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不换最好!

既是托生在他们家,享受富贵和承受苦难都是应得的,意志坚决的人未必不能在困境中崛起逆袭,日子是过出来的,脚下的路也是各自走出来的。

永安侯夫人也在命妇之列,三小姐给她寻来好药,身体渐渐好转,三小姐说过指望她继续帮忙。

田氏进了郡王府,虽然不得轻易出门,但田氏没忘记自己昔日的主子,更不会忘记爱若珍宝三小姐,悄悄稍一些珍贵药材给她们补身子。

看得出承平郡王的长子夫人对田氏管得不严,木瑾已经改姓赢,为郡王府大少爷,不过他很少出王府,听说被父亲拘在府上读书。

永安侯夫人站得位置相对靠后,在勋贵中,永安侯爵位不算高,永安侯又只有闲职,更显得没有地位,侯府的底子被木齐弄个精光,谁都知道永安侯府已经是落魄了,没钱了。

“安乐郡主。”

永安侯夫人感到身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向前抢了一步,正好堵在道上,只能低声说道:“见到郡主太好了。”

ps继续求两张月票

第四百五十一章 用假话洗白

周围的命妇谈话立刻停下,纷纷好奇打量永安侯夫人以及已经站在她面前的安乐郡主。

慕婳再次见这位曾经想要亲近而不得亲近的永安侯夫人,扯起嘴角:“三小姐回去同你提过没有?嗯,想来她是没有提在魏王府我警告她和夫人的话语,否则正常人也不会冒着危险再站在我面前。”

“……我是被别人推出来……”

永安侯夫人改口道:“原本想拜见郡主,今日碰见总要……总要同你说几句,问上一声好,见到郡主一切富贵顺遂,我这心……”

慕婳目下无尘从她身边走过,耳边刮起的微风立刻寒了永安侯夫人的心,被人退出来的确意外,当然若她不愿意又怎会假装中计?

最近这段日子安乐郡主太红了,落寞的永安侯府极是需要安乐郡主的另眼相看,三小姐背后有高人指点,可高人隐藏太深,现在还无法给侯府太多的好处,唯有巴望上安乐郡主,侯府才有兴盛的资本。

“我不是你女儿,凭什么帮你?凭什么让你借我的好处?”

慕婳走开两步,背对永安侯夫人,平静的反问:“你心心念念的好女儿三小姐连一句真话都不敢同你说,任由你冒出来得罪我,你们果然是母女啊,我永远做不到漠视至亲被谁欺负了去,以前纵然我年小力单,依然为几个兄长打架,为你们在关外争一口吃食,在宛城同人打架也多是因为他们说侯府的坏话……如今我不是同你们形同陌路,说句大实话。”

停顿片刻,慕婳给注意这边动静的命妇一个反应功夫,“我巴不得你们永安侯倒霉,我和我爹祝愿你们永远翻不了身,霉运和厄运缠身!”

众命妇呆愣片刻,慕婳已到宫门口了,不知谁噗嗤一声笑出来,立刻掩住口,憋得满脸通红,若不是在国丧期间,又是在皇宫门口,她一定是要开怀大笑的。

永安侯夫人孤零零一个人站着,没一个上前帮她打圆场,谁也不愿意得罪安乐郡主和木齐。

“云哥儿?!”永安侯夫人眼巴巴望着慕云,“你……你也盼着侯府……我纵是有千般不好,侯爷总是你爹啊。”

慕云嘲讽道:“我生母是怎么死的?当日侯爷没有说一句话,此时我也不会多言一句,没有亲自弄垮侯府,已经算我孝顺了!提醒你一句,别给我机会领人查抄永安侯府。”

几步追上慕婳,慕云在慕婳耳边低声问道:“在宛城打架因为维护侯府名声?在关外抢吃的,是给侯府几个不成器的少爷?”

慕婳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我说假话洗白自己不成吗?”

