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傅君颜来滑冰场接我的时候,我正在练习自旋,冰舞指导告诉我,你要把自己想象成芭蕾舞者,始终保持着身形,不光在冰面上,在空中也是。我努力的去练习,还有些成效。当然,我属于时灵时不灵,有时跃起的漂亮出彩,有时嘭一声摔冰面上。而且那状态是紧闭双目,一副怕死的样子。

我又摔倒的那一刻,傅君颜正从场外往里走,经过一排排座椅,他心疼的看着我,顿了顿,才走上前,手扶在栏杆上,努力朝我微笑。这时整个冰场只剩我一个人了,冰舞指导已经下班回家,想着第二天的比赛,我揉揉屁股,对傅君颜嘟嘟嘴说:“我再练一练。”他点头,就一直站着,默默的站着。

不知道是第几次摔倒,我再抬眼,傅君颜却已经站在冰面上,他蹲下身子看着我,如海的眼底,有深深的情感,他扶着我半个身子,揉着我的膝盖说:“疼吗?宝贝,我们不比了好不好?”

我朝他摇摇头,咧着嘴傻笑。干脆也不起来了,朝他伸出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摇了摇,撒娇的喊:“抱。”他也笑,宠溺的凝视着我,俯首靠了靠我的额头,双手把我抱在怀里,起身,就这么抱着我离开了冰场。

他说:“宝贝,我们回家。”我搂着傅君颜的脖子,在他怀里轻轻的点头,紧靠在的他胸膛上,一遍遍听他的心跳,沉稳,有力。

他弯身把我抱进副驾驶,我一抬眼,就看见一张艳红的卡片,放在我面前的挡风玻璃下,格外醒目。我伸手要去拿,傅君颜分神看了看我,拍拍我的手背说:“宝贝,先系安全带。”我瞟了一眼他,装聋,又伸手去拿。傅君颜无奈,低头解开自己刚系好的安全带,又弯身过来替我系,我乐得自在,趁他弯身俯在我身上,啵了他一下。

他眼底深了深,轻轻咬了咬我的唇。不疼,麻麻的,苏苏的。

把那卡片拿在手里,我敲了敲,这才才看清楚那一个大大的囍字,嘟囔了一声:“原来是喜帖啊…”随后扬了扬,见那样式普通的请帖,心里带着几分惊奇的问他:“你公司有同事结婚吗?竟然也给你发请帖?”一般来说,演艺公司的职员结婚,是不会给艺人发请帖的…

他启动车子,淡扫了一眼说:“不是,是jay的请帖。”

我手一僵,有些错愕。低头翻开,喜帖的内容很简单,时间,地点,人物。没有照片,没有寄语,没有精致的设计。比不上前世他们的张扬奢华。

傅君颜这时,柔声唤了我一声:“宝贝。”

我呆了呆,看见前面的路障,忙往前探了探脑袋,伸手从收纳盒里翻出停车卡,递给傅君颜。弱弱的问:“他们明天的婚礼,你今天才收到的请帖啊?”

“不是,半个月前就收到了,同事一直帮我收着,上回只顾着和你回家,忘记拿了。今天顺道去公司取过来了。”傅君颜专心开着车,耐心的回应我。

“哦。”我点点头,又看看手中的喜帖,心里有一点点说不出的复杂。

“你没有?”傅君颜趁着红灯,侧过脸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皱皱鼻子,摇摇头。这时绿灯又亮起来,车子缓缓开动,想起他开车哪里看得见,于是小声嘟囔了一声:“我没有。”

“没有就算了,我替你随份礼?”他问。

“你要去?”我有些惊讶,倒没想到jay能请得动他…

“他如今墙倒众人推,我不帮忙,但也不能落底架石。”傅君颜轻轻抿唇,淡声说,接着又笑了笑道:“何况,他们婚礼在中午,我去签个字,送份礼就出来。还来得及送你去电视台。”然后,他又问了一遍:“要随礼吗?”

