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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地瓜成功的卡住了不弃的喉咙。她使劲捶着脚好不容易咳了出来。哭笑不得的说:“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你自己说的!我要替少爷看着你!”

不弃简直对小六无语。眼球一转说道:“你想救你家少爷和韩总管吧?你懂得与敌人周旋的意思吧?咱们是利用一切有生力量。暂时的妥协而己。当然,便宜是不能让他占的。但利用是一定要彻底的。明白?”

小六眨了半天眼睛还是不太明白。

不弃忍不住骂道:“就是说,赔个笑脸,损失不了什么!”

当然,如果让东方炻占占小便宜,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不敢再对小六说下去了。

第二天城门打开,两人在外面看了许久,发现南昌郡并没有动静。想必查郡王府的力量都摆在了去石城的路上。

不弃和小六进了县城。不弃买了包子顺便问了明月山庄的路。

明月山庄在南昌郡城西。远远就看到一大片白石砌成的屋舍。不弃踟蹰了下对小六说:“小六,你去对面的酒楼等着。要是我一天没出来。就怕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就赶紧走,联系郡王府在外面的侍卫救你家少爷去。”

小六急道:“不成。少爷说了要我保护你。”

不弃瞪他一眼道:“要是明月山庄有古怪,不放我走,又不肯帮咱们。难道两个人都陷在这里?当然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你还能把我的消息传出去呢。没见朱府的人也被抓了?”

小六发现不弃极有主张。蔫蔫的应下,上了明月山庄对街的酒楼。

不弃把包袱给了他。鼓起勇气踏上了明月山庄的台阶。

一锭银子被她极巧妙的塞给了守门的护院,赔着笑脸道:“我找东方公子。

麻烦老哥儿替我通报一声。就说我姓朱。”

钱能通神,这招不弃很小很小就懂了。那名护院拈了拈手里的银子让她等着没过多久,一声清脆的笑声响起:“我道是哪个朱府小姐,原来是不弃呀!

稀客稀客!”

不弃堆出满脸笑容抬起头,柳青芜穿着镶风毛领子的淡绿色袍子,手里还握着一个暖炉。在两名婢女的陪同下懒洋洋的站在门口。

“柳庄主好!大半年不见,柳庄主越发漂亮了。啧啧,瞧这衣裙,这花绣得多漂亮啊,至少也值五十两银子吧!真漂亮啊!”不弃脸露谄媚笑容,把能想到的夸人的话全搬了出来。

柳青芜瞟了眼她身上的青布棉袄,阴阴的说道:“不是说成了江南朱府的小姐么?朱府那么有钱,舍不得给自家孙小姐买绸缎穿么?或者,穿成这样,郡王爷瞧了才会心疼?可惜啊,听说昨天傍晚官府围了东平郡,将郡王府抄了。不弃呀,你是不是投奔郡王不成,没有路费银子回江南了?苹儿,赏花小姐五两银子,再去厨房拿十个馒头来!”

脸儿圆圆下巴尖尖的苹儿轻蔑的看了眼不弃,大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不弃深吸了口气,压住心里的愤怒问道:‘‘柳庄主,东方公子在庄里吗?”

柳青芜白了她一眼道:“没看出来呀,郡王才下狱,你就转了风向想靠上我家公子?可惜了,我家公子昨天晚上就走了。”

不弃失望极了,既然人不在,柳青芜明显摆出仇视的态度,她也没必要装了。她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告辞!”

眼前人影一花,颊边顿时‘被扇了一巴掌。不弃踉跄后退两步,嘴里有丝甜腥味弥漫。牙齿被柳青芜扇出血了。

小六在酒楼看得早已呆住。这是曾在郡王府养伤的柳姑娘吗?这是郡王爷体贴照顾的柳姑娘吗?

柳青芜哼了声道:“当时你在王府扇我一掌,是你自己找上门叫我报仇的。”

不弃摸着发烫的脸颊,狠狠的瞪着她。想着自己不会武功。加上小六一起没准还吃亏。她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偏偏她这模样让柳青芜极其不爽。想起陈煜对她痴心,想起东方炻当晚就匆匆往东平郡赶。她心里一股邪火往上窜,飞起一脚踢向不弃的后心。

这时脚裸突然被握住,她还没看清楚是谁,人便被甩飞出去。人凌空翻身落下,正要大骂,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公子!”

