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心可泛滥不起来。

安妈妈没有再言语,凑巧白芍进来通传,说香汤已经备好,如锦就打发了她下去。

后者有所迟钝,但见如锦丝毫没有考虑的余地,也不得不离开。

洗了澡,换了身衣裳,如锦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青丝缭绕,随意第披在脑后,发梢上滴着水珠,微有凉意。坐在炕边,婢子上了点心,如锦随意吃了几口,听到外面脚步声,抬头就见着唐子默走了进来。

他面色不佳,眼带忧虑,如锦当下就起身迎了上去,关怀道:“怎么了?”

“锦儿,明日我们要进宫一趟。”

第262章 别有打算

如锦有些听不明白,好奇道:“怎么了?”

唐子默便携着妻子的手坐下,转而又挥退了屋子里的人,缓缓道:“贵妃娘娘要见你。”

如锦眼前骤然浮现出初次在朝凤宫里见着唐贵妃的姿容,满身珠光宝气,容貌艳丽,说话带着试探又含着深意,让人琢磨不透。她与唐子默是御赐的亲事,便是不必当面同圣上谢恩,但贵妃皇后也需见见。

上一回,唐夫人道皇后娘娘生病需要静养,也不知现在好了没有。不过唐贵妃倒是奇怪,早前说怀孕不能接见,眼下不更是关键时候?产期在四月初,眼下都快三月了,她怎么突然说要见自己?

“锦儿,莫担心,我陪你一同进宫。”唐子默握住妻子的手,一脸郑重。

进了宫便身不由己,留与不留,说与不说都不是自我能控制的。

如锦抬头,却发觉丈夫愁云不展,忍不住再道:“怎么,还有其他事?”

“方才二婶去母亲那,吵起来了。”唐子默甚是忧愁。

如锦愕然,一直都觉得二夫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最近相处,感觉她颇为低调。昨日早上她在母亲那,二人间气氛就不太好。是出什么事了?目光望向丈夫,只听得他徐徐道:“二婶想替三弟迎娶表妹,母亲不愿意去同舅母提。”

唐府的关系,如锦还没理清楚。出嫁那日,洞房里围了许多人,也有人在耳边提点着,说那是谁,这是谁,若是见面说不准会有个印象,但若说要记住,那却是做不到的。

“舅母娇养表妹,估摸着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母亲也不愿同舅家提这个事。”

如锦这才反应过来,唐子默的表妹应该是余氏娘家的姑娘。只是二太太怎么突然要为三少爷求取余家女儿,唐子贤自己提出来的?突然意识到,自己同唐家的众兄弟姐妹并不是很熟,而早前所交的秦霞,还是心心念念想着害自己的!

蓦然想起早前秦霞用秦枫成亲的事来刺激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便就是这般无聊?

“锦儿,你许是不知道,母亲同舅母的关系并不好,平常也不往来。若不是外祖母还在,我估摸着母亲都不会愿意回舅家。”唐子默一声叹息,手离了如锦,拿起桌上的茶盏。

余府早前在燕京也是大户,就是后来才微有落魄,但是家财颇丰,如锦至今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余氏会给旁人做继室。当初的定国公府又不是说多显耀,若是巴结奉承,也有些说不过去。现在听到这话,想来八成是因为那位余夫人的主意。

为人继室,再怎样,终究敌不过原配。

如锦没有再问,反伸过去握住丈夫的手,“二婶若是想要结亲,自然是她上门去为三弟提亲才是。”

唐子默勉强笑了笑,没有继续下去。

午膳过后,白英自外走来,对如锦说道:“奶奶,奴婢方才瞧见了大爷。”

如锦微滞三分,“大爷?”眉头微转。

“是大舅爷。”

如锦这才恍然大悟,薛亦然在唐府?站起身就欲往外,“是吗,现在人在哪儿?”

“奶奶莫急,奴婢听说大舅爷是来找三爷的。”

如锦这才又坐下,是来找唐子贤的?“我倒是不知大哥什么时候和三弟交好了。”

白英想了想,“奴婢听说,是二舅爷领过来的。”

哦…这便是了,二哥和三少爷早有交情。

但是大哥在这儿,难道是不愿回府?正想着就听白英继续道:“方才在院子的偏道上见着大奶奶和大舅爷在说话,奴婢撞过去,被大舅爷给喝开了,奴婢还是头一回见着大爷这般的。”似是有些闷意。

如锦在心里细细琢磨这句话。薛亦然性子一向很好,鲜少有失态的举动,再且,他能和秦霞说什么话?