我把请帖放回去,呼了口气说:“不送。”想也没想我就说:“这生生就是一对怨侣,有什么好祝福的。更何况,我不喜欢徐玫,给她个白馒头我都觉得浪费。”

傅君颜闻声轻笑。“那我得送几个白馒头?”

“你最好不要送,赚钱多不容易。”我扯了扯他的衣袖。

“小钱串子。”他分神看了我一眼,眼底宠溺,嘴角扬起真挚的笑意。

看着他明亮眼眸,精致的侧脸,再看一眼那明晃晃的红色喜帖,忍不住的,我轻叹道:“只是,可怜了Jay。”

随之,车厢里,良久静默。

我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轻轻问他:“傅君颜,你信命运吗?”

“不信。”他毫无迟疑的答。

“我也不信。”我笑。傅君颜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伸过来,覆在我的手背上,很温暖,很安全。

傅君颜没有在婚宴上多待,他送了个红包,不一会就回来了。车停在路边,而我坐在副驾驶等他,看他从酒店走出来,一举手一投足间,风华万丈。我也不避嫌的在车中探出脑袋朝他招招手,他对着我一笑,雪化冰消,阳光灿烂。

第二天,N张报纸刊登了这一幕,傅君颜看着照片,点点头说:“拍的还不错。”那些标题也是仪态万千,“jay与经纪人大婚,傅君颜顾宝贝齐出席。”“名声不在情义在,君颜宝贝有情有义。”“傅君颜顾宝贝,成双成对,疑似恋爱。”“傅君颜,顾宝贝,明星婚礼齐现身。”“傅君颜新戏杀青,回国立寻顾宝贝”,某报刊还写,剧知情人士透露,傅君颜和顾宝贝在某新戏选拔会上眉目传情,情形暧昧。

CP党也欢快了,什么“公子终于把河豚给收了。”“公开恋情把!公开恋情吧!”“哦!我终于相信爱情了。”我看的眉眼一跳一跳,不能自己。

什么叫做大树底下好乘凉呢?我只要在《冰舞奇迹》里表现正常,不摔跤,不偷懒,保持进步。海宝们就凭着网络和短信投票,轻轻松松让我进了四强。节目现场也被问及和傅君颜的绯闻,我非常不要脸的淡笑,什么也没说。后来我开电脑,我和傅君颜的官网和贴吧,因为访问人数过多而直接瘫痪。微薄也爆了… 万青几乎是哭音说,公司的电话被打爆了,公司的每个出口被粉丝围堵了,她的手机快爆了…

这般来势汹汹,让我的小心脏抖了抖,决定暂时不上网了…

傅君颜对此却不可置否,却对我进了《冰舞奇迹》的四强,有些耿耿于怀,小气的嘀咕道:“他们是想再看你这只呆河豚摔跤吗?”说着又拿着药酒,给我揉腿上的青印。

我听着好笑,眯着眼说:“小心眼,你怎么到我这就什么原则都没有了呢?也没见你对安安这样。”说着揪揪他的鼻子,扬扬腿。

他眼神黯了黯,低声喝道:“别动。”才又好脾气的低声道:“顾安还小,路还长,以后的路,要他自己走。可你有我,那还要原则做什么?你好好的,那就是原则。”

你就是我的原则…

我听了心口一颤,倦起腿,脑袋搁在膝盖上细细盯着他。傅君颜就坐在我身旁,手上还沾着药水,他用纸巾轻轻的擦拭着。然后细心的把药箱放好,合上,归置在一旁。

“傅君颜。”我轻声唤他。

“我在。”他未抬首,纤长的睫毛微微随着他的言语微微颤动。

“你很爱我吧?”我说,却是用肯定的语气。

他不说话,只是扭过头来看我,静静的,伸出手将我拉进他怀里,吻我。只是这一次,他的吻那么强烈,那么汹涌。

傅君颜的双腿跨在我身上,牢牢地禁锢住我的身体。瞬间我的口鼻几乎透不过气来,他就这样贴着我,突然抬手凝视我一眼,那眼底澎湃的感情,几乎要把我灼伤。他的唇,在昏黄的灯光下看,是淡淡的樱粉色,面色也有一些苍白。他又低下头,俯在我身上,从轻吻,到细细的啃咬,一点点,麻痹了我的神经。他身上好闻而熟悉的体味亦让我沉沦,干净,舒适。

