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自己在德华寺中还有些人脉,她岂非又受了冤枉?秦枫,只一味地为自己的理由寻借口,不去想如锦愿不愿意,这样的爱,根本就不算是真爱!

唐子默想着,忍不住就劝道:“秦枫,何必还执着呢?放手吧,你只是不甘于她先放下了你而已。”

听唐子默的话和如锦早前对自己说的简直是如出一辙,秦枫更是激动,冷眼道:“为何是我执着?本就是我先遇着了她,做什么要放手?至于你,唐子默,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她?”

“便是凭我一心为她着想,便是为我不会去害她、不会让她身置困境的。秦枫,难道这样,你不觉得我比你有资格得多?”

在这一方面,唐子默也不是会退步的人。现下能为她做的,便是让秦枫知难而退,不要再去扰乱她的世界。

这也是,自己心中真正所想。

秦枫早前因为被如锦拒绝,心中早就是烦躁不已,此时见到唐子默,虽然感激他方才的安排。但对于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一切,将自己的窘迫狼狈尽收眼底也是极为不悦的。

自己一个堂堂侯府世子的尊严,岂容被他窥视?

而且,还是在同一个心仪的女孩面前。

不屈地抬头,秦枫只冷冷道:“他本就该属于我的,唐子默,你何必非要同我强她?”

“没有人是本该属于你的。如她所说,或许你们二人从前还有可能,但是现在,她已是感情自由的一方。她想要喜欢谁都由她自己决定,你不能因为她之前对你有情,便强要她永远喜欢你,眼中除了你就不能有别人。”

唐子默似是变得极为耐心,“秦枫,你心中明明很清楚,你同她已是过去,为何还要教她难做?!”

对唐子默的这些话,秦枫完全是无动于衷,只坚持道:“我能让她爱上我一回,便也能让她爱上我第二回!”

第176章 想通了

回到薛府,如锦跟着廖氏去了月怑院。将随行的人都遣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董妈妈等几个亲信,廖氏看向跪在地上的白芍和白英,望着几步处的如锦就道:“锦儿,你先回屋去。”

如锦却是僵持了一会,转头望着白芍二人,上前几步便对廖氏道:“母亲,女儿也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英并排跪在白芍旁边,此时听了这话忍不住哆嗦着就道:“夫人,姑娘,奴婢们当真不是有心的。”

廖氏早前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听了这辩解,冷着脸就喝道:“不是有心?你们玩忽职守,竟将姑娘一个人留在厢房?真是孝顺,即便是这般,养你们何用?难道入了府,还不记得自己是谁,连自己的本分都忘了?!”

白英心下慌张,旁边白芍就先磕了个头道:“夫人,奴婢们记得。今日是奴婢们的错,本是得了姑娘的恩典,去前寺为家中老子和娘祈福。只是寺中香客众多,等了好长时间才轮到奴婢们。奴婢和白英也不敢耽误,急急上了香便要折返,也是奴婢二人没有深想,听着有人说后院厢房那有人闹事,就急着想跑过去,不想惊动了夫人。”

“哼,连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都不懂,简直是反了天!平日里我是信任你们二人,这才让你们跟在姑娘身前伺候。真是听风就是雨,若是将事闹大了,后果可是你们担待得起的?!”

廖氏说着眼神狠厉,就道:“你们这种人如何还能留在姑娘身前伺候,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找牙婆子过来。”

屋子里的人都面色一变,白英早就吓得咬紧双唇,声泪俱下便央求着廖氏,“夫人,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旁边白芍也是忍不住打颤,转头看向站着的如锦,开口就唤道:“姑娘…”

如锦心下矛盾,今天她们二人只要跟了牙婆子走,这辈子无疑就都毁了。然她们到底真的是如话中所说,凑巧听着厢房那出了乱子凑巧撞上了母亲,还是已经回去见到了情形后转身特地请了人来呢?

