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萧拱了拱手,“愚兄受教了,太祖皇帝紫薇星君临凡,拯救在元蒙达子下的百姓,光复汉家河山,他所言必警示良言。”

丁柔向后退了退,丁萧是太祖皇帝的粉丝?除了他风流好色之外,太祖皇帝在别的方面到是奇才,脸皮也够厚,天将神人他也真敢说,想到他的贩私盐的出身,丁柔释然了很多,造反的皇帝都会给自己增添一层神秘,她不信,百姓信。

丁老太爷无声的叹息,六丫头如果是男子,丁家必出阁臣...随即他摇了摇头,除非她从大儿媳妇肚子里爬出来,否则...再好的资质,庶子难出头,尹承善就一个,他福缘深厚,屡得机缘有今日的局面。

”弹劾安国夫人,丁家插不上手,暂且观望,谁来问你记得一句话,万言不如一默,信阳王府功勋卓著,尚需要看的决断。”

丁柔抬了抬眼,他是准备放弃这次的好处了,观望不会入局,同样也不会的得到好处。丁老太爷想得没错,只可惜的是他的好儿子找的好女婿,纳了一名极品贵妾,丁家能不能脱身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此时丁萧在,不是说话的好机会,这等大事光靠丁柔自己是无法做得周全的,还需要老太爷把关,甚至需要他来为她掩饰。

“萧儿同你父亲商量的结果...你欲去礼部?”丁老太爷转而问起丁萧回京后的安排,丁萧的官位是六品的六部给事中,也就是说入哪一部都成,丁栋还是有点脑袋的,让丁萧入最无权的礼部。

礼部的职责主要是接待外国番邦使臣,大秦是这个时空最强盛富饶的国家,番邦往来频繁,但大多是小国,仰慕天朝上邦不敢有太大纷争,丁萧既能获得锻炼,又不会太过显眼,除了这些外,祭祀等大事也轮不到六品丁萧操持。

“父亲的意思先去礼部历练。”丁萧对此安排有些异议却没有反对,丁栋即将接人吏部侍郎,

他官职太高或者去的位置太好了,会引得众人非议的,对丁栋,对他,对丁家都没好处,唯有他暂退一步。

丁老太爷皱了皱眉头,“你去礼部历练还不如去燕京书院做督查。”

“燕京书院?”丁萧喃喃的重复,丁老太爷道:“等你父亲回府,我来同他说,你先回去。”

“孙儿告退。”

丁柔接到丁老太爷的示意,送丁萧出书房跟在身后一步,丁萧突然道:“为兄愧对六妹妹,着实应付不来二妹夫,他...他那副脸皮愚兄佩服,巧言令色,阿谀奉承他占了个齐全,多亏二叔今日带他出门。”

丁萧重重叹了口气,眼里闪过厌弃丁柔轻笑:“大哥不必挂怀,世上之人的性子千奇百怪,有忠心耿耿有小人猥琐,有重情重义,亦有负心薄幸,大哥当官多年,见得人定会不少。”

“为官时倒也无妨,看不顺眼远着些也就是了,然二妹夫是亲戚,总不能真疏远了,我欲说他几句,却被父亲拦下,二妹妹受的苦,我听你嫂子说迂,贞姐儿受得委屈更大。二妹妹太绵软了。”

丁柔问道:“大哥的意思是?”

丁萧回头看着微垂着脑袋做出恭敬的样子的丁柔,光洁的额头,清丽的眉眼,漆黑的眸子总是有笑盈盈的。

“祖母为了几位门尚未出阁妹妹的名声,不会轻易答应让二妹妹和离,二婶又是个要面子的,你嫂子也说了,多亏着你,贞姐儿才能到丁府,二房堂弟岁数小不当事儿,二妹妹的事...我赞成和离,丁家选错了女婿大大方方承认也就了,因二妹妹就不敢上丁家求娶几位妹妹,也是没出息的人。”

嘴角微微翘起,丁柔抬眼望丁萧,“大哥过两日再提和离的事儿,许是有变化呢。”

丁萧点点头,并嘱咐丁柔去陪大嫂说话后,才离去,丁柔笑意越浓了些,他是疼惜妻子的人,说大嫂不懂府里的规矩,如今府里谁不知道丁柔是太夫人最得意的孙女。

听说他们成亲前,太夫人本来相中的是别家的小姐,大嫂是大太太定下的,太夫人虽然疼曾孙子,但对大嫂始终淡淡的算不上亲近。

丁萧的性子耿直,在燕京学院做督查的话,良好的学院氛围会让他性子更迂腐些,对他来说可惜了。丁柔念头一转,有一个位置最适合他,转身走进书房,丁老太爷闭目养神,一手转着一对碧玉圆球,球体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祖父。”

“嗯?”

