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些事不是他干的,却是清清楚楚证明是他做的,助纣为虐伤害唯一的女儿,在他看不起的人面前卑躬屈膝……木齐曾经有过自残的举动,不是皇上亲自夺走他手中的匕首,他早就自尽结束可悲可笑的人生了。

皇上说那些人也都是他,让他包容,包容那些人的软弱,趋炎附势,卑躬屈膝,这些都是他从小承受的种种不公平,屈辱造成的。

可是他很难做到!

“指挥使……回指挥使,您夫人……额……”

“让她滚!”

“啊。”

看到指挥使黑如锅底的脸色,来人忙道:“是,是,属下这就让她滚,滚得远远的。”

“我们指挥使很忙,没空见您,您还是先回去吧。”

毕竟面前哭哭啼啼的女人顶着木齐妻子的头衔,哪怕指挥使不待见她,让她滚,神机营的人也不敢横眉冷对木夫人,只能尽快让她离开衙门。

“衙门是处理公务的地方,木夫人在衙门口哭哭啼啼的,让指挥使也没了面子。”

“别跪,您千万别跪下。”

守门的人都快哭了,木夫人油盐不进,只说让指挥使救出儿子,还给他们跪下了……这让指挥使看到了,他们不得脱一层皮?

都是男人,又不好去拽木夫人,他们急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正在被木夫人缠得不知如何是好,木齐出现在衙门口。

木夫人哭得双眼红肿,见到木齐后,直接仆上去,“灭了良心的男人,你不就是做了什么指挥使吗?竟然……竟然不管妻儿死活,你是不是想停妻再娶?看不起糟糠之妻,富贵易妻,你会遭受报应的。”

“可怜,可怜,我的儿,在衙门里受尽委屈折磨,你狠心的爹却只顾一个不曾养过一日的丫头,不顾这些年你和三小姐在他身边尽孝承欢,他……他的心肝是黑的。”

“今日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皇宫告你,告你杀气灭子,不配为人!”

木夫人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撕扯木齐的衣领,“还我的儿子,你把儿子还给我,木齐,三小姐是我们养大的,她才是我们最疼惜的女儿,你不能犯糊涂,为个没见过几面的丫头就不顾儿子死活,不顾三小姐这些年对我们的孝心。”

“你的意思是你亲生的女儿就要被丢在一旁?”

“不,不是的。”

木夫人泛白的嘴唇留着清晰的齿印,有几分挣扎,亦有几分无法掩饰的冷漠,“我也会好好待她,然而她却是如何对待我的?为了个外人毁了亲哥哥的一生,把三小姐当做仇人,她……她从来只顾自己,不顾我们!”

木齐一把推开木夫人,翻身上马:“你尽管去告我抛妻弃子,我倒要看看谁会为你出头!”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有她没我

马匹长啸,衙门中又有涌出一群盔甲侍卫,他们簇拥木齐,显得木齐威风凛凛,官气十足。

木夫人被木齐推了个踉跄,双脚又没了气力,前扑在木齐马边。

她抬起哭得红肿的眸子,正同高高在上的木齐对视,木齐的冷漠阴沉是她从未见过的,不知为何木夫人隐隐感到彻骨的寒意,宛若把一个嗜血疯狂的野兽放出了牢笼。

“你……你不能这般狠心,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啊。”

木夫人挣扎去拽木齐的袍服一角,哽咽道:“成亲时,你答应过不计较我曾为奴……也说过不在意有的没有的,三小姐和木瑾一直把你当做父亲,一直孝顺你,给我们带来那么多荣耀和快活,血脉就那么要紧吗?木齐,你本来不是个迂腐的人,是不是慕婳……慕婳给了你灌了迷魂汤?让你的心都偏向慕婳,不顾我们母子的死活。”

“你宁可背上抛妻弃子的罪名,被御史弹劾,名声丧尽也要听慕婳的?”

木夫人越说心越冷,木齐被冰雪覆盖的眸子太恐怖,亦太过陌生,哪怕在新婚之夜,木齐怀疑她不是处子,他都不曾这般看过她。

“我早说过,不介意你是不是处子,甚至不介意木瑾是不是我的骨血,我的出身和性格注定我会承受对男人来说最大的耻辱,背负着这样的耻辱过一辈子!”

木齐抬起眼眸,好似在看碧蓝的天空,看清楚天空之上是否有神佛,“我可以背负耻辱过一辈子,可婳婳不行!原本我没想过放弃木瑾,毕竟我养了他十几年,总是有一份感情的,他可以继续做我的儿子,哪怕他是……给我最大耻辱的男人的种,我也认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而你不过是永安侯夫人手中的一颗可悲的棋子。但是你明知道婳婳被永安侯夫人换了,知道她在关外受苦,你……你怎么还能对三小姐那般好?”

