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曹如婉身上,那张精致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哀求,一双大大的鹿眼紧紧地瞧着他,可是却没能让他有半点的犹豫,反而十分兴奋,他甚至开始期待,杀了这样一个柔美的姑娘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感觉,他抽出刀子向曹如婉走过去,与那姑娘对视,她的挣扎让他不由自主地笑。

谋划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他要好好体味这一刻。

他伸出手来将曹如婉转过身去,让她看着曹家恢弘的门庭,就在这里,用刀子慢慢地在她身上割出一道道伤痕,温热的鲜血喷在身上,血腥味儿在他鼻端是那么的香甜,女孩子拼命地扭动,冰冷的刀子毫不犹豫地破开她的胸膛,她的衣服和皮肤撕开,所有一切都袒露在整个曹家面前。

当她不再挣扎,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将她丢在墙边,继续望着她,看她呼吸越来越微弱,最终死去。

在此之前,他拿出了怀中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吃着,享受这饕餮盛宴。

杀戮来得无声无息,手段干净利落,解下身上的油纸布,他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里,最终消失在闹市之中。

谁也不知道他刚刚残忍地杀死了一个女子。

清欢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父亲被陷害之后,她也跟着李煦参与了不少案子,从中倒是学习了不少。

想要捉住一个人,就要了解他,这样才能找到他留下的痕迹。

“这是个很熟悉曹家的人,在此之前他必然已经杀过人,看似他只是杀了曹如婉,其实他是在折磨整个曹家,”徐清欢微微一顿,“选择这样的地方杀人,必然有他的理由,这个废弃的巷子对曹家来说应该有很重要的意义,所以曹家找遍周围所有地方,唯独不会到这里来,现在曹如婉死在这里,也就是说曹家的秘密被人知道了。

曹家会惶惶不可终日,甚至胡乱猜疑。”

常娘子忍不住道:“曹家在凤翔几十年,不光是凤翔城里的高门大户,也是书香门第,就算不像达官显贵那样,也算风风光光,族中不缺银钱,还有子弟在朝中任职,他们会有什么秘密?”

“但凡光鲜的家族,背地里总会有一两件见不得人的事。”徐清欢提起裙摆登上小小的矮墙,整个人站在墙头上。

常娘子动作利落地跟了上去,扶住徐清欢的手臂。

徐清欢向前指去:“常娘子,你看看那里是什么?”

方才在凶手站立的地方,她因为个子矮小只能眺望曹家祖宅的方向,可登上这里就能看得更加清楚。

曹家祖宅前面的空地上,一座大大的牌坊立在那里。

是朝廷为了表功曹家所赐,在那牌坊后面还有一块稍小的牌坊,上面写着“贞洁”两个字,这才是凶徒杀人时真正盯着的地方。

他就是要看着这“贞洁”牌坊,看着曹家被歌功颂德的地方。

剖开曹如婉的胸腹,如同揭开曹家光鲜的外表,让里面所有的腌都落在所有人眼前,何其畅快。

徐清欢道:“常娘子还记得这牌坊是怎么来的吗?”

常娘子点点头,身为凤翔本地人的她对这件事能倒背如流。

常娘子道:“牌坊下写着,凤翔嫡裔曹林妻董氏,董氏也就是现在的曹老太太。”

当年叛军攻打凤翔,曹老太爷带着家人抵抗,城中许多女眷都挤在曹家祖宅下的密道中,叛军进城之后大开杀戒,抢掠妇人。

叛军以为进了凤翔就得以喘息,却没想到曹老太爷带人将全城的粮草聚集在一起,一把火化为灰烬,让凤翔成为了座没有用处的空城。

朝廷兵马步步紧逼之下,叛军没有粮草无法据守凤翔城只好仓促离开,凤翔百姓才算保住了性命。曹老太爷和曹四老爷却因保护女眷而丧生。

经过此事,曹家一跃成了人尽皆知的名门,曹老太太这个节妇更是受人敬重。

常娘子忽然道:“大小姐的意思是,这牌坊下定然有事。”

徐清欢道:“这不是我说的,而是凶手说的。”

常娘子点头:“那这个故事定然很精彩。”

徐清欢微微弯起嘴唇:“我没有骗娘子,跟在我身边会有许许多多的故事发生。”

常娘子点点头:“我这就回去收拾行装,只要大小姐愿意,我就寸步不离。”

“我们也该走了,”徐清欢走下矮墙,“那个杀人的凶徒还在城内,我们要将他找出来。”

“妹妹。”

徐青安见到四处的狼藉,脸色发青,腥臭的味道让他肚腹之内如同翻江倒海,他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是你要的东西。”

徐清欢没有说话,常娘子已经将东西接过来。

这是一张刚刚画好的凤翔县全城舆图。

想要抓人就靠它了。

等到徐清欢的马车缓缓离开曹家,凤翔县的推官孙冲看向身边的人:“一个女子在那种地方逗留了半个多时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如何也不能相信。”

李煦微微一笑,脸上没有半点惊讶的神情,石青色的长袍在风中飘拂,好像立即就要化为天边的云朵:“孙大人用不着我来帮忙了。”

孙冲不禁焦急:“那怎么行,没有你,我连曹家小姐的尸身都找不到,更别提那凶徒…”

李煦道:“会有人帮您找到,您只要听到消息追过去。”

“谁?”

