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语无伦次的表达完之后颜培云心里就有数了,席阮并没有逃到哪里,她也不是拒绝这场婚礼。她从来不是什么爱慕虚荣的人,之前要求的盛大和壮观其实只是报复他而已。

“那外面闹哄哄的宾客怎么办,就让人家看笑话么?”

颜培云不以为意:“既然她想看我丢脸,就如她所愿吧。”

果然,第二天颜氏总裁丢脸丢大发了的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江南北了,媒体多方猜测,报纸更是大肆报道,对此,只手遮天的集团并未作出任何回应,似乎准备吞下这个暗亏。

颜氏的晨会上本该准备去度蜜月的总裁还是一如既往的听着各大部门简报,脸上神色自若,仿佛那个被失婚的人不是他似的。

颜氏的股价因为这个有所浮动,不过在合理的范围内,颜培云也像事不关己一样,最后陈词总结:“这么敷衍的晨报也敢念出来,我们颜氏要的是能够处理一切突如其来变故的优秀人才,而不是为了过度关心别人连自己工作都可以忽视的人!下午两点之前每人交一份半月总结过来,再写不好的就不用来了。”

众人半惊半疑,在婚礼上被放鸽子,就这点惩罚,这还是那个冷酷魔鬼上司么?

颜培云觉得自己其实一点都不生气,真的,他没有想摔笔扔文件的冲动,也没有想要全世界跟着不痛快的想法,更没有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感觉,他只是想把那个女人按在身下狠狠的欺负一顿罢了。

席阮喝着酸菜鱼片粥边浏览着新闻,大抵是记者故意为之,照片经过处理,背景稍稍有些虚化,徒留了颜培云一个人站在鲜花围绕的光环里,都显出些落寞孤寂在里头了。

宁星辰深造了之后在设计上的造诣更是又上了一个阶层,只是那一意孤行的姿态却从来未曾变过。

得知深爱的人在婚礼上被抛弃之后她丝毫没有半点同情,心里的星火却在这样一个消息里燎燃了,在第二天穿着自己设计得最得意的作品,提着自以为最具爱心的食盒,步履姗姗的踏进了颜氏。

颜培云本来不予放行的,这样一个差点将他和席阮陷入万劫不复的女人,他现在就是同情,都懒得施舍了。

谁知内部电话里却突然传出一个冷冷清清的女声:“进去吧。”

颜培云微怔,随即了然,你倒是终于出现了。

宁星辰也没想到昨天还不见踪影的人,今天竟然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你就不怕被公司里的人唾沫淹死么?”

“谁敢呢?”席阮姿态难得的高傲,“哦,你肯定忘了看新闻,所以不知道我现在是颜氏的董事长了。”

说完作势挺着根本没显怀的肚子娉娉婷婷的进了办公室。

宁星辰脸色一僵,将信将疑的跟了进去。

颜培云总是心里将她蹂躏了一百遍,此刻也知道她有口气还没咽下去,起身将她揽到身边,仿佛搀在手里的是价值连城的瓷器一般的小心谨慎。

宁星辰看着来气,也替她的培云哥不值:“培云哥,这个女人昨天才让你在世人面前丢了脸,现在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诶宁设计师,我颜培云就北北一个妹子,所以你这声哥,我还担不起。”颜培云不冷不淡的开口,语气没有半点起伏。

“培云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那个时候我是糊涂了,我向你道歉,你看,这是我亲手做的糖醋排骨,你尝尝看。”

闻着确实觉得味道不错,席阮忍了忍口水,也拿出保温盒:“这是我早上吃剩下的酸菜鱼片粥,味道一般,周嫂说你早上啥也没吃,非让我拎过来给你的。”

“哼哼,亏你还是培云哥的妻子,连他不吃酸菜都不知道,况且早上的放到现在,能新鲜么?!”宁星辰的话很是愤愤。

“哦?你不吃酸菜么?”席阮转过头“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颜培云忙舀了一大勺酸掉牙的粥塞进嘴里,一脸甜蜜:“吃啊,夫人送来的,都好吃。”

宁星辰气得脸有些涨红:“培云哥,你干嘛对这个白眼狼这么好,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难道你不难过吗?”

席阮冷笑一声:“宁小姐,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我虐培云千百遍,培云待我如初恋’?”

颜培云不厚道的笑场了,随即点了点头:“宁小姐,无论你听没听过,我今天最后一遍告诉你,这辈子别出现在我视线十米范围内,不然的话,我们公司的保安据说都是退役军人的。”

宁星辰不相信似的睁大眼睛:“培云哥,你竟然为了她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席阮强行再塞一勺粥给颜培云之后才望着他,声音是刻意压下的甜糯:“百货大楼我朋友看中了一个铺位,想在那摆个摊卖狗不理”

在租金每个平方六位数的大楼里租个摆摊卖包子颜培云连刺一块儿咽下去:“看中哪个了?”

