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安挺直腰板,赵统是宋成暄的副将,应该知道他是泉州的舅兄,舅兄的面子谁都要给:“那我是不是带着斥候立了大功?”

赵统道:“是,世子爷是立了功。”

徐青安刚要得意。

赵统接着道:“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

徐青安脸上一僵。

赵统道:“世子爷平日里吃的太多,练的却太少,看似有力气,却不能持久,若是稍稍走得远一些,恐怕就难说会发生什么事了。”

“谁说的。”徐青安皱起眉头。

赵统道:“世子爷可以与我家公子比一比,世子爷没有机会还手。”

徐青安的脸顿时黑下来。

赵统接着道:“按照世子爷现在的情形,如果再勤奋一些,定然会有进步,到时候您面对公子就有一击之力了。”

徐青安皱起眉头,赵统怎么敢这样不管不顾地说。

“需要怎么操练?”安义侯的声音传来。

赵统立即向安义侯行礼道:“最少每日要再加一个时辰,一个月之后就会见成效。”

安义侯沉着脸看徐青安:“听到没有?从明天开始就找这位小哥说的办。”

“卑职不敢,”赵统弯腰,“侯爷督促世子爷是为了世子爷好,世子爷还年轻尚有机会。”

这话是说的没错,不过安义侯听起来有些刺耳,难不成他与宋成暄对战,也打不了几个回合?

赵统拿起厚厚的一摞饼,告退离开。

安义侯看着赵统,如果泉州的兵马都是这样的人练出来的,那一定不容小觑,这次常州战事,薛沉从泉州带来的人手并不多,分散在常州水师中间,却也能够帮主将稳住人心,可见他们的厉害。

如果宋成暄带着这样一支队伍打仗,那就更加所向披靡,不过泉州的人手毕竟还是太少了,需要用整个东南为宋成暄养兵,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中发痒。

安义侯看向徐青安,虽然儿子有些不堪,但不知道宋成暄能不能看在欢儿的面子上,让他嫁一个,再搭一个,照泉州的练兵方式,也许还能将青安练出个人样来。

齐德芳上前与安义侯客气了两句,安义侯这才离开。

“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徐青安道,“莫名其妙就搭上了半条命。”每日再多一个时辰操练,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他就知道那黑脸大汉进了他家门,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京城繁华的街面上,缓缓走过来几个和尚,百姓们见到他们纷纷施佛礼,京中看到出家人那是寻常事,谁也没有在意。

几个和尚走到了顺天府衙前,其中一个拿起鼓槌,击响了鸣冤鼓。

“咚”“咚”“咚”。

随着鼓声响起,周围的百姓渐渐聚拢过来。

顺天府文吏走出来询问:“几位来衙门是?”

击鼓的和尚道:“贫僧是来伸冤的,贫僧师父悟元法师,曾去往乌斯藏司讲经,却不幸在乌斯藏圆寂,圆寂前收了一位弟子为衣钵传人,那弟子就是慧净,我们听说慧净以假佛法迷惑人,心中不安,前来对证,看慧净是否果然走入歧途,从前因为看到悟元法师的衣钵许多细节未加盘问,如今也想问个清楚。”

出家人不敢妄自猜测,更不能随便说出猜疑的言语,但是所有人都听了明白,他们是怀疑悟元法师圆寂另有隐情,说不得是被那慧净所害。

经过这样一对证,慧净的来历也就清楚了,想到这里文吏心中一喜:“几位大师随我来吧!”