李煦转身目光清透如山泉:“徐大小姐。”

第十章 报应

曹家这条废弃的巷子是有来历的,原本这里是处院子,曹老太爷保护曹家女眷,被叛军杀死在这里之后,曹家人怕老太太看着伤心,才会砌了矮墙将巷子封住,逢年过节让人在巷子前点香拜祭。

曹老太爷才过世的那几年,曹家还请人做了几次法事,许多人私下里议论,曹家如此行事是因为曹老太爷阴魂不散。

如今曹如婉死在这里,若是不能早些找到凶徒,恐怕很快就会流言四起。

身为凤翔县的推官,孙冲恨不得立即将行凶之人正法,眼下案情扑朔迷离,如果李煦再不帮忙,就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查出眉目:“九郎,这其中的道理你定要跟我说清楚,否则我便日日登门吵得你不得安生。”

李煦微笑:“破案之前,孙大人是没有这个功夫了。”

不等孙冲继续发问,李煦接着道:“这桩案子看似只死了曹家女,其实针对的是曹、徐两家,曹家在案发时故意藏匿证据,陷害安义侯世子,曹家在此案上并非完全无辜,说不定还有更深的内情。

徐大小姐的身份方便的出入两家宅院,找到外人无法发现的线索。”

孙冲道:“你怎么知晓,徐大小姐要查案。”

李煦微微一笑:“曹家有贞妇,礼数上不可怠慢,曹如婉的尸身处置不好,有辱没曹家的嫌疑,徐大小姐带来常娘子是雪中送炭,算是与你见了一面,往后再有任何事,她让人去衙门里寻你,你都必然多几分信任。”

孙冲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李煦:“徐大小姐三番两次的抓住先机,绝非偶然,最重要的是,你想要查清案子,徐大小姐值得信任。”

孙冲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李煦能想到这些关节,他一路办了许多案子,在凤翔也算有些名声,认识李煦才不到半月,就被李煦所折服,他从没遇见过如此聪明的人,只要李煦站在他身边,他心中都会踏实许多。

李煦道:“前后有两位曹家女嫁入徐家,一位是徐二老爷嫡妻,还有一位是徐三老爷继室,两家利益早已经纠缠不清,就算曹家有错,徐二老爷也会粉饰太平,安义侯府不一样,侯府的地位,只会遭人觊觎,他们无需害人,所以可信。你们目的相同,帮徐大小姐就等于在帮你自己。

这些话我本来不用说,只不过另有人还要来寻你,你事先有了决定,才能跟他周旋,不至于被他利用。”

孙冲立即道:“谁?”

李煦道:“新任的凤翔知府已经到了,跟着知府一起回到凤翔的还有徐大老爷的长子。

作为一个庶吉士,若是在知府面前有所建树,入仕也会更加顺利。这桩案子对他来说是个机会,所以他会揪着你不放,更会为徐家脱罪,这样的人只会影响你查案。”

李煦话音刚落,孙冲就听到有人说话,他抬起头来看到被人簇拥着走过来的青年。

“孙兄原来你在这里,”徐青书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小弟刚回到凤翔,就听及此事,多亏有孙兄才能稳住局面,曹家也是方寸大乱,否则该遣人出来,招呼兄弟们喝杯茶。”

还没有入仕,就和公门中人称兄道弟。

徐青书从凤翔走的时候身上还有些书生气,转眼之间如此圆滑,想来在京中收获颇丰。

李煦说他这段日子难以脱身,就是料定他会被徐青书缠上。

孙冲转头就要再去找李煦,却只看到了李煦的一抹背影。

“走吧!”孙冲道。

表面上的案情无需隐瞒,说说也无妨。

曹家的小书房内,所有人都面色铁青。

曹二老爷越说越觉得可怕:“要不然我们先离开凤翔?可又能躲到哪里去呢?他一定会追过来,婉姐儿什么都不知道尚且被如此杀害,换了我们会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不禁用手捂住了胸口,仿佛心脏随时都会被人拉扯出来。

曹二老爷嘴唇哆嗦:“我早就说,不该那样对他,他…是救过我们的啊,我们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如今报应果然来了。”

