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慕小姐,沐国公夫人这是怎么了?”

命妇们先去看了床,最后才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她这是病了?”

慕婳数了数进来的命妇,看她们的命妇品级装扮多是三品,四品的诰命,顶级勋贵命妇没有这份心来凤鸣轩。

慕婳不认识她们,她们却是认识慕婳和沐国公夫人的。

让慕婳略觉失望得是没见到嘉敏县主,莫非是她猜错了?沐国公夫人没有让嘉敏县主来凤鸣轩?

不过看方才沐国公夫人的紧张焦急态度,应该是……慕婳扯了扯嘴角,早已经松开了她,无辜般说道:“我也不知她怎么了,比诸位夫人更想知道沐国公夫人突然带着魏王殿下闯进我静养的地方做什么。”

无辜费解得好似纯洁的佛前白莲花,伤口裂开流淌出的鲜血显得慕婳羸弱上几许,令人疼惜。

早不符方才在寿宴上的骁勇写意。

夫人们眼神交流了一瞬,完全忽视沐国公夫人身上的伤口,暗道一声活该,偏偏带着魏王来打扰慕小姐歇息,不知道慕小姐是帝国英雌,给她们女子狠是挣了一口气?

即便慕小姐受伤养病,她的警觉心思还在,突然闯进来几个人,慕小姐肯定要还手,何况慕小姐手中的宝剑可是圣祖显圣过的,皇帝赐予,别说伤了沐国公夫人,就是直接杀了沐国公夫人,皇上顶天责怪慕小姐几句。

“我们……我们挂心慕小姐的伤势,在宫中有不能随意走动,本打算去偏殿歇息,正好路过凤鸣轩,才想着过来看望慕小姐。听到屋里有动静,怕慕小姐又事,便直接进来了。”

慕婳不置可否笑了笑,目光越过夫人们看向远处,隐隐绰绰有两道人影,回身对被夫人们你说一句,我提一句,说得满脸通红的沐国公夫人,道:“你说养一对愚蠢不孝的儿女有何用?眼见着亲妈受辱,他们有几个百个理由不出面,不孝却是他们最无法辩驳推诿的。”

“我觉得他们连块叉烧都不如!换了我早把他们掐死在血盆中了。”

沐国公夫人心头被慕婳深深捅了一刀,鲜血淋淋,方才还觉得庆幸女儿聪明,如今她也会心痛。

今日这事传扬开去,让她如何见人?

女儿就不能想个办法让她也摆脱尴尬?

倘若她还活着……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早早冲过来把自己护在身后了。

沐国公夫人缓缓闭上眸子,她孝顺又如何?终究依靠得还是儿子。

魏王冷着脸站起身,向被人奚落的沐国公夫人甩了一下衣袖,厌弃和嫌恶的说道:“无事生非且长舌的贱妇,白白耽搁本王正事!”

他向慕婳微微颔首,温和说道:“你好生歇息吧,本王就不打扰了。”

魏王领着侍卫拂袖而去,留下诸多的遐想,夫人们又有发挥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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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失望啊

魏王再不趁势离开,还等着命妇们问起方才发生的事?

他也看出来了沐国公夫人就是罪魁祸首,没安好心的贱人,然皇兄还没彻底对沐世子厌弃前,他也只能痛快痛快嘴,多年宫中生活,魏王是个比任何人都小心媚上的人。

绝对不做让皇上或是太后娘娘不高兴的事情。

魏王能顺风顺水这些年,骄奢淫逸,广纳姬妾,同生不出儿子的魏王妃打打擂台,识时务这点上绝对是出类拔萃的,绝不会触犯皇帝和太后的底线。

至于对慕婳相对温和,废话,他还被慕婳调理得不够?

慕婳不需要靠山,她一个人足以让堂堂魏王……叫床呻吟了半刻钟,似慕婳这样的女孩子,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了。

魏王的态度足以影响到命妇们,她们会把今日的事添油加醋说给别人听,沐国公夫人不是一向高傲吗?

觉得她比谁都高上一头,目中无人的紧,以为生了一对出色的儿女,今日听魏王和慕小姐的话音,她的儿女也不怎样嘛,没准她落到被奚落的境地就是因为儿女的缘故。

慕婳说道:“经过沐国公夫人这番闹腾,我也没心思再歇在凤鸣轩了,省得一会在冒出个什么人,我解释不清。”

沐国公夫人哽咽道:“你把穴道解开,我这就……这就离开,不敢再向你讨要雪莲灵芝……”

“不行啊,我不是病了嘛,气血不足,解不开穴道。”

慕婳皮笑肉不笑,任谁都能看出她在说谎,就是明摆给你好看,即便沐国公找到能人解开穴道,也要看那人敢不敢为她得罪慕婳。

“做错了事情就要承受惩罚,省得记不住教训!”

