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性子……看来……”

皇上眸子闪烁,公厕都出现了,还是带着车轱辘的公厕,慕婳怕是也想起一些东西了,那些他不愿让她记得的记忆。

若是以后被慕婳拆穿身份,他该如何面对她?

他着实不愿意慕婳露出带着淡淡的恨意眸子,更清楚一点,他更受不了慕婳无视漠视他,或是来一句好巧什么的。

回宫后,他得往魏焱身上再按几个创新发明!

皇上用起魏焱来丝毫不手软,谁让魏焱是他的小舅子?

魏焱必须帮着姐夫排忧解难。

他也当更加谨慎,还要给小舅子讲解一些知识,如此应该隐瞒过慕婳,之所以用魏焱,除了皇上信任他之外,更多魏焱头脑灵活,接受稀奇古怪的知识强,换了长青先生,口中说着先祖踏破虚空,看出皇上来历不凡,若是皇上说得太多,长青一定会一脸你开玩笑的样子,而且长青还爱问问什么?

他又不是全才,哪里懂那么多为什么?

相反魏焱比较好,肯自己钻研,还能拿出成果。

皇上默默叹息自己也算是物尽其用,把人放在该放的地方。

木齐诧异问道:“您的意思是?”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直觉告诉他,皇上没有说出口的话肯定同婳婳有关。

皇上苦笑道:“朕看这天下就没人能难得住婳婳,你以后大可不必为她操心,她的性子不仅自己不肯吃亏,也不让任何人为难三郎,可惜啊,三郎此时心情很复杂吧,有一桩三郎没有算到的意外。”

“公厕,真亏她敢想敢做!”

皇上佯装很好奇的打量起新鲜出炉的公厕,单门打开,里面果然是座椅一般,下面悬放着瓷坛,任谁都明白瓷坛的用处,若是解手,可以把覆盖在瓷坛上的留有窟窿的模板掀开。

一旁还贴心放了不少的厕纸,以及一坛子清水。

考生们稀奇得打量公厕的布置,简单方便,还很干净,瓷坛还容易清洗,真真是不错的茅房,不对,安乐郡主说这玩应叫公厕。

大家都是读书人,稍一琢磨便能分清公厕的意义,以及第一次见到工具的用法。

安乐郡主真是厉害,这是书生们同意的认识。

慕婳看了看时辰,摆手道:“一切都安顿好了,你们也可以退下,明日后日都沐休,放你们轻松轻松。”

“多谢郡主。”

几乎赤裸的男人一本正经向慕婳躬身行礼后,快速集结成一个方队,整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贡院,那精气神完全不似只穿了个裤头,好似盔甲什么都没缺少。

虽然他们身上抹了一层的色彩,但还是有人从他们中认出身份,有侯爵的儿子,伯爵孙子,还有不少的勋贵子弟,他们竟是……不要脸了?!

回去之后,他们的长辈能饶得?

“他们是神机营的人,安乐郡主却让他们又失体统,又强令他们为郡主办事,此时传扬出去,怕是郡主少不了一个绕过皇上直接命令近卫的罪名!”

“对,御史肯定会弹劾你。”

慕婳潇洒的挥手:“尽管弹劾我,我还怕皇上不知道呢,没准皇上不会怪我,反而会奖赏于我,毕竟我可是帮了未来的天子门生一把。神机营……我父亲是指挥使,他们只是趁着沐休日来帮忙,他们可没打神机营的招牌,也没借此谋得私利,御史们管天管地,还管到他们沐休做什么?”

主考:“……”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绝对没有想到还有沐休,义务帮忙一说。

木齐小声同皇上道:“他们的确递了请假条,把以后两个月的沐休一次都用完了,神机营还有足够的将士留守,可以随时行动扑灭叛乱,而且一旦皇上发出命令,所有沐休的神机营将士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归队。”

“你不用解释,朕还不知道婳婳的性情?她是不会给帮过自己的人留下任何被人攻讦的借口。正是因为她这份心,很多人宁可死也愿意追随她。”

一个永远承担一切后果的人,谁人不愿意追随?