斜睨慕云一眼,清澈眸子满是坦荡,反问:“你要出卖我?”

慕云心头一颤,“不会,当然不会,用不用我帮你继续洗白暴躁固执的名声?”

慢慢当时很暴躁,虽有人挑拨,但固执偏激的女孩子又有几个会喜欢?

慕婳说道:“我方才是故意气她,以前她是尊贵的永安侯夫人,我只是一个奴婢生的女儿,她说什么或是表现出来的东西每个人都相信,如今我比她地位高,比她得宠,虽然这么说很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但是情况颠倒,永安侯夫人也该尝尝有口难辨的滋味,纵然我说得不对,又如何?世人只会相信我,她所说的真相不过是狡辩罢了。”

“对付永安侯夫人还用我和你亲自动手的话,我们这些年真是白混了!”

“我之所以没有把三小姐彻底打压下去,纵容她时不时蹦跶几下,除了想知道……她背后的高人是谁外,更想见被她当做兴盛侯府的三小姐如何让侯府走上不归路,她们母女互相敌视,骨血相残的剧情才过瘾。”

慕云神色严肃。

慕婳问道:“被我吓到了?”

“不。”慕云缓缓摇头,“我在想如何能帮到你。”

“他们不需要牵扯你太多的精力,二哥的能耐若是只用在她们身上,我会很失望的,不过是几颗无关痛痒的闲子罢了,高兴时看看热闹,一旦杀招出现,最先除掉的人就是她们。”

慕婳断然不会为看她们母女相惨的戏码而不动用杀招!

一切尚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她才会纵容三小姐,情况有变,管三小姐背后是谁,先宰了三小姐。

她手上并非见不得血,更没有三小姐不配她动手的高尚觉悟。

“安乐郡主,皇上召见您,您随奴才提前入宫。”

无庸公公的徒子徒孙在宫门口张望好久了,总算盼到安乐郡主,不顾周围大臣命妇异样的目光,殷勤小跑过去,行礼道:“您总算是到了,皇上也叫了三公子,听说皇上有意让您和三公子扶灵。”

慕婳嘴角抽了两下,自己给自己扶灵?!

“难为皇上……皇上还记得我。”

慕婳话语极是生硬,小太监不以为意,“您同三公子真有默契,方才奴才引三公子入宫时,三公子也是这么说的。”

要不这两位怎么都得皇上的宠爱呢,当时他陪着师傅无庸公公在御前侍奉,皇上说了安排后,苦笑摇头,‘他们未必会喜欢朕的安排,不过朕却是很喜欢呐。’

在所有人看来为少将军扶灵是最最光荣让皇上满意的差事,名利双收!

慕婳回身对慕云说:“二哥,我先进宫了。”

慕云点点头,“我去见见王公公。”

纵然没有皇上提前召见,慕云依然能比朝臣命妇提前入宫。

小太监领着慕婳去拜见皇上,等候在宫门口的权贵重臣鼻观口口观心,全然没有过多留意一般。

魏王撇嘴小声嘀咕一声,“虚伪!”

说得就是这群明明想要提前入宫却表现得很沉稳的大臣们。

魏王妃在一旁说道:“莫非王爷就不虚伪?您明明也嫉妒得很,您该明白皇上和王爷的区别了。”

“你住嘴!”魏王压低声音,“你以为这是魏王府?由得你信口开河?!本王虽是没有提前入宫,但是本王的儿子被皇上召见!”

