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舔了舔唇角,侧歪着头看他,然后上手摸住他的下巴,色眯眯的凑上去张嘴在他下巴上咬一口,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暧昧道:“做爱做的事啊,闭上眼睛,不许动。”

徐砺依言闭眼,温热的气息从他的下巴,到嘴唇,鼻尖,到额角。

闭着眼睛看不到东西,感觉自动放大,然后那一声凄厉的惨叫也在耳边自动放大。

额角的呼吸骤然消失,他睁开眼就见姜钰叉着腰在榻上乱滚:“哎呀,好酸啊,腰也酸,腿也酸,哪哪都酸,动不了了哟。”

徐砺道:“不能动了你还动。”

还滚的这么厉害。

姜钰继续嚎:“因为疼啊,像我这么娇弱的姑娘,行那种亲密的男女之事,我浑身上下像被人拆了一样,像巨石压过,像棒槌槌过,怎一个惨字了得。”

她装的煞有其事,外头的福康竖耳一听,这祖宗怎么这么快就闹腾起来的,陛下这么快就行动了吗?

这么快?衣服脱了吗?

正巧被福康派人去景平殿叫过来伺候的如梅打外头进来,听到自家郡主这惨烈的哀嚎,着急的要往里面冲。

福康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小细胳膊,但如梅是个忠心的丫头,自家主子在里面叫成这样了,她这两日都待在景平殿没见着郡主,陛下这是记着从前的仇,故意欺负郡主的吧。

郡主在里面是不是挨了打,是不是被羞辱了,一瞬间思绪万千,鼻头酸的差点哭出来。

郡主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就是因为喜欢陛下,陛下若为了从前的事欺负郡主,那可真是缺德。

她抡着拳头甩开福康,福康没料到她瞧着瘦弱,力气能这么大,脚跟不稳,那微胖的身子便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咚的一声,眉头皱起,轻声骂道:“丫头,你冒冒失失的做什么呢,我这屁股呀都摔成两半了。”

如梅也没想到自己这么随意一甩,他就倒了,砸了下嘴,转身扶他。

焦急道:“福总管,我们郡主这是怎么了,陛下可是气恼从前之事。”她都要哭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奴婢跟您说我们郡主对陛下那是真心实意的,半点都不加水份的,您不知道,我们郡主在晋阳时想陛下都想哭了。”

她抽抽搭搭的,福康道:“莫胡说,没有的事,陛下和郡主在里面好着呢,那是郡主和陛下闹着玩。”

福康一脸你还不了解你家郡主的样子,如梅想了想,冷静下来,哦了一声。

福康站起身道:“你这丫头吃什么长大的,个头不大力气不小。”

这会里面的姜钰已经不叫了,如梅对上福总管不好意思道:“对不住您了,大总管,改日请您喝茶。”

福康摆手:“别了,姑娘,您以后小心着些,也就我就在这拦着没让你进去。”

他偏了偏头,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如梅点了点头,懂了懂了。

里面姜钰眼睛转了转,徐砺笑着问道:“怎么不叫了,听说你想我,想的都哭了。”

姜钰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疼。”

“你捂错了,该捂着腰。”

姜钰愣了一下,然后叉腰踢腿:“疼死了。”

徐砺单膝跪在榻上,按住她的腿问:“你想怎么样?”

再这么叫,明儿一早满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他这个皇帝有怪癖了。

姜钰道:“我疼啊。”

她撅了撅嘴:“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徐砺握了她的腰,她煞有其事的皱眉:“疼,你忘了你下午都干什么了吗?”

徐砺凑她唇上点了点:“我忘了,年纪大了啊。”

姜钰骂他不要脸:“今儿晚上不能了,咱们才来过,来日方长,连着几日铁打的人都受不住。”

徐砺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到了睡觉的时候姜钰背对着徐砺不给抱,理由很充足,徐砺太厉害了,她怕她的小身板受不住。

这理由给的,是个男人都会欢喜。

但依然阻挡不了徐砺想抱她的心思。

他一伸手,姜钰就叉腰哭,还专把脸对着外面,脸上是幸灾乐祸,哭声凄惨。

“行了行了,不抱。”

徐砺妥协。

姜钰得意的撅着屁股睡觉了。

她睡觉不老实,夜里睡着了身边还睡个人,就不由自主的向热源靠,她体寒,到了冬日就手脚发冷,冻的哆哆嗦嗦的,扒拉在徐砺身上正好。

徐砺是被她吊着脖子勒醒的,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睡的正甜,搂住她的腰,声音带着酣畅:“小东西,不是不让抱吗?怎么自己凑过来了。”

回应他的是一串呼吸声。

徐砺凑到她的唇边亲了亲,又往下巴上,脖子上,被这么亲,姜钰睁开迷蒙的双眼问:“你怎么总是亲我。”

“因为你甜啊。”

姜钰蹙着眉,伸手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风都钻进来了,这样容易着凉。”

徐砺道:“不会的,朕在呢。”

姜钰困得要死,嫌弃的用巴掌推他的脸:“我可记住你话了,明儿一早我要是着凉了,揍死你。”

徐砺:“......。”

他凑姜钰耳边道:“世子,你说梦话呢?”

