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罪,只注重考题是否泄露,阅卷是否公正严谨,没能察觉考棚的问题,臣早该同皇上说起,以皇上爱才之心,定会早早拨下银子修缮考棚,不至于……不至于安乐郡主出面,让考生感激郡主,当然也是皇上慧眼识珠看清安乐郡主是才干。”

最后这句话明显带出几分挑拨之意,官场推诿责任,挑拨离间的事,当官已久的人都运用娴熟,主考还向站在皇上身边的木齐看了一眼,在野心勃勃的皇子眼中执掌神机营的木齐值得拉拢,但对文官来说,木齐反倒是他们攻讦的人。

无论是木齐的奴才出身,还是同田氏那可笑的婚事,文臣大多因此看不上木齐,只当他是个小人,等皇上殡天,木齐就算看好的皇子登上皇位,怕是也很难有今日的风光。

武将功勋的从龙之功大多不够稳妥,新君登基最先斩杀的就是有兵权的‘功臣’!

所以当着木齐的面说安乐郡主收买举人,主考压力并不大,当然若是安乐郡主在场,他就是另外一番说辞了,毕竟安乐郡主那不肯吃亏的爆炭性子,和被众人所轻视的嘴皮子给他们足够的震撼。

皇上藏起眼中的轻蔑之色,缓缓说道:“修缮考棚的银子,朕会让户部拨过来,慕婳的事……考试完再说,你们都给朕睁大眼睛,看好这次科举。”

“臣遵旨。”

主考心头一定,觉得皇上是听进去了,看了看外面的雨势,主考等人拿好雨具,出门巡视考场,哪怕衣服被雨水湿透,在皇上面前,他们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还要表现得极为公正,时常巡视考场。

“陛下。”木齐脚下有点软,显然怕皇上被主考他们说动了,疑心婳婳。

“你给朕站起来,他们是什么人,你是朕什么人?婳婳又是朕什么人?”

皇上语气罕见多了几分无奈,“朕若是连你们都不相信了,这个皇帝朕当起来也没有意思。”毕竟他之所以想要坐稳皇位,除了对帝国尽一片心外,更多是保护想保护的人。

没有权柄,他什么都做不了!

“婳婳代三郎收揽举子的心,朕很高兴。”皇上扶了一把木齐的胳膊,轻声道:“他们都是朕留给三郎用的,朕其实无需他们的忠心,只要他们对三郎有好感便可。”

“……”

木齐觉得自己有点幻听了,惊讶看着皇上,“您是有皇子的,这……”

“你是个享女儿女婿福气的,朕羡慕啊。”皇上拍了拍木齐的胳膊,“至于其他事,你不必管,主考副主考他们怨恨婳婳抢走仕子们的心,朕自会在科举后寻个由头彻底绝了他们当考生老师的念头。”

话没说完,贡院传来一声爆喝,“赢澈,你竟敢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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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准

考官的怒喝完全压制住落雨的声音,好似为配合他一般,天上再次传来滚滚雷声,宛若上苍震怒一般。

“皇上,赢澈根本不可能作弊。”

木齐着急为赢澈解释,抬脚就向外走去,“臣先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三郎,这次科举……臣看他们生怕抓不住三郎的把柄,官场上人人都不喜三郎高中,魏王殿下虽是疼爱三郎,可魏王府却是乌七八糟的,魏王妃一直看三郎不顺眼,柳侧妃又是个偏心的娘,几乎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长子,甚至为长子的前途不惜牺牲三郎。”

“你此时若是出去,三郎会恨你也说不定。”

“……”

木齐回头不解看着笑意盈盈的皇上,有几分恍然:“难道此事有猫腻?”

皇上点点头,兴奋的说道:“朕总算是等到了,撇下朝政,只带你住在贡院,朕……并不是来看考生的,咳咳。”

脸皮再厚,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皇上连声咳嗽掩饰尴尬,“木齐啊,你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三郎若想中状元,走正常道路肯定不成,他在魏王府也不似你说得那样,魏王妃……她心里还有魏王的,所谓爱屋及乌,女人一旦深陷情网,往往会改变初衷,至于柳侧妃?你当三郎还会在意她么?”

“眼下不是应该关心三郎是否作弊?他该如何洗刷耻辱?”