不弃回过头来,小六已从酒楼上跳下,护在她身边。

东方炻转过身,伸手去拉不弃。小六一掌拍出叫道:“别碰我家小姐!”

不弃咬着牙站着,心里挣扎终于吐出一句话:“小六住手罢。”

她肿着半边脸,帽子歪着,模样甚是滑稽。

小六愤愤的看着柳青芜道:“我家郡王对你不好吗?你不帮忙就算了,出手怎么这么毒?”

柳青芜没有说话,垂下限眸,藏住眼里的狠意。

东方炻扯过不弃,柔声问道:“昨晚吓着没?躲哪儿去了?叫我一阵好找。”

不弃低头不说话,脸看着肿涨起来。说话也变得含糊:“和小六跑得快。你知道郡王府要出事吗?”

东方炻没有回答,对她说道:“她扇了你一巴掌,你现在去打回来。打到你解气为止。”

不弃含糊着说道:“我想杀了她呢?”

东方炻笑了,向一名护卫招了招手,拿过他的刀塞进不弃手里:“去吧。”

柳青芜眼里恐惧到了极点,跪行几步嘤嘤哭道:“不弃,是我错了。公子,饶了我!”她一咬牙反手扇在自己脸上,清脆的声音吓了不弃一跳。

她把刀推还给东方炻道:“我不是来找她报仇的,你能帮我吗?”

东方炻微笑道:“莲衣客是谁?你终于肯说了吗?”

不弃抿紧了唇不肯回答。

东方炻冷笑道:“那就想清楚了再告诉我。柳青芜你哪只手打的她,自己打折了!”

他拂袖进了明月山庄。

这时,不弃才发现明月山庄外面街上的人似乎一眼也不瞧这边。仿佛大门口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她一激灵,这些人全是明月山庄的人?

“噗——”一声轻响之后,又一声闷哼。柳青芜将自己的左手狠狠敲击在门口的石鼓之上.打断了。

她脸色惨白,眼睛又黑又深的盯看不弃。英儿赶紧扶着她一瘸一拐地进了山庄。

青妍归来不弃和小六同时被柳青芜的举动震住。

不弃是吓坏了。柳青芜是人么?自己砸骨头砸得咔吧响。东方炻是人么?说杀就塞刀,当柳青芜是只鸡,让她上去随便抹脖子?她望着明月山庄的大门不吭声了。

小六的脖子有点僵。他机械的转看脑袋看向不弃。是牺牲她救自家少爷,还是告诉她赶紧跑吧,晚了就进狼肚子里了。

“小六。”不弃扯了扯小六的衣襟,为难的看着他说,“小六啊,不是我不想救你家少爷,我实在没勇气进那道门。腿肚子打颤呢。咱们走吧。另想办法,这个……求了他,救得你家少爷,陈煜也会气死了。”

小六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朱小姐,你为了我家少爷就牺牲了吧?但是他总觉得应该是自己先说走才对。朱小姐主动说,未免显得不够对少爷深情。所以小六应下,心里堵得慌。

一见他同意,不弃拉了他翻身上马,抖着缰绳就要开跑。

明月山庄里嗖的跑出了东方炻。看到不弃和小六已上了马,气得叉着腰骂道:“朱丫头,你找上门来不求我,你什么意思?”

不弃回过头呵呵笑道:“谁说我是来求你来着?我不过就是路过南昌郡,顺便瞻仰下天下闻名的明月山庄!”

东方炻眉间露出诧异神色:“你不担心东平郡王了?朝廷用了铁囚车,他不死也会在天牢呆一辈子!”

不弃笑嘻嘻地问小六:“你看到铁囚车里关的是东平郡王?”

小六摇了摇头,老实的回答:“铁囚车专门用于重犯。有锁无钥匙。头顶有孔眼供空气流通。另有拳头大的窗口送食物。双层铜板铸成,上了锁路上谁也打不开。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里面人的模样。但是去郡王府抓人,那铁囚车除了囚少爷,应该没有别的用处。”

不弃啧啧两声说道:“小六你就是个猪脑袋。你家少爷的功夫好吧?你没看到木笼囚车里受伤的侍卫?多半为了保护你家少爷逃走动了手才受伤的。走吧,到了石城,见到寿总管就知道了。”

小六眼睛发亮。

不弃得意洋洋大声对东方炻道:“告诉姓柳的。姑娘我穿的是狐裘!千金难求的狐裘!”