“婳婳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她小小年纪就吃了别人一辈子都没吃过的苦吗?”

“还是说,婳婳其实也不是你生的?!”

木夫人身体缩成一团,蠕动嘴唇道:“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生的,夫人救了她的命,没有夫人……”

“啪。”

木齐一马鞭抽在木夫人脸上,木夫人哀嚎不止。

“你可以多给我加上一条虐妻的罪名!”木齐着实有点控制不住心头的杀意,世上怎会有木氏这样的女人?!

而他竟然猪油蒙了心似的,还想同她继续将就下去,只为给慕婳一个完整的父母双全的家,即便他费尽口舌,木氏都不会清醒了,她一直认为慕婳是永安侯夫人救回来的,理当为救命恩人付出一切。

可是慕婳的病……在婴儿时候染得怪病,疑点亦很多,木齐已经找不到当年的当事人,没有办法证明什么,何况他亦不需要再向谁证明!

他有这份实力令所有人闭嘴。

“婳婳以后,只有我这个父亲,她以后同你再无一分的关系!”

木齐抬起马鞭指着捂着脸庞的木夫人,“再让我知晓你上门纠缠她,我先杀了你儿子,再宰了你心心念念的三小姐!”

“我就是威胁你了,不服气尽管去告我,去找你的主子申诉委屈!”

“以后不仅婳婳同你没有关系,你同我也不再是夫妻。”

“我休了你!”

最后这几个字,几乎是木齐一字一句蹦出来的,倘若方才抛妻弃子还有几分回转余地,此时木齐已经坚定休妻的心思了,婳婳缺少母亲,他可以加倍疼她,再让木氏挂着他妻子的名头,婳婳生母的身份,不知以后她会做出什么来。

危险还是要提前解决,他不能再让婳婳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有个木氏这样的母亲,还不如没有!

木齐从怀里掏出早就写好的两封纸张,撕掉和离书,直接把休妻书甩到木夫人脸上,看都没再看木氏一眼,骑马离开,赶去永安侯府。

木夫人在木齐身后哭喊着,“你无情,你冷酷,你……你言而无信!木齐,你回来,回来啊。”

她来闹一场,就是仗着木齐不会真抛弃自己,可是木齐连休妻书都准备好了,证明他早已经忘记昔日对她的承诺。

“一切,一切都是慕婳害的,倘若没有她,一切都不会发生,我还是木齐的妻子……”眼光刺眼,神机营衙门的金字招牌更是刺痛她的心。

她撕心裂肺般喊着:“我要报仇,报仇!”

是慕婳打碎了她诰命的梦想,先是毁了木瑾,随后又让已经是重臣的木齐休了她,一切都是慕婳的错!

她挣扎着爬起来,咬碎银牙,记起三小姐提过的药方……就算木齐把她休了,她还是慕婳的生母,在律法上,母虐女一般只是惩戒,而子女忤逆母亲,那会被判重刑的。

*******

“四小姐,四小姐安。”

“四小姐,吉祥,您老吉祥!”

“四小姐。”

扑通扑通,侯府门口的奴才跪了一地,颤抖身体对跳下马来的慕婳毕恭毕敬的磕头,“奴才给您请安了。”

砰砰砰,他们恨不得把脑袋磕破,来证明他们有多……敬畏四小姐。

不提四小姐曾经闯进侯府,见阻止她的人就打,就是四小姐打败五百勇士的事实,他们怎么恭敬都不过分。

慕婳向眼睛亮晶晶的五小姐说道:“看见没?任你有千百算计,都不如拳头有分量,他们不是敬畏我的计谋,是被我揍怕了,拳拳到肉,足以让他们记忆犹新。”

看门的奴才尴尬的笑着,的确如此,身上的疼是实实在在的,何况永安侯不值得他们拼命,连永安侯父子都怕四小姐的拳头,他们也不算丢人。

慕婳给她推开一扇窗户,不再是枯井般过一天算两个半天,外面很危险,但是也很精彩,五小姐觉得自己即便做不了四姐姐,能走出门去,鲜活肆意过上两年,这辈子也再没有遗憾了。

“三小姐在不在府上?”

“在,三小姐刚刚回来。”

“去同侯爷说一声,我曾经立过誓言,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关门

慕婳话语不带一丝烟火气,云淡风轻,她只说了一句最寻常的‘事实’!

五小姐在她背后,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好奇般看着侯府下人的反应,慕婳淡淡说道:“我不为难你们,这事你们做不了决定,不是让你们去找永安侯问主意?门额上挂得是永安侯府,侯爷总不会连府上的事都做不了主。”

“可是……可是奴才该怎么同侯爷回话?如今夫人静养歇息,府上的庶务交给三小姐。”

他们做奴才到底得罪谁了?

最近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先前还要应对上门来的债主,还要承受永安侯的责骂,更要侍奉讨好三小姐,亏着三小姐以二少爷的名头吓住了债主,可这样一捅就破的谎言能撑多久?