慕婳轻笑道:“记得同御史说一句,我的人缘一直不错,有收买人心的嫌疑。若是御史上了这样的条陈,许是皇上会让我上折子自辩。真是的,本来我也不想这么麻烦,可你们……你们非要为难赢三公子,我只能帮着他了,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动他等于惹触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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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抽取考题

赢澈端坐在考棚中,依然能感到从四面八方汇聚来的目光。

羡慕有之!

嫉妒有之!

后悔有之!

最让他憋闷得是竟有人投来钦佩。

是佩服他迷住安乐郡主么?!

赢澈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打开箱笼一样一样把笔墨纸砚摆放在桌上,微敛双眸,凝神静气,好似外面的纷纷扰扰在也困扰不到他一般。

面上虽是平静,赢澈心头似甜似苦,终于还是走上最难走的那条路?

明明有更容易走的路,偏偏被慕婳亲手给堵死了。

以后他再计划什么事一定要先同慕婳说一声,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把他的诸多布置冲击得七零八落,赢澈偏偏没有任何责怪慕婳的心思,心头还是甜蜜居多,苦涩也不是因为慕婳为他出头,而是埋怨自己设计得不够精妙,或是他还不够强!

有过做少将军的经历,其实慕婳本身不愿意卷进太复杂的朝政中,当初刚遇见慕婳时,她拒绝他的原因就是他的复杂,慕婳曾直言相告,她想过平安喜乐的悠然日子。

只是他察觉无法放开慕婳后,借着一次次的机会攻占她的芳心,他固然得到慕婳,但也把她扯进数不清的麻烦中,不过眼见着慕婳在不经意间收揽民心,将士勋贵的忠诚,如今弄出公厕来,这科仕子的感激也收割得七七八八。

能说慕婳只是凭运气么?

显然不是!

慕婳身上自有一股令人追随的气质,超乎男女的界限,女孩子会把她当做偶像密友,甚至喜欢上慕婳的洒脱坚强,男人却把她当做同伴,当然也有陈四郎那样心仪她的人。

他们再喜欢慕婳都没用,慕婳的一颗心已是他赢澈的。

赢澈并不反感慕婳当众说自己是她的人!

“大人,吉时已到,您看是不是该放题目了?”

常随的话打破尴尬,主考收回不知是喜还悲的目光,抬头看了看已经放亮的天空,几朵白云悠然飘着,碧空如洗,晴朗的好天气并没有驱散主考心头的阴影,这还只是刚开始,安乐郡主就弄出这般大的动静,待到正式考试时,安乐郡主能消停了?

此时他隐隐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过纵容朝廷上大员伸到贡院的手?

本来他若是公正,自然会得到一批得用的学生,以后在仕途上会是他的助力,即便对他子孙也有十足的好处,看仕子们望向慕婳的眼神,他就知道仕子的心多是被慕婳拉拢过去了。

别说什么负心薄幸读书人,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人就不讲究义气恩情么?

读书人的心是最难琢磨的,他们往往会为心中的执念血溅当场,也会为了野望执念抛弃一切。

只要安乐郡主依然风光无限,今科仕子怕是会大半归于安乐郡主。

安乐郡主只是个女子,她不用上朝参赞政务军事,然安乐郡主说了赢澈是她的人,也就是她的夫婿,足以代表她,以赢澈拉拢人的手段,还能让对安乐郡主有好感的人跑掉?

主考长叹一声,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来听到贡院消息的那些人也会哭笑不得,呆坐良久吧。

“朕来给你们抽题!”

