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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不弃鼓起腮帮子瞪了他半晌才道:“我明白了。你是贱根犯了是不是?不喜欢你,你就偏要追要到手。不就是我喜欢莲衣客,你不服气要赌这口气么?东方公子,你家太有了。你人也长得不差。武功也好。脑袋也没被门板夹过。家里美婢成云。你就高抬贵手,别和小女子纠缠行不行?我以后和莲衣客走得远远的,见东方二字就躲到一边。你说多好啊!”

东方炻怔怔地望着她。白雪的光映进她眼里,那双眼眸比雪还清泠夺目。他低低叹了口气道:“我说的话吓着你了?让你担心莲衣客惹不起我,怕他死在我手里?到现在我还没有和他照过面,我真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你这样低声下气的来求我?朱丫头,你为了云琅求过我一回,你为了他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你什么时候肯为了我着急一回?”

他说完把伞塞进不弃手里,大踏步走向正厢。

不弃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气绥。是的,她怕了。一两赌坊是朱方家的。销金窟也是东方家的。四大皇商之一的明月山庄还是东方家的。连朱府,在朱八爷时就靠着东方家才渡过难关。到现在利滚利欠了他家三千万两。一个富可敌国的神秘家族,陈煜一个人怎么惹得起?她真想大家都就此罢手,和陈煜悄悄的找个地方躲起来过日子。陈煜又不想当皇帝,皇帝陛下烦心的事让他自己的儿子操心去吧。

她想妥协。认输有什么了不起的。世界本来就是分分合合。大魏国没有了,总会有别的国家兴起。老百姓还不是一样的过日子。

天下这么大,只要地球还是圆的,她大不了和陈煜飘洋过海,找个还没被人发现的地方过。她不信大魏国的皇帝的手能伸到白种人黑种人的地盘上去。

但是,东方炻不肯罢手,皇帝陛下要逼陈煜查下去。不弃愤愤的想,要是有把枪就好了,谁来就崩了谁。她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一笑之下就不再忧虑。她满不在乎的想,后年中秋一过,陈煜要查一辈子,自己就跟着他做一辈子侦探好了。可以游山玩水查到皇帝老死,病死,然后烟消云散。反正日子要过,两个人要在一起,做生意是工作,查那个碧罗天也是工作。人总要找点事来做才不会让日子过得空虚。不然,这时代没电影没电视没网游,栽花种草也太闷了。

她撑着伞任思想散漫开去。总结了古人为什么天黑就上床,没事就生娃的原因。总结了为什么武林高手没事就爱找人比武打架的原因。归根到底就是闲得慌。

既然闲得慌,又有个大案要案摆在面前。那就……查吧。做做鸳鸯神探也不错!不弃咧开嘴笑了,撑着伞在雪地里转了几囤,抬起头扬起脸让雪扑上脸颊。

郡王府里的很多人把这一幕深深刻进了心里。漫天飞雪中,描了山水画的精致伞下,披着雪白狐裘的朱府小姐宛如雪之精灵。

陈煜趴在床榻上。他发着低烧,房间里烧得暖洋洋的,面颊上带着潮红。小六抽出一把细长的刀用酒浸了,小心的割开伤口,将脓血挤出。再重新上药包扎。

东方炻盯着他肩头一道旧的伤疤,眸子渐渐深了。黑凤在明月夫人处问到的话让他恍然大悟。这道旧伤应该就是柳青芜射的。陈煜就是莲衣客,莲衣客就是他。

所以……“在下与东方公子一样,也是去救在下的未婚妻子。”

“某些方面,不是全部。比如,我媳妇就绝不会是你老婆。”

““不弃,话不能乱说。女子名节最为重要。你若与莲衣客真有了什么,我会替你作主。”

东方炻回想这些天来的情景。自己蒙在鼓里,陈煜轻轻松松提着线玩傀儡戏,咬牙切齿之余又佩服万分。想一把撕了陈煜的面皮,揭穿了他。又忍住觉得现在起,让自己来玩一把提线傀儡,才能出了这口气。

演,你继续演!少爷我这回要当明白人了。

陈煜坐在床边,伸开手让小六替他穿上衣袍。漫不经心的问道:“东方公子笑得灿烂,想什么歪主意了?”

东方炻一张脸几乎要笑烂了,柳叶眉一抖一抖地:“我正在想……郡王认出她是花不弃,郡王可知道她其实是莫百行的女儿?”

