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在今世好好保护她,默默看着她耀眼夺目,幸福长命。

他已经接连错了两次,着实不能再承受第三次剧痛了。

沐少将军,皇上一想到这事,依然有中窒息的感觉。

皇上解开披风扣子,端着茶水道:“把安乐郡主叫进来。”

看似悠闲随意,皇上捏着茶杯的手始终是湿漉漉的,气息亦有几分急促,到底还是不一样了,瓦剌圣女的出现让他几乎失去控制。

“皇上今夜歇在何处?还是赵娘娘宫里?”

净事房的太监趁着皇上有空进来请旨,最近这几日皇上对赵娘娘颇多宠爱,也频频临幸后宫女子,以前不好女色的皇上一下子变了,不过比起荒淫无道的帝王,当今还是很有节制的。

皇上沉默看着送上来的绿头牌子,抬手在牌子上指指点点,好似在挑选感兴趣的女人,作为皇帝,他真是好享受呢。

“赵妃……先撤掉牌子几日,朕要让她明白,聪明劲可不是用在这上头的。”

“奴才遵旨。”

皇上身边自有太监捧着帝王起居注,时刻准备记录一笔,皇上拿起一块牌子,模糊记得她有一双挺明亮的眼睛,虽然脾气骄纵一点,他觉得鲜活可爱,更似记忆中的女人。

慕婳此时已经来到宣室外,一手拽着有点不情不愿的赢澈,直接迈进门,高声道:“臣扣请陛下圣安。”

“啪”

慕婳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连忙抬头看去,地上洒落好几个木牌,绿头牌子……慕婳好奇捡起来,打算重新送到皇上面前,看清楚牌子上的名字后,愕然道:“皇上还当保重龙体,子嗣虽是重要,您已有三位皇子,倒也不用太着急。”

捧着起居注的太监手中的毛笔一颤,用不用记上安乐郡主劝解皇上戒色的话?还是要写上一笔的,毕竟帝王起居注也是史书的一部分,足以显示安乐郡主的忠诚陛下,担心陛下龙体,亦有直臣的意思。

赢澈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抬头去看皇上此时的脸色,嘴角一抽一抽的,忍笑真是好辛苦。

“朕只是,只是随便看看。”

“嗯,皇上心中有数就好,臣不用再替您担心啦。”

显然慕婳不大相信皇上只是随便看看的,遥远的记忆中根本没有绿头牌子,除了记忆模糊外,那时她本身也没有看电视的爱好,除了训练,就是执行任务,还要写一些论文,研究一些此生永远都用不上的电子干扰技术。

这些记忆随着瓦剌圣女出现而逐渐清晰起来,也让慕婳对以后的征战更有信心,虽然技术用不上,但有些战争的总结和分析,她还是记得的。

倘若她在少将军时就觉醒了这部分记忆,她许是就不会战死了。

“拿走,把这些都拿走!”

皇上一脸沮丧,眸子闪烁着尴尬,本就不足的底气更显不足,他的脑子进水了,非要在慕婳入宫时看绿头牌子?!

这又是需要掩盖的历史,他更坚定不能让慕婳猜到真相的决定!

长青在一旁同样忍着笑容,眼见着太监飞速的退出去,许是被皇上突然的暴怒吓到了,捧着起居注的太监脚下拌蒜,摔倒了。

起居注正好落在慕婳眼前,慕婳本不想看的,然好心压都压不住,帝王的日常,如何同宫妃燕好……慕婳快速扫过起居注上的字迹。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太监练练磕头请罪,却毫无把起居注从慕婳面前拿走的自觉

天要亡朕?!

皇上的脸色已经黑若锅底,瞪着犯错的太监,眼角余光扫过认真观摩起居注的慕婳,有心重重处置太监,慕婳已经看到了,“你退下吧,把起居注拿走。”

“遵旨!”