“阿弥陀佛。”几个和尚鱼贯而入。

见到几位大和尚进了顺天府,徐清欢算是松了口气,有他们在相信黄清和能够将事情查清楚。

“现在可以走了吧?”徐清悦在一旁道,“我们还要走几个绣庄呢,多找几个绣样也好将针线做起来。”

皇上赏赐一处宅院给宋成暄,宋成暄这才去了礼部衙门。

她也就带着清悦一起出来。

“姐姐也得将心思多用在婚事上了,”徐清悦轻声道,“姐姐没看伯母愁的不得了,这么多年姐姐没有攒下一件像样的女红,过两日宋家来下聘礼,姐姐要用什么回过去,虽然咱们家中绣娘的手艺不错,但我知道几个绣庄,那些绣娘的手快,活也更加细致,我们多看看想要什么样式的,心里也好有个数。”

徐清欢听着清悦的话点点头,马车进了集市,外面一阵喧闹,徐清欢透过帘子向外看去,人群中仿佛有个人影闪过。

看到那人影,徐清欢不禁一怔,她好像见到了一个熟人。

马车恰好停下,徐清欢和徐清悦两个人下车进了绣庄,徐清悦正要说话,只听身后有人道:“三小姐就是这里了,昨日奴婢就是在这里买的。”

徐清欢转过头,看到一个女子踏进绣庄中来,那女子撩开了头上的幂篱,露出面容,她眉目如画,俏丽如春桃,看起来很是令人悦目。

还真的是熟人。

前世里,她可是常常见到这位庾三小姐。

第四百四十七章 新人

庾家在北方多年,李煦去北疆时,庾家费了不少心机来拉拢,不过很快李煦靠着自己站稳了脚,庾家也就断了那个心思,不过一直与李家来往不断,这位庾三小姐更是如此,动辄就去寻李大小姐。

庾三小姐也算巾帼不让须眉,经常与父兄一起守城,每当有战事,庾三小姐都让女子换道袍,以黄布覆面,在城中行走救治伤兵,战事结束之后,这些女子提灯在尸身堆里寻找尚有生机之人抬回救助,庾三小姐在北疆许多将士心中都有很高的地位。

庾家的男子也不示弱,个个天生孔武有力,北方有不少城池关卡皆由庾家人驻守,就因为这样,李母总会在她面前提起庾三小姐,她一直没能有身孕,渐渐有传言说她有病症在身,恐怕不能生产。

传言闹得沸沸扬扬,到了李长琰耳朵里,李长琰当着她的面惩戒了那些下人,她那时为了去见父亲手下的副将,刚刚从边疆重镇回来,看到这一幕,虽然心中有波澜,却也因为诸事缠身,心力交瘁不想太去理睬,不过还是将李家内宅里清理了一番。

李家的态度暧昧,李母虽然仍旧对她和颜悦色,没有任何埋怨的意思,但是这样的平静下,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态度。

李煦想要求天下,每一步都要走的平稳,不能有半点的差池,李侯夫人不能有孕,李侯却还不肯纳妾,是爱美人还是爱天下?若有人拿住了这一点,必定会翻出些波澜来。

庾家本就是北方的名门,庾三小姐早在他们没有成亲之前就钟意李煦,这些年庾家人也算为李家鞍前马后,若是能将他们招揽入幕,李煦就算是如虎添翼。

这样的消息甚至闹到了边疆重镇,父亲的副将纷纷给她送来了礼物,是要稳固她在李家的地位,突然有这样的阵仗,让李家仿佛丢了脸面,李母突然抱病在屋中,不愿意与人多言语。

李煦回到府中时,她已经将礼物都打理好入库,李母将李煦唤去说了几句,李煦就离开了家门,当晚本来要回府中用饭,却只让人知会她因为繁忙脱不开身。

那天夜里,她迷迷糊糊刚刚睡着,李煦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她起身去迎他,服侍他换了衣衫,就要安置他休息。

李煦却拉着她的手坐在床上。

那时李煦的神情如何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说:“我已经去找了庾家,与他们说清楚,我李煦绝不会再娶旁人,若是庾三小姐再有这样的心思,我与庾家必生嫌隙。

清欢,自从求娶你时,我就想好了,今生只有你我,没有旁人,至于子嗣,也不必着急,你我都还年轻,我常年征战在外,夫妻聚少离多,这本就是寻常事,是有人故意以此大做文章,你放心,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第二日李母身边的管事妈妈被赶去了庄子上,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嚼舌。