“嗯?”陈煜示意他继续。

“看来郡王知道这事。不过就算郡王与朱丫头不是兄妹,但看在老王爷的份上,郡王是护她护定了?”

陈煜点头:“这是当然。”

“在下和郡王算得上一战为友吧?”

“呵呵,东方公子在某些方面和煜极为相似。煜诚心与东方公子结交。东方公子有什么为难之事吗?”

东方炻摆摆手道:“我不为难。难为的是郡王。”

陈煜系好衣带,慢吞吞的走到窗边,推开了一道小缝。才看到不弃举着伞转了两圈,他把窗户一合,转回身炯炯看着东方炻道:“本王不会替你向不弃说好话,更不会替你向朱府提亲。这事总要不弃自己拿主意。煜绝不会任他人强迫于她。东方炻,我纵然视你为友,你欺负她我也是容不得的!”

他少有在东方炻面前自称本王。一直显得随和无比。这几句话语气虽柔,亦柔中带着几分凌厉。

提起她你就急,我让你急,急死你!东方炻似怔了怔,扑哧笑了:“上次在沙漠,你以剑拦我的那招我总觉得很熟悉。”东方炻袍袖一挥,一股劲气直扑陈煜。

陈煜微微侧过身,手指伸开,像朵盛开的兰花,一掌拍出。

两人一招即收。东方炻怔怔的看着他,喃喃说道:“原来他在王府,原来他是你的师傅。他躲得真好。”

陈煜I眨了I眨眼道:“你是说阿福?父王过世的时候,他自尽了。”

东方炻呵呵笑道:“难为郡王替我家收着那东西了。小弟想请郡王还给我。”

陈煜疑惑的看着他道:“什么东西?”

东方炻笑嘻嘻地说道:“他是你的师傅,他自尽,东西当然交给你了。”

陈煜依然疑惑:“他在王府也只是我的师傅之一。他当时突然自尽我也觉得突然,他哪有什么东西交给我?”

东方炻眸色转深,盯着陈煜看了半响道:“你父王被困在望京一辈子。难道你也想像他一样碌碌无为一生?”

“我什么野心都没有,东平郡风景好,天高皇帝远。我觉得在这里过一辈子也不错。”

东方炻冷笑道:“想过闲散日子就把东西给我。”

陈煜苦笑:“父王对薛菲耿耿于怀,告诉皇上江湖中有个极神秘的碧罗天。

父王要我帮着皇上查碧罗天,以换来我的自由。我接了皇上的密令,你又跑来找我要东西。原来你们都怀疑我。东方公子,现在我总算明白一切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你要的东西在哪儿。现在你给我想个法子吧,让我给皇上一个交待,以后我会带了不弃隐退山水间。”

东方炻呆了半晌,长叹一声坐下。他瞅着陈煜道:“算了,你不认我也现在拿你也没办法。让皇帝逼你好了。”

陈煜心里一沉。脸上笑容越发柔和:“就算皇上要我拿,我也没有。无中生有的东西,叫我上哪儿寻?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

“反正我话说在前面,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别忘了你还有三个妹妹在望京。你如果和不弃在一起,她就是最好的人质。你只有帮我,才会过你的隐退生活。”

陈煜叹息道:“我早想好了。装作因刀伤发作死了好。然后带了不弃隐退江湖。你何苦一定要横插一脚?”

东方炻出了半天神,恹恹的说道:“可惜我收不回腿了。”

“我只好打断这条腿。”

“那得看你有没这本事了。”

两句话说出来,两人之间的空气渐渐凝固。

良久东方炻先松了口道:“算了。我还是先办正事吧。明月山庄借了我家的银子。柳明月突然失踪,把产业传给了柳青芜。小弟想请郡王做个中人。我想把账清了。”

“朱府当年也借了你家的银子。明月山庄不会也是借了你家的银子开办起来的吧?东方公子在一个西楚州的产业就令人咋舌。销金窟,明月山庄。啧啧,我原来和一尊财神做了朋友,呵呵!”陈煜眉心舒展。

东方炻笑道:“财神不敢当。小弟初来西楚州人生地不热。郡王如能帮小弟这个忙,小弟感激不尽。”

陈煜满口答应:“只要有凭有据,煜就做这个中人好了。”

“郡王的病服上几剂药就没什么大碍了。小弟着急明月山庄的银子,这就亲自去南昌郡走一趟,先和柳庄主交流一番。如果……唉,她要是不认帐,小弟再请郡王主持公道吧。”东方炻朝陈煜拱手告辞。

他走到门口又转过身道:“我虽然不会勉强朱丫头,郡王也替我把人留住!