老太爷没睁眼睛,道:“有什么话就说。”

“大哥受不得二姐夫,孙女觉得他需要历练,去燕京学院做督查,虽然更为接近将来的同僚,然学院里文学气氛很浓,相对外面的人来说学子更纯粹些。”

感觉到丁老太爷目光灼灼,丁柔抿了一下嘴唇,“祖父的心思是为大哥好,但父亲在吏部,大哥在书院怕是不妥当。”

“你父亲让他去礼部,你赞同?”丁老太爷不信丁柔会有此想法,丁柔为他理了理袖口,轻声道:“去一所书院眼界小了呢。”

丁老太爷眼睛比灯泡亮,“你是说他去...”

丁柔笑盈盈回道:“祖父不是想了,国子监最适合大哥。”

第一百九十七章 蓄势

大秦四所书院比做是现代高校的话,国子监为教育部。太祖皇帝设立四座书院是为了教育更多的人读书,走上仕途。以往入国子监的人数有限,大多是勋贵朝臣子弟,四座书院每年都会招收学子,比国子监招生人数多的多。

国子监祭酒慢慢成为了教育部的部长,监察四所书院,但每所书院都有院长在,国子监的控制能力并不强,如今慢慢的淡出朝臣的视线,远不如书院的院长风光。丁柔此时提起国子监,丁老太爷茅塞顿开,”国子监好,谁也说不出什么。”

丁萧如果去燕京书院,总会落人口实,去冷门衙门国子监,可协调四所书院,既有人际往来,也不会是单一的学院气氛,使之丁萧于朝政脱轨,还可出京视察南方的两座书院,丁老太爷嘴边噙笑,“真难为你这鬼丫头想得到,你比我更了解萧儿的优劣,好,六丫儿你长了一双辨识人的眼睛。”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丁柔担不起的,同样笑吟吟的说:“我同大哥哥是同辈人,他在祖父面前是稳重的,在同辈人面前大哥总会露出不同于祖父面前的神色,况且祖父说起燕京书院,我就想了国子监比一所书院监察威风,孙女也好借着大哥在学子们面前狐假虎威一番,省得他们说孙女不擅长诗词。”

老太爷饶有兴致的问道。”六丫儿,你介意?”

“那是自然,谁不想成为才女,谁不想听称赞的话?”丁柔也是寻常之人,有些虚荣心是难免的,“谁让孙女不会作诗作画呢。”

最重要的是太祖帝后将诗词都抄了,她没得抄啊,丁柔每每想起来就郁闷,抄诗词也需要应请应景,但总好过丁柔肚子里有存货却不能说,因为别人已经先抄了。

丁老太爷笑得更大声,食指虚点着丁柔,“你这丫头,也有不足之处,诗词歌赋你是不成了,书画上许是能练出来。”

丁柔垂头撇嘴道:“祖父。”

人不能太聪明,也不能是全才,丁柔深知这一点,丁老太爷拍了一下膝盖。“我同你父亲说萧儿的安排,他如今在吏部,萧儿只要不去惹眼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找茬,萧儿是六品,国子监...国子监给事中是从六品,到是有些委屈了他。”

丁柔并没回言,又给老太爷倒了一杯茶水,顺便将书桌上的书本放回书架上,并推开窗户,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祖父,过两日在那里种些花草可好?”

老太爷含笑点头:“随你。”

官职上受些委屈,对丁栋有好处,对丁萧的将来同样有好处,丁柔看了一眼玻璃窗,因为离着近些,明亮的窗户上映出的丁老太爷心情很好,丁柔知晓丁萧的事算是定下来了。

转身咬着嘴唇,丁柔轻声道:“祖父。”

“有事儿?”

丁柔的慎重,也让丁老太爷紧张起来,“说。”

“去孙家时,孙女看见有马车离开孙府,长了个心眼儿命人去打听了一下,孙家买得是福宅,他们从没进过京城,短短几日怎么会有人拜访?”

“是谁家的马车?”

“马车去了李大人府上。”

老太爷神色一变,“哪位李大人?”

“父亲吏部的同僚,李意大人。”

老太爷倒吸了一口凉气,丁柔继续道:“我也看了杨老太太,久居乡下没见过世面,不是识文断字的样,李大人家同样是,据说其妻女才情甚高,我见过李小姐,虽然赶不上三姐姐,四姐姐,然也堪称才女,有女可推其母,能让李家家眷登门拜访,孙女以为绝不是看望杨老太太。”

“是孙继祖纳得贵妾?不是说府里是她当家?”

“孙女也是如是想的。”

丁柔点头肯定了丁老太爷的话,“后来我去买给贞姐儿买糖时,碰见了尹探花,他送了孙女一本书——北疆战记。”

丁老太爷蹭得一下站起身,拄着手杖在书房里踱步,面色越发的凝重,他是经历过几次杀戮的人,对往事记忆犹新,丁柔尚需要阅读北疆战记和奸臣录,丁老太爷不需要,“那名贵妾姓什么?”