这一点,如锦吃不准。

如锦的沉默,让那边无助求着廖氏的白英更是慌乱,缩着膝盖就跪爬到如锦身边,抓着她的裙角哀戚道:“姑娘,奴婢二人真心不是有意害您的。如果奴婢早知道秦公子在那,便是给奴婢们十个胆,也不敢那样明目张胆带了人去。姑娘您心善,平日里待奴婢们好,求求您,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白芍也跟着附和道:“姑娘,奴婢们对您是忠心耿耿。便是有二心,就教奴婢们不得好死。奴婢伺候主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奴婢们的性子姑娘也知道,您允许我们到去拜佛,奴婢同白芍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如锦听着心中动容,却总是很难摆脱前世木香背叛自己的阴影。当初的自己,对她如何又不好了?但她最后还是恩将仇报。

低头望了望二人,如锦目光复杂。

廖氏在一旁皱眉,似是嫌二人聒噪,摆手就对屋内的其他众人,喝道:“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连你们也不懂规矩了?”

董妈妈忙看向旁边的人,挥手让她们上前架起白芍二人就要往外。

董妈妈虽然心中同情二人,却也不好说话。本就是她们犯错在先,差一点又害了主子,夫人想要追究,又如何能逃得了?

“夫人、姑娘,饶了奴婢吧~”

白芍二人被人架着,纷纷都泣着哀求。如锦抬头望去,只见二人一脸泪珠,白英芍等到了屋子门口,更是拉着门框子不肯放。心下一软,张口就喊道:“等一下。”

廖氏本闭着,一闻此声就睁开了眼,淡淡道:“怎么了?”

如锦回头望了二人一眼,见她们均是期盼的神色。愣了一会,才走到廖氏身旁,开口道:“母亲,女儿信她们不是故意为之。”

廖氏神情怏怏,没好气地道:“你信这两个小蹄子做什么?”

如锦心下也是有了顾忌,她不想冤枉了无辜的人。平时二人对自己伺候也是面面俱到,抬头望着廖氏道:“母亲,她二人平常一直在女儿身前伺候。今日是我允了她们去拜佛,便是有错,女儿也有责任。”

廖氏怒其不争,不过是两个婢子,竟都舍不得。“锦儿,你…”

董妈妈看出廖氏的心思,走到如锦旁边就道:“姑娘,夫人也是为你着想。”

如锦颔首,对廖氏一福身又道:“女儿明白,母亲是心疼我,舍不得我收到伤害。不过这个事,便真是闹开了,对她二人也没有好处。想就是这样,头一次犯错,还请母亲小惩大诫一下,别把她们交给牙婆。”

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白芍和白英也跟了我许久,她们的为人…想来也是无碍的。母亲您当初选了二人到我身边,自然也深思熟虑过。此次留在燕京,她们思念亲眷也是情有可原。”

如锦的手中微微泛出汗水,心道她们可千万别教自己失望。

门槛边,几个抓着白芍白英的丫头都瞧瞧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她们之中,又有多少得背井离乡,从此都留在燕京了呢?今儿个跟夫人去德华寺,她们也想为家中亲人求个平安符,奈何去一直没有机会。此时听五姑娘说了这么一番话,倒是打心底里有些羡慕白芍二人。

廖氏微微一思量,沉吟道:“那教锦儿看,该怎么做才好?”

倒不是说廖氏真舍不得将白芍二人交给牙婆子,只是自己女儿年纪也不小了,从前总是给她换侍婢,到头来竟是连贴心忠诚的都没有。想来女儿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不管怎么样,身边留几个信得过得人才是。

等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白芍二人真有异心,到那个时候再处罚也不迟。但若是二人真是凑巧,冤枉了她们也不好。毕竟都是跟在锦儿身边这么久的人,廖氏也有些不忍。

如锦听廖氏口气,心知有戏,便道:“不如母亲就当宠女儿一回,将二人交给我处置,可好?”

