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琰胸口一滞:“我…是被冤枉的。”

徐青安又点了点头:“妻室与人通奸,还装病在床…”他看着李长琰打量打量,“你不是有什么问题吧?若是有病早些医治,不用不好意思,廖神医就在这里,我能帮你。”

李长琰如同别人泼了一盆腌臜说不出的恶心,徐青安是在嘲笑他那方面有问题。

“我有九个儿子。”李长琰咬牙道。

徐青安掏出一把黄豆:“那你得仔细想一想。”

想什么?

徐青安将目光落在李冒身上反复打量:“我见过李煦,好像比李四爷长得俊秀些,他们两个有些相似之处。”

李长琰正不知道徐青安在思量些什么。

只听徐青安接着道:“不过他们两个都不太像你。”

李长琰眼睛仿佛要跳出来,就要发怒。

“别急,他们虽不像你,眉眼倒是有李大太太的八分的模样,李大太太是你的妻室,那必然就没问题了。”

李长琰手边若是有长剑,他定然会抽出来刺进徐青安的心窝,他错了,早知如此就不该与徐青安说话。

徐青安别的本事没有,只会奚落、取笑旁人。

“李大老爷,”徐青安道,“你说了那么多,现在该换我说了,我也提几个问题你帮我思量一下。”

徐青安清了清嗓子:“我遇见一桩案子,有位老爷生了九个儿子,突然发现自己的妻室与旁人有染,你说这位老爷现在怎么想?”

徐青安晶亮的眼睛期待地望着李长琰。

李长琰顿时感觉到五内崩裂,想要挣扎着起身,后脑又是一痛,整个人一阵恍惚差点晕厥过去。

徐青安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要不要请郎中给他看看病症,一时跌倒没什么,一世都跌倒那就毁了。

不过,他深陷重案,我觉得就算救也没有用处,还是算了吧!”

徐青安将最后一颗黄豆嗑完,站起身拂了拂长袍:“真奇怪,小爷怎么觉得今天好像过年了。”

徐青安说完看向衙差:“好好看管这些人,办好了差事,小爷给每个人都包个封红。”

徐清欢看着眼前的人,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具尸体。

张真人低着头,情绪显得有些低沉,他带人一直在周围盯着,发现这个眼线之后,就小心翼翼地靠拢准备将这人拿下。

没想到还是被这人察觉,这眼下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自尽了。

“他对周围很了解,尤其是旁边那片树林,我们不知道后面有个小山坡,他从山坡上滚下去,等我们找到人的时候,他已经用匕首刺穿了胸口。”

发现事情不对之后,没有想过要逃脱,也没做任何挣扎,就算是死士…这样的情形也不常见。

常娘子不在这里,徐清欢去查看那人的尸身。

手上有厚厚的茧子,手臂上许多伤痕,从颜色上看来深浅不一,显然是不同时期留下的,小伤虽多,却没有利器留下的重伤。

徐清欢向那人腿上看去。

张真人立即上前检查,半晌向徐清欢道:“膝盖和前脚掌上有厚茧,应该是长期骑马的人留下的,这个人十分警惕,行动敏捷,善于遮掩自己的行迹。”

“斥候?”

这人与简王案遇见的死士多少有些不同,这人身材壮硕,皮肤粗糙,身上有一股羊肉的膻味,衣衫用布粗劣,身上带着水囊和火石等物…

这样打扮的人,徐清欢很是熟悉,当年在宣府镇经常看到,如果这样的人在九边重镇被发现,会被守城的官兵怀疑是鞑靼的探子。

徐清欢脑子里有许多东西一闪而过,让她不禁一阵恍惚,好像有些被埋藏已久的记忆要呼之欲出。

一阵马蹄声传来,徐清欢看过去,宋成暄的身影映入眼帘。

第六百八十三章 夫妻细谈

宋成暄远远地看到徐清欢微微蹙眉,目光有些涣散不知在思量些什么,心中生出几分不安,立即翻身下马走上前。

“怎么了?”