“白。”丁柔扶住丁老太爷的胳膊,“祖父,我看她的行礼教养许真如她所言是落难的官家小姐。”

“落难,好一句落难,安国夫人当年杀的人太多,刚才我同萧儿说都少了些。”

“当年御史没出声?”

丁老太爷摇了摇头,“你道为何信阳王太妃不回京城?不单单是为了北疆的战事,军方另一套规定,尤其是对信阳王...太妃殿下是给御史逼到了北疆,同时太祖皇后赐护身宝剑也归还了陛下,遂今日他们才敢...才敢翻出往事,他们不是为叛国者鸣冤,口口声声不是说安国夫人为女报仇滥杀无辜?”

“可太祖铁令...”丁柔收住了话,眸光微微闪烁:“他们也没指望一下子弄倒太妃殿下。”

“孙家纳了一位煞星做贵妾,真是不是死活。”

丁柔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祖父不也认为皇上是信任木太妃的?旁人说什么都没用,乾坤决断的是陛下,”

丁老太爷看着丁柔,神情松懈下来,“说吧,你又打算趁机做什么?”

“原本我是想借着孙家以妾为妻,让二姐姐同他断情断意,抢占道义的至高点,后见了贞姐儿,又知道了白氏许是隐藏了身份,这等机会不用白不用。”

丁柔略作沉思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氏定然会鼓动孙继祖状告丁府强走了贞姐儿,状告二姐姐留在娘家无视夫家,先不说白氏身世如何,就这两天足以让父亲担上治家不严的罪名,李大人必会借此攻坚父亲,他对吏部侍郎不是惦记着一天两天了。”

“知道还敢将贞姐儿抢回来?”丁老太爷不太注重内宅的事儿,敲了一下丁柔的脑袋“你耽搁了你父亲的前程?”丁柔揉了揉脑袋,抚着丁老太爷重新坐下,轻笑道:“他告了不是更好吗?让二姐姐出面将往事讲明白,不管白氏是不是官家小姐,当年死的人那么,总会有漏网的,她是最好,不是的话凭她那副做派,也不一定冤枉了她,祖父,皇上还没糊涂呢,有人太焦急了。”

丁老太爷眸光灼灼“你可知晓外面因太妃殿下闹成了什么样?二十几名御史跪在宫门前写血书控诉太妃殿下,皇上接了血书,并下命紧闭宫门,此何意?”

丁柔淡淡的笑道:“祖父说了皇宫的事儿,太妃殿下如今在何处?信阳王殿下如今又在何处?您不会以为尹探花就能送孙女一本书吧?”“太祖曾言,时势造英雄,尹承善——非池中之物。”丁柔轻轻点头,想到他那双冷静的眸子,如今只是刚刚起势,尚未达到高潮,尹承善不会轻易出手,他仿佛最为耐心的猎人,等待着最好的机会。

“惠丫头那里你去说,如果孙家告上衙门,你可帮着她,但却不能代替她上堂。”

丁老太爷对丁惠很不放心,如果她是个聪明的,也不至于弄到如今的地步,孙继祖什么德行,丁老太爷已经清楚了,不可能装作不知道还让丁惠同他过下去,孙家又有个闹心的贵妾,这门亲必须得断个彻底,老太爷再也做不到为了大局而牺牲丁惠。

丁柔揉按着老太爷的肩膀,眼底闪过一分寒芒,这一步走对了,丁柔心中现在同尹承善一个想法,来势再大一些,再大一些。

燕京紫禁城皇宫,广华殿殿门紧闭,文熙皇帝背着双手站在紧闭的雕花殿门前,透过缝隙隐隐可见外面跪着的御史,文熙帝眸光深幽,时而迸发出渗人的寒光。

文华殿是他母亲病逝的地方“你且记得婉儿是你妹妹,你的亲兄弟可因皇位背叛你,但她不会,帮娘照顾她,娘最对不住的就是她了,不是娘不想昭告天下她是名正言顺的长公主,她不肯认父。”“皇上,柳柳死了,我翻遍北疆都找不到柳柳,她死了,皇上,我不会放过他们。”文熙帝倦怠的阖眼,也是在文华殿,最坚强的妹妹哭了,为了大秦江山,为了永世镇守北疆的承诺,她丧夫丧子,唯一的女儿也死于战火,可现在有人看她不顺眼,文熙帝背后发凉,不是冲着她,是冲着皇位。

早立太子,文熙帝长叹一口气,太监汇报:“陛下,又有朝臣向文华殿赶来。”“陛下,恳请陛下彻查当初之事,有人叛国,有人是冤枉的。”“安国夫人公报私仇,枉顾人命,枉顾国法,当严惩。”

“陛下,陛下。”外面喊声震天,文熙帝缓缓的说道:“把他们的奏折收上来。”

“遵旨。”

不一会小太监捧着奏折走近呈给文熙帝

在文熙帝的脚边放着火盆,他看都没看一眼,将奏折一本一本的扔到火盆里“小尹,你做什么?”“夺天下大势,为安国夫人鸣冤。”

同时孙继祖怒气冲冲的返回孙府,嘴里骂骂咧咧,一脸的愤慨,白氏泪眼迷蒙轻言:“请老爷给妾做主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

孙继祖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气,见到爱妾悲切,心中更是觉得烦躁,“哭什么?”

