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徐二太太看向儿子。

徐青书点点头:“推官孙冲说,冒充徐青安写的那封书信是很重要的证据,已经封存起来,要等到知府大人亲自审阅。”

徐二太太的手微微攥起。

徐青书有些惊讶:“母亲为何要看那封信函。”

徐二太太道:“我只是想知道,从那封信上能不能找到凶手的线索。”

徐青书摇摇头:“想必也看不出来,便是街上那些笔墨铺子里的先生,也能仿人字迹,想要借一封书信找人,岂非大海捞针。”

徐二太太道:“那衙门里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徐青书抿了口茶:“孙冲带着人四处找人询问,看看最近有没有凶徒与徐青安有过节,徐青安到处惹是生非,前些日子还在桂阳饭庄里大闹一场,愤恨他的不知凡几,要说嫌疑那些人都有,想要查清恐怕不易。”

徐二太太忽然目光一闪,很快却归于平静:“你说的也有道理。”

“可惜了婉妹妹,”徐青书道,“在京中时,张家还向我打听婉妹妹的情形,张家还是想要与曹家结这门亲,外祖母如何?母亲不是在舅舅家帮忙,怎么就回来了?”

徐二太太道:“婉姐儿还没入殓,我在那里也没有用处。”

徐青书皱起眉头,又想起张家的事来:“徐青安也太过分了,如此嘲笑张鹤,如今国舅爷家还不肯吃鸡蛋,多亏我与张鹤早有交情,这才没被张家迁怒。”

徐二太太无心听这些:“明日里知府大人造访,你有没有想好要如何说?”

徐青书自信满满:“那凶徒手段残忍,可见是个惯犯,本县案宗没有类似记载,就把临县的案宗都拿来查看,说不定会寻找蛛丝马迹。再遣人将户籍不在凤翔的男子都带来衙门查问,定然会有个结果。”

徐二太太看着徐青书露出笑容:“我的哥儿真是长大了,你可要小心徐青安,不要抢了你的风头。”

“他?”徐青书嗤之以鼻,“不过就是个废物。”

送走了儿子,徐二太太才走进内室,见到了徐二老爷,徐二太太眼睛不禁一酸,一拳就打在徐二老爷肩膀上:“你真是要害死我。”

…………………………

说两句啊,徐家的人物关系看上章底。

第十二章 害怕

徐二老爷伸手将徐二太太搂在怀里。

徐二太太顿时觉得一阵委屈,眼睛一热差点就哭出来。

“好了,都没事了,”徐二老爷叹口气,“难为你了。”

徐二太太深吸口气,气息平稳了些,这一天她经历了太多,再有点的风吹草动她可能都会承受不住。

还好,现在她总算可以歇歇,这件事她就当没有发生过,再也不会提起,只有她心里真正放下了,才不会在人前露出马脚。

天愈发地黑了,只有屋子里的灯光让她感觉到些许的温暖。

徐二太太躺在软榻上安然的闭上眼睛,刚刚感受到片刻的安宁,忽然“啊…”地一声惨叫。

紧接着“砰”地一声,什么东西击打在窗棂上,“扑啦啦”动静如同敲在了人头顶上,震得她浑身的汗毛竖起,后脑登时一片冰凉。

徐二太太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拽了一下,眼前浮现出曹如婉的死状,她下意识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襟,站起身来。

“来人,”徐二太太尖叫,“快来人…是…什么东西。”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下人慌忙拿起灯进门,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灯光照射下,隐隐约约看到窗子上趴着一个偌大的物什,那东西还在不停地蠕动。

“啊…”那东西又发出撕心裂肺地喊叫。

徐二老爷也终于坐不住,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查看。

“有人…”徐二太太惊慌失措,“有人在那里。”

“是我…”

阴恻恻的语调,让徐二太太仿佛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躲在了徐二老爷身后:“是如婉,如婉…”

徐二老爷皱起眉头沉声道:“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帘子掀开,一个少女走进来,她向环顾一周,脸上的笑容更甚,目光最终落在徐二太太身上,规规矩矩地行礼:“二伯、伯娘,幸好你们没歇下。”

看清了人,徐二太太脸色才好了许多:“这么晚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门上的人怎么没禀告。”

下人顿时低下头,这东西突然飞进来,她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凤雏狠狠地撞开,紧接着屋子里传来太太的尖叫声…

她们就随着徐大小姐一起进了门。

凤雏“咣咣”地走上前,怀中抱着只如鸡大的东西:“二老爷、二太太恕罪,简王爷的鸟儿跑出去几天,终于回来了,我们家大小姐也是着急才来找…这可是简王爷的命根子…不能丢。”

谁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简王爷的。

徐二太太冷冷地看着凤雏,却又不能随便发作,正要撵人出去。

“这是二伯母的字吗?”

