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时候还在感叹,世道还是美好的,总有那么重名利,不那么狗眼看人低的人存在的。

颜培云笑而不语,仿佛默认。

病房敲门声响起,席阮拉开就愣住了,徐总?您怎么来了?

光远的总设计师来看望以前的旧合作伙伴么?她一脸疑惑。

席总,下午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徐绍,光远设计总监,目前任职颜氏总部副总,很期待将来的合作,请多多指教。

席阮顿时石化。

怎么有种天下之臣莫非颜臣率土之滨莫非颜土的赶脚啊

等人走了颜培云才慢悠悠的开口,你可以选择挺起腰杆子拒绝合作,只是你们这款产品,需要有专业的人士设计,即使有不入流的设计师接单了,我也能够想象出作品的稀烂。而徐绍,很不巧,他在攻读设计的时候,顺便修了医疗器械方面的专业,所以,你再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候选人了。

席阮在沙发上气的叹了一晚上,不是在抉择要不要放弃这次合作,而是气自己总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所以吵得病人也没法安然入睡,颜培云撑着腰做起来,你何必非要跟自己较劲跟我较劲,咱们是夫妻,我的也就是你的,干嘛非要再看人脸色。

席阮腾地一声坐起来,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到哪儿都是你,我这辈子是不是就逃不开了?!

颜培云撑不住了,把人牢牢实实的压在沙发上,热气扑面,语气也轻佻,席阮,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不是处心积虑设计捆绑住你,而是当初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放走了你

这几年我每天都在想,你当初那青涩的样子,到底是哪里打动了我,你最后倔强又执拗的样子,到底又为什么让我这样放不下,可是我想不通,我觉得我可能是中邪了,从第一次见面时你眼眶里的泪都汪成水潭了,可是你紧闭着嘴,从头到尾都没哭出过一声的时候,我就中邪了。

我都奔四十了,腰能轻易折了的年纪了不能像年轻人那样肆意挥霍了,你就别折腾我了,咱们做一回真真正正的夫妻好不好?像我爸妈那样的,即使总在吵架,却永远不说分开的行不?

席阮静了好久,才开口,你今晚上嘴上抹蜜了?

颜培云摇摇头。

那这是在干嘛,第二次求婚?

他耸了耸肩,我今儿个被嘲笑狠了,他们说,你看,青非追回了唯一,老二的小护士也到手了,我大哥和北北经历这么多都幸福美满了,东东都能追着我喊二伯了,全世界就等着我了。

席阮,你给句话吧,你是应还是不应?

席阮将人扶到床上,笑的很浅,却很有深意,要我答应也可以,除非

不知为何,这原本该紧张兮兮的时刻,颜培云却感觉后脊椎一阵寒凉。

作者有话要说:三个月没更了= =

其实以前也没发现我是个工作狂诶 而且天秤座很少有吧

好吧 我是来道歉的非常对不起,拖了这么久 这篇文肯定一定确定会在九月份完结,其实也就剩下不到三万字了吧 ~~~~【不相信的也不要举手!给我留点面子好咩

53

53

“除非什么?”

席阮吹了吹自己的整齐的指甲,像个女王一样的开口:“第一,就如同我第一回嫁给你一样,我答应你依旧是为了你的钱,然而比钱更有价值的是颜氏的股份,所以我该拿二婚的彩礼了。第二,我头一回所托非人,嫁了个渣,连个像样的求婚以及婚礼都没有,所以这回,我得办得轰轰烈烈的,风头要一时无两。”

颜培云听到前一半还松了口气,听到后面就头皮发麻了:“都奔四十的人了,还要整得这么轰动,会被人笑话的”

“这种事情讲究诚心诚意,讲究你情我愿,既然颜二少很是为难,那我看就算了吧。咦?我的协议书影印本跑哪儿去了?”