出了南昌郡后,小六问不弃:“小姐,少爷真逃了?”

不弃狡黠的笑道:“我只是在赌,东方炻没亲眼瞧见,他一定会去打听消息的。或者,亲自跟上去瞧瞧。这厮争强好胜,疑心病重。他不亲自打败你家少爷,他不舒服。所以,如果真有人敢劫囚车,非他莫属。咱们做黄雀最实在!”

远远的望着两骑消失。东方炻喃喃说道:“皇帝怎么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快?

阿福自尽时皇帝没认出他来。死了大半年怎么会突然想起阿福的身份?是他故意安排的?不像。他不担心朱丫头落我手心里?”

他被不弃一句话勾起满肚子疑问。郡王府里除了死人都被带走了。要想求证就要亲自去瞧瞧。

东方炻突然笑了:“死丫头,诓我去查是吧?我还不得不去!”

柳青芜跪在院子里,左手包着伤药挂在颈边。双眼红肿,脸颊上被自己一掌打得微微肿起,发丝也散了两络,看上去极为狼狈。

苹儿和英儿远远的站在廓下,瞧着小姐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天色已晚,冰冷的雪带来的寒气像招佞进膝孟,柳青芜运起内功咬着牙坚持。

东方炻昨天到的,契约上写的银钱数目等于让她把明月山庄拱手相让。他给了她两个选择。可以拎起自己的包袱走人,也可以留下来替他办事。

师傅不就是替他办事的人?江湖中人都知道她柳青芜是明月山庄的大小姐,让她拎包袱走人从此一无所有被人嘲笑,她受不了。

她见识过他的功夫。听他轻描淡写的告诉她,别再妄想东平郡王能护她。

当时她还虚与委蛇的应付,傍晚时分,东平郡传来郡王府被抄的消息,她彻底不敢再有贰心。

柳青芜阴沉着脸想,东方炻还没有砍掉她的手,只是一次小惩罢了。只要能渡过一关,他离开明月山庄,这里还是自己的天下。

她坚持等着东方炻回来。

她想,他为什么不好好看看她呢?现在的她柔弱得会让所有男人生怜。

一行脚步缓缓自后堂传来。

柳青芜精神一震,头微微低着。雪花飘落在她发间落满了肩头。瘦弱苗条的身躯颤颤巍巍的似已支撑不住随时都会倒下。

“好一个我见堪怜的人儿。公子真不懂怜香惜玉。呵呵!”

柳青芜猛然抬头。

一个穿着华丽的宫装的清丽佳人在八名侍婢的陪伴下款款向她走来。她的步伐迈得很碎,行走间带出种柔媚之意。她脸上噙得丝浅笑,一丝嘲笑。

她走到明月夫人常爱靠着的软榻前,优雅的坐着。长长的披帛行云流水般自榻上泄落。满室的灯光打在她脸上,为肌肤染上屋柔和的光晕。她一只手垂着,另一只手支着头,柔柔弱弱地的打量着柳青芜。

恍惚中柳青芜似看到了明月夫人。心头微凛,正欲低下头时,她又迅速的抬头。

“青妍!”柳青芜失声叫道。她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胞妹妹。她怎么会回到明月山庄?她怎么敢像女主人一样坐在她面前。

软榻上的柳青妍扑哧笑了。她的手抬起,一名婢女将沏好的茶逆了上去。她用两根涂了大红莛丹的手指拎起茶盖,拂了拂。两瓣红唇轻轻开合,吐出带着快意的话:“也就大半年没年,姐姐怎么像洗衣房的张妈妈了。”

柳青芜大怒,从雪地里站起。内功运处,僵直的膝盖血脉初通如被针刺。她强忍着说道:“青妍,师傅已经走了。她把明月山庄留给我了。你要觉得不公平,找师傅说理去。”

“哈哈!”柳青妍仰着头放声大笑,“师傅是走了。不过,她是把明月山庄还给东方家了。公子嘱我好生打理。你要觉得不公平,找公子说理去!”