抓住的眼线已经死了,李长琰和李大太太那边他安插了人手,没谁敢对清欢不利,他这才带人离开了一会儿,宋成暄看向张真人。

感觉到公子的目光,张真人不禁喉咙发紧。

公子好像有些嫌弃他了,章峰那个家伙从泉州摸过来,已经到了大舅爷身边,最近正与大舅爷打的火热,大舅爷这次从章峰手中拿到银钱,竟然没有向他买符箓。

他见过太多善男信女,这些人的供奉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他在大舅爷心中可能不太热乎了,大舅爷京中院子的小偏厦八成也要易主了。

世子爷倒是好说,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只要在公子面前好好立个大功,以后常州还是他的地盘。

没想到有些出师不利,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彻底失宠。

回去之后要缠着师弟画两张符箓给他傍身,再让师弟帮他在祖师爷面前上柱香,求祖师爷好好保佑他。

“没事,”徐清欢立即道,“我只是在想这眼线的身份。”

其实在北疆的时候,李煦知道鞑靼已经窥伺大周,抓过不少的鞑靼探子,这在北疆本就是寻常事,只不过开始的时候他们并不知晓这些是鞑靼人,因为他们不具备鞑靼人的特征,平日里也不说鞑靼语,许多人甚至擅长农耕,穿着打扮与普通的周人没什么不同。

后来李煦才发现,这些人都是金月可汗安插在大周的眼线,为了不被大周发现,他们收买边疆重镇的百姓为他们做事,有些人甚至就是鞑靼各部的族人,他们从小被教大周语言和习俗,混入大周百姓之中,从表面上看不出太多区别,只是他们为了探听消息,通常都会暗中修习拳脚、骑射功夫,仔细地辨别还是能发现他们与大周百姓之间细微的区别。

从前的各部首领没有这样的举动,能征善战的金月可汗却不同,他十分了解大周,对大周的各种书籍尤其感兴趣,他不会放任手下的将领扰边,不贪图一时的蝇头小利,必然有大的图谋。

前朝被太祖征讨之后,一部分人逃往南方隐蔽起来,更多人前往北方最终融入鞑靼之中,李煦曾怀疑那位金月可汗与前朝皇族有些关系。

如果这是金月可汗的眼线,他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谁?

李长琰夫妻?

李大太太一直找借口离开押送队伍,有可能就是为了向外面传递消息,揭开李大太太的皮之后,她愈发觉得李大太太身上的秘密很多。

徐清欢正要吩咐雷叔去查这眼线的身份,就听到宋成暄道:“这人对周围十分熟悉,定然常年居住在附近,趁着消息没有传出去,找到经常与他来往的人。”

张真人应了一声,立即带着人离开。

徐清欢总觉得张真人的脚步比往常要快许多,甚至都没顾得上甩他手中的浮沉,一副火烧屁股的模样。

接下来只能等张真人的消息。

徐清欢和宋成暄回到驿馆,徐清欢上前帮宋成暄更衣,发现宋成暄始终望着她。

宋成暄道:“这几日赶路不免劳累,一会儿让廖先生给你熬些药来。”

“我没事。”其实她真的没有做什么,都有宋成暄安排,她只不过是配合他锦上添花。

而且这条路她熟悉,面对北疆突然刮起的风沙,她也有应付的法子,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粗布,围在车厢窗口,能将风沙牢牢地遮挡住。

只是她做的事有时候不容易去解释,不知宋成暄是否有所察觉。

就像她安排人去凤阳,是因为前世知道简王做了宗正寺卿之后,提议皇帝将部分宗室搬迁到凤阳。

简王这样大费周章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她猜测简王在凤阳布置了人手。

如果不是前世曾有过这些经历,她的推测就少了些依据。

再比如她让哥哥去找青娥。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有瞒着宋成暄,却也没有向他解释其中的缘由,宋成暄也没有询问,她是不想将前世种种说与别人听的。