我也笨拙地回应他,伸出舌与他嬉戏,舌头轻轻的卷,我的上衣,也被他轻轻的卷起,最后衣服被他扔开,短裙的裙摆也被撩在了腰间,他的手,在我大腿上游走,温柔地,让人心痒痒的,我沉醉在他的吻里,呆呆的任他摆布。

他吻的很沉醉,双手游移在我胸上,一下下,轻轻的揉捏,却突然加重力道。我稍稍吃痛,不自觉地喊出声,他顿住,埋在我胸前轻轻的笑出声,随之,在我肩头轻轻咬了一口,拉着我环在他腰上的手,带领着我搭在他颈项上。他嘴唇湿亮,眼中却炽热,叹了声:“宝贝,真乖。”那声音低沉性感,让我整个人都酥了下去。

他的手慢慢往下,脸也埋在了我的胸口,一寸寸的亲吻下去。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浑身发烫,手/插/进他的发间,感觉他的手抚上我的私密,轻轻的揉捏,我浑身不自禁的颤抖。一僵,就再也提不起劲,身体变得好怪好怪,完全不能自控,我愣愣的喊他,脸都不知道该藏在哪里,脸涨的通红,小声咛喃:“君颜…君颜…我想…我想尿尿…”

他顿住,在我胸前抬头,绝魅的脸望向我,脸上也有几分呆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轻哼着舔吻我的唇,笑着说:“傻丫头。”

就突然抱起我,我已经不着寸缕,被他抱在怀里,身下,他硬挺的灼热,总会随着他的走动而触碰上我,我更是不敢做声,乖乖的环着他的脖子,脸羞怯的埋在他胸前,拽着他的衣领。

傅君颜把我放倒在床上,没有熟悉的海洋味,我知道,这是他的房间。可还来不及多想,他的重量就压下来,我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仰倒了下去。他的动作愈发急切,吻上我的唇,一下一下的舔我,对着我耳边吹气,我的理智一点一点被吞噬,身体瘫软,好像化成了一滩水。

他的手指又一次探进去,我呻吟,弓起身子,攀住他的肩,他的身体健硕而强壮,我攀着他,忍不住发出声来。

他温热的唇还在和我嬉戏,却突然身体一重,毫无预兆的,他的火热坚硬直直的刺进我身体里。我愣住,突然的刺痛让我痛呼,疼的眼角冒酸气,抽着鼻子就哭了起来。他微微皱起眉头,撑起身子看我,下身却没有离开,身下异常的胀痛难受,他的灼热,在身体里的感觉那么清晰。

傅君颜好看的眉眼上挑,妖异非常,却硬生生也停住动作。撑着一只手只余下一丝重量压在我身上,一遍一遍的吻着我的脖子,吸允我脸上的泪花,在我耳边说:“宝贝乖,不疼,不疼。”

我努力去适应他,呼吸急促,手指掐在他的肩上,隔着衣服,缓缓用力。他将头深埋在我的颈间,也喘着粗气,气息喷在我脖子上,又热又痒。他的手渐渐向下滑去,之后,紧紧地握在我的臀上。他轻轻唤了一声:“宝贝。”这一声缠绵悱恻,诱惑非常。我红晕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他开始缓缓移动,一次深过一次的撞击,我就这么看着他,在充满他味道的幽暗房间里,眼里只是他的脸,他的眼神里满满的爱意。