徐清欢正站在书桌前,手中拿着盏灯仔仔细细地看。

徐二太太胸口一紧。

徐清欢抬起头:“二伯母写的真好看。”

徐二太太立即想起了陷害徐青安的那封信。

“十四岁。”

“什么?”

徐清欢清亮的眼眸如同一面镜子:“婉姐姐才十四岁,死的那么惨,二伯母是看着婉姐姐长大的吧?您说到底什么比人命还重要?

活生生的一个人,之前她还冲着您笑,还跟您说话,现在却成了那般模样,婉姐姐走的时候,心中定然有怨恨,我现在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婉姐姐在哭。”

徐二太太想要说话,却不知为何什么都说不出来。

徐清欢幽幽叹了口气,白生生的手指从她那副字上划过,看向窗子:“我在三伯母的庵堂里上了柱香,希望婉姐姐化成厉鬼,到了晚上找到害她的人索命。”

徐二太太忍不住转头要去看,却被徐二老爷一把拉住。

“不准说这样的话,”徐二老爷吩咐下人道,“天色不早了,送大小姐回院子里!”

“二伯母将这幅字送给我吧!”不等徐二太太说话,徐清欢已经将字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

等到主仆从屋子里走出去,徐二太太脚一软跌进了椅子中。

徐二老爷将人遣下去,握住了徐二太太的手。

徐二太太心却依旧跳的厉害:“她全都知道了,她就是来告诉我,她…知道了…”

“别慌,”徐二老爷道,“事发时她又不在曹家,怎么会知晓。”

徐二太太却已经压制不住恐惧:“她要走了我的字,她那双眼睛能将我心中所想都看见,你没听她说,要让婉姐儿来索命。”

徐二老爷的目光如鹰隼一样锐利,他一把将徐二太太瘫软的身子扶起来:“婉姐儿不是你害死的,那封信也不是出自你的手,徐清欢不过是来试探你,她手里没有半点的证据。

你放心,若是出了事我来背,总会保住你和青书的平安,当年你拼死生下青书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让你们母子过上好日子。”

徐二太太目光仍旧恍惚,半晌才道:“不该是贞姐儿吗?怎会绑错了人。”

徐二老爷低声道:“我也不知晓…可既然已经错了,我们也只能挽救,我这才让你冒险将书信放在园子里,让曹家以为徐青安是罪魁祸首,可是没想到…徐青安脱了身。”

徐二太太攥紧了帕子:“那时候你就想好了,反正对你来说贞姐儿还是婉姐儿都是一样,只要达到目的就好,可…可…眼见事情败露,你就让人杀了婉姐儿。”

“我没有,”徐二老爷脸上隐隐带了怒色,“那是我的亲侄女,我怎么会这样做,徐青安已经脱了罪,婉姐儿放回去也就是了,谁知道…婉姐儿就被杀了,如今那人也不见了踪迹…说不得我们也被人算计了。”

徐二太太听得这话更加慌张:“那可怎么办?”

“你放心,”徐二老爷道,“我会将人找到将那天的事问清楚。”

徐二太太深深吸了口气,刚要安稳下来,眼睛却看到桌子上的一只纸元宝,在灯光照射下发着冷冷的青光。

“啊…”徐二太太又叫起来。

“怎么样?是她吗?”徐青安看着妹妹。

肥肥的鹦鹉啄吃着桌子上的瓜子仁儿,不时地发出“嘎”“嘎”欢乐的声响。

“是,也不是。”

徐二太太写了个“静”字,可是显然她的心不静,否则也不会写的歪歪扭扭。

“这样的人还没有杀人的本事,不过她显然也参与其中,”徐清欢道,“心里没鬼的人不会坐立难安,从曹家回来之后,徐二太太就换了身衣服。”

徐青安一脸茫然:“那又怎么了?”

“做了亏心事,才会觉得自己身上不干净,又或者上面真的有什么东西。”

徐清欢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人,那人走过来将一双绣鞋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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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凶手

徐青安很讨厌眼前这个人,身材瘦得似竹竿,长相说不出的猥琐,既不能帮他撑门面,也不会陪他惹祸,这样的小厮留在身边没有任何用处。

而且这人还是个手脚不干净的惯偷。

徐青安道:“这又是他偷的?”