门口的白芍二人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姑娘既然肯为她们求情,自然不会重罚自己。二人情绪慢慢平缓了下来,一会儿看看廖氏,一会瞧瞧如锦,期待自己的命运会如何。

廖氏想了想,道:“虽是这样,也不能纵了这些刁奴。不逐出府交给牙婆也可以,但板子是少不了的。回头那二十板子还得记着,你想问什么领回去先问就是。只是,切莫太过随意了二人。”

如锦颔首,乖巧地应下,“是。”

廖氏身边的大丫鬟冬芝走进屋,先不动声色地左右观察了下情势,才对廖氏道:“夫人,二爷来了。”

廖氏本疲倦的脸色为之一震,眉头都不自觉地舒展,笑着道:“在哪,怎么不进来?”

如锦也是转过头,往外面瞅了瞅。

冬芝忙应下,“奴婢回了话,称夫人正在处事,二爷就说先在外面等着,让奴婢先进来通传了夫人。”

廖氏似感欣慰,忙道:“快请进来。”说完对如锦又挥手道:“带着她们回锦园吧。你屋里的事情,想来自己也能拿拿注意了。要知道婢子便是婢子,锦儿无需顾忌。”还是担心儿女对着面处不好。

如锦点头行礼退下,却等在门口就遇着了一身宝蓝长袍衣裳进来的薛亦然,只好微微福礼,招呼道:“二哥。”

薛亦然不如之前的那般颓废,整个人显得极有精神,见着如锦也不似往常那般冷漠,笑着道:“五妹妹。”说着望了望主座上坐着的廖氏,低头对如锦又开口道:“怎的我一来,你便要走?”话中不乏关心。

如锦听得一怔,至于廖氏也是极为好奇,接过儿子的话道:“你妹妹方同我从德华寺回来,我让她先回去歇着。”

薛亦然理解地点点头,却依旧对如锦道:“好些日子没有见着五妹了,今儿个出府,路过了宝华阁。突然想到妹妹你素日淡妆,为兄亲自给你挑了几件首饰,已经让人送锦去园了。”

薛亦然说着似是有些懊恼,叹道:“早知妹妹在母亲这儿,我就亲自带来了。”

如锦受宠若惊,抬头见着对方却是双目清澈,瞧不出一丝其他的意思。如锦颔首谢过,后才离开了月怑院。

等如锦出了屋子,薛亦然这才走到廖氏身前,请了安后坐在下首。从袖中取了串珍珠出来,道:“母亲,这是儿子给您选的。”

廖氏听得眉开眼笑,乐呵呵地就让冬芝取了过来放在眼前端量。但儿子的异常,却不容忽视,廖氏放下珍珠链子不解地就问道:“今儿个怎突然想起来给你妹妹和我带东西回来了。”

薛亦然愧疚地摇了摇头,懊悔道:“儿子惭愧,早前让母亲一直为儿子的事操心。现下儿子已经想通了,今后定然不负母亲期望。五妹妹,这些年,我着实没有尽过一个哥哥的责任,是我对不住她。”

廖氏半信半疑,上下又观察了儿子好一阵子才道:“你能这么想就好。”说完想到一事,廖氏脸色严肃,“亦然,咱们要搬去利吉大道的事你想必也早知道了。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廖氏试探性地问着,心中却还是担心儿子会排斥。

熟料,薛亦然一抬头,笑着就回道:“自是听母亲安排。”

廖氏看不明儿子突然的变化,但心里却很是欣慰,他能真的想通就好。

第177章 新鲜事

如锦刚回锦园,果然有小丫鬟禀报,称是二爷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等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楠木圆桌上的锦红缎盒。如锦好奇地走过来打开,匣内只有几件首饰,象牙镂花小圆镜连着同材质的嵌南珠镂花梳子、红翡滴珠扇形金步摇和一支碧玲珑翡翠簪。

物品虽少,却件件雕工细琢,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如锦望着心下很是不解,为何好端端的,二哥会突然送自己首饰?前后不过短短日子,怎么他一下子转变的那般快。

白芍同白英还站在门口,对着如锦的背影跪下道:“奴婢谢姑娘大恩。”

如锦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匣子转过身,看着二人道:“当真是凑巧吗?”