“是,没错。”

皇上大步向外走,“你带好雨具,朕可不愿意错过任何精彩的画面,朕倒要看看三郎最后留下的后手有多精妙,这个熊孩子对谁都藏一手,你以为看透了他全部的本事,其实他的能耐大着呢,总能给你意外,突破你的想象。哪怕他是朕和阿焱亲手教出来的,算是看着他长大,他到底有多少压箱底的东西,朕也弄不清楚。对三郎,你逼得越紧,他反弹越大,跟弹簧似的。”

“若是没有婳婳,朕一辈子都看不到了。”

皇上这股兴奋劲让木齐很是无奈,为皇上披上蓑衣,木齐亲自撑着大大的雨伞护着皇上出门——去看热闹。

同木齐的担心焦急不一样,皇上一直都对赢澈很有信心。

慕婳自然也到了,听到主考的暴喝时,她正站在屋檐下躲雨,这次暴雨来得快而急,虽然现在还在下,但雨势也比方才小很多了。

赢澈被主考带了过来,没有任何雨具遮挡,他身上的衣服已是湿透,不过他依然淡定从容,雨水沿着他英挺的脸颊流淌下来,别人淋雨会给人落汤鸡之感,他就算站在浑身湿透,依然有着别样的魅力。

明明是被主考和看守考场的差役押解在中间,在慕婳看来却是这些人簇拥着他前行,原本担心焦虑的心思随着赢澈邹进而平静下来,慕婳勾起嘴角,这一次,她就在旁看着他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语气冰冷,目光不善盯着赢澈,勃然大怒:“混账东西,竟然敢在考场作弊?赢澈,你越来越让朕失望,以前朕看错了你,为高中连作弊下作的手段都用出来,你不仅丢了魏王的脸,让朕,让整个皇室都没了脸!”

木齐低垂下眼睑,不得不暗自佩服皇上这变脸的速度,方才还一副兴致勃勃的,这会儿好似能生吞活剥了赢澈,恨不得把赢澈彻底抹去才开心。

难道当皇帝的人也有分裂性子?

好似觉得还不够,皇上指着站在雨水中的赢澈,道:“若是你没信心高中,何必来考试?魏王是少了你吃穿,还是没帮你求朕给你恩典?当日朕教你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往心里去,朕真该多听赵王……”

“皇上。”木齐终于开口,“您暂歇雷霆之怒,是不是先听赢澈说一说?万一其中有误会呢?”

“还用说嘛,主考还能故意陷害他不成?”

皇上虽是这么说,但怒火比方才少了许多,迎上赢澈那冰冷彻骨的目光,皇上莫名心惊肉跳,完了,演戏演得太过火,伤澈儿太重。

澈儿的心眼比针鼻儿还小,肯定会在心上狠狠记上一笔。

尤其是他说起赵王……他只是顺口,绝对是顺口,一直默默承受柳氏偏爱长子的澈儿比任何人都敏感。

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真是该死!

皇上悄悄瞥了一眼木齐,不愧是他的兄弟啊,及时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难怪婳婳对父亲那般有戒心的女儿都对木齐很亲近孝顺。

他和沐国公,甚至魏王都不会当爹。

木齐才是真正把儿女放在心头的好父亲。

“说说吧,你在赢澈的考棚中搜出什么了?”皇上想到慕婳还站在屋檐下,“朕相信安乐郡主,即便赢澈作弊也该在贡院中,是不是有人协助他?”

主考义正言辞的说道:“臣方才去巡查时,正好见到赢澈拿着一卷大学,最后的考题就是从大学中出的,臣恳求皇上废除赢澈考试的资格,以保证其余考生的公平。”

慕婳锁紧眉头,就算是赢澈作弊,还用带大学这样的书么?

“主考大人就没有问赢澈手中的大学从哪来的?”慕婳忍住插嘴,“也许是旁人故意陷害他。”

“这么可能?安乐郡主不可因为钟情赢澈就为他脱罪!”

“可是……”

慕婳还想说什么,赢澈眼里弯出一抹笑意,“多谢郡主仗义执言,这卷大学的确不是我的,更不是我带进考场的。”

主考怒道:“不是你的?为何会在你手中?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看到你拿着大学的人不只我一个,和本官同去的人都看到了。你最好乖乖认罪,兴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毕竟你是魏王殿下的儿子。”

“不洗脱清白,我是谁的儿子都没用!”

赢澈看着考官们,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还是柳澈时就以博闻强记闻名,大学等四书更是通读背诵过一遍,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主考大人莫非以为我会在考场看已经倒背如流的大学?”

主考嘲讽道:“倒背如流?真真是狂妄。”

“让他试试不就知道了?”慕婳缓缓说道:“给赢澈准备笔墨,只要他能倒着默写出大学,就能证明其清白,皇上,您说呢?”

皇上眸子深邃,吐出一个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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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一心二用

皇上一句准字压下考官们所有的反对之言。

慕婳暗暗庆幸皇上也在贡院,否则少不得考官继续刁难赢澈,最后哪怕证明大学这一卷书不是赢澈的,赢澈也没有时间了。

他们原本就是打着耗费时间的心思吧。

“郡主可知道大学有多少个字么?”

