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王妃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王爷是不是当她很好哄骗,才在她眼皮底下这样做。

“那人是谁?在哪里?”简王妃看向赵管事。

赵管事忙道:“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这里的都是下人,都是为主家看庄子的,我们主家不在京城,这里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这香粉是从哪里来的?”简王妃冷声道,“用这香粉的人呢?在哪里?”

赵管事吞咽一口,稳住心神:“那是我们庄子上的管事买来的,这…这是不能买的吗?贵人们是因为这些发怒?等他回来定然向贵人赔礼,我们小门小户不懂事,还请贵人多多原谅。”

简王妃冷哼一声:“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今日见不到那人,我就坐在这里一直等。”既然徐大小姐那样说,就定然有凭证,她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也想看个清楚,自从谢远的案子之后,她思量了许多,蓉晓出事时她就在常州,她却没有半点的觉察,谢远差点被杀死,她还如坠迷雾之中,人不能永远这样糊里糊涂地活着,下次再有什么事,她得像徐大小姐那样心明眼亮地看仔细。

王爷还真是没让她白等,这么快就送给她一份大礼。

想到王爷平日里在她面前开怀大笑,直率、爽朗的样子,简王妃的心就一阵阵难受。

“都不要在院子里围着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简王妃不禁整个人一抖,转头向庄子门口看去。

简王将手中的马鞭丢给管事,向这边走过来。

简王妃立即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简王:“王爷来了,妾身已经等了您许久了。”

简王面色难看,一双眼睛落在简王妃身上,尴尬地咳嗽一声:“有什么话我们回府再说,闹到这里来成什么样子。”

“王爷又要哄骗妾身,”简王妃道,“离开这里之后,王爷随随便便编一个借口遮掩过去,妾身还能怎么样?”

简王眉头锁得更紧,他抬起头去找徐大小姐,只见少女站在院子里仿佛正在欣赏美景般,脸上是平和的笑容。

直到现在,少女才发现简王爷的身影,稍稍挪动了目光,然后向简王爷行礼:“王爷回来了。”

简王眼皮一跳,愈发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他刚要再说话。

只听徐清欢接着道:“这庄子不小,我大概数了数,庄子上上下下大约有六七十人,庄子外还有些房屋,应该是给在外面的护院住的,庄子里还有几扇小门,万一有事可以从小门出去,想的十分周全。”

简王的表情更加僵硬。

徐清欢看向简王妃:“方才庄头说,他们主家不在京中,庄子上住的都是下人,养这么多护院不知做什么用。”

“这样一个庄子,平日里没有主家在,虽然有些田地又不是种金山银山,不会被悍匪盯上,安排这么多护院…可能是主家觉得庄子上阳光足,多养些人在这里,没事的时候也好多晒晒太阳,”简王妃说道这里微微一顿,“王爷觉得妾身说的有没有道理?”

简王绷着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成何体统,你要想想自己的身份…”

简王妃眼睛中仿佛要冒出火:“我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个被骗的妇人,当年王爷是不是就觉得妾身蠢笨,所以才会将妾身娶进门。

这样一来,无论王爷想要做什么都不用避讳妾身,因为妾身压根就不会察觉。”

简王妃说到这里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简王愣在那里,显然没想到简王妃会这样说。

站在高台上的徐清欢听到这话,不禁也有些惊讶,抬起眼睛看向简王。

简王表情十分复杂,目光中有几分愧疚:“不是你想的这样,我答应你,回去之后我将来龙去脉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你放心我绝没有背着你养外室,我是对你有所隐瞒,但不是你想的那般。”

简王看起来十分诚恳。

简王妃却慢慢摇头:“谢远差点被杀,我质问王爷蓉晓的事,王爷也说有苦衷,以后对我不会再有隐瞒,今天却又如此…我要怎么相信王爷。”

简王妃说完这些,求助地去看徐清欢:“徐大小姐可知道实情?”