小厮还没说话,徐清欢道:“是我让他拿来的。”

徐青安指向小厮:“这个人…”

“凌云,”小厮连忙提醒,“《汉书》里说,要有凌云之志,所以我就叫孟凌云。”

什么凌云之志,徐青安嫌弃地看了看孟凌云:“他留在这里不合适。”

徐清欢奇怪:“哥哥为什么那么厌弃他?”在前世,孟凌云是唯一一个到了最后还在为哥哥伸冤的小厮,受了大刑,也没有说半句污蔑哥哥的话。

徐青安道:“他偷东西。”

徐清欢不以为然:“谁都会犯错,哥哥也经常被父亲打断腿。”

“那是两回事,偷东西也就罢了,你不知道他偷的是什么?”说到这里,徐青安一阵作呕。

“什么?”凤雏也来了兴致,吃着点心侧耳听过来。

徐青安瞪圆了眼睛:“他偷了我的尿壶,我抓到他的时候,他准备用它来盛水喝。”只要想起来他就觉得很恶心。

孟凌云十分委屈:“小的只是喜欢,忍不住拿来看看,以后再也不会了。”

徐青安望着徐清欢:“说不定哪天他一喜欢,又偷了我别的东西,我的枕头、把玩件哪个不贵重,就说我用的杯子…”

听到这里,孟凌云不禁打了个哆嗦:“不会,不会,小的绝不会玩世子爷的杯子,世子爷那杯子…小的在商贾家看过,那才是尿壶…”

“咳,”徐青安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揪着孟凌云就要动手,“你再胡说。”

孟凌云手脚灵活,急忙四处逃窜。

不理会屋子里的吵吵闹闹,徐清欢看着面前的那双绣鞋。

徐青安终于也被吸引,气喘吁吁地坐下来:“这是谁的鞋?”

徐清欢道:“徐二太太的。”

孟凌云立即笑着上前报功:“小的方才趁着凤雏捉鸟,去耳房里看到这双鞋,丫鬟放在那里还没有刷洗呢,我拿的很小心,没有惊动任何人。”说着他露出自己一双灵活的手,脸上是得意的神情。

徐青安弄不明白徐清欢的用意:“从这鞋上能看出什么?”

徐清欢道:“最近两年女眷中盛行这种鞋,鞋面是软缎,上面可以绣上各种漂亮的图案,再缀上珍珠、宝石等物,鞋底也会用细布包裹,走起路来极为舒适,但是这鞋怕脏,所以讲究的人家会在花园里也修好青石路,女眷们就算去园子里赏花也不会弄脏了鞋,徐家和曹家都是这样讲究的人家。”

说完这些,徐清欢将鞋拿起来,露出鞋底:“可这双鞋底上却满是泥垢,除非是穿着它去了什么女眷不该去的地方,比如花园里相对比较隐蔽的角落。如果我猜的没错,陷害哥哥的那封信就是从曹家花园的角落里找到的。”

徐青安“腾”地一下站起身:“你是说,徐二太太放了那封信…这些竟然是他们一手安排。”

徐清欢叹口气:“徐二太太回到徐家就换了双鞋,可见她也觉得不妥当,怕被人看出端倪。

可惜,这双鞋也只是能让我怀疑到徐二太太,却不能成为任何的证据,就算衙门里的人来问,徐二太太也可以搪塞过去。”

徐青安神情不禁一萎,刚要说话。

一个平淡又有些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既然是这样,你拿它过来有什么用处。”

徐清欢和徐青安都向门口看去。

帘子掀开,徐三太太被紫娟带着进了门。

徐三太太仍旧是之前的打扮,只不过身上多穿了件黑色的斗篷,将她瘦弱的身体全都罩在其中。

徐清欢上前向徐三太太行礼。

徐三太太道:“大小姐引我过来就是让我听到方才的那番话?”

屋子里的少女微微笑着,眼睛中透着光彩。

徐三太太一时看得愣了,仿佛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也是这样无拘无束,总觉得以后的日子都会在欢乐中度过。

却没想到愿望和现实天壤之别,最终她要在徐家的庵堂中苟延残喘。

徐三太太微微舒展眉头,仿佛所有一切都瞬间烟消云散,她又变回那个已经放下红尘不再被俗世烦扰的人。

徐三太太道:“我今天来是要告诉大小姐,不管是曹家还是徐家的事我都不想过问。”

“三伯母真的不关心也就不会过来了,”徐清欢端了热茶放在徐三太太面前,“我就是有些疑惑,想要向三伯母请教。”

徐三太太没有做声。

徐清欢拿出两只香囊摆在了桌子上。

一模一样的彩缎上绣着同样的花式,牡丹娇艳欲滴,蓝色的雀鸟从展翅欲飞,很漂亮的花鸟图。

最重要的是绣得十分精致,针脚细密,不是寻常绣娘的手艺。

徐三太太异样的目光一闪而逝。

旁边的徐青安也十分惊讶,没想到妹妹会将这件事说给旁人听,若是被人利用岂不是坏了曹如贞的名节。

“三伯母,”徐清欢拿起其中一只香囊,“这只是我那不争气的哥哥在曹家花园里捡到的,另外一只是如贞妹妹贴身佩戴的。”