她又想了想道:“公子虽说过这话,我也没有凭证。姐姐想必不会心服,那就将山庄管事的人都请来吧。当面瞧个清楚。”

柳青芜恶狠狠的瞪着她,心想自己在山庄经营多年,请来山庄管事的人,你难道还能讨了好去?她吩咐苹儿去请人。走上厅堂冷冷问道:“你怎么从莫府脱身的?”

“自然,是莫公子放我回来的。他说,姐姐明明知道我被莫若菲困在莫府,却假装找不到我。不如放我回来和姐姐争,免得明月山庄有精力去对付莫家。”

柳青妍轻轻啜了口茶。

这两姐妹都是心思阴狠的人。从胶相似的容貌很难区分彼此。但此时一个在雪地里跪了良久,折了手自己扇了一嘴巴。一个有备而来存心惊艳亮相。高低立分。

柳青妍占据了软榻靠看,身后八名带剑侍女助威。怎么也占了先机。

柳青芜淡问了声:“公子呢?”

“走了。”

公子不在?柳青芜心里安定下来,理了理飘在颊边的发丝。抿着嘴站在厅堂之中。

不多时,明月山庄管事的人和柳青芜的心腹护卫全涌进了院子。柳青芜幽幽叹了口气道:“青妍,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争?明月山庄只有一个大小姐。”她目中骤然露出寒意,厉声喝道,“杀!”

站在柳青妍身侧的八名侍女长剑出鞘,将柳青妍护在中心。忠于柳青芜的护卫冲进了内堂。

靠坐在软榻上的柳青妍这时才呵呵笑道:“不知道公子给我的八名侍女武功怎样。”

笑声传进柳青芜耳中,不由得心跳加速。这八名侍女武功极好,东方炻给青妍的人?他让她来对付她?

柳青妍似落寞的说道:“明月山庄只有一个继承人。一山不容二虎。公子说我们俩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原本公子是让咱们姐妹俩自己斗个输赢就行了。成王败寇,倒也公平。可是姐姐经营山庄多年,妹妹可不敢用你的人。唉,这些冲上来的想必都是你的死卫。我只好借着机会全杀了。”

堂后突然涌出一队护卫,手持弩弓,对准了冲进堂间的人毫不留情的扣”向了机括。柳青芜的人顿时被射倒一片。

“不公平!你有备而来。公子却折了我的手!”柳青芜嘶声喊道。

“是啊,不公平。师傅为何不让姐姐隐在暗中?为何不让姐姐被囚上大半年?要公平?姐姐弃我于莫府时就没有公平可言了!我当然是有备而来。姐姐难道忘了师傅说过的话?我比你更能隐忍,我的心机比你更深。我武功不如你。你折了一只手,正公平。”柳青妍自软榻上一掠而起,宽大袍袖展开,手中亮起一片刀光。

柳青芜折了左手,右手抽出长鞭卷了过去。拉扯间她借力飘起,踢中英儿,将她挑起扑向柳青妍。

英儿惨叫了声,被一刀砍中。而柳青芜却远远的掠出了庭院,森森喝道:“你以为我会带伤与你打吗?柳青妍你占得明月山庄,我今生却会在暗中与你为敌!”

不止是柳青妍,还有东方炻,还有碧罗天,还有花不弃。柳青芜恨得双目飘起了淡淡的血红色。

原来离开才能爱你石城。顾名思意,一座用石头砌成的城。

黑色的玄武岩,米白色的花岗岩,让石城如一座坚固的堤坝立在戈壁中,挡住了西胡南进的军队。

石城大狱一靶刳地面,一半建在地底。知府杜元浩是个极小心谨慎的人。他很得意石城大狱的牢固,号称小天牢。又因其地面的建筑与外墙用黑色的玄武岩建成,地下一层用了温暖的花岗岩,又被称作双煞狱。