简王看着少女的身影慢慢从高台上走下来,少女用绢子捧着几颗红红的果子,她走到简王妃身边。

“这是庄子上晒的海棠,我尝了很好吃,”徐清欢将海棠递给王妃,又看向简王爷,“王爷要吗?”

这样的气氛下,徐清欢像往日里一样轻松。

简王妃欲言又止,却看到徐清欢点了点头。

孟凌云从屋子里搬来杌子。

徐清欢先让简王:“王爷,您坐下等吧!那卫娥和沈内侍想必很快就到了。”

简王听到这里,心中的猜想全都应验,他看向赵管事:“去将堂屋收拾出来,我们一会儿过去说话。”

赵管事应了一声,立即下去安排。

“这庄子上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走,”顺阳郡王大声道,“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谁想要偷着离开,别怪我不客气。”

顺阳郡王说完,转头去看简王:“我二弟走的时候,简王爷还带着人去拜祭,这么多年过去了,简王爷可曾梦见过我二弟?

他死的是否冤屈?”

听到这话,简王想要说些什么,却张开了嘴不知从何说起。

简王妃一脸惊诧:“郡王爷说的是哪桩事?”

“王妃,”顺阳郡王向简王妃一揖,“我二弟去了之后,德芳一直追查这案子,前些日子德芳也是因此才去了常州,我们一家差点因此丧命,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让我找到了线索。

当年与掌柜合谋诬陷我二弟的人,就是宫中出来的太监韩卫,那韩卫装扮成一个女子改名卫娥,被简王爷藏在这个庄子上。

我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就是简王幕后指使,今天来这里,就要好好与简王爷算算这笔账。”

简王妃张大了嘴,彻底惊在那里,她万万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第五百零七章 阴冷

王爷在这里养了一个太监,而且那太监还扮成了女子,这听起来就已经让她难以接受,更何况这太监还与顺阳郡王二弟之死有关。

简王妃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她面容苍白地看着简王,王爷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在简王妃的注视下,简王只是眉头紧锁并没有立即否认顺阳郡王的话。

“王爷,”简王妃现在焦急起来,“您为何要这样做?顺阳郡王爷的二弟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简王爷还是不想说出实情,”顺阳郡王道,“王爷一定要闹得这样难看吗?”

说着顺阳郡王看向周围,庄子上乱成一团,简王妃又惊又骇,这都是简王一手造成的。

顺阳郡王正想要继续说话。

“大小姐,”雷叔从屋子里走出来,“我们从那卫娥屋子里找到一些东西。”

寻常的物件儿雷叔不会在意。

徐清欢点点头跟着雷叔去卫娥屋子里查看。

卫娥住在庄子东边的院子。

雷叔道:“这院子是卫娥一个人居住,没有下人侍奉,全都由卫娥自己打理。”

徐清欢点点头,由此可见卫娥在庄子上的地位,不过这庄子上人手不少,为何卫娥却没有让人侍奉?

是不愿意有人在身边,还是觉得人多眼杂不够安全。

虽说她已经打开了庄子的大门,哥哥也抓住了卫娥,但是要让简王开口,必须要拿到证据。

并且这一路走来,徐清欢最相信的还是自己看到的实情,而非人言,如果简王是那幕后之人,他的话就更不能随便相信。

能够指点王允、苏纨、慧净的人,在背后操控一切,让她两世都没有窥到真容的人,绝不会那么简单。

所以她也不会寄希望于顺阳郡王,希望顺阳郡王一张嘴就能说倒简王。

雷叔撩开帘子,徐清欢提起裙子走进去。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整个屋子都十分明亮,看起来仿佛没有什么异常,徐清欢用手摸了摸旁边的案几。

一尘不染。

显然卫娥很爱洁净。

鸦青色的幔帐,桌子上摆着绣品做的小屏风,侧室里是个小书房,桌案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用过的半块墨条摆在那里,可见这些东西不是摆设。