徐三太太抬起头来与徐青安四目相对,徐青安从徐三太太的眼神中看出几分怒气。

徐三太太沉声道:“世子爷难道不知道,闺房女子贴身佩戴的物件儿不能随便拿的道理,你倒是不怕,轻易却能坏了别人的名节。”

徐青安低下了头:“三伯母教训的是。”

“看来我是找对了人,”徐清欢道,“三伯母果然是曹家唯一一个疼如贞姐姐的人。”

徐三太太波澜不惊:“如贞是我四哥的遗腹子,四哥当年为了护着我们惨死,他的女儿我们自然该疼爱。”

“若是曹家都像三伯母这样想就好了,可惜…”徐清欢说到这里立即转换了话题,“三伯母针线极好,您看看这两只香囊是不是都出自如贞姐姐的手?”

徐三太太微微皱起眉,拿起两只香囊仔仔细细地看:“乍看起来虽然差不多,却到底还是能看出差别,每个人用针的力道不同,针脚上就会有细微的变化。”

徐清欢接着道:“如果将其中一只丢开,三伯母还能看出来吗?就算三伯母能看出来,旁人也会认为这是如贞姐姐的香囊。”

徐三太太听出话外弦音:“你想要说什么?”

徐清欢道:“三伯母可知晓,这次应该被掳走的只怕是如贞姐姐。”

这次换做徐三太太惊诧。

徐清欢道:“这件事早就经过了细致的安排,想要坐实我哥哥的罪名,光靠几句说辞不行,自然要有证据,这香囊就是他们事先放好的,那天早晨,如贞姐姐应该照常去花园里,凶徒早就在那里等待,如果一切顺利,如贞姐姐就会被带走杀害,有曹家下人的证言又有香囊做物证,这样一来就算是安义侯府,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哥哥被押入大牢。

恰好那天,我让人叫走了如贞姐姐,我以为其中少了一环,这件事就不会进行下去,却没想到案子还是照样发生了。”

徐三太太不由自主地看向桌子上的绣鞋,目光变得异常深沉:“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的,他们不惜用如贞的性命来冤枉世子爷。

可你为什么知道那天会出事,事先做了这样的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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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是她

徐三太太只见眼前的少女目光清亮,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

徐清欢道:“看到哥哥身上的香囊,我就知道这件事必然有蹊跷。如贞姐姐的性子,绝不会主动送东西给我哥哥。就算是哥哥巧取豪夺而来,如贞姐姐也不会再绣个一模一样的佩戴在身上。这件事想要查清不容易,于是我自作主张绑了哥哥,准备问个清楚。

又怕中间出什么差错,特意让紫鹃找借口留在曹家照看如贞姐姐,尤其这两日让如贞姐姐留在屋子里,不要落了单,希望查清事情原委之前,两个人都不要有任何的闪失。紫鹃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我送曹老太太的万寿图绣坏了,请如贞姐姐过去帮忙补救,这样一来如贞姐姐至少有两日都要在老太太屋子里做针线。”

徐三太太不相信:“你这话未免说的太轻易了些。”

徐清欢道:“凡有事发生必然有苗头,尤其是这样的东西凭空出现,只要酿出祸,那就是大事。

正因为我还没弄清整件事原委,才会以为只要哥哥和如贞姐姐无碍,就有时间一点点地抽丝剥茧,谁知道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清欢这话说的半点不掺假。

重生归来正好就在这时候,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安排,更无法体会其中有什么细微的变化。

她能做的就是将哥哥留在她眼皮底下,遣人去曹家照应曹如贞。

急切中她想到了这个法子。

没想到事情却在这时候出了偏差。

前世她一直相信曹大老爷夫妻也是陷害哥哥的主谋。

当年为了给曹如贞“伸冤”,曹大老爷夫妻不惜对上安义侯府,将官司打到了京中。

曹大老爷这样一个不畏强权,铮铮铁骨的臣子,朝廷自然要重用,所以在父亲入狱后,曹大老爷就被提为监察御史。

最重要的是,他们明里暗里得到了国舅张家的支持,曹如婉也因此嫁给了张鹤,虽然早早就因难产而亡,却着实给曹家铺了一条富贵荣华路。

她曾暗暗发誓,定要让这位监察御史吐出当年的实情,不过可惜的很,她还没来得及审问,曹大老爷夫妻就已经死了。

如今她才算得到了答案,至少在绑走曹如贞这件事上,曹大老爷夫妻不是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