太监连滚带爬捡起起居注,飞速退了出去。

慕婳眼里闪过遗憾之色,只看到几页而已,不过皇上还真是个爱读书的人,里面记载了许多他彻夜苦读的事,临幸宫妃反而很少。

单凭这一条,慕婳原谅皇上亏待赢澈大半了,也相信赢澈的判断,皇上另有深意,绝不是平白无故对他突然就不好了。

“当皇帝不易,事事都要记载,朕也不是天生的帝王,有时总会被奴才给气到。”

“陛下过谦了,在我眼中您就是最值得敬佩效忠的帝王!”

慕婳没有一丝的虚伪犹豫,明亮的眸子盛满炽热的忠诚,皇上却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不忍去看这双眸子!

他所求的从来不是她的忠心,这份死命的忠诚和牺牲精神让他格外的难过,他早该知道慕婳更像是古人,更像是舍生忘死的军人!

“你突然进宫可是为赢澈?”

还是早早解决此事,把他们打发出去为好,皇上冷然淡漠的说道:“朕的决定不会因你而改变,赢澈必须得到教训!他辜负朕这些年的培养……”

“您对他的培养只是让他在瓦剌圣女面前卑躬屈膝?”

慕婳自嘲的说道:“那样的话,我到希望他永远没有遇见过陛下!”

第五百三十一章 皇上的托付

慕婳的话语掷地有声。

皇上面容难堪而惭愧。

宣室寂静无声,气氛顿时凝重滞涩,压得人喘不过气。

“没有朕,三郎有今日?”

好半晌后,皇上不服气的说道:“他是个天才,但你让他自己说,朕的教导和培养造就三郎!”

赢澈低声道:“皇上对臣恩同再造,没有您,臣不过是宛城一个书生。”话语稍稍一转,“臣一直铭记皇上的教导之恩,愿意报答回报陛下,宁可付出性命,臣在所不惜,然有些事,臣无法放弃,她比臣的性命还重要。”

“好了,你们两个不比在朕面前……”皇上语气一滞,“表现你们至死不渝的爱慕,朕不是外面对你们推崇备至的人,慕婳,你进宫的本意,朕已经知道了,对赢澈,朕不会再做任何改变,朕想给他最好的,他偏偏不肯听朕的安排!”

避让开瓦剌圣女这个让他们彼此都不愿提及的人,显然皇上对慕婳更多几分顾忌,同对赢澈的安排磨砺不一样,皇上对慕婳只有疼爱维护。

否则他大可似对赢澈一样,把他们一起赶出去。

“赢澈不想要的安排,有得是人想要朕的偏爱,朕也不是非他不可,如同朕同皇叔所说,没有朕,倒要看看他有能风光到几时。”

嘲讽而冷漠,皇上再次显得对赢澈极是不屑,赢澈跌入低谷好似是他想见的,“当日朕给过他反悔的机会,他没有抓住,固执走出皇宫,今日就算看在慕婳的份上,朕也不会原谅他!”

慕婳抬头快速扫过皇上,轻笑道:“我要代三郎多谢您放手,其实我一直担心三郎太得您的宠爱,担心因为帝宠掩盖他自身的才干和智谋,明明可以依靠才华扬名天下,却因为您对他的偏爱,让他备受非议,无法让人信服,更因为您给他安排的道路引得皇子们嫉妒不满,太子是不敢针对您,把不满都发泄到无辜的三郎身上。”

“我们虽是不怕太子殿下的不满报复,但总是个麻烦,不是么?”

“这次入宫,是我硬拽他过来的,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

慕婳直接拉着赢澈站起身,面对赢澈:“是我错了,说得再冠冕堂皇,其实还是想给皇上一个后悔的机会,不过皇上是不会在意了,你别生我的气。”

赢澈摇头道:“我对今日早有准备,纵是父母也不可能永远宠爱支持儿女,何况是皇上?他总有许多的理由,也总有很多更会讨他欢心的亲近子侄。我不过是适逢其会得了他教养罢了,总有人会取代我的地位。”

砰,皇上直接把茶盏摔到地上,恼怒道:“滚,你们都滚出去!”