前世那些过往对她不过就是警示和线索,没有其他用处。

徐清欢正想着,腰间一紧,然后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宋成暄怀中。

“不要思虑太多,”宋成暄道,“会伤精神。”

若是个不善于思量的莽夫,或许会对她的异样视而不见,偏偏宋成暄是谨慎缜密的人,让他不去深究,那必须是完全的信任。

徐清欢伸手侧身拢住了他的肩膀。

她双眸如水,一张芙蓉面轻荡着几分笑容。

他们还有要事说,虽然暖玉在怀,他也不会因此而失神,如此没有定力,会被人笑话。

“大爷,你说呢?”

宋成暄细长眼角微眯,目光沉着,他什么都没听到。

他身姿笔挺,面不改色,眉稍上仿若结了曾冰雪,看一眼她的面容就知道她在问什么:“你是怀疑李大太太。”

徐清欢点点头,方才她感觉宋成暄有些心不在焉,不免开口提心,现在看来不过是错觉。

“李大太太的确比李长琰更加可疑,”徐清欢接着道,“高见松的书信也许真的是写给李大太太的,之前京中孔二奶奶出事,李大太太也在孔家,开始朝廷以为孔家管事妈妈是被韩参将指使去杀孔二奶奶,后来夫君抓了韩参将,知道并非韩参将所为,那么是谁向孔二奶奶下了手?”

宋成暄道:“李大太太身边的管事也不一般,还有那忠心耿耿的丁郎中,一个妇人串通外人欺骗夫君多年,没有几分本事做不到这些,李长琰不过就是粗鄙之人,简王和高见松不会重用他。”

宋侯到底是聪明至极,她是经历过前世的人,对李大太太有些了解,才会心生怀疑,一般的男子都不会怀疑一个弱质女流。

宋成暄目光微盛:“而且,从这件事上看,李煦的身份也很可疑…”

徐清欢颔首。

“李煦的事暂且放在一边,李大太太在李家种种让我想起了一桩事,”宋成暄紧紧搂住徐清欢的纤腰,“前朝皇族败去鞑靼之后,与鞑靼各部通婚,想要多绵延子嗣,以此保证前朝血脉不断。”

徐清欢没有听说过这些,顿时有了兴致。

第六百八十四章 传承

第六百八十四章

风吹得窗子呼呼啦啦的响动,驿馆本就简陋,许久没有修葺的屋子四处透风。

宋成暄扯过一件头蓬将徐清欢裹住,让她靠在塌上,又怕她会着凉,起身去拨弄的炭盆,这才坐下来继续与她说话。

屋子里忽然就变得暖融融的,她再也感觉不到凉意了。

宋成暄又坐下来,伸手拉住了徐清欢的手,将她搂在怀中,向外面看去,似是看到北方的疆土。

宋成暄思量片刻才道:“前朝气数已尽,皇族几乎死伤殆尽,侥幸存活的人逃去鞑靼想要主持大局,说前朝王权仍在,大周鸠占鹊巢,早晚有一日要夺回他们的天下。

开始时尚有人呼应,时间久了,谁又会为他们效力,所以他们想出法子,不停地繁衍子嗣,打着与前朝皇族和亲的旗号笼络鞑靼各部,还有当年北疆的大族。”

徐清欢道:“前朝皇族与北疆的大族联姻,也就是说,大周内可能会有许多前朝皇族后裔。

大周建朝多年,如果从开始前朝就有这样的布置,现在必然已经成了气候。”

徐清欢忽然想到了李大太太。

她在李家那么多年,很少见李大太太的娘家人前来李家,李大太太父母早逝,娘家只有两个婶子,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互送礼物,她刚刚嫁入李家时,生怕礼数不周有所怠慢,曾向李大太太打听过王家的事。