等我从南昌那办完事回来再去纠缠她!她迟早会是我老婆!”

东方炻朝陈煜眨了眨眼,得意的想,你现在总不能当面对我说,她是你媳妇吧!

陈煜微怔,含笑点了点头。东方炻出门的瞬间,他的脸板了起来,眉心紧皱,忧虑重重。东方炻的话像背心那处刀伤,烧灼着他的神经。他不能不防,不得不防。

这时不弃听到东方炻走了,马上高兴起来。大大方方的去探望陈煜。她掀了棉帘子进了门,见小六在外厢守着,不弃对他诡异一笑,低声说道:“你欠我人情还没还!在外面守着,谁也不准进来!”

小六咬着唇极委屈:“郡王需要休息。”

不弃笑弯了眉眼道:“我知道,我陪他睡觉去!守着门哦!”

她像只猴儿似的蹦进去,没看到小六被她一句陪陈煜睡觉吓得呆若木鸡。

陈煜趴在床上含笑望着她道:“又欺负小六了?”

不弃笑嘻嘻地走到床前坐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喂,你吃了什么药发起烧来让东方炻都没瞧出来?”

陈煜呵呵笑道:“伤口拖了两日发了炎,再加了两味发热的草药。他当然看不出来。”他往床里挪了挪道,“陪我躺一会儿。”

不弃脱了鞋,放下帐子上了床。她歪着身体,撑着脑袋看着他道:“陈煜,东方炻去明月山庄了,柳青芜不会再来府里烦你了吧?我还准备了好多漂亮衣裳打算秀给她看!”

陈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闺上双目将她揽进了怀里,喃喃说道:“不弃,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不弃乖乖的蜷在他怀里,嗯了声道:“你见过那方诚王府的玉牌了?在龙门山寿总管拿去了,还没还给东方炻。”

陈煜闭着眼睛道:“见到了。诚王是先帝的兄弟,皇上的皇叔。我出生前就病死在江北荆州。诚王无子无女,诚王府就此散了。”

“东方炻为什么有诚王府的玉牌?你不觉得很奇怪么?会不会他爹是诚王的私生儿子啥的?明月山庄是他家的。销金窟也是他家的。连朱府都欠他家三千万两银子。你说他家有这么钱干什么?会不会是诚王的子孙,当年被先帝夺了皇位,然后就想起兵谋反篡位?所以皇帝才会紧张,叫你去查!”

不弃此时充分进入了侦探的角色,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正确。

陈煜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手极不老实的开始探进了她的衣襟。不弃气得拍了下他的手道:“和你说正事呢。你再乱动,当心我欺负你。”

陈煜微睁开了眼睛,下巴搁在她颈窝里嘟囔道:“我病着呢。你舍得么?”

不弃哼了声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才十四岁,明年四月才十五。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叫……”她主动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陈煜抬起她的脸,手指轻抚着她的唇瓣,不舍的说道:“不弃,干脆咱们私奔算了。没有你,朱府也要还东方家的银子。什么碧罗天让它见鬼去吧,那是坐江山的皇帝才会犯愁的事。”

不弃兴奋的说道:“好啊!咱们去哪儿?”

陈煜轻笑道:“你不怕和我走了,皇帝找不着我,拿朱八太爷出气?我在望京城还有三个妹妹呢。”

不弃理直气壮地说道:“皇帝以为咱们是微服私访碧罗天的下落,怎么会认为咱们是私奔呢?”

陈煜闭上眼睛道:“好,睡一觉醒了,咱们就打着暗访的旗号私奔!”

不弃挪了挪身体,让他斜趴着睡。不多时就听到了微微的鼾声响起。她悄悄睁开眼睛,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陈煜的眉眼。

他的眉油黑透亮,眉骨略高,显得眼窝较深。不弃回想老王爷,觉得陈煜一定像他妈,脸型偏瘦。他的脸颊线条较硬,嘴唇不厚不薄,唇线往上自然扬起。

不弃舔了舔嘴唇,红着脸吃吃的笑了。

“东方炻临走时说你是他老婆,他一定知道我是莲衣客才会这样说的。那厮眼里的神情明明在说,我就不敢当面再说一遍,你是我的!”陈煜闭着眼睛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搂得又紧了紧,贴住她耳根子说:“下回你一定要告诉他,和我一张床上睡过觉了。气死他!他说话的时候我真想揍他!”

不弃啊了声急道:“那怎么办?他对出手怎么办?你在明他在暗,吃这种亏划不来!”