慕婳的声音宛若噩梦一般在她耳边拂过,“信任你,孝顺你,肯维护你的少将军已经死了,骨头渣子都不剩,以后可没人再给你收拾乱摊子。”

沐国公夫人瞪大眼睛,血丝占据眼白,惊恐莫名,呼吸越发艰难,“你……”

回应她得是慕婳挺拔的背影。

躲在远处的嘉敏县主扶着兄长躲得更远了一点,暗暗庆幸自己多了心眼,鼓动一些夫人去凤鸣轩,她自己却没有现身,避开慕婳。

不是她不信母亲,而是总觉得慕婳并非是容易对付的,本想着等证据确凿再扶兄长赶过去,果然慕婳反将一局,让母亲难看。

“娘,娘。”

沐世子失声哽咽,痛苦般呻吟:“是儿子没用,没用啊,无法护住娘亲周全,让她受辱……”

声音破碎,挣扎着推开嘉敏县主,“妹妹,你放开我。”

挣扎的力量还不如一只老鼠!

嘉敏县主暗暗撇嘴,面上带着关切,再次扶住沐世子,“哥哥别急,娘亲最在意你,不希望你出事,以后等哥哥伤好了,能帮太后娘娘,立下战功,娘亲今日受到的屈辱总有机会讨回来。”

沐世子哽咽难言,“我……定是要慕婳她们好看……”

“哥哥禁声。”嘉敏县主眼见慕婳走出凤鸣轩,连忙捂住沐世子的嘴,身体向阴暗处躲得更深。

他们兄妹两人如同无法见光且见不得人的老鼠,只能目送慕婳大大方方行走在眼光下,她身上宛若披上一层璀璨五彩的光芒,高贵而自信。

慕婳似有似无向阴暗的角落瞥了一眼,鄙夷不屑般说道:“抛下至亲,无视父母,自私自利才是你们的性情,我说不上失望,今日你们不敢站出来,以后也没有资格再站在我面前!”

沐世子强硬咽下涌到嗓子的鲜血,挺身想要站出去,手臂被嘉敏县主紧紧握住,低声道:“你也不相信我?”

嘉敏县主泪盈盈的眸子望着兄长,任由大颗大颗泪珠顺着脸颊滚落,除了摇头外,她说不出别的。

沐世子抹去妹妹脸上的泪珠,心疼般说道:“别哭,别哭,我听你的,你哭得我心都碎了,不知你们女孩子哪来得那么多眼泪,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直说?

她难道可以直接说,连母亲都被慕婳整治得没了脾气,沐世子冲上去只会自取其辱吗?

他闯出去不过是让慕婳的成果更加辉煌,不仅救不下母亲,沐世子本就摇摇欲坠的名声更差上几分。

慕婳脚步放慢,依然没有等到沐世子‘爆发’,心中的失望比任何人都要深,沐世子是她叫了十几年的哥哥,一直以为她的哥哥虽是身体病弱,却是一个伟岸光正的男子,受身体拖累才无法施展才华。

曾经她以自己的兄长为荣!

曾经的她眼睛到底有多瞎啊。

“慕小姐?您的伤还没好,怎能在宫中走动?是不是凤鸣轩的奴才不听话没能侍奉好您?”

无庸公公见到慕婳后,连忙客气恭谨的迎上来,丝毫没有摆皇帝跟前大太监的谱,甚至比对柳三郎还要更显得恭谨一些。

“魏王殿下在里面?”

“……”

无庸公公愣了片刻,暗挑大拇指,笑容谦和:“殿下刚到,正同陛下叙旧,有一段日子魏王殿下没来见皇上了。”

方才魏王突然出现,死活要见皇上,可把无庸公公吓了一跳,只怕是当今都没想到魏王会在即将同太后娘娘摊牌时,撇下太后娘娘,一个人跑过来。

不是皇上先召见延安侯的儿子吴侍卫,木指挥使未必肯让魏王进去,谁知道魏王怀得是什么心思?

万一谋害皇上怎么办?