“我求我求还不行么?”颜培云为了再次抱得美人归,真是豁出去了。

秘书最近发现自己的老总掉头发掉得很是厉害,似乎十分操心,思及董事会上的各位老家伙的为难,以及他每每熬到深夜,顿觉十分心疼。

为难颜培云的人并不是反对他的股权让渡,而是在这落井下石的最佳时机要给对手雪中送炭的行为:“颜总,虽说经此一役煌滕不再是我颜氏的对手,但是一朝放虎归山终是大患啊。”

颜培云摇摇头:“有几个国际大鳄纷纷透露出要吞并的意思,倘若其中任何一个成功了,那才将会成为我们颜氏进军国际最大的绊脚石,所以,与煌滕化干戈为玉帛,才是上上之策。”

一向被媒体描述成宿敌的颜氏和煌滕爆出友好合作的消息时,各大社会媒体倒真是跌破了眼镜,竞相大肆报道,更有多疑的记者跟踪深入报道,企图找出两大企业合作最深层次的目的。

确实是有目的的。

他颜培云哪会干赔本的买卖?

这一场合作宴会举办得是空前盛大,包下的场子都快跟奥运会的规模媲美了,颜培云挽着旁边还有些昏沉沉的席阮,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最近的事儿太多,加上每天被彦颜培云缠得只能睡上几个小时,所以格外容易疲惫,今天白天在会上就差点出糗了,现在还被生拉硬拽到这大场面来,就算是打叠精神,依旧觉得有些困顿。

这场合作在席阮看来其实也有些不可思议,她之前还以为这次煌滕栽跟头是颜培云捣的鬼,现在看来还真是误会他了。

这是发布会之后的宴会,自然就带了些娱乐性质,记者本着穷追猛打的架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刨根问底的机会:“请问颜董事长这次选择跟煌滕的合作是否有私人原因在里面,坊间传言您和煌滕的董事长在私底下有过节,并且煌滕的陈董还跟您的前妻有过瓜葛,但是您现在却跟煌滕握手言和,是否还是别有深意呢?”

席阮本来迷迷糊糊挂在她手臂上,被一阵镁光灯闪醒,又听到这话,算是清醒了一大半,松开了手,跟着一群记者静候他的回应,不可否认的是,心里竟然隐隐有丝期待

可还没等颜培云回应,就又有菜鸟记者自以为很精明很眼尖的发现问题抢着发问:“那颜总,您现在身边的这位气质美女是您的新欢么?据说您的前期,也就是钟氏的总裁也会出席这次会议,那四人遇见会不会有些尴尬?”

四个人,哪来的四个人?旁观者心态的席阮倒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斜睨了那个青涩的女记者,一看就是娱乐版块的,就知道挖八卦。

颜培云对着镜头冁然而笑,将要跟自己划清界限的席阮拉进怀里,在大面积炽热而惊异的目光里吻上她的额头,然后放开。

纵然是自认为这些年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的席阮脸上也有些微微挂不住了,红霞从额迹蔓延开来,她深吸一口气再闭了闭眼,睁开时却不经意落入他深邃的目光里。

镜头下是两个人你中只有我我中只有你的深情相望,站在某个记者身后的陈开,觉得手上的那杯香槟似乎冰镇得过头了,冷意都窜到心尖尖上了。

颜培云似乎也注意到有人悄无声息的到来,便堆起客气而柔和的笑意:“陈总来了,正好,今日是颜某的大日子,想请陈总做个见证人。”

全场目光都聚焦在这一片,陈开看着脸颊尤带着春日桃花般绯红的席阮,这辈子头一回生出想要逃避的念头。

可是他已经避无可避。

颜培云待他走近,所有人都翘首以待之时突然单膝着地,仰望着有些呆怔的席阮,深情款款的开口:“阮阮,今天是我们认识八周年的纪念日,也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七年前我欠你一个正式的求婚,今天在这里,当着陈总,当着全世界的面,我想告诉你,我,颜培云,从八年前第一次见到你,就想将你据为己有了。我不确定我的人生还剩下几个八年,唯一确定的是,下一个,下下一个八年,我都要跟你在一起,都要向全世界宣告,你席阮,有生之年,别想逃离我!”