债主并不知道二少爷慕云同侯府关系恶劣,一旦他们知道详情,上门讨债时气势更凶。

“你们只需同永安侯说,我要进侯府,永安侯就会明白了!”

“……”

奴才互看一眼,示意对方去通禀永安侯,挤眉弄眼也没人移动脚步,慕婳又说:“还不去?!”下一句话是不是想挨揍么?

他们打了个激灵,互相牵制着深一脚,浅一脚一起去向侯爷报信,法不责众,一起去板子许是能挨得轻一点。

赶明儿就算不脱离永安侯府,也绝对不做守门的门房了。

以前这可是最有油水的活儿,现在侯府给再多的银子也没性命重要。

“四姐姐……”

“放心,侯爷不敢得罪我,毕竟我是外人,三小姐却是他女儿,父亲做得再不好,以三小姐的孝顺又岂会不顺从侯爷的心意?岂能让侯爷为难?”

高挑的尾音充斥浓浓的嘲讽,慕婳这句话足以让三小姐憋屈吐血,五小姐再次增长了见识,原来……话还能这么说?

永安侯听到门房奴才的回禀后,急得在书房团团转,一会儿想着慕婳竟然敢威胁他?一会儿想到慕婳轻轻松松就让程大学士没脸,直达天听,掀起朝野上下的巨浪,他一个平庸刚刚恢复爵位的侯爷,在慕婳眼里还真不算得什么。

更让永安侯担心得是慕婳手中掌握着证据,他想破头都想不明白自己祖上到底得罪了朝廷上的哪家重臣。

今日他耍威风不按慕婳的要求做,明日会不会又有抄家夺爵的旨意?

永安侯府风雨飘摇,挨不过任何的风吹草动。

三小姐在永安侯面前信誓旦旦表示,一定会重新笼络住慕云和木齐两人,永安侯对此将信将疑,当然他是盼着三小姐能做到,然而最近三小姐很少赢过慕婳,不,从来就没有赢过!

“去把三小姐叫来。”

永安侯觉得三小姐是自己的女儿,一向听话乖巧,聪明懂得退让隐忍,比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性情暴烈,深不可测的慕婳好对付。

三小姐听说前面的事后,捏着从舅母手中得到的书卷,狠狠的说道:“她哪来得脸面?有她没我?我才是侯府的小姐,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二哥多疼她几日,等……我去见父亲,要亲口告诉父亲,慕婳没什么可怕的。”

顾不上往日优雅的仪态,三小姐快步走到前院的书房,刚刚迈进房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团团转圈的永安侯向自己女儿要求,“媛姐儿,你……你别同慕婳一样令我为难,你是我嫡亲的姑娘,当替为父分忧,不如……”

永安侯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你现在就去寺庙给你母亲上一柱平安香,多布施一些银子,最近咱们家有点霉运缠身。”

“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出侯府?”三小姐心亮了半截,“你怕慕婳……”

“胡说!”

永安侯色厉内荏喝止道:“本侯是为你母亲好,你连为父的话都不肯听?”

三小姐气得身体直颤,恨不得拂袖而去。

“媛姐儿。”永安侯放缓几分语气,苦笑道:“你心里恨我,怨我,我是知道的,慕婳嚣张跋扈,我真真恨不得打她一顿给你出气,可惜……可惜我们都打不过慕婳,连程大人和沐世子都输在慕婳手上,咱们也只能忍下来。”

“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不是怕慕婳,而是不想同她斗狠罢了。”

明明就是怕慕婳!

三小姐受不了永安侯睁眼说瞎话,这样瞎话根本安抚不了她,只会让三小姐觉得自己不如慕婳。

“听话,媛姐儿,当为父求你。”

永安侯差点落下泪来,猛然抬高声音,“来人,送三小姐去寺庙礼佛,为夫人,为侯府祈求佛祖保佑。”

“……是。”

毕竟他还是一家之主永安侯,理由又是光明正大,容不得三小姐拒绝。

一群奴才侍卫冲进来,不安道:“三小姐,请……请……”

啪啪啪,三小姐重重扇了上前的侍卫几个耳光,厉声道:“谁准你们碰我?!拿开你们的脏手,我自己会走。”

她隐隐觉得这绝不是最后一次被永安侯扔出侯府,这份突然而来的预感令三小姐恐惧,今日她还能以上香的名义出侯府,只为给慕婳滕地方,明日……后日,她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侯府?只能在寺庙里清修了?

三小姐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登上马车的,神色恍惚间出了侯府,见到慕婳笔直潇洒的身影,一派从容。

“慕婳,慕婳。”

当三小姐看到五小姐后,心一瞬间沉入谷底。

“是三姐姐马车。”五小姐的嘴巴瞪得老大,“她竟然……竟然真得出府了?”