一身便装的皇帝突然显露真身,惊得主考等人差一点跳起来,如今贡院大门已经关上了,在科举结束前,再没有任何人能进出贡院,他们不知皇上何时来得贡院,看皇上好奇打量公厕……想来方才的波折他是都看到了。

主考等人跪地磕头,举人考生同样齐齐下拜,有幸目睹天颜,对他们中无望高中的人来说是可以说一辈子的事。

皇上摆了摆手,“都起来,起来,你们给朕好好考,朕就满足了,也别白费安乐郡主的一番折腾,啧啧,这叫什么来着?看起来很好用。”

慕婳垂头不敢去看皇上身边的父亲,难得有几分羞涩:“回皇上的话,我给它起名公厕,就是所有人都能用的茅房。”

“这名字比茅房好,朕看以后可以在京城推广开来,省得街头巷尾总有不洁净之物,朕可以专门雇一些人清理公厕,帝国的京城总要是文明的,干净的,如此才能显示帝国的繁荣。”

“您高兴就好,我是不会管陛下讨赏的。”

慕婳可没兴趣做公厕发明人,本不想以公厕流传千古,然而事实难料,因为慕婳对赢澈的爱,公厕以后会多了一点点浪漫色彩,谁让他们两个情比金坚,又都做出一番丰功伟绩?

皇上知晓慕婳的小心思,食指点了点慕婳,“朕是小气的人?你为考生方便,也对所有考生公正,朕自会奖赏你,有功不赏,朕无颜面对诸多……分在臭号的考生。到底是年轻人,思路活泛,竟是让你琢磨出这样的东西来。木齐,你女儿着实不错,还是你教女有方,你也当赏,让那些生儿子宠儿子,只把儿子当命根子的人看清楚,女儿养好了,照样能光耀门楣。”

木齐尴尬的拱手:“皇上过奖了,婳婳胡闹而已。”

有了这句话,慕婳知道父亲不会再怪自己狂妄妄为了,毕竟不是她,神机营那些人也不会沐休,这一切又都瞒着父亲的。

皇上道:“你们都进入考棚,一会朕抽出题目,便会让考官们放考牌,有人看不清楚,可向看守考场的人询问。”

“遵旨。”

考生们收敛激动的心情,一个个端坐在考棚中,能在必会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会试中留下名字,哪怕落第都是光荣,能吹嘘一辈子。

早早拟定好的题目分成十个卷轴摆在皇上面前,皇上左看看,右悄悄,好似不知该选哪个卷轴,瞥见慕婳耷拉着小脑袋,正被木齐拽到一旁‘训斥’,皇上玩味说道:“慕婳,你来抽考题。”

“……”

主考们齐齐惊讶,顶着皇上的压力道:“这不妥,皇上,让安乐郡主在贡院已是破例,再让郡主抽取考题,臣怕会惹怒孔圣人。”

皇上漫不经心的说道:“朕说可以,便是孔圣人显圣,朕也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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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婳落落大方上前极快抽出一个卷轴,笑道:“就它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秀色可餐

考官想阻止已是来不及,皇上自然而然接过慕婳手中的卷轴,展开一看,一抹玩味浮在唇边,“把考题写在考牌上,并让人高声朗读,朕知道读书人辛苦,他们十年寒窗有不少人熬坏了眼睛。”

“皇上体恤考生,臣代替他们谢过。”

考官自然一番歌功颂德,狠狠拍了皇上的马屁。

慕婳留意写在考牌上的题目,字,她认得,但是出处,她一点都不熟悉,何况帝国也是八股取士,皇上听从上师的改革还没动到考试上头,八股试题多从四书五经中抽取出来的,有的只截下半句,同另外一句组成一句试题。

她着实不明白明明可以好好说话,偏偏弄得这么复杂的意义何在?

难道只是为显示他们博学多才?

做皇帝的人没有不爱听奉承好话的,当今天子也不例外,主考们一番颇有水平的马屁,让皇上唇边笑容更浓上几分。

不过他瞧见慕婳,制止住拍马屁的人,走过去问道:“看不明白?”

慕婳理所当然的点头,“就不能说人话么?!”

噗嗤,正往考牌上写字的人忍不住笑出声,主考们脸色极是难堪,刚想教训慕婳一通什么叫学问,却听慕婳继续道:

“不过我想考生们已经习惯了吧,总不能因为我自己不爱读四书五经,就否认读书人的才学,我看不明白有没关系,只要考生们知道就好了,说几句高深莫测的话,也会显得很有学问。我听三郎提过,只是一句话,经过破题,承接等等步骤,能写出几千字的策论,他们很厉害,起码我就写不出!”

