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澈轻声解释了几句,慕婳吃惊不小:“你就确定一定会下雨?万一……我是说万一没有下雨,你该怎么办?”

“……”

赢澈当然不会同慕婳明说这是最后一招,倘若没有慕婳‘搅局’,他用得上这么辛苦?早就让主考吃不了兜着走了。

“上苍还是站在我这边的,我想下雨,果然在最后一天下了大雨。”

赢澈的鼻子被慕婳狠狠捏住,着实见不得他臭屁的模样,狠狠蹂躏赢澈的脸颊,“我先送你回王府吧。”

“你不是保证陪我喝酒么?”赢澈有点委屈,“我连地点都选好了,你怎能说话不算数呢。”

“不同魏王殿下和魏王说一声?”

“不需要,我考中状元不是为他们。”

赢澈翻身而起,俊脸因慕婳方才一番‘折磨’而微红,扬声让马车转移方向,慕婳想着一连几日赢澈受得罪,便也没再反对,算了,就当哄他高兴。

然而慕婳永远小看了赢澈的厚脸皮和得寸进尺。

到了赢澈包下的酒肆后,赢澈先去清洗了一番,随后他披着宽敞的直裰,非说他累着了,让慕婳喂他饮酒。

俊美矜贵的少年,透着慵懒气息,慕婳承认自己被诱惑了,自是他说什么,慕婳就做什么。

赢澈很擅长使用自己的优势,让慕婳不由自主的顺着他,哄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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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府,魏王听说惊圣的奇迹后,笑声郎朗,一扫几日没能进去贡院的郁闷,魏王妃着实看不得他得意洋洋,以子为荣的样子,缓缓说道:“你就不好奇皇上撇下朝政三日,窝在贡院的原因?”

“不是说皇兄看重此次科举才会微服去贡院,谁知道碰上慕婳,皇兄也就留下了。”

魏王后悔不已的说道:“我慢了一步啊,若是在贡院关门前,厚着脸皮挤进贡院,我是不是就能亲眼见我儿子写出惊圣的文章?看三郎一心二用默写大学,啧啧,让他们再敢算计三郎?也不看看儿子是谁的,文可惊圣,才可盖世!以后朝廷上叽叽歪歪的声音会少很多。”

魏王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皇上真是个有福气的,有你这个好弟弟,皇上根本无需再担心了。”

“你整日阴阳怪气的到底是何用意?”魏王恼怒道:“就不能痛痛快快说出来?非要整日给本王添堵,阿娴,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性子。”

魏王妃捏着帕子,巧笑嫣然道:“王爷让妾身说什么?随王爷一起称赞赢澈么?请王爷赎罪,妾身永远都做不到!”

有些事,她若是提前说出口,皇上还会宽容魏王?

说出秘密,只会让魏王更加危险!

别看皇上对魏王好似兄弟情深,皇上本身也是个宽和温柔的性子,但坐在皇位上的人就不会有心思手软的。

单看皇上对太后的处置,谁还会天真以为皇上是个孝子?!

可是魏王妃又见不得魏王整日三郎三郎挂在嘴边上,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赢澈的状元之位是稳了,此时此刻不会有人再不张眼睛出言反对,除非……除非程澄他们发现画像中的秘密。”

“有什么秘密?本来就是孔圣人显圣。”魏王说着说着底气略有不足。

他们不是百姓,虽是敬重孔圣,但惊圣一事太过荒诞,在官场多年的人都不会真正相信赢澈写出惊圣的文章。

魏王又道:“横竖三郎拿出一心二用的绝技已比同科的考生强太多了,等到皇榜贴出来,他的文章肯定也是好的,足以令天下读书人信服。”

“听说皇上把惊圣的画像收起来了,王爷倒是不用担心有人在画像上在动手脚。”

魏王妃淡淡的说道:“以妾身看,皇上对赢澈未必不好,没见都帮着他善后?”

魏王道:“除了皇上和三郎之外,谁配保存惊圣的画像?皇兄即便对三郎还有些许的情分,已比不上赵王了,皇兄回宫后,第一件事就是召见赵王和太子,一连几日都会歇息在皇贵妃宫中,皇兄怕是已有了易储的心思,原本册长子为太子就是当时被太后娘娘所迫,太子虽然也不错,但到底平庸了一点。”

缓缓的,魏王握紧拳头,低垂眼睑盖住眸中野心,只有皇子们相争,他才有机会。

“父亲,父亲。”

赢清赢淄重新梳洗后,一同走入书房,他们都是考生,却对贡院发生的奇迹没有魏王清楚,只见到赢澈出尽风头,他们心头颇为不是滋味。

魏王问道:“你们考得如何?”

