墨发用同色系的簪子随意挽起,右侧脸上带着半边金色面具,看不清楚她真实的相貌,左半边脸看去,倒是灵秀好看,她半倚着,挑起二郎腿,挑眉看着楼下人群中那个瘦弱的身影,犀眸中隐着一抹冷意,手中把玩着一根金丝线织成的荷包,金丝线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

她看了许久,慵懒懒地换了个坐姿,端来一杯茶,轻啜了一口,一手支着下颌,冷眸中玩味渐浓。

街道上那拥挤的人流中,一个清瘦的身影正逆着人流的方向而上。

他一身青衫,低着头,双手负于身后,老牛慢步,怡然自若,根本不理睬迎面拥挤而来的一双双大腿,逼得别人不得不让他。

是的,大腿,他若抬头,定是满眼大腿。

他的个头太小了,还没有人家大腿的长。

他今年五岁,外号灰太狼,大名夜无名,他娘说他出生在夜里就跟了夜姓,无名则是她娘实在想不出满意的名字来,那什么楚隐、唐影、玉邪,又什么凌彻、宁洛、若离,她娘都想过,就觉得跟他的气质着实不相附,于是干脆暂时叫无名,等来日,寻到他爹爹再让他爹爹伤脑筋去吧。

而灰太狼则是因为他娘经常唱给他听那首儿歌。

他自小聪慧,三岁能盗,五岁能抢,这全都拜他娘所赐,他经常会疑惑,他爹爹究竟是何方圣神,竟敢娶娘这样强悍的女人,强悍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她爱财如命,特抠门。

他娘说了,他长太快了,衣裳做大点才不浪费,于是,他这一身青衫从三岁穿到五岁,一直松松垮垮,他要是走快点保定会踩到自己袍角跌个狗吃屎的,他总是这么老牛漫步,不是装老成,全都是因为这衣裳太大了。

突然,他面前那一双粗壮的大腿不动了。

他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只见面前拦路的是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彪悍大汉,左耳上戴着个大耳环,这是奴隶的标志,男的一般为武士护卫,越是魁梧粗壮,身价便越高,女子则为奴妃,比妾还要低一级,比婢女高一点点,以相貌论价格。

这片大陆上,能用得起奴隶的,不是官宦人家,便是富商,他一时间想不起自己究竟在哪户人家里见过这家伙,而这家伙如铜铃一般的双眸正盯着他看,不说话。

他十分淡定地微微一笑,双手还是负在身后,却朝右侧迈出了一脚,主动让路。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只是,一只比他的身子还要粗的手臂,拦了下来。

他再笑,缓缓转身,另一双无比粗壮的大腿就在眼前。

他无奈一声长叹,仿佛历尽人世风霜的老者,无奈摇了摇头,转向左边,然,左边一样是大腿拦路。

他不动了,身后一定也有人,四个奴隶大汉,单见双大腿便知晓身价之高,他眸中一抹精光掠过,乖乖地扬起头看,看向第一个出现的大汉。

大汉冷酷到底,依旧不说话,一把纠起他的衣领,将他抗上肩,转身便走。

他倒栽着脑袋,这才看见这整条街的拥挤,顿觉呼吸顺畅多了。

他没有挣扎,任由大汉扛着走,进了逸闲居,奴隶是这片大陆对底层的人,却是最富有之人的象征,大伙都习以为常了他们横行霸道,他也不指望有人出手相助。

上了二楼,他见了远远坐着的女子,终于想起了昨天夜里自己在哪里盗走了三幅稀世名画,不小心露了小脸。

大汉将他放在放在楼道口,粗声道:“我主人要见你,过去。”

他扶大汉着的手,小手都快掐出人家一块肉来了,终于是站稳,冲侯在一旁的四奴隶笑了笑,这才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青衫,双手负在身后,犹如一个老头子,慢腾腾走了进去。

女子看了过来,唇畔噙着一抹浅笑,无害极了。

夜无名却是突然止步在雅座门口,离她二十步之遥,低着头,一动不动。

“手…”女子慵懒懒说道。

夜无名耷拉下脑袋,负在身后的手缓缓回到前面,交扣在一起,这才像个孩子,做错事等训的孩子。

“东西呢?”女子问道,不经意地咬着大拇指的指甲,那懒散范儿,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卖了。”夜无名答道,一副乖孩子模样。

“卖了多少金子?”女子又问道。

“一幅一锭金子。”夜无名如实交待。

“一幅三十锭金子,差价你自己给补上,后天晚上之前送到。”女子说道,打了个呵欠,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