慕婳从不拿自己的标准要求旁人,也总是能见到旁人身上的闪光点和可贵之处,她自己是不懂,却不会否定读书人耗费心血苦读的成果。

“这句出自大学,后半句出自中庸。”皇上笑着同慕婳解释,“朕要说你的手气不怎样,赢澈……”

察觉到考官偷偷瞄过来,皇上板起面孔,冷冰冰说道:“赢澈最不擅长就是大学,当日朕有心多教导他几句,他不仅不领情,还贸然顶撞朕,到底只是魏王的儿子,不如赵王孝顺。”

赵王极为乖觉,事事侍奉皇上,听说皇上已经离不开赵王和皇贵妃,而且赵王也非不敢反对皇上的意见,有时赵王会在朝臣和皇上面前展现自己的主张,他的提议往往令朝臣眼前一亮,对赵王亦会高看一眼。

一直以病弱闻名的赵王如今有皇上的看重和支持,已经同太子殿下交锋而部落下风,有时他提出的政策,便是皇上都会采纳。

赵王是个有才华的人!

亦很有野心!

慕婳看了一眼皇上,“赵王殿下自是比赢澈对您亲近,毕竟是亲生骨肉,这世上就没有不疼自己亲生儿子的父亲。也就是贡院的门关得早,魏王殿下不敢违背您和祖上的规矩,没能冲进来照看赢澈,魏王还是胆子小了一点……一旦魏王进入贡院……”

话语顿了顿,慕婳没有去看皇上,而是扫过主考们,意味深长说道:“你们得准备好棺材了,魏王殿下在对待三郎上头,胆子一向很大!”

木齐暗暗察觉皇上神色尴尬,不厚道暗暗说了一声,活该,不管皇上的目的如何,轻视赢澈,重视赵王,等到皇上展现原本的意图,皇上还能放下承欢多日的赵王么?

毕竟赵王才是皇上的亲生骨肉,皇上在喜欢赢澈,到底不是亲生的。

男人对血脉看得很重,连木齐这样的人都最在意亲生的慕婳,何况是皇上?

木齐着实弄不明白皇上的真实意图,难道只是为磨砺赢澈?

皇上低头把玩扇子,神色复杂难明,好一会才轻声说道:“朕有点累了,先去贡院后头歇一会,你们看着考场,若有作弊之人,绝不可姑息。”

“臣遵旨。”

虽然公厕安排在不远处,但贡院后面还是有几间供考官安睡的屋子,虽是简陋,但也算干净。

木齐和无庸公公跟着皇上离开,木齐低声交代慕婳不许再招是非,慕婳无辜的说道:“从来都不是我惹事啊,只要考场真正公正,不因某些原因而亏待三郎,我保证我绝不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

皇上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公平么?婳婳,赢澈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你太小看他了。”

慕婳自是一头雾水,皇上却是懒得解释,那个熊孩子恨不得上了十个心眼子,算计人能算计到骨子离去,就连皇上自己都得时刻警惕着被赢澈摆上一道。

他倾心慕婳后,对自己要求更严苛,不许任何的漏算,在科举上,赢澈会使出什么手段,皇上也是没有分寸的,所以他要养精蓄锐,好好看清楚这台大戏。

一连两日都很平静,考官们因公厕的味道,几乎整日都在巡视考场,尤其是皇上占据了睡觉的屋子后,考官们还敢同皇上抢?

也为给皇上留下一个勤勉公正的印象,只是两日,考官们穿得鞋都磨坏了一双,有人嘀咕,“我就没走过这么多路?!”