“尚可,终究比不上三弟。”

赢清叹息道:“儿子后悔不该参加本科会试,三郎高中状元,儿子和二弟总是做得再好的文章,名词也不会太高,好处从不能全让魏王府占据,皇上就算秉持公道,旁人也少不了议论。”

“我和大哥争不过三弟,不落第已是不错了。”赢淄苦着一张脸,“也许落第更好,下一次总不会在有三弟这等妖孽出现。”

第六百零七章 扔出去

兄弟三人,赢澈出彩,另外两人注定前途暗淡。

魏王听闻妖孽之言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你们都是本王的儿子,三郎是为誓言用尽心思手段,你们为王孙公子,倒也不必太过在意科举名次,名次考前自是很好,若是因为三郎风光太盛而让你们名次不理想,本王亲自向皇兄为你们讨个官职。你们两人是三郎的哥哥,有时也要谦让他几分。”

这心偏得没边了!

魏王妃说道:“容妾身提醒王爷一句,圣人教训不患寡而患不均,赢澈出尽风头固然让王爷高兴,王爷何苦再在另外两个儿子心头捅刀?他们同样是寒窗苦读,为何要被赢澈连累?”

魏王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便是一直对魏王妃不冷不热的赢清此时亦有几分感激,赢淄更不必提,完全把魏王妃当做亲妈看待,感慨道:“还好有母亲知道孩儿读书也是下过苦功夫的,纵是比不上三郎,但孩儿自负才学在本科考生中上,若是因为三郎而名次太低,孩儿……”

“你先不必难过,考试嘛最为重要就是公正,谁也没规定你弟弟写出惊圣的文章,考官就不高取你们。”

魏王妃再次捏着帕子,轻声宽慰道:“本王妃虽是没有以前风光,但也容不得朝廷那些人把对赢澈的怨恨落在你们头上,王爷不肯帮你们,本王妃自会为你们谋划一二,只要你们做得好文章,本王妃保证你们的名次不会低,更不可能落第。”

“阿娴……”魏王阻止道:“他们的官职,本王都有过安排,何苦非要在科举上争个高低?你再怎么折腾三郎也不可能失去状元之位,横生枝节,只会让三郎……”

“王爷心里都是三郎,他们两个也是您的儿子!”

魏王妃甩帕子起身,向外屋外走去,“他们即便不如赢澈,有一样总是好的,他们真心想做王爷的儿子,想继承王爷的一切,可赢澈,他到底在想什么,谋算什么,王爷清楚么?您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赢澈所谋会连累整个魏王一脉?王爷以为您能护住他一辈子?”

停顿片刻,魏王妃望着被雨水清洗过一遍显得格外碧绿的灌木,几滴水珠还在灌木叶上滚动,“便是皇上都未必能保护赢澈一辈子,更何况是王爷您了。”

皇上此时对赢澈的厌弃和放手就是想激起赢澈所有潜力,一旦事情有变,赢澈也足以应付。

魏王妃隐隐有几分不安,只是没有办法同魏王细说。

“同样科举之后,赢澈到现在还不见踪影,肯定是跑去陪慕婳了,王爷在他心里怕是没什么分量。”

魏王妃话还没说完,赢澈的书童墨香提着几坛子美酒走过来,见过礼后说道:“三少爷感激安乐郡主在贡院相助特意寻了美酒,这几坛子美酒专门送给王爷,美酒浓而不烈,引多了也不会上头,三少爷说过,美酒合乎王爷喜好。待到傍晚,三少爷会亲自同王爷品尝。”

“好,好。”

魏王咧嘴笑了,“三郎还是记挂我的,知道我的喜好,懂得给他的老父亲买酒了,慕婳的确在贡院帮了三郎许多,三郎是该好好……”

噗嗤,魏王妃嘲弄般嗤笑,魏王也想起赢澈在贡院的遭遇,也许没有慕婳的话,三郎不至于逼得自己那么紧。

赢澈固然因为惊圣而扬名立万,给考生修缮考棚棚顶,弄出公厕的安乐郡主同样得到不少学子的感激,名声亦是更加响亮。

魏王暗暗庆幸三郎这次没有被慕婳完全压下风头去。

“母亲,儿子陪您回屋。”

赢淄对魏王妃殷勤备至,“儿子寻了几道母亲爱吃的菜色,早就吩咐厨房准备了,儿子陪母亲用膳可好?”