等到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昨夜薛亦然竟然歇在了唐府。这算是怎么回事?

也太荒唐了些…

薛府竟然没有人将他寻回去吗?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极容易让人犯困,如锦方躺到软榻上,正欲睡会的时候,安妈妈就来了。不好将人往外赶,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只是坐在榻边,较之平常,神色慵懒了几分。

安妈妈堆笑着往前,“给奶奶请安。”

如锦没什么耐心,直接道:“什么事?”

“奴婢想给您告几天假。”安妈妈说着,又仔细观察起如锦的神色,见她并无多大波澜,就又道:“奴婢嫂嫂病重,怕是快不行了,老奴就这么一个妯娌,想陪在她身边。”

如锦心里一愣,嘴上只道:“好。”

就这样?

这女人可真是铁石心肠,竟然都没追问几句?安妈妈暗想着,表情有些尴尬,复又试探地问道:“奶奶,您当真不去见见她吗?”

“不了,近来府上事多,妈妈也不是不晓得。”

安妈妈不情愿地离开了屋子。

如锦却没了睡意,薛四音就病的这般重,不行了?几个时辰,兜来兜去,脑海中却总跳着这个念头。最后,终是起了恻隐,唤来白英,让她打听了安妈妈的住所,却瞧瞧情况。

近来主子的吩咐已经越发的奇怪,白英亦不敢多问,应了声就欲离开。

如锦便补充道,不可让人发现了!

后者自是应是。

奶奶最近很奇怪。

屋子里的书架上只摆了几本书,有些无趣,想起上回唐子默说了若想取书,便可让人去书房里取。这样一想,如锦便让白芍过去挑上几本。

白芍问主子要什么类的。如锦只说都好,若是有传记、话本什么最好。

很多正统的书上一世看了不少,居然也觉得有些烦闷。如锦想,闺中女子缺少的就是见识,若是能接触些外界的事,想来也好。前世在陈府的时候,也有撞见过姑娘们躲在隐蔽处看民间话本,听说很有趣。

如锦也想瞧上一瞧,只是不晓得唐子默书房里有没有。

白芍很尽职,如锦虽说什么都好,但还是仔细寻了几本话本回来。拿到书的时候,如锦立即提神,笑着道:“好白芍,你真能干。”

后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将几本书都接了过来,都是往日外面茶寮里说书人的话本,有什么世家的兴衰,又有才子佳人的故事。如锦突然有些讪讪,自己都过了那般年纪,居然有兴致瞧这个了。刚翻着,就发觉书中夹了一段灰褐色的细香,如锦顿觉熟悉,拿在手中凑前闻了闻,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味道。

恬月香!

怎么会在这书里?

抬头望向进了内室整理的白芍,如锦唤她出来便问这香是从何而来。

“回奶奶话,奴婢在书架上寻书的时候打翻了个盒子,里面就装着恬月香。”很显然,白芍也是认了出来,继续道:“掉到地上摔断了不少,奴婢担心二爷责怪,就将碎段给清理了,不想夹在了书里,奶奶恕罪。”

将手中的这段香放下,自己本以为唐子默已经将它全部销毁了呢。

突然似是想着一事,如锦复又拿起,对白芍问道:“你可记得,前几天府上进了一批新香,颜色同这个相近?”

白芍不明所以,如实答道:“奴婢记得。”

如锦突然勾唇一笑,“马上就要春天了,大伙儿也该试试新玩意,你去取了来,吩咐人给各院送去。”

白芍“哎”了一声就出去,刚到门口却又听得后面传来吩咐,“让春桃过来一趟。”

春桃来的很快,着了件翠绿色的衣衫,俏丽地如同三月里的柳梢。如锦见了她先是一笑,转而道:“你叫春桃是吧?”

第一次同这位新少奶奶单独谈话,春桃还是难免紧张了些,点头规矩道:“回奶奶话,奴婢春桃。”

如锦身子往后一仰,亲切道:“多大了?”

“十三了。”

听者点点头,状似了解般道:“十三了,年纪也不小了。你模样生得可真是水灵,我瞧着都喜欢。”

年少的女孩总是禁不住夸赞,春桃一听,脸颊殷红,欠了欠身子道:“奶奶谬赞了。”

如锦“呵呵”一声,拿起茶盏呷了一口,“这可是大实话,那日见着你的时候就留了印象。”

春桃一脸受宠若惊,本来就忐忑着二奶奶寻自己来做什么,却没想到是这样一番赞赏。

“家里还有什么人?”

