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光了。”路瑾凌嘴角上扬，“很好吃。”
“嘿嘿，我做的东西，当然好吃啦。”被夸奖的小枣美滋滋。
路瑾凌没忘记正事：“昨天我是太担心你了，强迫你回家，让你为难了吧。”
小枣完全没生气过：“不会呀，在家里直播更舒服呢。”
她这么乖巧懂事，让路瑾凌更愧疚了：“我下次会多考虑你的感受。”
“嗯呐！~”
“你找的那个摄影师是怎么回事？”
小枣把遇到蒋煜谦前后的事情和路瑾凌说了，他听后，道：“合同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我找西瓜互娱的人帮你拟定，只要他这个人身份没问题，很快就能上岗。”
“太好啦！”小枣感激地说，“我就想和你商量这件事呢！哎呀，要是没有你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笨猪，怎么会没我在。”路瑾凌还有一件正事，“上次我不是和你提过，想帮你找个房子吗？已经谈好了，你下午的时候过去把合同签了，里面家具齐全，不用你现装修了。”
朱小枣激动地从床上快蹦起来了。路叔叔对自己也太好了吧，需要什么他都能给自己准备了！
捧着手机感激他：“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
“报答…”路瑾凌笑得意味深长，“以后会有机会的。”
他不能离开太久，叮嘱了小枣两句，就挂了电话。
至于小枣，先是起床吃了个早饭，又赶去公司，和蒋煜谦签了约。
因为他现在还在实习期，作为小枣的司机和助理，她一个月给三千的基本工资，她每直播一次，蒋煜谦还能额外得到一千块。
她还和负责人透露过，如果蒋煜谦觉得少的话，还可以再商量。但他显然对钱不在乎，看合同没有什么陷阱后，直接就把约就给签了。
小枣捧着合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呢。这么容易，就签了个摄像师？哈哈，真是幸运呀。
下午有蒋煜谦这个司机在，小枣约好了房东，把房子给签下来了。
这里距离她现在的公寓，走路十分钟就能到了，楼下是一个大商圈，什么吃的都有，就是因为人流太多，这里的房子一般都是用来办公，住人的话有点吵，也不怎么安全。
这么好的地段，房子使用面积就一百二十平，租金相当昂贵。
虽然是路叔叔给的钱，但她交出去的时候，肉都在痛。
蒋煜谦跟她一起看房子，进门后，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楼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装修着实不错。
房间宽敞，通风，明亮，各种家具都有。有办公区，还有休息间。小枣只需要把她直播用的东西搬过来就行了。
这会儿小枣就跟个欢快的小鸟似的，满屋子走来走去，一会儿说这里要放什么，一会儿又说那里要买什么。
本来她就是心血来潮，完全没想到，蒋煜谦会把她的话记下来，还给她列了一个购买清单，货比三家确定价钱，让小枣给他报销。
保罗后来他帮小枣搬东西，布置办公地点，都任劳任怨的。
小枣实在过意不去，就说要给他涨工资，这几天她都没直播，让蒋煜谦拿三千块的工资，干这么多活儿，她好像个黑心的老板哦…
蒋煜谦却完全不在意，还淡然地说：“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你这份工作简单，不用费脑子，我很满意，不用多给钱。”
晚上她自己回去，懒得走路，是蒋煜谦开车送她的。
小枣在车上刷着微博，自己之前发的那条转发抽奖下面，有个热评：“这次小枣直播的川菜就是在我店买的！她吃了赞不绝口呢！附上店铺地址，欢迎大家来品尝啊！”后面跟着详细地址。
她这几天事情多，不过也没忘记她吃川菜的事情。
几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小枣拿着手机下车，还叮嘱蒋煜谦路上注意安全，等她开走后，她一转身，发现路瑾凌都不知道在她身后看了多久了。
小枣的脸上浮现起惊喜，跑过去问：“路叔叔，你总算是回来了啊！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这段时间，他碰到了棘手的案子，总是早出晚归的，和小枣的作息完全不同。
以至于两个人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几天没碰面了。
路瑾凌手头上的事情告一段落，今天就早点回来了，没想到他刚到楼下，就见到了小枣从别人的车上下来。
宝马款，落地价一百多万，能开得起这样车的人，竟然来给小枣干一个月三千的司机？
路瑾凌暗想他对小枣还是不够上心，还有西瓜互娱，只和自己说了蒋煜谦没问题，就同意小枣和他签约了。
此刻他看到小枣欢快地冲到他面前，还围着他转了两圈，那开心的样子，像是许久没见到爸爸的女儿…
路瑾凌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继续转了，顺手握住她的手腕，带她上楼。
“刚刚送你回来的就是你签的那个摄影师？”
小枣点头：“对啊。这几天多亏了他，帮我忙前忙后的。”
路瑾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凡他的工作再清闲些，也不会让其他男人趁虚而入了。
现在别说他没立场，就算是有，他能警告小枣什么呢？我看那司机不是普通人，你离他远点？估计会被小枣当成神经病。