魏王妃意味深长看了魏王一眼,扭头看向皇宫紧逼的大门。

第四百五十二章 皇后血谏

当慕婳叩拜皇上时,半晌没听到皇上叫起的声音。

慕婳抬头看去,皇上比上次又瘦了一圈,单薄的身体仿佛撑不起厚重的玄色朝服,他站在棺椁之前,侧着脸旁想的五官深邃。

柳三郎依照皇上的命令在一旁的桌案前亲笔书写悼词,“伯父,郡主到了。”

接连唤两声,皇上恍然惊醒,摆手道:“起来吧,你也去写两篇悼词。”

悼词一般都竭尽赞美之言,一分功劳也会被夸成十分,慕婳纵然面皮再厚也无法做到面不改色给少将军写悼词,起码写不出让皇上满意的悼词来。

柳三郎同情看了慕婳一眼,说道:“悼词已经写好了许多,不必安乐郡主帮忙。”

“让她帮看看写得好不好?”

“……三公子才华横溢,想来是极好的。”

慕婳觉得同有点魔怔的皇上没有道理可讲,移动脚步来到柳三郎身边,快速扫过几张悼词,眼角微微跳动,压低声音道:“你写的人是少将军?”

根本就是天兵天将好吗?这些悼词往外一放,还有史书上名将什么事?

少将军再厉害战功也赶不上史书上的名将。

毕竟他太早就战死了,若是多活个十年,也许她的战功不弱于名垂青史的任何名将。

柳三郎同样轻声道:“就这样……伯父还不满意,让我重新写过。”稍稍停顿片刻,发觉皇上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动向,“你到底怎么着伯父了?伯父今日特别不同寻常。”

也就是皇上今日特别反常!

慕婳耸肩道:“我也很像知道啊,见到皇上这般,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的。”

两人相视无语,听到皇上阴沉沙哑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大点声,让朕也听一听。”

“说少将军的丰功伟绩。”

几乎异口同声,只是慕婳声音清脆一点罢了,两人同时停口,再一次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说道:“皇上(伯父)已经够了,您给少将军的哀荣已经足够了。”

皇上深邃漆黑且复杂到极致的眸子望过来,慕婳不知柳三郎什么感觉,她整个人好似被吸进一团哀伤之中,得不到救赎,亦无法挣扎,好似只能在痛苦和悔恨中沉沦。

皇上和少将军之间肯定有深刻的牵绊,可是她为何想不起来?

仔细梳理少将军十八年的人生,她笃定自己没有同皇上碰过面,莫非因为她的灵魂被困住十年,她忘记一些事?!

“没有失去的人永远不知失去的痛苦,朕不怪你们。”皇上声音越发深沉,“朕期望你们永远也体会不到其中的痛苦和悔恨。”

无庸公公在皇上示意下取走柳三郎写好的悼词,呈送给皇上。

“勉强可以入目,三郎的文采……文采差了。”

“已经足够华丽。”

柳三郎觉得那些华丽辞藻堆砌成的悼词是自己一生的‘污点’,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用文章溜须拍马,满篇都是歌功颂德,哪怕写给少将军的,他也觉得脸有点烧。

这样的文章还要给朝臣看,甚至传遍天下?!

慕婳有点同情柳三郎,压低声音道:“等将来我来给你的文章证明,女将军一样可以有名垂青史……”

“不行。”

柳三郎直接捂住慕婳的嘴,柔软的嘴唇碰触掌心本该让他心痒难耐,然而此时他正色道:“我不会有机会再给你写这些……明白吗?你要记得万一你如同沐少将军,我……我比皇上还疯!”

他可以不惜拉着所有人给慕婳陪葬!

慕婳愕然,柳三郎苦涩一笑,越过慕婳同皇上幽深的目光撞到一起,“伯父,我好像明白点了。”

“陛下,皇后娘娘同七公主求见。”

“朕不见她们。”

“皇后娘娘捧着……捧着皇后宝册,说是您不见她……”

内侍的话还没说完,皇后的声音传进来,“皇上若是不见臣妾,臣妾便撞柱去寻列祖列宗。”

“让列祖列宗知道皇上您做的事!”

“皇上!”