“回奶奶,家中老子、娘都在,奴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许是如锦的态度温和,春桃说话也自在了些。

“平日里当差可觉得累?”如锦简直就是一副体谅下人的神态,关怀备至。

春桃笑了笑,“回奶奶话,不累,一直在二爷书房里当差,并不觉得怎样。”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二爷书房并不要每日打理,奴婢有不少空闲时间,奶奶若是有事,尽管吩咐。”

讨喜的笑容,甜甜的声音,让人一看就愿意亲近。

“这倒是不必,抢了你,哪日二爷岂不是要说我的不是?二爷屋子里素来都是你在打理,今后尽管继续当差,如果没事,也可过来同我说说话,陪我解解闷。”

下人能得主子这般赏识,便是天大的荣幸。春桃欣喜若狂,一个劲地点头道是。

第263章 夜

傍晚时分,白英才从外面回来,至屋子里见了如锦便回报:“奶奶,四姑太太是当真病了,且病的还不轻。”

早前的狐疑消去,如锦不解地道:“可知道是如何病的?”

“奴婢找左右街坊打听了下,据说是前天夜里,突然闯进一批人,见着值钱的东西就拿。四姑太太打骂阻拦,硬生生被打伤的。”白英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

如锦闻言便问:“你见着了四姑太太?”

“奴婢只趁着安妈妈出去的时候,自门缝里见到了里面的模样。四姑太太腿上缠着绷带架了起来,想是很痛苦,一直都喊着疼。”

如锦低头想了想,“屋子里没有旁人吗?”

白英摇了摇头,似是明白如锦问的是谁,回道:“没见着安少爷。”

如锦思忖片刻,安妈妈说的不是假话,那薛四音是有什么要紧的得同自己说?同薛府十几年都不往来的人,眼下突然说有要事同自己说,如锦实在想不通会是哪个方面。前夜里闯进一群人,见着值钱的东西就拿,难道是劫财?只是那样胆大地直闯民宅,会不会是安平在外面惹的事?

如锦沉默着,不再开口。白英亦知不该多嘴,心中却想着,其实姑奶奶去见一眼姑太太多好,也算是如了她的意。

“回头安妈妈回来,取五十两银子给她,让她先请了大夫给姑太太治病。不够的话,让她只管开口。”

白英面上一喜,奶奶到底还是心善的,呵呵地哎了一声才退下。

如锦让白芍去打听,看看薛俊然还在不在唐府。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才回来,称是文国公府的人请了大舅爷回府,说是大少奶奶醒了。

如锦愣了愣,继而冷笑一声。

夜微凉,树欲静而风不止,屋外树枝抖动,在纸窗上留下斑驳黑影。如锦拿了银针挑了挑灯芯,双眼微涩,有些困意。将银针放在一旁,走至窗边支起窗架,清风吹起衣衫,望向空旷的庭院,目光落在对面的书房里。

不一会儿,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初春的雨最是缠绵,似顽皮的孩子,随风飘进廊下,打湿了女子的发与衣襟。如锦退后几步,望了眼摊了话本的案桌,在旁边的小榻上躺下。

才闭了一会,耳旁就传来脚步声,身上已盖上了薄毯,窗子合上的响动让如锦睁开了眼。唐子默就在身侧,含笑的眼眸,炙热的目光。如锦伸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开口轻道:“可淋着了雨?”

唐子默修长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腰带,笑了笑回道:“已经停了。”

如锦便坐起了身,走到他身前为他细解衣扣,嘴边缓缓念道:“这雨去的倒是快,我还以为要下一夜呢~”

如锦只着了件绣了玉兰花的白色寝衣,烛光的照耀下,玲珑曲线婀娜多姿。唐子默望着近在咫尺的她,伸手就搂过她的腰,察觉到她动作微顿,瞬间又恢复往常。

“明知外面在下雨,怎么还开着窗户睡觉,小心着了凉。”唐子默温柔的气息吐在如锦脖间,她忍不住想往后侧开,腰间却突然一紧,反将自己带得更近。

如锦本伸在唐子默肩上欲为他宽衣的手按上去,他的声音就响在耳旁,“下次困了,就早点上床歇息。”

如锦微微低眸,咬唇道:“我…我没想睡着的。”

“我知道,你是在等我。”唐子默的话中已经含了笑意,如锦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唇似有似无地擦过自己的耳际。