“住口,”曹大老爷呵斥,“再胡说,我就让人堵了你的嘴,将你关在屋子里。”

曹二老爷浑身打了个冷颤,惊诧地看向哥哥:“杀婉姐儿的是他,你竟然要关我。”

曹三老爷终于也坐不住:“那人已经死了,是你我亲眼所见,一个死人如何能杀人?我看你是被吓破了胆。”

“对啊,他已经死了,”曹二老爷手心里满是冰凉的汗水,他目光变化,慢慢变得幽深,“那就是鬼…鬼魂索命,我们…我们该请个道士回来做法…”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脸上一热,一杯水尽数泼在了他脸上,他转过头,看到了目光凌厉的曹老太太。

曹老太太冷冷道:“不如你也做了鬼,这样就再也不用怕。”

曹二老爷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曹老太太缓缓地将屋子里的人看了一遍:“我早就说过,那件事已经了结,从此之后谁也不要再提起,谁想断送曹家,我先结果了他,既然当年你们几个一起做了决定,就给我一条路走到黑。”

说到这里曹老太太微微一顿,慢慢捻动着手里的佛珠,一双眼睛垂下来:“就算是有因果报应,鬼魂索命,也让他先来找我,我挡在你们前面,你们父亲用性命换来的这一切,不能就断送在他手中,要怪只能怪天意如此,为了更多人的安危,他不得不死,一条命换曹家几十条人命,值得。”

多年前的那天,他们也是聚在这里,做了最后的决定,那胆战心惊的夜晚随着时间流逝,已经从记忆中淡去,可谁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重新提起。

屋子里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们兄弟几人合力杀死了一个人,如今那人的死状出现在曹如婉身上。

曹三老爷先开口:“母亲,也不怪二哥惊慌,任谁看到之后都会想起来,未免也太…太…”

“你还记得清楚吗?”曹大老爷的声音如同寒冰,“这么多年,有些事早就说不明白了,那废弃的巷子本就是个僻静之所,一切或许只是巧合,又或许有人故意如此安排,就是要让我们惊慌。”

刚刚经历了丧女之痛,突然又被推入这恐慌的深渊,曹大太太也终于明白为何老爷方才是这般的反应。

曹大太太抬头:“是谁故意安排…为何来杀我们婉姐儿?”

曹二老爷眼睛一亮:“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曹大老爷道:“事发突然,许多事还弄不清楚,但我们收到的那封书信…既然并非出自徐青安的手,那就是有人利用婉姐儿去陷害徐青安,所以安义侯府上下如临大敌,徐清欢非要亲力亲为查个明白。”

曹大太太忽然意识到什么:“难不成你说的是…”

曹大老爷点点头:“谁又能威胁到安义侯府?”

曹大老爷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下人扬声道:“姑奶奶回来了。”

徐二太太曹氏的哭声远远地传来。

曹大太太眼睛中突然有了些许愤恨:“刚说到她,她就来了。”

“别冲动,”曹大老爷吩咐所有人,“免得打草惊蛇。”

阳光慢慢地从窗户中退去,曹家人方才的情绪也渐渐隐没在黑暗中,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门被打开,徐二太太走进来,听到的是哀恸的哭声。

徐家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徐三老爷让人搀扶着进了庵堂,腿上的残疾让他只能在四周活动,曹家的事落在他耳朵里时,已经差不多是人尽皆知了。

虽然身体时常欠恙,倒养就了他安静的性子,不去计较其他的事,只想要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尤其是那个一心一意照顾他的妻子,他只希望她平安。

他目光温和地看向跪在神龛前的妻子:“婉姐儿出了事,你不准备回去看看?”

徐三太太念完经文才睁开眼睛,目光中满是讥讽:“看什么?这都是他们应得的报应,这么多年过去了,菩萨终于开了眼。”

她毕恭毕敬地叩了三个头,清晰地撞击声响回荡在庵堂之中。

徐三老爷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外面人道:“三老爷、太太,安义侯夫人和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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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书里有虫,已经挑了,所以这里就再捋一下人物关系,毕竟作者有时候脑子抽风会写错:

徐家:

长房

长子:安义侯徐长兴(女主爹)比徐大、徐二、徐三都小,族中行四

妻子:安义侯夫人

儿子:世子爷徐青安

女儿:徐清欢

**

次子:徐长廷族中行五

女儿:徐清悦(喜悦客串)

**

二房

徐大老爷:病故

徐二老爷:徐长道

徐二太太:曹氏

儿子:徐青书(庶吉士)

**

徐三老爷:徐长庆

妻子:病故

继室:曹氏

欢迎大家帮忙挑虫,谢谢亲们帮忙。

第十一章 夫妻

徐三太太是曹老太太的二女儿,曹老太太接连生了四个儿子之后,才得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内秀不善言辞,早早就跟先生学礼仪,做事呆板不讨人喜欢。