白氏看出孙继祖的不耐烦,放软了身子,抹了把眼泪,小意的问道:“谁惹你了?”

那柔媚的声音甜进了孙继祖的心里,他身上的汗毛孔都张开了,含泪的美人越看越美,白氏有一副好容貌,更是无擅长运用自身的本钱,将好色的孙继祖拿捏住,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瞥见他的猪哥样儿,白氏扭身,状似用帕子擦拭眼角,“就会同我凶儿。”

孙继祖上杆子揽住白氏的肩头,板过来对着她的嘴唇狠狠的吻了一下,双手也不老实起来,口里心肝儿肉儿的叫着,白氏扭捏起来但却恰到好处的挑起他的欲望,两人滚到了床榻上,伺候在旁儿的丫头知趣的退下。

”痒,痒。”白氏娇吟,手臂却将孙继祖搂紧,亵衣亵裤,肚兜四散着,孙继祖匆匆解了裤腰带,腰一沉顶进去,“我也痒,帮心肝儿挠挠。”

男女呻吟,肉欲的交欢,孙继祖最喜欢就是白氏这点,平常看着似大家闺秀般端庄,在床榻上却堪比婊子,不似丁惠木头没趣,无论他让白氏做什么,她都肯的。

孙继祖发泄了多日的郁闷,将白氏整治的喘气连连,求饶不止,她懂得如何满足男人的自大好胜,虽然她从未真正的满足过,玩弄她身体的是不入流的秀才,如果...白氏阖眼,如果她家的还在的话,孙继祖碰不得她一根手指头。

孙继祖翻身畅快的喘息着,“还是心肝儿好,又软又媚迷死个人儿。”

他的手不老实的在白氏娇躯上游走揉捏,想起一事手上的力道大了些,白氏忍着疼,分散他的注意力:“怎么?你不是在丁府上乐不思蜀?”

“别提他们,他们都没瞧得上我,那个周世显竟然敢写诗嘲讽我,嘲讽我不知道怜香惜玉,嘲讽我粗俗,嘲讽我是土老巴子,妈的,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小白脸绣花枕头,那群娘们儿都围着他转。”

孙继祖越像气越大,手劲儿也越大,白氏疼得直皱眉,羊脂白玉的身上转瞬间青痕累累,白氏动了动身子,孙继祖道:“你嫌弃我?”

“哪会,你是我的一切,我怎会嫌弃你?”白氏不敢再移动,只能忍着疼痛,认他胡来,这身的瘀伤没半月是消不掉的,贞姐儿被抢走了,丁惠也不在,她受得委屈向发泄?

孙继祖骂咧咧的说着他在文会上受到了冷遇,原本在广西他也是知名人物,被众人捧着,也曾经一掷千金,可在京城,他文采不足,银子同样也不足,同丁家未来的四女婿相比,孙继祖哪一方面都比不上,文采输了没什么,最重要的是银子...

孙继祖将白氏的椒乳当成了球,“你投入的银子回本了?咱们进了京城,那些银子也该取出来用了,有了那笔银子,我在外面也光彩,周家小子凭什么同我比?”

他满心的怨气,同是满满是羡慕,扎嘴道:“你不晓得周世显他身边的丫头,一个个水灵着,看的人儿心痒痒...我身边如果有她们,神仙也不做。”

白氏娇嗔道:“你嫌弃我?找她们去。”

趁机移开身子,白氏觉得屈辱,同时身上火辣辣的疼,胸口是手印淤青,他虽然粗暴的时候多,但从没像今日这么用力,孙继祖拽过白氏道:“你是大妇,我离不得你。”

“银子,你不是说进京就有吗?说是大买卖够咱们用一辈子。”孙继祖自以为奖励般的玩弄着白氏的身体,发疯般的啃咬着:“有了银子,我也弄十几个丫头伺候,心肝儿,咱们买卖做成吧。”

白氏自诩官家小姐,心里是高傲着,此时却被孙继祖当成婊子般对待,如果在广西乡下,她不会想太多,但在京城...她埋藏在心底的傲气被唤醒了,对孙继祖的粗俗粗暴,不仅仅是身上疼,心也一抽一抽的疼着,她忍辱偷生,对不住列祖列宗,但她终究是女子,还是为妾的女子,只能指望孙继祖鸣冤了。

只要为妾,便是把她一生都交到主母丈夫手中,在大秦妾室可变卖,可调教,白氏道:“银子会有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次咱们做得什么生意?”