凑在妻子的发间闻了闻,带着淡淡清新的香味,唐子默松开如锦。

后者便顺势为他将外袍褪下,见到他墨蓝色的中衣,上面又是一排纽扣。

妻子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恼,唐子默看在眼中,一副任由她继续的神色。

巧儿、慧儿取了净水进屋,脚刚跨进就见着了男女对望的场景。二爷的嘴角带了抹笑意,少奶奶手中的袍子还未放下,表情有些怔然。二人才将东西放下,就听二爷道:“下去吧~”

如锦本以为他会比较习惯婢子侍奉,毕竟中衣之后…目光落在那扇关闭的房门上。

唐子默见她表情有些窘迫,似乎又因为早前没有睡醒,眼眸有些惺忪。抬脚便过去清洗,如锦上前方要接过,只听丈夫道:“我可以自己来。”

伸在空中的手顿时没了着落的点,如锦有些尴尬,见他净了面,就取过巾帕放到架子上。只是这动作刚落下,身子徒然就凌空而起,如锦惊呼一声,双臂下意识地环住丈夫的脖子。

唐子默的身上夹着雨后青草的清新,很是好闻,仰头望着他坚毅的下巴,棱角分明,如雕塑般俊逸。他的目光下移,明亮的精光中只有她的倒影,专注而热诚。如锦将头缩了缩,他胸膛的热度灼热了她的脸颊,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贴的更近。

任由他将自己放在柔软的床褥中,如锦条件般的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唐子默却伸手缓缓摸上她的脸庞,耳旁的发丝骚动着她的肌肤。如锦忍不住伸手想将他的手拂去,脑袋更是撇向一旁,轻嗔道:“痒…”

唐子默轻笑出声,眼眸却似陇上了一层薄雾,其中加着的情愫让如锦看得意乱情迷,越是动,他的手就跟着转移。如此反复,如锦不耐地想要开口,只闻他柔道:“别动,让我看看你。”声音沙哑而绵长。

双侧绯红,如锦恨不得寻个地上钻起来。

见她如此,唐子默笑着整个身子就倾覆上去,低身就吻上那紧闭的双唇。

如锦被她吻得呼吸急促起来,唇与唇轻柔的碰触,似是羽毛挠着心尖,让她顿时觉得全身无力。唐子默却越吻越深入,舌尖的挑逗,引得她贝齿轻启,灵活地溜进去,夺尽她口中的芳香。

感觉到她呼吸不稳,小手放在自己胸膛前,唐子默恋恋不舍地松开,转而一路吻至她的而后。将那如玉般的耳珠含在嘴里,低哑地唤道:“如锦,锦儿~”

声音不似往日说话时的清亮,如锦看过去,只觉他脸庞亦起了红润。他的眼眸,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漩涡,将人的神智都吸进。

面若朝霞,星眸同蒙了层细纱般,有着独特的朦胧美。唐子默喉咙处一动,将她的双手置于两边,倾入她的指缝,紧密相握。滚烫的吻落下,不同方才的缓慢,带着急切,带着热情,辗转缠绵。

身下的娇躯更显柔软,偶尔的微颤更是刺激着唐子默。隔着薄薄的衣衫,依稀能感受到她的温度越来越高,不再满足于眼前,将她的手松开,一手伸向她的胸前,将耸起的柔软卧于手中,只需指尖微微用力,便听得她闷哼出声。

吻自上往下,落在她的下巴、脖颈间、锁骨上,轻轻一吸,便留下一处殷红的花朵。手寻着她的衣襟,探入里面,掌下的肌肤细腻,细若无骨,引得他流连忘返。在腰间轻轻揉捻,似是嫌外面的寝衣碍事,大手一挥就丢想旁出。

胸前突然一亮,如锦顺势回魂三分,却终抵不过他急迫的热情。胸前稚嫩的揉捏,酥软的感觉由脚趾蔓延到头脑。微微扬起,只见唐子默的眼神沉醉、迷离,他散了的长发被汗水染湿,荡在自己的脖间,似是无形的挑拨。

唐子默的手在如锦的后背上游走,滑过那凸起的蝴蝶骨,一路往下,握住她圆润的臀部,肆意揉捏。手自裤腰处伸进,将妻子的身子微微抬起,一点点退下她最后的防护。

如锦闭上眼,双手只换上丈夫。突然没了动静,耳旁想起纽扣解开的声音,睁开眼,却正对上结实的胸膛。还不待反应,唐子默又重新贴上,双手握住如锦的细枝,一点点进入。

如锦忍不住想要退缩,腰间的手却加大了力度,不允许她躲闪。唐子默感受着温热、紧致的包裹,低头在妻子耳旁轻道:“放轻松。”