这个夜里,我成了他的女人,他名副其实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什么是肉啊…

第四十五章早晨醒来,我按住胀痛欲裂的头部,整个房间,都还残留着、情、欲、的味道。

全身乏力,四肢虚软。想起昨夜我和他交缠的肢体,疯狂的亲吻,还有他的汗水性感的滑过喉结,落在我胸前,然后他魅惑的看着我,伸出舌,那湿润的舔吻,想到这些,残存于肢体间的欢愉感一点点随着记忆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摸摸自己羞红的脸,又好奇的微微掀开薄毯,看着自己睡裙下的皮肤上满是是他留下的吻痕,还有他整整齐齐的穿着的,透着淡淡清香的麻灰色体恤,我囧了囧。

相处这么久,这却是我第一次看傅君颜的睡颜,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规规矩矩的睡姿,机警的一动不动。干净,清透,精致的脸,风华俊秀,但又生生有股禁欲的味道。谁能想到这么淡然雅致的男人在床上性感勇猛成那样…

我就趴在枕头上看着他,怎么看都看不腻,像所有狗血的肥皂剧,裹着被子看着男主角傻笑。又想到昨天夜里,他抱着我进浴室清理,替我洗澡,又用毛巾把我擦干净,替我穿好衣服,还用手指抹了药膏给我下面擦药,搂我在怀里亲了又亲。我就,再一次满脸羞红…好淫、荡…

突然,傅君颜动了动,我一惊,又想起昨天那些,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画面,捂着脸,闭气装睡。

“呆河豚,呼吸!”他轻笑的声音打断我。

我微微睁开眼,傅君颜已经翻身趴在床上,双手撑着脸,呈四十五度角望着我,一副慵懒迷人的样子。他伸出手指,孩子气的戳了戳我的脸,手指在一下下摸着我的脸。我脸涨得通红,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瞪着他。

他轻笑,伸手把我拉进怀里,在我颈间嗅了嗅,又念叨了一遍:“宝贝,真不想起来,我们不去苏州了,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吧…”那亲昵的语气,依恋的动作,让我怎么也排斥不了,乖乖的伸出手,眷恋的环上他的背弯。

我说:“好啊…”

他咬着我的耳朵说:“呆河豚。”呜呜,耍我…

我俩一早的飞机去上海浦东机场,苏州没有机场,只能到了上海之后再开车过去。

我一路睡到机场依旧蔫蔫的,傅君颜却神采奕奕,甚至更加的风采过人。让我灰常感叹男女之间的差别,明明是他叉叉圈圈…我叉叉圈圈…掩面…以上省去五百字…可是…他的精神为什么?这么这么的好?

当时万青看见我和傅君颜绯闻就说要辟谣,她已经知道我是二老板,行事乖巧了许多,也不再盲目追求利益。但方晴及时拦住了她,并通过我的授意,间接了解到了事实的真相。我不知道她在得知我和傅君颜是一对的那一刻,心中是怎样翻滚的,但是我们双方的经济公司都默契的保持沉默观望的态度。其实说白了就是懒得搭理的状态…

表哥说他受了很大的刺激,埋怨我不要他了…爹地骂了傅君颜一句:“小人。”

机票在头等舱,邻座。登机之后我就一直睡不醒打哈欠,眼泪都掉下来。傅君颜扶着我亲昵地揉揉我的发。我腆着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撒娇:“还不是你…”

他偏过头,笑意然然的对着我点点头说:“嗯,吃河豚对身体挺好的。”

我继续困意满满…心中凄然冒出几个大字…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热无穷。与君颜斗,输不死你…

拿下墨镜,我就靠在傅君颜肩上睡着了。中途他摇醒我一次让我喝了杯牛奶,我听他哄我说:“宝贝,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眼睛眯成缝,把他递过来的饼干扔一边,迷迷糊糊把牛奶灌下去,砸吧砸吧嘴,又倒在他肩上死睡。

再睁开眼的时候,飞机已经在浦东机场着陆了。傅君颜替我收起毯子递给空姐,温文的道了声:“谢谢。”才站着伸手揉了揉我的发,笑道:“你再不睡醒,我们要被赶下飞机了。”