慕婳浅浅一笑,无视隐约感到的恶意目光,“既然她走了,我们也可以进侯府,其实留三小姐在侯府,更能让同宋公子成亲的人选定下来。可惜我一向说过的话都是要做到的,否则我的心里会不痛快。”

“四姐姐是不折腾她,心里不痛快吧。”

五小姐糯糯接了一句,慕婳明明很是幸灾乐祸的,不过跟着慕婳,她越来越有信心了。

慕婳灿烂一笑,“没错。”坦荡的承认了。

马车中,三小姐眼见慕婳走进侯府,“关门。”她竟然还吩咐了一句,侯府的大门缓缓合上,把正经的嫡女关在了门外!

她记得当日送慕婳去宛城,自己也曾经说过关门的,随后任由慕婳如何装门哭诉,侯府大门都没有再为慕婳开启。

第二百四十三章 自强

一饮一啄,报应不爽。

当日三小姐就是存了侮辱慕婳的心思,让慕婳感到痛苦。

今日报应来了,她比当初的慕婳还要不甘心,还要难受,毕竟她才是永安侯的亲生女儿!

一众侍奉三小姐的丫鬟也多是目瞪口呆,小姐竟然被一个外人赶出府去?小丫鬟们以为掌握侯府中馈的小姐是最为厉害的,一向最能讨三小姐欢喜的云浅好似丢了一半的惊魂,完全没有往日的机灵劲。

“……三小姐,三小姐。”

云浅突然发出尖利的声音,很是刺耳,“五小姐会不会把一切都告诉四小姐?看四小姐的架子定是同侯爷商量婚事,万一她为五小姐出头,这桩婚事会不会有变化?”

“五妹妹不敢背叛我!”三小姐说给丫鬟听,同样也坚定自己的信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五妹妹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学不来四妹妹张扬跋扈,她只是为取信四妹妹而故意为之。我有医书在手,精心研读,不怕找不到救二哥的医术。”

她方才就发现制作一些药物的药方,慕婳再强,以一敌百,倘若中了春药等迷药,慕婳又能使出多少的力气?

还不是只能在男人身下爱婉转承欢!

今日之辱,她一定要十倍还给慕婳。

云浅脑中拂过慕婳矫矫不群的身影,心有余悸的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婚事的事……”

“不会,慕婳总不会把这桩事张扬开去,她也要顾及自己的名声,倘若她那么做了,反而我更高兴,这样的事本就是说不清楚的,放在谁身上都会隐瞒下来,悄无声息的处置。四妹妹今非昔比,成了上等的瓷器,而宋家父子就是烂泥,被烂泥沾上,瓷器也不够精美了。”

“小姐,奴婢担心侯爷会不会放过五小姐。”云浅低声说道:“万一侯爷改变主意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还是三小姐说过的话,怎么三小姐就没有想过五小姐为了自己而出卖三小姐?

“没有五妹妹,还有六妹妹,不过是换个庶女罢了。”

三小姐淡淡的说道:“横竖父亲有好几个庶女,年岁都差不多。总能找个妹妹应付宋家父子,我知晓你担心什么,怕我被四妹妹算计了去。”

“小姐这般聪慧,哪能被四小姐算计,奴婢只是怕……怕四小姐行事乖张,影响小姐的名声。”

云浅惴惴不安,强笑道:“今日还您还收到表少爷送来的礼物,还有柳二公子的书信,您才是最最精美的瓷器,被腌臜的事情沾上,不,只是污了您的耳朵,奴婢都觉得心疼。”

“先不提,我不会坐以待毙,就是父亲,他对我期望甚深,盼我高嫁,保全侯府一世的富贵,倘若把我嫁给宋公子,其余的妹妹们哪个能高嫁?”

三小姐弹了弹手指,“父亲没有那么愚蠢,母亲只是养病,而不是故去,退一万步说,就算父亲真答应了,母亲也不会容忍父亲犯糊涂!”

云浅放下一大半的心,她费尽心思讨好三小姐,可不是想跟着三小姐嫁给宋公子的,她们这样的陪嫁丫鬟多是将来姑爷的通房,运气足够好,许是还能混个姨娘当当。

“三小姐有侯爷和夫人依靠,自然不怕四小姐,她什么都没有,只能靠她自己。”

“……”

这话听起来没问题,但是仔细琢磨又觉得不对味,三小姐感觉自己被看轻了,她只能依靠父母,而慕婳……依靠自己才能把命运牢牢掌握在手中,父母虽是疼她,她始终是要看父母脸色,已经习惯自己做主一段日子的三小姐,突然觉得似慕婳这样也很好。

起码不会被父亲扔出来!

自强,自立,三小姐握紧拳头,只要她给侯府带来更大的好处,父亲就不可能再驱逐她,她也有资格同慕婳当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