二女儿却不同,生就了爽朗的性格,极会哄人高兴,被曹老太太捧在手心里宠爱,她喜欢女红又爱写字,曹老太太将最好的先生请来教她,以至于让她小小年纪在书法之事上就颇有名声。

正因为太过珍爱,曹老太太对二女婿的人选极为挑剔,二女儿十五岁时选定了一门亲事,谁知道那年叛军攻城,曹老太爷、曹四老爷过世,曹家二女儿也受了惊吓一病不起。

曹老太太出面为二女儿退了亲,直到徐三老爷上门求娶,曹老太太这才将二女儿出嫁。

这桩婚事也没能挽救曹家二女儿,她仍旧常年病在屋中,平日里大家只知有徐三太太,却很难见上她一面,以至于外面提起徐三太太,也只是说:“那病秧子还活着啊,可惜了徐老三。”

徐清欢目光落在徐三老爷夫妻身上。

徐三老爷除了腿脚不灵便,其他地方都很寻常,脸上带着几分的文气,十分的温和有礼。

徐三太太却不同,她穿着褐色的粗布衣裙,头上没戴任何饰物,脸上不见胭脂水粉的痕迹,皮肤黯淡无光,皱纹纵横其上,一双眼睛如枯井般死寂,仿佛早就绝了生机,活脱脱个寡居的老妇人。

夫妻两个站在那里,像是差了十多岁。

徐清欢上前给徐三老爷和徐三太太行了礼。

徐三太太点点头吩咐下人:“给夫人和大小姐奉茶。”

安义侯夫人笑道:“三嫂见外了,在家中还是唤我弟妹吧!”

徐氏分两房,长房承袭爵位安义侯,老安义侯年轻时征战沙场,四十多岁才接连生下两个儿子,也就是清欢的父亲徐长兴和叔叔徐长廷。

二房在凤翔县族中接掌族务,二老太爷身下三个儿子,徐大老爷早早过世,徐二老爷、徐三老爷论年纪都比安义侯年长,所以回到族中,安义侯夫人行家礼,就直接唤一声兄嫂。

徐三太太没有出声,只是端起茶来喝。

徐三老爷刚想要打破静寂,话几句家常,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没想到徐三太太却抬起头看向安义侯夫人:“夫人可查出来是谁陷害世子爷?”

安义侯夫人摇了摇头:“还不曾。”

“夫人不觉得很奇怪吗?”徐三太太一双手被佛香薰得发黄,枯瘦的手指慢慢转动着手中的杯子,“那凶徒对世子爷如此了解,可不像是寻常人。”

说完话,徐三太太径直站起身来,就向内室里走去,却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神头看徐清欢:“大小姐一个女孩子,这些事最好不要沾手,免得将来后悔莫及,你们早早回京城吧,凤翔没什么好住的。”

徐三老爷忙低头向安义侯夫人道歉:“夫人不要介意,她就是这个性子…”

话还没说完,只听身边的徐清欢道:“谢谢三伯母。”

徐三太太身子一僵:“谢我做什么。”

徐清欢道:“三伯母这样说,是在提点我们注意身边人。”

徐三太太听了话,撩开了帘子,眼见就要迈步走进去。

“但是我却不能就这样不管,”徐清欢看向不远处的神龛,“方才我已经求佛祖保佑家人平安,可若是自己都不努力,佛祖又怎么会伸手。”

徐三太太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才收回了脚,转过身来:“那你准备要怎么做?”

徐清欢笑道:“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是我父亲的旧识,听说他明日一早就到徐家来,知府夫人祖籍也是凤翔人,又是位才女,我想说不得您…”

徐三太太忽然扬声道:“我病了多年,就算是旧人也不认得了,你们回去吧。”

徐三太太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后。

不过片刻功夫,里面就走出个管事妈妈,管事妈妈行礼道:“三太太说了,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不用来偷供果,每日酉时末来取就是了。”

徐清欢看过去,只见凤雏胸前的衣服高高隆起,里面不知装了多少东西。

凤雏对上清欢的目光,不言不惭:“小姐,我是不是胖了许多,以后应该将衣服做的宽大些,免得丢了侯府的脸面。”

面对凤雏这份心机,徐清欢竟不知该怎么夸赞好。

从徐三老爷院子里出来,安义侯夫人忧心忡忡:“清欢,你要请三太太帮忙吗?她不会去的,再说她能做什么啊?凤翔知府王大人也不是你父亲旧识。”

徐清欢道:“也许很快就是了。”

凤翔知府王允大人是个有名的清官,只可惜后来死于那奸人之手。

不过这段日子正是王大人意气风发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