魏王妃轻轻摇头道:“你的孝心我领了,在贡院你也没少受苦,还是早些歇息,养精蓄锐等待殿试,状元归了赢澈,你若是能写出好文章,名列一甲,争争榜眼探花,也是一段佳话,本王妃估摸皇上亲自主持的殿试……考题应该在对外上头,你在这上面多下点功夫,毕竟朝廷上如何对待瓦剌圣女还没个公论,皇上许是会向你们问策。”

“孩儿多谢母亲提醒,不过对瓦剌诸部,孩儿还是……还是觉得当以安抚为主,瓦剌圣女遇袭到底是帝国的过失,给她点封赏并不为过,孩儿听说瓦剌圣女已是迷途知返,非常仰慕帝国,打算在帝国常住下来。”

赢淄侃侃而谈,所说得也是朝廷上主流的意见,任谁都看得出皇上好似对瓦剌圣女有所偏爱,“锦衣卫慕云也是个没用的,捉到上师头上,结果却证明上师魏焱并非真凶,瓦剌圣女清醒后便深明大义说,幕后凶手不是帝国的人。”

“王爷,王爷。”

门房的管事小跑过来,捧着烫手的礼单,站在门口轻声回道:“瓦剌圣女听说三少爷写出惊圣的文章,特意送了重礼过来,圣女说……她想同三少爷以文会友。”

赢淄压下几分嫉妒,说道:“三弟俊秀无比,自是招女孩子喜欢,若是能同瓦剌剩女结下善缘,让帝国的影响力贯穿草原诸部,倒也似一桩好事。”

“混账话!”

魏王重重呵斥,“本王只听过有和亲的公主,就没听说过中原男子有为安抚蛮夷而娶番婆的,三郎未来的媳妇是慕婳,瓦剌圣女就是给三郎做妾,本王还怕她身子不干净,玷污了三郎!”

“什么以文会友?这等勾引男人的手段太过卑劣,把礼单和礼物统统给本王扔出去!以后谁再提起瓦剌圣女如何如何,就给本王滚出王府!”

赢淄:“……”耷拉下脑袋,沮丧极了。

魏王妃眸子一亮,闪过几分欣喜,“今日王爷说了许多的话,就属这句中听!这些年的富贵不曾完全磨灭王爷的志气,王爷还记得当日练剑时,先帝交代过话么?”

“皇兄也说过,不纳贡,不和亲!”

魏王郑重其事道:“只可惜朝廷上的人都忘了皇兄这句话,把皇兄当做好色之徒。”

第六百零八章 求欢

直到现在魏王也猜不透皇上为何对瓦剌圣女格外关注,但他不信皇兄会因为瓦剌圣女而对蛮夷妥协退让。

一旦皇兄真那么做了,不说旁人,单就慕婳就不会坐视不管。

除非皇兄是真不想让慕婳活下去了!

“你们都给本王听好了。”

魏王太高声音阻止两个儿子,甚至警告般瞥了魏王妃一眼,“本王不管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又在谋算什么,本王今日只说一句话,只要还当自己是魏王府的人就不得同瓦剌圣女有任何的牵扯,一旦让本王知晓你们同蛮夷纠缠不清,用瓦剌圣女算计三郎……你们不配在在王府,以后本王同你们恩断义绝!”

赢淄身体一颤,赢清则是皱了皱眉,轻声道:“朝廷上……”

“本王不管朝廷上的人如何,本王只管好你们即可。”

魏王固执且坚决又重复一遍,“凡是本王一脉都不许同瓦剌圣女相交,一旦违背本王命令,别怪本王绝情!”