他手里拿着的戒指依旧是当年的结婚戒指,这些年珠宝实业的飞跃各种层出不穷的新款婚戒都一一登场,却似乎依旧掩盖不了这枚戒指的光芒。

不知是角度问题,还是镁光灯闪烁得太频繁的原因,席阮一瞬间被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只在这盖过一切的光芒里,忘掉了两人的纠葛和恩怨,望着姿态虔诚神情郑重的人,眼眶有些晶莹的湿意。

虽已经算不上是金童玉女,但怎么看两人都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了。遥遥看着的李承易有些唏嘘,记得第一回见嫂子的时候她青涩而清纯,像一朵晨光里的带露百合,而如今台上那面对着无数媒体灯光都毫不怯懦的女人,气质端然优雅绰约生姿,像开得极盛的芍药,满身光华。

果然,是他哥□有方哇。

席阮其实心里面一直有一块地方为他预留着,被伤害就比谁都深,被感动了就柔软得一塌糊涂。而此时此刻,陈开也终于明白,爱情不是择优录取,所以根本就不在乎你优不优秀,也不是比赛竞技,没有所谓的候补选手,如果她的心不是偏向你,你就算是穷尽一生都无法获得青眼,如果心在你这里,就算是再穷困潦倒再一无是处再卑鄙无耻,她照样还是会原谅一百零一次,连个理由都不需要

【画外音颜培云:你他妈吐槽谁穷困潦倒一无是处卑鄙无耻了,你他妈不想合作了是吧!!!

这场面两位当事人没咋地倒是李唯一哭得比谁都激动,展青非一边在旁边替她扶频频溜下肩膀的肩带一边递纸巾过去:“好啦好啦,回头我也挑个大场面正正经经求婚,你别羡慕了。”

唯一踢了他一脚:“我哪是羡慕,我这是高兴,真的替软绵绵高兴。对了,你那个祸水姐姐呢,不会还攒着心眼使坏吧?我告诉你,我以前那么对不起软绵绵我现在可是坚定立场了,以后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展青非再帮她一下下我就带球跑了!”

展青非过来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这场求婚颜二他们盼了好几年,而唯一肚子里的这个小非非,他也是盼了好多年了,都不用衡量他心里就有决断,瞬间扛起身边的人转身就走,难怪最近李唯一跟耍大牌似的夜夜不让碰,原来这丫竟然还打算瞒着他使坏呢!

“我郑重声明,我身旁坐的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们从来没有离过婚,所以也没有前妻一说。还有,我们之间从来就只有两个人的事,没有所谓的三角恋四角恋,大家多想了。好了,今天的重点是颜氏和煌滕的合作,接下来我将不再对私人问题做出任何回应。”大抵是一直居于上位,颜培云不过只是斜斜的靠在沙发里也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威慑,仿佛字字千钧。

记者们其实也已经满足了,今晚上的信息量已经足够做三天的头条了好不好!

接下来上场的还是那几个记者,只是问题已经变得极度专业化。席阮只是在刚刚收到惊喜刺激时

清醒了一会儿,现在浑身又懒懒的了,完全提不起精神来,后来的采访中她一直持续着朦胧的眼神,有听没有懂

以至于第二天报纸上的头条配的图片里并没有出现煌滕的总裁,相反,钟氏的席总却以一种在在万众瞩目下被求了婚还各种不把媒体放在眼里的高贵冷艳慵懒范儿强势的占据了半帧照片,被媒体誉为猫一样女人。

当天宴会结束的时候席阮早已经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其实她睡眠一向不大好,晚上一丁点响动就能吵醒,可是这会儿只隔着一扇门,外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她却睡得人事不知了。

颜培云见她不知是护着自己的戒指还是别的原因,像个小孩子一样攥着拳头,静静的笑了,目光愈加柔和,谢谢你,给我多一个机会再拥抱你。

倾身在她额迹落下一个吻,这才悄悄的出门锁上。

陈开倚在门口,静静的燃着一根烟。

颜培云皱眉:“去阳台说吧,孕妇吸不得二手烟。”

54

54

两人自然是聊开了以后的合作方向,只是在这样柔情似水的夜里,似乎有些不合适了。

“既然给出了承诺,那就好好待她。”穿堂风掀起泳池旁香槟色的帷幔,带着侵染了夜色的温柔动人,一如陈开此刻的声调。

颜培云并没有回应,只是反问道:“她没签协议书这事儿你早就知道吧?”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搞不定?她的心不在我这儿,我再努力也只是夸父逐日了。”

这话说得颜培云有些心花怒放:“婚礼就在下个月了,到时候一定要到场啊。”

陈开抿了口酒,唇角弯弯,“当然。”

能够看到你这辈子最跌份时刻的大好时机,我怎会错过?