小枣好几天没和他说话了，可想他了，走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讲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第65章
“蒋煜谦可敬业了呢，话少肯干，以前还是个工程师，也不知道团队里的人怎么想的，放这么能干的人离职。”
“你给我找的那个房子，我太满意了，以后我就在那里直播。”
“等工作室扩招后，我再重新布置一下办公室，到时候人多了肯定很热闹。”
“说起上次我直播吃川菜，那家并不怎么好吃，老板还在我微博下面打广告。”
小枣说着，就调出了页面，给路瑾凌看。
路瑾凌下意识问了一句：“他知道你的身份，有说给你广告费吗？”
“没有耶，我在他们家点了一千多块钱的菜，连零头都没给我抹。”
路瑾凌知道这人是什么心思了，又不想给小枣赞助费，又要小枣给他们打广告。
关键小枣是打包回来在家吃的，这和叫外卖有什么区别？他好意思来蹭热度？
路瑾凌问她：“你觉得那天的饭菜不好吃？”
“嗯，分量小，味道也一般，下次我好好查查川菜店，再去吃一次。”
路瑾凌指了指她的手机：“那就把你的想法如实说出来。”
小枣很听他的话，刚好进门，她坐在沙发上回复那条评论：“我觉得你们家的菜味道一般，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一次开心、满足的体验。”
回复后，他那条评论就被顶到了最前面。有其他人紧接着回复小枣：“对，我去吃了一次，觉得味道一点儿也不正宗，还想问呢，小枣怎么给这样的店打广告，看来是我误会了。”
有人嘲笑那老板：“占小枣的便宜，真是不要脸。”
“你给小枣广告费了吗，就来打广告，要是小枣每吃一次外卖，就有像是你这样的人过来，她评论区成什么了？”
川菜店老板自从他知道了来直播的是一个出名的网红后，就发了那条评论，还被点赞到热门，因为生意好，他这几天都跟着忙前忙后的。
手机一直响，他不耐烦地拿出来，擦了擦屏幕，嘟囔一句：“谁这么烦，总给我发消息。”
打开微博界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枣的回复，他的脸色猛地就变了。
这网红怎么这样，在他们这点了那么多菜，还说这样的话？
他冷哼一声回复道：“我最初不知道你是个主播，你要是直说，我们也不差你的广告费。我看了你的直播，没记错的话，你可是把所有的菜都吃光了，现在来说味道一般？明眼人都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在指责小枣因为没收到广告费，对他们怀恨在心，所以不愿意给他们宣传了。
关键是当天没看直播的不少人，见他这么说，还相信了。
“小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市侩了？果然是名气大了。”
“没想到吃播水也这么深，看小枣长得单纯可爱，没想到还是钻到钱眼里面去了。”
“以后小枣推荐的店还能不能信啊，是不是拿了钱给人做广告的？”
当然，更多的还是在支持小枣：“你开玩笑，小枣那么爱粮食，你看她吃东西什么时候剩过？再说了，那天直播我看的全程，小枣当时就说菜不合她的口味。”
“那些指责小枣的人你们够了啊，小枣又不欠这老板什么的，不好吃的东西，凭什么要说好吃？而且她只回复句味道一般般，这老板连阴谋论都搞出来了，也太戏多了。虽然我不是帝都人，但这家店我一生黑了。”
“我相信小枣不是那种为了钱就会改口的人，上次她直播，还说不收未成年粉丝的礼物。”
“一看就知道这是老板故意挑事，蹭小枣的热度，还成了小枣的错了。”
“又不给我们小枣钱，又要小枣说好话，天底下的美事都被这店给占了哦，脸大如盆。”
小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求助地看向路瑾凌：“路叔叔，那老板好无耻，说我是因为没收代言费，才给他差评的。”
路瑾凌走过来，拿过她手机看了一眼。这些评论，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没着急回答小枣，他随手翻了翻她的私信，发现那老板比她怂多了。
这件事不管后续如何发展，对小枣都没什么大的影响。她就是觉得不好吃，粉丝能拿她怎么样呢？又不是人民币，所有人都喜欢，想脱粉就脱啊。
很多主播能火，并不是因为她们刻意迎合了粉丝，而是因为直播本来就是个性张扬的行业。
是因为她们的特别，粉丝才会喜欢，所以路瑾凌压根就没准备让小枣去迁就谁。
川菜店老板给小枣发来消息，诚恳地希望她能改口，宣传费好商量。
最近店里生意太好了，谁不想一直这么下去呢？
可惜路瑾凌不愿意小枣的好名声毁在这一间店上，他不光没有回复那个老板的私信，还截图公布了出来：“既然你觉得店里的菜品没问题，为什么还要给我发这样的私信？我只是个普通的主播，左右不了粉丝的想法。不是有那么多人试吃过了么，如果合他们的口味，自然会再次光顾。我做吃播，不是我给了好评的就是收了代言费，给了差评的就是没拿钱。这些话我只解释一遍，以后我也会为我的一言一行负责，请大家监督。”
发完以后，他就把那店老板拉黑了。这种赖上了小枣的，再评论也不可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粉丝们看了截图，刚刚还为老板打抱不平的，都沉默了。他刚诋毁完小枣，见事态不对，就私下去协商，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说到底，小枣喜欢吃的东西，未必其他人都喜欢，看直播的粉丝大部分都是成年人了，这点判断力还没有？