姜钰挥挥手,砸吧砸吧嘴:“嗯,我是晋阳王世子姜钰。”

得,这是真不清醒呢。

徐砺把她被子往上拽了拽,轻声道:“小胳膊小腿的,要揍死谁呢。”

翌日徐砺起身往水晶帘后的案桌去,坐在案桌前写下了几句话,随后才去上朝。

姜钰睡醒后不想起床,用被子盖着头缩到床角。

如梅听见动静,掀起床帘挂在玉钩上。

“郡主,起来用早膳了。”

姜钰在被子里动了动,如梅拽住床角要掀开,姜钰捂着被子不让她掀,声音闷闷的:“再睡会。”

如梅笑着说:“您都醒了,还不起身吗?”

“还想躺会。”

她露出个头对如梅吩咐:“水。”

如梅知道她的习惯,把一早准备好的水递给她:“郡主还好吗?”

姜钰点头。

“奴婢昨儿一来就听见郡主的喊声,奴婢心都要跳出来了。”

姜钰伸出手摸到她的胸前:“那本郡主给你揉一揉。”

徐砺下朝回到乾元宫就见姜钰手伸在小丫头胸前笑意盈盈占便宜的场景,抿着唇角看她。

如梅赶忙跪到地上行礼,福康招了招手让她退出去。

到了外头提醒道:“你怎么能让郡主摸你呢?”

如梅纳闷道:“郡主摸奴婢怎么了?”

福康使了个眼色,她恍然:“奴婢和郡主都是姑娘啊。”

福康道:“姑娘也不成,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如梅似懂非懂的点头,她觉得福总管小题大做了,她们从前伺候在郡主身边就是这样的。

徐砺刚下朝,一身龙袍还未换下,站在那里姜钰正好瞧见他胸前的金龙,威严逼人。

“睡醒了。”

“嗯。”

“确定不晕。”

姜钰赶紧捂头:“有点。”

徐砺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不收拾你,你就当朕是摆设,还摸姑娘胸。”

第138章 ...

“又打屁股, 又打屁股。”

姜钰嗷呜一声, 右腿绕过徐砺的腰,被徐砺手捧着屁股抱起来。

“喂喂, 干什么, 放我下来。”

“该起床了。”

“我不要,我要再躺会。”

她拽着徐砺不愿意下去,徐砺道:“朕请了太医过来给你请脉。”

“请脉?请脉做什么?”

姜钰不解,徐砺拿了衣裳给她套上, 本来这些该是如梅伺候的,但占有欲极强的皇帝陛下不想让旁人碰她,姜钰不想起床, 只能他动手。

徐砺拎着她的头发, 勾唇笑了笑,姜钰瞪大眼睛, 捂着肚子害羞:“你该不会是让太医来瞧瞧我有没有吧, 你想什么呢?这才几日啊,便是有现在也查不出啊。”

徐砺在她额上敲了一下,姜钰哎呦一声,幽幽的盯着他。

“你想什么呢?你晚上手脚冰凉, 朕让人来给你瞧瞧。”

她这些年做男孩教养, 行事也不甚注意, 她是知道自己体寒的,从前觉得没什么影响,她自己粗心, 不往心里去,那会作为一个爷们,也不敢仔细调理,怕被旁人瞧见了。

在晋阳时她母妃倒是替她调理过一阵子,后来她往京城来,着急赶路,就没再继续调理了。

听人说体寒不容易生孩子,她突然有些慌了,主动抬胳膊配合他把衣裳穿好,老老实实的坐在榻上让太医给她瞧。

她紧抿着唇,徐砺安慰她:“没事的,朕就是让人来给你看看,不必如此紧张。”

她腕上搭了纱巾,太医跪在地上给她把脉,她目光炯炯的盯着太医,老太医顿觉压力山大,问了姜钰几句话,摸了把胡子,对徐砺拱手道:“陛下,郡主身体无大碍,只要稍微调理,注意饮食即可。”

他说完又强调了一遍:“入口的东西,一定要注意。”