转身的时候却撞上不知死活的服务生,穿着黑白制服,急匆匆的,将他手上的香槟撞得毁了他精挑细选的手工西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罪魁祸首头都没抬,瑟瑟缩缩的向后躲了躲,极力的想要减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敷衍着道完歉就急着开溜。

陈开一向倒是不与人计较的性子,只是今晚上如果没人陪着,到底是有些寂寞了,拉住开溜的女人:“毁掉了我的心情,想这样就逃跑?”

这一语双关,话外人哪里知道,毁掉他心情的,到底是那个兀自睡得酣甜的女人,还是这个倒霉撞枪口的无辜女。

当然,他也不知道,他这伸手抓住的女人,又会轮回成他的劫数。

这是后话,暂且压下。

那厢颜培云满腹柔情的抱着席阮回家,已经成为一时佳话,外人眼里两人的感情,已经到了海枯石烂深情不移的地步了。

席阮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是在车上:“宴会结束了吗?怎么这么快,我好像就睡了十分钟吧?”

颜培云微笑:“是啊,十个十分钟而已。”

“最近董事会的事太多了,我真是焦头烂额,那群老古董啊一个个固执得跟老顽童似的,真难应付。”微微有些抱怨起来。

颜培云抚额,不仅刚刚发布会上自己说的她半句都没听进去,昨天自己签字的事儿八成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以后的董事会议,席董参不参加都行,还有那些个老顽固,已经都不在了。”

席阮一个激灵:“你什么意思?杀人灭口放火烧尸了?!”

“好冷!”颜培云嘴角抽了抽,“颜氏已经收购了钟氏,确认书你昨天已经签了,需不需要我给你看看?还有,你已经正式成为颜氏的董事长。”

怎么有种睡醒了发现自己被卖了的赶脚啊?“我是董事长那你是什么?”

“CEO啊。”

席阮眼珠子转了转,还是有些无法理解,“那我跟你岂不是一个职位?”

颜培云嘴角再次抽了抽,想想钟氏确实两个职位是一样的,便又耐心的解释起来。

怀孕后明显迟钝了不少的人最后还是一头雾水:“说人话。”

“简单来说你可以在董事会上罢免我,但是我只能联合别的董事来弹劾你,懂了么?”

席阮这才点了点头:“那好,明天找个可靠的律师来,我要盘点我的个人资产和了。”

“为什么?”

“唔,考虑一下现在罢免你的话够不够买断你手上的股份。”

颜培云当晚上就做噩梦了,梦见医生向他道贺,说是生了个大胖小子,结果他进去把婴儿抱在手里才发现,席阮给他生了头小白眼狼。

第二天颜培云强迫着带着她去了医院,拿到诊断证书和拍的片子,席阮十分惊讶:“难道最近一直觉得困不是因为那些老头子而是因为这颗小豆子?”

“嗯哼~“

“那你为了什么杀人灭口?”

“我不是因为你嫌他们烦才杀人灭口啊呸,才收购钟氏的,新产品你们的宣传平台还不够,收购才是双赢的局面。”

旁边一对对确认怀孕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的夫妻都怪物一样看着这对站在妇科门诊为收购案争执的夫妻,那眼神□裸的表达着对他们反应迟钝的堪忧。

颜培云没法,半搂着身边还在心里分析利弊的人,慢慢往电梯走去。

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席阮猛地从性能良好的床上蹦起来,揪着睡意深深的颜培云的睡袍一阵猛摇晃,激动的确认:“医生说的是真的么?我真的又怀孕了?!”