而且小枣那么阳光、真诚，哪次看她直播不是让人觉得温暖的？代言费几千块，她每次开直播，收到的火箭不知道有多少，至于为了这点钱，和老板计较吗？
“小枣说的好，我从最开始就是相信你的！我要提醒我帝都的朋友，都别去这家店吃。”
“蹭热度不成，还反咬小枣一口，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人。”
“现在想着给小枣广告费了，之前干嘛去了，说他不知道小枣去点餐，那怎么可能。以前的烤肉店、烤鱼店，哪个不是因为小枣点的多，都惊动了经理。瞧不起这种爱占便宜的人。”
“只有我觉得小枣这番话攻气满满吗，以前小枣发的微博都是软萌萌的。哎呀，不管是怎么样的小枣我都喜欢，抱起小猪枣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我也觉得这次小枣的话很冷静耶，喜欢。”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小枣：“…”什么攻气满满，那些话是路叔叔拿着她微博发的啊。
后来那个老板换了小号来，要和小枣理论，被粉丝给骂走了，店里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第二天，路瑾凌休假，起了个大早收拾了房间，等小枣起床后，问她有没有什么安排。
小枣迷迷糊糊地要去洗漱：“今天要去曲子轩那儿直播，都已经约好时间了。”
说完后，她才楞楞地问：“路叔叔你怎么还在？今天不上班？”
路瑾凌点头：“休假。既然你要去直播，我没什么事，就送你过去吧。”
小枣下意识回答：“不用呀，我有蒋煜谦当司机的。”
路瑾凌的脸黑了。他有了深深的危机感，再这么下去，小枣都要被人给抢走了。
小枣忐忑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他不高兴了。
“那我也和你一起去。”
小枣松口气，理解地笑着：“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为在家只能收拾房间，很无聊对吧？那就跟我一起去吧，粉丝们也都说想念你呢。”
路瑾凌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对啊，在粉丝看来，他才是小枣的正牌男友，是时候去刷一波存在感了。
早饭小枣就吃了往常一半的量，路瑾凌还不接：“你就吃三十个包子，能饱吗？”
说完以后他就觉得这话怪怪的…
小枣已经给蒋煜谦发过消息，让他带着设备先去饭店等着，她坐路瑾凌的车去。
“没饱呀，我是故意少吃的，”想着即将开始的海鲜大餐，小枣舔了舔舌头，“一会儿多吃点儿。”
路瑾凌无奈地笑了一下，他觉得曲子轩他们找小枣宣传，很可能会亏本的…
收拾好，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到饭店的时间刚刚好。
蒋煜谦这会儿在饭店大堂等着小枣，时不时往门外看看。小枣他们还没进门的时候，他碰到了个熟人，是以前的合作伙伴。
一见到他，那人马上热情地迎过来，主动把两只手伸过去：“蒋总工，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您了，真是巧，您也过来吃饭吗？”
蒋煜谦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握了一下：“李老板。我不是来吃饭，是工作的。”
李老板有点儿诧异：“您真辞职了啊？我还以为是业内的玩笑。怎么，现在在酒店高就了？”他疑惑，酒店管理好像和蒋煜谦的职业不对口吧？
然后就听他淡然地回答：“不是，我现在给人当司机。”
李老板成了一个愣在原地的一百八十斤胖子…一个赫赫有名的总工程师，竟然给人当司机？
半晌后，他乐呵呵地道：“蒋总工，您可别和我开玩笑了，您当司机，太屈才了。”谁能坐得起你开的车啊…
第66章
小枣和路瑾凌此刻走进饭店，蒋煜谦看过去，礼貌地对李老板说：“那个女孩子就是我现在的雇主了，是个网红，李老板多多支持她的直播事业。”
李老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被不远处的女孩子惊艳了一下。听说蒋煜谦还是单身，不会是要追求人家吧？
蒋煜谦道：“我还有工作，失陪了。”
李老板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呢，蒋煜谦就走了，等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李老板拍了拍他有些谢顶的脑袋。
刚刚他肯定是听错了，蒋总工给人当司机，这事说出去，谁能信啊。
这次直播，曲子轩亲自到场，可见有多重视。
直播环节不复杂，就是小枣和酒店大厨一起做菜，然后小枣大快朵颐。
见面的时候，别看小枣这边就三个人，但她长得漂亮，路瑾凌英挺俊朗，蒋煜谦棱角分明，出众的颜值，让他们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曲子轩和小枣握手寒暄的时候，小枣给他介绍了一下：“这是我的朋友路瑾凌，这是我的摄影师蒋煜谦。”然后看向身后的两个男人，“这位是曲总。”
曲子轩温和地笑：“你们好。”目光在路瑾凌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朋友…该是男朋友吧？