庾三小姐倒是还依旧做着她的事,整日四处奔忙,比任何人都要辛苦似的,李母休养了一阵从屋子里出来,待她依旧热络。

再往后,她被送去了京城,北方的一切也渐渐离她远去,李煦坚持给她写家书,她也会收到亲信送来的消息,庾家仍旧忠心耿耿,庾三小姐似是再也没有觊觎李煦的心思。

她和李煦常年夫妻分离,有人动了心思送了美人给李煦,李煦不仅将美人赶走,还将那人重责,对她的深情仿佛从来没变过。

直到,她被李长琰围杀,那场面仿佛就像是秋狩,所有人精神高昂,异常的兴奋,她一个小小的女子,难得会被李家这样看重。

那一支支射入她皮肉之中的箭矢,就像是钉子一样,让她血肉模糊,没有谁会不痛,也没有谁能够熬过这样的折磨。

鲜血在她身上流淌的时候,她只是看着前方,那个承诺会真心待她,今生只有彼此的李煦哪里去了。

当年的承诺,她做到了,李煦呢?

那一刻她将一切都放下。

前世她死之后,想必他们都满意了,今生面对李家,她也只需要自己满意,于是在京中见到李长琰,她抽剑相向,与李家周旋了一辈子,不愿意再与他们多费口舌。

徐清欢收回目光,眼睛落在面前的锦缎上。

至于今生,徐清欢忽然笑了,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

“姐姐,”徐清悦挽住徐清欢的手臂,“我们去楼上。”

徐清欢回过神,只见绣庄的掌柜躬身站在一旁,绣娘也闻声迎了过来:“怎么劳烦您跑一趟,您说一声,我们拿去府里也就是了。”

徐清悦道:“拿到家中,总没有在这里看得舒服,再说,我姐姐的眼光不同,说不得不喜欢你们挑选的花样。”

徐清悦说着向徐清欢眨了眨眼睛。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向前走去。

庾三小姐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微微一僵,那位小姐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下意识要回以笑容,可那位小姐却冷淡地挪开了目光。

许是因为不相识所以如此,想想也算寻常。

庾家丫鬟玉竹上前道:“我家小姐想看看你们这里的绣样。”

“实在对不住,”管事一脸笑容,“这两日我家绣娘忙不开,恐怕不能照顾周到,两位能否过几日再来,或是我们拿着绣样上门侍奉。”

玉竹皱起眉头:“你…方才你们明明…”

庾三小姐喊住玉竹:“不要多事,京中还有不少绣庄,我们去旁处看看也就是了。”说完话她转身向外走去。

离开了绣庄,庾三小姐坐上马车,吩咐外面的人:“去打听打听,那是哪家的车马。”

外面人应了一声。

玉竹道:“小姐,您也想知道那狗眼看人低的掌柜小心侍奉的人是谁吧?”

庾三小姐瞥了玉竹一眼:“岂能出来就处处与人争锋,这世上达官显贵比比皆是,与他们相比庾家本来就算不得什么,你这样的性子要好好改一改。”

玉竹低头道:“奴婢错了,不过小姐这又是为何?”

庾三小姐道:“你当我表里不一吗?我并非为了那绣样,只是她身边的人,个个都不一般,于是起了好奇之心,我们在北方太久,不知外面的水到底有多深,见识见识总是没错的。”

第四百四十八章 绣肚兜

玉竹听到小姐的话,好奇地看着外面。

“三小姐…”玉竹觉得是三小姐看错了,她只记得那两个小姐身边的丫鬟长着圆圆的大脸,除此之外没见到她们带着别人。

庾三小姐道:“单是门口那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就不比我们家中的杨业差,那可是父亲信任的斥候。

还有角落里那一声不响的青年人,从他身边走过,你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玉竹真的没有看到还有什么青年人。

庾三小姐道:“那定然是京中武将家的女眷。”

庾三小姐话音刚落,外面就有声音道:“三小姐,已经打听清楚了是安义侯府的马车。”

安义侯府。

庾三小姐心里一沉,目光微动,竟然是她,就这样遇见了。

玉竹瞪大了眼睛:“大小姐,那不就是李大小姐说的…”

庾三小姐没有说话,李大小姐从常州回来之后,吞吞吐吐地说了些意味深长的话,李煦刚刚入仕,一心为朝廷办案,从凤翔到京城,又去常州,这一路上经过了不少事,难免心中被触动,暂时不想要结亲。

有什么事能让李煦不想结亲?