如果进了黑煞狱,也许还有活着的机会。进了白煞狱,就没见有人出来过。

只有石城大狱的高大烟囱冒出烟来,所有人都知道必有犯人的尸体被焚烧了。

挫骨扬灰,无法入地安眠。让所有的人对石城大狱切齿痛恨畏惧万分。

天空阴沉,聚集着一团一团的灰色层云。风呼号,吹起地上的风沙在地上打着漩。

石城百姓都有种不好的预感。早早的收铺关门。

胆大好奇的透过门缝注视着街道上甲胄分明目无表情的士兵。通向石城大狱那座黑色方型建筑的路从午时起就戒严了。

傍晚时分,南城门处缓缓行来一支队伍。马蹄单调的踏着地面,木制车轱辊咿咿呀呀的转动着。

四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拉着辆沉重的方型马车进入了人们视线。

马车厢无窗无门,看上去像一只方型的匣子。马车四角站着四名刀出鞘的侍卫,清一色的冰凉眼眸,透出森森杀气。

“呀,铁囚车!”有认识的人低呼了声。好心奇更重。

更有眼力的人瞧见了四名侍卫的服饰与囚车中侍卫的服饰猜到了囚车中的人:“大内铁卫!东平郡王!”

又过了一会儿,消息在石城不胫而走。

东平郡王府被抄!东平郡王以谋反罪被擒。在郡王府做客的江南朱府三总管及护卫被一起锁拿。

一队人马就这样进了石城大狱。

朱寿盯着那辆铁囚车,心思起伏不定。他与八名护卫被带进了牢房。目光所至,十六名大汉抬起了铁囚车放在了推车上,顺着斜坡推往地下一层。郡王府被擒住的那五名侍卫也被带到了下一层。

他轻轻叹了口气。以他对石城大狱的了解,以及自己九个人被关的地方看。

朱府要从此事中脱身出来,花些银子就行。

铁囚车被推到走廊最尽头的一间牢房停下。牢房很宽敞,灯光明亮地照在米黄色的花岗岩墙上,透出一种温暖之意。如果不是门口那道厚重的精铁门与四壁墙角可容一只耗子钻过的通风口,这里看不出是间牢房。

牢房里此里站着三个人。

驻守石城的上将军关野,西楚州知府杜元浩,还有陈煜的贴身太监阿石。

杜元浩掏出钥匙开了锁,恭敬地说道:“难为郡王了!”

陈煜推开门钻出来,在铁囚车里呆了一天一夜,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适应的伸直了腰,扯动后背的刀剑,眉间微蹙。随即他慢慢的绽开了笑容道:“辛苦上将军,杜大人了!”

二人连称不敢。

坐下后阿石遂了个热毛巾把子给陈煜,关切的问道:“少爷,刀伤可好些了?”

陈煜嗯了声,擦了把脸笑道:“东平郡风雪再大,也不至于街上没有行人。

连小儿啼哭都直接被爹妈捂住了嘴。东方炻嗅到不对觉跑了。这厮没有福气,杜大人的白煞狱想进来作客好些人都没资格。”

上将军关野脸上飞过一丝惭愧,拱手道:“本以为安排得天衣无缝,郡王爷躺在马车里竟然能听出这么多破绽。”

“将军言重了。我一路发热不止。我感觉不到很正常,不会引起东方炻的疑心。这样一来,我消失隐于暗处,就方便查访了。”

杜元浩赶紧奉承了句:“郡王爷心思细密,算无遗漏,下官佩服。”

陈煜微笑道:“这座石城大狱在很长时间里都不会平静。给杜大人添麻烦了。”

杜元浩心道,这是皇上的旨意,办好了差,将来回望京前途无量。这样的麻烦多一点他更高兴。杜元浩堆了满脸笑容道:“下官别的爱好没有,就爱琢磨石城大狱如何关押犯人。有人愿意来试试我这大狱的牢固程度,下官求之不得。今晚要辛苦郡王在此屈就一晚了。明天就安排郡王离开。”

陈煜微笑着拱了拱手。

关杜二人出得狱门,杜大人回转身低声说道:“郡王。京里还有人来。有皇上口喻带给大人。”

陈煜的眼皮突然跳了跳。他微笑道:“在这里接旨?”

杜大人神秘的笑道:“是郡王爷在望京的熟人。”他躬身行了一礼出了牢房。

陈煜闭上眼睛坐在靠墙的石坑上想,望京的熟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