慕婳笑道:“皇上和魏王是嫡亲兄弟自是有些贴心的话说,公公先不必去给我爹送消息,若是方便的话,我去偏殿歇息一会儿。”

“方便,方便。”

无庸公公是无法离开的,颇为遗憾不能亲自侍奉慕婳,叫来两个最可心的徒子徒孙,低声吩咐:“若不能让慕小姐满意,仔细咱家把你调去浣衣局,让你们洗一辈子衣服。”

“干爹,干爹,我们一定把慕小姐当祖宗一般侍奉。”

他们好不容易爬到无庸公公身边,被打入浣衣局的话,那可真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小太监殷勤备至给慕婳引路,侍奉茶水,糕点,还站在慕婳身旁扇扇子,真把她当做祖宗伺候着。

慕婳不在意这些,但也不拒绝享受,推测皇上动手摊牌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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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十 开端

同魏王谈过后,皇上也会加快节奏,如今宫里面看似平静,可是气氛越来越压抑和紧张。

从凤鸣轩到这里的一路上,慕婳起码感到有五六道打探的目光,还有几个奴才一直尾随她,不过在她同无庸公公说话时,这些人回去向太后娘娘报信去了。

慕婳从没有想到自己也变得重要起来,打听到杨柳她们已经被送出宫去,便不再为她们操心了。

太后娘娘到是挺抬举她的,她又岂能缺席这场盛宴?

在她眼中就是盛宴!

慕婳感到血脉贲喷张,比方才对付沐国公夫人有意思多了。

“你来了!”

柳三郎进门直接坐在慕婳身边,拿起她用过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眼见周围侍奉的太监挺尽心的,茶水点心,零嘴都不少,还有一壶的补血红糖水,“还得小半个时辰,魏王太激动了,皇上总是要他把多年的苦楚和隐忍,以及兄弟之情说完。”

他一点不意外慕婳能平平安安从凤鸣轩过来,即便受了一些影响,慕婳变得话痨,也不会失去神志,听了一通皇上的教训,是因为皇上不如他了解慕婳。

想到这一点,柳三郎暗暗鄙夷自己小肚鸡肠,可心头却也是甜的。

慕婳嗯了一声,比寻常时还要沉默几分。

……又是什么状况?

柳三郎有心询问到底是谁算计慕婳,不对,是谁被慕婳惩治了,到底没有问出口,慕婳显然心情不大好,应该是沐国公夫人他们吧。

除了太后娘娘跟前的小红人嘉敏县主和沐国公夫人以外,也没有哪个能在宫里有一定影响力的命妇不顾如今紧张的局势,一门心思同慕婳较劲了。

一品,超品的诰命夫人的心思都在帝后之争上头。

“沐家的祖上冒青烟,祖宗肯定贿赂送子娘娘才生养出……少将军。”柳三郎睨了慕婳一眼,她慢条斯理招手让小太监再上一盏茶,“可惜沐国公夫人不懂得珍惜,错把鱼目当做珍珠,沐国公一旦有个好歹,沐家很难在京城站稳脚跟,更难退回西北。”

西北的根基已经被沐世子亲手断去。

慕婳轻声慢语般说道:“沐国公出不了事,方才我没有想明白,在那个女人眼中只有儿子才是她的靠山,一旦沐国公病逝,孝顺异常的沐世子得守孝最少二十八个月,皇上此时绝不会对沐世子夺情的,沐世子本来就阻碍了不少人的路,等守孝过后沐世子还能不能回到朝廷上都难说。”

“还有她的亲生女儿……”慕婳嘲弄的说道:“下半年她就该及笄了,守孝三年,还如何去做太子妃?”

“喝,太子妃?!”

柳三郎本是嘲讽的目光同慕婳碰到一起,彼此一震,几乎同时开口:“皇上会册太子了。”

无论同太后的交锋胜负如何,皇上为稳定朝政,让朝臣安心,总是要有个太子,哪怕第一个册的皇子非是皇上真心意属的继承人。

“皇长子,二皇子之间二选一?”

柳三郎摩挲这茶杯,慕婳玩味的问道:“也许是皇太弟。”话没说完,她已经笑开了,只要皇上真心疼爱柳三郎,绝不会把魏王拉近旋涡中去。

好似没听出慕婳的调侃,柳三郎继续说道:“太后娘娘总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万一……她若是有十成把握,此时她该凤驾早到了,不会圈禁长公主,隔绝三位皇子。”

“你是皇上教养大的,你认为皇上会册谁?”

现在扔出来做皇太子的人若是不够聪明,不能让皇上看到自己身上的长处,无法让皇上改变初衷,他只能是……炮灰!

柳三郎随口说道:“这还用问?无嫡立长,在没有比册皇长子跟能堵住朝臣和天下人的嘴了。”

一直被太后娘娘挑起争斗之心的二皇子能甘心功败垂成?

以病弱示人的三皇子怕是也不会少了争位的心思。

册立太子哪里是皇上稳定人心的举措?