听见如锦的质疑,白芍一下子就想通了主子心中仍是有所怀疑的。而旁边白英就已经委屈地直道:“姑娘,您可得相信奴婢们。”

如锦未有表态,望向门外,眼神空洞地道:“怎的就这么巧呢?”

白英还在埋怨,“都怪那个人,嘴中念叨着,称是厢房那出了事。否则,奴婢也不会急急地跑过去。”

如锦低头,“是哪个人?”

白芍望着如锦回道:“是早前在厢房中见到的那个人,便就是在廊下的那个。”

如锦心下一颤,是他?

那不是唐子默的随从吗?

“是他告诉你们的?”

怔怔地,如锦心乱如麻,似是不敢相信。

“也不是特地告诉了奴婢,只是在庙前遇着了他,奴婢听到他说了几句。心下担心,就预回厢房去。可不巧,正好遇着了夫人从旁边出来,夫人问奴婢是什么情况,便只好如实相告。”

如锦望着说话的白芍,又瞧了瞧一个劲点头的白英,心中已然选择了相信。

只是、他安排的吗,想引白芍白英回厢房?

如锦回想,当时的情形,自己面对着秦枫,确实是脱不了身。心中蓦地又一惊,难道他一直在暗处?

又想到那小和尚进院子时,秦枫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如锦当下已是了然。

秦枫自德华寺回了靖安侯府,没有如往常那样先去书房,只是闷闷地往内院去。因为早前被如锦的拒绝,因为后来同唐子默的谈话,让他心中难以释怀。

为什么全部的人都认为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他如何就错了?当初自己同薛弄芸早有议亲。那个时候,难道自己能去接受如锦?

不、不能。

可就因为一时耽误,从此变得就再无机会?她若是当真爱过自己,又如何会那么早就移情?

别恋了吗?是唐子默?

她是觉得不该同自己往来,难道和唐子默就可以了?他们两家的渊源才是极难化开,唐子默现在的优处,无非只是因为如锦拒绝自己罢了。都认为是自己负了她,可谁懂自己的为难?现下就是想要弥补,可还没有机会。

想起方才离开时同唐子默的对话,自己只坚持道‘能让她爱上自己一回,便也能让她爱上自己第二回’。但这话听在他耳中,却又不屑一顾的。

就那样鄙视自己?

秦枫一路往前,想起最后唐子默的话,不禁就握紧了拳头。

他说,如燕京大族,婚事也并不是一定就要家族点头,熟知很多时候的不由自主也是推动发展的一个动力。薛家若是当真不愿,也自有其他的法子。眼下他不欲行动,也无非是想她点头应允。

其他的法子,难道他还想动那条路的心思?

秦枫越想越怒,唐子默满口的都是无私偏爱,而将自己说得卑劣不堪。

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他未免也太小瞧自己了。

如何能就因为是他唐子默也看上了如锦,自己就得放手?谈到出身,难不成还是自己输给了他?虽都公侯府少爷,但自己可是世子,而他,不过是一个继室所出。

他又有什么资格?

秦枫刚转过花岗石平板道,却听到一个喜喜的声音,“秦大哥。”

条件反射般皱起眉头,秦枫的视线意料之中地对上眼前的薛弄熙,冷冷地招呼道:“原是弟妹啊。”

薛弄熙笑意盈盈,往前又几步望着秦枫就道:“听说秦大哥今日出去了?”口气还是一如之前的那般随意顺心。

秦枫退后,不去看弄熙,回道:“是的。”

“秦大哥出去,可有带礼物回来?”

伴着薛弄熙些许撒娇的口气,秦枫不满地看她一眼,疏远道:“二弟妹可是屋子里缺了什么东西?回头让管事的出去采集了就是。”

心下叹气,为什么当初自己居然会动娶这个女人的念头?