李大太太只是叹口气道:“娘家子嗣凋零,族中只剩几个姐妹,大家都各奔东西,不来往也好,免得想起伤心事。”

李长琰喝醉的时候说,王氏从前在北方也是大族,可惜遭了难,不过李大太太还是有大族女子的风仪,让她仔细与李大太太学中馈,别看她是勋贵女眷却未必及得上李大太太。

这件事李长琰倒是没有说错,李大太太执掌内宅确实有一套。

否则单凭生病这桩事,怎么能瞒许多年,更不用说私底下与高见松有所往来…

前世她嫁给李煦之后,高见松成了李家的长客,李长琰对高见松也十分依赖,经常将高见松请进门。

在李长琰心中,高见松的地位可想而知。

虽然想一想觉得很可笑,不过这也未必就是真相。

徐清欢道:“怪不得鞑靼一直都有前朝皇族的传言。”

宋成暄冷声道:“所谓的皇族罢了,只要能够逐鹿天下,就会想方设法利用一切说辞,就像简王扶持的白龙王,将来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这些年北方在金月可汗手中,这位金月可汗几次提出与大周通贸,隔三差五还派使者向大周纳贡,表面上看似是有归顺之心,兵部洪传庭大人已经禀告朝廷注意北疆动向,皇帝虽然也派人去了北疆乃至西北、东北边戍重镇,却未必能真的掌控北疆的局势。”

想起北疆种种,徐清欢再次一阵恍惚,她最近好像总是要想起些什么,应该是前世她被宋成暄救后的记忆。

她可以确定必然与北疆的事有关。

前世她侥幸不死,定会来到北疆,最终与李长琰父子最后的交锋。

结果…她不用去想就知晓,她的身子情况大约只能死在北疆,就是不知道在最后的关头是否能死得其所。

前世她的结果,她已经不在意,但她现在期望知晓宋成暄最终如何,有没有击败简王和李家父子。

高见松是简王的人,简王能够放任李家父子把控北疆,定然是相信李煦会与他站在一起。

高见松与李大太太私底下有往来,他私底下一直费心栽培李煦,蒋大爷说过那些送来北疆的粮草将来李煦会派上用场。

前世她在北疆时费尽心力为李煦筹粮,她离开北疆之后,北疆却几年之间就积攒了不少的粮草。

她也因此怀疑李家根本早有准备,向她要粮食,无非是要让她物尽其用。

这样看来前世那些粮食应该落入李煦手中。

前世简王没有死,简王如果在北疆有所布置,那么他的谋划应该相当成功,北疆最大的变化恰恰是李煦。

高见松死了,高太太的孩子被要挟,她不得不前来送死,为李家脱罪。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高见松都是毕恭毕敬地为李煦办事。

如果高见松与李大太太并非是男女之情呢?

青娥说,她看见李大太太与一个陌生男子抱在一起,她并没有看到那男子的相貌,或许那男子根本就不是高见松。

高见松这样关照李煦,为李大太太打点一切,也许是奉命行事。

简王死后,高见松对蒋大爷提及“青山”,简王留在北疆的基业会由“青山”来接管。

高见松果断自戕,也是为了保护那“青山”,简王的脾气绝不会将好处拱手相让,他所谓的“青山”定然是与他有关系的人。

有一点她觉得很奇怪,简王一直没有子嗣,简王妃生下女儿之后,胞宫受损就不再有孕,简王这样个野心勃勃的人,怎么会让自己没有传承。

如果简王留下血脉,他称自己的血脉为“青山”就顺理成章。

简王这样的人惯会利用人心,不管他做出什么事,她都不会惊讶,就算简王与那些所谓的前朝皇族生下儿女,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多留几个孩子,就等于多些希望。