如锦心知该依言照做,但明明不是第一次,却还是忍不住紧张。双腿忍不住想要夹紧,才方用力,却听得上方的人一声闷哼,如锦再不敢动作,只好尽量将身子放松。

唐子默低头,咬了咬她的玉耳,又引得她一动,“你这是故意折磨我呢?”声音中夹着浓浓的情欲同隐忍。

如锦的脸娇红欲滴,那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可又羞于辩解。只好将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后背,闭上眼,微微点了点头。

唐子默这才开始缓慢动作起来。

起先如锦还能控制着不轻喊出声,但伴着身上人越来越快的抽动,越来越猛烈的撞击,终是吐出一声声娇吟。肌肤与肌肤的碰触,汗水的交融,他的低吼,她的呻吟,床帐摇晃,春光无限。

弯月躲进云层,外面又下起了小雨,无声地滋润着新嫩的枝叶。案台上的红烛炽烈地燃烧着,橘黄色的烛光映照,伴着雨点拍打窗柩的声音,暧昧的气息弥漫了整间屋子。

第264章 打情骂俏

许是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如锦近来的睡眠一直很浅,醒来的时候还未至卯初,屋内光线很暗,四下静谧无声。脑袋往旁边侧了侧,视线中唐子默的双眼依旧紧闭,睡得安适。

这个角度望过去,如锦只能见着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透着几分刚毅。又忆起他的温柔,心中掀起波澜,手忍不住就朝他伸去。唐子默的鼻梁较之一般人更高,如锦脑海中突然呈现出昨夜情动时睁眼,依稀见得他的鼻尖上挂着晶莹的汗珠,似五彩明珠般绚烂。

如此想着,食指却已经触到了他的鼻尖。仔细观察着他的面容,见他没有苏醒的迹象,胆子这才大了些。如锦缓缓支起身子,被窝下才方动,顿觉全身酸疼。眉间微蹙,缓了一会才适应,却并没有因此而坏了心情。

旁边的人睡得安逸,呼吸却有些沉重。想起前阵子他为了自己的事在外奔波,虽说没有将事实告知自己,但关怀担心比往常更甚。且一个人要守着那样的实情更是辛苦,如锦心有愧疚,自己居然还为这个生了隔阂,同他冷淡了多日。他口上没说,但很明显能感受到他的惆怅、失意。

为他捻了捻被角,望着他的睡容,只觉得这样的平淡便是美好。多想守着这份安宁,贪婪地被丈夫宠着,自私的做唐府不问外事的少奶奶?如锦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安乐的日子总不长久。

思绪有些飘远,手却停在他的颈边,忘记收回来。温暖的掌心突然包裹过来,如锦回神低眸,只见着唐子默清澈的明眸,一点都不同初醒时的惺忪。

如锦想将手收回,那边的人却不放,察觉到他眼中的慵懒,如锦细细道:“吵醒你了?”

唐子默微微摇头,继而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戏谑道:“娘子想摸,尽可光明正大的来,为夫不介意的。”

如锦的脸涨得通红,嗔怒地辩解道:“我才没有。”

他早就醒了,故意看自己笑话呢?意识到这一点,如锦更是用力,想要将手抽回来,不成想那边的人也加了力道。如锦气不过,直接半坐了起来,倔强地使了大劲想收回。却在关键时唐子默松了手,如锦一个不稳便欲往床壁倒去。

眼疾手快,唐子默微微一动,抄手就将她环了过来。可到底因为动作突然,如锦重重地磕在了唐子默的胸膛。身下的人轻轻哼了哼,如锦却“呀”地叫了一声,继而右手扶着额头抬起,满含怒意地望着面前忍着笑声的始作俑者。

如锦恼了,握着左手就朝唐子默的肩膀敲了一拳,口中埋怨道:“疼死了…”

鲜少见她这种女儿家的娇态,又是在床底间,从前她想来拘谨,更是觉得难得。唐子默本搁在身侧的手揉了揉被打的肩侧,佯装疼地也道:“下手这么重,可是把你相公给打伤了。”话中竟是还有丝委屈。

二人均是埋怨相视,一个半坐着抚着额头,一个懒散地躺着揉肩,一副打情骂俏的场景。

如锦本是不信,想着自己的一拳能有多少力道,何况他还是个练家子?但见丈夫一直保持了这个姿势,慢慢就动摇了起来,凑上前轻问道:“打疼了吗?”

那边的人理所当然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