颜培云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钟。

从结果出来到现在,整整花了十二个小时,啊,多么痛的领悟

一个月办个世纪婚礼,肯定办得有些仓促,但颜培云强调了无数次要确保它的盛大和壮观,展青非和李承易虽然嘴上抱怨又要补一份结婚礼物又要补一份侄子的出生礼,但到底还是尽心尽力的帮忙了,没办法啊,新娘子是个大肚婆没法操心,婆婆最近在开大会抽不出时间,所以只有摊到他们头上了。

“二哥你说婚礼场地选在哪儿好啊,这个鬼季节沙尘暴又频繁,室外婚礼会直接让纯白婚纱变成灰抹布的啊,可是室内的话,最近是敏感时期,包下最大的宴会厅似乎太过奢靡了啊,到时候贺委员和颜司令会被调查的”

“你那算什么事儿啊,我这才叫麻烦,你说这些人到底是邀请还是不邀请啊?邀请吧,还得负责给他们订机票忒麻烦,不邀请吧,回头咱嫂子的亲友团显得太单薄”

“李一秘展二秘,你们说新娘鞋是穿高跟还是平跟呢,高跟嘛我二嫂怀着孕,平底鞋穿着是安全可哪里能衬托她的女王范儿啊?”颜北北头发都快抓掉一大把了,趴在桌上难以抉择。

产检完回家看到的就是素来风流倜傥的两大公子已经顶着鸡窝头毫无形象的跟一个已经当妈了却还是副小破孩儿模样的北北在猜拳了。

三人听到门口的动静时齐齐转过头看向刚刚产检回来的最高决策人,眼睛里都是类似小动物一般的祈求。

片刻之后。

席阮:“这些人不用请了都是我老家的初中同学,我都已经叫不出名字了。”

颜培云:“你们那搜不到我们电视台,所以看不到这条新闻,以后万一旧情人不知情找上门我两个耀武扬威的机会都没有,我得防范于未然!”

席阮:“婚礼在室内就成,也不用订多大的宴会厅,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要搞得比两会还隆重抢了国家领导人的风头。”

颜培云:“那不行,必须要在室外,最好还是在海边,所有机票我全包了,务必让这场婚礼成为传奇。”

颜培云:“还有你那鞋子,大不了那天我弯着腰迁就你,医生说这虽然是第二胎,但是前三个月还是要格外注意的,高跟鞋什么的就免谈了。”

席阮没好气的甩了包包,气咻咻的朝房间走去:“李承易,再给他租个新娘子,老娘不伺候了!”

颜培云被包包砸了个正着,摸摸鼻子拍板:“就按她的意思来吧。”

婚礼的日子是请颇具盛名的无量大师掐指算出来的,老黄历上也显示着当天诸事皆宜的,天气预报播报的是风暖气清的艳阳天,空气质量指数都到了史无前例的低,所有人高度紧张的核对了所有的章程和步骤,确保了万无一失,可还是出了岔子。

婚礼的司仪是请的正儿八经的节目主持人,婚车把整个三环线都堵了,中式宴会请的是五星级的大厨,红酒香槟是八大酒窖里珍藏数十年的名贵臻品,伴娘伴郎礼服都是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灯光摄影请的都是剧组都请不动的国际名流,婚礼现场所有的花都是当天早上从荷兰加拿大空运而来,新郎着一身白色燕尾服,更是将英式的绅士和中式的温文完美结合,真真担得起郎艳独绝,世无其双。

可就是这场堪比旷世婚礼的现场,却独独缺了个与之匹配的新娘子。

新郎在婚礼前三天就没见过新娘子,心里自然很是期待,但如今这个场面,尽管很是迫不及待表面上也须得斯文淡定的等在牧师边上,只是那一双如墨如潭的眸子,翘首以盼的盯着教堂的门口。

庄严神圣的音乐响起的时候他甚至都能在这一刻听到自己雀跃鼓动的心脏,像是广场上被人惊飞的鸽子,七上八下,正一步步脱离着正常的节奏。

他想,以后老了回忆的时候,这一定是他颜培云这辈子,最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教堂门被推开的时候一束光芒倾泻了进来,他屏住呼吸,跟所有人一起,迎接着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

推开门的却不是光彩夺目的新娘子,而是气喘吁吁的北北,她弯着腰喘气,身量娇小,却声如洪钟:“糟了,二哥,二嫂逃婚了!”

那一刻,座无虚席的教堂里,静得连呼吸声似乎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娘子逃婚了 这怎么搞咧

没差多少了 快完了已经在犹豫新文开哪个了= =

55正文大结局

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