“唉,可惜时机不大好,她看中的那个铺位据说被一个很有才华的设计师租走了,叫什么星云之家,唉”她故作惆怅。

宁星辰脸色再次变得不好,那个星云之家,正是她装修后的店子。

颜培云按下内线:“百货大楼的星云之家解约吧,给董事长留着。”

“培云哥,你不能这样,你让我以后可怎么办”她没想到今天来完全是自取其辱,企图上前去拉着他的衣角博取怜悯。

“哎呀,我的头好晕啊”席阮斜倚在某人的肩头,装腔作势。

颜培云从善如流的抱起她走进旁边的休息室,片刻之后,粗重的喘息声和暧昧的呻吟此起彼伏的响起,间或有“你好棒啊”“好胀哦”“宝贝儿你好紧啊”传入外面的宁星辰的耳朵里,如同魔音一般,她终于扛不住,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动静席阮才慢慢起身,关掉录音,嘴角扬起胜利的笑意。不料一转身就落入某人如狼似虎的眼神里,瞬间打哈哈:“我,某次,嗯不小心按了录音键,哈哈”

颜培云却已经被那勾人的**录音刺激得有些扛不住了:“何必还跟她斤斤计较,那个铺子也就是她最后的身家啊。”

“哼,这会儿心疼她了是吧,追出去吧,没准还在等着你去抹眼泪呢。”席阮凉凉开口。

“狗不理好啊,那些个买衣服的逛累了肯定会买两个填肚子的,有前途!”颜培云瞬间进入“睁眼瞎话”模式。

席阮学着他按了内线,“星云之家的店招赶紧拆了,看着丑死了,还有跟各大商铺的老总约着吃顿饭,这个设计师德行败坏,我得先给大家透个信。”

颜培云抹了一把冷汗,他以后坚决不敢惹这狠辣媳妇儿了,这赶尽杀绝的本事,真是李莫愁范儿十足啊。

出了这口恶气之后席阮便起身准备打道回府了,却被颜培云一把捞了回来:“怎么?又想逃?今早上的各大新闻标题,不知席董还满意否?”

某人讪讪点头:“基本上还算满意”

“你满意了,那付出惨痛代价的我,是不是应该索取点补偿呢?”颜培云勾了她一绺头发,笑着开口道。

“呃那你要什么补偿啊,我现在是大股东,身价很高,应该负担得起的”其实说到底是有些心虚的,她知道场面宏大,却没想到这么大。场面越大,他丢的面子就越大,她自然就愧疚更甚了。

早就被刚刚那段录音勾得神魂颠倒按捺不住的颜培云这才出手,将她的手拉过附在自己某膨胀处:“那就劳驾夫人了”

席阮替他解决之后反倒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手上黏黏的,身上黏黏的,就连某个说不得的地方,好像也是黏黏的。

她自然知道是为何,不适感让她不自觉并拢了双腿,以免囧状外露。可颜培云的眼睛何其的尖锐,立马发现异常,翻身将她压下:“既然夫人也有此需求,那为夫自然是要赴汤蹈火的”

赴汤你妹啊,蹈火你妹啊

颜培云不是第一次当准爸爸,所以自然知道眼前这位孕妇娘娘在怀孕期间要比平时敏感得多,加之肚子里的孩子刚过三个月,故也不敢有大动作,浅入浅出着。

席阮有些不满,哼哼唧唧着拉他的手臂,微微使力起身,想要的似乎还不足够。

这个时候她的脸颊总是带着潋滟的红霞,像是枝头绽放的海棠,风情袅娜妩媚,密藏香蕊蝶难寻,让他毫无抵抗之力。

颜培云已经毫无任何怨言,这样一个女人,让他欢喜让他愁,却也把最秾丽的最娇娆的那个她留给他一个人,这就已经够了。

意会过来的颜培云轻轻托着她的腰,一边深入一边留心着,慢慢的碾磨,不轻不重的力道,让她眉眼舒展,更是染上胭脂般的红润。

待她终于呈现满足之态了颜培云才慢下来,最后再次就着她的手草草了事。

这次怀孕,她嗜睡得厉害,刚刚的消耗让她有些吃力,不一会儿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颜培云给她擦了擦身体,坐在床边点了点她的鼻子:“你这磨人的妖精,等瓜娃子落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其实算婚期的时候无量大师便告诫他这场婚礼是泡汤的命运,他听完脸色浮起淡淡的笑意:只要她高兴,我的所有都可以不要,更何况这分薄面?

原来古戏文里真的没唱错,这世上真的有个人,能够让你心甘情愿的,倾尽天下拱手河山讨她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