床上的布单没有半点的褶皱,床内放着大大小小许多香囊,比她闺房中的还要多,床下脚踏上摆着一双软底绣鞋,上面虽然没有点缀什么珍宝,绣样却十分的精美。

也许是这些日子用的针线太多,徐清欢见到繁复的图案就觉得食指指腹隐隐作痛,这双鞋让她来绣的话,可能一辈子都穿不上。

单看这些东西,她不会想到这是个太监的住所,其中的摆设和气息都像是住着个女眷。

“大小姐,那些东西是在床后的小屋子里发现的。”

徐清欢看向拔步床后。

雷叔伸手一推,一扇门立即打开,那扇门看起来与墙壁一模一样,若不是雷叔,他们即便进来查找也很难发现端倪。

徐清欢跟着雷叔上前查看。

大约是因为见不到阳光,这小屋子里有种森然的凉意。

青砖的墙壁和地面,里面没有太多物件儿,几把锄具靠在墙上,旁边是两只箱笼,在里面有一只很大的炭盆。

徐清欢抬起头寻找,就在房顶的一角找到了个不起眼的窗子,与其说是窗子,倒不如说是透气的方孔,那方孔不算太大,所以这屋子里会有一股陈旧的烟熏气息。

看来这只炭盆在这里不是偶然,有人经常在这里烧东西,否则没必要特意在这里做出个窗子,既然是密室,没有窗子会更加隐蔽。

徐清欢接过雷叔递过来的灯,低头向炭盆里看去,果然如她所料,炭盆里有一层厚厚的灰烬。

徐清欢在灰烬中慢慢地寻找,找到了一角没有烧完的纸片,她小心翼翼地将那纸片捡出来仔细查看,纸片类似金箔,在灯下闪闪发光,徐清欢将纸片收好,以便将来送去衙门中。

“将那箱笼打开看看。”

下人上前将箱笼抬下来。

雷叔仔细检查了箱笼,然后拿出一根竹签,将箱笼上的铜鱼锁打开。

沉重的榉木箱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摞衣物,衣物旁还有些零碎的物件儿。

这些衣服徐清欢很熟悉,那是宫中内侍穿的,卫娥从前是内侍,他有这样的衣服是很寻常的事。

徐清欢没有仔细去看那些衣衫,她的目光被另外一件东西吸引,她不禁弯腰仔细地查看,在一只荷包下,压着一块布条,布条边缘不太整齐,显然是用力撕扯下来的。

雷叔也看出端倪,他却没有说话,在这样的时候他不能打断大小姐的思量。

徐清欢拿出一条帕子,包裹住这片布条,拿起来对着灯光看过去。

布条上有一片污渍,像是被什么东西浸透了般,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这些污迹早已经干涸,不过布条是白色的,那污渍就显得格外明显,很像是…血迹。

徐清欢快速将布条收在帕子里,看向雷叔:“将这些衣服都展开,比对一下大小。”

雷叔立即明白过来,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衣服,那么衣衫的尺寸应该是相同的,大小姐是怀疑这箱笼里放着的不是同一个人的物件儿。

几件衣服从箱笼里取出,雷叔和下人拿着仔细比对。

雷叔皱起眉头:“大小姐,衣服大小不一样。”

“肯定不同,”徐清欢目光落在箱笼中,“这些不是卫娥的衣服,是他从旁人那里拿来的。”

旁边的下人听到这话不禁打了个冷颤。

“大小姐,这荷包也不是一个人的,”凤雏发现了异样,“这莲花、牡丹肯定是女子佩戴的,这翠竹是男子的,而且绣法不同。”

雷叔沉吟道:“卫娥为什么会拿来这些东西,放在屋子里。”

徐清欢抬起头又将整个屋子打量了一番,然后重新看向那炭盆:“现在还不知道这些是谁的东西,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

徐家下人听到这里手一抖,差点就将手中的衣服扔在地上。

徐清欢道:“炭盆里烧的是祭奠亡故之人用的纸钱。”

雷叔几乎立即看向墙边立着的锄具:“我去四周寻找,他若是杀人掩埋,不会离这庄子太远。”

这屋子仿佛比刚才更加阴冷几分。

李家。

李煦穿好衣服,正要离开家门,却发现小厮匆忙跑进院子。

李煦还没有开口询问,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过来。

李大小姐进了门,一眼就看到了身穿官服的李煦:“这是准备去衙门?”