我困惑的看看他,咬着手指头探头往后看了看,飞机空了呢…我解开安全带,瓮声瓮气的说:“你可以叫醒我的嘛…”

他严肃的清了清嗓门,正经八百的对我道:“不敢。”

我歪着头瞥他,他笑着,伸手整了整我的衣领,拉着我的手一步步走出机舱,叹了口气,调笑着说:“上次舒爽叫你起床,你拿闹钟砸人家。再上次,小启叫你起床,你把小启扔了出去。刚刚我喊你吃东西,你把饼干扔在过道里。我担心,要是我敢叫你起床,我家宝贝会不会把我也扔出去?”他挑挑眉,眼底黑亮,轻轻揪了揪我的鼻子。

我皱皱眉,自知理亏,嘀咕道:“那你可以吻我一下啊,人家王子吻一下,公主就醒了嘛。我是河豚公主啊…”我见他倾耳靠过来,听得极为认真,说的更来劲,“你也可以抱我啊,用那种公主抱,嘿嘿。”

“嘿嘿。”他学着我压低嗓子笑了一声,捏了捏我手心,牵着我走上机场内的大巴,整个身子挡在我面前,伸出手替我护出一小块地方。周围的人都屏息看向我们,传来小声的嘀咕,还有不断探视的目光,我们交换了眼神,默契的视而不见

傅君颜微微垂首,看着我小声说:“不害臊。”

我点了点头,踮起脚贴在他耳边,应了一声:“嗯,真不害臊。”说着两人歪着头,相视一笑。

也不知他们从哪得来的消息,来接机的有大片的粉丝,机场简直成了白色和蓝色的海洋。一声声“天下第一,顾宝贝。”“君颜公子,举世无双。”喊得整个航站楼震天响,机场的保安也实在没有办法的全体出动。

我们刚提好行李就被地勤拦住,特意来询问我们是否要走贵宾通道。按理说,为了避免混乱,是该溜掉的。但是,顺着不远处的玻璃门,看着那一张张期盼的脸,他们,笑着,焦急着,期待着。

不知道是不是被爱包围的人,内心会变得格外柔软,我不由自主的拉了拉傅君颜的手指,他微微侧过头看我,中断了谈话,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也看着那一片蓝色和白色汇聚的海洋,深如黑子的眼动了动,眸光望向我,了然地朝我微微点头。然后我听见,他有礼的拒绝了机场方面请我们走贵宾通道的好意。

他的话音落下,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觉得能出去让苦苦等待的歌迷看我们一眼,像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一样。

傅君颜扬唇轻笑,握紧了我的手,并肩站在我身侧,也不看我,望着那一片人海低声叹:“心软的傻丫头。”

我摸摸鼻子,偷偷瞅他一眼道:“因为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安全…”又对他俏皮的眨眨眼道:“而且他们,是我们的粉丝也…还能吃了我们?”

他侧过脸望着我,纤长的睫毛扇动,扬起温暖的笑意。

“放心,风雨多大,傅君颜都不会开顾宝贝的手。”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手背,低眉敛目望着我,一字一句说道。

“嗯。”我笑,感觉在温暖的云里,踏实的一塌糊涂,轻轻回握他的手,低声念道:“山竭水枯亦不悔,只愿与君长相守。”

他说:“我知道。”

傅君颜就这样一手托着行李,一手拉着我走出安检门,我们一起抬头,站定,对着所有人浅浅点头微笑。他暖如玉的脸微微仰起,慢条斯理地对着大家温声说:“谢谢。”而我依在他身边,朝大家招招手,没有说话,只是勾唇浅笑。

有人尖叫,有人哭泣,沸腾的,暄闹的…

然后,傅君颜只是伸手环在我肩上,护着我缓缓走出人群,他一路始终是笑着的,澄澈的笑意从那双漆如点墨的眼底渗出来,无比温暖。粉丝们渐渐静下来,都自觉的缓缓开出一条道,更有粉丝替我们拦住要上前的媒体记者,他们不挤也不推搡,仿佛,是坚守我们的长城,只是有的人,眼底还有激动,或者,伤心的泪花。