主考轻声问道:“赢三公子其实还是老老实实认错为好,到底年轻,又有一股子意气,一时想差了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一卷大学而已,上面有几分责怪,也不耽搁他迷途知返下次再来考过,三公子的才学还是好的,下科若能高中,足以洗刷一切的耻辱。”

慕婳冷淡的回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三郎没有认回去的必要,不似主考大人无论何物都当成自己的东西,为大局宁可淋自己一身腌臜之物!”

这才他们的目的,想要让赢澈名声受损,但不至于一蹶不振,毕竟赵王还等着宋公子辅佐,太子殿下看在魏王的面上,也不会治赢澈于死地。

不过等新君登基后,手中握有赢澈作弊的把柄,再加上同魏王的关系远了一层,魏王在侄子当皇帝时,绝不会有眼下的嚣张,到时候赢澈还不是随意新帝整治?

给赢澈留下一条性命,都算格外开恩。

慕婳很难想象赢澈骨子里骄傲到极致的性子为祈求活命在新帝面前摇尾乞怜,她会心疼,而且很心疼!

莫名慕婳眸子闪过一抹厉色,平生第一次涌起皇位也不是不可以给赢澈争过来的念头,她效忠得是并非是皇帝,而是帝国!

倘若皇位是赢澈想要的,她会帮忙争过来。

反之,倘若赢澈在新帝登基后,愿意远走天下,她自然也是要陪着,只是可惜父亲……终究无法两全,好在木齐本身就不是过于爱慕奢求权力的人,沐国公擅长造船,他们可以早早准备退路,去海上南洋,西洋等地潇洒一番。

不过赢澈即便最后选择离开,也不会是狼狈逃走,而是会给新帝一个不陪你玩了的感觉,不是他不能,而是不屑罢了。

就是要这派头!

就是要耍帅!

慕婳撑起雨伞,走出遮挡雨水的屋檐,一步一步来到赢澈身边,雨伞罩住赢澈的头顶,“你最后的策论写完了?”

赢澈微微摇头,“没有!”

皇上闻言心头一沉,有几分后悔不该放纵那些人,可是若是赢澈不自己立起来,单单依靠他的宠爱和信任,万一他出了变故,赢澈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主考压制唇边的笑容,冷声道:“能证明他的清白就不错了,还想着继续科举书写策论?赢澈方才夸下海口,默写大学不说,还是要倒着书写出来,他写错一处就算是他说了大话,并非熟读大学。”

如此一来就证明赢澈有带大学入考场的必要!

慕婳刚想反唇相讥,袖口却被赢澈拽了一把,侧头看去,几缕发丝黏在他脸庞上,显得他越发清俊,雨水令他面庞泛白,干净而矜贵。

“他们是故意这么说让我分心,回击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完整大学狠狠甩到他们脸上!”

“……可是倒着书写,你……”

“郡主等着看他们的嘴脸好了。”

差役端上方桌和椅子,并准备好笔墨,显然这群丧尽良心的考官要让赢澈在外面书写大学。

“为何不让他去考棚?”慕婳不满的说道,“你们还怕他再作弊不成?”

主考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等给赢澈申辩的机会已经是法外开恩,皇上格外施恩了,赢澈既是要申辩就要按照规矩来,所有有作弊的考生都在雨水中,赢澈既是入了贡院,就当同考生同例。安乐郡主不是一向最守规矩的?最坚持公平的?”

“让赢澈在外默写大学,看着他的人多,不至于再出纰漏,省得一旦默写不完大学再找别的借口!”

“考生一会来交试卷时都能见到赢澈默写大学,如此一来也可证明科举的公正。”

他们这是让赢澈彻底丢脸!

以后没人再会同一个科场作弊,且口出狂言的小人赢澈为伍。

以前赢澈一直是个温润君子,一下子翻转过来,世人以前多称赞他品行高洁,以后就会多鄙夷他!

慕婳心头的火气更浓,大声道:“好,好,我记住你们了,去,拿一把打伞过来,我来撑伞!赢澈写多久,我就能支撑多久!”

扔掉手中的油伞,雨水迅速打湿慕婳的衣裙,然而雨水浇不灭慕婳的决心。

一张硕大又沉重的雨伞被两名差役抬来,“安乐郡主,这是贡院最大的雨伞了,应该可以完全罩住赢三公子和书桌,不过这分量……”

可是很重的,起码他们抬起来都很吃力。

慕婳轻松轻松接过雨伞,因为伞面覆盖面积大而显得厚重,有要彻底防雨,雨伞的材质异常沉重,在手中掂量两下,慕婳心里觉得有点沉,然面上却是一副满不在意的说道:“不重,不算太重!”