“是,父亲。”

两子只能点头称是。

魏王妃勾起嘴角,“妾身晓得大义,再对赢澈不满意,也不会拿一个番婆去算计他,不过王爷最好还是把这话说给赢澈听一听。”

“三郎不可能同瓦剌圣女交好。”魏王掷地有声,魏王妃却是嗤笑一声:“王爷太小看赢澈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怕是已经深深刻入赢澈骨子里,他心机深沉,有心算计的话,直到结果出来前,王爷未必能看透,万一在他算计时……王爷横插一脚……”

“阿娴担心本王坏了三郎的计划,还是怕本王一时糊涂把三郎赶出家门?”

魏王心头一暖,无论是哪个选择,魏王妃都是为他着想,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阿娴是个别扭的?

魏王妃不甘心抿了抿嘴角,“妾身只是不想王爷以后闹腾罢了,又哭又闹嚷嚷着后悔,王爷已是做爹的人,该给儿女一个榜样才是。”

撂下这句话,魏王妃轻轻甩开虚扶自己胳膊的赢淄快步离开,背影依然挺拔,但怎么看都有中被说中心事的局促窘然。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人,阿娴比你们生母更了解本王。”魏王感叹一句,提着赢澈送回来的酒坛子,一步三晃,哼着小调远去,“让厨房多准备几道菜,本王今日要痛饮一番为三郎庆功!”

魏王声音洪亮,任谁都能听出他的喜悦和骄傲。

一辈子被皇上和太后压制的魏王今日彻底卸掉所有的小心翼翼,他为三郎开心,更高兴皇上和朝臣们吃瘪,真真是痛快极了。

他们以为能困住赢澈,结果却被赢澈几巴掌打得满地找牙。

魏王看似嚣张,实则从养在太后身边后,一直都提着心,唯恐他步了那些兄弟的后尘,先帝的儿子中,只剩下他和皇上了。

太后辅政时对先帝的儿子多有管束,动不动就下旨斥责,动不动就让厂卫去藩王府申斥一番,只要有风吹草动,最先倒霉绝对是藩王,结果是有两个藩王英年早逝,连个子嗣都没留下。

太后抓住藩王的小辫子更是毫不留情,只要有谋反的风声,藩王绝对是贬为庶人,幽禁至死的结局。

正因此魏王才格外听话!

如今赢澈做了他想做没能做到的事,魏王自是开心,一大一会功夫,魏王便抱着酒坛子醉倒了,口中无意识嘟囔着。

房门口的侍卫见来人,不失恭敬的挡住门,“王爷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柳侧妃还是回转吧。”

来人正是柳侧妃,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手中端着醒酒汤。

“我又不是外人,王爷为三郎高兴,我为三郎生母,为王爷抚养长大三子,自然要和王爷同乐。”

柳侧妃脸上涂着很厚的脂粉,如此才能盖住眼角眉梢的皱纹,穿着奢华的衣裙,满头珠翠,显得很是富态,“王爷可以挡旁人,不拦着我,三郎如今不在王府,我要敬王爷一杯酒,你且闪开,王爷见是我,肯定不会怪罪你。”

说着说着,柳侧妃加重语气,“你要明白,王爷膝下的儿子都是我生的,骨血亲情不是说断就断的,往后魏王府横竖都由我儿子做主,无论是哪一个,都是我儿子!”

随从略显为难,也知柳侧妃说得是实情,也因此柳侧妃在王府后院过得富贵,除了魏王妃外,没人会对柳侧妃使脸色,哪怕魏王的几个年轻妾室对柳侧妃都是很恭敬的。

魏王妃从不要求侍妾立规矩,更是免了她们晨昏定请,平日也不会过多为难她们,在王府后院只要守着本分,日子并不难过,妾室用一些争宠的手段,只要不太过分,魏王妃也全当不知道。

不过柳侧妃入府后到是时常挑衅魏王妃,被魏王妃狠狠整治了两次,柳侧妃老实上许多,但一有机会,她会想尽办法同魏王妃争!

随从最后让开位置,柳侧妃得意一笑,趾高气昂走进去,先是闻到一股浓烈纯酿酒味,随后便见魏王醉卧在榻上,魏王不舒服般扯着衣领,柳侧妃示意丫鬟把醒酒汤放下,蹑手蹑脚走到床榻前。

看了好半晌,她对魏王并非没有埋怨和恼恨,明明答应过她许以正妃,结果他回京后就娶了魏王妃,让她成了笑话。

后来她又委身恩公,再次产下一子,但对恩人的情分还是比不上对魏王,毕竟恩人只是猎户,而魏王是堂堂贵胄,风姿卓绝。

“我这也是为了大郎,魏王……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没有我们一家相救,你早就死了。”

柳侧妃抬手帮魏王解开衣扣,“忘恩负义的男人!偏偏大郎还要我来侍奉你,孝顺的大郎你不选,非要疼爱三郎,你就不怕三郎那双眸子?”