姜钰前后看了两次,都让她注意吃食,她觉得这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徐砺颔首:“你去将要注意的写出来,日后郡主的身体由你负责调理。”

太医拱手应是,又转身对姜钰道:“郡主尽管放宽心,老臣入宫三十年,给许多位娘娘请过脉,郡主这种情况很常见,女子体内火气本就比不上男子,幼时不注意,常用冷水侵袭致气滞血瘀。”

姜钰听他说的符合自己情况,不自觉放松下来,相信这个老太医说的话。

“本郡主幼时就是喜欢往水里扎猛子。”

老太医道:“郡主无需太过烦恼,郡主现在还年轻,调理两三月,驱寒气。”

姜钰端过一旁茶盏喝茶,又听老太医道:“心情好最重要,郡主想一想这世上女子,成亲后,多半都是能生孩子的。”人家都能生,不可能单独她不能生。

老太医在宫里多年,遇到的都是急切要生孩子又生不上的,有时候太过紧张反而不容易怀上,做太医的也要懂得安慰自己的病人,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好治了。

他刚刚见姜钰肌肉紧绷,以为她是急着生孩子,才习惯性的说了这话。

姜钰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咳嗽两声,老太医意识到自己话多了,磕头请罪。

徐砺摆手道:“退下吧。”

他派人请老太医过来给姜钰请脉,就是相信他的医术。

老太医躬身退出去,徐砺摸着姜钰的手,在唇边哈气,天气还冷着,她出了被窝一会手指就凉了起来。

“朕已命人合了咱们的八字,三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日子有些急,但再往后就要六月份了,太久了,朕等不了,现在让人快马加鞭去晋阳通知你父王母妃,来的急,你觉得呢?”

他其实有些担心姜钰嫌弃日子急,先前姜菱的婚事让他觉得姜钰对大婚还是挺重视的,任何细节都不能忽略。

他也不想委屈姜钰,但他不想再多等下去了,三月二十八虽然着急了些,但基本的准备都能完成。

姜钰道:“你做主便好。”

徐砺有些诧异:“你不觉得日子赶?”

“差不多三个月的日子,礼部办事不至于那么磨蹭吧,何况只要能嫁给你就成,我不在乎那些虚礼。”

“你若有要求便提出来,朕不是只顾自己的人。”

姜钰笑着说:“我知道,先前安排阿菱的婚事,那是因为阿菱只有我一个兄长在京城,她嫁的那么委屈,又是姑娘,我不想委屈她,咱们的婚事与她和恭王的不同,你是陛下,皇帝大婚,底下一群人捧着呢,不能出什么差错,再说了,咱们俩个大老爷们,计较这些虚的做什么。”

徐砺一巴掌拍她脑袋上:“不许再说自己是爷们了。”

她要是爷们,他哪里还能娶她。

姜钰捂着脑袋,一本正经:“陛下您真该改改您的脾气了,动不动就打人可不成。”

徐砺看她小脸板着,又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姜钰睫毛眨了眨,扭过身子不理他。

姜钰坐在案桌前用早膳,福康进来说有几个朝臣求见徐砺,姜钰在他走之前同他说用了早膳要出去走走,她本就不是能做的住的性子,一个人呆在乾元宫闷得慌。

徐砺决定了大婚的日期,便当朝传了旨意,整个大齐都知道晋阳的郡主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

早前都传陛下恋慕晋阳王世子,晋阳王世子却利用了陛下,陛下这是单相思,为了晋阳王世子虚设后位,本以为陛下肯定要寻个借口命令晋阳王世子入京,男子是不能为后的,多半是要留在陛下身边做个男宠,没想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郡主,晋阳王世子的嫡亲妹妹,和晋阳王世子长一个样,陛下就这么被郡主迷昏了头,如今要立晋阳的郡主为皇后了。

圣旨一传出,朝上分为三队。

支持,中立,反对。

反对的那一派理由给的很充分,朝堂之上言官的感情也很充沛,晋阳刚对朝廷出兵不久,至今占着宁城不还,朝贺的诚意不足,就派个新认祖归宗的郡主过来,谁也不知道这郡主到底是晋阳王亲生的,还是晋阳王使的美人计,假意投诚,企图谋算大齐江山。

若真要投诚,为何不派晋阳王世子过来,那才是正统的晋阳王血脉,这个郡主,指不定就是晋阳王故意派人寻的,只是样貌与晋阳王世子相似的冒牌货。

这时提起陛下心尖子晋阳王世子,企图唤醒陛下,最起码要宣晋阳王世子入京为质。

陛下也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并驳回了他们的请求。

理由也很充足。

朕不愿再见晋阳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