整个北疆就是简王的一盘大棋,光动用几颗棋子,总有一天还会死灰复燃,除非看清全局,将一切斩草除根。

徐清欢脑海中浮现出李长琰被抓时,李煦的模样。

李煦始终没有下马,也许他不光是怕被李长琰连累,他骑在马上紧握利器,是在防备宋成暄。

她没有猜错的话,很快李煦会在北疆伸展手脚就像前世一样。

徐清欢道:“大爷,北疆的事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她抬起头望着宋成暄。

幸好简王已死,解决了一个大患,否则腹背受敌,结果不堪设想。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个在暗中窥伺的金月可汗。

为了夺权,李煦会不会放金月可汗入大周。

当年李家希望她将斡难河卫的副将调入大同,斡难河卫少了防卫,李家是不是早有准备,一旦必须与金月可汗联手,就要将整个奴儿干都送给金月可汗作为答谢。

前世她定然也想通了这一点,会前往斡难河。

不管前世有没有赢,今生她与宋成暄定然要打赢这一仗。

徐清欢想到这里,心有感触,伸出手臂搂住宋成暄的脖颈:“我们一定会赢。”

徐清欢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人道:“大爷、大奶奶,朝廷来人了,说是皇上派来的钦差,要接管李长琰夫妻。”

朝廷的人在青娥告发李大太太之后前来,应该不是巧合吧!

李煦是想要用李大太太的名声,来换他自己的平安吗?

第六百八十五章 名节

徐清欢走出屋子,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的余江。

余江是皇帝身边的亲卫,当年她被扣押在京城时,余江就经常会上门向她问话,每次听到余江上门,都不禁会提心吊胆,倒不是因为她怕这个人,只是觉得应付起来十分辛苦。

徐清欢脚步略慢,身边的宋成暄已经迎了上去,遮挡住余江向她投来的目光。

今生不同了,有人在前为她遮风挡雨,李家的那些腌臜事也早与她无关。

“宋都督,徐恭人。”余江上前行礼。

宋成暄颔首。

余江十分恭敬:“辛苦宋都督,皇上已经得知北疆之事,从京中调动人手前来听从宋都督的安排。”

余江说着将手中的文书递给宋成暄。

徐清欢早知余江的为人,表面上对人恭敬,背地里却心狠手辣,尤其对那些落入他手心中的人,更是百般折磨。

宋成暄在这里,余江倒是不敢放肆,静静地等待宋成暄的回应。

“案犯就在里面,”宋成暄向屋子看去,“余大人随时都可以前去查看,不过之前出了些事。”

宋成暄看向身边文吏,文吏立即上前向余江道:“案子另有一些线索,下官会仔细向余大人禀告。”

余江点点头,再次看向宋成暄,宋都督穿着一身深色长袍,目光幽深,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北疆不安稳,皇上要宋都督稳住常州,如今势头正盛不能怠慢。

余江再次行礼,带着人向屋子里走去。

徐清欢看着余江的背影,宋成暄伸手捞住了她的手,沉声道:“此人不简单,要小心着些。”

这一点她知道,只不过宋大人嘴上嘱咐她就好了,手越握越紧是怎么回事。

这人向来声东击西,徐清欢考虑今晚要不要让宋大人打个地铺,虽然北疆很冷,不过想想他昨晚赤膊上阵却热汗淋漓的模样,八成他的身子骨也不怕吧!

两个人进了门。

徐清欢看向宋成暄:“大爷猜皇帝会怎么办?”

宋成暄道:“将李煦留在北方,带走李长琰和李大太太,手里握着李家人的命脉,不怕李煦生出异心。

有件事皇帝没有想清楚,能够将父母拱手送到他面前,李煦早就做好了准备,李长琰夫妻早就成为了李煦的棋子,随时可以牺牲。”

这就是李煦的权谋。

徐清欢觉得李大太太应该会很欣慰,李大太太恐怕李煦被感情羁绊,她去京城做质,李大太太嘱咐她不要丢了李煦的颜面,现在李大太太不知心中如何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