然见两人手拉手出门时,皇上又加上一句,“慕婳,你同三郎不一样,始终是不一样的,朕对你……会一直疼爱,但这份疼爱无法再加在三郎头上,你明白么?”

“臣多谢陛下,可臣不需要陛下的偏爱,您还是把臣和三郎一起看待吧,他也是比我性命更为重要的人!”

赢澈嘴角弯弯,一把抱住慕婳,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长青眸色复杂,有喜悦,有欣慰,但也有一丝徒弟被抢走的酸涩,隐约体会到木齐复杂的心态。

皇上再次砸了桌上的砚台,不摔点东西,不足以显示出他的暴怒,更不足以掩饰他心头的狂喜!

仿佛是愤怒以极,皇上背对两人,多看他们一眼都不愿意。

“皇上别再让程大学士羞辱训斥三郎了,下一次我不知会不会还有耐心同程大学士这样的朝臣讲道理!您可以不宠他,雷霆雨露具是君恩,我不敢抱怨不满,没有您,三郎还有魏王和我爹,不缺长辈照拂,虽然他们比不上皇上给三郎的好处多,受他们宠爱照拂,最起码心安理得。”

“程澄说了什么?”皇上眸子暗淡下来。

“过一会他会来向皇上告状,您自己去问就是了,省得说我造谣无赖程大人。”

慕婳向皇上行了一礼,“我先告退,不耽搁陛下正事。”

如同来时一样,离去时慕婳同样不带一丝的犹豫,从头到尾赢澈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向皇上行了一礼。

皇上重重叹息,“朕这是养出了两个小祖宗?”

“臣觉得您是自讨苦吃!”

“不,你不明白。”

皇上挥手让赵信等仆从退下,拿出一个严密的盒子,轻轻拍了两下,从包裹着明黄色绸缎的盒子中取出一份折子,递给长青,“朕三日前收到的奏报,朕准备了十年,积攒了十年的家底,只怕……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长青快速扫过折子,眉头越皱越紧,“局势已经这般严重?天工坊不足以支持么?”

“朕不是天才,从来就不是,记在脑里的东西又不多,你当每一项研究出来的委什都是一拍脑袋就能想到?一把枪火隐藏多少的创新和技术?原本朕以为足以应付下未来有可能出现的国战,然朕还是太天真了。”

一个相对闭塞的帝国,没有完全开启民智的国家,以个人的力量很难扭转历史的轨迹,何况他还要学会如何做一个封建帝王,如何在相对保守的太后娘娘和朝臣眼皮子底下发展势力。

最重要是西边竟也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雄主,而帝国……现在还在内耗,皇上只能先放逐锻炼赢澈,解决掉一些隐患,“起码在局势危时,朝廷上的大臣和朕真正的继承人能站在主战的立场上,在朕亲征时,他能为朕稳定帝国局势,当朕有不测时,他会是众望所归的唯一人选,可继承朕的遗志,血战到底,绝不卖国!”

“您要亲征?不行,皇上决不能离开京城。”

“朕唯一会干的事就是征战了,朕不出征,朝廷上又有谁能让朕放心交付十年的积累和心血?”

皇上轻声说道:“虽然被他们误会很难受,但这条路是朕所选,必须走下去,长青,若是有一丝的可能,朕都不希望再把慕婳派出去。”

第五百三十二章 对田氏的处置

“好了,朕说得只是最坏状况。”

皇上敛去担忧悲观,转而轻快的说道:“一切朕还可以掌握,朕对赢澈有磨砺的意思,也希望他能走出让朕意外的道路,他是朕养大的,朕相信他,他们两人不会让朕失望。”

长青道:“一旦有战事,臣愿意随陛下出征。”

“你?”皇上有心说出残酷的真相,笑道:“当然,朕身边怎能少得了你?长青可是鬼谷子当代的传人,朕还依仗你为朕出谋划策,朕没有你读得兵书多。”