根本就是在大浪淘沙,为皇上彻底掌握大权洗牌。

作为父亲来说,他这般利用儿子有点残忍。

慕婳抿了抿嘴角,同往日温和雅致的皇帝不相符,正因为皇上给人以宽和的印象,才能让朝臣们放松警惕。

柳三郎好似看透慕婳的心思,轻声说道:“他毕竟是皇帝!”眸底闪过淡淡的亮色,慕婳回以轻笑,“这也是你大显身手的机会。”

“宦海沉浮,少些风云就不精彩了,富贵险中求,怕得话还不如做个闲云野鹤,不涉足朝堂。”

“你到是很有信心嘛。”

其实慕婳比柳三郎自己更有信心,虽有她的影响,但是柳三郎未必就比她听说的魏王世子差,相反他还没入朝就有圣祖显圣的奇迹,又当面斥责林克王子,狠狠在士林中刷了声望,他又有皇上的关照,权臣之路更顺畅。

除非皇上突然亲手断了他的仕途,不过慕婳阳隐隐怀疑,柳三郎不是把所有期望都寄托在皇上身上的人。

待他羽翼丰满,只怕皇上对他都动不了。

外间传来脚步声,慕婳同柳三郎互看一眼,几乎同时起身,走出侧殿,皇上已经站在大殿门口,瘦削的身体因穿着厚重的龙袍显得更加精瘦一点,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木齐和魏王,在台阶之下树立重甲侍卫,他们腰间鼓鼓囊囊,慕婳心头一颤,皇上给他们配了枪火!

而且发了实弹,且实弹不少。

一派肃然的皇上见到一对金童玉女般的璧人时,他唇边勾出一抹比往日更显温润的笑容,还向他们微微颔首,同身后的两人耳语两句。

魏王和木齐脸上肌肉僵硬,“皇兄,他们还小呢,现在说婚事尚早,先立业后成家,等三郎入朝为官,授予官职,求亲也体面一些。”

木齐冷冷回道:“臣早说过要留婳婳几年,臣嫁女不看门第高低,不看富贵,只求女婿对婳婳真心。”

“你这话朕不爱听,什么都不堪,只看真心那是嫁女儿?是害了女儿,慕婳跟你这个爹没仇吧。”

皇帝睨了以前窃笑的魏王,“还有你,不早早把儿媳妇定下来,被人娶走了,伤了三郎的心,你以为三郎还会孝顺你?”

“做梦去吧!”

皇上一甩袖子,大步向慈宁宫走去,“三郎,慕婳,你们跟上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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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十一章 皇上的苦心

慕婳从凤鸣轩赶过来,本意就是偷偷上去看个热闹,皇上突然提出让慕婳跟随,而且是跟在皇上身边。

“你们两个小辈还不过来?让朕亲自去请你们?”

皇上目光温和,大有他们不过去,他自己去请的意思,慕婳和柳三郎哪敢劳动皇上,收敛心神快步走到皇上跟前。

察觉出他们紧绷的身体,皇上笑道:“朕看你们比朕还显紧张,怕朕输了?”

柳三郎一本严肃的说道:“您志向远大,断然不会败这上头。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对您有信心,也请您相信臣……臣誓死护卫您,追随您。”

皇上伸手挡住柳三郎下拜的动作,大有深意凝视面前如玉般温润的少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三郎说得对,帝国是朕的,亦是……追随朕的臣子的,没有你们辅佐,朕也没有今日。”

魏王颇受感动,木齐古井无波,警戒着四周。

慕婳低眉顺目,微微簇起的眉头和快松缓开,“陛下是仁德之主,善待臣属,追随您,是臣等的福分,臣子愿为您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皇上温柔的眸子怔怔望着慕婳,谦卑恭谨的女孩子怕是不知,她身上从未褪去骄傲和戒心,手臂微微停顿,最终没有似对柳三郎一般去亲近慕婳,深沉而真挚的说道:“我不希望你们赴汤蹈火,倘若需要你们抛出性命为朕牺牲,是朕无能,不配支配帝国,做这个皇帝,还不如早早让贤的好。”

上前半步,皇上靠近两人,声音很轻的说道:“你们两个……要相信朕,无论朕做出任何安排,都是为你们好。”

“明白吗?”

柳三郎低垂眼睑。

慕婳却抬头深深看了一眼皇上,很快移开目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无论何时,朕都是你们最后的靠山!”

皇帝拍了拍柳三郎的肩膀,随即向慕婳笑了笑,大步向前走去,龙袍袍袖翻滚,金龙腾飞。

他的笑容足以让慕婳琢磨一辈子。

“走啦。”

木齐低声唤发愣的女儿,眼见女儿的目光一直追随皇上,深邃且凝重,心头一紧,“婳婳,方才皇上同你说了什么?”

慕婳宛若没有听到木齐的问题,仍然在走神。

“我同你说,皇上……皇上……”木齐此时看柳三郎都顺眼上几分,“皇上是你爹我的的结拜兄长,虽然不能这么论,但他也是你伯父,早些年皇上鱼龙白服时,他风靡江南等地,你……你听说过无缺公子?五六年前名动天下的无缺公子……就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