“心肝儿真是有本事,竟然踢开了钱家,直接搭上了....做了军需生意,嘿嘿,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本事,我也不敢将家里的银子都给了你。”

白氏得意的一笑:“钱家还想拦着,也不看看我是谁?过两日银子回笼了,到时...你有了新人忘了我..我是不..“

”心肝儿,不会的,你是我最疼的人儿,等有了银子,我便有了才名,我也不指望着丁家,休了丁惠,我扶你做娘子。”

白氏手堵住了孙继祖的嘴唇,“你不知道,前两天夫人回来抢走了贞姐儿,还打我...吓倒了母亲,你看看我脸上现在还有手印,贞姐儿可怜的,被个风魔的夫人抢走了,不知晓会不会再打她。”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不说?”孙继祖火了,“她还敢打你?敢打娘?贱人,贱人,我说丁家怎么敢这么大胆子...以为贞姐儿不再孙府,我就会怕了?”

白氏趁机道:“就是说呢,哪有夫人这样无情的人?抛夫夺女,想要再嫁?”

“呸,也不看看她什么样子,再嫁谁要个木头人儿。”

孙继祖揉捏的白氏越发起劲儿,“哪有你知情懂趣?来,我听了新鲜的,咱们试试?”

白氏见孙继祖兴奋的样子,眼里暴吝有几分害怕,道:“老爷就没想着去衙门?夫人这是抛弃夫君啊。”

孙继祖还真没这么想过,微向怔神,白氏借机道:“丁家自诩,竟然养出横行霸道不守妇道的女儿来,还不应该让京城的人知道你受的委屈?”

“这……丁家好歹出过帝师,丁惠她大伯前程也好,咱们刚到京城就得罪了他怕是……”

看出他的顾虑,白氏在他耳边道:“我有个伯父愿意帮咱们,如果事成之后,他会保送夫君去燕京书院,将来科举时也会多多照顾夫君。”

“他是谁?”

“是丁大老爷的对头,李大人。”

“可信?”孙继祖皱着眉头道:“我没听你说有伯父?”

白氏流泪道:“我也是个命苦的,我今日同你好好的说说吧,当年我也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讲起了出身,孙继祖听得入神,“你祖父曾经是阁臣?”

白氏点头道:“如今外面都在为当年安国夫人滥杀无辜喊冤,我是女流,又嫁了夫君,上不得公堂去,妾请夫君递上状纸,为妾鸣冤,将来你休了丁惠,我也可名正言顺的陪伴在夫君身侧。”

白氏流泪叩拜,仰望着孙继祖,阁臣的孙女做了他的妾,随他玩|弄,孙继祖兴|致来了,捏起白氏的下巴,“只要你让我高兴,明日我就去衙门先状告丁惠抛弃夫君,再为心肝儿鸣冤。”

白氏软在了孙继祖怀里,眼看着他拿出绳子鞭子等东西,白氏知道京城子弟的荒唐,她只能忍受着,承受着,身上的疼,心里更痛,她不敢想别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她好疼,好疼……贞姐儿怎么就被丁惠抢走了,她是孙继祖的女儿,帝师的外孙女,只有她才能让白氏消火。

丁柔放下钱昭送来的书信,勾起了嘴角,比想像的还要完美,不仅套住了孙家所有的银子,更是让她同军需扯上关系,丁柔点了点额头,问道:“外面有什么消息?”

“信阳王太妃在佛堂念经,陛下照样只收奏折,不见朝臣,信阳王殿下在王府里,京城检察院,刑部衙门等都有百姓鸣冤,都是说安国夫人乱|杀|无辜。”

丁柔轻笑:“这火是越烧越旺了,火中取粟的人……尹探花呢?杨状元呢?”

“杨状元很痛苦的观望,不见任何人,他曾言君子不党,他痛恨安国夫人乱|杀,但又敬佩安国夫人的功绩,如今闭门谢客,说不想明白了不会出门。”

丁柔大笑:“等他想明白了,黄花菜都凉了,这世上不是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他想不通这一点,这辈子就别指望着他能想明白了。李思没找过他?”

岚心摇摇头:“信阳王府府门紧闭,无人外出的。”

是木太妃不让李思出门吧,丁柔再问:“尹探花呢,他身边聚集了很多的人吧。”

“是,北方|学子以他为首。”

“南方|安稳富贵,不知北方受蒙古铁铁骑子的侵|扰,若没信阳王府镇守北疆,哪有今日的太|平?他不是无法拉拢南|方士|子,而是现在……不可锋芒信息毕露,即便收敛天下大事,即便热血上涌,他理智未丧……”

丁柔有些心动,站起身道:“我去找二姐姐。”

如果不看尹承善汇聚风云,会是遗憾呢,丁府的侧门行驶出一辆寻常的马车,丁惠搂着贞姐儿问道:“六妹妹,我们去哪?”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PS先让渣|男|肉|体|上精|神上摧|残一下白氏,夜今天又写激动了,作为平凡的人,总是喜欢向往大场面,嘿嘿,今日双更,一定对得起大家的投给夜的粉红。