“恳请父皇见见母后。”

七公主在外连声哀求,声嘶力竭的喊道:“母后不是吓唬威胁父皇,她存了血谏死志,父皇,帝国不能没有母后,她陪了您这么多年,同您情分深厚,您就算不念夫妻情分,也当该记得母后为您付出良多,母后不是为一己私利恳求父皇,而是为帝国和江山社稷,母后不愿父皇背负千古骂名,您开创盛世的功绩不该被玷污。”

“玷污?她竟说朕祭奠少将军是玷污朕的圣名?若是圣名是漠视她战死疆场而无人祭奠,朕宁可不要这样的圣名。”

“父皇……”

隔着不远,皇上冷冰冰的话语直接刺穿七公主的心脏,“你别别叫朕,朕不是……不认你这样的女儿!”

没有见到七公主,慕婳能感到七公主此时的震惊和痛苦。

“以前皇上对皇后很温柔尊重,对七公主也很宠爱,但凡七公主想要的,哪怕有违一些规矩,皇上也会尽量满足七公主。皇上总是说既是女儿就应当娇养着,做皇帝还不能满足女儿的愿望?有御史弹劾皇上宠七公主太过,皇上宁可写几本改正的诏书也不让御史为难七公主,而后皇上依然如故,直到……直到……”

“我的出现?”

慕婳接口道:“不过我觉得皇上最宠的人是你吧,三公子!?”

柳三郎微不可见点头,继续说道:“皇上对七公主是娇宠,而非对我的培养和信任。”

外面传来皇后的声音,“陛下,您是疯吗?七公主是您最疼的女儿啊,是谁……是谁给你施了巫蛊,让您性情大变,不顾妻女。臣妾不是阻挡陛下祭奠少将军,而是您是一国之君,行事怎能刻着性子胡来?您难道不知外面百姓是如何议论您的?以前您同臣妾说过,身为帝王当以大局为重,以江山为重。臣妾一直相信记得这句话,可皇上您却把这话忘了。”

“让一个死去的女人陪葬皇陵,您把臣妾放在何地?臣妾才是您的皇后,一国之母啊。”

第四百五十三章 帝后和离?!

皇后一生无子,唯一的尊荣就是皇后的位份,如今皇上明显要把皇后的尊荣分给少将军一大半,最近几日总有人在她耳边念叨,皇上让少将军陪葬皇陵是有心把后位给她,毕竟少将再军不同于史书上任何陪葬皇陵的将军,她是女人!

还是葬在皇陵中风水最好,除了皇帝安葬之地外气运最足的宝地,一般这位置大多留给同皇帝合葬的皇后。

皇后和皇帝不可能同时殡天,以现在两人的身体状况,显然皇上极有可能先于皇后殡天,皇后以后肯定是要同皇上合葬,又不能惊扰到皇上,只能在皇陵范围内选一个最好地方,结果却被另一个女人占据!

没有儿子已是皇后一辈子的痛苦,死后哀荣又被少将军占据,她如何能不怨恨?

“你们给本宫闪开?!本宫是皇后,要见皇上,谁敢阻拦本宫。”

皇后也不忙着寻死血谏了,高高捧起册皇后时候的宝书玉册,“小七,给本宫教训这群挡着本宫的奴才!”

“是,母后。”

七公主闪过一抹极快的挣扎,父皇对她越来疏远淡漠,倘若失去皇后和太后的支持,她的志向如何实现?

将来她也会像姐妹一样随便招个驸马?靠着公主的俸禄过日子?