“是啊,划不来。不弃,我们这就私奔!”陈煜睁开眼睛认真的说道。

“你的伤还没好呢。”

“就是没有好,他才吃不准我会今晚冒着风雪离开。”

不弃想了想道:“好。”

陈煜翻身下了床,打开柜子拿出一套狐裘穰的衣裳递给不弃道:“比着你的身材做的。”

不弃拿起来抖开,面子是结实的北方青棉布,里面是一小块铜钱大小的柔软狐皮镶成。她哇了声道:“这是真正的狐裘啊!”

陈煜敲了她一记道:“你还挺识货的。集腋成裘。用的是狐狸腋窝下的那小块毛皮。放在雪地里,沾雪即化。好在西楚州靠山,用了几百条狐狸的皮才做成。又轻又暖,怕你没内功会冻着。”

不弃感动的把脑袋直往衣裳上凑,突抬起头来说道:“腋窝?没有狐臭吧?”

陈煜喷笑起来,从柜子里拿出行囊来,低声喝道:“床上换去!我去处理下府里的事情。一会儿就回来。”

他开门出去。不弃换上衣裳,将满头珠饰都摘了。头发编成条辫子,戴上皮帽,觉得比穿裙子方便,走路也轻松起来。

她等了一会儿不见陈煜回来,正无聊时,小六冲了进来,脸色苍白,一把拎起陈煜的行囊,一把扯住不弃的手道:“朱小姐,少爷出事了,你赶紧跟着我走”

o“出什么事了?”

“先走,再说!”

小六扯着不弃出了厢房直奔后院,便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尖锐的嗓音在嚷:“搜仔细点!”

不弃呆了呆,小六拉着她往后门急奔,两人才跑到水车旁,回头就看到大队官兵自后门围了郡王府。

是官兵,怎么会有官兵?两人不敢停留,顺着河沟一路狂奔。此时天色渐沉,再回头,郡王府所在方向星星点点亮起了火把。

不弃双腿瘫软,蹲地上哀哀的哭起来:“小六,怎么回事啊!”

小六扯起她擦了把眼泪道:“走,安全了我再告诉你。”

他拉着不弃,背着陈煜的行囊穿进小巷,直进了一间民房。小六点燃了油灯,这才哭丧着脸道:“少爷才走进院子就听到阿石总管跑来说,望京来人请少爷去接旨。少爷只对我说了句要我赶紧带你走,好生保护你,就去了。我什么也不清楚啊!”

不弃忍不住说道:“这哪是接旨啊,明明是抄家!小六,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我去瞧瞧。”

小六拉住她道:“不行,少爷就叫我赶紧带你走。万一你出事怎么办?”

不弃急得直跺脚:“你看我的打扮,谁也认不得我。我就开门瞧一瞧。这里离郡王府又不远。”

小六也满肚子疑云。他打开陈煜的行囊,见里面有套普通百姓穿的衣裳,便脱下身上的侍卫服换上。

两人悄悄开了道门缝往往一看,吓得呆住。密密的火把从眼前奔过,马嘶声不绝于耳。里正敲了锣喊道:“朝廷捉拿逆党,无事不得外出,违令者斩!当一一”

那声锣响敲碎了不弃的精神,她喃喃说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成了逆党?官兵早埋伏在了东平郡才会来得这么快。怎么郡王府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一点感觉都没有?难怪今天进城的时候街上冷冷清清的。还以为都在家里躲风雪呢。”

又过了两个时辰,官兵开始收队。两人紧张的趴在门缝里往外瞧,没多久就看到一队马车与囚车经过。

马车上站着四名持刀的侍卫,贴着厢壁站着。小六只看了一眼便傻了:“铁囚车。少爷在里面?”

再往后又跟着数辆木笼囚车。关着几名王府的护卫,血一直往下淌。再往后,是府里的人。嬷嬷,下人。朱寿与八名护卫单坐了两辆。

不弃见朱寿和护卫们毫发无伤,心知他们一见官兵肯定不会抵抗。陈煜的护卫不同,肯定出了手。

又过了一会,阿石骑在马上与宫内传旨的太监一起有说有笑的过去。

“是阿石!少爷待他那么好!”小六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冲出去杀了他。

不弃吸着鼻子,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道转眼之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私奔,陈煜说到私奔。他准备好她的衣裳,准备好了行装。他为什么一回到东平郡突然说要私奔?他感觉到什么,却又拿不实在吗?