有考官们来来回回的走动,存有小心思考生不敢妄动,毕竟一波人走了,一波人有来了。

看守考棚的侍卫好糊弄,考官们却都是从科举中走过的,对作弊的技巧门清。

在两日的用饭上,赢澈并没得到慕婳特殊的照顾,考生们啃干燥的饼子,赢澈也是吃着同样东西。

慕婳还仿佛有意,端着热腾腾的米粥蹲在赢澈考棚前,一口一口喝掉米粥,吃着精致的菜肴,旁边考棚的考生一个劲吞咽口水,看看慕婳的饮食,再看看手中干巴巴的饼子,考生着实难以下咽。

然而赢澈绝非寻常人,面不改色啃着饼子,不过目光却一直望着慕婳,轻声说道:“秀色可餐,见郡主一面,三日不知肉味也使得。”

不要脸!

慕婳差一点被米粥噎到,冷哼一声:“看你这么自在,题目都写完了?”

赢澈道:“还有一篇策论。”

此后便不在言语了,毕竟在考场喧哗也是过错,赢澈听到轰隆隆的雷声,嘴角轻轻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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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爆发

滚滚雷鸣,闪电当空霹下,只是一瞬间便阴云密布,周遭阴暗起来。

考生们齐齐放下毛笔,最先把写好的卷子妥当放好,一旦被雨水淋湿,或是字迹因为雨点而化开,试卷无论高低都要作废。

此时本就分在雨号的考生更加感激安乐郡主,正是因为安乐郡主在考前修缮了考棚,他们才不会手忙脚乱,只需要在考棚门口遮上当雨的东西。

慕婳抬头看了看乌云,淡淡说了一声,“果然还是下雨了。”辨识天气的法子不是每次都精准,总归有备无患。

“郡主先去避避雨吧。”

赢澈一边若无旁人挡上避雨的东西,一边轻声道:“看起来只是一场暴雨,很快雨水就会散去。”

本有心走开的慕婳侧头认真看了一眼赢澈,心头涌起一丝不对劲,赢澈一本正经当挡好遮雨的帘子,静坐在考棚中,冷静的脸庞闪过一丝的焦急,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一旦再被慕婳‘破坏’,他……真没有完全把握能中状元。

慕婳是不会嫌弃他是否中状元,他原本也没把状元当一会事,然而朝廷上多方势力齐心合力阻止他中状元,一直疼爱信任他的皇上推波助澜不说,还在旁边一副等着他去哀求的样子,这一切激起他争强好胜的心思。

越是别人不看好,他越是要做到!

越是他们齐心阻止,他越是要让他们乖乖把状元的头冠戴在自己头上!

倘若他们肯公正看待他所写出来文章,他也不至于耍这样的小心思。

只是他诸多手段还没等施展,一心为他好的慕婳已经把隐患扫除了,离着科举结束满打满算还有六个时辰,这时候所有考生都在认真书写最后一篇,也是最为关键决定是高中,还是落第的文章,这也是赢澈在贡院‘闹事’的最后机会!

多亏赢澈早就想到慕婳会横插一手,最后安排了一步后手。

“你好好考试,出贡院后,我陪你喝酒。”

慕婳散去心头那丝不妥,赢澈应该不会再被人算计了,该想到,她都提前想到了,眼见雨滴落下,慕婳也没有被淋成落汤鸡兴趣,快步向贡院中避雨的地方跑去。

眼见慕婳离开,赢澈总算松了一口气。

站在门口的皇上看着豆大的雨水落下,慢悠悠说道:“若没有婳婳,分到不好考棚的考生可就遭殃了。”

主考在一旁尴尬笑道:“是臣失职。”

“不,不都是你们的错,错得是朕。”皇上语气突然变得冷硬上几分,“是朕明知道贡院年久失修,考棚多是残破不堪,却没有当回事,没有让人整修考棚,每次科举多少举人考生因为运气不好,分不到好考棚而落第?朕想要招揽选拔人才,却又无视这些人才在会试时的磨难,帝国再缺少银子,也不该亏待这些寒窗苦读的考生。朕每每说起公平公正,朕最先就没做到。”

主考更是冷汗淋淋,以前皇上从不来贡院,自然不知贡院的详情,皇上只出考题,任命主考副主考而已,如今皇上这么说,已经有过主考经历的官员怕是少不了一顿申斥了,光是申斥还好,就怕贬官或是永不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