“长姐怎么会来京城。”李煦立即上前行礼。

端详了李煦片刻:“九弟,我怎么觉得你这气色不好,难不成是常州一行落下了病根?”

第五百零八章 机会

李煦将李大小姐迎进屋子里坐下。

下人端了茶上来,李煦道:“长姐来京城是为姐夫打探消息?”

张家出事之后,北方的局势也隐隐有了转机,既然庾家都已经来了,孔家也会按捺不住。

李大小姐颔首道:“除此之外,家里也是担忧你。”

李煦想及庾家的婚事,母亲让人送了家书,信中提起庾三小姐,仿佛这亲事做不成,就会得罪庾家。

李煦不说话,李大小姐道:“我不是为了你的婚事来的,你也不用心中不快,那是你自己的事,到头来还得你自己做主。”强扭的瓜不甜,这一点李大小姐心中清楚,对李煦逼迫太多,也不是她平日里的做法。

李大小姐说完这话,仔细地打量着李煦:“现在局面如此,你可有思量?”

李煦没有将皇上要让他回北方为官之事说出来,吏部还没有发下文书,现在提及也没有用处,之前与周同饮醉了一场,现在仿佛还能感觉到那铺天盖地的晕厥和接踵而来的头痛。

李煦整理好情绪,变得与往常一样平静,他抬起眼睛,目光清澈如水,其中又泛着几分晶亮的光彩:“长姐去了常州又来京城,与庾家一样也看上了东南?孔家可有余力去东南争一席之地?”

李大小姐微微迟疑,不过很快她就决定实话实说:“西北的广平侯没了,如果广平侯世子还在,还能暂时稳住西北,不过世子先一步走了,剩下次子很难成事。

按理说,西北离我们北疆更近,若是能谋得西北的一官半职自然更好,可朝廷也会有所顾忌,恐怕武将势大,我们流露出这样的心思可能会招朝廷怀疑,怕我们想做第二个张玉弛。”

李煦有些疑惑地看向李大小姐:“孔家一直在北方,为何要到东南去。”

李大小姐微微一笑:“九弟心里清楚,还要让长姐来说破?都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东南官员大动,或许有我们的机会。”

“长姐恐怕要白跑一趟,”李煦道,“虽然常州要用不少的官员,可那都是别人的囊中之物,不管是孔家还是庾家,过去争抢也是徒劳无功。

倒不如在别人四处走动时,守好自己的家业,等到将来北疆有变化,还有一力抗争。”

李大小姐仔细地听着:“你说的是薛沉和宋家?他们虽然早有谋划,但我们也并非什么都没做,你可知道曾任福建总兵的沈从戎,如今在卫所任指挥使,这些年孔家私下里一直与沈从戎来往,去年总算是搭上了关系,听说沈从戎近期要入京觐见皇上,这是个好机会,沈从戎为我们说话,我们还是有机会去东南的。”

李煦没有说话,眼前只是浮现出宋成暄和徐清欢的身影。

他们怎么可能拱手让出东南,别说宋成暄在东南许久,徐清欢又在常州为其造势,谁也别想从他们手中争得分毫。

李煦微微垂下眼睛,尽可能不让自己再去想过多有关徐清欢的事,却不想耳边又传来李大小姐的声音。

“宋家和徐家的亲事真的固若金汤了?”