她让人去查,就查到了徐大小姐。

李煦拒绝了庾家的亲事就是因为徐大小姐。

她这次来京中,就是想要见见这位徐大小姐,没想到还没打听就这样遇见了。徐大小姐身边高手如云,还真是不一般,怪不得在拉下了王允和苏纨。

都说安义侯府已经没落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安义侯绝不是安分的人,他庇护的那些将领还都在北疆,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那些人都会起来支持安义侯,这就是皇上会将张家人调去北疆,为的就是让他们互相牵制。

西北不稳,东南也总生战事,最安稳的反而是北疆,等到皇上收拾了东南和西北,北疆也要变天,必须要在那之前有一争之力,否则不知道庾家会有什么前程。

玉竹低声道:“三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庾三小姐轻轻地捋着手中的帕子:“我们是出来见世面的,只需要听听消息,看看京中的情势,打听一下京中有名的郎中,替将士们求些治伤的良方,京中还有福康院,那里都是年老的伤兵和内侍,我们可以去尽尽心意,有许多事可以做。”除此之外,京中还有许多热闹,那华阳长公主的驸马爷、高僧慧净还有即将上任的常州总兵,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不知道庾家有没有机会去常州为大周分忧。

玉竹点点头,她还以为三小姐会立即去见李九爷,还是小姐沉得住气。

庾三小姐听着马车外的喧闹和繁华,京城果然和北方不一样,这里的事太复杂,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嘉善长公主这一觉睡的不太安稳,她已经有好几天闭上眼睛就会做噩梦,梦醒的时候身上都是冷汗。

梦中的人面色苍白,浑身湿透,向她伸出一双手,就落在她的脖颈上。

“啊!”

嘉善长公主惊呼一声,立即从床上起身,身边的管事妈妈忙走过去:“长公主,没事,没事,奴婢在这里。”

嘉善长公主紧紧地攥着那老奴婢的手,半晌才缓过神来。

屋子里十分的压抑,仿佛让人喘不过气。

嘉善长公主向窗外看去,天还没有黑,她想要到外面去。

“长公主,奴婢去给您拿衣衫。”管事妈妈看出嘉善长公主的心思,快步向外间走去。

管事妈妈刚刚离开,嘉善长公主感觉到脖子上有些异样,伸出手去摸了摸,湿漉漉的,是水,嘉善长公主惊骇地掀开被子低头看去,只见中衣上湿了一片,连同床铺上都已经被水浸透了。

嘉善长公主想起了之前的梦,整个人如同被扎了一下,慌张地跳下床,边叫边向外面逃去。

“快来人啊,快来人…”

徐清欢拿着鱼竿在自家池塘边钓鱼。

凤雏盯着水面,终于看到那条偌大的红鱼向这边靠过来,红鱼张开了嘴向鱼饵咬了下去,凤雏攥紧拳头,紧张地屏住呼吸,幸好大小姐手疾将竿子抬起来,凤雏立即欣喜地去看,结果却让她失望,鱼钩上空空如也,大鱼没有挂在上面,鱼饵不见了。

凤雏不禁失望,那池塘里的大鱼像是故意气她在水面上跃起来,溅起了个水花不慌不忙地游走了。

“大小姐,我再帮您挂鱼饵。”凤雏愈战愈勇。

徐清欢不禁摇了摇头:“我就说这池塘的鱼已经成精了,钓不起来的。”

“再试试,我们再试试,万一行呢。”那他们今晚就有口福了,想到这里,凤雏吞咽了一口,她早就看这池塘里的红鱼不顺眼,当然她拿了一块点心到这里吃,池塘里的鱼突然跳起来,吓了她一跳,手里的点心也就掉在了池塘中,然后被这贼鱼一口吞下肚。

这些年这贼鱼吃的肚满肠肥,早就应该钓出来吃肉。

杆垂下去,大红鱼又游了过来,徐清欢干脆将鱼竿递给了凤雏,她怎么觉得这条大红鱼,比凤雏还要聪明呢。

“啊,啊!”肥鸟看到红鱼紧张地跳来跳去,肥壮的身子几次都要掉进池塘里。

旁边的徐清悦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起来。

徐清欢走到徐清悦身边坐下。

徐清悦道:“姐姐,你还没跟我说完长公主府的事呢,那桩案子就这样结束了?”