第一百九十九章 爆发(加更)

贞姐儿睁着清澈的眸子望着丁柔,回到丁府有五六天了,她还如同在孙家,只有看到丁柔时眸子里才有一丝的波动,丁柔揉了揉贞姐儿的脑袋,展颜轻笑:“你母亲是疼你的,贞姐儿,她会保护你。”

丁惠感觉到贞姐儿小身体靠进她怀里,抽了抽鼻子不知怎么说才好:“六妹妹...”心中百转千回,却汇聚不成一句话,说多谢表达不出她对丁柔的感激之情。

“为了贞姐儿,二姐姐,你可敢面对任何的责难?”

“我...我能...”

丁惠犹豫了一会,眸子里闪过豁出一切的意图,丁柔道:“我带二姐姐看一出好戏,在面对廷杖,面对万人指责时,他是如何迎接风雨,刑部大堂又算得上什么?”

“他是男子吧。”

丁柔挑了一下耳朵上的耳环,“女子的抗压忍耐力,比男子更强,谁说女子赶不上男子?”

马车停在皇宫宫门口,因最近安国夫人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又有太祖帝后的铁令在,只要百姓不接近皇宫门口,御前侍卫不许驱赶百姓,遂在宫门口,看热闹的人不仅是丁柔一行。

将马车的车帘撩开一道缝隙,丁柔看着宫门口跪着的朝臣,唇角嘲讽般的勾起,有的人脑袋都磕出了血,嗓子喊得沙哑,可他们是真正的为国家好?

他们每一个人都饱读诗书,不是不懂道理的愚昧无知百姓,但他们...他们有的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投靠皇子,为了将来的富贵跪在宫门口,当然也有人为了所为的公平,所为的真理,全然无视信阳王的战功。

不是说战功就能抵挡一切罪过,但杀掉的那些人真的都是冤枉的?有私心的人不不可怕,最可恨的就是打着公正的口号去审判为国家为民族立过在战功的人,北疆生活条件恶劣艰苦,他们可曾明白?

柳氏身为王府郡主,最深刻的记忆竟然是京城平凡百姓都能吃到的窝丝糖儿,她的记忆随着一场火,随着屡屡被拐卖消失了,只有最深刻的最喜欢吃的糖不曾改变过。

丁柔揽着贞姐儿,笑颜:“他们比你还不如。”

没吃没喝朝不保夕的时候,他们所信奉的公理何在?“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儿...”

宫门开了,宦官一甩浮尘,”皇上有旨意,朝臣散去,不散者受廷杖。”

“皇上,皇上。”

跪地的人有人振臂高呼:“国家养士五百年,不惧廷杖,为国当...”

丁柔听闻此话,笑道:“尹探花何在?”

“为国当如何?杨大人,学生向您请教,何为为国?”

在通往皇宫的朱雀大道上,一名身穿素服的俊逸书生走来,他宽大的衣袖随风翻滚,潇洒飘逸,在他身后跟着的是同装束的青年才俊,同样的风华正茂,谁言书生只有意气之争,有道是老夫撩发少年狂,本就是青年才俊,狂傲,执着不畏惧牺牲,有理想,有志向...如果运用好了,可破世上最坚硬的堡垒,恰似同学少年,他们的思想不曾被官场腐蚀,被世俗束缚,他们是大秦帝国的将来。

丁柔的目光落在为首的尹承善身上,不由得露出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欣赏以及羡慕,曾几何时她也是风云人物,曾经领导高校联盟,那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丁柔以为她忘了,但看见尹承善,她仿佛回到了从前。

尹承善站在众学子面前,神情宁峻,挺直的腰杆似能撑起天地,“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薄幸读书人。”

他将自己也骂了?不仅众人奇怪,丁柔也有一丝好奇,尹承善道:“养士五百年,你为大秦,为汉民族做了什么?信阳王府领兵世代镇守北疆,浴血疆场,安国夫人为女子中翘楚,巾帼女丈夫在丧夫丧子后依然坚守北疆,身为男儿你,还有你们...”

他的手指点着跪地的朝臣,“不觉愧疚,领着国家俸禄,不思报国,却做下这等污蔑有功之人的举动,是可忍忍孰不可忍,今日我不为与你等的读书人,做一回仗义的屠夫。”

“尹承善,你尚未受官职此处有你说话的份儿?况且你带这么多的人来,就不怕我等转告皇上你有不臣之心,你聚众闹事。”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尹承善傲然道:“志气相投,志同道合聚在一起向皇上上书,怎么是不臣?怎么是聚众闹事?太祖皇帝曾有铁律在,刑不上书生,他亦曾经在燕京书院留下过真迹,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书生不言国事,国必亡。”

高明,丁柔不由的挑了大拇指,尹承善高中探花却没被授予官职,虽然谁都知道他的仕途会一帆风顺,但他此时不是名正言顺的官员,认真算起来还是个白丁书生,找到了太祖帝后留下的理论依据,谁敢说他是闹事?