李煦没有接口。

李大小姐道:“听说宋大人为了这门亲事,差点被‘养伤’在家中,光凭他对徐大小姐这份心思,徐家也会投桃报李。”

李大小姐的话意味深长。

李煦只是点了点头。

“九弟,”李大小姐道,“你在李家子弟中最是聪颖,从来不必旁人提点,能从北疆到京城也是不易,李氏族人都对你抱以厚望,就连你姐夫也夸赞你有勇有谋,将来的李氏就要靠你了。

长姐知道你不易,越是聪明能干越是辛苦,但不能就此功亏一篑,让之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李煦的眉毛修长,平日里神情从容,看起来很是温煦,如今眉眼舒展却透出些许冷峻:“长姐安心吧!”

李大小姐松了口气,听到宋、徐两家结亲的消息,她心中十分高兴,李煦不得不收回对徐氏的心思。

徐氏也不是不好,安义侯在北方有声望,即便安义侯已经不再带兵,这份关系还能转嫁给儿女,安义侯世子爷是个纨绔,能够接手这些的也就是女婿。

没想到徐清欢被徐家养得脾气古怪,叔父第一次去安义侯府拜访,就被徐清欢刺伤,徐清欢有了这样的举动,两家自然不能再结亲。

仔细思量一番,这也难怪,安义侯还在,勋贵家的大小姐,难免眼光要高一些,却没想到,徐清欢最终要嫁去东南。

东南和北方相距甚远,怎么看都不是一步好棋,安义侯为了女儿的婚事,难不成要舍弃北疆了?

这倒也是他们的机会,孔家、李家、庾家一起,说不定找到机会拿下张玉弛,彻底将北疆握在手中。

于是她才会前来京城,一来是为孔家打听消息,二来也要提醒李煦不要做错事。

“九弟,”李大小姐接着道,“你需要个处处为你着想,愿意为你打理内宅,知你懂你的人,而非自私自利,整日里在外抛头露面,生怕自己不够荣光,这样的女子恨不得占尽先机和好处,你与她在一起也不能长久。”

“长姐为何总要说这些?”李煦声音冰冷。

李大小姐没想到李煦会这样反感,不禁一怔:“是长姐失言了。”如今的李煦已经不是那个喜欢听她说北方的局势,愿意借孔家的力学骑射进军营的孩子了,不过李煦的改变也很好,唯有这样才能成大器。

他看上的人选,岂会差了。

李煦站起身:“我还要去衙门,长姐在这里宽坐,有需要尽管吩咐下人,等我晚上归来再与长姐说话。”

看着李煦走出去,李大小姐吩咐人道:“去打听打听庾三小姐在哪里落脚,我过去和她说说话。”

庾家的小院子里。

庾三小姐听管事禀告:“徐大小姐接到简王妃去了城外庄子上。”

庾三小姐将手中的本子展开,上面清楚的记了李煦到了凤翔之后的每桩案子,然后她发现徐大小姐比她想的还要聪明。

怪不得安义侯世子爷会恰好出现在那里,劫走了张玉慈手下的掌柜和几车金饼,她之前小看了这位徐大小姐。

现在徐大小姐又在做什么?这样大动干戈牵连到简王,难道是找苏纨案的同党?

“三小姐,孔二奶奶来了。”

听到这话,庾三小姐眼睛一亮:“人在哪里?怎么会来京城。”

“下人来知会一声,孔家马车很快就要到了。”

庾三小姐起身去垂花门相迎。

李大小姐弯腰下了车,见到庾三小姐就笑起来:“没想到我们在京中相聚。”

庾三小姐躬身行礼。

“快起来,”李大小姐道,“你走了之后,我就觉得冷清了不少,现在见到了,只觉得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两个人边说话边向院子里走。

李大小姐还没有进屋就像周围看去:“怎么院子里人手这么少,你没多带些护院来吗?要不然将李家的护院借给你一些,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