抬头,见着面上略有受伤的薛弄熙,秦枫继续道:“二弟妹已嫁做秦家妇,今后不必那么见外,直接喊我大哥便是。”说完移向旁边,就想绕了薛弄熙走过。

后者却跟着往旁边一移,先是低头看了看后面跟着的麦芽麦冬二人,等二人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才抬眸望着秦枫道:“你去了德华寺?”

秦枫一怔,随之嘴角浮出一分冷嘲,“二弟妹的消息可是灵通。”

口口声声的二弟妹,听在弄熙耳中确是极为刺耳。但早前母亲教的规矩也言犹在耳,还有那些礼仪束缚,薛弄熙不能不压下心中的那份想大声说话的冲动。

“不是我消息灵通,想必整个府上就没几人不知道你最近心中念的是谁了。”

薛弄熙的话中明显是带着一股酸意,秦枫却是不加遮掩,“现下自是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你…”

薛弄熙还想再说,却不然那旁秦枫直接就自旁边跨过,没两下就离开了此道。

薛弄熙揪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冷冷地转过头道:“你们回趟薛府。”

两丫鬟均是对视一眼,还是迟疑间就听到自家主子道:“哼,我难道不知道今日二婶带了五妹妹去德华寺。他方才那模样,肯定是去见她了。”说着懊恼地一跺脚。

麦芽忍不住就上前对弄熙提醒般道:“奶奶,这怕是不妥吧?”

薛弄熙冷眼就喝道:“有什么不妥的?她们现下还住在薛府呢,我就要让母亲教训教训她。”

“奶奶,您现在是秦府的人了。”麦芽壮着胆子又提醒着薛弄熙。

薛弄熙过去一把拧了麦芽的胳膊,“你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还要你来提醒我这个?!”

麦芽当场脸色都慌了起来,跪下道,“奴婢不敢。”

“最好不敢!”

薛弄熙想了又想,心中却明白婢子口中的话。她已经是嫁出去的闺女了,纵使母亲宠自己,却不知道到底还会不会一如既往。

这一刻,薛弄熙似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是秦林的妻子,却因为秦枫而吃起自己妹妹的醋来。

“姑爷。”

站在一旁的麦冬突然开口,薛弄熙转过身就见到了秦林,离自己就一两步的距离,没好气地冲着他道:“你干吗一声不响地就站在这里?想吓死我啊~”

秦林一捂耳,佯装很是嫌弃地望向弄熙,咋舌道:“什么时候你说话能别这模样?”

薛弄熙掐腰,盛气道:“我这样怎么了?好你个秦林,居然嫌弃起我来了?!”

麦冬见状,看了眼跪着的麦芽,等对方起身,就很自觉地往后边退去。

秦林皱皱眉,瞥了眼弄熙道:“你方才同大哥说什么呢,远远就见到你们俩。”

薛弄熙抿了抿嘴,只冷哼道:“做什么要告诉你。”说着转身就走。

秦林却立即跟了上去,伴在她旁边道:“你说说呗,在讲些什么?”一脸好奇,似是还夹着些担忧。

弄熙不理秦林,只一股脑地往前。

秦林紧跟不舍,“弄熙,你走这么快干吗?哎,你等等…等等…”

“别跟着我。”弄熙头也不回。

“唉,我刚才见着了陈浩安,跟你说个新鲜事哈。”

弄熙越走越快,只一个劲地往前,“陈家的人关我什么事?!”

“你不关心,说不定你大姐可关心呢~”

弄熙脚下步子一停,转身看着同样气喘嘘嘘的秦林就开口道:“什么事?”

秦林一脸好笑,卖着关子道:“你猜猜?”

弄熙没好声地哧了一声,转而道:“不说便不说,还是我求着你告诉我不成?”说着又想抬脚往前。

秦林见状,忙拽住弄熙的胳膊,略感无奈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还不成嘛。”

弄熙胳膊往外一别,望着秦林就等他的下文。

秦林想了想,而后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对弄熙道:“你知不知道,陈家本来有个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