太祖皇帝在大秦非常有地位,虽然他在私生活上有多情好色的问题,但他留下的铁令无人敢违抗,敢违抗的皇后也故去了,终结了那段恩怨,文熙帝再不待见父亲,为了江山的稳固也会将天纵奇才的太祖皇帝捧上神坛,同太祖皇后永远受后人的供奉。

不理会脸如猪肝色的老大人,不理会气都胡子一颤一颤的御史们,不理会他们的怒目而视,尹承善知道他的目的,知道如何汇聚风云,今日过后,天下谁人不知探花郎最风流。

当时杨和曾同江南学子上书救援座师,有私心在,但他...尹承善撩开衣襟,跪在宫门口,朗声道:“展开。”

呼啦啦的他身后的学子从怀里拿出一张宣纸,跪伏于地举在头顶上,由低到高,他们每张纸上就一个字,一百六十八个字,合成一篇震撼的文章,代北疆的将士,代安国夫人呐喊出了心声,战死疆场他们无怨无悔但因叛国贪财者疆场丧命不值,也许死于安国夫人怒火下的有冤枉之人,可比起疆场上枉死的将士,又算得什么?

须知当时退一步,士气丧失,蒙古铁骑入关。

丁柔欠了欠身子,尹承善不拘泥于世俗,会营造氛围,真乃人才,对他的智慧,他的政治眼光,丁柔无法轻视。

咚咚的鼓声,扬起一片沙场上的悲凉之气,尹承善借着鼓声,高声朗诵:“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贞姐儿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尹承善,丁柔把她抱起,让她看得更清楚些,不仅是她们围在宫门口的百姓也都被他震撼了,有些年轻的女子红了脸,仰慕般的看向了他,他此举得了多少少女的芳心,他不得而知。

丁柔感觉她的心也碰碰的跳着,“聚天下风云,名利双手者...不...”

“怎么?”

丁惠仿佛也明白了什么,丁柔淡笑:“还缺一样他欠打。”

丁慧反问:“谁打他?”

“不受廷杖如何圆满?陛下会承人之美。”

丁柔收回落在尹承善身上的目光,“二姐看到他风光之时可曾想过,如果他不做这些事儿,他照样是探花,照样仕途得意,而做了也许会成功,也许仕途断绝,对他来说,仕途蹉跎比杀了他难受,但他做了,面对着御史的压力,他难道不知道御史这辈子会一直挑他的毛病,只要他为官一日,御史就会将盯着他,抓他的错处,这不单单是一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能阐述清楚的。”

“为什么?”

“他心底有坚持,有最想守护的东西,他可面对任人,任何的磨难。”

尹承善达不到于谦的地步,粉身碎骨浑不怕,预留清白在人间,丁柔还是借机劝解丁惠,“你呢,你可有坚持,可有守护的人儿?二姐姐,你的境况让人同情怜悯,但同样让人愤恨,你一退再退,一让再让,使得他们得寸进尺,使得贞姐儿被虐待,这些有他们的无情,何尝不是你自己没原则底线?退步不不一定海阔天空,坚持不一定就是万丈悬崖。”

丁惠悔恨的低泣,“六妹妹,我错了。”

“二姐,不是谁都有亡羊补牢的机会,你可曾准备好了?”丁柔肯定的道:“孙继祖必然会将你告上大堂,这场官司我帮不了你,丁家也帮不了你,你如果怕了的话...”

“不,我不怕,为了贞姐儿,为了我以前受的屈辱,为了跪地恳请她为妾的屈辱¨”

丁惠不愿想噩梦般的经历,不愿去想当初的屈辱,不愿去想她如何在偏僻的院子里自生自灭,更不愿回想贞姐儿当时的样子,但这些她不能不想,”你说过,路必须我自己走,我接着,我不会再退一步。”

“真的?”

“是。”

丁柔缓缓道:“路虽然你自己走,但我可以给你出两个主意的,孙继祖..白氏.¨孙家,这公道你能亲自讨回来。”

丁柔在丁惠耳边轻言,丁惠眉头越皱越紧,却不停的点头,马车里突然有个陌生的声音,“看,看。”

丁惠抱住手指向窗外的贞姐儿,喜极而泣,“贞姐儿。”

” 皇上有旨意,尹承善受廷杖。”

“遵旨谢恩。”

尹承善坦然受之,朱红的板子高高举起落下,血色然后他的后背衣衫,素色衣衫上似红莲绽放,尹承善回眸,似知晓丁柔的位置,他们两人眸光相碰,我做到了,看你的了。

ps:说实话夜喜欢今天这章的感觉,男人嘛,可以算计天下,可以借势,但同样得有冲劲,有担当。上一章的章节名是风流,泪,多有气势啊,结果和谐了,本来打算解决孙继祖的,看来得明天了,求粉红票。

第二百章 情书

丁柔缓缓放下车帘,阻断了尹承善的眸光,丁惠喃喃问道:“为何么陛下要廷杖他,六妹妹,他没做错,你所为的圆满指得是什么?”