可有些战争不取决兵书,兵力和将士的素质,以及装备武器比兵法重要,在枪火横行的时代,兵法和人数已经不是决定胜负的力量了。

皇上唯一庆幸得是双方的差距不是不能弥补的。

他后悔没有在十年中多培养出几个能大用的将军,一来他西方的准确情报不多,只当帝国是中心,强势无人敢惹,二来太后娘娘看管他太严了,哪怕他是帝王也几乎没有能瞒住太后的秘密,一旦做得太出格,太后又了废帝的借口。

他只能打着别人的旗号悄悄捣鼓出天工坊,慢慢积攒势力。

“再多的借口都无法掩饰朕随遇而安,贪图享受的那几年。”皇上摇头长叹,“恢复记忆之后,朕不知朕是谁,朕还要做什么?等到所有记忆融合,才发现皇帝并不容易做。”

他曾经迷茫过困惑过,也发觉古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收服的,纵然他有皇帝的身份,依然无法让他们接受。

“皇上,您做得已经够好了。”

“陛下。”

赵信在门口道:“回陛下,程大人求见,还有就是在宫门口,安乐郡主同承平郡王说了几句话,承平郡王好似很生气。”

“她惹祸的本事也是数一数二的,还说不是朕的……”皇上只用长青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不是小祖宗?”

他从未为她收拾过乱摊子,因为她只会做到最好,从不让他费心,是所有人父母都会骄傲的好女儿,也是大院中所有人口中别人家的好孩子。

“先把皇叔请过来,程澄……让他先回去!你同程澄说,朕给他的许诺不会变,今日他去魏王府宣旨,朕不大满意。”

“遵旨。”

赵信小跑赶到宫门口,抢在承平郡王登上马车前,高喊:“王爷,王爷,皇上有请。”

慕婳撩开车帘,眼见脸色黑黑的承平郡王下了马车,皱眉道:“皇上不会阻止承平郡王处罚软禁田氏吧。”

赢澈一手揽住她的腰肢,身体贴在一起,“你不在意?”

“在意什么?她不还活着么?软禁起来总好过她时长在我爹面前出现,万一我爹控制不住害了她性命,到时候我还要安慰我爹,何况田氏现在已经后悔了,她每次出现,都很让人恶心,我爹和凤姨还要过日子,只要她出现,京城就不会少了对我爹的议论和同情,与其让她被慕媛当枪使,恶心我们,我宁可她被圈禁在王府,承平郡王不是小气的人,足以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她的儿子该如何处置?”

“看王爷是否疼他了,若是王爷把他当做嗣子血脉,王爷应会把他送出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他做个富家翁,倘若王爷狠心把他留在京城,王爷都不在意他性命,我们无需手下留情。”

赢澈点点头,“就按你说得做,一连几日的暴雨停了,瓦剌圣女也该出面同京城闺秀邀战比试,你会去观战?”

“我比京城闺秀在诗书礼乐上差很多,去听听也能长点见识,不过瓦剌圣女不是改为心慕帝国化?还要同闺秀比试?”

“谁知道一个番婆脑子想得是什么?”

赢澈眸子划过一抹冷意,靠着皇上的关照又如何?他照样让她一败涂地。

听到承平郡王复述慕婳的威胁,皇上无语许久,惭愧般垂头,“是朕……是朕小心眼报复皇叔,是朕的错,不该把那对母子塞给皇叔。”

当时承平郡王立场不明,皇上对他本能有气,自然愿意抹黑承平郡王一把。

“不怪皇上,臣没教好过继来的嗣子,也没有想到生出郡主的女人……田氏会蠢成这样,臣一时大意,让木齐蒙羞,到底还是臣没有管好王府。没有郡主提醒,还不知那两个小子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承平郡王知道皇上肩头负担很重,低声道:“若是皇上用不上他们,臣愿意放他们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从此同臣再无瓜葛。”

“这……这么做合适?”