小六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弃转身跑回屋,拿起陈煜的行囊打开看。里面几件衣裳,一叠钱票,一包碎银。还有他的长弓箭壶。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死心的翻着,每件衣裳都捏着衣角找里面有没有夹缝着东西。她的目光渐渐移到陈煜的长弓与箭壶上。转头喝了声:“小六,你来瞧瞧,这弓和箭有没有什么异样?”

小六爬起来,拿起弓看了半晌,又拿起箭壶瞧了半天。沮丧的说:“少爷平时就用这个,看不出什么来。”

不弃不死心的想,私奔时总要藏点什么秘密的东西。她左右看了看,拿起门旁边的一块卵石道:“万一有什么被咱们错过了呢?反正他也用不着了。我力气小.你来砸!”

小六早没有了主意,抱起卵石就砸。

弓很结实,但也经不住小六一阵猛砸。桦木弓身被砸得粉碎,什么也没有。

两人挨着把箭壹与箭全砸开来。什么东西都没有。

小六喘了口气道:“我想回郡王府去瞧瞧。”

不弃拦住他道:“准有人守着,我看他们一定先去石城。咱们跟着走吧。”

外面的喧哗声渐渐弱了,渐渐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声狗叫与孩子的啼哭声传来。

两人关了房门,点燃灯,厨房里备着一些地瓜,两人吃完对坐无言。

不弃突然想起陈煜对她说的话:“三千万两银子不算什么,银票我早埋在朱府柳林里了。就在咱们俩那次躲丫头的那株柳树下。”

除了银票,他还会埋什么东西在柳树下?自己吃惊陈煜会有这么多银子。难道皇帝要的就是他手里的银子?陈煜不会拥有一个啥啥宝藏吧?

不弃的心跳又一次加速。她突然又想到东方炻提前离开了郡王府。那只狐狸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风声吧?她记得东方炻是去了南昌郡明月山庄。不弃轻咬着唇。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东方家的势力比她和小六乱闯靠得实在。

“小六,咱们明天去南昌郡找东方公子帮忙。咱俩两眼一抹黑。东方炻说过,销金窟是他家的,明月山庄也是他家的。他在石城肯定有眼线。找他更靠谱!”

小六红着眼睛看着她,半天挤出一句话来:“对,找柳姑娘帮忙肯定没错。

“不弃被他气得半晌无语,扭过头不再看他。

一夜无眠,就盼着天亮。

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的东西往城门走。远远的看到有官兵拿了图找人,寻的都是男人。不弃扯了小六一把道;“肯定是在找府里的侍卫。你咋天也看到了,府里的侍卫除了你还有跑出来的没有?”

小六眼H青一亮道:“有啊。少爷派了六个到苏州。湖鱼死了,还有五个。另外又有两批人去了荆州和湖州。联络上他们,咱们还有十来人。”

“小六,现在城门口在找你。你有办法不通过城门离开的?”

“走,东平郡穷。县城城墙不高,损毁的多。百姓上山抄近路踩出好些豁口。绕路而己。”小六带着不弃直奔靠山的城边。寻着个豁口翻出了城。

两人一路急走,走到南昌那时天又擦黑了。南昌郡比东平郡富饶,又有明月山庄的瓷窑,城墙修得相对高大结实。

小六缩了缩脖子道:“今天晚上的雪下得更大。朱小姐,你不碍事吧?”

不弃身上暖和,想起陈煜为她做的狐裘心里又是一酸。她摇摇头道:“不碍事。我找个地方咱们窝一晚上,城门开了就去明月山庄。”

她带着小六往南昌郡周围的山上走,不多会就找到一处避风的山凹。

小六见不弃弄衰草灌木升火轻车熟路。不觉讶异:“你不是朱府的千金小姐么?”

“我以前是乞丐!家里人带我逃难,只能讨饭过日子。”不弃掰下一块雪,放在嘴里慢慢温化了咽了下去。

小六怜惜的看了她一眼,主动把烤熟的地瓜递给她。眼前的不弃和朱府孙小姐的珠光宝气又化威了两个人。让他感觉亲近了许多。

“老王爷在世的时候收了些孤儿,我父亲以前是军医,征北狄时过世了。母亲也走了。后来我进了王府跟着韩总管学武功,成了侍卫。”小六想起囚车里的韩业,心里又一阵难过。

不弃安慰的说道:“他不会有事的。明天我们找到东方公子,他一定会帮忙的。”

小六瞥了她一眼道:“你记住,你陪我家少爷睡过觉了。你不能辱没我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