“陛下廷杖他,打出了他的傲骨,打出了他的名望,此廷杖非彼廷杖。”丁柔眸子里闪过笑意,“他不挨一顿板子,是人都在宫门口吟唱秦风无衣,闹得皇上不得安宁。”

“不是皇上厌弃他,才打了他廷杖。”

皇上在熬鹰,即是成全他,也是给他个警告教训,尹承善这点小心思瞒不过英明神武的文熙帝,丁柔让马车回转丁府,轻声说:“同时也给跪宫门的御史朝臣一个交代,表明立场态度,此事到此为止,谁再想掀起风浪来,就不是廷杖了。”

“安国夫人?”

“皇上会召见安国夫人。”

“什么时候?”

“不是现在,衙门里不还有状告安国夫人乱杀无辜的人吗?皇上会受理,但他们的结果...怕是很惨吧。”

文熙帝正有一股子火气没地方出,不能对背后兴风作浪的儿子如何,告状的来的正好,此事过后再也无人敢以枉杀状告安国夫人,弱肉强食哪都一样。

丁柔一路上告诉丁惠将来面对什么。她该如何说,”二姐姐,你记得千万不能着急,沉着..沉着。”

“嗯。”

丁惠手心里满是冷汗,说不怕是假话,但看见贞姐儿,又看过尹承善,她不能再退了。如果她再不争气的话,丁柔也不会再帮着她了。

回到丁府后,丁柔丁惠分开,丁柔去了丁老太爷的书房,将所见的讲述了一遍,丁老太爷虽然没亲眼见到,但从丁柔的复述中,也有了几分激动,脸上带有几许后悔,“尹承善....我当时真应该收下他。”

丁老太爷异常懊悔,“白白让他占了便宜,麒麟儿难寻。”

丁柔抿嘴轻笑,他不做师叔的,丁老太爷道:“六丫儿给我磨墨。”

“嗯。”丁柔一手揽住宽袖,一手默墨,丁柔心很静,手上也不颤,丁老太爷提笔半天没落笔,抬眼看着身侧的豆蔻少女,一袭八成新湖水蓝斜襟夹袄,下穿一条百褶襦裙,腰中系着配饰等小物件,盘起的发髻上插着一只白玉兰花簪头的簪子,眉眼清秀,肌肤白净,五官虽然说不上精致,但却长了一双美丽的眸子。

丁老太爷鲜少盯着丁柔看,今日...“六丫儿的眼睛像一个人。”

丁柔手微一顿,淡笑道:“像姨娘吧。”

柳氏只有眼睛最像太祖皇后,但因她为奴为妾,气质温婉,很难将她同太祖皇后联系起来,至于木太妃,丁柔看过太祖帝后的画像,深深感觉木太妃一定是基因突变,同生身父母都不像,但丁柔却不一样,许都是穿越者的原因,她的眼睛,她的气质,同太祖皇后极为相合,丁柔主动提出像柳氏,丁老太爷道:“形似而神不似。”

丁柔放了一半的心,看出丁老太爷没往旁的地方想,”祖父,不写书信?”

她墨都磨好了,不见他动笔,丁老太爷起身,让开位置:”我说,你写。”

“啊。”丁柔有时会给他代笔,但大多是小事或者府里的事儿,“您不是要写给尹探花的师傅?”

知己的信笺不应当亲自写?丁老太爷在屋子里踱步,方才脸上的遗憾后悔尽去,转为爽朗的大笑:“谁说我写个他?老东西正得意着呢,我偏不让他得意。”

丁老太爷身子拔高了一分,满是笑意的看着丁柔,丁柔垂下了脑袋,心跳有些快,他是写给尹承善?

“你祖父我曾是燕京学院的老师,尹承善我没教过,但他...他是燕京学院的学生,我给他去封勉励的书信,谁敢有异议?”

丁老太爷笑意更浓了一分,尤其是见丁柔难得一见的露出一丝的局促,“不收他做徒弟真是...真是我...”

“祖父。”丁柔脸上娇嗔一闪而逝,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学不来闺阁小姐装糊涂,学不来她们装羞涩,更学不来他们明明知道却敢说,如果不将想法说出来,谁又能了解?

“他本来是探花郎,是陛下看重的青年才俊,今日廷杖后,才名更显,我记得祖父说过,若想要扬名立万,一是天牢走一趟,二是受廷杖之刑,他父亲是当朝大学士,同样,家学渊源,以前他因庶出...耽搁了些,他如今今非昔比,相中他的人怕是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