“三郎只需默写大学,其余的事交给我。”

慕婳撑起沉重的雨伞,犹如给赢澈临时建了一个屋顶一般,点滴的雨水不落。

赢澈闭了一下眼睛,再睁时眸子清亮如水,拧干衣袖,右手拿起沾满墨汁的毛笔,轻声说道:“皇上,可否帮我抽走写好的纸张?”

众人齐齐愣住了,这是怎么个状况?

赢澈扬起嘴角,“您不是想看清楚我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您吗?今日我就让您看个一清二楚!”

皇上不敢同赢澈目光相碰,心头似咧开一道口子,很疼,很涩,唯独没有后悔的心思,“朕答应你!”

只需要几步,皇上来到赢澈身边,“你……快些写大学,许是还有答卷的时间。”

赢澈把两叠厚厚的纸张分左右放在自己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不需要!”

旋即,赢澈左右手分别提起毛笔,悬腕于纸上,左手下默写着倒装的大学,右手中书写今科的试题策论。

刷刷刷,毛笔在纸张上游走,一个个字迹出现,皇上鲠了一刻,慕婳笑容灿烂,“一心二用,原来你还会左右互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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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惊圣

不会吧。

假的吧!

主考大人们齐齐傻眼,盯着赢澈左右手的毛笔半晌无语,就算有人能左右手都能写字,但是……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用左右手写出不同的文章?

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当世不是没有人用左右手一同写下一副对联,那人已经被众人称之为奇人怪才了,那人的技艺在赢澈面前不值得一提,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毕竟赢澈可是倒书大学,另外一只手还要书写策论文章,这比只是顶天十个字的对联更难。

他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既然赢澈敢于一心二用,证明起码他能做到,也不怕主考们挑刺。

在赢澈书写之前,主考大人说过,只要大学错一个字,赢澈就无法证明其清白,明明是主考强人所难,毕竟就是照着大学从头抄写到尾的人也无法保证没有一处错漏,何况赢澈还是要从尾到头?

按照他们的想法,赢澈即便能做到,也等于放弃了科举考试,就算最后证明他的清白,在科举前赢澈说得以状元为聘的话也就成了笑话,他出贡院之后,自会有人造势说赢澈狂妄无知,小看天下才子。

然而他们算计了一切,唯独没有算计到赢澈妖孽到能一心二用,可以同时倒着默写大学和书写对考生最为重要的策论文章!

慕婳撑着雨伞,笑容却是越来越明媚娇艳,沉重的雨伞此时也没感觉那么沉了,欣慰看着奋笔疾书的赢澈,大学那书,慕婳是不会去看的,更何况还是倒着写出来的大学,至于策论文章,她无法评价好坏,可就是觉得赢澈很厉害!

他展露这一手把考官们的脸都扇肿了!

过瘾!

太过瘾了!

当然有实力的人才敢这么玩,慕婳自忖若是碰见赢澈这样的情况……她会直接动手打人吧。

可是她也不会让小人把大学塞进自己的考棚,赢澈是艺高人胆大呢?还是没有防备之心?

慕婳觉得以后找个适当的时机同赢澈好好谈谈。

现在还是不打扰赢澈一心二用了。

皇上再震惊之后,心头涌起一抹骄傲来,在赢澈写完一张宣纸后,皇上立刻从他抬起的手腕下抽走宣纸,赢澈没有任何耽搁继续默写大学整部著作。

皇上先看了一眼宣纸上依然整齐的字迹,赢澈用了最省力的书法,从落笔可见赢澈的冷静,字迹是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心思,赢澈没有乱,亦没有任何得意愤怒。

当然他没有愤怒了,皇上一直就怀疑赢澈是故意放了一卷大学,熊孩子最擅长大学,赢澈又不是个傻瓜,自然会找自己最熟悉的一本书下手。

不过皇上依旧骄傲不已,不是对未来的担心,他真想狠狠的表扬澈儿,太给自己长脸争气了。

主考们眼巴巴看着皇上手中的宣纸,他们直到现在还无法完全相信赢澈能够做到,也许赢澈只是胡写一通?

或是倒着默写大学漏洞百出?

皇上一扬手中的宣纸,示意主考们拿去看看,有这么多人在场,料想主考也不会当众再做手脚,否则就算皇上不喜欢赢澈,也不会容许主考。

毕恭毕敬结果写满字迹的宣纸,几个人凑在一起,顾不上脑袋碰撞,认真读着宣纸上的字,还有人把大学翻到最后,一字一句比对着,越是看下去,他们越是心凉,虽然自古以来就有文人相轻的话,文人瞧不起同为文人的人,但那只是他们才学差不多,能耐也差不多才会轻视慢待。

赢澈展露的这一手,已经没有办法当做雕虫小技。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终生无望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