“那得问嘉善长公主。”徐清欢羡慕地盯着徐清悦的那双手,白皙的手指捏着针穿来穿去,半朵莲花已经出现在那里。

徐清悦不明白:“为何要问长公主?”

徐清欢道:“她自己心中早就明白,若是想要装作糊涂也只能这样了。”

徐清悦有些惊讶:“姐姐是说,长公主什么都清楚。”

“她自然清楚,否则那日就不会将我叫去宅子了。”徐清欢说着忽然想起宋成暄说过,如果她做不好中衣,他就…

徐清欢看向徐清悦:“阿悦,做一身衣服需要多久?”

徐清悦几乎没有思量:“精细些的话要十来日,针脚缝的细密些,再绣点图案上去,里面的衬子也要仔细上好。”

徐清欢点了点头,看来时间很充裕。

“不过,”徐清悦看了看徐清欢,“换做姐姐,大约要做一年。”

徐清欢眨眨眼睛,这样一算时间就不够了啊,她会绣肚兜,能不能不做中衣,只绣个肚兜,不知道宋大人肯穿吗?

晚上还有

第四百四十九章 生病

徐清欢正与徐清悦学针线,忽然感觉到下腹沉甸甸的疼痛,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今生却是头一次,她立即站起身来。

凤雏看向徐清欢,脸色微微一变,立即放下手里的鱼竿快步上前:“大小姐,您…”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前阵子管事妈妈还将她叫过去嘱咐了一番,大小姐年纪差不多了,可能随时都会来月事,让她仔细着些。

果然就像徐清欢想的那样,她来月事了,每次来月事她都会疼的不得了,重生之后她一直没有来,还觉得日子过的很轻松…

凤雏道:“裙子脏污了,我们回屋子里换一换吧!”

徐清欢点了点头。

管事妈妈将干净的衣服拿出来,脸上满是笑容,嘱咐银桂和凤雏:“千万不要让大小姐着了凉。”

徐清欢换好了衣服,银桂立即塞了一只手炉在徐清欢怀里,紧接着厨房就端了碗热汤。

看着忙碌的众人,徐清欢有些不太适应,不用这样大动干戈吧,她歇一歇就好了。

管事妈妈将消息禀告徐太夫人。

徐太夫人立即吩咐道:“要照顾好了,万一清欢那里不舒坦就告诉我。”

管事妈妈应了一声退下。

“太夫人,大喜了,”杨妈妈笑着道,“您也该松一口气。”

徐太夫人脸上有了些笑意:“算一算年纪也差不多,虽然不算早,也不算晚,就是不知道后面怎么样,清欢仿佛感觉有些不舒坦。”

“十个有八个不舒坦,不一定就是当年留下的祸根,”杨妈妈抿嘴笑道,“您说这是不是好兆头,你才答应了大小姐的婚事,大小姐就来了天葵。”

“希望如此,”徐太夫人道,“真的这样,我也就能放心了,去吧,小心看着点,千万不要有什么差错。”

杨妈妈道:“奴婢让人在那边守着,毕竟是头一次。”

徐清欢送走了徐清悦,就感觉到有些乏力,前世的时候也是这样,每次都要休息两日才会好转,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看了一会儿书,又问问雷叔长公主府那边的动静,这才躺在床上休息。

谁知越睡越冷,竟然有些发热,这可急坏了屋子里的妈妈。

“没事,”徐清欢道,“应该是这两天有些冷,不小心着了凉,妈妈不要告诉祖母和母亲,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一碗药下肚,徐清欢裹着被子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