褪下魏王外袍,她慢慢爬上床榻,依偎进魏王怀中,擦了香水的身体泛着迷人的香气,一如当年在边关时,她也是……也是这么同魏王成就好事的。

魏王并没有拒绝怀里的暖香,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醉眼迷蒙般念叨:“阿娴,你来看我了。”

第六百零九章 前情

窸窸窣窣脱去衣服的声音压不住酒醉的魏王喃喃自语。

“阿娴比以前丰满了。”

“阿娴的皮肤也不如往日……”

“阿娴……摸起来没往日舒服。”

哪怕是柳侧妃再为大郎考虑,魏王这些嫌弃的话语着实令她极是难堪,碰,柳侧妃一脚把魏王踹下床榻,随即坐起身,拢着头发,对着在地上的魏王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一声凄厉委屈的声音令魏王发涨的脑袋稍稍清醒几分,努力睁开眼眸,“阿娴?怎么是你?”

柳侧妃和魏王妃相貌完全不同,魏王心头同样有点窝火,从地上爬起来,高声道:“来人,来人。”

从柳侧妃进入王府后,魏王就没有再同柳侧妃欢好过。

毕竟柳侧妃的性子不讨喜,又比不得年轻貌美的女人,魏王便是为儿子也不愿再勉强自己,何况魏王看在儿子们面上留下柳侧妃和旁人生的儿子,但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魏王轻易不会再碰。

他本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王爷的尊荣起码能保证他在女色上随心所欲。

连魏王妃都很难影响到他,何况是柳侧妃?

倘若赢澈为柳侧妃说话,魏王兴许还能考虑一二,可柳侧妃一颗心已经完全偏向长子,又不理解魏王的心思,他同柳侧妃没任何话好说,更不耐烦听柳侧妃说当年救命之恩,她抚养儿子如何辛苦。

魏王对她不好,就是没良心的人。

“王爷。”

随从进门连忙请罪,魏王道:“本王的吩咐你竟然敢不当回事?”

“王爷赎罪。”随从跪地磕头,除了请罪外,不敢有任何多余的辩解,只能自认倒霉,柳侧妃既是爬上王爷的床,还把王爷踹下去?

真真是有骨气的,何苦端着醒酒汤过来看王爷?

魏王端着茶杯灌了好几口,总算压下莫名的恶心,“你去领三十板子,再让本王知道你不听命令,一家都赶出王府,本王身边不留不听话的奴才。”

“多谢王爷开恩。”

随从慌忙起身,只是三十板子已经很轻了,多给一些银钱,倒也不会伤筋动骨,下一次他一定把眼睛擦亮,再不敢随意放柳侧妃见王爷。

魏王叹息一声:“本王把平安他们给了三郎,身边的人反倒没了规矩。”

若不是把可信的人都派去侍奉赢澈,魏王也不会遭遇今日被柳侧妃摸上床榻的糟心事。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柳侧妃能感到魏王的嫌弃,没想到清醒后的魏王比酒醉时更伤人,“你嫌弃我?你没有良心,你忘了……”

“忘了,本王忘了你的救命之恩!”

魏王听这话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摆手道:“若不是你给本王生了三子,本王不会把你接进王府,当初疆场上,你父兄极是本王麾下将士,他们救下本王也是当尽之责,本王在你们家养伤,喜欢你率直不做作的性情,同你成就好事,当时本王的确是想同你过一辈子,这话就是当着皇上的面,本王也敢说。后来太后不准,本王反抗不得,你可当做本王是没用的男人,本王在皇宫长大,早已习惯听从太后的话,何况本王对阿娴……同她青梅竹马,未必无情,以前只是误会她更倾慕皇兄而已。”

倘若魏王妃喜欢皇兄,以当时太后娘娘对她的宠爱和太后稳稳压皇上一头的威势,阿娴肯定早就取代皇后了。

偏偏在太后震怒他不听话时,魏王妃说出请太后赐婚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