那样的日子绝不是她想要的。

一直想效仿姑姑红莲长公主的七公主身手不错,拱卫的内侍和侍卫不敢真伤到七公主和皇后,没有皇上命令谁也不敢对七公主下狠手,很快七公主冲出一条路,护着皇后冲进灵堂。

除了棺材之外,皇后第一眼见到瘦削的皇帝,见到皇上那双波澜不惊犹如深渊的眸子,莫名心头一紧,手心立刻布满冷汗,皇上的眼角微扬,满是嘲弄和无情。

据说灵堂本就是阴气极重之地,一股股阴风吹过,皇后打了个寒颤,外面的阳光无法驱散心头的冷意。

“陛下。”

“父皇。”

七公主站在皇后身后,显得很是规矩老实,宛若世上最最听话恭顺的女儿一般,她眼角余光扫过一旁,不嫉妒柳三郎,却是看不上慕婳。

自从慕婳出现在京城,她满耳朵就灌满慕婳各种各样的奇异之处,有人赞慕婳骑射功夫,有人赞慕婳长得漂亮,有人赞慕婳性格好,当然也有人看不上她,但是太子和她的哥哥们纵然对慕婳略有微词,也会费劲讨好慕婳。

原本有野心有梦想的七公主不在意慕婳,终究是臣子的女儿,慕婳再出风头有能怎样?

可是姑姑红莲长公主明确表示会把一切势力留给慕婳,拜师姑姑,是七公主从小就定下的信念,突然被慕婳轻而易举得到了,而且慕婳还成为父皇最宠的女孩子,她不甘心!

她才是父皇的女儿,慕婳的亲生父亲是父皇的臣子。

“你得罪七公主了。”

柳三郎话语透着笃定,七公主看过来的目光平静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慕婳轻声说:“是她自己看不开,没有皇上的宠爱,我还是我,她若想做红莲长公主那样的女人,最先做得就是……别把皇上当做父皇!”

“你这话其心可诛……”

砰,一身脆响打断柳三郎尚未出口的话,皇后把套在手腕上的佛珠甩向柳三郎,佛珠落在柳三郎身上又掉在地上,穿佛珠的绳子断裂,一颗颗檀木佛珠在地上滚动发出声响。

“在皇上和本宫面前还敢窃窃私语,谁给你们的胆子?你们是依仗谁的势力轻视慢待本宫和七公主?”

皇后声嘶力竭痛斥柳三郎和慕婳,一阵阵笑声突兀般响起,皇后心头发毛,惊讶望着面容病态般苍白虚弱的帝王。

他瘦削的身体好似一瞬间拉长高大许多,挡在皇后面前,落在地上的影子好似能覆盖住在皇后斥责下的两人。

“当然是朕给他们做胆,朝野上下都知道他们两个是朕的心头肉,原来只有皇后不知啊。”

皇上缓缓吐出几个字,“皇后也没你标榜了解朕,以朕为重,否则皇后怎会赶过来冒犯朕?触怒朕?”

“皇上……”

“跪下!”

噗通,皇后双脚一软,跪在皇上面前,一瞬间好似抽走所有的气力,“臣妾纵然冒犯圣上,也是一片好心,不忍皇上丧失一世英明。”

“英明?朕从来就没看中过什么明君圣主,更不在意流芳千古。”

皇上面前已经无皇后遮挡,他深邃的眸子看向外面婀娜威严的皇宫,“我只想为这个有可能遭受苦难的国家做些事,你们都不明白,把朕的退让和顾全大局当做朕软弱可欺,以为朕不敢要你的命,是不是?”

皇后身子缩了缩,握紧手中的宝册玉书,宛若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抓住救命的浮萍。

“你不是想死吗?不是不想做皇后吗?”皇上冷笑道:“朕成全你,以前的确是朕太心软了,总觉得你,你们这些在后宫中的女人不容易,什么都不知道却承受……朕的怒火和嫌弃。朕为你们考虑太多,反倒失去了做皇帝的乐趣,朕已经是皇帝了,这个天下的主宰,言出法随,至高无上。”

慕婳舔了舔嘴唇,宁可见以前温润的皇帝也不愿意见此时被惹怒掌握权柄的帝王,而柳三郎眸子却是明亮的,几乎同皇上的眸子重叠。

“父皇,她是母后,是您的发妻,再那么艰难时,您都没有抛下她,如今却要逼死母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