很久以后,还有很多人叹息,从未见过这样多的粉丝,却这样平静恢弘却又安全的接机场面。

傅君颜后来和我说:“中国的粉丝,其实是世界上最宽容的。他们自己省衣缩食,却花几千元,几万元只为看明星一眼。他们自己住着窄小的地下室,却可以为住在别墅大房的艺人掐架,示威。他们为自己的生活麻木,却可以因为艺人而哭泣难过。可是中国的艺人有些却是最懒惰的,有的人□一首歌,也就只唱一首歌,一辈子,衣食无忧,就这么过去了。”他揉揉额角,轻声的叹息。

我忽然有些通明,转头问他:“这就是,你不愿意参加活动,不去颁奖礼的原因吗?”

他没说话,只是摸摸我的头。

我们被苏州市委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小吴接上车,到苏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小吴很惊讶我们怎么都没有带经纪人和助理。我和傅君颜不约而同的笑了笑,没有言语。

车子还在高速公路,广播里就连续播出两条新闻,一条是傅君颜顾宝贝机场同行,直面粉丝默认恋情。另一条是,‘知情人士透露,傅君颜与顾宝贝再次合作接拍某市宣传片,同行属工作性质,无情侣关系。”然后开始举例他是如何像爱护妹妹一样爱护我…

我囧,那不靠谱的知情人士是谁,一句话搅得我俩刚默认的恋情又扑朔迷离…

车子一路到了平江路,停在一间古朴的小院子前,小吴交给我和傅君颜一人一把钥匙,指了指这古朴的院子,示意我们今晚要住在这里。

他说:“按道理是该请两位下榻酒店的。但是,这次拍摄是为了我们苏州做宣传,局里非常重视,才特地准备了这么个小院子,别看它不起眼,这老屋,也是有好几百个年头的,仔细观察,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朴精致。房子里的床罩被单什么的都提前换了新的,我们以为两位是带助理的,所以所有卧室都打扫好了,小冰箱里也塞好了食物。至于房间,两位就凭喜好选吧。还有,这平江路上好吃的特别多,你们也可以去尝尝。二位这两天就被安排暂住在这里,我们请的小剧组也已经到了,但总导演还要明天下午才到,后天就正式开拍。希望二位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末了还摸摸鼻子尴尬的问:“就两位住在这里方便吗?”估计他也是被报道弄晕了。

我笑,点点头说:“没事。”只看着那古旧带着破败的院门,心里就满意的紧。因为爹地说过,苏州是个表面上破破烂烂,走进去却春意黯然的好地方。

最后小吴走的时候,还特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大家都特别喜欢你们俩,能给我签几个名吗?”我自然点头,随之,小吴欣喜的从包里倒出一大摞我和傅君颜的照片,我有点懵了,看着那堆满了石桌的照片,一个劲的傻笑。我说他包怎么那么沉呢…

傅君颜扫了一眼,拉起我要坐在石椅上的身子,转头温和的回道:“你先放这,后天去剧组的时候你来拿?”小吴点头,笑得像捡了钱一样的走了。

小吴一走我就把手里的钥匙丢给傅君颜,让他一起保管。他收进手里然后难得得瑟的开玩笑说:“宝贝你要跟紧我,要不然就回不了家了。”

我嗷呜一声,抱着他的腰蹭了蹭。又指指照片,傅君颜了然,点点头说:“知道了。”最后,照片都是他签的…

夜里,傅君颜出去买了地道的小麦酒,还有烧烤,又找来锅子炖了一锅小米粥,里面加了红枣,莲子,香喷喷的,看得我直发馋。

他还特暧昧的指指红枣说:"补血。”…

我们合上严重掉漆的古朴房门,夜色里满院的悠然,一块不晓得算不算作假山的石头立在芳草间,三颗绿树,满地的青苔,有的生长在石头上,又黑又绿。空气里也仿佛有水汽,温润温润的。月光斜斜的照在院子里一条小小的走廊,接着古朴的门房,清新而又别致,淡淡的,有一股抹不去的安逸味道。