皇上眼珠一转,笑道:“不如皇叔先续娶王妃,有王妃在王府,他们很难再生事了。”

“臣早已经没了娶妻的念头,年岁也不小了,臣不想再祸害妙龄少女。”

“娶一个寡妇……”皇上止住口,尴尬说道:“年岁适合同皇叔也有话说,朕并非恶意,皇叔不如考虑一二。”

承平郡王摇头道:“臣意已决,皇上不必再劝臣了,臣不似魏王侄对血脉子嗣看得重,等臣病故,后事托付给陛下也是一样的,皇上总不会不管臣,让臣后事凄凉,当日过继子嗣也是被太后娘娘所劝,臣对过继来的儿子到底少了几分亲厚,很难把他们当做亲子看待,他们现在不成器为世子的位置挣来斗去,臣也要负担上一定的责任,现在放他们家去,也可保全他们的性命,臣会把一些王府的银钱田产分给他们,保证他们做个逍遥自在的宗室子弟。”

长青在旁劝说:“臣以为王爷说得有道理,皇上别再勉强王爷,让嗣子家去看似残忍,长远看未必不是为他们考虑,陛下想要达到目的,兴盛帝国,少不了王爷的辅佐,而且棋子越少,局面越明朗,您该除去没用处不大的废子了。”

皇上讪讪说道:“随皇叔的意,以后……朕让三郎多孝顺皇叔。”

“臣多谢陛下,但臣不敢得澈儿孝顺。”

承平郡王拒绝般摇头,“他们不为难臣,臣已经很高兴了,澈儿比皇上,比臣都有福气。”

第五百三十三章 慕婳的威力

天空放晴,京城重新热闹起来。

宫里的消息皇上依然龙体不愈,将朝政托付太子殿下,皇上到是时常叫赵王陪伴左右,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赵王生母有可能登上后位。

后宫明面上一派太平,实则暗潮汹涌,对后位有渴求的宫妃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想法设法邀宠,甚至连静养的太后娘娘都插了一脚。

“这就是朕的后宫,朕的母后!”

皇上把手上的补品直接倒在湖水中,望着淡雅美好的湖光山色,嘲讽的笑道:“朕不在意她们的算计,毕竟朕对她们也没用过太多的心思,不过母后……从不曾把朕看做儿子。”

长青低垂下眼睑,一旁的石桌上还摆着各式各样的补品汤药,都是后宫娘娘找寻各种借口送来给皇上品尝的。

“不是大病一场,不是后位空着,朕竟是不知她们都成了烹饪高手,可惜这些东西对朕来说都含着毒……”

“她们不敢对陛下用药。”

“当然不敢用药,但有些东西比毒药更毒。”

皇上再一次抓起一碗汤药缓缓到入面前的湖水中,荡漾的波纹应承他逐渐冰冷的眼眸,“也该做出决定了。”

“传旨,册赵妃为皇贵妃,暂设六宫,太子妃沐氏协理后宫。”

“遵旨。”

这道圣旨会让皇宫更热闹吧。

唯一高兴的人不是已经尊为皇贵妃的赵娘娘,而是几乎在东宫没有立锥之地的太子妃!

女学中,长公主看着依次走进来的女孩子,唇边的笑容渐渐多了几分,考试那天出现的变故并么有影响她们,经过这几日的沉淀,她们好似都有所成长。

“安乐郡主。”

慕婳出现时,已经落座的小姐闺秀纷纷起身,一脸兴奋,好似见到了神仙一般,每个人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即便对慕婳有仇怨的太子妃和慕三小姐在强大的气氛影响下,对慕婳表露出推崇之色。

长公主扯了扯嘴角,从那一日后慕婳就消失了,从未出现过任何的宴会和诗会,但是谁又能忽视慕婳?

她的消息总是让人震惊!

原本她们该习惯的,然而这几日接二连三的消息,让闺秀们甚至包括长公主都觉得同慕婳不在一个世界上。

首先,慕婳把去魏王府训斥赢澈的程大学士狠狠教训了一顿,不是用拳头!据说程澄为此被皇上挡在宫外,皇上不愿听他解释,更不理会程澄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