我捧着碗对着小米粥呼气,嘴里不时的嚼几口牛肉串,辣的放下碗,一个劲的扇。傅君颜的眼睛望着我,黑的透亮,拿着酒瓶就潇洒的直接对饮,眼底高贵清冷间带着温暖,只是笑,有掩不住的快乐。我拿着筷子沾了一口酒,比辣椒还辣…

想到小时候爹地总喜欢指着某个地方给我讲故事,我眨眨眼,转头问:“傅君颜,你知道这院子有什么历史吗?”

他竟然真的点点头,我来劲了,眨眨眼期盼的瞅着他。

他却不语,下巴朝我手里的粥点了点,我识趣,捞出一勺,吹吹凉,喂进他嘴里。他很是有滋味的咽下,才说:“苏州有两千五百多年历史了,这个院子,有六百多年了。”

“哦!”我点头,左右顾盼了一下,还真是老房子。

他又顿住,瞟了眼我碗里的粥,眼底晶亮。我乖乖的再吹喂他一勺,巴巴的望着他。

他意犹未尽的又瞅了一眼我碗里的粥,才一副可怜样继续说:“听说这家人早年做私盐生意,赚了不少钱,成了富户。但又建不起园林,也不愿意和别人一样住在小门小户。所以就找人,建了这样的精致院落。”说着又顿了顿,对着我送进口里的粥,魅惑的舔了舔唇。

我实在扛不住他那纯净无辜的眼神,和骚魅无比的动作。干脆挪了挪屁股,靠近他一些,端起碗,像是喂安安一样,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他,他就坐着,张着口等着我喂他,脸上全是满足的笑意,难得的带着几分孩子气。转眼碗就见底了,我鼓着包子脸,抬头望着他说:“现在总可以继续讲了吧…”

他摇摇头,眉眼微微扬起,对着我可怜兮兮的又说:“我饿了。”那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啊…”我还没开口,他就伸手把我搂进怀里,俯下脸吻吻我的眼睛。我推了推他说:“你不是饿了吗?”

他也学我皱皱鼻子说:“饱暖思、淫、欲,宝贝,我是饿了…”

我脑里一轰隆,明白他是哪里饿了…又推着他说:“你先说完啊…先把故事说完啊…再…”嗷呜

他轻笑,鼻尖在我脸颊边蹭了蹭,口里有淡淡的酒气,却并不难闻,他舔着我的耳朵,呼着暖气说:“美色当前,编不下去了…”

编………傅君颜你公然耍流氓吗?

“你醉了,你抱着我去哪啊!傅君颜,你急什么啊…”

“心急…”

…嗷呜

“你…你…哪有那么急啊…”他把我抱起,一路吻着我,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搂着我,抱着我的腿环住他的腰,就这么进了屋里,他的下身随着步伐一路顶戳着我,我面红耳赤。

“苦守多年,心急啊…宝贝,你要理解处男的心情…”他嗅了嗅我的发,贴近我,轻笑着说……

我…无言以对…任其左右…这心情…处男这心情…这肯定是醉了…

可是,在‘憾情’剧组的时候,我见过傅君颜和町越哥一起干掉几箱啤酒,还有他喝掉几瓶洋酒的壮举,一点没事啊…难道…一瓶小麦酒就把他打倒了?邪门…

是夜,苏州平江路,某百年小院,傅君颜扑倒顾宝贝,大战三百回合,邻里闻之,次日曰:“谁家猫儿发春?声声入耳,夜不停…”

番外小剧场:

顾宝贝不会喝酒,但她喜欢洋酒加红茶的味道,最没品位最俗的那种。若帆在外地拍戏,这次她荣登女主角,高兴异常,给他们几个好朋友一人邮寄了一瓶极品红酒。

顾宝贝也很为朋友开心,晚上就一个人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